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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还巢之妾本风华-第1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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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欢看了看容锦,又看看了楚惟一,半响缓而坚决的摇头。
  楚惟一拧了眉头,加重了语气,说道:“想想你娘。”
  李欢脸上的神色便僵了僵,但下一瞬,他却是自嘲的一笑,对楚惟一说道:“你走吧,我留下来。”
  楚惟一顿时神色大变。
  他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李欢对容锦的心思,竟然已经到了不顾大局的地步。
  当真是红颜祸水!
  楚惟一冷冷的撇了眼容锦,在没人看见的地方,暗暗的做了一个手势。
  嘴里,却是对李欢轻声说道:“别说傻话了,你有个好歹,你娘还能活吗?”不待李欢开口,他又道:“好了,你也别多想了,我不会伤害她的,你也知道,玉玺还在她手里,我们要成事,哪里就能少了玉玺!”
  李欢朝容锦看去。
  容锦撇了脸,目光紧紧的锁着崖下那抹站成一道风景的身影。
  她不能跟李欢走,公主还在等着燕离回去主持下葬事宜。
  念头才起,容锦感觉身后似是响起一阵窸窣之声,她回头看去,便见玉玲珑正白着脸,颤颤瑟瑟的走了过来。
  “不,不要丢下我。”
  容锦拧了眉头。
  之前楚惟一留着玉玲珑,固然是想着若是她和燕离皆死于他手,玉玲珑便是捡漏的那个工具。可现在,楚惟一再想拿着玉玲珑冒充先帝和公主之女,断断是行不通的。既然如此,楚惟一还留着玉玲珑,又是什么用途?
  便在容锦走神之时,一只手哆哆嗦嗦着拽上了她的袖子,紧接着响起玉玲珑带着哭腔的声音。
  “容姐姐,求你了,你帮我说几句好话吧,不要把我一个人留在这。”
  到也不怪玉玲珑害怕。
  其实早在她失去利用价值之时,她早就该是一颗弃子。但这么长时间下来,楚惟一即没处死她,也没放她离开,虽是因着有楚惟一的打算,但眼下生死存亡,人人都在逃命时,她一个无关紧要的人,自然没人关注她的生和死。
  容锦才要开口,忽然就感觉一道力道猛的朝她推来。没等她回过神来,已经是脚下一空,下一刻,森凛的寒风,扑头盖脸的朝她袭来。
  “容锦(锦儿)!”
  两道嘶吼在同时在耳边响起。
  容锦只感觉脚上一紧,下一刻,她就好似一棵断了线挂在高处的风筝一般,随风轻摆。而山下,燕离几个起落间,不消多时便要跃至跟前。
  与此同时,容锦耳边响起楚惟一阴恻恻的声音,“射!”
  紧接着,容锦便看到无数道寒光挟带着森然杀机,如雨点子般朝不断试图朝她跃来的燕离射去。
  脑子里霍然响起楚惟一之前的那声,“弓弩准备”。
  容锦原本因倒挂而满脸涨血的脸上,瞬间,血色尽失。
  她,还是成了诱杀燕离的工具!
  楚惟一!
  “燕离,不要管我……”容锦对在箭雨中腾挪闪避的燕离,嘶声喊道:“楚惟一在上面,他布置了弓弩手,你不要过来。”
  只是,燕离哪里肯听她的喊声。
  容锦情急之下,只得回头对身后抓住她脚踝的李欢,喊道:“松手!”
  其实容锦刚才那一摔,虽然李欢急时出手,但因着惯性的作用,李欢又有毒伤在身,一个摔,一个抓,早已不在适才的山洞口。
  李欢的手紧紧的抓着洞口下方那株被燕离用来定位的岩松,只崖劈之上,本就石多土少,岩松之所以能存活,本就是一个奇迹,小小的一棵树,哪里能承受两人的力量。
  容锦回头的刹那,不堪重负的岩松发出“咔嚓”一声,凌空悬挂的两人随着这一声,便来回荡了荡。
  “欢儿!”
  楚惟一看着这一幕,只觉得心神俱裂。
  若是李欢没有中容锦的毒,别说自救,便是救容锦也不在话下,但偏偏容锦给她下了毒,那毒太过霸道。为了对抗中毒产生的痛苦,李欢每每要运功驱毒,体内真力耗尽,此刻的他,别说救人,就连自救的能力都没有!
  楚惟一知道,容锦自然也清楚。
  目光对上李欢看来的眸子,竟是一时怔了怔。
  “我说过了,你能为他做的,我也可以的。”李欢对上容锦怔忡的脸,唇角绽起一抹笑,轻声说道:“甚至,我会比他做得更好!”
  容锦摇头。
  便在这时,李欢突然身子一抖,额头上瞬间冷汗密布。
  容锦知道,怕是李欢身上的毒又发作了。
  毒是自已制的,有多痛苦,容锦虽不曾体验,但却能想像。
  眼见得,李欢一边抵抗着身上的毒发,一边仍旧死死的抓住她的脚踝,容锦莫名的便觉得鼻头一酸,她不再乱踢,而是目光平静的看向李欢。
  “李欢,我跟你,是不可能的,放手吧!”
  “不。”
  李欢摇头。
  容锦还待再言,但这时,头顶忽的便响起“铮铮”之声。
  她猛的抬头看去,这才发现,在她头顶的洞口,楚惟一正命令人不断的抬弩,搭弓,抹弦,而这些箭显然不同于之前的那些箭。这是重弩,射出的箭甚至带着破风的声音,杀伤力极强!而这些射手,一看就是经过长期严苛训练的。
  连射,斜射,连珠射……怎么刁钻怎么来,想要躲过这样的射击,对燕离来说,也许本身不是难事,可是对于飞跃腾挪想要靠近救她的燕离来说,又是什么?
  一瞬间,容锦只觉得心好似掉到了嗓子眼。
  她再顾不了许多,悍然回头,对李欢吼道:“你不肯松手,那就一起死!”
  话落,她猛的弓身而起,抬手便去抱李欢的脖子。
  见容锦抬手抱过来,李欢脸上忽的便绽起一抹轻浅如月辉的笑容,他目光痴痴的看着容锦,看着容锦的手搂上他的脖子,看着容锦眸底闪过的水珠,也看见了她漆黑的瞳孔深处,笑得悲凉苍桑的自已。
  “好!”
  他听到自已轻声开口,紧接着他松开了抓住岩松的手。
  头顶响起楚惟一撕心裂肺的吼声,“欢儿……”

☆、10一起死下

  一瞬间,两人如沉石般,直直的往崖壁下坠落。
  凌凛的风呼啸着自耳边刮过,眼前一瞬掠过灰褐色陡峭如刀削的崖壁,光色媚丽、熠耀五色如大地铺絮,山谷堆雪的天空。
  只是,这一切都比不上眼前那张微微含笑如白玉生辉的脸。
  干净而白皙的脸庞上,如墨般地黑眸,温情而拳拳的看着她,似是要将她镌刻进他的心里一样。
  莫名的,容锦便想起初见时,大殿之上,初初相见时,他给她的那个若有似无的笑容。是不是,在那个时候,命运的齿轮便将他推向了她?还是,在那遥远的不可揣测的前世里,她曾经是他的一回眸?
  “欢儿!”
  凄厉的喊声在头顶响起。
  楚惟一自洞口决然纵身而下,试图挽救这场他无法背负的悲剧。
  就在楚惟一纵身而下时,洞口他安排下的弓弩手,这时,也齐齐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怔然的看成着这突然横生一幕。
  而与此同时,崖壁下,燕离如同一道黑色的龙卷风一般,以不可思议的速度朝这边跃来。
  “害怕吗?”
  耳边响起李欢半含欣喜的声音。
  害怕吗?
  容锦唇角扯起抹冷冷的笑。
  又不是没死过,有什么好怕的!
  李欢没有得到容锦的回答,对上她微微绽起的笑脸,怔了怔后,不由便略带欢喜的说道:“常听人说,不愿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愿同年同月同日死,容锦,能跟你死在一起,我真的很开心。只可惜……”
  “就算是我们死在一起,那又怎么样呢?”容锦打断李欢的话,“道不同不相为谋,你别忘了,便是死,也有天堂地狱之分。”
  李欢脸上欢喜在听到容锦的话后,便僵在了那。
  而这时,两人离身下的碎石山岩,已经只有一丈之遥。
  容锦眼角余光处,已经可以清晰的看到脸如白纸正奋力朝她跃来的燕离。
  突然就想起,她和燕离的相遇,当时,也是她突然自山上掉下,砸在了正运功驱毒的他头上。
  想不到,她和他的最后一面,竟然也是这样的场景,只可惜……
  “只可惜,再不能和你看一场烟花!”
  耳边蓦然响起一声轻叹。
  紧接着,容锦便感觉到身子一紧,下一刻,天旋地转间,等她回过神来,已经发现,原本应该垫底的她,被李欢挪到了上面。
  容锦脸上神色一变,目光霍然一紧,看向李欢,“你……”
  李欢松开原本紧紧搂抱着她腰身的一只手,抚上容锦骤然变色的脸,眸子间三分苍凉七分无奈,唇角却始终保持一抹微笑的弧度。
  “容锦,若有来生,可能许我?”
  若有来生,可能许我?
  容锦刹那失神。
  今生已无可期,那么可否缘定来生?
  然,没等她开口,一声“砰然”着地的声音,打断了她一瞬的失神。
  容锦听到一声闷哼。
  也听到了身后楚惟一凄厉不似人声的嘶吼,也听到了三步之外,燕离绝望至极的长啸。
  她缓缓抬头,目光朝三步之外,如石雕木塑的燕离看去。
  她扯了扯嘴角,想说一声“我没事”,然,她才刚刚掀起唇角,却感觉脸上一凉,一滴泪水忽然就夺眶而出。
  “欢儿……”
  身后响起楚惟一苍凉而无力的喊声。
  容锦想要回头,但就在这时,一只手抖抖擞擞着摸上了她的脸,停在那滴才出眼眶便被风干的泪痕上。
  “真好,你……终于,也肯……为我,流一滴泪!”
  容锦垂眸。
  目光对上李欢比雪还要白上三分的脸,大口的大口的鲜血,随着他的话语声,喷薄而出。
  他却浑不在意,只是目光痴痴的看向容锦。
  容锦抬手,颤抖着想要擦去他嘴边的血,却被李欢摇头阻止。
  “不,不,不……要,脏……了你,你的手……”
  容锦的手僵在那。
  而这时,身后的楚惟一和燕离都已经走到了跟前。
  楚惟一想要上前,却被李欢拒绝的目光给逼在了原地。
  燕离缓缓上前,然后,慢慢的蹲下身子,目光平静的看向地上好似要将所有的血都吐出来的李欢。
  李欢对上燕离看来的目光,唇角翘起,“我,我……没输,我,我只……是,太,太累了。”
  燕离点点头,伸手握住容锦颤动不己的手。
  李欢的目光落在容锦和燕离相握的手上,眸子里的光如同燃尽的炭火般,一瞬亮起后最终归于烟灭。
  “李……”
  容锦的声音被燕离略略加重力道的手打断。
  她茫然的抬头看向燕离。
  燕离摇了摇头。
  容锦瞳孔一暗,下一瞬,她缓缓的靠在燕离的怀里。
  “少主!”
  夜璃和柳念夏等人匆匆赶了过来。
  “姑娘!”杏雨惊喜的看着偎在燕离怀里的容锦,“你没事,太好了!”
  容锦想要开口说话,可是,她才开口,却发现喉咙像刀被割过一样,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而这时,杏雨等人也看到了地上已经闭上眼,神色安详,唇角似是含着一抹笑意的李欢。众人一惊,下意识的便朝容锦看去。
  容锦实在没有精力去解释什么,她只觉又累又痛,一身的骨头就好似被拆开了重新组装了一样痛。
  她无言的偎在燕离的怀里,目光怔忡的看着地上的李欢,心里涌动着一种难以言说的悲伤。
  没有人知道,在最后的刹那,李欢不仅仅是将她和他调换了个位置。坠地的那一刹,他更是用尽全身的力气,将她往上抛了抛。
  若不是这最后的一抛,她又如何能毫发无损?
  容锦握住燕离的手,长长的深吸了口气,压下了鼻腔里浓浓的酸涩。
  “欢儿,你怎么就这么傻啊!”
  一声悲呛的喊声在蓦然响砌山宇。
  楚惟一“扑通”一声,瘫在了李欢的身边。
  燕离目光冷冷的落在楚惟一身上。
  而就在这时,寂静的山野间,除了楚惟一撕心裂肺的号哭之声,忽然就响起一片此起彼伏的惨呼之声。不多时,便是“扑通、扑通”络绎不绝的肉体撞地的沉闷之声。
  在场的人,一时间不由都将目光看向了声音响起的地方。
  而这一转眼,才发现竟然是那些之前在山洞弯箭搭弩的射手。
  楚惟一也怔怔的抬头,目光茫然的看向那些被凤卫抹了脖子后,顺手便扔下崖壁,他费心培植多年的手下。
  收到凤卫手势的夜璃,上前一步,对燕离说道:“少主,已经全部在我们的控制之下。”
  燕离点了点头,夜璃退了下去。
  他便又朝容锦看去。
  对上燕离那如千年古井一般深不见底的眸子,容锦默了一默后,轻声说道:“你想做什么,就去做吧,不必顾忌我。”
  杀母之仇,如何能不报?
  燕离深深的看了一眼容锦,拾步走至楚惟一身前。
  楚惟一抬头,迎向燕离冷得如冰碴子的眸子。
  四目相对,稍倾,燕离缓缓开口说道:“给你一个机会,你若是能赢了我,你便离开。”
  “少主……”
  夜璃不赞成的想要劝阻,但却被燕离抬起的手势打断。
  容锦目光复杂的看向燕离。
  她知道,燕离之所以放过这样好的报仇机会,是了为还李欢适才出手相救的情份。
  楚惟一,他会抓住这个机会吗?
  容锦朝楚惟一看去。
  而不想,楚惟一也正朝她看来。
  一刹那,她被楚惟一眸中滔天的恨意看得怔了怔,但转而却又明白过来,只怕,楚惟一将所有的恨都转嫁到了她的身上!
  容锦眉梢间便绽起了一抹讥诮的笑。
  楚惟一恨他?
  试想,若不是楚惟一利用玉玲珑想要置她于死地,又如何会有现在的结果?
  想起玉玲珑,容锦不由便抬头四处张望。
  “姑娘,您找什么?”
  耳边响起杏雨的声音。
  容锦扫了一眼四周,没有看到玉玲珑的身影,她想了想,对杏雨说道:“推我下崖的是玉玲珑,你去看看,她还在不在这附近。”
  杏雨听了,当即便转身招呼了杏花和柳念夏几人,分头寻找玉玲珑。
  这边厢,楚惟一听了燕离的话,他看了看燕离,又看了看李欢,最后目光落在燕离身后的容锦身上。
  “贱人,都是你害了我的欢儿,去死吧你!”
  楚惟一突然暴起,整个人如离弦之箭般,朝容锦袭来。
  “保护姑娘!”
  夜璃一声轻喝,下一瞬,被留下来的兰心和云珠已经率先一步,将容锦护在了身后,摆开了阵势准备对付楚惟一。
  而就在楚惟一暴起的刹那,燕离同样身形翩然而起,迎着楚惟一杀了上去。
  转眼间,两人便缠斗在一起。
  虽然燕离的武功并非出自楚惟一之手,但必竟,楚惟一在燕离身边生活了十几年。
  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容锦不敢小觑楚惟一,有心想叫夜璃上前帮忙,但想着,燕离有话在前,此刻便是百般担心,却也不敢出声,生怕让燕离分心。
  而事情也果然如容锦所想,燕离出手的每一招,楚惟一都能化解,反而楚惟一使出来的招数,若不是仗着内力深厚,轻功卓绝,燕离怕是还有些吃力。
  一时间,容锦只觉得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
  两人从山下打上崖壁,又从崖壁打到山顶,不说附近树木断根落枝,就连山似乎都被铲平了一截。
  “姑娘,您快看,谁来了。”
  就在容锦看得万分紧张之时,耳边忽然响起兰心的声音。

☆、11楚惟一之死

  兰心的话声一落。
  容锦便飞快的转了身,朝身后看去。
  被茂盛的林木遮了个严严实实的小径上,一抹身影正急急匆匆的走了过来。
  等看清那抹身影后,容锦顿时喜出望外的喊了一声,“蓝姨!”
  小径上行色匆匆的可不正是一脸风尘仆仆的蓝楹,听到容锦的那一声喊,她越发加快了步子,不消多时,便站到了容锦跟前。
  “蓝姨,你怎么来了?”容锦上前握了蓝楹的手,一脸惊喜的问道。
  蓝楹喘了口气,待压下心头重见时的欢喜后,才开口说道,“琳琅让双凤先赶回京山送信,我一得了消息,就抄近路赶了过来。”话落,目光落在容锦身后打得难解难分的两人一眼,沉了脸问道,“是楚惟一?”
  容锦点头。
  “这个叛徒!”蓝楹狠狠啐了一声,回头对看到她赶了过来的夜璃问道:“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你们怎么不上去帮忙?”
  夜璃欲言又止的朝容锦看去。
  蓝楹见了,不由便也目光狐疑的看向容锦。
  容锦略一沉吟,将之前发生的事,简单的跟蓝楹说了一遍,末了,苦笑说道“蓝姨,都是我没用,拖累了燕公子。”
  “容姑娘言重了,”蓝楹摇头,轻声说道:“公主当年常说,死者已矣,活在当下。比起报仇,自然是你的安危更重要。仇,什么时候都能报!”
  容锦听得蓝楹安慰的话语,脸上绽起一抹半是谦疚半是感谢的笑,忽的便想起件事,于是回头对一侧的夜璃问道:“你们昨夜突袭,可是用过毒?”
  夜璃点头。
  容锦不由蹙了眉头对蓝楹说道:“昨天夜里,我明明感觉楚惟一中了毒,而且毒的不轻,可是,今天早上再看他,却又好好的,半点看不出中毒的样子,蓝姨,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因为在他体内有盅,那盅替他克化掉了他所中的毒。”蓝楹说道。
  “盅?”容锦错愕的看向蓝楹,顿时想起,当日燕离放出本命盅替李熙疗毒之事,想了想,轻声问道,“蓝姨,你是说,楚惟一体内也有本命盅?”
  蓝楹摇头。
  容锦不由便糊涂了。
  之前明明听她说,楚惟一体内有盅,怎么,这会子又摇头了?
  好在没让她困惑太久,蓝楹已经轻声解释起来。
  “楚惟一体内有盅,但不是本命盅。”
  “不是本命盅?”容锦看向蓝楹,不解的问道:“那是什么盅?”
  “是噬心盅。”蓝楹轻声说道:“这种盅和本命盅的区别就在于,本命盅在关健的时候会牺牲自已救宿主,而噬心盅,它虽然也起着护卫宿主之责,但若是有外力的干扰下,它会反噬其主。”
  容锦怔怔的看了蓝楹。
  于盅道之事,她知道的并不多。
  但光听听这个盅名,应该就是很历害的一种盅。
  后世,盅术兴起于苗疆之域,但其实它并非苗人的专利。蛊术在中国古代江南地区早已广为流传。但不论是苗疆又或是古代的江南更甚至是此时的南疆,它其实都是神密的,不外传的。
  养盅不难,但难就难在养出好盅!
  而作为皇室公主的燕无暇,她又是如何得到盅中圣品,本命盅的?楚惟一身上的噬心盅,是出自她的手笔吗?
  这一刻,容锦真的很好奇,护国公主她到底有着怎样传奇不为人知的际遇?
  “师傅,你快看。”
  耳边响起夜璃的声音,打断了容锦的沉思。
  而随着夜璃的这一声,容锦几人不约而同的敛了心思,将目光看向了夜璃手指的方向。
  原来是,楚惟一和燕离难分高下。
  而一番打斗下来,一场痛快淋漓的发泄,显然让楚惟一平复了初时哀恸绝望的情绪,他不再招招凌厉致命,而是小心翼翼的觑着机会,准备撒离。
  容锦看出来了,夜璃自然更看出来了,不然,她也不必发出那样一声惊呼。
  “师傅,楚惟一他想逃,怎么办?”夜璃看向蓝楹。
  蓝楹冷冷一笑,唇角翘起一抹讥诮的弧度,沉声说道:“背主之人,天下虽大,但绝无它容身之处!”
  容锦挑了挑眉头,朝蓝楹看去。
  心里却在噙嚼着蓝楹适才的那句“而噬心盅,它虽然也起着护卫宿主之责,但若是有外力的干扰下,它会反噬其主。”
  想到这里,容锦看向蓝楹,轻声问道:“蓝姨,你是不是有办法?”
  蓝楹默默的看了一眼容锦,没有立刻回答容锦的话,而是回头对夜璃说道:“你想办法通知少主,让他再牵制楚惟一一会儿。”
  “是,师傅。”
  夜璃话落,匆匆离去。
  蓝楹这才回头看向容锦,轻声说道:“当年,在得知公主有孕之时,先帝李轩因担心公主母子安危,曾经派遣楚惟一带人入京山负责警戒之责。公主当时怀疑,李轩派楚惟一来保护是假,抢孩子是真。她便在楚惟一的身上偷偷下了噬心盅!”
  话说到这,容锦自是知道,蓝楹怕是要拿这噬心盅做文章。但,既然知道楚惟一中了公主盅,早前怎么不动手,要拖到现在?
  似是看破容锦的想法,蓝楹叹了口气,轻声说道:“这件事,我也是这次回到京山,收到琳琅传来公主已死的消息,整理公主旧物时,偶然得悉的。”
  原来是这样,只是,却不知道,到底要怎样的外力才能干扰楚惟一身上所中的噬心盅!还有,楚惟一他知不知道自已身上有盅呢?
  “蓝姨,你说楚惟一他知不知道自已身上有噬心盅?”容锦看向蓝楹,轻声问道:“还有,什么样的外力才能让噬心盅反噬其主?”
  蓝楹看了眼远方仍旧绞着难分胜负的两人一眼,说道:“应该是知道的。”
  “知道的?”
  容锦愕然的看向蓝楹,知道还敢背叛先帝,背叛公主!
  蓝楹点头,“公主下盅之时曾经与他言明,只要他不做出背主之事,这盅终其一生,对他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容锦沉默了半响,稍倾冷笑摇头。
  她以前一直不明白,楚惟一既然已经发了毒誓,为什么还能义无返顾的背叛。
  其实,不论是后世还是前世,誓言这种东西,特别是毒誓,若是有人发了,却是没几个人敢轻易违背的,必竟,世人常言举头三尺有神明。但,对于楚惟一来说,他其实忠于的一直是自已。
  所以,先帝也罢,公主跟前也罢,别说是毒誓,便是噬心盅,他其实从来就没放在心里。不然也就不会有当日在皇宫地道对公主突然发动袭击之事。
  “蓝姨,动手吧。”容锦看向蓝楹,轻声说道:“公主还等着燕离赶回去让她入土为安,我们没有必要把时间浪费在一个不相干的人身上!”
  蓝楹点头。
  她自怀里拿出一个红漆盒子,才打开盒子,容锦便感觉到空气中有一股浅浅的花香流淌。再细看,便见红漆木盒里是一朵通体莹润好似才刚从树下摘下的花朵,甚至花瓣上的露水似乎还隐约可见。
  “这是什么花?”容锦看向蓝楹。
  “这花名叫优昙跋罗华。”蓝楹看向容锦,轻声说道:“这花原是佛门圣花,据说,开时无人知,谢时无人晓,公主当年在南疆偶然得到。楚惟一身上的噬心盅当时便是自这花的花蜜间发现的。”
  “盅练成之后,公主便有一种特殊的法子将这花保存了下来,只要将这花焚烧,释放出来的花香不但能绵延百里,更能催发噬心盅反蚀其主。”
  容锦闻言,漆黑的眸间闪过一抹璀璨夺目的光华,当下催促道:“那蓝姨,快动手吧。”
  蓝楹点头,她将木盒放在地上,取了怀里的火折子出来,几下点燃了木盒里的干花。顿时空气中满是馥郁的花香。
  而那花香虽则馥郁,但却并不让人反感,甚至闻了这花香,更让人有种神清气爽的感觉。容锦才要开口,但眼前奇异的一幕,却让她一瞬间忘记了自已想说的话。
  木盒中的优昙跋罗华生起一朵白色的火焰,随着那火焰燃起,一股浅浅的淡淡的如雾似霾的薄烟凝聚成一束,如飘带般朝远处的楚惟一飘去。
  “这……”
  容锦怔怔的看向蓝楹。
  蓝楹摇了摇头,示意,容锦往下看。
  而正试图摆脱燕离的楚惟一,似是也发觉了这空气中的异像,只是,还没等他弄明白到底发生了一什么,胸口处突然像有把尖利的钩子一样,正狠狠的钩着他的心房,好似有什么东西蠢蠢欲动,欲要夺路而出。
  楚惟一一个踉跄,自高处轰然落下。
  燕离初始还以为这是他的诱敌之技,并不敢掉以轻心,但当他看清楚惟一嘴唇边一缕鲜红时,一顿之后,同样翻身而下,落在了离楚惟一只有数步之遥的崖石上,目无表情的看向楚惟一。
  “唔……”
  楚惟一先是捂着胸口发出一声闷哼,紧接着却是“哇”一声,吐出一口鲜红如火的血。
  而这时,夜璃已经赶至燕离身边,适才,发现楚惟一想要逃走,她照着蓝楹的意思,令凤卫手持重弩守住了四处,只要楚惟一敢走,凤卫便以重弩相拦。
  当时不明白,蓝楹为什么要她们拦下楚惟一,在见了楚惟一吐出那口鲜血后,但是不懂也隐隐猜到了一些。
  是故,才至燕离跟前,她便轻声说道:“少主,师父来了。”
  能被凤卫称为“师父”的,除了死去的红楹,便只有蓝楹。
  而楚惟一突然发作,这一切,怕是与蓝楹有关,当下,燕离转身朝正携同容锦朝他走来的蓝楹看去。
  “少主!”
  蓝楹上前向燕离见礼。
  燕离摆了摆手,免了蓝楹的礼,他先是看了目光关切的容锦一眼,给了容锦一个他一切安好的眼神后,才对蓝楹说道:“蓝姨,这是怎么回事?”
  话落,目光重新落在地上,正大口大口吐着鲜血的楚惟一身上。
  蓝楹虽然知道楚惟一中了噬心盅,也知道优昙跋罗华能令噬心盅反噬宿主,但是,会是怎样的反噬法,她却是一无所知。
  是故,听了燕离的问话,她摇头轻声说道:“少主,我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只是照着公主留下的笔札行事。”
  “娘亲留下的笔札?”燕离错愕的看向蓝楹。
  蓝楹点头,将她收到琳琅的消息后,收拾护国公旧物,无意间发现公主当日的笔札和楚惟一身有噬心盅,以及如何控制这盅的事,简单的与燕离说了一遍。
  燕离听完,好半响不知道如何言语。
  护国公主失踪十几年,当时为着找到她,他和蓝楹其实也曾翻寻过她的那些旧物,但当时并不曾翻到什么笔札。这次,琳琅护送娘亲的遗体回京山,却让蓝姨寻到了母亲留世的笔札,难道真的是冥冥之中,娘亲自有安排?
  想到这,燕离的目光落在了正痛苦不堪,好似要将全身的血都呕出来的楚惟一身上。
  这一看,他甚至发现,楚惟一呕出来的那一大滩的血渍上,似乎有细微如沙粒的肉沫!
  楚惟一抬手,快如闪电的点了自已身前的几处大穴,但所有的动作都是陡劳,胸口处,那如同被钝刀子割肉的感觉,没有因为他的点穴而减清分毫。
  “楚惟一!”
  头顶响起一声清冷的喝声。
  楚惟一缓缓抬头,目光对上冷眼朝他看来的蓝楹。
  他抬手拭去唇角边的血迹,脸上绽起一抹自嘲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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