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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岁岁不相离-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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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礼佛半月,是你想都别想懒过去的。”齐谨元心下料想几分,随后道:“就算是你母后,也允不了你缓缓。”
    “儿臣就算是想懒过去,礼教也不允。儿臣……”齐昭月欲言即止,遂然一拜不起,“儿臣有一事,想求父皇开恩。”
    还未等齐谨元说话,齐昭月便将破损的竹简拿了出来,断断续续的似是知错道:“这竹简是儿臣在普华寺所求,好不容易制成礼佛的用具,结果却…却因着儿臣……成了如今的摸样。这是儿臣收敛的不好,愧对儿臣于父皇的成诺。”
    还未等齐谨元说话,齐昭月便继续道:“儿臣心性也少许有些急躁,但缓下来才发觉错处。可想寻着竹木再多制一个出来,竹木却不容有多。儿臣怪及宫婢,却怎知牵扯出一件大事!”
    “父皇也知晓,儿臣减免的厉害。固然宫中所佩之物;个数有个多少,儿臣心中皆是有个底子。”齐昭月道,“其中没了些珠花,儿臣怒极盘问,才得知是宫婢拿了去,拿去了宫外换竹木,以成儿臣刁难时所求。”
    “父皇!”齐昭月道:“这些个宫婢虽是大胆,却也是儿臣为难任性在先。可违触宫规;儿臣如何都不能私下允着,日后表露让母后为难。”
    “你母后近日不见人,那父皇便做主;饶了这些个宫婢一回。”齐谨元听罢便宽和了,“让她们自个儿去敬事房领几板子,记个醒儿。”
    “父皇有所不知。”齐昭月道,“这竹木虽是没换进宫来,可儿臣却发现宫中…有人走私!”
    这话说罢,站在齐谨元身旁的吴辅国瞬间惊住了身子,望向齐昭月。
    “走私…?”齐谨元琢磨的这字儿,双眼沉浮着陌阴。
    “是。”齐昭月道:“宫中宫婢或是奴才,都将平日里的赏赐之物,换到宫外求取些碎银或是走私进宫些宫里不允之物。”
    御案上顿时传来哐当一声,茶杯震裂的声响,只听齐谨元低沉道:“用宫中赏赐之物走私,谁给他们的胆子?”
    “父皇息怒!”齐昭月道:“因着这犯纪之事,迁怒这些个奴才,父皇自然是杀千百不足平宫规。可这事也是有隐情的,且不说赐下去的赏赐,便是宫婢自己的东西,拿这些个东西送出宫。大多都是补贴家贫之用,是无奈之举。就是宫中的用度,于宫婢都是万分不足。宫规严谨,这些宫婢也是没了法子,才走的私。儿臣盘查整个初华宫,每人都不曾落下的走过私,更不用说是整个后宫了。父皇宽容大度,这罪不及众的道理便是如此!”
    齐昭月见齐谨元没回应,才继续道:“父皇贤明,知晓这事足以说明前朝的规矩,不甚通情达理。若是宫婢都有安身,年年也不会开销如此大的用度在此之上。宫外走私,途中过宫门、侧门、正午门和殿门,门门相扣,一层比一层严,这其中的疏通,儿臣想想便觉得慎的慌。”
    “儿臣知晓。”齐昭月一拜礼便道,“儿臣不该言说这些个事情,应守本分。可儿臣守着这事心里更是不好受。儿臣的宫婢随着儿臣都有些感情了,儿臣顾念,特此求情。”
    出了长秋宫,吴辅国才冷然道:“奴才一直都没忘皇公主的话,可皇公主今儿在皇上跟前说的一番话,却到底是想如何?”
    “吴主当真以为本宫什么都没查过么?”齐昭月回道:“宫中走私,吴主看上去虽是头。但宫中其他的人,也都是有法子走的。吴主并不是宫中唯一的一个!不然本宫让景蓝四处打听,也不会出现直接回绝和考虑几番的两种答复。”
    “可吴主拿他们没法子不是么?”齐昭月道:“这背后都是有势力的,又都是私底下的勾当半斤八两,心照不宣便好,也没个由头过不去。可吴主有没有想过;如今本宫这么一搅合,吴主又在父皇边儿上用点儿心,走私这路便会可以被严查致死!所有的一切光明正大的行道,足以洗白吴主多年私藏的账本!”
    “洗白?”吴辅国微怒,却又不好发作的闷声历道:“皇公主是想让奴才洗白了之后,自己吃自己坐吃山空?!”
    “本宫当初说过翻几番。”齐昭月淡然道:“这话本宫自然兑现,可世间哪有什么事会让人坐享其成?本宫煽动父皇铲除走私这道,当一切交易都可放到明面上来。吴主若非尽心尽力为之,又怎不会开辟一个新境?只要是个规矩,便有规矩的门道。”
    “原先走私;宫门、侧门、正午门和殿门,哪个门不需要打点?如今光明正大,一一免去,疏通到吴主手上的还少么?就算是个不会算账的,都晓得这其中谋利深许……”
    “皇公主说的轻巧。”吴辅国道,“这其中牵扯势力……”
    “吴主应该很清楚。”齐昭月道:“若是一切重来都由吴主做主,那疏通过来的;当真就只有银子?”
    “吴主不愿得罪的人,自然可以卖个脸面。自然,这一切,若是吴主想得通,便卯足劲让父皇铲除掉走私,提前上呈、制定新规。若是想不通,自然也可吹风淡然这件事。”
    “不过本宫的做法,实在是个可以让吴主能如常所愿的由头。宫婢少了这些个剥削,也算是造福一方。毕竟从此之后,剥削他们的只有吴主一个人。”
    权势和财力,能否逃脱的了这囹圄,从来都随不得心。

☆、第36章 叨扰

“奴才怎敢像皇公主所说,在皇上耳边吹风。”吴辅国道:“皇公主一开始,便从未信过奴才。前几日去太尉府赐酒;皇公主所赠侍卫,当真是为了拦住公孙公子…而不是监看奴才,有未在其中使绊子?”
    听罢,齐昭月偏头,“吴主之前一直从未给本宫个答复,现今来同本宫说什么信是不信?就算那侍卫的确是监看吴主的又如何?吴主是父皇身边的亲信不错,但谁又知晓吴主是不是还有其他的主子?”
    “那皇公主一开始,又何必来寻奴才通融?”吴辅国问着。
    “若说;本宫觉得吴主从来不是个墨守成规之人。”齐昭月道:“这个由头可足够?”
    “皇公主这一番作为下来,就从未想过;若是奴才没这个心,是该如何?”吴辅国道。
    “那就当本宫,从未来过长秋宫。”齐昭月如此说着,“只不过吴主洗白,需要个任何人都打扰不到的地方。本宫觉得;本宫礼佛的佛堂恰巧安宁,正是无人敢叨扰之地。刚好也可超度超度些孽,吴主觉得呢?”
    吴辅国一震,静默不语。齐昭月望向无尽头的宫墙,“吴主不妨好好考虑,毕竟这事若是彻查一番,总有些东西多出来不好解释。”
    良久,吴辅国才道:“不晓得皇公主对公孙家,公孙通史一事,知晓多少?”
    “不多。”听到吴辅国转到这个话题上,齐昭月明白这便是达成妥协了,“御上失职烧了录册房,被父皇赐罪,好似是近日行刑。”
    “近日朝堂之上,能说道的就只有一件事。”吴辅国道:“太子再次念太尉府效忠之顾,为表弟公孙通史求情。联合了好几位臣子上折子,只不过皇上的态度,却一直都不动声色。”
    “太子皇兄发起的上奏…这事不是已经成定局了么?”齐昭月微微皱眉,“太子皇兄又是以什么缘由上奏的?”
    “这事儿……”吴辅国思量着,才道:“主要是公孙通史的母亲杜蓉夫人,为子求安,喊冤撞死城墙门口,所以……”
    “撞死在城墙门口?!”齐昭月愣了,随后还想问些什么,吴辅国就道:“这其中的缘由奴才也不甚清楚,毕竟这流言传的面目全非,沸沸扬扬的奴才给不出一个准话。”
    半响缓过来,齐昭月才问道:“太子皇兄联合的好几位臣子,都是他的亲信么?”
    “这个倒是不尽然。”吴辅国道:“奴才记得的,三公里;原本公孙家是不管这事儿的,这次却连着一起上了奏。武将那边被太子殿下拢了不少人。司业大人、赵领军、蒋次将,江军师同柳卫将这些平日参政的……”
    “等等!”还未等吴辅国将话说完,齐昭月就打断道:“你方才说的江军师……”
    “军师在锦国是个空闲的职,现任军师自上任,已经多年未参政了。”吴辅国见着齐昭月的反应,回道:“奴才不明说,皇公主也知晓;锦国武将中江姓并不多。”
    江姓的确不多,齐昭月望向瓦盖重叠的宫门外方向,沉下明眸。
    就在几天前的将军府里,赵行云和公孙正成一起问访江知佑。一进府,看到的却是木匠宫官进进出出的忙碌。两人诧异不已的对视,被管家领着到书房里。见到的就是江知佑坐在桌子前,盯着一卷铺满书案的图示皱眉。
    而公孙正名却坐在一旁笑嘻嘻的看着,像是在看好戏。而赵行云和公孙正成进来,只有公孙正名唤了声,“大哥、赵大哥。”
    而听见了这动静的江知佑还是没什么反应,公孙正成看着自己的弟弟,后者笑着解释道:“大哥你又不是不晓得;江知佑就是这个样子,想起事情来谁都不理。”
    公孙正成和赵行云了然的坐在一旁,管家就吩咐人端上了茗茶。公孙正成左右都是没心思喝茶,索性就问起了自家弟弟,“今日进来,就看到许多宫里头的人进进出出,是怎个回事?”
    “怎么回事?”公孙正名听罢,哈哈大笑道:“如今将军府里大哥也看到了;皇公主身份尊贵,委实不好娶啊!”
    江知佑执笔的手微顿,而后继续在案上批注语。
    “正名。”公孙正成唤住弟弟的名字,提醒他的言词。而公孙正名却指着案上的书卷道:“现在这个是卷起来了,起初被工部拿到将军府的时候,大哥你是没在场!足足两丈长的卷子,整个书房都摊不开!因着皇公主下嫁,要扩充将军府,这还只是扩充简图。”
    “这扩充就算了,可户部为了皇家的面子,将原本计划的多了一倍。将军府旁都是些百姓居住,虽然户部都补贴了些银子另外居住。但这扩充的地儿实在大,大到外围的百姓没被官府疏通过,舍不得家又求不得官府,只好到将军府来求江知佑。所以啰,现在他才要改图缩小。”公孙正名指指江知佑,颇为同情的道。
    刚好停笔,江知佑抬头,“正名兄说的浮夸了,简图还未足两丈,只是长了些骇人。这扩充之地大也扰民,本就是工部要同将军府商议一二的。”
    “皇公主下嫁?”赵行云听清前因后果,微愣的问道:“皇公主不是半月后才笄礼么?笄礼后这么快下嫁?”
    “户部是说笄礼后两月下嫁。”江知佑望着简图,确定无遗之处的回到:“可近来又说日子追前了一月,如今一个半月的时间,总是赶些。所以将军府才会如此繁忙,让各位见笑了。”
    “我就说!”公孙正名摇摇头道:“前朝皇上嫁女,都将婚期一拖再拖,如今这反过来倒是头一回。”像是女儿太刁蛮,要赶着急着,怕是晚了要嫁不出去似的……
    这话中有话,让公孙正成督了公孙正名一眼,后者耸肩不语。
    “知佑近来略微繁忙,足不出户。”江知佑想起了一些事儿,对着公孙正成就道:“太尉府的事情没有前去慰问,还望正成兄见谅。”
    “不妨不妨。”公孙正成道:“这事内有乾坤,结果还好也不打紧。”
    “知佑兄近来繁忙…”赵行云听到江知佑的话,意指道:“可正成兄说,有在上奏的折子里,见到知佑兄的违名?”
    听到这话,满屋的人都抬眸望向江知佑。赵行云继续道:“而且还是太子殿下发起的请凑?”
    江知佑点头,却对着公孙正成道:“想必正成兄于公孙通史,是有几分了解的?”
    “于堂哥火烧录册房之事,正成在朝堂上有几分耳闻。”公孙正成道:“一般定罪,都是尚书省启事,门下通案定罪,若有特殊便酌情处理,再交由圣上处置。可堂兄这事,还是圣上降罪,臣子才知晓有这么一回事。这事出蹊跷,也无人敢议。”
    “不错。”江知佑点头,道:“杜蓉夫人的事情,知佑身居府内都知晓一二。想必各位也都听过。”
    “伯母……”公孙正名听罢,挠了挠头,有些难为道:“虽然太尉府和公孙府是为隔开,平日相聚也没个情景,却也有亲缘在里头。这次的事儿;据说是因为伯母觉得堂哥无生还的希望,她承受不住白发人送黑发人之苦。愿替子而死,传承后代对得住列祖……”
    “但祖母却说伯母是疯了……”公孙正名犹豫道:“这事真真假假不好言论,连赵歆雅那疯丫头都跑来问我,是不是……”
    “咳咳!”公孙正成顿然阻止,公孙正名才对着赵行云道:“赵大哥不好意思,我同赵歆雅那丫头大小到大没个规矩,见谅见谅!”
    “习武之人不拘小节倒是无妨。”赵行云笑道:“可正名兄和歆雅都是成年笄礼之人,虽说是从小玩到大的青梅竹马,但行云还望正名兄在相处上,顾着些男女之防。毕竟正名兄,还未到我二叔那儿求娶。”
    公孙正名讪讪一笑的不搭话,端起早就被搁置一旁茶杯饮了起来。
    赵行云见公孙正名不说话了,才对江知佑道:“当初知佑兄成年,便以体弱不甚,不参与政事而修养至今。知佑兄此参,是第一本折子,文武百官都望着。如今太子上书,是因着杜蓉夫人的眷母之情。是个参政上朝的好由头,可还是望知佑兄三思,这朝堂上……”
    “行云兄可否,有将此事告知赵将军?”江知佑思略一番,问道。
    “因着不晓得知佑兄如何打算,并没有告知家父。”赵行云道:“知佑兄也知晓;家父对知佑兄的事情很是关心,行云怕没弄清楚前因,会耽搁知佑兄的事情。”
    “而且。”赵行云道:“知佑兄第一本折子参上去,只要记录在册,便会有门省的人参议;禀告圣上,知佑兄就要开始上朝。不过如今趁着这折子正在审核,还未放到御案之上,正成兄还可帮知佑兄撤回。固然我们今天来,是想问个清楚的。毕竟行云总归,还要同家父有个交代。”
    “太子殿下在知佑匆忙之际,的确来找过知佑。”江知佑道:“折子也是太子殿下说服知佑呈的。毕竟太子殿下是皇储,心为百姓请命。知佑借此上折子,并无不妥。也是成年加冠后,不可一直都借着体弱的由头回避朝堂之事。知佑在此,多谢行云兄与正成兄的关心。”
    “知佑只叫我们宽心,可前几年朝堂的大事。有牵扯到将军府的哪次不是惊险万分?可就算如此,也不见知佑呈折子上朝堂。”公孙正成听罢后并没有放松,反倒是没有顾及礼仪的逼问道:“不怕知佑笑话,我同行云原先早早的就论过此事,可我们都未曾想过知佑呈折子会是在这个点上!”
    公孙正成说着,像是问道:“又为何偏偏是这个时候?东北地震圣上拨款迟迟没有消息,太尉府屡屡出事至今未平息。且不说皇公主下嫁,就已经够叨扰知佑兄了。知佑兄置身事外便是极好,又何必踏进朝堂忧愁这趟浑水?”
    江知佑垂眸望着户部呈上来的书卷默然;就是因为屡屡出事,又是下嫁,才不得不顾及朝堂……
    她毕竟是当朝公主。

☆、第37章 安葬

“知佑多谢正成兄关怀,可知佑总不能一直独善其身。”江知佑缓缓道:“太子殿下以知佑与皇室结亲为由,说道与太尉府算是一家。这其中牵绊过甚,知佑也就并未拒绝。”
    “只不过……”江知佑抬眸,“太子殿下之后,还让知佑劝说太尉府和将军府……”
    赵行云和公孙正成相视一眼,就听江知佑的话音落道:“一同上折子。”
    “太子殿下是将我们看成一块儿了?”赵行云思略道:“那知佑兄是如何想?欲劝行云和正成兄也一同上奏,凑个数?”
    “自然不是。”江知佑道:“知佑呈的折子,内容本就与太子殿下所期许的有些不同。”
    “太子殿下发起的奏,是为杜蓉夫人求情。”赵行云说到一半,望着江知佑和公孙正成道:“知佑若是应承太子殿下,写折子求情总归八、九不离十。正成兄对此,因着是自家事,不好上折子的要避嫌。固然如今这事,正成兄就不用再深究劝问了。”
    公孙正成听罢不再追问,江知佑却道:“知佑呈的折子,不是为求情。而是委婉言说,愿杜蓉夫人得以好生安葬。”
    这话说完,书房中的人都微愣了一下。只有公孙正名想都没想就问道:“伯母已经死的很是悲壮了,这好生安葬是怎个说?难不成这人死了,还葬不得不成?”
    江知佑看向公孙正成,道:“正成兄也说过;若是臣子犯罪,一般皆是由门省定论。而公孙通史,却是圣上的责罚下来了,臣子大都才知晓此事。知佑虽然不参朝政,却知晓这事儿在朝堂上;百官求情,单单是太子殿下,就不下三次。”
    “太子殿下第一次求情,是在圣上将这事说出来,惩公孙通史于死命,太子殿下请求宽恕。第二次求情,是太子殿下奉皇后娘娘之命,前去太尉府慰问。太子殿下以于心不忍、本同为一家为由而请求从宽。至于第三次,便是如今杜蓉夫人愿替子承罪。太子殿下以其母孝为缘由,邀群臣同上第三道折子。”公孙正成思略一番,理清道。
    “所谓事不过三,如今这求情怕也是最后一回了。”江知佑点头,才道:“而圣上于太子殿下的三次请求,都无动于衷。圣上治国,又以孝忠廉安。而杜蓉夫人为子而死,其情多诚?葬礼乃百姓众礼之重,圣上连这行刑期半点都容不得缓,让公孙通史送送自己的母亲?宫里半点动静都没有,那是不是可以猜测;这人不是圣上不愿意缓,而是…根本就缓不出来?”
    “知佑的意思莫不是……”赵行云怔道:“公孙通史,现在已经不在人世了?”
    “不。”江知佑摇头,抬眸望向深幽处,声色微凉道:“知佑是觉得;此事非为常规,十有六、七;公孙通史在圣上下旨要责罚的那时起,早就不在人世了。”
    公孙正名只觉得一丝凉意从颈处蔓延全身,一个激灵颤了颤,却立马联系前因后果道:“就算表兄不在人事了,那这与伯母的安葬又扯上了什么关系?”
    “伯母就通史表兄一个儿子。”公孙正成听罢,原本端起茶杯的手一顿,半响才缓缓接话道:“若通史表兄未死,便要为其母服孝。服孝三年;披麻戴孝、忌女色酒荤以表其孝。”
    “那伯母撞死,若打的是这个主意。而表兄又像江知佑说的早就不在世间,那伯母岂不是白白的去了一条命?”公孙正名震坐在原地,低喃道:“这到底…是怎个回事……?”
    “也就是如此一来;伯母此举便是意图拦截圣意,想从人情上,饶过通史表兄。”公孙正成磨稔道:“就算通史表兄在世,且不说圣上,又怎会受这种变样的要挟?”
    “所以……”赵行云道:“杜蓉夫人的丧事,从各种方面说都只能草草了结?”
    江知佑听罢,缓缓道,“怕是尊不上世家葬祭之礼了。”
    “正成同知佑一起上奏吧。”公孙正成轻声一叹:“伯母先是我长辈,再怎说又都是世家之人,葬礼还是要个体面的……”
    “可知佑觉得此事没这么简单。”江知佑道,“杜蓉夫人生前的行踪,知佑让阿满查过……”
    江知佑说道此处一顿,望向公孙正成和公孙正名抿唇默然。公孙正成了然,与之对视道:“知佑不必顾及正成与家弟,有事便直说吧。”
    “杜蓉夫人生前行径有些复杂,高管府邸四处拜访,看上去似是在为公孙通史疏通朝堂…”江知佑沉下心绪,道,“可每每拜访的都是府中的家主,而且还是朝堂上风评不好的落败子弟。甚至有好几次,住宿在外从不回府……”
    “疏通朝堂本就是罪,妇德有损罪上加罪!”公孙正成微微皱眉。
    “恐怕还有一件事,要让正成兄苦恼一番了。”江知佑也轻叹了一口气,有些无奈道:“知佑让人查的到的行踪,圣上自然也查的到……”
    果不其然,公孙正成听罢随即就揉了揉太阳穴。
    “知佑觉得圣上调查,也无不好。但怕就怕,圣上只查至浅处,不曾深究。”江知佑道:“杜蓉夫人去世前,还周游在落败子弟周围。可偏偏第二天,便突然想通,以己命斗胆换公孙通史存活三年。这么诧异猛然的想通,若没人在一旁指点…恕知佑冒犯;以杜蓉夫人日常行事来说,是聪慧不至如此的。”
    “杜蓉夫人在外良久,也不见公孙府的人出门寻人制止。这其中便牵连不到公孙府了,而杜蓉夫人生前去拜访的最后一个府邸。”江知佑道:“见的人是贤王庶子。”
    “且不说在闲王府待了三日,连公孙府都未回,就直接喊冤,撞死在城墙门口。”江知佑说完最后一句话,许久未出声的公孙正名就皱眉道:“贤王庶子,也是个独子,整个一纨绔子弟!”
    缓缓闭上双眼冥思,公孙正成才道:“话说;圣上赐的那杯酒太尉府,本就有问题。半月前的赏赐,只有两名美女半月后,才姗姗来迟的赐到府中。先不管圣上是有意无意,但也不会在家父外出的时候赐,整个像是就知晓父亲在家不会接似的!”
    “而宫中御赐之物来自后宫,是要交由皇后娘娘过目的。皇后娘娘自然不会使这个绊子,可辅佐皇后娘娘的人就不一定了。”公孙正成斜眼一睁,“贤王正妻,就当真那么恰巧,是御史大夫之女么?”
    刚好那么恰巧,贤王正妻与王贵妃是姊妹?
    江知佑抬眸,思绪一番便对着公孙正成和赵行云道:“宫中守卫和祭天之时的把守,好似不是太尉府严管,便是将军府遣人?”
    “近日最大的事情,便是皇公主笄礼。”见公孙正成和赵行云点头,江知佑才道:“还望两位仁兄转告家父在此事上加倍小心。”
    “这个自然。”赵行云刚点头,就听江知佑道:“知佑想求行云兄一件事;皇公主笄礼祭天之际;内臣在下,高有圣上。届时…还望行云兄照看一二。”
    赵行云微愣,随即就道:“皇公主身旁的侍卫,都是一等一的大内高手…若真有万一,这也是行云职责所在。就算知佑不说,行云也会谨慎万分。”
    过此之后的半月,连绵的细雨不断。敲打在琉璃瓦上,落成剔透的断珠水幕。树下水渠聚水,轻缓的水流声悦耳。而本该在礼佛的齐昭月,此时正拿着墨笔,在后堂勾勒书册。
    景蓝领命将礼部递来的礼卷放置一旁,齐昭月才停笔,拿起书卷一看:昭容若月…生于天启三年三月初三,恰逢上己节。双子龙凤本是天之祥瑞,昭锦国万代千秋……
    “明日笄礼时的奉词?”齐昭月侧眉,随即就丢至一旁,“曲意逢迎、冠冕堂皇。”
    “礼教大人教导皇公主多时,不都如此?”景蓝收拾好,才道:“皇公主近日是账目看多了。”
    齐昭月望着账目,心中暗暗的骂了吴辅国一声老狐狸!原本她同父皇说道开来走私这事,之后都要吴辅国自己卯足劲去争这名利。她将这些个东西作为筹码逼迫,哪儿知道吴辅国是个能装的,这走私的钱庞大的,足足半月她都来不及找着法子洗白。吴辅国分明很是需要将钱有个去处,却偏偏一副不着急的样子。如若早知晓这账目是这个情况,她定会好好的同他讨价!
    不过如今都坐在同一条船上,将账目交由她,也算是另一种妥协。想清楚齐昭月也不纠结,只是想着下次再打交道,如何都要沉住气!
    “皇公主账务学的不多,却好似很是精通?”景蓝在一旁问着,对于齐昭月上手就熟稔的笔法很是好奇。
    “慢慢琢磨,总能知晓一二。”齐昭月漫不经心的答着,心下却叹道;前世嫁到将军府八年,要是连账目都弄不清楚,她也白活了。
    “对了。”齐昭月像是想到了什么,问向景蓝道:“你可知晓礼部有没有笄礼时,前来恭祝的来人名册?”
    “名册?”景蓝微愣,随后道:“只要是世家,都会参加皇公主礼成之时的敬酒。”
    “不是。”齐昭月摇头道,“笄礼前要先筮日,这点就过了。可筮宾的名册,不都是定好了的吗?可本宫就从未见过这种名册。本宫的笄礼,本宫总有权知晓来宾有谁吧?”
    “皇公主。”景蓝道,“这个一般一式两份,一份在礼部里备案,一份在皇后娘娘哪儿。如今皇公主出不得佛堂,单单就景蓝,是如何都拿不出其中一份的。”
    望着淋漓稀疏的雨,齐昭月看的发愣起来。景蓝却在一旁问道:“皇公主要名册,可是想在上见到江公子的名字?”
    齐昭月缓过神来,才道:“就算拿来了,也未必能见着他的名字。”
    母后说江知佑的身子,每每雨季便会泛隐疾,会疼的在骨子里的刻出痕来。若当真如此,她倒是希望他别出来走动了。因着这个,想必礼部也会将他的名字放在殊途。可算算,他们也有半个月没见了,那个刻了‘佑’字的玉佩,他就那样给她,没个光明正大的由头……
    就算是厮守成约,他可还什么都没说。

☆、第38章 笄礼

瓣带雅香,漂浮在水浴之上。抬臂,兰草芳香溶于肌体。扶水而沐,理干长发。洁身三道,浴成!
    将浴池下的门铃摇响,侍女进门梳衣理带。口脂面药覆舒脸颊,直到披上裙背锦绣银丝的大袖长裙。女官还在一旁念叨着:“皇公主,容卑才再同皇公主复述一遍,笄之日,先是成礼之拜,拜师谢恩说德行。雅言仪容女红后笄礼,三加尔服。取字拜天,敬谢宾筹。”
    “执事者与皇公主的宫婢,会时时警醒皇公主的仪容。”女官看着齐昭月一身,宽心的道:“皇公主笄礼是重中之重,望皇公主斟酌行步。”
    仪势长排,绕了半个宫中预示,终是到了前朝!金銮殿外殿,设香案于殿庭,设冠席于东房外,坐东向西。拜师于太傅,掌官在一旁念着,“昭华有文,博览群芳。淑仪典雅,闺中范举尚体,皇家之幸,拜!”
    一拜礼而下,德行再拜,雅言还拜,仪容恭德,女红精巧,礼毕!金銮殿外殿,内执事宫嫔盛服旁立,乐起,奏请皇上皇后御坐方止。待提举官奏道:“皇公主行笄礼!”
    齐昭月听见乐起,才缓缓进殿,轻步压裙走到席前。恭拜礼下。掌冠者才祝道:“令月吉日,始加元服。弃尔幼志,顺尔成德。寿考绵鸿,以介景福。①”
    一散发加梳,二以申服威仪,三加以冠笄、冠朵、九翚四凤冠。朱红色的礼服加于身上,四凤之冠遥于云端,衬托出女子娇嫩而又不失端庄的气度。惹的殿中侧目不已,频频点头示意。
    金銮殿设醴席于西阶上,阿满在此时便守在江知佑身旁。望着齐昭月一礼又一礼的跪拜,三加逐渐成礼,也不得不承认,皇公主皓齿朱唇、天资可人。性子虽然有些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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