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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子嫡孙[科举]-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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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而她还是考上了,还帮景行拿到了窦先生入门弟子的资格。
为了家里,景行那般骄傲的人,在知道这件事后也只是沉默了一天,最终还是接受了。
也不知窦先生后来有没有看出来,亦或是看出来了也没有说什么。
这一回,她原本只想在家中好好照顾景行,只是他不同意,非要让自己回女学。
他态度坚持,她便不敢不回,生怕他同自己置气。
靠在花架上,周熹微闭上眼睛,却不敢回想景行瘦削的脸,不敢去想若是景行这次撑不下去,他们大房会怎么样?
半晌后,她才睁开眼睛,伸手摘了一朵蔷薇花,攥在手中,不知不觉便攥得越来越紧,直到红色的花汁从指缝中流出,才从自己的思绪中惊醒过来,不知为何心中骤然一慌,像是有把大锤重重地敲击在上面,来不及细想,便匆忙提起裙摆往家中跑去。
……
广陵这边的事,身在盛京的谢珝自是不知。
他此时正看着坐在自己对面这厚脸皮的人,面无表情地将手中的刻刀一下一下地戳在木料上,颇有些心惊胆战的味道。
对面这个厚脸皮的人就是方才来找他的沈行舟。
只见他好似瞧不见谢珝那已经快黑成锅底的脸色,接过月朗给他端上的茶,还笑着道了一声谢。
自从那日从顾延龄的庄子上回来,谢珝对着沈行舟就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思及个中原因,沈行舟也不能对他说出半句不满来,谁让他先露了形迹呢。
在谢珝的眼刀下,已然变成了一个厚脸皮的沈行舟施施然从怀里拿出一份帖子,放到桌子上,又朝谢珝那边推了推,才开口道:“我妹妹给你家阿琯下的帖子,三日后邀她去相国寺。”
谢珝压根儿就没看这份帖子,闻言便冷哼了一声,斜着眼睇他,道:“阿琯的名字是你叫的?”
沈行舟也知道自家好友一向宠妹妹,却没想到一旦涉及了谢琯的事,谢珝的战斗力能强成这样,活脱脱一只护崽儿的母鸡。
他被这么一噎,正想说话,只不过话还没说出口,又被谢珝给堵了。
只见谢珝收了正在戳木料的刻刀,晃晃悠悠地拿在手里,又道:“我倒是还不知道,你这堂堂的镇国公世子爷,什么时候也成了跑腿的小厮了?”
沈行舟心道,这不是有目的才来的吗?
不过这句话到底也没敢说出口,抬起右手放在唇边掩饰地清咳了一声,便对谢珝道:“阿珝你可小心点儿,别让这刀把你手给割了,你可是正儿八经的读书人,伤了哪儿都不能伤了手。”
谢珝没说话,只淡淡的瞥了他一眼。
那眼神里很明显只有四个字,那就是:
——关你屁事。
由于这意思太过明显,沈行舟看懂了。
不由得:“……”
不过谢珝最终还是替阿琯收下了那张帖子,他还没有仗着自己是兄长,便随意干涉妹妹交际活动的恶习,只是在收下帖子之后,他便看着沈行舟,语气颇为认真地道:
“阿琯不光是我的妹妹,她还是谢氏的嫡长女,站在哥哥的角度上来看,光凭你家中那乱七八糟的后宅,我就不可能松口,站在谢氏的角度上看,我想你也知道八大家女儿几乎是不会轻易外嫁的这件事。”
他这番话,就像是一盆含着冰的冷水,毫不留情地浇在了沈行舟这段日子里发热的脑袋上。
只是谢珝的话还没有说完,看着沈行舟已经微凝的神情,他又缓缓开口:“况且文臣与勋贵向来不是一路,我们能做好友,并不代表……”
“我懂了。”
他话还没说完,沈行舟便出口打断了他。
谢珝此时反而笑了,挪揄地看了他一眼,才道:“当真懂了?”
沈行舟也笑了,是他们时隔四年第一次在码头上重聚时的那种笑,爽朗又从容,他道:“自是当真懂了。”
闻言,谢珝便抬眸看了他一眼,口中道:“说来听听。”一边将手中的刻刀放回盒中。
沈行舟便将身子往后仰了仰,偏过头对谢珝道:“家里的事我定然是会处理好的,至于其他,我在阳城这几年,学到的最多的东西,就是实力为主,在绝对的实力面前,很多原本不可能做到的事,便有了能做到的可能。”
谢珝闻言便但笑不语。
沈行舟以为只要有实力就够,可这世间有许多事,并不是只有实力就行的。
只不过谢珝也没再打击他,就让这个少年先这么以为着吧。
谢·心越来越黑·珝这样想着。
说罢这件事,沈行舟又提到了另一件事:“我听说盛京府试的时候,有个叫杨闻成的,近日来风头甚是强劲啊。”
“哦?”
谢珝自是知道这个人的,应平县的案首,府试是跟自己在同一间考场,在九江学院读书。
只不过他听过几件事,不喜此人做派,此时听沈行舟说起来,便也只是兴致缺缺地应了声。
沈行舟并不知道谢珝对这个杨闻成没什么兴趣,又道:“当初在你们县试之后,盛京里就兴起了办什么诗会,文会的,这个杨闻成就在里面被捧成了大才子。”
说到这儿,又嗤笑了一声,才道:“竟还有人说他定是这一回府试的案首,依我看,若是阿珝你去参加那些文会诗会什么的,定能把这人的风头给压下去。”
听完沈行舟这番话,谢珝面色没半分变化,一双清鸿的幽瞳中也没泛起半丝涟漪,只平静地开口道:“我们这些人,连个秀才都不是,要风头做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我们来采访一下本文男主谢珝公子
作者:大家都很好奇你到底希望谁做女主呢?
谢珝:对不起我的心里现在只有学习
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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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阅卷之
四十三、阅卷之
沈行舟送完帖子,从谢府回到镇国公府。
一进门; 便有下人们恭敬地行礼:“世子。”
沈行舟只面无表情地微点了点头; 脚步不停; 往沈老夫人的院落方向走去。
余下站立的下人们皆不敢多话; 直到等着他走远了,才都长出了一口气,面面相觑,接着自己干自己的事情去了。
不是他们只有鼠儿大的胆子,只是府里的这位爷,自从之前去了阳城四年,回来后性子便越发冷峻了; 时常冷着张脸; 国公夫人原来还敢给他时不时添个堵什么的; 可自打世子把她送到他屋里爬床的妖娆丫头,给打了个半死送到二公子屋里之后,夫人就看似安生了好一段时间。
不过下人们也多半看戏,谁都知道这位国公夫人想让自己所出的二公子当世子; 哪怕现在国公爷为大爷请立了世子; 夫人还是贼心不死,现在一时之间貌似没有大动作,可府里最近传着的,说世子脾气暴戾的消息,不是那位干的还有谁?
这消息可指不定哪日就传到街上去了。
不过世子也不是这么容易就被欺了的人,还不定怎么回击呢。
……
沈行舟穿过一片竹林; 又走过鹅卵石铺成的小径,这才隐约看见祖母院落的几分轮廓,面上的冷意才多多少少有了些许消融。
自父亲娶了那个女人进门,镇国公府于他便不是个惬意的地方,更称不上是“家”。
只有在妹妹和祖母处,他的心情才会稍微好些。
只不过他方才消融的面色不过片刻,又重新遍布霜寒,一双眸中满是冷意。
盖因他的正前方正有两个人正在争吵。
——那穿着湖绿裙裳的女子是他妹妹沈静水。
——另一个穿着一身宝蓝色衣裳,趾高气昂活像只孔雀的少年就是他的二弟沈泽。
虽然他心中从不承认。
也不知道他们各自的丫鬟小厮去哪儿了,只留他们两个。
只见沈泽不知说了什么,沈静水便冷着脸又回了一句什么,沈泽便勃然变色,怒气冲冲地抬起了右手,高高举起,就要冲沈静水挥下——
沈行舟想都没多想,便几步上前,用力钳住了沈泽的手腕。
也正好将沈泽那句不干不净的话听了个正着:“你以为你算什么国公府的大小姐,只不过是个亲娘早死的贱丫头罢了!”
沈行舟闻言便向妹妹看去,只见沈静水虽是仍站得直直的,面上一派倔强,可眼角却已然微微泛红,不由得心中一痛,手下愈发用力,似是要将沈泽的手腕捏碎一般。
沈泽早在沈行舟骤然出现时便被吓了个半死,面露惶然,方才冲着沈静水叫嚣的胆气早已消失殆尽。
此刻被捏着的手腕剧痛,不由得哀痛出声:“大哥,大哥我错了!你快放手……”
沈行舟闻声转头,黑沉的眸中竟是奇异的平静,里面没有一丝情绪,就这般沉沉地望着沈泽,似是没有半分想要说话的意思。
沈泽却被吓得双腿微抖,这一瞬他想起了那个被打得鲜血淋漓,半死不活的翠红。
沈行舟那不似看活人的目光……
——他是真的想要杀了自己!
得到了这个认知之后,沈泽更是抖如筛糠,口中不停结结巴巴地道:“大……大哥,你饶过……我……我这一回……”
沈行舟动都没动。
直到沈静水冷静的声音在他们耳畔响起:“哥哥。”
这声哥哥这才将沈行舟从极怒的边缘唤了回来,也让他压住了心中那头即将叫嚣而出的凶兽,他偏过头看向妹妹。
沈静水冲他露出个笑来,随即又摇了摇头。
虽然没有再开口说一句话,但是兄妹之间的默契,便使沈行舟看懂了她的意思。
他手下一松,沈泽便像失去支撑一般跌坐在地上,毫无形象可言,原来那股趾高气昂的派头也消失殆尽,活像只落水狗。
沈行舟冷眼看着,心中顿感索然无味,便开口道了句:
“滚吧。”
沈泽听到这句话才如蒙大赦,顾不上说话,便慌忙爬起来跌跌撞撞地走了。
沈行舟望着他的背影,徐徐吐出两个字:“废物。”
随即便转过身,问候妹妹方才可是伤到了哪里。
沈静水自言无事。
看着妹妹分明受了委屈,还要佯装无事的模样,又想到谢琯,沈行舟心里无端地便涌上一股挫败感来,他这样的境况,会有哪家好人家会将自家如珠如宝的女儿嫁进来?
更何况是谢氏那样的大族?
就连他自己……
又怎么舍得让那样如梨花新雪一般美好的女子来受委屈?
他阖上眼睛,半晌后又睁开,才将心中情绪压下去,朝沈静水扯出个笑来,开口道:“走吧静水,咱们一块儿去祖母院里。”
沈静水却木着小脸,直直地看了他一会儿,才道:“哥哥,你要是不想笑就别笑了。”
“怪难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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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京是天子都城,因而府试的阅卷也同其他府城并不一样,是由礼部从国子监中选出人来,在礼部大堂之中阅卷,郑重程度与严格程度可见一般。
从国子监中选出的人们多半是在翰林院中熬了许久,又对仕途不怎么上心的饱学之士,然而能考上庶吉士的人原本就都是两榜进士,才学自是非同一般,选这些人来阅府试的考卷,说句大材小用也不过分。
只不过谁让这是盛京府试呢?
礼部也是遵历来规矩,奉天子之命,谁都不能多说半个字来。
但是这些国子监的先生们,平日里最喜读书,倒也并不将这件差事当做是苦事,反而颇有些乐在其中的意味。
“来来来,彬之,你来看看我手里这份。”
那位被叫做彬之的先生闻声便从自己的位子上站了起来,几步走到方才出言那人身边,接过他手里那份考卷,仔细打量了一番,便点头笑道:“不错,言之有物,可以评个中上了。”
正说着,便提笔在考卷的空白地方提笔写了“中上”两个字。
那位唤人的先生也满意地捋了捋胡子,从同僚手里接过笔,同样写下“中上”两个字。
写完便又传给了其他阅卷之人,这才没什么形象地伸了个懒腰,开口道:“忙活了这一上午,终于看到一份还算不错的,倒也不算白忙了。”
那位被叫做彬之的先生姓赵,闻言便笑了笑,挪揄地对他道:“那我的运气可比你强多了,看到好几份不错的,评了几个中中呢。”
二人正说着话,正准备伸手从还未批阅的考卷中再拿过几份来看,厅堂的另一头便传来一道惊喜的声音:
“你们快来看这份考卷,依我看来,堪为榜首啊!”
赵彬之与同伴对视了一眼,眸中皆染上兴味来,遂齐齐起身,一块儿走到方才出声的那位同僚身边去。
因考秀才的前三次考试,县试,府试,院试是用不着誊写的,因而几位阅卷官低头一看,这份考卷上那一笔端正中直的字便首先映入眼帘,直令人神清气爽。
看了一早上考卷,某些考生写的那一笔字,还真是难以言喻……
赵彬之率先拿起了这份考卷,凝目往文章上看去,不但言之有物,更是引经据典,观点鲜明,见微知著,写得极为精彩!一共四篇策论,每一篇都文笔出色,水平相当。再往下看,那篇诗赋也是文采清雅,不由得暗暗点头。
众人自然是将这份也放在了“上上”那一摞考卷上。
他们忙了几天终于忙得差不多了,分成几摞的考卷也送到了主考官韩稹案上。
韩稹便是那日监考谢珝他们考场的主考官。
他扫过这些考卷,便先从被阅卷官们评定为前十的那些里拿起。
打开最上面放着的一份,他凝目看去,嗯?似乎有些眼熟?
自己好像是在监考时看过这人答题罢?当时便心觉此生答得不错。
再拆开糊名,一看这位考生的姓名。
籍盛京府嘉定县贯:谢珝。
谢珝?
这不是谢阁老的嫡长孙吗?
韩稹忍不住想赞叹一声,谢阁老乃是当朝学识渊博之人,当年也是一甲状元出身,人家的孙辈也如此出色,看这文章,压根儿不像个还未及冠的少年所作,果真好学识!
看完考卷便抚着长须叹了一声,心道:谢阁老这长孙可不得了,恐怕再磨砺些年,必在朝廷重臣之列!
作者有话要说: 按说考试阅卷是需要糊名誊写的,不过乡试之前的三场(县试,府试,院试)一般不会,由知县知府做主考官,考官的主观起很大作用,有些主考官就会将很有才学,自己又特别欣赏的考生,点成“小三元”。——来源与网络
不过到底也不知道这个真实性有多少,那还是改一下改成糊名吧,不好意思Orz(追加的字数是不再多收jjb的)
☆、府案首
四十四、府案首
府试的榜也在阅卷评定之后很快放出,各家都派了仆从去等着。
谢府自然也不例外。
谢珝这一回的心情; 反倒没有如上次县试等成绩时那般起伏不平; 也没有独坐在书房之中看书练字; 早上去过校场一趟; 便拎着谢琅去了正德院,陪着谢老夫人等人说话。
反正他是打定了主意,在回书院之前多陪陪家人的。
家里的三个女孩子此时倒是不在家中,今□□阳女学还没放假,因而她们几个早早地就去了女学里,到中午才会回来,所以屋内此时便只有谢老夫人; 乔氏; 宋氏; 并谢珝与谢琅几个。
此时谢老夫人正说到关于谢珝他二叔的事儿,便也就是谢琅他亲爹谢衡,兄弟二人不由得都竖了耳朵,听了起来。
谢衡这几年一直外放; 今年刚调任了江州知府; 前几日给家里来了信,问候了父母兄长等人,关心了一番儿子和侄子的学习情况与考试成绩,还顺带送过来几大车江州特产。
按理来说谢珝他二婶宋氏只是小儿媳,并不是宗妇,他二叔外放的时候完全可以跟去任上; 只是彼时两个女儿刚入朝阳女学,她便放心不下,又不怎么信得过外边的女学质量,索性待在盛京,索性让谢衡一个人去任上了。
不得不说宋氏也是心大到了一种程度,竟然丝毫不担心谢衡会在外头有个花花草草什么的。
还好谢阁老家的男人疼妻是一脉相承的,谢衡虽然被自家爱妻给暂时抛弃了,倒也没在外头整出什么幺蛾子,除了每半个月就一封信,催着宋氏去他那儿有点儿烦以外。
此时谢老夫人正与宋氏说道:“老二这次又提起让你去江州的事儿了,依我看,等到琅哥儿这一回府试考罢,你就收拾收拾东西过去吧。”
说到这儿便顿了顿,继而哭笑不得地说:“也免得老二每半个月就一封信,一回一回地催,生怕我们把你给扣下了似的。”
谢老夫人说罢,坐在另一边儿的乔氏,也朝宋氏飘过来一个挪揄的眼神,言笑晏晏地附和道:“二弟妹放心,清漪和清池两个都是好孩子,母亲跟我定然会替你和二弟照看好的。”
谢老夫人闻言也点点头。
宋氏被他们二人这么一说,也不由得有些面上发热,心下颇为意动,口中却道:“夫君在任上替皇上办事,儿媳自然是要待在家中替他尽孝的,母亲可不能将我赶了去。”
谢珝在一旁看着,也不免唇角勾起了一抹笑来。
夫妻恩爱,琴瑟和鸣,实是光看着便极好。
谢老夫人都是多大年纪的人了,还能看不出宋氏这口是心非?
闻言便摆了摆手,佯作嫌弃地道:“你若是再不去,我就要被老二给烦得不行了,快走快走。”
话还没说完,自己便乐不可支地笑了起来,乔氏与宋氏也抿着嘴笑开了。
屋内顿时一片欢声笑语。
就在此时,报信的婆子也急匆匆地跑了进来,满面的喜色,进了屋便跪倒在地,冲几人磕了几个头,就大声道:“给老夫人,大夫人和二夫人道喜了!咱家大公子又中了头名案首!二公子也中了!五十八名!”
众人闻言,皆是一喜。
谢老夫人自不必说,又朝自己的大丫鬟招了招手,准备给这人赏赐了,宋氏也没想到自己儿子这一回也能上榜,还是个这么靠前的名字,不由得满意地朝谢琅看去,谢琅被他娘炙热的眼神看着,就觉得屁股底下的椅子有点儿坐不住了……
饶是乔氏那样稳重的人,听闻谢珝又得了案首,也不免攥紧了手中的帕子,眼眶又有点酸涩,遥想当年,她的阿珝还在宫中伴读的时候,可曾能放开手去考个第一回来,彼时他还那般小……
还好,我儿这些年的苦读没有白费,也该让那些人瞧瞧我儿有多优秀!
谢珝心中虽然微讶,面上倒还端得住,他也不是没想过这次有再得一个案首的可能性,只不过到底也没多大把握,毕竟县试不比府试,端的是人才济济,自己也不一定是其中答得最好的一个。
没想到竟是成真了?
他面上没什么没什么波动,可坐在他对面的谢琅却在避开母亲的视线之后,就神色复杂地看着自己这位自小便被长辈们经常挂在嘴上的长兄。
说他性子稳重,说他为人谦和,说他学问扎实,又说他勤奋刻苦。
甚至到了谢琯口中,连谢珝长得好,也是一个了不起的优点……
他原本是不服气的,同样是谢氏的子孙,凭什么只有谢珝广受赞誉,自己就是不如他的那个!
直到考完这两次,哪怕心里还是并不肯服气,谢琅还是得承认,至少自己这位大哥,是当得起长辈们的夸奖的。
又陪几位长辈说了一会儿话,谢珝与谢琅便一同退了出来。
二人一路无话,直到马上走出院门口的时候,谢琅蓦地出声,叫住了谢珝,
“大哥。”
这还是自谢珝此番回家,谢琅第一次主动开口同他正常的说话,平时基本都是熊孩子式的挑衅。
谢珝有些诧异,闻声便转过身,挑了挑眉,饶有兴趣地望着他。
被谢珝这么一看,谢琅那颗中二少年心又别扭了起来,便木着脸问他:“你什么时候回书院啊?”
见叛逆少年这么有趣,谢珝也难得地想逗逗他,便抱臂往旁边的门框上一靠,悠哉地反问道:“怎么?阿琅是嫌弃大哥在家中待得太久了,想让我早点儿走?”
谢琅闻言,便是满脸的难以置信,一副“你怎么能这么想我”的表情。
作者有话要说: 周末每天都只有一更哈,因为要去xio习√,呵,xio习使我快乐:)
☆、扇底风
四十五、扇底风
谢珝见状便忍着笑意,又道了声:“难道不是?”
“当然不是!”熊少年谢琅愤然否认。
为了避免把谢琅这个中二少年敏感的心给伤得深了; 谢珝这才直起身来; 问他:“那?”
谢琅被他方才那么一逗; 心里那点儿别扭也消失了个一干二净; 直接就开口道:“我就是想问问你,广陵书院就真教得那么好吗?”
所以你才能考了一个案首又接着一个?
当然这句话谢琅并没有说出来,只不过谢珝却听懂了。
他并没有否认,便点点头直言道:“广陵书院自是教得很好,林先生与其他诸位先生皆是学识渊博之人。”
不过就在谢琅正要说下一句话的时候,谢珝话锋一转,又道:“但是我能连考两次案首; 却还有两个原因。”
“其一则是同我自幼的勤学苦读分不开关系; 没有哪个人只是因为师父好就能名列前茅; 若是他自己并不努力,师父再好都是徒劳。”
“第二个原因便是运气使然了,阿琅你要知道,我们考科举时; 名次与主考官的喜好分不开关系; 这两次的主考官或许都是喜好平直稳重的文风,因此我才能连得案首,但若是换成个喜好新奇大胆文风的,崔知著那类的便有可能压过我成为头名。”
说到这儿,他便停顿了一下,看向对面的谢琅。
中二少年原本只是想问一句; 既然广陵书院教得好,自己能不能也去那儿读书?
却转眼间,被他大哥这一番长篇大论给砸晕了。
只不过前面一条道理他也懂,但他自己也不是那种不甚用功的人,因此倒也没怎么放在心上,最让他不能理解的是第二条,怎么名次不光是靠学识取定的吗?
谢琅在梧州族学之中读书的时候,听先生说的最多的话,便是学问要学得扎实,却从来没有说过谢珝方才那样的话……
当然谢珝也并不是要谢琅去投机取巧,因而没有在这件事上再多说。
看着谢琅有些发愣的神情,便轻笑了一声,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才道:“不过你要是现在想进广陵书院,却也是晚了。”
这句话成功地打断了谢琅的深思,立马追问道:“为什么晚了?”
“自然是因为广陵书院是三年收一次学生,上一次收人,正好是在去年,所以……”
谢珝话还没说完,谢琅就蔫蔫地打断了他,开口道了句“我知道了。”
不得不说,谢珝在面对自家人时心肠还是比较软的,见不得平日里像个河豚一样的少年泄了气,略微思索了一下,便道:“你现在年纪还小,这两年先在族学里读着,等到下次书院收人的时候过来便是。”
说着便笑了笑,又鼓励了一番谢琅:“实话说,你的资质已经很不错了,小小年纪便能在府试中名列前茅,等到两年后定能考上广陵书院的。”
然而谢琅居然也将他这一碗强行灌下来的鸡汤给喝了个干净,立马就又生龙活虎了起来,随即便同谢珝告别,精神抖擞地准备回房再读他个几天书。
直到谢琅的背影完全消失在小径上,谢珝才想到,自己好像还没有回答那个关于他什么时候回书院的问题?
算了,没回答就没回答吧,反正谢琅都忘了。
于是他也转过身,朝自己的院子闲庭信步地踱了回去。
==================
在家中的时光过得总是很快,再过几日,便是谢阁老六十大寿的日子了。
谢珝放下手中的笔,凝目朝桌上的百寿图看去。
仔细地看了好半晌,并未发现其中有什么错漏之处,才出声将风清叫了过来,出言道:“你出府去寻墨斋的掌柜,让他带些上好的装裱材料过来。”
风清闻言便应了下来:“公子放心,我立马就去。”
说罢便干脆利落地躬身退了出去。
风清出去之后,谢珝又将视线投在了书桌上的这一幅字之上,不论是前世还是今生,他都对送礼这件事毫无天分,似乎并没有点亮这个技能,想要将礼送得出彩不俗,实在是有些难为他。
往年谢阁老过寿的寿礼,便几乎用尽了他所有相关的脑细胞,可这次又不同于往年,既是整寿,又是六十这个寓意非凡的数字,便更难了,甚至愁了好一段时间。
可把月朗风清两个给吓了个够呛,以为自家公子遇见什么大事儿了。
最后,谢珝思来想去,也只想到了“百寿图”这件礼,虽中规中矩,但却是极为用心。
作为谢阁老的嫡长孙,他自然是满心都希望自家祖父能够长命百岁的。
收回目光,谢珝正想去父母院里看看自家幼弟,还未踏出门,就从外头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熟悉到他一听到,唇角就勾起一抹了然的笑。
“阿珝快出来,看表哥我给你带了什么好东西。”
还是如同往常一般的肆意洒脱,不是萧翌,又是哪个?
谢珝伸手掀起帘子踏出房门,院中那个身穿玄色圆领袍服的萧翌便闯入眼帘,三指宽的腰带勾勒出他一副长腿窄腰的好身形,不过那腰带上却挂了数把大小不一的折扇,手中也摇着一把,将他本应该颇为俊逸的形象破坏了个一干二净。
不过萧翌似乎也并不在意,见谢珝着了身竹叶青的窄袖直缀,腰间除了一块青玉佩之外再无其他,整个人便如一道穿林而过的清风,周身无半分浮躁。
便又摇了摇手中的折扇,“啧”了两声才开口道:“还是阿珝这一身看着清爽,一点儿都不热。”
此时正值五月,盛京也确实逐渐热了起来。
谢珝闻言便负了手,又打量了一番萧翌,心道大热的天,你穿着一身最能吸热的黑色衣服,你不热谁热?
不过他也瞧着萧翌这番回到盛京,整个人身上似乎多了一种说不清的感觉,但仔细去看,却又看不出来,实是令人费解。
也不知道他在回到兰陵这段时间里发生了什么事,不如寻个机会再问问。
心中想着事儿,谢珝一边走下了台阶,冲萧翌开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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