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诛华-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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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门外的脚步声彻底没了,祝商才开门将汤药端了进来,白烟氤氲在空气中飘散,药香味登时扑满整个屋子。
  祝商轻手轻脚地扶起季瑶,稍稍吹凉便小心翼翼地将一碗汤药灌入她口中,又替她擦去嘴角的药渍,才起身不情愿地走进里屋。
  床榻上那人脸色发紫,乍看之下像是被冻伤的人,可是祝商不过一眼,便知道刘珣这是中毒了,根本不是什么失血过多!
  吃那么多补血的汤药又有什么用呢?药不对症,迟早要去见阎王!祝商从袖口中取出一黑瓷瓶来,大拇指轻轻摩挲着黑瓷瓶上的龙纹,平素一双温和的眼睛此刻显得有些锐利,神情艰难地仿佛是在做一个极大的抉择。
  他翻转黑瓷瓶,将所有药丸都倒在手心,所有药丸却也不过五粒而已,祝商掰开他的嘴丢了两粒进去,顿了一顿,又丢了一粒进去,只将最后两粒小心放回瓷瓶。
  百毒丹,如其名,能解百毒,能将将死之人从鬼门关拉回来,若是再早些,刘珣只须一粒就能醒来,如今到底是有些迟了,能不能醒来也看他的运气了。
  临走前,祝商又替季瑶掖了掖被角才开门隐进了暴雨之中,闪电一道接一道在他身后闪过。
  季瑶这一觉却是睡得十分舒服,直到翌日常喜来敲门才醒转过来,她伸了个懒腰,只觉得浑身的气力又回来,只是手臂伤口的撕裂痛得她咧嘴。
  “小姐,药煎好了。”一脸黑灰的常喜将药罐递给她,正要转身离开,不想季瑶却叫住了她,迎上她吃惊的脸道,“你替我收拾收拾白鹿的屋子,此后每隔三个时辰,都由你来喂药。”
  “啊?”常喜显得很困惑,但也没敢多问,重重点头道,“常喜知道了,今日是七试最重要的一场比试,小姐自然要全力以赴,常喜一定会好好照顾世子的。”
  季瑶也没有解释的意思,微微颔首就打算赶去裕华园,走到门口的脚步忽然一顿,回身问道:“我与太子妃可有什么恩怨?”
  “没有呀……”常喜眨着眼睛想了一想,补充道,“也许是我不知道,但确实没听过小姐与太子妃之间的恩怨,太子妃对小姐一向很客气,怎么了小姐,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这样……没什么,我不过随口问问。”季瑶努力搜寻记忆中的太子妃,却发现实在是模糊的很,想来此前和太子妃来往并不密切,可为什么,她会对自己做出这样恶毒的事来,实在是太奇怪了!

  ☆、第四十四章 身份泄露

  沙盘作战,纸上谈兵,本是将军擅长的事,季瑶一个女子又如何能赢得了这些百里挑一的精英?
  更何况这几日肃王忙的连人影都见不到,何谈讨教一二?
  不大的屋子里竟围了十七八个人,其中参加比试的不过三人,除了主考官便是解忧、太子妃、江楚绣和她们的贴身婢女。
  季瑶无心比试,只将目光牢牢落在太子妃脸上,太子妃自然也察觉到了她异样的神情,笑着扬了扬蒲扇道:“怎么了?本宫脸上有东西?”
  “是英招冒犯了,还请娘娘责罚。”季瑶躬身淡定行礼,听她说了无妨才直起身子将视线转到沙盘之中。
  祝商和丁子元已经进入了厮杀的局面,但他还是分出心来打量了季瑶两眼,温和又有力的目光似乎在告诉她,不必紧张,凡事有他。
  季瑶深吸了口气,努力让自己将注意力转到沙盘上,刻意睁大的眼睛到底还是慢慢失去了焦点,她想起江楚绣之前说的话,太子妃是因为忌惮她嫁入东宫争夺王妃之位才起了杀心。
  可是太子妃为何会觉得她想要嫁入东宫,难道是太子说了什么?
  “我输了,输给祝兄心服口服。”
  挫败的语气忽然传入耳中,季瑶回过神来探着脑袋一看,丁子元守的城已经被祝商破了,破的那么轻而易举。
  若是换作她,只怕会死的更惨,一颗心不免跳动地更快,按照规矩,她要与丁子元、祝商分别比试。
  且不说祝商吧,就是在丁子元面前她也是输的很彻底的,“那么请姚兄开始吧。”丁子元将棋子退回原处,他倒是想试试这几日频出风头的姚英招到底有几分能耐,看向季瑶的目光也多了几分挑衅。
  季瑶缓步走到原先祝商站的位置,视线扫过对方的陷马坑、机桥还有分守得当的士兵,如此严实的防守,她难以想象祝商是如何轻松打败的。
  “嗯……”
  “我……”季瑶踌躇了两声,终于咬牙狠心指着城门道,“先锋队火攻!”
  丁子元撇了她一眼,手指在城门之后的小渠一划,嘲讽道:“开闸放水,我这的地势可比姚兄高了足足半丈,再配以这雨阵般的弓箭,只怕姚兄这先锋队是要尽数阵亡了吧?”
  季瑶脸色一白,有些不知所措,目光一扫右翼军,将将要开口忽然注意到祝商微妙的眼神,又将目光转到了骁骑军,丁子元的脸上登时闪过一丝失望。
  “我从西面进攻。”
  丁子元忙将中军移到西面阵地,如此一来,城门防守松懈了许多,但苦于水攻和箭林进不得半分,季瑶正打算让右翼军从右边,也就是东面进攻,又见祝商摇了摇头。
  这右翼军难道就动不得了吗?季瑶诧异地想了一阵,脑中白光一闪忽然明白了祝商的意思,嘴角带着笑意将先锋队的火攻移到了右边,右边地势低,且多是沙地,如若放水,势必会同归于尽。
  丁子元皱眉抿嘴道:“加派弓箭手三千。”
  “一万右翼军全攻东面,襄阳炮三百跟上。”季瑶说着看向祝商,见他微微颔首才知道自己这步没有走错,果不其然,丁子元脸一黑,嘴张了又张竟没说出半个字来。
  他本就自负又看不起季瑶,这番轻视导致大局不稳,后面已没有必要在走下去了,否则会死地半点颜面都无,踌躇了大半日才艰难地吐出:“我投降……”
  季瑶迎上侧坐一旁的几个美人投来的诧异目光,不自然地避了开去,适逢祝商从她身边走去,用不大不小正好两人听得到的音量问道:“你想赢吗?”
  季瑶不大明白他这话的意思,走到防城那一方,心不在焉地摆弄了一回,她知道自己并不是祝商的对手,细细琢磨祝商方才的话,忽然想起他从前说,他来这里是为了将来有一日能够进入东宫,为太子效力,并不是为了赏金而来。
  对面那人已然摆好了棋子,做出大战一回的神情,季瑶心里也不确定他是否真的会让自己赢,但还是着急地用口型告诉他:“我想赢。”
  岂料,祝商在那一刻垂眸看着沙盘,一脸的严肃,手一指,厉声道:“杀。”
  季瑶被他这气势汹汹的进攻弄得有些手足无措,强压住慌乱的动作勉强应对,可是祝商的进攻却是越来越猛,就在她以为自己无力抵抗就要投降之际,祝商兵败如山倒,局面一下明朗起来。
  在场所有人都吃了一惊,谁也想不到会是这样一个结果,季瑶按部就班地防守反攻,余光依稀瞧到祝商嘴角一抹笑意,心里一暖不免有些感激。
  “我输了。”祝商垂手抬起脸,定定地看着她。
  “好呀好呀!”主考官很是欣喜地拉过季瑶的手,脚步急速往院子里走去,对着院子里站着的百来个七试小生道,“本官宣布,夺得七试魁首的人是姚英招!”
  “什么!”
  “居然是他!怎么可能?”
  “呵,我早想到是他了,上回弓箭有问题为何没有严查?也不瞧瞧人家是什么背景什么身份,不过一个比试罢了,夺得魁首又有什么稀奇的。”
  “也不尽然,他的棋术和画技我们都是有目共睹的,确实很出彩,况且那弓箭世子都说了是他给的,总不能逮着这件事说不完了吧?”
  ……
  季瑶的心思却不在底下的议论声中,她的眼睛始终盯着两个侍卫,他们正吃力地抬着一箱金子往她跟前走来。
  “姚公子看,这便是太子殿下许诺的五千金,此刻它们都是姚公子的了。”主考官示意侍卫打开箱子,金光熠熠惹来一阵哗然,就连他自己也忍不住晃了晃眼。
  季瑶喜滋滋地弯腰去看,这就是她们常家的金子,她今天终于可以把这五千金一锭也不少地带回去了。
  “诶呦!”
  不知是谁忽然撞上她的后背,季瑶踉跄着脚步险些摔倒,“咚”地一声,稳固乌发的木簪忽然被人抽~了出来,不动声色地丢在地上。
  一头乌发一下散了开来,幽幽百合花香也从发间散出来,面前这百来个人的眼睛都直了,那撞到她的人正是太子妃,此刻由良玉扶着,一脸抱歉道:“是本宫没注意,不碍事吧?常大小姐。”

  ☆、第四十五章 栽赃嫁祸

  往前比试之时,彼此不过匆匆一瞥,继而将心思都落在比试上,比试结束后,季瑶不是低着个头,就是很快消失在众人面前。
  所以很多人虽然听过她桩桩件件的大事,却还是头一回如此认真地打量她,素净的脸和那双耀耀生辉的眼睛实在是吸引人,与她身旁浓妆艳抹的太子妃一比,更是让人移不开目光。
  “没想到她竟是女子,还长得这般貌美……”
  “我等惭愧啊,竟败在了一个姑娘手上,姑娘才貌双全,有勇有谋,夺得魁首是理所当然的事啊!”
  太子妃眼底的得意登时消失不见,白着一张脸说不出半句话来,觉得眼前这些睁大了眼睛的男子十分可恶,一口气还未咽下去,身旁有人忽然附在耳边轻声道:“娘娘不要生气,这些人也就是胡诌乱语,太子殿下和季瑶断然是没有关系的。”
  “你说什么?”太子妃峨眉一扬,压着几分怒气看向江楚绣,江楚绣迎上她的疑惑的目光显得十分惶恐,忙道,“原来娘娘未曾听见,是楚绣失言了,楚绣或许是听错了。”
  “讲!你都听到了什么!”
  太子妃这一声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季瑶抬眸看向她,目光一紧却是落在了太子妃身侧那张清秀的脸上,不知何故,那清秀的脸上竟闪过一抹不怀好意的笑,被季瑶瞧了个仔仔细细。【零↑九△小↓說△網】
  江楚绣往她耳边又凑了凑,压着声音道:“我方才听到有人说,太子殿下对季瑶这般好,是有纳她为正……纳她为侧妃的念头。”
  太子妃听了这话十分地不淡定,她知道东宫与常家有着密切的来往,亦知道太子与季瑶见面的次数有时比她还多,但这都不足以让她心生害怕,直到方才她亲耳听到有人说季瑶的美色压过了自己,这才不淡定了。
  “今日太子殿下不在,所以让本宫来住持这最为要紧的比试,本宫不是不讲理的人,身为女子破坏七试规矩本宫可以不与你计较。”太子妃说到这里顿了一顿,一双眼睛褪去妩媚十分凌厉地盯着季瑶。
  季瑶心里嘎登一跳,隐隐觉得有些不妙,果然听她肃声道:“可是所有人都知道,这比试的赏金是由你们常家提供的,以奖励金陵德才兼备的文人,你可倒好,化身男子使用卑鄙的手段夺得魁首,就这么舍不得常家那五千金吗?!”
  人群顿时又一片哗然,几个人面面相觑,不知是该信还是不该信,季瑶不知太子妃是如何得知此事,面对她的质问一时间也不知如何开口。
  纵然她可以抵着嘴狡辩一二,可这毕竟是不光彩的真事,她如何也开不了这口,一张脸便红的有些吓人。
  “凡事讲个证据,若是娘娘不能拿出证据,岂不是白白冤枉了英招?寒了在场所有人的心?”祝商淡定地缓缓吐字,让季瑶很是惊奇,不免多看了他两眼,竟没从他脸上找出一丁点的吃惊。
  难不成他早就知道了?季瑶不禁打了个冷颤,尖利又嘲讽的声音将她的注意再次吸了过去。
  “有人告诉本宫,他亲眼看到常季瑶半夜潜入众义院,紧接着那日便丢失了试题,被盗走的试题定是在她房中!诸位若想知道真相,随本宫去一搜便是!”太子妃极为笃定地说出这番话,坚定的语气让季瑶有些怀疑,当初那份试题自己是否忘了烧毁。
  “怎么,你怕了?”太子妃狭长的凤眼一眯,透着一丝戏谑的神情。
  季瑶对上她的这双眼,身躯猛地一震,她父亲的账本还藏在房中,太子妃此举该不会是奉了太子的命,想趁机盗走账本吧!
  不等她应声,太子妃水袖一拂,直直地撞开她带着众人往院外走去,季瑶六魂已去了三魂,她实在是害怕那账本落到东宫,虽然账本背后隐藏的东西还看不出来,可这不代表她看不出来,别人也看不出来。
  “你怎么了?”祝商见她神情异常,凑过去才问了一句,季瑶却根本没听见他这关切的话,拔脚就往前追了去。
  等她追上去,挤进屋子时,才发现这里已被翻得不成样了,柜子横七竖八地倒了一地,里面的东西尽数洒在地面,就连衣服也被丢在地上随意踩踏。
  而那显眼的账本就被压在柜子下面,露出一个角来,季瑶见了不由松口气,原来太子妃此行并不是为了账本……
  不过这口气到底是没让她松舒坦了,良玉满脸喜意地捧着一叠宣纸从里头跑出来,大声道:“娘娘,娘娘,找到了,就是这些了。”
  在场所有人闻言都伸长了脖子去看,见到那白纸黑字果然是试题,便都不言语了,一时间只听太子妃好不得意的声音:“可不就是这些吗?常季瑶,你好大的胆子啊!竟然敢做出这样的事来,你们常家的门楣都要被你丢尽了!”
  一叠试题毫不客气地全砸在了季瑶身上,季瑶蹲下身一看,这根本不是那日祝商给她的试题,显然是有人要存心诬陷她,羞辱她!
  这个存心要羞辱的她的人,此刻便站在她面前,轻摇蒲扇道:“这件事该如何处置呢?让本宫好好想想,毕竟常家在金陵也是有头有脸的人家,本宫会尽力给你一个体面的处置,不过现在,你必须对着这里所有人磕三个响头,毕竟是你……捣乱了比试!”
  季瑶不理睬她,拾起地上的宣纸不紧不慢地整理,起身大方迎上众人目光道:“倘若我真的盗了试题,我为什么不烧了它们?我怕冷,从别处又多要了一个炭火盆子,烧这些宣纸只怕不是问题吧?”
  “休要狡辩!贼就是贼,人赃并获还能如此义正言辞地说出这番话,难不成非要本宫上报了刑部不成?简直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太子妃自然明白上报刑部的结果是什么,但凡被刑部抓进去,再受点好处,什么红的白的,全都可以变成黑的。
  季瑶自然也知道她这是在威胁自己,咬了牙不知如何是好,只听“喵呜”一声,一只肥硕的白猫从轩窗外跳了进来,一对眸子恶狠狠地盯着太子妃,竖起了浑身的毛。
  太子妃被它盯得毛骨悚然,对良玉使了使眼色,良玉忙伸手一点馒头,厉声对外道:“哪来的疯猫,伤到娘娘就不好了,快把这疯猫拖出去!”
  话音未落,馒头“喵”地一声直往太子妃身上扑去,尖利的爪子对着她的肩膀狠狠挥下,太子妃吓得花容失色,嘶声大喊一声便坐倒在地。

  ☆、第四十六章 白猫惨死

  馒头锋利的爪子落在翠蓝衫肩头,一下划拉出三道血痕来,点点血迹伴着尖叫声落在地面,飞到太子妃的衣摆之上。
  太子妃一张脸煞白,拽过良玉的手狼狈起身,看着馒头对江楚绣发疯似的进攻吓得又退了好几步步,想到方才一幕仍有些心悸。
  本就混乱的场面越发乱了,那猫逮着江楚绣就是不肯放手,但凡离江楚绣近些的人也受到了波及,短短片刻,江楚绣的肩头、胳膊已是鲜血淋漓,甚是可怖。
  外头的侍卫还未赶到,一众人手忙脚乱地,又不敢上前,江楚绣脸颊受了一掌,心里惶恐,知道若是再不想办法便要死在这猫掌下,视线一扫纵身扑向了解忧,嘶声道:“公主救我啊!公主!”
  解忧被她这举动吓了一大跳,若不是险险闪身一避,只怕这爪子就落在自己脸上了,她知道江楚绣是什么用意,心里不免厌恶,狠狠推开她,却又被她牢牢抱住了胳膊。
  “公主!公主小心啊!”
  果然,在场所有人都紧张了起来,毕竟公主受伤他们谁也担不起这个罪责,可饶是如此,大家仍旧是小心翼翼地,不敢太靠近。
  “喵!”
  馒头长嘶一声,目光闪着幽幽绿光,落地奋起一跳扑向了江楚绣,江楚绣忙闪身顿下,这一口尖牙便朝着解忧直直冲去!
  “解忧!”
  季瑶想要上前,无奈面前的人实在是太多,根本上不得前一步,心提到嗓子眼之时,只听馒头呜咽一声,重重摔倒在地。
  面前几个高大的身躯挡着她的视线,季瑶并看不清是谁来了,只听众人齐齐躬身行礼道:“见过肃王殿下。”
  她心中一喜,费劲九牛二虎之力从人群穿了出去,映入眼前的却是夺目的猩红,江楚绣半个身子都被血浸透了,地上、花瓶上、墙壁上到处都是血迹。
  而馒头就倒在血中,一瘸一拐地尝试着起身,很快又倒下了,可它目光里的凶恶却是不减半分,直勾勾地盯着浑身是血的人儿,恨不得将她一口撕裂。
  “馒头……”季瑶正要俯身去抱它,却被身后那双有力的手一下拽了回来,只听肃王冷着声音道,“你疯了?别过去!”
  馒头听到季瑶的声音,方才凌厉的声音忽然一变,竟有些委屈,冲着季瑶低叫不止,季瑶心中一酸,想要扑上去奈何被肃王牢牢抓着手腕过不去半分。
  “快,把这野猫给本宫杀了!”太子妃躲在良玉身后,没了高贵斯文,只是害怕地指着馒头,一双眼睛惶恐之极。
  “娘娘,这不是野猫,这是公主殿下的猫。”季瑶说着看向同样惊魂未定的解忧,却见她避开了自己的视线,季瑶着急道,“馒头一定是受到什么刺激了,公主知道的是不是?公主!”
  “喵呜!”
  馒头又一声嘶叫,解忧吓得浑身一震,讪讪笑道:“呵呵……我看就照太子妃娘娘说的做吧,就算它从前再受我喜爱,可是说到底不过是一只孽畜而已,伤起人来没个分寸。”
  “公主!”
  季瑶吃惊地看着她,后面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就被肃王按住了肩膀,只听他轻咳一声,声音浑厚道:“本王也觉得……”
  “肃王殿下!”季瑶只觉得天灵盖一颤,抓着他的衣襟眼眶已湿润,对上肃王为难的眸子,苦苦哀求道,“肃王殿下,求你帮帮馒头,我可以把它关在常府,永远不让它出府半步,肃王殿下!季瑶求你了!”
  肃王的眉头越拧越紧,正是犹豫不决之时,那良玉不知什么时候从外头端了一个盆起来,盆内热气氤氲,想来必是滚烫的热水,季瑶心口陡然一跳,来不及阻止她,便眼睁睁地看着她将盆中滚水尽数泼到了馒头身上。
  馒头惨叫的声音不绝于耳,季瑶挣脱不开肃王的手,气火攻心之下抓着他的手一口咬下去,肃王皱了皱眉,见馒头再无气息才松了手。
  “去死吧!”
  良玉目光一狠,手中的铁盆对着馒头就要拍下去,季瑶及时扼住了她的胳膊,从她手中夺过盆子往远处一掷,在铁盆坠地“乒乓”声中质问道:“你还想怎样!它已经活不成了,就非得这么残忍吗?”
  “常季瑶,本宫告诉你!这里还轮不到你来说话,偷盗试题的事,本宫还没有与你算账,还有这野猫伤人的事你也得负全责!”太子妃见馒头死绝了,才换了副脸孔,极其嚣张跋扈,似要从季瑶这里寻回一丝方才丢失的面子。
  “季瑶,你冷静点。”肃王再次上前,试图将她拉到身后,却见面前的人狠狠掷开他的手,厉声道,“我不过是说了一句话,如何不冷静了?”
  季瑶双目猩红,表情激动,是真和冷静二字挂不上勾,不过也无人反驳她,只不过都静静地看着她拾起散落一地的试题,随手分了几份到旁人书中,对上太子妃居高临下的眼神扬声道:“这试题是从柜子里搜出来的,诸位有所不知,不管是常府还是在这裕华园,只要是我的柜子我都有放沉香的习惯,若是各位不信,大可以进去看看,是否有沉香!”
  太子妃眉心微皱,似有些控制不住淡然的情绪,只听季瑶一字一顿道:“可诸位闻闻,这宣纸上可带有半分的香气?!如今都过去多少日了,若真是我所为,只怕这宣纸上的味道浓的连洗都洗不掉吧!”
  “现在是没有香气,可刚拿出来的时候是有的,不过是消散了……”
  季瑶将视线转到良玉脸上,良玉被她这充满戾气的目光一惊,后面的话生生梗在喉口吐不出来,季瑶冷笑扬眉道:“我柜子里有的是宣纸,需要我拿出来给你闻闻吗?”
  良玉下意识地看向太子妃,见太子妃暗着一张脸没有什么表示,也就噤声不语退了回去。
  屋子里的气氛一时诡异的很,大家似乎忘记了还有一个血人躺在地上,江楚绣痛醒过来忍不住轻声呻~吟,这才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
  “快,快宣御医,江小姐别动,伤口裂了就不好了。”

  ☆、第四十七章 扑朔迷离

  季瑶垂眸看了一会脚下的小土包,滚烫的泪水忍不住跌落,纵然她从前是打心底里的讨厌猫这类生灵,可自从那夜为包子接生以后,她便愿意接纳包子一家了。
  没想到,因为自己的大意,包子和刚出生的小包子们被人用剪刀戳死,只留下馒头孤孤单单的,一想到馒头每回扑到自己身上,欢脱地摇着尾巴,季瑶的心口便好一阵酸楚。
  “季瑶……”
  熟悉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季瑶匆匆抹干净泪水,径自往前走,那人脚步一闪冲到了她面前,季瑶又沉着一张脸朝另一个方向去。
  “你别生我的气了,你想啊一只猫把人伤成那个样子,换做谁谁还会让它活着,你没受到牵连就该万幸了。”肃王见她一脸负气,压根不理睬自己,忙按住了她的肩膀。
  季瑶回身打开他的手,冷冷道:“肃王殿下,季瑶怎敢生殿下的气,我不过是可怜馒头罢了,殿下日理万机又何必将这些小事放在心上?”
  肃王的目光渐渐转冷,脸上更是万分失意,语气灼灼道:“我不过是没有帮一只伤人的疯猫说话,你就这般气我,恨我,那刘珣呢?他捉了伴你十年的阿旺,把它烹饪了吃下,你怎么就待他那么好?甚至跑到康王府衣不解带地去照顾他?!”
  季瑶身躯一震,十分震愤地看着眼前人,难怪回府后就再未见到阿旺,也未曾听常喜听起,她原以为阿旺是走失了,没成想……
  肃王今日不知何故,言语中带了三分火气,此刻还不愿放过季瑶,逼近一步道:“你可是对他还有什么留恋?就算你可以不顾杀父之仇,可刘珣不可能放下他的仇恨,我从前说过的,你却未放在心上,我也不忍心告诉你太多。
  可我若是知道你会这般执迷不悟,就该早些告诉你,你为了报杀父之仇的的确确害死了他大哥,可你又知道刘珣为何会对你父亲下黑手?不过是因为你父亲收买各位大臣联合上奏康王,父皇一怒之下给康王赐了毒酒!你们立场不同,你们的深仇大恨这辈子都没有办法抹灭!你想和他在一起?天方夜谭!”
  他的话就像是晴天下的雷,毫无征兆地打在季瑶心口,猝不及防的锥心之痛令她难以承受,季瑶不禁冷笑出声:“原来……原来殿下为了我好,对我保留了这么多……”
  肃王拧了拧眉,侧过身沉声道:“还有你外祖母,那日你为了刘珣的事从江府负气而走,她为了追上你不幸摔下台阶……”
  季瑶险些站不稳,还未回过神来细细体味这痛楚,肃王又长叹道:“季瑶,仅凭你一人之力是不可能扳倒刘珣和定王的,你这般好,自该过你的美好人生,何必要搅弄这趟浑水?冤冤相报何时了,你……避着他们些,做一个相夫教子的女人有何不好?”
  季瑶不可置信地抬头看着他,她记得,幼时,身边最有义气的便是肃王,但凡她受了委屈,他从来不会过问孰是孰非,硬着一口气非要为她出头,如今却劝她忍下如此大仇。
  她自嘲地摇了摇头,那不过是大家年幼时不懂事罢了,时隔多年,谁的性情不是大变呢?
  谁……又还是当初那个自己呢?谁……又会为了他人的仇恨还不顾自己的地位倾尽所有呢?是她常季瑶妄想了。
  “多谢肃王殿下提醒,季瑶先行退下了。”季瑶毕恭毕敬地对着他行礼,眉间的冷淡看得肃王几番欲言又止,到底还是眼睁睁看着她离去了。
  此刻的他又何尝不是在气头上,他打听到的那些消息,其中不乏季瑶可怖的手段,那般的狠厉,那般的不留情,他不过是希望她不要卷进那些事,不要让那些悲剧从头再来一遍。
  如今失忆了,正巧忘记这些事不是很好吗?肃王暗暗攥紧拳头,一双眸子几乎就要喷出怒火,她怎么就半点也听不进去呢!
  季瑶心中憋着一口气,兀自加快脚步没个目的地往前走,就连身前的人影也未发觉,竟一头撞了上去。
  “哎呀!小姐!小姐没事吧?”常喜揉了揉额头,忙去扶摔倒在地上的季瑶,季瑶深思未定,却还是问了一句,“不是让你留在康王府吗?怎么回来了?”
  “我……”常喜支支吾吾地避开季瑶的目光,吐不出完整的一句话,肩上一沉,对上季瑶深邃不见底的眸子,常喜才提气道,“御医来看过了……说是世子没有任何好转,反而更差了,所以……所以就停了小姐的药……”
  “哦……”季瑶笑了一笑,收回放在她肩上的手,神色淡淡道,“救不活就救不活吧……反正他的事与我也没有什么干系……”
  常喜十分吃惊季瑶的这个反应,但心里多少还是有些欢喜的,这些日子小姐如何对待世子她都看在眼里,要说小姐只是念在往日的朋友情分上这般上心,她是万万不信的,好在现在她家小姐总算是不去理睬世子的死活了。
  “小姐,比试可都结束了?我们收拾收拾就回去了吗?”
  季瑶顿了很久,才慢吞吞地吐出一句话:“什么也不必收拾,你去房里把爹爹的账本拿来,我们这就回去。”
  “好……”常喜刚转身,季瑶又叫住了她,脸上闪过一丝坚定道,“你差两个人把院子里那箱金子给我抬到马车上去,既然我已经夺得魁首,没有道理不拿。”
  与季瑶脸上的淡漠不同的是,常喜一脸的欢呼岳雀,叽叽喳喳连说了一堆称赞的话才兴冲冲地往院子里跑去了。
  “刚刚真是吓死我了,那猫也太凶残了,我听说还是公主的?公主怎会养如此凶残的孽畜?”
  “良玉姐,你不知道吧,那猫本是一对,那母猫前不久刚生了小猫崽,然而一夜之间全死了,那公猫才发了疯,见谁都咬!”
  “见谁都咬?你知道的倒是清楚,可我怎么觉着那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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