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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子嫡孙[科举]-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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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是知道自己闯了祸,她躲在谢珝怀里也不敢出声,一只小手偷偷地揉了揉泛着泪花的眼眶,另一只则紧紧捏着他的衣襟不放。
谢珝同这男子说完话后便低头看了一眼,正好将她的小动作看在眼里,不免有点儿想笑,连胸腔中那因受伤而生出来的几分郁气也消散了个干净,便微微勾了勾唇角。
罢了,自己受点儿疼,也总比看着这么个漂亮的小姑娘受伤好。
一旁的男子循着谢珝的目光望过去,自然也瞧见了自家女儿的动作,不由得气笑了,这丫头!
便向她伸出双手,放轻了声音哄她:“乖,到爹爹这儿来,这位小哥哥为了救你受了伤,不能再抱着你了。”
小姑娘闻言就听话的站起来,慢慢地挪到她爹身边,还一边儿悄悄看向顾珝,这下子便看清了他面上那道被玉兰花枝划伤的血痕,不由得吃惊得小口微张,瞪大眼睛,以为他受的伤就是这个。
小姑娘家怕疼又爱美,平时有个蹭伤都能掉不少泪,一见谢珝这伤,就觉着这小哥哥肯定疼得厉害,连自己方才差点儿摔下去的惊吓都忘了,扯了扯她爹的袖子,仰头小声地说:“爹爹,我能自己走,要不然您还是扶着这个哥哥吧……”
这人一听,顿觉是个好主意,摸了摸女儿的头以表赞扬,就要来扶谢珝。
谢珝不想这般矫情,便出言推拒,可谁知这人在这件事上竟十分坚持,万般推辞不得,也只好由着他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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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谢珝伤着,他们一行三人走的速度便快不起来,走了好一会儿才快到大殿。
据这位说,住持大师此时应在大殿后头的禅室中。
看到大殿的殿门,谢珝心中正欲松口气,就听到身旁扶着自己的这位诚恳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还未问过小公子的姓名,来日我也好上门谢过,还要跟令尊令堂道声对不住才是。”
方才情况紧急,他没来得及端详,只是这一路过来,他便觉得这位救了自己女儿的小公子无论是相貌衣着,还是周身的气质,都极为出色,像极了大世家出身的子弟,只不过范阳这些氏族中出色的后辈他都眼熟,这一位却从未曾见过,故而有此一问。
谢珝闻言也未多想,只道:“您不必太过客气,小子姓谢名珝,家中行一,父母长辈俱在盛京。”
言下之意便是:若是您想要登门拜访,也只能不巧了。
姓谢?盛京?
盛京谢氏?
正想继续开口,又闻身旁的谢珝轻声问道:“小子冒昧,还未请教先生尊姓大名。”
他便笑了笑,坦然地答了:“尊姓大名谈不上,我姓林,名行道。”
……
气氛有片刻可疑的凝滞。
作者有话要说: 友情提示:感情戏应该还得等很久很久,有————这么————久吧大概,而且我是感情戏苦手,小仙女不要期待太高嘻嘻_(:з」∠)_
☆、择优入
十七、择优入
屁|股上的伤似乎又在隐隐作痛了呢。
沉默半晌,谢珝才镇定地道了声:“竟是三希先生,小子仰慕您许久,不想能在今日得见。”
林行道闻言便朗声笑了起来,一边道:“谢小公子真是太客气了,林某自问才学只是尚可,当不得你这声仰慕。”
谢珝心道你的才学都只能算是尚可的话,我这种水平岂不是文盲了?
然他面上神色不变,打蛇随棍上,顺口就把“三希”二字给省略了,语气更加诚挚,又接着道:“先生才是真正的谦虚。”
林行道许是见也说服不了他,便笑着摇了摇头,便由他去了。
二人一边说着一边走,大殿的殿门已是近在咫尺,正巧听从自家公子吩咐去大殿添香油钱的月朗也刚办完事儿,踏出门,一眼就瞧见了那个被青衫男子扶着的少年,不正是自家公子吗?!
怎的公子看着好像是受了伤?
月朗的心瞬间高高地提了起来,顾不上身后还叫着自己的小沙弥,拔腿就朝着谢珝的方向急步跑去,不一会儿就冲到了跟前。
跑近了就更了不得了,自家公子脸上那道伤明明白白地在那儿摆着呢,月朗这下真是急得都快要哭出来了,忙扶住谢珝另一边的胳膊,带着哭腔就迭声开口问:“公子,公子您怎么受伤了呀?上到哪儿了?伤重不重啊?”
到底是个真正的十几岁孩童,遇到这种事儿不由得就慌了神。
谢珝见月朗这样,心中又是叹气又是微暖,又怕林先生在一旁尴尬,不免放缓了声音安抚他:“你别急,只是跌了一跤罢了,没什么大事。”
他话音落下,月朗才收了声,只不过目光中还有些将信将疑。
正值此时,林行道也开口道:“你家公子是为了救小女才受的伤,在下也十分过意不去,正要去请玄清大师过来替你家公子诊治一番,不知你可放心些了?”
月朗一听玄清大师的名字,方才还沮丧的脸上顿现喜色,点头个不停。
谢珝见状,心中便有些不好意思,面上也不免带出几分来,轻声同林行道说道:“只不过是跌了一跤,还劳烦先生请大师过来,实是过意不去。”
林行道便道无碍,也是自己的一番心意。
三大一小的一行人到大殿后的禅室时,玄清大师正好无事,听闻林行道所请,面上带了分了然,便对谢珝道:“还请小施主同贫僧去禅室内间一诊。”
谢珝听到这话,面上不由得木了一瞬,但也只能无奈应下。
谁让自己伤到的是这么个不可描述的地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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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进去之时,林行道就携着女儿坐在外间,慢悠悠的等着。
不一会儿后,谢珝与玄清大师便一前一后地走了出来。
看得出来,谢珝的步子虽然还有些慢,却已不像之前那般费劲了。
月朗见状便赶忙上前扶住谢珝,林行道怀中的小姑娘也扭来扭去地探出头去瞧,见女儿这般关心,林行道索性将她从自己的怀里放了下去,自己端起桌上早已泡好的茶,啜了一口,才开口问玄清大师:“不知谢小公子的伤如何?”
玄清大师长得一副标准的出家人模样,慈眉善目,身形清瘦,看起来倒不像是似林行道说得那般只是有些交情,更像是关系颇深的至交好友。
听闻林行道问话,玄清大师便道:“小施主的伤无碍,只是有些挫伤,贫僧这儿有些止痛活血的青玉膏,小公子带回去一盒,涂上月余便好,最好也不要久坐,以免过劳。另有一盒玉容膏,对小公子脸上的伤有奇效。”
未等其他人开口,又拈了拈念珠,慢条斯理地补充道:“幸好未伤到尾骨,不然还要配合针灸,推拿,舒筋通络,也是个长期的修养过程,怕是要耽误小公子许多事儿了。”
林行道听了也松了一口气,不然他就要更过意不去了。
得到了玄清大师的诊治结果,禅室内的气氛便是一松,几人也有心情闲聊几句了。
林行道便随意地抚了抚自己被女儿拉皱的衣袖,然后转向谢珝,开口问道:“听谢小公子是从盛京而来,不知是否有要事要办?林某可帮得上忙?”
语气真切,无半分作假之意。
谢珝闻言便道:“先生还是叫我谢珝便是。”说罢顿了顿,才接着道:“此番来广陵也并没有其他事,只是同表兄入广陵书院求学罢了。”
说到这儿,便不由得微微一笑,抬手向林行道作了一揖,含笑道:“不想却这般巧,能遇见林先生。”
林行道也没想到,面上神色微微一怔,随即便恢复了常色,亦语气轻松地同谢珝道:“那我叫你阿珝可好?这件事我虽不能替你走这个后门,不过相关的事儿却能同你说道说道。”
谢珝原就没指望林行道能因为自己救人这件事就将自己收为弟子,像这种学问深厚的大儒,对士林间的事更是有自己的坚持,若是为自己大开方便之门,便是对其他学生的不公平,如今能得到他的提点已是意外之喜了。
便收起多余的思绪,开口道:“多谢林先生指点。”
林行道不在意地摆了摆手,便同他说起了书院收人之事。
经他讲解,谢珝才知道广陵书院每三年招生一次,而且不是每个去求学的人书院都会收下的,不论你是世家出身,还是商户出身,亦或是寒门农家子,想要入书院,都得先经过入门考试。
这考试包含了三种考题:一是帖经,二是策问,三为诗赋。
帖经考对四书五经的熟记程度,策问考对时事的分析观点,诗赋考个人的文学修养。
择其中优者入书院。
至于这个优是怎么评定的,又是书院阅卷商议后的结果了。
而被收为诸位先生的亲传弟子则又要经历一次考试,俗称复试,依旧考初试的三样。而这次的结果便是随先生们的个人偏好而定,虽然成绩依然重要,但个人偏向却占了更大分量。
谢珝听着,不由得心道,这广陵书院收人,怎么跟招考研究生似的。
不过心中吐槽归吐槽,听完林行道的话,他还是又郑重地谢过一遍。
林行道闻言便道无碍,正想再提点他几句时,抬眼便瞧见了禅室门口走进来一个身影,便暂且按下心思,对来人招了招手,开口道:“知著,过来。”
谢珝循声望去,便望见了那个身着青色直缀的少年,身形瘦削,五官俊俏,面色却有些苍白,略带病色,一双眼睛中有着与他年纪不符的深沉。
谢珝还眼尖地看到了这少年左手背上有一块并不明显的伤疤。
那少年听到林行道的话后,便抬步过来,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道:“见过先生。”
林行道闻言便点了点头,将他介绍给谢珝:“这是崔阁老的孙子,亦是拙荆的故人之子,名叫崔知著,同阿珝你年纪应当差不多,日后你们说不得还能成为同窗呢,不若认识一番。”
崔知著?
谢珝闻言心下微哂,他早知会在广陵书院碰到这人,却不想会这般早。
想罢便出言回过林行道,这才转过头,勾起唇角对崔知著道:“在下姓谢,单名一个珝字,崔公子好。”
崔知著早在进门之时,就认出了那个坐在林先生身侧的少年,身姿挺拔,形貌昳丽,身着月白的广袖长衫,会弁如星,只是简单的举手投足中,也尽显世家子深入骨髓的的风姿仪态。
这是谢阁老的嫡孙,太子的伴读,真正的八大世家子弟——谢珝。
他在被崔阁老接入盛京后就出过一次府,就是那次,在街上见到了谢珝与萧翌几人,问过陪在自己身边的二管家,才知道了那几人的身份。
二管家是大舅身边的人,闻言便不顾崔阁老与谢阁老之间的矛盾,将那几人连同谢珝夸得天上有地上无,许是想借此让自己这个半道进来的外姓人认清自己的身份,看清差距,别妄想不属于自己的东西,譬如崔府的继承权?
此时在这普济寺再见到谢珝,对方还如此轻描淡写地介绍了自己,半分未提起家世,崔知著心中浮起淡淡的嘲意与不忿,垂下眼帘,亦开口道了声:
“谢公子好。”
作者有话要说: 我!粗长!
☆、柳端青
十八、柳端青
见二人已经互相见过礼,林行道捋了捋胡子,面露满意之色。
崔知著这孩子,也不知是不是在秦家受磋磨太过了,崔阁老将他送过来时便是这么一副身体不怎么好的模样,她母亲原来是自家夫人闺中时的手帕交,见到他这幅样子立刻心疼得不得了,又是亲自安顿住所,又是让自己带他来找玄清大师问诊的,若不是今日有事绊住了,怕是要亲自陪着过来。
想也知道崔阁老那般护短的人,不可能不顾这孩子的身子,玄清大师看过之后也道原来的方子就很好,继续吃着就好,待到知著去大殿拜佛的时候,玄清才同他说道,这孩子身子弱是胎里带出来的体弱,只能慢慢调节,另一方面却是心思过重,更容易伤身,让他自己想开才好。
林行道自己也愁,说管吧,这是这孩子自个儿的事儿,他也不知如何下手,要不管吧,自家夫人首先就不会饶,再加之也是个好孩子,自己也不忍心。
正好今个儿遇见的这位谢小公子,长得好性子也好,若是他们二人日后能做师兄弟,朝夕相对着,知著的性子能被阿珝影响,变得好些就好了,就算他们若是没有缘分入同一师门,先互相认识着,日后也能多有些往来,那也是极好的。
且不说他心中希望这二人能够交好,可那边那两个刚打完招呼的人,心中却未必有这样的想法。
谢珝虽是和煦地问好,可心底却是漠然,半点不放在心上,或许他原本就是个性子有些淡的人,对于萍水相逢的人,一上来就好感倍增地交好?还是算了吧。
而另一边的崔知著亦没有同谢珝打交道的想法,在他看来,他跟谢珝就是两个完全不同圈子出来的人,又何必有所牵扯。
几人又闲聊了一阵子,便有小沙弥从外头进来,双手合十问道:“住持,诸位施主,斋饭已经好了,几位可去饭堂用斋?”
玄清大师闻言便站起身来,对小沙弥点了点头:“你去吩咐饭堂摆上吧。”
小沙弥应声而去。
林行道看着也笑了一声,弯腰将女儿从地上抱起来,转过头对谢珝与崔知著道:“阿珝与知著同我们一起去吧,普济寺的素斋也是一绝,既然来了,便不要错过了。”
谢珝自是点头应下,原本他今日过来,顺带也想尝一尝这里的斋饭的。
另一边的崔知著更是没有什么意见。
一行人便结伴而去。
自众人用过斋饭,谢珝看了一眼天色,便出言跟林行道告辞。
林行道虽还有些要同他叮嘱的,又想着也不急于一时,便点了点头道:“那阿珝你便去吧,山路陡峭,还要小心。”
谢珝笑着躬身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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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兴山离广陵城着实是算不上近,这一来一去,便花了谢珝大半日的功夫,待到他回到与萧翌暂时租住的客院中时,天边昏色已渐渐浮现,亦有飞鸟展翅划过天际,四下已似是拉下一片朦胧的帘幕。
刚走到房间前,谢珝就看见萧翌那厮,正精神饱满地抱臂斜靠在门框上看着自己,心道这人恐怕也是睡饱了,瞧这精神奕奕的样子。
还没等他开口,萧翌便先站直了身子,声音稍有些严肃地朝他发问:“阿珝,你脸上这伤是怎么回事?”
这个问题谢珝一天也不知道回答过多少遍了,闻言便挑了挑眉,语气熟练地道:“不小心被花枝挂到了而已,没什么大碍。”
听到他这回答,萧翌便松了口气,放下心来,干脆利落地转过身朝房间里走去,留给谢珝一个背影,一边走还一边悠悠地道:“这几年也没见阿珝你犯过这种小错啊,难不成是来广陵之后变笨了?”
谢珝简直要被他给气笑了。
慢吞吞地跟在他后面进房间,以免动作大了扯到伤到的地方,进去后也没坐在硬邦邦的椅子上,反而去了窗边的罗汉床上坐下,下意识忽略了萧翌方才那个不靠谱的问题,便开口同他说起了今日在普济寺中遇见了林先生的事。
萧翌听正事的时候看着还是很靠谱的,在谢珝说话的时候也一直没出声,待到他说完之后,才换了个坐姿,仿若不经意地往谢珝伤到的那个不可描述的地方瞥了一眼,随即迅速收回了目光。
谢珝脸不由得木了一瞬,面无表情道:“表哥。”
“咳咳。”萧翌闻言就忍不住咳了几声,赶紧道:“在在在。”
又不等谢珝再次开口,接着便说道:“我懂你的意思了,既然按照林先生说的,七日后就是广陵书院考试收人的日子了,那我们这几天不如先好好闭门读书,这样也好在考试之时多几分把握,如何?”
谢珝继续面无表情,闻言也只道:“既然表哥懂得就最好了,只要明日不会继续睡到日晒三竿。”
这下轮到萧翌的脸色有点儿僵。
不过只一会儿就又恢复了那副闲散的模样,伸出一只手来撑着下巴,问谢珝:“阿珝,我跟你两个人是来广陵书院读书,那行舟和延龄两个呢?他们又有什么打算。”
谢珝闻言,又想起了那日在琳琅楼中与沈行舟的对话,便抬眸望向窗外,开口道:“延龄不知道,不过以晋王和他大哥对他的宠爱来说,我估摸着还是待在盛京,或许会入国子监吧。”
说完这句,稍顿了一会儿,才接着道:“至于行舟,他说镇国公要他去阳城历练几年。”
“唔……”萧翌听见这消息后,也没什么特别大的反应,低头沉吟了一会儿,便道:“阳城离兰陵好像不怎么远,看来我以后要是有机会还能去那儿找行舟玩玩。”
谢珝闻言只摇了摇头,也不反驳他,心道日后一旦他们开始科考,恐怕就没那么多空闲的时间了。
作者有话要说: ╭(╯^╰)╮
☆、旁桌人
十九、旁桌人
不管他们各自是如何打算的,从第二日起,谢珝与萧翌便进入了闭门读书的日子,仿佛又回到了当初还在盛京中给太子伴读的时候,天刚蒙蒙亮时便起身,简单地用过早膳后,先去院中打一套拳,再练上几箭,之后才回房换件衣服,便去书房中练字读书。
转眼间,离广陵书院考试收人的日子就差两天了。
这日清晨,谢珝刚刚练完箭,回内间沐浴更衣了一番,出来便看见萧翌大喇喇地坐在他书桌前的椅子上,手中有一搭没一搭地抛着一块儿莹润的玉蝉,这玉蝉看着倒是十分陌生,以前好似从未见过,不过谢珝也不关心这个。
这临时租来的客院中的房间都不甚大,这书房中也就勉强在临窗光线好的地方摆了张书桌,又放了一张椅子,再将他自己装着书册的箱笼们搁在这儿,便没有了第二张椅子的容身之处,因此萧翌已经在椅子中坐着了,他便没有踏进去,就立在门口阳光映照下来的地方。
春日的朝阳并不灼人,打在人身上还有些暖融融的意味,谢珝不免转了个身,索性让阳光照着披在肩上的长发之上,方才沐浴过后还带着些许水汽,而他又懒得让月朗拿巾子慢慢擦干,倒不如趁这会儿晒一晒。
萧翌见他不进来也不意外,终于放过了手里那块玉蝉,系到了腰上,随之同谢珝打招呼:“阿珝早啊。”
“表哥也早。”谢珝闻言便应了一声。
听罢萧翌也站起身来离开椅子,走到谢珝身边,同他并肩站着,望着半晌投到地上的影子,才接着道:“书院考试之期便是后日吧?”
他话音落下,谢珝便点了点头,点完才想到萧翌并未朝这边看,又开口道:“表哥记得不错,就是后日。”
说完便不等萧翌再开口,就接着道:“忘了同表哥说一声,自我普济寺回来那日,就交代吴叔去书院脚下的客栈中定下了房间,我们今日就动身过去?”
萧翌闻言便笑眯了眼,伸手拍拍谢珝的肩膀:“就知道阿珝是个周道的,那便走吧。”
说罢又问谢珝:“不知阿珝你的伤怎么样了,可能骑马?若是不能,你家翻羽不如先……”
谢珝听到一半儿就明白过来萧翌是想借自己的翻羽,也不打断他,就这么似笑非笑地靠在门框上望着他,待到他自个儿说不下去了,才慢条斯理地抚了抚袖口,开口道:“多谢表哥还记挂着我的伤了,只不过你要是想骑翻羽,还得看它愿不愿意,若是它愿意了,我自是无话。”
一听他松了口,萧翌立马高兴起来,笑着跟他道:“这还不容易?你便等着借我就是了。”
谢珝闻言便在心里笑了一声,面上却丝毫不显,只冲萧翌挥了挥手,道:“表哥自去便是,我就先去马车上等你了。”
“阿珝等我片刻。”得了允许,萧翌扔下这么句话就转身往马厩去了。
而事实证明,过分的自信也是无用的,没有谢珝在一旁安抚,别说想骑翻羽了,连想跟它走近点儿,它都要同你呼气撂蹄子,最终萧翌也没得手,只好蔫儿了吧唧的回来,上了马车。
此时,谢珝正在车厢里捧着一卷书看,闻声头也不抬就知道是萧翌过来了,便意味不明地轻笑了一声,也不说话,不疾不徐地将手中的书翻过一页,继续读着。
萧翌盯着谢珝瞧了好半晌,才怨念地说了句:“阿珝,你变了。”
“嗯?”
正在一旁默读着书卷的谢珝,突然听到了自己的名字,便抬起头看向萧翌,微挑了挑眉,发出个尾音上扬的单音节以表疑问。
“你变得心黑了。”萧翌一字一顿地说着,语气中甚至还有一丝丝感慨。
谢珝懒得理他,又想到到广陵书院还得一会儿,索性将书放回原处,靠在车壁上开始闭目养神。
见谢珝不理会自己,萧翌又忍不住补了一句:“再也不是以前那个好玩的小表弟了。”
说罢还又出声叹了口长长的气。
谢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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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走了半路,萧翌就接连不断的叹了半路,谢珝实在是受不了,索性睁开眼睛,转过身掀起车厢中间挂着的帘子,偏过头从窗栏往外看去。
虽然此刻天色尚早,但街道上平坦的青石路上却已是行人如织,热闹起来了。
有挑着篓子卖鱼的小贩,也有站在菜车前讨价还价的妇人,背着书袋去学堂的童子,挎着篮子卖头绳的小姑娘,士农工商,形形色色,皆是人间诸景。
越往书院脚下行去,路上穿着青白两色学子衫的人便越多。
谢珝稍稍挪动了一下因为长时间颠簸得有些隐隐作痛的伤处,回过头就看见萧翌正目光熠熠地盯着他看,眼里的意味不明而喻,不禁无奈地揉了揉额角,开口唤了声:“表哥。”
闻言,萧翌才施施然收回了目光,轻咳了一声才道:“阿珝可要好好保重身子啊,来之前舅母还让我这个做表哥的多照顾着你呢。”
“知道了表哥。”谢珝面无表情地应了。
就在这二人闲话之时,车外拉车的马打了个响鼻,随后,马车便悠悠地停了下来。
客栈到了。
周亮给谢珝二人订下的房间在客栈二楼,也幸亏谢珝记得吩咐了他一声,因为他过来订房的时候也就剩三五间了,再晚点儿来可能就一间不剩了。
因只是过来应试,谢珝与萧翌便没有带太多人,只一人带了一个书童,谢珝带的是月朗,萧翌带了丹朱,他们便把风清和萧翌的另一个书童丹坪留在了周亮身边,去了新买的宅子里帮忙安置。
萧翌今儿早晨起身后,连早膳都没吃就跑到谢珝的书房中,就是为了想借一借翻羽,谁料翻羽那么不给他面子,最后落得个马也没骑到,这会儿肚子还饿的境况。
打发了月朗和丹朱上楼去拾掇房间,萧翌便便看了看谢珝,然后佯作自然地道:“阿珝,也到了该用午膳的时候了,咱们去大堂里用吧。”
谢珝闻言便点了点头,总之现在房间还没收拾好。
二人便同行去了大堂中,挑了个临窗的桌子坐下,很快店里的伙计就小跑着过来,问他们要点些什么。
谢珝还不是很饿,只点了碗米饭和一个清炒山药,反观萧翌,恐怕是真的饿了,不但点了好几盘菜,一看还都是肉。
店伙计听他们点完了就躬腰应下,然后一溜儿烟下去厨房叫菜了。
此时恰好是饭点,大堂里人倒是不少,前后桌上都坐了人,谢珝只随意地往周围瞥了一眼,便与萧翌两人说起这几日闭门读书的进度来。
二人正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他们右侧那一桌上忽然传来一道愤愤的声音来:“我那日都瞧见了,三希先生身边就带着那个崔知著,还带着他同先入门的那几个弟子们见过了!”
崔知著这个耳熟的名字,让谢珝不由得抬起头与萧翌对视了一眼,眼神中皆有些许诧异。
那日从普济寺回来以后,说起发生的事时,他自然将遇见崔知著这件事也告诉了萧翌。
邻桌的动静还在继续,那人说罢之后,便有旁人接口问道:“你是怎地看见的,不会是瞧错了吧?”
那人闻言立马不服,辩驳道:“我是去看我兄长的,我兄长可在乙班,也是他跟我说那几个人都是谁的!”
此言一出,那些人才信了。
随后便纷纷议论了起来,说了没一会儿,又一道声音说起,什么那崔知著不知道是走了什么门路,才能被三希先生带在身边,不过才学铁定是比不上他们周贤弟的。
言罢,其他人竟十分赞同,一个个地捧起了这位“周贤弟”。
谢珝闻言,稍稍偏过头往右侧看了一眼,便看见那个方才出言先提到崔知著的人还在不停地说着,约莫十五六岁的模样,三角眼,颧骨有些高,穿着青色的书生服,衣袖处洗得有些发白,大概也是想要过来书院求学的人之一。
而被那几个人挂在嘴上的那位周贤弟,看上去则是个比他们年纪都小的少年,倒是跟谢珝自己差不多大,长得倒是不错,一双波光潋滟的桃花眼极为出挑,正唇角微微勾起,坐在中间捧着杯子听他们说话。
只一眼,谢珝便平静地收回了目光。
作者有话要说: ヘ(_ _ヘ)
☆、冷画屏
二十、冷画屏
萧翌倒是饶有兴趣地看了好一会儿,反正现在他们点的菜也还没上来,闲着也是闲着。
孰不知不光是旁边那一桌惹人注目,他们两个这一桌也被大堂里的人明里暗里地看着。
毕竟他们俩首先年纪就不大,来这里求学的大多都是些十五六岁,甚至二十岁左右的都有;其次,虽然他们两个并未特意表现,只不过出身良好的教养仪态已在一举一动中体现了出来。
又过了半晌,店里的伙计便将他们点的饭菜端了上来,还附带送了两碗汤。
谢珝拈起筷子,用茶水烫了烫,擦干后正准备用饭,就感觉到前方有一小片阴影投了下来,下意识地便抬起头望去。
一个白净微胖的少年便映入眼帘,只见他面上还带着三分惊喜和两分诧异,见谢珝抬头看他,面色不由得涨红了起来,结结巴巴地对他开口道:“您……是谢……谢阁老家的大公子吗?”
谢珝虽不想在这种场合承认身份,但又不好叫这个少年过分窘迫,心中略一思索,便面色温煦地对他点了点头,又道:“在下正是谢珝,请问公子是?”
他说完这句话后,对面站着的少年仿佛更激动了几分,继续磕巴着回他:“我……我爹是工部右侍郎黄原……”
说了一半儿就又卡住了,谢珝闻言便客气道:“原来是黄公子。”
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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