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诛华-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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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马本就瘦弱,受着两个人的体重好不容易到了林子,季瑶跳下马诚挚地道谢后,提出要与祝商结伴打猎。
祝商却瞪大了眼睛,连连摆手道:“呵呵,我看我们还是分开的好,免得到时候打中了猎物,却说不清是谁打的了。”
“诶,你这人……”季瑶听出他的意思,来不及说他两句,就见他飞快转身入了林中,只得无奈独行。
孔雀的绝招算是白练了,原以为是在靶子上比谁中的靶心多,没成想竟然改成打猎了,真不知道这主考官是怎么想的。
季瑶耳朵一动,似乎听到草丛里头有动静,小心翼翼地走了两步过去一看,心中大为欣喜,竟然是只白兔,忙摸~出身后的冷箭对准白兔。
“嗖!”
冷箭准确无误地刺过白兔心口,白兔甚至来不及动弹一下便倒下了,与此同时,一道爽朗的笑声从侧面传来:“哈哈,惭愧惭愧,这白兔是我的了。”
季瑶默默收回还未来得及发出去的冷箭,勉力回笑道:“兄台好箭法,竟能越过小弟射穿猎物,当真是好箭法啊!”
她这话显然很明显了,这白兔是她先看上的,他在背后冷不丁来上一箭,当真是无耻。
马允却故作不知,跳下马大笑了两声,抓起死兔就往回走,临上马前却阴阳怪气道:“既然太子殿下已对你另眼相看,你又来和我们争这些干什么?”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季瑶全然不知他这话的意思,追了两步,却见马允一甩马鞭迅速跑开了。
“咚!”
季瑶眨了眨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从马背上掉下来的野鸟,身体很快做出诚实的举动,一个箭步冲上前拾起野鸟就朝着反方向狂奔而去。
嘿嘿……一物换一物,回本了,可是季瑶很快发现了一个问题,一旦自己发现猎物准备射杀,身旁不是有人忽然出现吓走猎物就是赶在自己前面射杀了猎物。
诸次反复,季瑶的怒气涌上心头,趁着那几个最坏的人不备,悄悄放走了马匹,她看着马匹两边的猎物被震落了一路,心里十分痛快。
“马允兄,王舒兄,你们快看!马!我们的马!”
“这是哪个龟孙子谁干的?!要我知道非打得他满地开花!”
“别说了,赶紧追吧!剩下的时间不多了!”
季瑶躲在远处笑了一阵,才往林子深处走去,外面的猎物已经被打得差不多了,若是不想被淘汰,那便只能到铤而走险了。
奇怪的是,林子里竟然飘来一股奇特的香味,季瑶循着香味一路走去,远远地看到那空地上竟然摆着炭火盆子,炭火盆子上头就架着两只野鸡。
而炭火盆子的不远处,竟然摆放着七八只刚猎杀的野鸡!
更重要的是,这空地里没有半个人影!季瑶心中一动,一时打起了那堆野鸡的主意,蹑手蹑脚地走上前,抓起野鸡迅速往麻袋里装。
那七八只野鸡顿时全进了季瑶的麻袋,虽然她觉得自己这样很是无耻,但这实在是无奈之举,念念叨叨道:“对不住啊对不住,倘若他日有缘,我定会加倍还之。”
季瑶拖过麻袋,正打算转身离去,目光忽然一瞥架在火盆上皮酥肉嫩的野鸡,肚子便不合时宜地叫唤起来,当下鬼使神差地伸手抓过了烤鸡。
“没成想,这烤鸡肉居然如此美味!”她掰下鸡腿,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算算时间差不多了,忙啃着鸡腿往回走。
一着墨色衣袍的男子正双手枕胸站在不远处,他脸上的两只眼睛锐利地简直可以将季瑶戳出两个窟窿来。
季瑶的脸一下子涨得通红,心跳快地几乎要从喉口跳出来,她千算万算都算不到,这些野鸡竟然还是刘珣的!
若她早知道,绝不会偷一只野鸡,更不会……吃半口烤鸡……
“味道怎么样?”
季瑶心口一震,艰难咽下口水,讪讪笑道:“味……味道……很好……”
“真的好吃?”刘珣意味深长地对她一笑,季瑶松了口气,忙夸赞道,“特别好吃,我从来没有吃过这样美味的烤鸡!”
☆、第十八章 百口莫辩
“所以你就有理由偷走这一麻袋野鸡?”
季瑶对上他清冷的眸子,尴尬道:“不算偷,算你借我的,日后我定加倍还你。”
刘珣神情淡淡的,光从脸上根本看不出他的态度,季瑶张了张嘴,面前的人忽然走向自己,指了指那堆炭火温声道:“过去坐吧。”
季瑶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忙用手背擦了擦嘴角的油光,拖着麻袋跟上去,刘珣走了两步,听到动静忍不住回头看了她一眼,眼神可谓是复杂之极。
如今朝中形势严峻,党争更是有从暗处迁到明处的趋势,太子那边正加大力度打击定王的势力,常家作为东宫的一把尖刀,怎么反倒没了动作?
若是没了动作,那也好解释,可她这又是想搞什么名堂?
“我也不能久坐,时辰差不多了,该回去了。”季瑶心虚地看着刘珣,手中的麻袋口子却抓的紧紧的。
刘珣定定地看了她好一会,才缓缓开口道:“我用这一麻袋野鸡换一个问题,如何?”
“真的吗?那最好不过了,你问吧。”季瑶答应地十分爽快,刘珣的眼中当即划过一丝犹疑,但还是将疑问问了出来,“你参加七试为的是什么?”
“呃……”
季瑶没想到刘珣会问这个问题,为难道:“只怕我说了,你也不会信的……”
“不想回答?也罢,你走吧。”刘珣说出这话后,见季瑶真的有起身离开的趋势,轻飘飘补了一句,“野鸡留下。”
“哎,太子举行七试用的是常府的银子,那可是整整五千金啊!足以抵作半年的军饷,这未免也太浪费了。我参加比试若是赢了,就能将这钱拿回来,太子既得到他想要的,我也拿回我想要的,不是两全其美吗?”
季瑶说得认真,全然没有注意到刘珣抽~搐的嘴角和震惊的目光,等她投了视线过去,刘珣已然恢复淡然的神情,追问道:“你们常家……是山穷水尽了吗?连这点银子都舍不得?若是太子殿下日后再问常家要钱,你岂不是又要……”
“日后?”这回轮到季瑶抽嘴角了,呵呵冷笑道,“还有日后?免了吧,常府上上下下百来张嘴等着吃饭,可拿不出这闲钱来。”
刘珣额间的青筋抖了一回,嘴张了又张,却没能说出半句话来,季瑶见太阳都快落山了,实在不能耽误下去了,遂起身道:“这些野鸡是我欠你的,等我回府了,一定还你。”
刘珣看着季瑶艰难地拖着一麻袋野鸡往林子外走去,忽然想起了前些日子狂妄骄纵的她,仔细一对比,当真是天差地别。
“阿珣,林子的人都走的差不多了,也不知道他们怎么就想着来林子里打猎了,着实是扫了你我二人的兴致。”定王拿着两个瓷玉酒瓶从林子另一头走出,他身披雪白大麾,衣袍随着脚步轻轻晃动,里头那件对襟黎色长衫中配了一条白玉腰带,甚是显眼。
“殿下……”刘珣说着就要站起来,定王嗔怪地看了他一眼,故作不悦道,“都说了没人的时候,就像小时候那样喊我十一哥,喊什么殿下?”
“十一哥。”
定王这才满意地坐下来,看到炭火架上惨不忍睹的模样,正要打趣打趣他,可是余光一瞥空空如也的地面,吃惊道:“阿珣,你打的野鸡怎么不见了?”
“方才遇上常季瑶了,她顺走了一些野鸡。”刘珣没有丝毫隐瞒的意思。
定王一愣,收回了脸上的笑容,神情凝重道:“太子那边迟迟没有动静,不知是在筹划什么,常季瑶又如此反常,我们定要加倍小心。侯爵那边倘若不能为我们所用,那就尽快下手除之,以免后患无穷。”
“沈家这棵树太大,不好处理,需要时日,我会想办法尽快出手的。”刘珣顿了一顿,抬眸问道,“那么常家……该如何处理?”
“常家很快就要自身难保,你觉得太子近月来频频抬高常家的用意是什么?”定王见刘珣眼中划过一丝复杂的神色,眯了眯眼睛抢在他前头开口道,“不过嘛,我也不介意在这个时候帮忙添把火。”
刘珣低头看着被季瑶啃过的那只烤鸡,默然无语,横眉一扬,拿起一旁的清酒拼命往喉口灌去。
夕阳斜射~进林子,伴着斑驳的树影,将两人华丽的衣袍照得耀耀生辉,而林子那一端的季瑶,已经厚着一张脸爬上了祝商的马。
这马承着两人的体重,又加了这不少的猎物,一路跑跑停停,好不容易回到了裕华园。
“马儿今天真是辛苦你了,也不知道你上辈子倒了什么霉,这辈子来给我们当坐骑。”
祝商瞥了一眼絮絮叨叨的季瑶,提醒道:“没有时间给你啰嗦了,快点吧。”
院子里几乎所有人都到了,他们脚边都摆着或大或小的猎物,季瑶扫了一眼,最多的也才七样,早知道就少拿几只野鸡了,这出风头可不是一件好事。
“你看她竟然拖了一麻袋的猎物!”
在所有人好奇的目光下,季瑶将麻袋里的猎物倒了出来,耳边登时传来一阵惊呼声,就连身旁的祝商也显得十分吃惊。
“一、二、三……八!八只野鸡,加一只野鸟,一共九样!”
“哇,真厉害啊!”
虽然大家嘴上喊着厉害,但眼睛里的敌意和嫉妒却是无法掩饰的,季瑶一想到林子的事,火气就忍不住冒上来,还自称学富五车的读书人呢!这就是读书人的风骨和气节吗?
“让让!没看到公主在这吗?”尖利的嗓子从人群外传来,季瑶循着声音抬头看去,果然见到了解忧和她身旁的几个小丫头。
出乎意料的是,表姐江楚绣竟然也跟在解忧身后,季瑶这一抬头,目光算是撞了个结结实实,再无躲闪的必要。
江楚绣跟着解忧走到季瑶面前,目光一扫地面,惊喜道:“定王殿下也参加了比试吗?”
“你胡说什么呢?”解忧撇了她一眼,脸上略有不悦。
江楚绣蹲下身,从季瑶的猎物堆里抽~出一支冷箭,回身解释道:“公主看,这可不是定王府特有的箭吗?百步穿杨箭箭中靶心。”
解忧接过冷箭,左右一看,点头道:“还真是出自定王府,这堆猎物难不成还真是十一哥打的?”
在场所有人又将目光投到了季瑶脸上,季瑶抽了抽嘴角,强做镇定正要解释,一个人影忽然蹿到面前,伸手抓起那只野鸟故作震惊道:“这不是我方才丢失的野鸟吗?怎么在这?你们看,这箭是我的,和我弓囊里的箭一模一样!”
☆、第十九章 争斗
季瑶看着这满院子的人,当真是百口莫辩,尤其对上各小生鄙夷的目光,原本就虚着的一颗心,越发稳不住了。
方才拿回野鸟的马允,这会忽然又眯着眼睛走向她,季瑶下意识地退了一步,却及不上马允的手速,后背一凉,整个弓囊便被马允摘下了。
“看,这是他的弓箭,冷箭尚余如此多,我看根本就是一箭都未发!”马允将手中的弓囊重重往地下一掷,转身凶狠道,“老实说吧!这些猎物是从哪来的?是不是你偷来的?!”
“一定是偷的,马允的野鸟不也在他那里吗?没想到他为了这五千金,竟然如此无耻!”
“我早就看他不顺眼了,没半点文人气息,一看便是打着赏金的主意混进来的。”
季瑶没成想这弓箭竟是出自定王府,倘若出自刘珣,那似乎还能找个借口唬弄过去,可这定王……
“姚英招,你没有什么要解释的吗?”主考官踏着步子,慢慢走向季瑶,淡定的双眼忽然迅速一眨,显然是在对季瑶做某种暗示。
季瑶不知所然地看着他,想到马允之前的话,心里越发地疑惑,难道太子真的对自己青睐有加?还是说太子已经知晓了自己女扮男装的事?
“英招,你有什么话就说出来吧,这件事情不解释清楚你就不能继续后面的比试了。”祝商轻拍她的肩膀,鼓励道。
“对,没错。”
悦耳的女声迎头传来,季瑶猛地垂眸,对上江楚绣的目光,只见她大大方方笑道:“也许这就是一个误会,大家也千万不要想多了,季……”
江楚绣说到这里,忙生生顿住了,季瑶听到这里,心口陡然一跳又重重跌下,果然被人抓住小辫子的滋味相当难受啊!
“切……”
耳边传来一阵嘲讽的声音,大家无非是为主考官和江家大小姐等人的偏袒包庇而感到气愤,可谁也不敢出来说一句,毕竟他们心知肚明,这位瘦弱的小哥被太子点名召见,保不准将来是要受到重用的。
这些人中便只有马允最有底气,也可说他最为莽撞,高声道:“从方才到现在,他是半个字都没说,明摆着是连借口都找不到,这样的人还要给他什么解释的机会?倘若姚英招这样都能混过去,如此不公的比试,我马允不参加也罢!”
“马允兄说的是!倘若留他在此,那我也退出比试!”
越来越多的人附和,让主考官十分地为难,踌躇了好一会,才开口道:“这件事情……还得请示过太子殿下方能决断,你们不要太冲动了。”
“还请示什么?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的事情还要劳烦太子殿下做决断吗?!比试最重要的便是公允,有人试图作弊混过比试,这样的行径着实令人作呕!就算堵住了我们几个的嘴,金陵城悠悠众口的嘴又堵得住吗?东宫的颜面何存?太子殿下的威信何在?!”
马允这番义愤填膺的话,说地季瑶都觉得自己犯了十恶不赦的大罪,心中不免有些动摇,喏喏开口道:“是……”
“不必再问了,箭是我给他的。”一道冷冽的声音从人群外传来,所有人都回转过身去看,那身着墨色长袍,神情从容的正是刘珣。
“见过公主殿下。”刘珣走上前,对着解忧躬身行礼,解忧抬手以示免礼,清丽的眸子闪过一丝惊奇。
季瑶和刘珣之间的仇恨她是知道一些的,这个时候刘珣怎么会忽然跳出来替季瑶说好话呢?
“世子?”
“这不对啊,那为什么姚英招不把实情说出来呢?既然是世子赠箭,有何不可启齿?”
刘珣默然回身,两道锋利的目光盯得马允脊背发凉,才缓缓吐字道:“是我没有经过定王殿下允许私自赠箭,英招不知道我与定王殿下的关系,所以才有所顾忌。”
他这话并不是很有说服力,只是刘珣这肃然的神情看的众人无一人敢出声质疑,刘珣扫了众人一眼,走到季瑶面前低声道:“跟我走,我有话和你说。”
季瑶自然感激他,点了点头正要跟上去,主考官便冲了过来,打断二人道:“世子,方才比试前,太子殿下曾吩咐下官,比试结束后立刻带姚功子去一趟东宫,所以……”
刘珣顿下脚步,看向季瑶,季瑶这才明白过来,难怪这些人对自己抱有如此大的敌意,原来是太子做的好事!
“咳咳咳!”季瑶捂着嘴猛地咳嗽起来,那阵势简直是要把五脏六腑都给咳个干净,主考官下意识地后退了两步,季瑶好不容易止住咳嗽,艰难道,“我今日身体不适,方才不说话也是如此,就劳烦大人和太子殿下说一声了。”
主考官重重点头,没有丝毫怀疑季瑶的话,参加比试的文人不都为做东宫的谋士而来吗?
能在比试结束前得到东宫的召见,又有谁会假装称病拒而不见呢?
“怎么?你生病了?”
又是一道声音从人群外传来,众人再次偏头去看,只见肃王手握盔甲,似乎是刚从军营回来,还未来得及更衣,见他眉眼之中的焦灼,难不成也和姚英招交情不浅?
“见过肃王殿下。”一群人忙躬身行礼,为肃王让出一条道来。
季瑶此刻连半句话都说不出口,只想找个地洞钻进去,今儿个可真是凑巧了。
“回院子里好好待着,有什么话等病好了再说也不迟。”肃王直直走向季瑶,目光一扫刘珣,不客气道,“阿珣,你说呢?”
“是,肃王殿下。”刘珣垂眸,脸上依旧寡淡地看不出任何情绪。
肃王见他毕恭毕敬的模样,脸上略有不悦,加之这几日听说的消息,对于刘珣便再无半分幼时的情谊,当即偏头搂过季瑶,大摇大摆往人群外走去。
徒留下一院子人压低的议论声,“这姚英招什么来头?莫不是家里有什么背景?竟能得到太子殿下、世子、肃王殿下的照顾!”
“岂止啊!我听说公主殿下还看上他了呢!”
☆、第二十章 公主相邀
七试才过去三试,季瑶却已是一个头比两个大,偏生旁边这位天生带着严肃脸的肃王殿下,此刻还在耳旁喋喋不休。
“我之前不知提醒过你多少遍了,要你早点退出比试,你怎么就是不听呢?现在看来,太子殿下已经知道了你的事,不过我跟你说,这还不是最遭的,兴许过几日父皇也会来裕华园。”
“哎呀!”季瑶心烦意乱地顿住脚步,耷拉着脑袋无奈道,“那怎么办啊?舟在水上走,哪能说停就停?”
刘绍目光一扫四周,伸手将她拉进暗道,压低了声音道:“方才来不及跟你说,现在必须告诉你,这几日我打探到的消息。”
季瑶重重点头,屏着呼吸准备着,不料面前的人凝视了她好一会,忽然直起脊背缓缓道:“不然还是再等等吧,这件事说出来,我怕影响你后面的比试。”
“可你之前不是说,这件事很急,片刻都耽误不得吗?怎么现在又支支吾吾的?”季瑶瞪了他一眼,追问道,“难道还能比现在的情况更糟?你就告诉我吧,我能承受。”
刘绍面露难色,沉吟了好一会才开口道:“此前,你们常家是为东宫做事,定王那边也有争夺储君之位的意思,所以太子和定王可以说是水火不相容,而你的父亲则在一场争端中无辜丧命……”
尽管刘绍说的很隐晦,但一向聪慧的季瑶还是立刻想到了,父亲之死必然与定王脱不了干系,当即脱口问道:“你的意思是,刘珣有害死我父亲的嫌疑?”
刘绍摇了摇头,定定地看着屏气凝神的季瑶,一字一顿道:“不是嫌疑,而是事实。”
季瑶目光不由得一沉,她就知道自己和刘珣之间有着不可消融的深仇大恨,一面是杀兄之仇,一面是杀父之仇。
在面对如此深仇大恨之际,季瑶惊奇地发现自己对刘珣生不出半点恨意来,当下不免有些恐慌,忙喃喃念道:“阿弥陀佛,是瑶儿不对,父亲莫要生气,莫要生气。”
“你说什么呢?”刘绍拧眉看着季瑶,季瑶也抬眸看着他,半晌,季瑶脑中闪过一个念头,惊呼出声道,“呀,表姐方才认出我了,我现在得过去找她探探口风。”
季瑶这话显然是先行一步的意思,但刘绍却恬着一张脸装傻道:“这事不急,我这还有些事没说完。”
“哦,那你说吧。”季瑶双手枕胸,歪着脑袋打量刘绍,她算是彻底看透他了,三番五次拿着大事的幌子唬弄自己,却没一次是正经的。
就连父亲被刘珣害死这事,季瑶都不大相信,若非亲自去了解实情,她是断然不会相信这外面所流传的真相的。
刘绍的脸又板了起来,眼里都透着深思,可是那嘴却是怎么也不肯张开,季瑶气极了,愤然道:“我的肃王殿下,你慢慢想吧,我就先走一步了。”
“季瑶……”
季瑶转身一走,他却又在背后叫住自己,只听他叮嘱道:“这段时间,你千万不要和刘珣有太多接触,还有……当心解忧……”
解忧……
季瑶下意识地拧紧秀眉,解忧曾是自己最好的朋友,尽管她现在对自己误会有加,可自己仍然将她当做最好的朋友,有何可防之处?
朋友之间不管再怎么争争闹闹,总有一日会和好的。
朋友都有重归于好的一日,那么血浓于水的亲情又当如何?季瑶这么想着,便加快了脚步往江楚绣的院子走去。
“姚公子!等等!姚公子!!!”
不远处,一个绿衫双髻的丫头兴冲冲地提着灯笼往这边张望,然而季瑶神情恍惚着压根没往心里去,直到那丫头将她拦下,才突地回过神来。
“姚……姚公子,公主有请!”丫头跑得满脸通红,偏生眼角眉梢都是喜意,不像是有什么急事。
季瑶略微定神一想,回绝道:“劳烦你回禀公主,我还有要事在身,怕是去不了了。”
小丫头嘴张得老大,大抵是没有料到季瑶会拒绝,愣了许久才道:“姚公子,公主说了,让奴婢必须找到姚公子,这要是姚公子不肯去,公主定然要责怪奴婢的。”
“咳咳……”季瑶捂嘴低咳了一声,艰难地看了面前的人一眼,正要将腹中说辞道出,便听那小丫头抢话道,“公主说了,姚公子若是身体不适,公主定会帮公子找章御医来瞧上一瞧,章御医可是御医院最好的御医呢。”
梗在喉口的话便生生滚落回了腹中,季瑶僵着一张脸不知说什么好,小丫头粲然一笑,催促道:“走吧,姚公子,公主和江家大小姐等着公子呢,已经很晚了,再耽搁可就不好了。”
“江家大小姐也在?”季瑶迟疑了一下,见小丫头重重点头,才应声跟了上去。
不知道这二人聚在一起是有什么大事?季瑶打量了一眼欢脱的小丫头,打算从她那里探探口风。
“是啊,公主今日难得心情大好,与江家大小姐在房里吃茶点呢,聊了快有半个多时辰了,嘿嘿。”小丫头笑起来一双眼睛弯弯的,让人看着就舒服极了。
季瑶跟着笑了一声,追问道:“怎么公主平日里心情不好吗?”
“是啊,公主平日里闷声不语的,好几回我都见到她偷偷抹泪呢,有一回,公主还把她最喜欢的花瓶砸碎了,那可是二……”小丫头说到这里,突然收声,一脸的惊恐,不知是说错什么话了。
不管季瑶再怎么追问,她始终都紧紧抿着嘴唇不说话,季瑶见此只好作罢,跟着她一路默然无语入了解忧的院子。
才刚走到院子里,一阵笑声便从屋子里传了出来,季瑶一时有些晃神,忙回想往昔三人在一处的情形。
她记得很清楚,解忧和表姐之间似乎不太对付,总是会起些小冲突,虽然表姐不曾在自己面前说过解忧半句不是,可是解忧却是三天两头便朝自己发牢骚,说表姐如何如何……
怎么如今竟然好成这样?
☆、第二十一章 往日疑问
“公主,姚公子来了。”小丫头撩开面前的珠帘,侧身为季瑶让出一条道来。
一屋子浓郁的檀香让人闻着昏昏欲睡,季瑶站在珠帘前不由恍了神,直到解忧的笑声隔着珠帘传来,才将她的思绪拉回。
“进来吧。”
季瑶循声走进里屋,眼睛一亮,这屋子与孔雀的房间几乎一样大小,可这富丽堂皇的装饰比之东宫都毫不逊色!
一想到这钱从自己身上出去,季瑶的心就在滴血,东海夜明珠、西海礁瑚还有这……
“姚……公子,坐吧。”解忧看了她一眼,手指顺势一点旁边的红木楠椅。
季瑶自然没有推脱便坐下了,目光一转瞥见屋子里不少丫头婢女都悄悄地转着眼珠打量自己,猛然反应过来,从进屋到现在,她连半句话都未说出口。
竟连行礼道谢的话都给忘了,倒也不是真忘了,只是往昔季瑶与解忧私会,从来不做这些繁冗礼节,说到高兴处甚至直接以名互称。
解忧全然不知季瑶此刻的尴尬,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随手捻起一块玫瑰糕就往嘴里送去,那带着点点玫粉的糕点并未入口,而是被迅速起身的季瑶挥手夺过了。
解忧皱了皱眉,略有不悦,一旁嗑瓜子的江楚绣也放下了手中的瓜子吃惊地看着季瑶。
“解……”季瑶顺口地就要喊出解忧二字,迎上解忧的目光,改口道,“公主忘了吗?但凡沾染与玫瑰有关的东西,都会长红疹子,更何况这糕点呢?吃不得!”
解忧秀眉一扬,清丽的眼眸登时复杂起来,定定地看着季瑶,却不想方才带路的小丫头嘴快道:“姚公子你不知道,公主的这个怪病从半年前就已经被治好了,如今什么玫瑰糕、玫瑰浴、玫瑰胭脂,都能吃能用……”
“洗紫,闭嘴!”解忧侧头瞪了洗紫一眼,不容任何人置疑道,“多嘴的奴婢,全都给我出去!”
季瑶显然不知解忧为何忽然发火,隐隐觉得事态严重,忙在腹中打好了措词。
“看我这脑子,这些天忙得昏天黑地的,一时冒失,还请公主息怒,这玫瑰糕……还给公主……”季瑶勉力挤出一个笑意,将玫瑰糕端端正正地摆放在食盘上。
一旁围观良久的江楚绣用余光扫了一眼仍然盯着季瑶的解忧,又瞥了一眼神思不定的季瑶,出声打断沉默道:“公主方才说宴会的时候要请些外面的舞女,我倒是有一个主意。”
解忧秀唇微启,对着季瑶笑道:“不知者无罪,我这怪病还是辛苦了章御医才治好的,这玫瑰糕便赏了你吃吧。”
解忧这话倒是让季瑶舒了口气,却激地江楚绣青白了脸,她今日前来,原是为了化解往日积累的矛盾,所以才处处低声下气,好言夸赞。
方才她心里已憋了不少气,这会,解忧当着季瑶的面如此忽视自己,江楚绣不免又想起和解忧从前的矛盾来,一张脸登时就绷不住了。
她实在想找个借口告退,却又不甘心这一夜的容忍,当即吸了口气,对上解忧的目光笑靥如花道:“公主,我是说城西……”
“季瑶。”解忧毫无征兆地侧转过头,看向季瑶,“虽然我不知道你留在这里打算做什么,但你大可放心,我是绝对不会将这件事说出去的。”
江楚绣的脸已经挂不住了,除此之外,眼中还闪过一丝不易捕捉的慌乱……
季瑶看着态度转变如此迅速的解忧,只觉得受宠若惊,可是细细一想,又觉得有些矛盾,二叔走前说的可不是公主告知的吗?
到底是谁在撒谎?季瑶思来想去,还是将这个疑问丢出了水面,得到的回应却是解忧极为震惊的神情,以及江楚绣略略不安挪动的双脚。
解忧纳闷之极,目光一瞥季瑶,见她正望着某处发愣,遂了视线过去,便也看到了江楚绣那一双极为不安的脚。
与此同时,江楚绣也注意到了解忧和季瑶投过来的视线,忙稳住了乱动的双脚,起身行礼道:“公主,楚绣忽然觉得身体有些不舒服,想先行告退。”
解忧默然无语,伸手端过桌上的一碗汤药,黑乎乎的也不知是些什么,只管将它推到江楚绣面前道:“这是御医给我开的补药,说是喝了不容易伤风,现下外面天已经黑了,夜里的风大的很,你就这么出去只怕会冻着,快些喝了吧。”
江楚绣一时间有些恍惚,竟被解忧这温声柔语给迷惑了,端起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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