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太上皇劫个色-第22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就算是狗,也要做一条忠心不二的狗。”
  春归从鼻子里哼出一声:“人不做倒愿意做狗,追萤,过去我真是看错了你。”
  “看错也罢,看对也罢,于你而言都没了意义。”
  春归瞳孔一缩,悲伤溢满牛铃般的眼眸,气势也低了几分,他看着追萤看了一会,哀哀道:“追萤,看在过去我曾为你仗义执言的份上,你告诉我实话,采青她真的死了么?”
  追萤点点头叹息道:“茯苓真的死了,是被渠阳王剥了皮而死的。”
  春归恨的咬碎了银牙:“为什么?他为什么要那样对待采青?采青还怀了他的……”
  他突然失语,孩子不是渠阳王,是他的,是他和采青的。
  “茯苓与沐王有染,被渠阳王当场捉奸,渠阳王盛怒之下……”追萤顿了一顿,声音里带着一种悲悯,“你做了渠阳王那么多年的细作,想必也该了解他的性子,他有什么事是做不出来的。”
  “不,你骗我,采青怎么可能和沐王有染。”
  “沐王荒唐好美色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一喝醉了酒哪管茯苓是不是渠阳王的美妾……”追萤边说边缓缓的从袖笼里掏出一支用草编织的戒指,因着年代久远,那草早已干枯欲裂,她将戒指递到春归面前,叹道:“春归,这个你终该认识吧。”
  春归的心立刻拔凉绝望……
  采青曾跟他说过,除非她死,否则必不会丢弃这草环。
  死了,真的死了。
  采青和孩子都死了。
  若他们死了,他所争所拼的一切还有何意义。
  这杀千刀的渠阳王,竟然这样折磨他的采青,连死也不给她好好死。
  追萤虽演技好,但他有理由相信追萤的话是真的,因为他知道凭渠阳王的能力谁敢杀害他的宠妾,哪怕身为皇帝也不可能轻易杀了渠阳王身边最得宠的姬妾,更何况皇帝闲的没事杀人家的小妾作什么?
  起先他不懂皇帝为何要亲审他,现在他却想明白过来,皇帝既然早已洞察一切,亲审他未必是为了太上皇,很大可能是为了将渠阳王这个毒瘤拔除。
  纵使皇帝知道了采青的身份,深究到底采青并没有危害到皇帝的利益,采青只是因为广陵公主的割胸之恨而复仇要杀太上皇的。
  太上皇死不死的皇帝又受不了损失,更何况太上皇还没有死掉,皇帝更没有理由杀采青。
  所以采青若死,必是渠阳王亲自杀的,这一点毋庸置疑。
  想到此,他恨不能将自己的眼睛挖掉,将自己的心抠出。
  叫自己眼睛心瞎,跟上了渠阳王这条贼船。
  他原以为助了渠阳王就是助了采青,没想到把采青的命都助没了!
  哈哈哈……
  他悔恨交加的再一次狂笑,笑完,他渐渐的将心情平复下来。
  皇帝虽可恨却可恨不过渠阳王。
  他要借着皇帝的手,也唯有能借着皇帝的手让渠阳王彻彻底底的下地狱。
  这一回,他不再隐瞒,而是很冷静很负责的对着追萤道:“追萤,如今采青死了我也没什么想头了,有两件事我还未招供……”
  ……
  黑云低垂,大雨将至。
  待追萤回禀了皇帝回到冷月殿时已是未时三刻。
  脚步刚一跨进冷月殿,雨倾盆而下,打在琉璃瓦上哗哗作响。
  追萤急步准备去正殿梨落堂服侍褚玉,未及入内,就听见里面传来一阵阵哭声,追萤赶紧掀帘而入,却见病了多日的青枝正捂着嘴巴子哭的呜哩哇啦。
  紫燕正不得法,一见追萤来了仿佛找到了主心骨似的赶紧迎了上去。
  “姑姑,你可回来了……”
  “这是怎么了?太上皇呢?”追萤赶紧上前问道。
  “呜哇……”青枝哭的更响亮了,“咝”的一声,惨叫了一个字,“痛!”
  “太上皇带着琉璃,小福子去报仇啦!奴婢劝也劝不住。”
  追萤心里咯噔一下,急忙问道:“报什么仇?”
  紫燕气呼呼道:“前几日送来的饭菜素简也就罢了,今日中午御膳房送来的饭食竟是馊的,小福子气不过去御膳房讨说法,御膳房的人竟说太上皇故意找岔,还说连太后的御膳都比不过太上皇的,叫太上皇不要鸡蛋里挑骨头让他们为难,小福子与他们争辩几句被他们打了回来,他也不敢告诉太上皇,只敢跟琉璃说了,琉璃想着此事还是去求皇上为好,于是她和青枝一起要去未央宫找皇上,结果半路遇到渠阳王和敏慧公主,也不知她两个怎么惹着了这两尊大佛,被渠阳王身边的两个侍卫狠扇了几个大嘴巴子。”
  说着,紫燕伸手指了指青枝,压低了嗓子道:“琉璃倒还好,只是苦了青枝,被扇的跌掉了一颗牙,还是门牙。”
  “呜呜……不活了……我不能活了……”青枝说话漏风,声音不甚清晰。
  早知如此,她再也不跟着琉璃寻这晦气去了!
  皇上没见到,反掉了一颗牙!
  这让她日后如何见人啊!
  追萤望了望青枝,摇头一叹,心中自然明了青枝为何这般积极去未央宫,不过是想着能再皇上面前露个脸儿罢了。
  自打青枝来了冷月殿就一直病着,其实也不是什么大病,就是心病,想着青枝打小就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她也就纵了她懒怠了。
  谁能想久不出门的青枝一出门就遭此横祸,可怜了她那张标致的小脸蛋没了门牙可怎生得好?
  她时常苦劝她不要心比天高,依她的样貌和女红寻一户好人家嫁了也不是难事,更何况太上皇是个宅心仁厚,平易待人的人,断不会阻止青枝出宫嫁人,只要青枝愿意她随时都可以出宫,偏生她只愿待在宫中不走。
  皇帝一向不近女色,连吕华彰那样的天仙美人想嫁给皇上都需要太后从中按排,青枝的美梦只能是虚幻一场了。
  这是明摆的事情,青枝却看不透。
  爱情往往叫人迷了心智,她有些恨铁不成钢,却也有些心疼,今日不同往日,冷月殿哪比得太极殿,即使太上皇宣御医来给青枝治牙,若无皇帝下令,也不可能有一个御医肯过来。
  前些日子有皇帝亲自吩咐宫人才不敢怠慢太上皇,这几日也不知怎么的,皇帝性情有变,时常易怒,刚刚还在御书房又发了一通无名火。
  一旦皇帝不再关注冷月殿,她想太上皇的日子必然不好过,上有太后,渠阳王,敏慧公主一干人等早已看太上皇不顺眼,下有那些宫人或被太上皇欺负过了,或没被欺负的,他们一见太上皇要倒,还不可着劲的踩。
  送馊饭不过是刚刚开始。
  君心难测,她实在测不出皇帝对太上皇究竟是个什么想法,可如今她唯一能求的也只有皇帝了。
  她顾不上青枝,她必须马上返回御书房找皇帝,不然太上皇和琉璃两个定要吃了大亏。
  她急急的只交待了一句:“紫燕,你照顾好青枝,我去去就回。”
  “姑姑,你是去找皇上么?”青枝脸上挂着两行泪,啪嗒啪嗒直往下滴。
  她心好痛,她也想去找皇上。
  可是她这副鬼样子,皇上见了定要生厌。
  追萤瞧她泪眼潸潸模样,安慰一句:“青枝,勿要再伤心了,你的牙或许会有法子的。”
  “牙掉了哪里还能有法子……”嘴漏风的厉害,连说话都疼的让她想哭。
  于是,她又捂嘴哭开了
  追萤摇摇头,转身如打了鸡血般的狂奔在雨中。
  ……
  “饿啊,好饿啊……”
  褚玉愁眉苦脸的猫腰蹲在整座皇宫最大最豪华的茅厕边的假山洞里,心中叫苦不迭。
  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的慌。
  尤其是她这种肚子里住着一个饿鬼的胖子更是慌的头晕眼花。
  也怪自己,昨晚想着要减肥就没吃饭,早上看到那些清汤寡水能照得见人影的稀饭也吃不下,本想着等中午再吃,没想到却是馊的。
  要怪都怪那该死的狐狸,自打那日他体虚以来就开始对她不管不问,搞的她的待遇和伙食越来越差。
  她想去师父那里蹭饭,谁知道师父是个吃素的,她一向无肉不欢,看着师父比她还素的伙食她实在没了想法。
  没了想法的她无事就去太极殿看看美男季承欢,有时也会和节操君,小十二,合硕凑一桌打打马吊。
  本来她自愉自乐,小日子过的蛮不错,不管是在太极殿还是节操君那里她都能蹭到好伙食,谁知师父她老人家不乐意了,训斥自己镇日不学无术。
  训斥也就罢了,还罚她关禁闭,关禁闭也就忍了,最倒霉催的是师父天天不辞辛劳的跑到她的梨落堂来弹琴熏陶她。
  她被熏陶的痛苦不堪,再也不敢看美男打马吊了。
  她不打马吊,节操君他们三缺一,前儿个这三人还兴抖抖的跑到冷月殿来叫她打马吊,这一举动引起了师父的强烈不满,师父使出必杀计魔音灌耳,把节操君他们三个灌的捂住耳朵屁滚尿流的逃跑了。
  从此,冷月殿真的冷了下来,再无人敢踏足。
  她感觉自己已经被冷落的快长毛了。
  不过被冷落也不是全无好处,她竟瘦了些,连肿泡眼也消了些肿,抠搂的比平常大了,眼尾处竟勾出浅浅的双眼皮来,她揽镜自照,甚觉惊喜。
  今天这一趟偷跑出来,她完全是气不过,这渠阳王竟敢打她的人,就算再被师父灌上三天三夜的魔音她也要报了仇。
  有仇不报不是她的作风。
  于是,她和琉璃一道等啊等,等了足足半个时辰好不容易才逮到了机会。
  渠阳王终于孤身一人了,此刻酒足饭饱的他撑着一把油纸伞正往茅房赶来。
  她早有先见之明的偷走了草纸。
  看他怎么擦屁股。
  嘿嘿……
  ☆、78太上皇是刺客
  “草纸,他奶奶的怎么没有草纸……”
  “他奶奶的,本王的腿都蹲酸了……”
  “来人啦!给本王速速送草纸来……”
  “腿好酸啊……谁来给本王送草纸,重重有赏……”
  渠阳王的声音大,雨声也大,雷鸣声更大。
  再加上此茅房不是一般的茅房,而是皇宫里逼格最高的茅房,平日里也只有皇帝,太后,王爷之流能上,所以来的人甚少
  他扯破了喉咙也没人听见。
  他越喊越丧失了耐心,正打算不擦屁股直接提裤子走人,却听到一个细细的声音传来。
  “茅房里有人在喊要草纸么?”
  “有有有!”渠阳王两眼冒星,激动的恨不能立马握住那声音主人的手。
  雪中送炭啊!
  他忙不迭的又加了一句:“速速把草纸拿来,本王重重有赏。”
  “哦,奴才马上就送来。”
  渠阳王舒了一口长气,心安意得蹲在毛坑上等待草纸的出现。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渠阳王一抬头就看见一个黑影闪至面前,那黑影竟是蒙着面的,多年的从军生涯告诉他,危险!很危险!
  右眼一跳,蹲的发麻的腿颤了颤,额头青筋已暴叠起。
  他想凭他的内力打死这个蒙面人没多大问题,坏就坏在他蹲茅坑蹲久了腿麻木掉了,况且他又喝多了酒,身体本来就不甚平衡,此时若鲁莽使出内力肯定会跌进屎坑里。
  想想委实恶心。
  他涨红双目怒斥一声:“你究竟是谁,竟敢前来找死?”
  那人轻笑了一声:“找屎的不是我,是王爷你。”
  “好个大胆的——”
  渠阳王未骂完,眼前忽飘过一阵淡白轻粉,恍惚间他就看见那个蒙面人操起了一根大棒槌!
  “他奶奶的……敢阴本王,本王杀……”
  他的声音渐次低了下去。
  “扑通——”
  他光个屁股脸朝下摔了个狗吃屎。
  “哈哈……太上皇,琉璃,我成功了,成功了……”那人声音夹着一种莫名的兴奋,“你们可以进来了。”
  褚玉操了预先准备好的大棒槌兴抖抖的拉着琉璃跑进茅房,本来她是准备亲自撒药的,无奈她的身形分辨率实在太高,不是蒙面就能遮住的,所以她退而求其次的命小福子打了先锋。
  琉璃到底是个未见过大世面的小丫头,在报仇行动中一直处于惴惴不安,紧张害怕的哆嗦状态之中,可一想到太上皇是为了她而复仇,她立刻就满血复活。
  刚一进茅房,琉璃就看到一对白森森肉感十足的屁股瓣子,琉璃立刻羞燥的捂住了眼睛。
  褚玉提着棒槌嬉笑一笑道:“这人脸黑屁股倒白,还不如直接拿屁股当脸了,这样还好看些。”
  “噗……”小福子笑出声来,挥挥手道,“那他的脸不要臭死人啦!”
  “太上皇,奴婢……”琉璃还羞的耳朵根子发热,依旧捂住眼睛道,“奴婢身为一个女子不能看男人的……男人的……”
  屁股二字,她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
  “嗨哟,小姑娘害羞了。”褚玉嘻嘻一笑,又命小福子道,“小福子,把那块大黑布罩把他的屁股盖上。”
  “奴才遵命。”小福子屁颠颠的跑过去将渠阳王兜头兜屁股的遮了个完全。
  褚玉摩拳擦掌“呸”的一声往手里吐了一点微沫的口水,挥起棒槌就往渠阳王走去,还不忘回头吩咐道:“琉璃,还愣着做什么,上啊!”
  琉璃心里还是有些抖豁,牙齿打着颤扯着红肿的嘴角有些疼,这一疼她更是颤抖:“太……太上皇,真……真能打啊!”
  “琉璃,想想渠阳王是怎么让人扇你大嘴巴子的。”小福子适时提醒,欲点爆琉璃心中还未能爆发的小宇宙。
  琉璃依旧畏惧,褚玉干脆直接跑回来一把拉过琉璃:“再不报仇就没机会了,赶紧下手。”
  琉璃摸了一下“扑通扑通”跳的厉害的小心脏,终还是下定决心挥舞起手中的大棒槌。
  噼啪……
  卟……
  嘭……
  一声接一声,一阵接一阵,棒槌如雨点般的落在渠阳王的身上。
  三人越打越兴奋,各自都将袖子摞的老高。
  “爽不爽?”褚玉打到兴奋处不由问道。
  “哈哈,好爽。”小福子打的精奋无比,只要一想到这个该死的渣人差点害死太上皇,他就气愤的恨不能将渠阳王打成一坨大便。
  “好了,你爽完了可以出去把门了。”褚玉虽打的过瘾,到底未失理智。
  小福子领命而去,琉璃打的额上汗晶晶亮,应声道:“真想不到打人还能爽,打……我打死你……”
  两人又奋力打了一会子,就听把门的小福子低低叫唤道:“太上皇,太上皇,有人过来了……”
  褚玉和琉璃二人少不得收了大棒槌跑了出来,褚玉站在茅房的台阶上踮脚展眼一望,雨雾中果然有几个人影急急而来。
  因着雨大,褚玉实在看不清来人是谁,她赶紧带着琉璃和小福子抄到茅房后头溜之大吉。
  褚玉扔掉作案凶器前脚刚回到冷月殿梨落堂,人还未坐定,就听到门外的小太监扯着脖子叫了一声:“皇上驾到!”
  “完了,完了……”琉璃大惊失色,张惶的搓手踱脚来回走着,“肯定叫皇上知道了,这下完蛋了,这可是死罪啊!”
  “此事与太上皇无干,都是奴婢干的。”琉璃像下定了什么大决心似的,突然扑通一声跪倒在褚玉面前。
  褚玉赶紧去扶她,拿了一块大毛巾正走向褚玉的紫燕一个机灵赶紧道:“琉璃,还不赶紧去换身衣服,皇上若看见了更说不清了。”
  “哦。”琉璃懵了一懵,方反应过来自个落汤鸡似的就是个罪证,赶紧说了句,“奴婢告退。”
  褚玉点了点头,她虽也有些惊,但倒还算淡定,只是皇帝冒着大雨来得这样巧,肯定是为了渠阳王的事,到底是谁走漏了风声,让他来得这样快。
  她正迷惑,紫燕就体贴万分的答疑解惑了。
  “太上皇,都怪奴婢一时多嘴,奴婢担心你吃亏,正急的没法追萤姑姑就回来了,姑姑一急去找皇上了。”
  褚玉恍然刚悟,朱景禛已经一脚踏入,脚上一双赤舃已被雨水浸透,落足时发出微可听闻的噗嗤声。
  雨湿衣衫的褚玉望着朱景禛呵呵一声干笑:“今儿刮什么风把皇上你吹我这儿来了?”
  朱景禛从头到脚俱已全湿,他脸上滚着水珠,颜色很不好,带着一种病态的苍白,他不耐的挥一挥手,紫燕赶紧退去,堂内独留他与褚玉二人。
  他从上到下静静的打量褚玉,打量完毕,冷笑一声道:“豆豆,如今你的胆子益发大了。”
  ……
  “啪嗒!”
  糊着银红细纱的窗子被风啪的一下吹开,大风夹杂着雨直灌入屋内,卷起案上摞的整齐的雪浪纸迎风吹散。
  纸如白蝶旋舞至半空,飘飘悠悠,四处飘落。
  “画,我的漫画……”褚玉跳脚就伸手去接,“卧槽,千万别吹坏了。”
  这可是她花了三天时间才完成的巨作,值许多钱呢!
  朱景禛见自己的责问和愤怒得不到丝毫回应,苍白如纸的脸更加苍白了,他堂堂一国之君说出来的话竟然比不过几张破纸。
  他气恼的一挥长袖,卷起另一股厉风,厉风生生的把褚玉将要捞到手的雪浪纸撕扯坏了。
  褚玉当即心痛的怒喝一声:“你干嘛撕坏我的漫画?”
  漫画是什么鬼画?
  他的身形以诡异的姿态一旋,转眼间将其余未撕坏的漫画捞入手中。
  褚玉见十几张漫画尽数落入朱景禛手中,连忙软下声音道:“阿狸叔叔,你小心着点,你身上有水,别弄湿了我的画。”
  狂风肆入,吹得朱景禛手里的雪浪纸沙沙作响,褚玉生怕画有个闪失,赶紧去关窗户,回头一见,却见朱景禛正冷冷的盯着她。
  冰凉的雨水顺着他的发丝,他的衣衫缓缓滴落,他的脸白到近乎透明,唇紧紧抿着,布满血丝的双眸里隐着将要爆发的愤怒。
  她虽然见过朱景禛发火,但从来没见过火成这样的他,不仅火他的脸色还很冰冷。
  此刻,她方知冰与火的交融是一种什么样的情景。
  她似乎被他的神情怔住了,整个人懵圈在那里不敢移动,她心中暗想必是这只狐狸知道自己刚刚偷袭了渠阳王来寻自己的晦气了。
  她有些心虚,也不知那个被打成屎的渠阳王伤到何种程度,反正打到最后她和琉璃合伙把渠阳王踹到茅坑里去了,也不知这会不会给屎尿淹死了。
  这万恶的旧社会把她一个讲文明讲法治的好公民硬生生的给逼成了暴力行凶犯,或者是杀人犯也不说定。
  她小心翼翼的看着他,小心翼翼的问道:“你这么凶干嘛?难道出人命了?”
  “刚刚没出,马上就要出了。”他的声音冷的如千古不化的寒冰,仿佛带着某种怨念似的将手中的雪浪纸揉成糊烂的一团。
  “你干嘛毁掉我的画?”褚玉肉疼煮熟的鸭子——黄金五十两就这样功亏一篑的飞了,不仅黄金没了她还要倒赔上双倍违约金,这一前一后相差整整个一百五十两啊!
  妈蛋!她赚点钱容易么?这可是她在倍受师父的摧残下挤出来时间画的啊!
  好吧!她承认一开始她光顾着闲逛打马吊了,她以为画一套漫画小菜一碟不需耗费多少时间,所以前几日她虚度了不少光阴。
  哪曾想到师父会责罚她,让她没日没夜的听琴,她被摧残的人不人鬼不鬼,挤时间如挤海绵里的水方才咬牙完成了这套漫画,现在说毁了就毁了。
  她的心一阵阵抽痛!
  她一改小心翼翼之态,愤怒的盯着他,他依旧冰冷,凌厉的眉稍斜飞入鬓角,冷冷笑了一声。
  “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你还是这样一味的好男色。”他将手中拧成团的雪浪纸恨恨的往褚玉身上一砸,冷声道,“豆豆,你的画技果然是好,画起季承欢来张张都惟妙惟肖。”
  他的话充满讥嘲,当中还夹杂着一种连他自己也说不清楚的酸楚和心痛。
  不可否认,豆豆的画极其有趣,那是一种他从未见过,夸张到极致的画法,偏偏这种画法还能把季承欢张张都画的那样传神,那样好看。
  他实在不知眼前这位女子的脑袋里究竟装了多少稀奇古怪的东西,她就像一本书,一本吸引他想一直翻看下去的书。
  他只翻看了前几页却不敢再翻,因为他发现只看几页,自己就已经沦陷其中无法自拔了。
  不管豆豆身体里住的是谁的灵魂,可这具身体的身份真真实实是朱玉。
  他是她的叔叔,她的他的侄女。
  他和她之间注定不可能。
  他和她不可能,他也不能容忍她和别人有可能,尤其是这个季承欢,他是豆豆的救命恩人,保不齐豆豆哪日就脑门抽风的以身相许了。
  他看着褚玉蹲下身子去捡那揉烂的纸团,心猛一抽。
  褚玉缓缓起身,想到自己的辛苦付之东流,又想到这几日自己所受的委屈,眼泪不争气的瞬间就夺眶而出,她的手紧紧握住纸团,凄婉的控诉了一句:“你毁了我的画,你凭什么毁了我的画?”
  朱景禛眼中痛色一闪:“只怕在豆豆你的心中,我毁的不是画,而是你待季承欢的心血吧?”
  “对,你毁的是老子的心血,你赔,你赔……”
  褚玉真可谓是个冷静务实的女子,在理智燃烧殆尽的紧急时刻始终不忘该索赔的一定要索赔,能挽回一点损失是一点。
  朱景禛削瘦的肩膀狠狠一震,愤怒而又失望的盯着褚玉鼻涕横流的脸。
  褚玉扯着脖子又叫了一声:“老子损失了一百五十两黄金,你赔,你全部都要赔。”说完,又深觉索赔额度不够,毕竟中国人都喜欢讨价还价,若朱景禛还价她岂不要亏了,又追加一句道,“还要赔老子的精神损失费三百两,打了五折给你也是一百五十两好了。”
  朱景禛悲情的脸孔立刻化作懵圈:“什么一百五十两黄金?”
  褚玉擤一擤鼻子,气腔道:“不要以为你装出一副听不懂的样子就不要赔钱了,我与季承欢协议好了今晚戌时交画,如今我拿什么交去?”
  说到痛处,褚玉更加用力的擤了一把鼻涕,继续道:“我是个很有契约精神的人,契约好的事断不会违约,今晚交不出画来我不仅得不到酬金黄金五十两,还得倒赔上双倍违约金,这么巨大的损失你这个始作俑者怎么着也该表示表示。”
  朱景禛一听,面色稍霁:“这么说你与季承欢仅仅只是买方和卖方了?”
  “当然,不然你以为还有什么。”褚玉肯定的点头,三两步走到朱景禛面前,叉腰道,“你不要顾左右而言它,先赔钱再说,加上精神损失费一共三百两黄金。”
  褚玉暗忖这只狐狸肯定不会就范,估计会狠狠杀价,不知道杀到几折,想着肉又疼了起来,有些后悔应该把价码开的再高些。
  不想,他却出人意料的很是豪爽的点了点头,从嘴里吐出一个“嗯”字。
  褚玉不想钱来得这样容易,难以置信的瞪着他,唯恐听错了又掏掏耳朵再问一遍:“你要赔给我三百两黄金哦?”
  “嗯。”他幽幽黑瞳里闪出秋水般的光泽,不厌其烦的又应了一声,又问道,“豆豆,你什么时候干起卖画的行当了?”
  褚玉正于欢喜之外又生出没能把价开的更高的遗憾之中,听他这样问心不在焉答道:“哦,我生病了,买画赚点外快治病而已。”
  他一惊,连问道:“你怎么了,生了什么病,可曾叫了御医来瞧?”
  褚玉磨一磨牙,从牙缝里磨出两个字:“穷——病!”
  “……呃。”
  她急不可耐的一把拉住朱景禛的衣袖,眯眼笑道:“走走走,阿狸叔叔我跟你一起去取黄金。”
  “不急。”朱景禛眼里牵起一股温柔,很自然伸手就往褚玉的头上揉了一把道,“瞧你的头发和衣服湿的都能拧出水了,落汤鸡似的,还不赶紧换身衣服去。”
  褚玉噗嗤一下笑出声来,指着朱景禛道:“我是落汤鸡,你就是落汤鸭。”
  看着她刚刚还鼻子眼泪糊一脸的脸孔在倾刻之间已笑成了一朵碗口大的花,还是那种特大型的海碗。
  大虽大,此刻却泛着暖玉般的光泽,又圆又润,润的恍眼,他竟然有些看痴了。
  他一直痴到她换了身干净的衣服回来整个人方清醒过来,她手里还抄着一块大毛巾正要递给他,他却轻唤了一声。
  “豆豆……”
  “嗯。”
  “以后不要……”
  “什么?”
  “不要再画季承欢了……”
  “啊?”
  “朕不喜欢。”
  “……呃。”褚玉脸色暗了暗,鉴于欠钱的是大爷这坑爹的真理,她少不得管住了嘴,扯住毛巾腹诽道,“你不喜欢干我屁事,老娘还要混饭吃呢。”
  “你若缺钱……”
  “缺缺,我缺……”褚玉一改暗色。
  “就找朕……”
  “哈……”
  “不过要画就画朕……”
  “嗯啦!”
  “至于酬金,朕一个子也不会比那个东秦太子少,对了,你给他什么价格?”
  褚玉意兴满满,将大毛巾往朱景禛手里一搭,笑道:“我一张画本卖五两黄金,季承欢要了一套十二张共计六十两黄金,我瞧他小子蛮有诚意再加上他又救过我,我就弄了个套餐优惠价给他,只收五十两。”
  “那你就按原价收我的好了。”朱景禛十分大气的笑了一笑,也不拿毛巾自擦,直接就往褚玉头上盖去。
  褚玉有些不习惯的想往后躲,却是终是咬牙任他盖了。
  生意上门,她要和气生财,狐狸皇帝这脾气比小孩儿的脸还变幻多端,莫要一个不小心再惹怒了他,生意做不成还折了本。
  朱景禛边帮她擦头发边道:“豆豆你该知道,我一向是个大方的人,从不对这些小钱斤斤计较。”
  褚玉不想朱景禛帮她擦头发擦的这样温柔,她可以清晰的透过毛巾和发丝感觉到他修长而冰凉的指尖正柔柔的搓着她的湿发,时不时的还帮她按摩一下头皮,甚是舒坦。
  她心中一动,吸吸鼻子细可闻到他身上有一股带着湿气的幽幽香气,那香气很淡很淡,却沁人心脾的好闻。
  她的脸不自觉的就红了红,赶紧点头“嗯嗯”两声,锦上添花的赞道:“阿狸叔叔你身为帝王有胸怀天下的气度,怎可能会对小钱斤斤计较呢。”
  他笑了笑:“不知豆豆你当皇帝时是不是胸怀天下呢?”
  褚玉嘴往下一撇道:“阿狸叔叔,你不要故意揭人疮疤啊,你明知道我胸怀的不是天下,而是美男。”
  “豆豆,如今你大了,也该知道轻重了,不要再一味的想着美男,女孩子嘛,还是矜持些为好……”
  褚玉眼往上一翻,眼睛上翻的角度只能看到他棱角分明的下巴,她不以为然道:“食色性人,男人喜欢美女,女人当然也能喜欢美男了。”
  他帮她擦头发的手顿了顿,一种沮丧的心情说来就来,轻闭上眼深呼吸一口气,没有说话却忽然伸手一把搭在她的肩上,认真的看她,浓长的睫毛还沾着水汽在他的眼睑下投下暗暗阴影。
  突然间的静默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