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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还巢之妾本风华-第1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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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惟一暗道一声不好,探手便去摸腰间的用来发射信号的烟花,但便在他手伸出的刹那,一道凌厉的寒气突然就从头顶直直劈了下来。
  也算是他反应及时,他放弃放烟花的打算,手一缩,双掌在地上轻轻一拍,急急往后退去。
  “想跑,没那么容易!”
  夜璃手中泛着碧色的剑尖在山石上一点,一声轻喝鬼魅般提剑追了上去。
  而在夜璃与楚惟一交上手的同时,另一场厮杀也正式上演。
  若论单打独斗,凤卫未必便是李欢请来的那些灰衣人的对手,然,因着夜璃施毒在前,加之你来我往之间,越发使得气吸加重,血液加速流通。起始灰衣人还略占上风,但打着打着,便渐渐的弱了下风。
  很快,随着一声接一声的“扑哧,扑哧”之声此起彼伏响起,一场有预谋的伏杀,最终便演变成了另一方单方面的屠杀!
  当峡谷如人间炼狱之时,峡谷外,兰心擦了把脸上已经变冷的血迹,抬脚踢了踢,被她和云珠放倒的那一队黑衣人,眼见个个都是一刀毙命,这才转身抱起摆放在一侧的木头笼子,转身看向不远处的燕离。
  燕离扫了眼地上那几具尸体之后,目光落在朝他看来的兰心和云珠身上,默了一默,问道:“刚才那几招都记下了?”
  “记下了,公子。”兰心和云珠齐齐说道。
  燕离微微颌首,稍倾,拾脚朝峡谷走了进去。
  兰心和云珠连忙跟了上前。
  才刚要进入峡谷,柳念夏和杏雨等人已经迎了出来。
  “燕公子。”
  柳念夏上前向燕离行礼。
  燕离目光一扫,轻声问道:“夜璃呢?”
  “回少主,队长追楚惟一去了!”有凤卫上前回道。
  燕离点头,对肃立身前的凤卫和柳念夏等人说道:“过了这道峡谷,里面是星罗棋布大小不一的山洞,一时半会儿肯定不找到容姑娘藏身的山洞,你们安排好警戒的人,余下的人原地休息,接下来,怕是还有恶战。”
  “是,少主!”
  柳念夏和杏雨几人随同凤卫一起退了下去,找了处合适的地方,原地休整。
  “杏雨姐姐,杏花姐姐流血了。”
  眼尖的兰心指着杏花渗着血水的胳膊对杏雨说道。
  杏雨一听妹妹受了伤,眉头一蹙,几步就抢到了杏花跟前,一把攥住了杏花的胳膊,眼见半截袖子都被血水染透了,喉咙不由便一痛,瞪了杏花喝道:“受伤了,怎么不说?”
  杏花垂了眼,一声不响。
  杏雨见她这副样子,气极之下便要扬手打她,一只手却伸了过来,拦住了她。
  “好了,”柳念夏挡了杏雨的手,转身,一边检查着杏花的胳膊,一边轻声说道:“姑娘出事 了,你怪杏花。却不知道,她心里怕是比谁都自责,你是她姐姐,不说哄着她,安慰她,还一路都不理她,连你都不肯原谅她,她又怎么愿意原谅自已。当然,就不把自已当回事了!”
  杏雨听得鼻子一酸,眼泪当场便掉了下来,她胡乱的擦了把脸,抬头深吸了口气,哽着嗓子说道:“我跟她说过多少回了,让她改改这性子,她但凡能听我一句,又哪来今天这样的祸事?好在是姑娘宽厚,燕公子仁慈,不然就这样的弥天大祸,杀她一百次都不够!她有个好歹,我到时怎么跟爹和娘交待!”
  一直抿唇不语的杏花,“扑通”一声便跪了下去,抱着杏雨的腿,哭道:“姐姐,我错了,我再也不会了,我听你的话,我改,我一定改……”
  “你现在说改有什么用!”杏雨抬手本要往杏花身上打去,可是看到杏花背脊处被利刃划开的衣衫时,却是心头一紧,一把扶住她,手惊慌失措的往她背上摸去,哆嗦着问道:“你还有哪受伤了?你说啊!”
  杏花摇头,“没有,本来是伤到后背的,被我躲过了,就伤到胳膊了!”
  杏雨听说她没事,才提起的心便松了下来,有心想推开她,可是对上杏花眼泪汪汪满目伤心懊悔的眸子,终究还是叹了口气,一边掀了袍角撕身上的小衣,准备替她包扎,一边轻声说道:“你闯了这么大的祸,我也没脸替你向燕公子求情,姑娘若是没事,便罢,若是有事……”
  “姐姐,你放心,姑娘她吉人天相,一定会逢凶化吉的。”话声一顿,默了一默后,闷声道:“若是姑娘真有个三长两短的,我就去陪她,到阴曹地府继续给她当丫鬟,我一定会改了这一世的毛病的!”
  杏雨听得又是心中一痛,可再痛又能如何?
  她只能暗暗的祈祷,祈祷老天保佑容锦能平安归来!
  夜色之下,山峦巍巍,好似一座沉睡入眠的怪兽,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醒来。
  燕离的目光自那些大大小小的山洞间收回,几不可见的撩了眼低声啜泣的杏雨姐妹俩,但淡漠的撇过了脸,完美如玉雕的脸上看不出丝毫的情绪。
  “少主,夜璃回来了!”
  黑暗中,响起负责警戒的凤卫的声音。
  没等众人回过神来,只觉得眼前一暗,下一刻,燕离已经站在了匆匆返回的夜璃身侧。
  “少主,”夜璃喘了口气,轻声说道:“属下无能,把人跟丢了!”
  燕离黑曜石一般的眸子里,一瞬间闪过一抹黯然,却转瞬便消失不见。
  他点了点头,对夜璃说道:“没关系,先休息,明天天亮放出翠鸟。”
  “是,少主。”
  夜璃行了一礼后,退了下去。
  众人都退下后,燕离抬头,目光迎着头顶一弯冷月。
  月华如流水,不自觉的便想起,当日燕州府,他们一起等着天亮,同看太阳升起的那个早晨。
  容锦这一生命途多舛,原以为有自已的相护便能让她平安喜乐,可谁知……胸间蓦然生起一股浓浓悲呛,燕离几乎是想也不想的忽的便仰头长啸,啸声清越,瞬间缓延而开,在空旷的山谷间无限的回荡。
  “燕离!”
  容锦蓦然拔身而起,便要向外奔去。
  只是一道身影却抢在她前头,拦住了她。
  李欢抬头,幽幽暗暗的眸子,似喷火又似冰封般,看向容锦,“你想去找他?”
  容锦不语,只是目光倔强的看着李欢。
  她的沉默,让李欢垂下了目光,稍倾,唇角绽起一抹自嘲的笑。
  “容锦,我告诉过你,就算是死,你也只能跟我死在一起的。”
  容锦冷笑,撇了眸子看着洞外漆黑的夜色,一字一句道:“那是你的想法,不是我的。”
  李欢默然,半响,他忽然就往边上退了半步,让开挡住了容锦的路。
  容锦自是不会以为光凭她一句话,李欢便会重新做出了让步。
  她可是记得,这洞在崖壁的半山腰间,她会使毒,但她不会轻功。
  而李欢之所以做出让步,只怕也就是想明白了这一点吧?
  容锦冷冷一笑,错过李欢,拾脚朝洞口走去。
  只是,没等她走到洞口,一抹凌厉的身影夹着一股寒风迎面而至,容锦下意识的便往边上闪了闪。等她站定,这才发现,掠进洞来的人,不是别人,而是楚惟一。
  昏暗的火光中,容锦看不清楚惟一的神情,但却凭着对毒物敏锐的感觉,而在擦身而过的刹那,嗅到了一种熟悉的气息。
  “欢儿!”
  楚惟一掠至李欢身前,目光复杂的看向神色呛然的李欢。
  “他来了,是吗?”李欢看向楚惟一。
  楚惟一默了一默,点头道,“是的,我们的人死伤惨重。”
  “死伤惨重?”李欢不解的看向楚惟一,“那些人都是你一手训练出来的,以逸待劳,占尽天时、地利,却最终落得个死伤惨重?!”
  楚惟一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
  却是被李欢抬起的手打断,“也许,这就是我们的命吧!”
  “欢儿,我不许你这样说。”楚惟一厉声打断李欢的话,“什么命不命的,我跟你说过很多次,你命由你,不由天。你想要的,你就要去争,去抢,不争,不抢,老天不会凭白送到你手里的。”
  “我争了,我抢了,结果呢?”李欢惨然一笑,抬头朝楚惟一看去。
  “还不到认输的时候!”楚惟一对上李欢悲戚的脸,沉声说道:“我与你母亲苦心筹谋十几年,没有这么容易输。欢儿,你听我说,在京山……”
  “可是,我累了。”
  楚惟一霍然抬头看向李欢,似是不相信自已听到的话。
  “你,你说什么?”
  李欢抬头,目光掠过寂寂的夜色,落在趁着他和楚惟一争执时,悄然摸到洞口的容锦身上,脸上绽起一抹惘然的笑,轻声道:“我说,我累了。”
  “所以呢?”楚惟一冷了眸子目光直直的盯着李欢,声音从牙缝里一个字一个字的挤出来,“你累了?你怎么敢累?你是想要置你的母妃于死地吗?”
  李欢茫然的脸上,神色蓦然一震。
  楚惟一心底微微一喜,才要开口,不想,李欢却在这时开口问他。
  “当年容芳华失贞之事,你和母妃有没有参与?”
  楚惟一拧了眉头,“那么多年前的事了,你问这个干什么?”
  李欢却是目光霍然一紧,厉声道:“你回答我,你们到底有没有参与?”
  “放肆!”楚惟一怒声喝道:“欢儿,你可以对我不敬,但你不能……”
  李欢却在这时垂了眸子,唇角勾起一抹浅浅的弧度,摇头道:“你什么都不必再说了,我不想听。”
  话落,拾脚朝洞口的容锦走了过去。
  楚惟一情急之下,伸手便要去拦,却被李欢一个淡淡眼神给看得僵在了原地。而那句,到了嘴边的,“欢儿,我中毒了,我们必须尽快离开”最终便也没能说出口。
  眼睁睁的看到李欢走到容锦身边,楚惟一猛的闭了闭眼,最终只能恨恨的叹了口气,一屁股坐在地上,打算运功逼毒。
  却在这时,眼角余光撩到了缩成一团,蜷在角落的玉玲珑,心念一动,他抬头对玉玲珑说道:“你过来。”
  玉玲珑身子一抖,下意识便要摇头,但在对上楚惟一凛冽的目光时,头皮一麻,终究还是慢慢的挪了过去。
  “他就在下面。”
  声音在耳边响起。
  容锦霍然回头,而因为距离太近,她这一回头,唇角差点便碰上李欢的脸。情急之下,容锦不顾身后便是陡壁,愣是往后退了一大步。
  却不想,她身后的那处崖石很是松散,她这么突然一靠,山石一松稀哩哗啦的便滚了下去。在这静谧的夜里,显得异常的刺耳突兀。
  容锦刹那心念急转,一个大胆的想法在脑海里生起。
  身后没了靠处,崖下的风,呼呼的往上吹,容锦拢了拢身上的披风,抬头对上李欢意味不明的目光,噙了抹笑,朝闭目运功的楚惟一抬了抬下颌,说道:“他也中毒了。”
  “我知道。”李欢点头道。
  容锦挑了挑眉头,“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想来,你们应该是吃了败仗吧?”
  李欢笑了笑,“无所谓,那都是他们想要的东西,对来我说,我其实只是希望有一个人能陪着我看几场烟花。”话落,目光一顿,直直的落在容锦身上,“容锦,你愿不愿意?”
  容锦才要摇头,李欢却是一瞬转了脸,温润的眉眼在这昏暗幽深的洞火中,绽起一抹诡异的轻笑,那笑,如同摇曳在风中的罂粟花,说不出的瑰丽邪魅。
  容锦忽然就窒了窒。
  她并不惊诧于李欢这一瞬风华绽放的姿容殊色,更不奇怪他笑容中那微微几不可见的期盼,她只是心惊于那一笑之中的透出的隐隐死亡的气息。
  李欢,他想干什么?

☆、09一起死

  旭日初升。
  一线晨曦由浅浅的灰染成淡淡的黄,又由淡淡的黄变成了浅浅的桔红,天空中的云朵,赤紫交辉,瞬息万变,云霞雾霭相映,顿时生机勃勃,鸟兽欢呼雀跃。
  容锦才收了目光,便听到身后响起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她转身朝身后看去。
  一眼,她不由便僵了僵。
  楚惟一迎着容锦的目光走上前,三步之外站定,回头看了一眼一夜饱受毒药折腾的李欢,开口问道:“他不好吗?”
  容锦顺着楚惟一的目光,看向脸色青白的李欢,稍倾,唇角勾起一抹讥诮的笑,“他好吗?”
  楚惟一皱了眉头。
  容锦不动声色的打量着楚惟一,越看却是越心惊,昨天夜里,明明还是一副中毒已深状态的楚惟一,一个晚上的时间,脸上神色竟然已经与平日无异!
  这怎么可能?
  是他中毒不深,还是他已经将身上的毒尽数驱了出来?
  容锦满心疑惑,却是不能问一字一言。
  楚惟一眼见容锦蹙眉凝神,自是不会想到,容锦是因为他的异样而费神。他只当,容锦是因为身陷囹圄满心不耐,当下不由便轻嗤一声,冷冷说道:“容锦,就算是燕离握着传国玉玺,他与终究与帝位无缘。”
  容锦闻言,抬头看向楚惟一,略一顿,却是话峰一转,“当年,我娘失贞之事,里面可是有你和郦映雪的手笔?”
  楚惟一脸上的神色霍然一僵,他眯了眸子看向容锦,一脸诧异的问道:“你不会是因为这件事,你才拒绝欢儿,选择燕离的?”
  “你只需要回答我,是和不是。”容锦冷声说道。
  不想,楚惟一却是眼眸微合,默然不语。
  容锦攥紧了垂在身边的手,既然没有否认,那便是承认。
  她深吸了口气,费了好大的劲才压下想冲上去撕了楚惟一的冲动,尽量用略为平缓的语气问道:“为什么?我娘她碍着你们什么事了?”
  楚惟一微微撇了头,目光落在地上的一束阳光上。
  那是穿过山顶的缝隙照下来的阳光,浅浅淡淡,却却让人觉得温馨异常。
  “告诉她吧。”
  身后响起李欢嘶哑的声音。
  楚惟一回头,目光落在才短短几日人便清减消瘦不少的李欢脸上,眉头微蹙,才要开口,李欢却是摆手,示意他不必再多说。
  一路逃亡,虽然仍旧有人近身侍候,但终究少了昔日王孙贵族的风流倜傥雍容华贵,到是平凭了几许沧桑之感。
  容锦知道,在她拒绝交出解药和玉玺时,楚惟一对她其实便动了杀心。只是,不知道是碍于李欢的相护,还是贼心不死,想着慢慢劝服,这么多天,也没对她动手。
  而昨夜一场设伏最终成了被屠戮,想必楚惟一此刻心中的对她的恨,非凌迟不以解恨吧?
  便在容锦浮想联翩时,耳边响起了楚惟一的声音。
  “既然你想知道,那我便告诉你吧。”
  容锦霍然抬头,目光一瞬,直直的看向楚惟一。
  楚惟一却是负手转身,走到了山洞口,目光落在远处被晨阳打上一片金光的山峦叠翠上。
  “辰王与长兴候府结亲,这其实不是我想看到的。老长兴候人虽然糊涂了点,但打仗却是把好手,当年更是以军功起家。这样的人,一旦成了皇亲对我所谋之事,只会有害而无利。”
  “就在我和映雪商量着要怎么拆散这桩姻缘时,不想,却无意间得知,越国公府的大小姐王云桐对辰王暗暗心仪,并且还跟长兴候府庶小姐容芳菲私下结盟。那段时间,云釉频频出入宫庭,名义上是打着进宫向淑太妃请安的幌子,但实际上,却是寻找着可用之人。”
  “恰巧你娘身边的侍女,玉琴与宫中的玉环原是双生姐妹,当年玉环入宫,玉琴则被卖进长兴候府。而玉环又因与宫中侍卫有私,被我察觉,我便以重金相许,告诉她,事成之后,我不但送她出宫,还成其好事。”
  “玉环答应了,她先是暗暗的与玉琴相认,紧接着通过玉琴与云釉和王云桐搭上了话。”说到这,楚惟一话声一顿,回头朝容锦看去,冷冷道:“再后来的事,不用我说,你也清楚。”
  容锦点头。
  是的,再后来的事,她不但清楚,她还清楚的不得了!
  深吸了口气,容锦压下心头的那的愤怒。
  目光平静的看向在楚惟一说着往事时,目光便没有离开她的李欢,挑唇一笑,问道:“你现在知道,为什么我选择不是你了吗?”
  李欢点了点头,血红的眸子在容锦脸上深深的看了一眼后,垂了眼睑,唇角牵起一抹自嘲的笑,轻声说道:“可是,即便你我没有这层关系,你难道选择的就会是我吗?”
  容锦被李欢的话说得怔了怔。
  是啊,即便没有这层仇恨,难道她就会选择李欢吗?
  随着容锦的默然,时间仿佛便凝滞了起来,周遭也变得异常的安静。
  良久。
  容锦垂眸一笑,她摇了摇头,缓慢而坚决的说道:“不会。”
  李欢脸上自嘲的笑容便愈浓。
  他缓缓掀了眼帘,目光灼灼的看向容锦,“容锦,你对我,为什么总是这样残忍?难道就连骗我也一次也不可以吗?”
  对上李欢那如墨玉一般的眸子,容锦嘴唇翕噏,但最终却是什么都没说,而是转了头,目光山洞外看去。
  昨天夜里,楚惟一是坚持要连夜赶路的,但却被李欢拒绝。
  她在李欢的身上看到了一种叫绝望的情绪,自然,楚惟一也能看到。
  她不知道,楚惟一为什么最终附同了李欢的意思。
  隐隐的,容锦有一种不好的感觉。
  只是,却又说不上这种不好的是源自哪里。
  是因为对自身安危的敏锐直觉,还是,对楚惟一诡诈心思的难以揣测!
  山洞外忽然就响起一阵“嗡嗡”的声音。
  容锦错愕的看向那比手指大不了多少,羽毛翠绿正振动着双翅想要向她靠近,却又不曾靠近,似鸟非鸟似蜂非蜂的东西。
  若不是场合不对,她差点就要问一声“这是什么东西,是鸟还是蜂啊?”。然最终,她却压下了心头的疑惑,而是转身,不动声色的一个甩袖,将那只堪堪要靠近她的蜂鸟给甩飞了。
  “不是我对你残忍,”容锦抬目,看向李欢,“而是,如果我对你仁慈,那么就是对自已残忍。”话落,轻声一笑,摇头道:“李欢,如果你是我,你又会怎么选,怎么做?”
  李欢目光定定的看了容锦半响,稍倾,同样一笑,摇头道:“不知道,也许我会像你一样,也许,我不会。”
  可是,他必竟不是容锦,而所有的也许却只是也许!
  李欢收了目光,好半响,沉沉的叹了口气,似笑非笑的轻叹了一声,“果真是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啊!”
  这一声叹息,却使得山洞中的所有人都齐齐怔了怔。
  是啊,可不都是命吗?
  若不是命,又岂会如此?
  “欢儿,”楚惟一眼见得李欢周身笼罩着一种难以言说的悲凉,狠狠的瞪了容锦一眼后,语声略厉的对李欢说道:“大丈夫何患无妻,似这等无情无义不识好歹的人,你又何必放在心上?”
  无情无义,不识好歹?
  容锦听着楚惟一的话,差点就想呸他一脸。
  “欢儿,你想想我和你娘一路的艰辛,难道当真就要为了一个女人而前功尽弃吗?”楚惟一语声悲凉的看着李欢,“欢儿,想想你娘,想想你这一路的苦难,为了一个对你无情无义的女人,真要辜负这一切?”
  李欢垂眸,默然不语。
  山洞再度陷入一片宁静。
  只是,这片宁静没有维持多久。
  一道匆促的脚步声打破了这片宁静,紧接着便是随同脚步声同时响起的话声。
  “楚护卫,山下有人向我们这边靠近。”
  楚惟一霍然回头,瞪了来报信的侍卫喝道:“怎么可能,这棋盘洞,如棋子星罗密布,大大小小的山洞没有一千,也有几百,怎么可能这么快就找过来?”
  侍卫僵立在原地。
  他怎么知道人家是怎么找来的!
  楚惟一眼见侍卫呆呆的僵在那,不耐的摆了摆手,“下去吧,继续监视,有情况再来报。”
  “是。”
  侍卫急急退了下去。
  而楚惟一也不得再劝说李欢,而是飞快的对洞中之前如泥雕石塑的侍卫和灰衣人吩咐道:“你们先护着王爷离开,我留下来迎敌。”
  “是,楚护卫。”
  当下,众人便各自收拾,灰衣人才要上前打算背着李欢离开,不想,李欢却是摆手阻止。
  灰衣人一怔,稍倾,朝楚惟一看去。
  楚惟一脸色铁青的看着李欢,才要喝令灰衣人强行将李欢带走,不想李欢却在他开口前,说话了。
  “我要留下。”
  “欢儿!”楚惟一厉声喝止。
  然李欢却是目光坚决的看向楚惟一,字字如铁的说道:“不必再说了,我意已决。”
  楚惟一顿时急得额头上青筋纠结。
  之所以昨夜没有连夜撒离,一则是因为李欢抗拒,但最重要的原因还是因为他身中巨毒,若不及时将那毒克化消解,只怕走不到多远便要一命呜呜。
  他死了不要紧,可是,他死了,谁来助他儿成就这万世基业?谁来陪伴那个柔弱如花的女子,度过她最后的人生?
  他自忖,这棋盘洞,山洞林立,没个几天几夜的,燕离别想能找到他们的行踪。但谁知道……楚惟一咽了咽如割针刺的喉咙,对上李欢痴痴看向容锦的目光时,蓦的便想起先帝当年常挂在嘴边的八个字,“无人不冤,有情皆孽”。
  想到这八字,楚惟一,整个人蓦然如同苍老了十几岁。
  他目光豁然一转,如刀刃般看向了容锦。
  都是她,若不是她,他苦心筹谋的霸业,如何会倾覆于一朝夕之间?若不是她,欢儿又如何会跟他生疏,以至于反目?若不是她……楚惟一缓缓的攥紧了手中的拳头,长长的吸了口气,目光一转,有意无意的撩了眼角落里,如同透明人一样的玉玲珑。
  正想着心事的玉玲珑,感觉到一道锐利的目光朝她看来时,下意识的便抬头看了过去。等对上楚惟一如同淬毒的眸子后,不由自主的便僵了僵。
  楚惟一目光与玉玲珑对视约有几秒后,才重新转开了目光,回头看向李欢,点头道:“既是如此,那便一切听从王爷的意思。”
  容锦不由便狐疑的看了眼楚惟一。
  ……
  “少主。”夜璃伸手,接回飞回来的翠鸟,将它重新关进了腰间的竹筒后,轻声对燕离说道:“翠鸟之前是停在那株岩松上的,容姑娘必然就在那附近。”
  燕离顺着夜璃的手,抬头朝前方数丈高的悬崖看去。果然,在大大小小的洞穴前,位于东南方的一个岩洞外,生长着一株高约四五十分公分长势蓬勃岩松。
  燕离凝足目力,似图看清洞口的情形,但因着是自下向上,且又是洞,便是他如何努力,也只不过看清那洞口较别的洞口要平整些罢了!但即便只是这样毫不起眼的一处细节,却更加让他坚信了容锦就在那里的判断。一时间,心内如有万马奔腾,恨不能,当即便纵身上前,与容锦相见!
  “如果我没猜错,那洞肯定不是死洞,必定与别的洞穴相连。”燕离回头看向夜璃,“让凤卫分散行动,不求歼敌,只求救人!”
  “是,少主。”
  夜璃退下安排众人。
  燕离抬头深深的看了眼头顶的洞眼。
  稍倾,忽的便抬头,“楚惟一,李欢,”冷声喊道:“我来了,出来吧,别做缩头乌龟。”
  话声如同昨夜的啸声一般,在山腹中无限次的回响,那一声声不停的“缩头乌龟,缩头乌龟……”循环不休。
  洞穴中的楚惟一和李欢听得这刺耳的回声,脸上的神色同时一紧,下意识的,齐齐朝洞口看去。
  而有一人,却在他二人还没回过神来时,猛的转身朝洞口跑了过去。
  “燕离……”
  容锦的喊声脱口而出。
  她没有燕离那样的内力,能将声音传得老远,但却也足够山下的燕离听见。
  燕离待听到容锦这一声呼喊,想也不想的便要拔身而起,但却在下一瞬,对上洞穴口紧随容锦而至的李欢和楚惟一时,脚下一僵,不敢再移动分毫。
  两人隔着高高的崖壁,互相凝望。
  虽然在彼此落在对方的眼里,不过只是一个细小如蚁黑点,根本看不清彼此的神情,但谁也舍不得挪开眸子。
  “你不要命了!”
  身后响起李欢凌厉的喝斥声。
  便在刚才,容锦冲到洞口,在看清山下燕离时,她几乎是想也不想的便要纵身一跃而下,但就在她要纵身而下的瞬间,李欢紧随而至,一把抓住了她。
  此刻,听到李欢的声音,容锦猛的回头,恨恨看向他,咬牙道:“没错,我是不要命了,命是我的,我想要,就要,不想要,就不要,怎么样?”
  李欢气极之下,恨不得手一松,一把将容锦掼了下去。但对上她那对剪剪如秋水明明含怒,但却又泪光盈盈的眸子时,心头的恨意,不由自主的便消失怠尽。
  “呵呵”李欢发出一声轻笑,他抬手将容锦被风吹乱的发掠到耳后,又紧了紧她身上的披风,似叹息似自语般,轻轻的说了一句,“无人不冤,有情皆孽。”
  默了一默,沉声问道“容锦,你怕我们拿你来要胁他,宁可你死也不想为难他是不是?”
  容锦愤然不语。
  李欢却根本就没想要她的回答,他只是垂眸,看着山崖下,如一尊雕塑般站立在那的燕离,一字一句道:“你能为他生,为他死,你能为他做到的,我其实也可以为你做到的!”
  容锦嗤笑一声。
  没错,在听到燕离声音的那一瞬,她是打算纵身一跃而下的。
  与其被楚惟一拿着她不知道会怎么要挟燕离,她宁可赌个生死,纵身而下,下面有燕离,未必就是死!真就命该绝,她也不要自已成为燕离复仇路上的绊脚石!
  “楚护卫,”有侍卫匆匆走了进来,对楚惟一禀道:“有人硬闯上来了。”
  楚惟一点了点头,摆手道:“弓弩准备。”
  “是。”
  侍卫退了下去。
  楚惟一回头看向李欢,“欢儿,把容锦给我。”
  “你要她做什么?”
  楚惟一脸上没什么情绪的说道:“燕离身边有擅毒的高手,我们的人武功虽然不弱,但于毒物一事,却甚少研究。有容锦在,燕离便不敢使这些下三滥的手段。”
  “呵!”容锦轻嗤一声,目光嘲讽的看向楚惟一,“两军对仗,本就是各凭本事。他使毒,你说这是下三滥的手段,那你拿着我为人质,又是什么手段?”
  楚惟一淡淡的撩了眼容锦,脸上无悲无喜的说道:“你刚才也说了,两军相对,各凭本事。”
  言下之意,便是能以容锦为人质,又何偿不是他们的本事!
  “果真是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容锦冷斥一声,撇了脸,不看楚惟一。
  楚惟一也无意与容锦多做纠缠,他目光定定的看向李欢,“欢儿。”
  李欢看了看容锦,又看看了楚惟一,半响缓而坚决的摇头。
  楚惟一拧了眉头,加重了语气,说道:“想想你娘。”
  李欢脸上的神色便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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