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闭闭闭嘴-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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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呜呜呜,殿下这个大渣男,见异思迁把郡主赶走了不说,还这样对待奴婢,奴婢不活了啦!!!”国强说着便哭着跑了出去,自带慢动作效果,宽大的袖摆在夕阳下飞舞,翩然如……大扑棱蛾子。
  把国强赶了出去,整个世界都清静了之后,遗珠和花御一两个人安安静静地坐在一起吃晚饭。
  花御一时不时地偷偷瞄她一眼,只见遗珠小口小口地吃着,无声无息,吃相好看的不像话。
  他都有点羡慕刚刚那只进入她口中的水晶虾仁了……
  “殿下不好好吃饭,盯着我看做什么?”遗珠放下筷子,向他投去疑惑的目光,“是饭菜不合胃口么?”
  花御一赶忙否认道:“谁谁谁、谁看你了?不不不、不要脸!”
  遗珠红唇微张,就那么淡淡地看着他,脸上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只是轻轻地说:“殿下骂我……殿下竟然骂我……”
  花御一的心仿佛被人狠狠揪了一下。
  他慌乱的不知如何是好,生怕遗珠下一秒就会哭出来似的。
  可是她没有哭,只是默默地收回了视线,继续吃饭了。
  看起来坚强又脆弱的样子,让人心疼极了。
  花御一突然就觉得自己特别不是人。
  “我……本、本王……”他张口想要解释,可是不知道该怎么圆场。绞尽脑汁地想了半天,最后却是问出一句看似风马牛不相及的话来,“本、本王的折折、折扇呢?”
  遗珠不明白他怎么突然问起这个,“刚才殿下不是丢出去打强公公了嘛?”
  “不、不是那一柄,是本、本王之、之前打、打你的那一个。”
  “哦。”遗珠心虚地回避着他的目光,“我扔了。”
  “什什什什什么?!你你你你、你竟然扔扔扔、扔了?!”
  “嗯,对,我扔了,怎么了?”
  上回遗珠把花御一的帕子扔了之后,国强就代表花御一对她进行了思想教育,以后只要是主子赏的东西,哪怕是个夜壶也不能扔了,都得拿回去好好地供着。
  结果她竟然把他随身用的扇子给扔了?
  “你你你你、你好大的胆胆胆、胆子!”花御一怒不可遏,只觉自己一片真心全都喂了狗。
  “承蒙殿下夸奖。”遗珠说完便低下头吃饭,并且只夹眼前的这一盘菜,很快就吃完了碗里的米饭。
  花御一刚开始还挺生气,后来想着想着就觉得不对劲。要是遗珠真的把他的扇子给扔了,国强肯定会第一时间告诉他的啊。可是根本没有……
  这么说来,遗珠一定是骗他的!
  她爱他在心里口难开,于是偷偷地留下了他的扇子,每天晚上回去之后就对着那把扇子睹物思人,甚至……甚至抱着他的东西睡觉,想象着有他陪在身边……
  嘿嘿嘿,这么一想还有点儿不好意思呢,羞羞哒。
  遗珠吃完饭,见花御一愣在那里,隔一会儿就傻笑一下,宛如智障。
  她真想把那把扇子拿出来狠狠地敲他一下,看看能不能把他的脑子敲得正常点。
  虽说在皇宫里的时候花御一就经常不正常,但是自从出宫之后,他似乎越来越解放天性,变得越来越不正常了……
  又或者,不正常的人其实是她?
  花御一的那把破扇子,她玩够了丢掉就是了,为什么还要留在自己的行装里?
  不过要是当真比起谁比较不正常的话,遗珠觉得,她还是略逊于花御一一筹的。
  这天晚上,遗珠被安排着住进了花御一房间里的耳房。
  面对着这块狭小的空间,遗珠倒是没有什么特别不满的,只要有个能睡觉的地方就可以了。可是一想到她晚上睡觉时和花御一仅有一墙之隔,而且这门连个锁都没有,这就有那么一点点让她心慌了。
  当她向她的直接领导国强提出异议后,国强一脸“我都是为你好你竟然不领情气死宝宝了”的表情说:“步姑娘想多了吧,殿下还能把你怎么着了?”
  遗珠一想也是,花御一能把她怎么着?他好歹读了那么多圣贤书,应该不会做出半夜三更跑到人家姑娘房间里的事情来吧?而且他还那么嫌弃她……
  正在她稍稍放下心来的时候,就听国强道:“就算殿下把你怎么着了,那不是正好?”
  遗珠腿一软,差点摔倒。
  结果到了晚上,她就被国强这一番话闹得睡不着了。
  她躺在床上,睁大眼睛,警惕地聆听着周围细微的声响。
  入秋了。
  一阵凉风扫过院内,掠起无数落叶飞舞,发出簌簌声响。
  落叶的影子被月光映在窗户上的高丽纸上,翩然如蝶舞,美不胜收。
  可遗珠此时压根就没有心情欣赏。
  她闭上眼睛,企图尽快入睡。
  可当真是怕什么来什么。二更天的时候,遗珠正迷迷糊糊地数着羊,忽然听见“吱呀”一声,耳房不堪一击的老旧木门被人自外推开。
  一个高大的身影摸着黑走了进来。


  ☆、第三十五章

  第三十五章
  那人猫着腰,踏着小碎步慢慢慢慢地走了进来,在她房中悄无声息地摸索着。
  贼!
  这是遗珠的第一反应。
  她的第二反应是,这连城的官府可真没用,竟然能让贼人进了官衙?
  第□□应是,好奇怪,为什么这贼人不去偷王爷和官老爷,偏生跑到她一个小丫头的耳房来?
  她越想越觉得不对,再去凝神看那贼人的身影,只觉越看越眼熟。
  花花花花御一?
  不不不不会吧……!
  遗珠顿时从担心自己的那点儿财产,变为担心自己的人身安全。
  可是她默默地观察了一会儿,见花御一只是在那里翻箱倒柜,不知道在寻找些什么,似乎并没有对她不轨的迹象。
  他到底想要做什么?
  遗珠下了地,走到他身边来,好奇地问:“殿下在找什么?”
  “找、找……”花御一还没说出来他要找什么,忽然大叫一声,本能地浑身剧烈一颤,惊慌之下竟然踩了遗珠一脚。
  遗珠刚想说你别叫,结果被他这么一踩,自己也忍不住尖叫出声,“啊!!!要死啊你!!!”
  花御一回过神来,赶忙捂住遗珠的嘴巴,将她推到身后的墙上。
  “唔……唔……”她快要不能呼吸了!
  遗珠没有办法,只能抬起膝盖,往花御一裆部一踢……
  只见花御一像一片随风飘零的落叶,孱弱地倒了下去。
  “喂,你没事吧?”遗珠见他好半天都一动不动的,不由担心地问了一句。
  花御一没有回应。
  遗珠开始心慌了,刚才情急之下她没轻没重的,该不会把花御一的那什么给踢爆了,把他活活踢死了吧?
  “喂!”她用脚轻轻踢了踢花御一的身子,见他仍旧没有反应,只能强忍着害怕,慢慢地蹲下了身。
  她还没来的及检查花御一的情况,就在这时,刚才还一动不动的那个人忽然紧紧抓住她的双肩,转身一滚,将她压在身下。
  黑暗中,她看不清他的脸,只能隐隐感觉到有两道灼热的目光正将自己紧紧盯住。她惊慌地喘息着,正要开口,却听花御一低声命令道:“不、不许叫。”
  “我……”一想到被捂住口鼻,那种窒息的感觉,遗珠就不敢乱叫了。
  谁知道花御一却道:“你、你要是再叫,本、本王就……本王就要亲你了!”
  什什什、什么?
  他他他他刚才在说说说说、说什么?
  遗珠只感觉自己的脑子忽然不够用了,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压在自己身上的那个男人一点一点地靠近。
  不不不其实她是看不到他的靠近的,只是他的呼吸越来越近,她感觉得到。
  可奇异的是,她竟然一点抗拒的想法都没有。除了紧张,反倒莫名有些期待。
  就在花御一的吻即将落下来的时候,遗珠听见自己小声说:“我……我没有乱叫。”
  他怔了怔,似乎恢复了一点神智,轻轻叹了口气。
  花御一坐起身,又将遗珠拉了起来。
  两个人相对着坐在地上,谁都没有去点灯。
  “扇、扇子呢?”
  花御一忽然问。
  遗珠“啊”了一声,明知道他在黑暗中看不清,却还是心虚地错开了视线,“我说过了,丢了啊。”
  “骗、骗人。”他突然靠近她,修长的手指落在她的脖子上,吓了遗珠一大跳。
  可是她不敢叫出声,生怕花御一会一言不合真的就亲了她,那她可就真的是和他纠缠不清了。
  “你、你要是不、不说实、实话,本、本王就只、只能,搜、搜身了。”
  搜身?
  她现在浑身上下只穿着一套单薄的象牙色寝衣,再往里头搜,就只有肚兜和小衣了……
  花御一这色狼,分明是想占她便宜!!!
  遗珠真是没想到,他平日里看起来道貌岸然的样子,一到了月圆之夜竟然会变成这样的花御一!
  想占她便宜就直说嘛,拿扇子当什么借口!
  她轻哼一声,起身爬了起来,点燃了一盏小小的蜡烛,在黑夜中发出微弱的光。
  遗珠走到小小的梳妆台前,从铜镜的木头架子底下抽出一柄折扇,转身丢给花御一。
  “喏。”她没好气地说:“小气鬼,还给你!”
  花御一接过那柄折扇,心情复杂。
  其实他也没想着一定要把东西要回去来着,只是想来确认一下遗珠的确偷偷地留下了他的东西,证明她心里有他。
  结果最后,真相竟然是她的镜子腿坏了,少了一块,所以拿他的扇子做个垫脚的罢了?
  这该让他如何接受?
  花御一握着那柄扇子,失魂落魄地回到自己的房间。
  他顺手一挥腕子,将那柄折扇打开,谁知不看还好,一看就气了个七窍生烟。
  这柄扇子的正面原本是他画的山水图,结果被遗珠画了七八只大王八上去。
  反面本来写了端端正正的四个大字——“一叶知秋”。结果现在,被遗珠密密麻麻地写满了一堆成语,全都是贬义。
  什么“一无所长”啦,“一意孤行”啦,“一塌糊涂”啦,“一派胡言”啦,这些都还是好的。
  花御一很想问问她,“一了百了”、“一言难尽”,还有那个“一泻千里”这都是什么鬼?!
  花御一悲愤交加,恨得一晚上没睡着。
  第二天一早,他便顶着两个熊猫眼爬了起来,在当地知县那“殿下艳福不浅但是年轻人可要悠着点啊”的眼神中,前去迎接花清越等赵国一行人的到来。
  至于遗珠,她以脚伤为由告了假,今日没有跟在他身边。
  花御一初听到消息时还有几分不乐意,想要亲自去把她提过来。不过是踩了她一脚而已,至于说成走不了路这么严重么?
  不过据国强所说,步姑娘身娇体弱,脚趾盖上还真是紫了一块,看着就很疼,不知道是哪个杀千刀的踩的。
  国强不知道,那个“杀千刀”的此时就在盯着他看呢。
  不过花御一脑子里想的不是国强,而是遗珠。
  要不是因为今日就是迎接使团的正日子,他肯定要先过去看看她。但现在,就算他心中有再多牵挂,也不得不暂时把这些复杂的心绪搁置在一边,换上正装去往边界。
  他已经好几年没有见到自己的大姐了。
  花御一掐准时间,既不早,也不晚地来到城门口。
  可是赵国使团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过了好一会儿也没有来。
  国强心生不忿,愤愤地说:“他们怎么回事啊,难道还想让殿下苦等不成?!殿下,咱们可不能受这份侮辱,要不咱们先回去吧!”
  花御一摇摇头,沉声道:“再、再等、等一等。”
  许是路上遇到什么麻烦给耽搁了。
  花御一沉得住气,国强却是急得跳脚,“那也该让人来报个信才是啊,前几日不是说好了,一定会准时到的么?依奴婢看,这分明就是赵国人有意拿乔,故意晾着殿下呢!”
  花御一摇摇头,再怎么说这些赵国人都是为了花清越省亲才会来的。有花清越在,他们不应当这样无礼。
  果然,一刻钟之后,赵国派来的报信之人就到了。
  “启禀恒王殿下,十一公主殿下今天早上生了急病,花贵妃娘娘不放心公主,故而晚了一会儿出发,还望恒王殿下恕罪。”
  花御一听了,既然是姐姐花清越的意思,那他也不好多说什么。只是从一开始,他就对这个赵国公主没有什么好印象了。
  她早不生病晚不生病,偏偏在两国即将碰面的这一天生了急病,把他晾在这里,这世上当真有这么巧的事情?
  花御一所料不错,其实赵国公主根本就没有生病。
  她只是在抵达鲁国的前一晚,忽然听说了一些风言风语,心塞得一夜没睡好觉。
  她随花贵妃来鲁国省亲,其实并不只是她自己的意思,单纯想出来散散心而已。
  她已经到了适婚的年龄,是该找个好婆家嫁了。可她身为赵国公主,一般人自然看不上。赵国的青年才俊多如牛毛,可是放眼望去,就没有一个人入得了她慕容菱的眼。
  她母亲吴妃和花清越还算交好,听说花贵妃在鲁国有一个嫡出的弟弟,就存了这个联姻的心思,让慕容菱跟着花清越一起来鲁国瞧瞧。
  如果可以,能嫁给鲁国的二皇子也不错。毕竟鲁国东宫之位未定,若是有她这个赵国公主的扶持,二皇子很有可能继承大宝。
  那么到了那时,她慕容菱就是鲁国的皇后。
  虽然这样的归宿对她来说也只能算是将就,但起码比嫁个一般的世家子弟要强。
  可是让慕容菱没有想到的是,都快到鲁国了她才知道,原来这个花御一竟然是个结巴。
  难怪他都及冠了,都还没有娶亲!
  慕容菱一听就不干了,推说自己害了病,不能随他们一道启程,一副恨不得当日便收拾行囊飞回赵国的样子。
  花清越听说之后,就去慕容菱那里劝她,说自己的弟弟一表人才,让她先去鲁国看看再说。
  可一想到花清越隐瞒了一个这样重要的事实,慕容菱就浑身不好受,一点都不肯信任她了。
  两个人僵持不下,闹了一个早上,最终还是赵国太子慕容胤发话,才叫慕容菱乖乖答应启程。


  ☆、第三十六章

  第三十六章
  说起赵国太子慕容胤,其实他只比花清越这个庶母小三岁。
  他是赵国皇帝的第九个儿子,非嫡非长,正是处在中间不上不下的排行。他的生母又早逝,没有母舅家帮持,原本并不可能坐上这太子的位子。
  他有今日,全凭自己出众的能力,和狠辣的心肠。
  十三岁那一年,慕容胤便领军出征,亲手杀敌数十人。
  六年之间,他带领赵国大军,攻破敌城数座,为赵国立下汗马功劳。
  除此之外,他还在刑部任职。杀伐决断,手段残酷,令人闻风丧胆。
  赵国皇帝十分欣赏自己的这个九儿子。两年前,他诏告天下,立慕容胤为皇太子。
  朝中反对的声音也不是没有,有人认为慕容胤太过残暴,并非仁君之选。但敢于说出这种话的人,自然已经活不到如今。
  慕容胤的这个太子之位便顺顺当当地坐到如今。
  原本护送花贵妃回鲁国省亲这种事情,只要有一个一般的皇子出面即可。
  这一回慕容胤为什么会亲自出马,朝廷内外皆是议论纷纷。
  有人以为这是赵国要和鲁国开战了,又有人以为赵国是想和鲁国交好,共同对付燕国。
  总之,没有人知道他来鲁国真正的意图,除了他的父皇,那个野心勃勃却已垂垂老去的赵国皇帝。
  至于慕容菱,她是赵国的公主不假,但她只是庶出,上头有两个不得宠的哥哥,都没有什么能力。
  她在赵国皇帝面前还算得宠,是因为她素有美名,常得赵国臣民夸赞。性子又娇蛮,很会在赵皇面前撒娇。
  可和她的这个异母哥哥慕容胤比起来,慕容菱知道,自己在父皇心中根本一文不值。
  想起那些关于慕容胤的可怕传闻,慕容菱不敢得罪慕容胤,只能委屈地说道:“太子哥哥别凶我嘛,这件事的确是鲁国人做得不对!他们怎么能这般欺瞒于我呢?这不仅仅是不把妹妹我放在眼里,也是蔑视我们赵国的表现啊!”
  慕容胤肃着一张脸,嘴角却是微挑,似笑非笑的表情,看起来比不笑还要让人害怕,“鲁国皇室可发来文书,要向你提亲?”
  慕容菱一愣,缓缓摇了摇头。
  “那人家为何要告诉你这些事情?”慕容胤冷笑一声,淡淡道:“既然你说是出来散心,那就好好散心。你若是有什么旁的念头,那是你自己的事,别把你的私事和赵国牵扯在一起。”
  他这话听起来已经足够难听,但事实上慕容胤已经留了情面,没有说出“你不配”三个字。
  慕容菱瞬时面色惨白,无言以对了。
  要是换了别的哥哥这么说她,慕容菱肯定就要一甩袖子回赵国。可是面对慕容胤,慕容菱根本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只能乖乖地点头答应。
  “太子哥哥,那我们这就出发吧?”虽然心不甘情不愿,慕容菱只能如是说。
  不想慕容胤却道:“不急。你既然‘病’了,总要‘病’得彻底一点,否则让鲁国人以为我们故意耍他们可如何是好?”
  慕容菱瘦弱的身子微微一抖,连声音也不自觉的轻颤起来,“太子哥哥想做什么?”
  慕容胤挑唇一笑,“十一妹一路风尘仆仆,甚是辛苦,不妨再沐浴一番,整理仪容。”
  慕容菱愣了一下,还没明白过来他这是什么意思,慕容胤已经转身大步离开。
  没过多久,就有几个身强力壮的仆妇走进房内,不由分说地“请”她脱了衣服,用凉水为慕容菱沐浴。
  慕容菱恨得咬牙切齿,但她也只能在心里暗骂慕容胤没有人性,嘴上一个字都不敢吐露出来。
  因为她知道,这些嬷嬷都是慕容胤派来的人,她但凡说出慕容胤一个字的不是,转眼间的功夫就能传到慕容胤的耳朵里。
  那她这个身娇体弱的公主,能不能活着回到赵国还不好说。
  她记得她的六皇姐当初不过是说笑般地说过慕容胤行事太过狠毒,所以生不出子嗣的话,结果她就被迫与驸马和离,嫁去了大理国和亲,给年迈的大理国国王做继室。
  慕容菱还年轻,她不想就这么折在慕容胤手里。
  她咬咬牙硬挺着泡了将近一个时辰,然后瑟瑟发抖地从浴桶中走了出来。
  这回她是真的病了。
  赵国一行人抵达连城之时,已是日上三竿。
  遥遥望去,只见车马无数,富丽堂皇,连绵不绝。
  与赵国人奢侈的排场相比,鲁国的车队简直朴素至极。
  慕容菱歪在马车里,听自己的贴身侍婢说起这一幕,便是冷冷地哼了一声。
  “要不是看着太子哥哥的面子,我才不会来这种乡下地方!从今日起,我一个字都不要和这些乡巴佬说。等花贵妃一省完亲,咱们就回赵国,本公主再也不要来这种地方了!”
  “公公公、公主……”刚才还一脸嘲讽的侍婢忽然睁大了眼睛,说都不会话了。
  “怎么了?大惊小怪的。”慕容菱没好气地斥责道。
  “公主,您看……”侍婢为她掀起车窗的洒金帘子,“那鲁国的恒王殿下,竟然,竟然生得如同仙人一般!”
  慕容菱当然不信,她嗤笑一声,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胡说八道什么呢,你还见过仙人不成?”
  “公主自己看就知道了……”那侍婢已是像被夺了魂儿一般,“原本奴婢以为咱们太子殿下便已是俊美至极,却没想到这世间当真有这般,这般好看的男子。”
  婢女的文化水平不够,说不出什么高端大气上档次的词汇来夸赞花御一,只能用“好看”二字和通红的脸蛋来表达自己激动的心情。
  慕容菱一听,不由生出几分好奇。能与慕容胤一较高下,甚至更胜一筹的男子,会是长得什么样子?
  她小心翼翼地挪到车窗边,用帕子遮住脸,佯作不经意地往远处一瞥。
  谁知花御一此时与慕容胤相互见了礼,正好转身登车。
  慕容菱没有看清他的正脸,只是模模糊糊地看到他的侧颜和背影。
  慕容菱不由一阵心神恍惚。
  侍女见她不说话,禁不住好奇地道:“公主殿下,您看到了没有啊?”
  “怎么会这样……”慕容菱好像没听见婢女说了什么似的,自顾低喃道:“他,他好像真的……”
  “真的很好看,对吧!”侍婢笑嘻嘻地接话道:“公主是不是看上人家了呀?”
  慕容菱回过神来,沉下脸色斥道:“光长得好有什么用,又不能当饭吃!说来说去,他不还是个结巴么!和这样的人成亲,本公主也会遭人耻笑的。”
  “可公主今年已经十六岁了,不好再挑了呀。”这婢女仗着是与慕容菱一起长大的,胆子也比旁人大出许多,“除了鲁国的二皇子,您还有更好的选择么?咱们赵国的那些世家子弟,您不是都瞧不上——”
  “除了鲁国,不是还有燕国么。”慕容菱骄傲地说:“听说燕国的皇帝还没立后呢,为什么我就不能去搏一搏?”
  侍婢劝道:“可是公主,燕国的皇帝听说比您小上好几岁呢……而且奴婢听说,燕国的事情都是那个燕大将军在管,就算是皇帝恐怕也没什么实权。”
  慕容菱烦心道:“以后再说吧!你吵得本公主头都痛了!”
  侍婢听她这么说,只好悻悻地闭上了嘴巴。
  两国车队汇合后没过多久,便再次出发。
  因为赵国一行人远道而来,花御一特意安排他们现在连城的驿馆住一晚,明日再出发。
  慕容胤和花清越都说好,只有慕容菱挑三拣四,嫌这边疆小城的驿馆不够大,比不上他们赵国的豪华舒适。
  可是现在,除了她可怜的婢女们,没有人有那个闲工夫去听她的抱怨。
  花清越一在驿馆落脚,就去了官衙找花御一说话。
  至于慕容胤,他来鲁国原本就有别的目的。既然到了目的地,他自然有很多事要去忙。
  只有慕容菱,百无聊赖地呆在驿馆里“养病”。
  说起这个慕容菱,花清越真是一肚子的气。此时见到弟弟,姐弟俩问候过彼此和父母的近况,她便说起这个赵国的公主。
  “我说这话,你别伤心。”花清越看着自己这个气质卓绝的弟弟,再想起慕容菱的话,就是气不打一处来,“那个十一公主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听说了些风言风语,说你……说你有口吃之症,恨我欺瞒于她,一早上就闹着要回赵国去。幸亏太子制住了她,不然还不知要闹到什么时候。”
  花御一听了这话却是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或者说他早就料到了会有这样的可能性。
  花清越本以为弟弟会暴跳如雷,谁知花御一只是淡淡地“哦”了一声,说:“我、我怎么样,关、关她什、什么事。”


  ☆、第三十七章

  第三十七章
  “就是!”花清越道:“咱们又没说非她不娶,也没有逼着她上花轿嫁人,怎么就成了欺瞒于她了?还不是她自己痴心妄想,想做鲁国的太子妃,所以才求着她母妃让我带她一起来么。”
  花御一向来要强,听说这个赵国公主还没见面就开始嫌弃自己,表面上看起来不在意,心里还是有些微微的烦躁。
  可不知怎么,遗珠的声音忽然在他脑海中响起。
  他至今仍然记得那个女孩儿诚挚地告诉他说,生而有疾,这并不是他的错。
  花御一顿时就不觉得难受了。
  想起遗珠,花御一就颇有几分心不在焉的。
  国强说她的脚受伤了,也不知道严不严重,能不能走路。
  他想去看看她,奈何姐姐刚刚见到他实在太过激动。加上他也挂念了长姐许久之故,便一直陪着花清越说话。
  直到傍晚慕容胤派人过来问,贵妃可否要回驿馆用晚膳。
  花清越看向弟弟,建议道:“不如趁机请太子过来用晚膳吧?虽说没有什么特别的准备,但总是一番心意。等到了都城父皇再宴请他,那可就不一样了。”
  花御一察觉出姐姐好像对这个赵国太子很恭敬似的,甚至对那个庶出的赵国公主也是表面迁就,心里不禁有些不是滋味。
  但他知道,花清越这么做是为了他好,想让他趁机与赵国太子结交。
  花御一不忍心辜负了姐姐的一番苦心,只得点头答应。
  “姐、姐姐在赵、赵国,终、终究不、不如在家、家里自、自在吧。”
  报信的人离开之后,花御一如是问道。
  虽说下午的时候花清越一直在拼命地表现出自己在赵国过得多好,赵国皇帝如何宠爱她,但有些事情是掩藏不了的。
  花清越闻言一怔,苦笑道:“是啊,嫁了人之后终归是和在家里时不一样的。原先在宫里,我是父皇母后嫡出的大公主,也是鲁国唯一的公主,谁敢叫我受一点委屈?可是赵国——你知道的,赵王后宫里有数不清的妃子。论出身我算好的,但燕国的公主、陈国的公主也不差,还有赵国大将军的女儿、国公的孙女之类的贵女……我迟迟没有孩子,到底是落后许多人一头。”
  花御一听着姐姐的话,心中五味杂陈。
  说到底,姐姐的腰板不够硬并不是因为没有子嗣。赵国皇帝有那么多儿女,根本就不差这一两个孩子。
  花清越有那么多顾虑,归根结底是因为他们鲁国还不够强大。如果鲁国的实力强过赵国,赵国皇帝早就立花清越为后了,她还用像现在这般谨慎小心么?
  花清越见弟弟沉思不语,一时之间不由有些后悔自己向他诉了这么多苦,忙道:“其实也没什么的,哪国的皇宫不是勾心斗角,机关算尽?咱们鲁国后宫还算消停,多亏了父皇和母后恩爱,只有一个萧贵妃隐隐算些威胁,但也不成气候罢了。”
  花御一知道姐姐是要面子,也不多说什么,只是微微点了点头。
  不多时,便有下人高声通传,道是赵国太子到访。
  花御一姐弟对视一眼,花清越到底是长辈,就坐着没动。
  花御一却是起身,打算到门口去迎一迎客。
  谁知这赵国太子却是不摆架子,没等花御一走出花厅,他便径自走了进来,面上还带着三分笑意,叫花清越心中大吃一惊。
  要知道赵国国力雄厚,慕容菱一个庶出的公主尚且不怎么把鲁国人放在眼里。却没想到这个向来待人冷漠的慕容胤,竟会对花御一如此和颜悦色。
  “恒王殿下,久仰了。”慕容胤拱手道。
  花御一还礼道:“久、久仰太、太子殿下大、大名才是。”
  慕容胤见他说话磕磕巴巴,不禁眉梢微挑。听说过和亲眼见过,感觉总是不同的。
  不过慕容胤也没有多说什么,脸上更不见丝毫轻蔑之色。
  他又上前给花清越见了礼,就听花清越和气地说:“太子殿下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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