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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娇后-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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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这才高兴了没两天,事情竟然来了个大反转。
  林绍璟有可能是五皇子的流言他不是没听到。
  只是,他跟大多数人一样,都以为是假的; 并没当回事儿。
  毕竟,他那个五皇兄早就死在宫里了; 尸体还在皇陵里放着。
  可他父皇竟然一夕之间突然承认了!
  这可真的是让人想不到。
  那低贱的林绍璟竟然真的是五皇子?
  不行,这事儿得容他好好想想。
  此刻,他的心中不再想着杨槿琪会如何开心得意; 他想到的是,又多了一个人跟他竞争皇位。
  父皇近年来疾病缠身,据他从太医那里打探来的结果,父皇没几年好活了。
  假使父皇最多活十年,那么他下面的儿子; 能长成人的就只有三皇子、四皇子、六皇子、他以及十皇子。
  从前三皇子是最有可能荣登大宝的人; 只是; 随着舒妃娘娘被打入冷宫; 三皇子的分量就减弱了不少。
  四皇子为人阴冷狠厉,性子不好。这些年,常常跟兄弟姐妹闹矛盾。很不得父皇喜欢。
  六皇子爱美人,不理朝政,时常在姑娘堆里混,处处留情。父皇倒是挺喜欢他,只可惜朝臣对其多有不屑。毕竟这些年六皇子可没少祸害姑娘,朝臣家里多有女儿或亲戚家的女儿为了他不肯嫁人。
  十皇子纵然聪明伶俐,但年岁太小,尚看不出来什么。
  思来想去,虽然他生母位份低,也不得父皇喜欢,但跟这四个人比,也不是完全没有优势。
  尤其是,近几个月来,靠着秦南王和他岳父左相,得了些差事,也渐渐有了支持的人。
  可就在这时,竟然冒出来一个五皇子。
  这位五皇子生下来不过一岁左右就跟他母妃一起死于火海之中,这件事情过去了很多年,也没人再关注。
  他只隐约记得,似乎他生母是一位贵人,这位贵人的家世如何,跟父皇的关系如何,他却是不知了。
  皱眉思索了片刻,谢谦煦道:“去把胡内侍叫过来。”
  “是,主子。”
  很快,一位五十多岁的公公过来了。
  “杂家见过七皇子。”
  “免礼。本皇子有一事想问你。”
  “您请说。”
  “你可还记得五皇子?”
  胡内侍怔愣了一下,问:“您怎么想起来问那位了,可是因为最近的传言?那传言多半是假的,您不必在意。”
  谢谦煦道:“传言是真的,父皇已经亲自下了口谕。”
  胡内侍再次发怔,道:“不可能啊,老奴当年亲眼见到了灵贵人和五皇子的尸首。当时还是老奴抬出来的,错不了。”
  谢谦煦微微蹙眉。
  只是,虽然胡内侍如此说,可父皇毕竟承认了,估摸着事情错不了。
  他还是问问旁的事情吧。
  “你是宫中的老人了。今日让你过来是想问问你,那位五皇子的生母灵贵人究竟是何人?”
  胡内侍抬头看了七皇子一眼,说:“说起来,灵贵人跟您的生母喜贵人似乎关系不错。当年,她们二人一同住在粹阳宫的偏殿灵云殿。”
  “你说什么?我母妃跟她竟然曾跟她同住在一处?”谢谦煦有些惊讶。
  胡内侍点头:“是啊,老奴若是没记错的话,就是如此。她们二人同为宫女,先是灵贵人被皇上宠幸,接着您母妃也被皇上宠幸了。因着这事儿,宫里还流传着一段佳话呢。自那以后,好多宫女都想着爬上龙床,妄想一飞冲天,很是热闹了一阵子。只可惜,后来馨贵妃雷霆手段,遏制了此事,好多宫女都因此……”
  有些人在宫里待不久,在皇子府也不受宠是有原因的。
  比如胡内侍,明明在宫中多年,可如今在七皇子府只是个看门的。
  喜贵人毕竟是七皇子的生母,胡内侍这般议论,言语里又多有不屑,让谢谦煦很是不喜。
  只是,这府中的内侍,只有他在宫中待了多年,知道的事情多。
  所以,不得不忍下来。
  “好了,接着说灵贵人。”谢谦煦打断了胡内侍。
  胡内侍看了一眼谢谦煦的脸色,这会儿也回过味儿来了。
  知道自己又说错话了,连忙打了一下自己的嘴,瑟缩了一下。
  接着说起来灵贵人。
  “灵贵人的家世是个谜。杂家见过她多次,她的谈吐气质一看便知不是寻常人家的姑娘。只是,家中似乎又没人做官。有人说她是江南富商家的女儿,也有人说她是江湖什么山庄的女儿,还有人说她是隐居在山林几百年前朝的贵族后裔……具体是什么,也没人说得清楚。”
  谢谦煦看了一眼胡内侍,眼神中多有不耐。
  不确定的事情有什么好说的。
  接着,谢谦煦又问起来别的:“当年那一场大火是怎么回事?”
  “似乎说是不小心走了水。”
  “父皇对灵贵人态度如何?”
  “皇上好像之前挺喜欢灵贵人,后来似乎又不喜欢灵贵人。”
  这又是一句废话!
  谢谦煦忍着气,继续问:“何以见得?”
  “当年宫中似乎还发生了一件大事,好像是灵贵人不知道犯了什么错,被审讯了很久。随后,皇上下令封了灵云殿,喜贵人从灵云殿里搬了出来。且,皇上禁止任何人去探视。再过了没多久,就走水了。”
  谢谦煦仔细琢磨了一下,想到灵贵人神秘的背景,问道:“灵贵人和五皇子死了之后,她的娘家人出现了吗?”
  胡内侍摇头:“当年并未听说。”
  谢谦煦松了一口气,说:“看来她的家人并未如传言那般厉害。”
  “谁不说呢,后来大家都说灵贵人估计就是个普通百姓家的姑娘。死了之后,她那宫殿烧得一干二净,还是喜贵人心善,把她那未烧干净的东西当个念想,带走了。”
  谢谦煦听到这句话,怔住了。
  难不成,母妃藏起来的那个盒子里面被烧得黑黢黢的东西竟然是灵贵人的?
  胡内侍并未注意到谢谦煦的脸色。
  这事儿已经过去很多年了,当年就没能在宫中说个尽兴,如今好不容易有人想听了,他连忙把自己知道的事情吧啦吧啦说了出来。
  “也有人说喜贵人穷,去拿死人的东西换钱。毕竟,灵贵人向来出手大方,她那里的好东西真的不少。不过,这事儿估计多半是假的。没多久,皇上就下令宫中任何人讨论灵贵人。”
  “好了,你先下去吧!”谢谦煦厉声阻止。
  胡内侍看了一眼七皇子的脸色,发现刚刚又没管注嘴,连忙捂着嘴,弓着腰慢慢走出了厅堂。
  谢谦煦仔细想了想,越想越觉得有可能。
  若真是如此,这位五皇子当真是个□□烦!
  该如何解决掉才好呢?
  仔细琢磨了一下最近发生的事情,谢谦煦眼前一亮,吩咐:“去备马。”
  父皇虽然承认林绍璟是他儿子了,可宗室还没承认呢!
  作为宗室之首,秦南王掌管着宗室的大小事情,所以,这事儿还得秦南王点头才行。
  没想到这秦南王在关键时刻竟然还能有点用。
  第二日是腊月二十八,也是一年中最后一日上朝。过了今日,就会进入为期半个月的年假。
  皇上会封笔,等过了正月十五再开。
  因着昨日皇上认了五皇子的事情,很多人都精神奕奕地。
  皇上还没来之后,很多人就在那里窃窃私语。
  “听说了吗,那位三少爷竟然是五皇子。”说着,这位大人朝着林将军方向看了一眼。
  “听说了,还听说他府上前脚把五皇子妃赶出府,后脚皇上口谕就到了。”
  这些人再看向林将军时,眼神中充满了同情。
  正说着呢,只见一个约摸五十岁的男子走了过来。
  往日里,见着这位时,众人便极为热情。但,多半是武将往他跟前凑。
  今日,不少文官见了他也甚是热情。
  “恭喜侯爷,贺喜侯爷!”
  “同喜,同喜。”平安侯笑着说。
  这话,他今日已经说了无数遍了。
  今日一早,但凡见到他的官员,都会上来恭喜他。
  只是,这事儿还没摆在明面上,所以他也不便多说什么。
  再说了,他女儿本就应该嫁给皇子,只不过阴差阳错嫁给了将军府庶子罢了。
  如今这位五皇子也不是背景多厉害的人,他纵然欢喜,也不会失了神志。
  找到五皇子,对皇上来说算是一件好事。
  既然对皇上来说是好事儿,那么对大家来说也是好事。
  所以,平安侯用一句“同喜”来回应。
  众人可不这么想。
  若是平安侯府的女婿一开始便是一位不受宠的皇子,大家只会觉得平安侯愿望落空,女儿成不了太子妃了。
  而今,在他的女儿嫁给了将军府庶子,这位庶子又有可能是贫民之际,突然爆出来女婿是皇子的消息,众人的心态可就不太一样了。
  心想,平安侯真不愧是平安侯,选女婿的眼光也这么好。
  之前大家都以为他府上的嫡长女废了,这么好的联姻资源竟然随便许了个庶子。如今再看,发现有眼无珠的人是自己。
  人家平安侯愣是从一堆普通人中选出来一位皇子。
  不服不行。
  再观养了五皇子二十年,却在最后关头怕被五皇子连累,把五皇子扫地出门的林将军,心中充满了同情。
  养了二十年又如何,都不如人家平安侯府事后的一个慰问。
  人跟人真的是不能比啊!
  很快,德宁帝来了。
  朝臣们连忙闭了嘴,站好位置,一个个排队进入了大殿之内。
  因着马上就要过年了,所以大家已经在一个月前就开始处理年底的事情。
  按照传统,今日是最后一日,大家就是过来点个卯,听皇上说说一些过年期间的安排罢了。
  所以,今日无事。
  可今日又有事,还是一件大事。
  在耐着性子听完皇上的交待之后,终于,来了。
  “经刑部和京城府衙核实,将军府三子系朕遗失多年的五皇子。如今五皇子既已成亲,不适合住在宫中。礼部着手给五皇子选个府邸,内务府督办,争取一个月内把五皇子府修缮好。”
  话音刚落,一个不和谐的声音出现了。
  “臣弟不认同!”秦南王站了出来。

  ☆、第100章强硬

  秦南王这话一出; 朝堂上顿时安静下来。
  不说秦南王; 他们也很好奇这件事情。
  这位庶子从被发现是假的; 到摇身一变成了五皇子; 不过是短短几日的功夫。
  这里面; 会不会有什么积年秘辛?
  众人看看秦南王的脸色,又小心翼翼地瞄了一眼坐在上面的德宁帝的脸色。
  有那离平安侯近的,还看了眼平安侯的脸色。
  至于林将军,哦,林将军太蠢了,已经没人关心他了。
  “为何不同意?”德宁帝眉头微蹙问。
  秦南王冷着脸道:“皇上此举是否太过草率?皇家血脉不容混淆,还是查清楚了比较好。”
  德宁帝和秦南王之间的关系向来微妙。
  也可以说; 由于大云国的某些规定,导致皇上和宗室之首之间的关系向来有些复杂。
  秦南王平日里看起来没什么多大的用处; 担着的职位也跟虚职一样。
  可关键时刻却能起到大作用。
  二人一个是掌管天下的皇上,一个是掌管皇家宗室的王爷。
  皇上能掌管天下,天下事都由他说了算。
  可皇上也属于谢家; 根据大云国的规定,事关宗室里的一些事,皇上要受到掌管宗室的王爷的掣肘。
  比如,之前杨槿琪和林绍璟的流言闹出来之后,秦南王便去宫中找德宁帝商议过。
  为了皇家的名声; 绝不能把杨槿琪再配给六皇子。
  这样失了清白的姑娘; 不能嫁入皇家。
  皇子婚嫁之事秦南王能提一些意见; 那么皇子入族谱一事; 他更是能说得上话。
  没有他的同意,五皇子在族谱上就是早幺,别想改!
  德宁帝出于对儿子的维护,以及贤妃娘娘的枕边风,当时的确是应了。
  可今日之事不同,他不想答应,尤其反对的人是秦南王。
  德宁帝板着脸,看不出来喜怒,说:“朕已经查得很清楚了,系朕的子嗣。”
  秦南王继续反驳:“此举甚是不妥。今日一个庶子能利用风言风语,再加上身上的一个印记来冒充已逝的五皇子,明日就会再有人来冒充早幺的大皇子,战死沙场的二皇子。”
  这话听起来是在要求皇上严查,实则却像是暗讽皇上愚蠢一般。
  再加上,秦南王提到了他那两个早逝的孩子。
  一个的确是幼时早幺,另一个却是他亲自派去的战场。
  想到那些往事,德宁帝的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刑部尚书王大人皱了皱眉。
  不仅皇上觉得受到了质疑,他也觉得秦南王在暗讽他一般。
  事情的结果都是他和京城府衙调查出来的,还是他亲自呈上去的,若是皇上认错了,岂不是也在说他搞错了?
  耿直又叫真的王尚书认为,这事儿他绝不能认。
  “秦南王此言差矣。调查案子岂会受到风言风语的影响?况且,老臣是查出来将军府三公子系五皇子在先,而流言在后。”
  秦南王觑了一眼王尚书,说:“按照你这么一说,本王更是怀疑这件事情。你这前脚刚查出来他的身世,还没公开呢,后脚就有流言了。倒像是有人故意逼着皇上承认他的身份一样!”
  秦南王虽然说的不是王尚书,可作为一个耿直持重的人,最是听不得这样的指控。
  但凡有一丝可能说的是他,他都绝对不能认!
  “王爷,您这是什么意思?在此之前,老臣从未见过五皇子,也没跟他说过任何一句话!您若是不信,大可去查。非亲非故,我岂会做出来这等大逆不道的欺君之事!”王尚书涨红了脸说道。
  站在文官之首的左相不知怎么想的,突然站了出来,说道:“皇上,臣觉得秦南王的话不无道理。从将军府公子的身份是假的开始,到如今皇上承认他的身份,一共才过了五六日的光景。他们刑部什么时候办事这么快了?王大人堪称神探!依臣之见,还是再查查比较好。”
  站在武将之首的平安侯听到左相这话,微微蹙了蹙眉。
  只是,纵然他极想要开口,也不适合在这个时候出来说话。
  他若是跳出来,众人难免会质疑这件事情是否跟他有关。
  更有甚者还会有人认为这件事情是他所为。
  皇上那边,因着兵权的事情已经对他有所不满了。
  这时候开口,说不定会起到反作用。
  虽然他不知道事情的真相到底是什么,但是以他往日对皇上的了解,既然传了口谕,那么女婿必然就是真正的五皇子。
  所以,他不讲话就是对这件事情最大的帮助。
  一个两个的都来怼他,还在质疑他破案的水准,王尚书简直气炸了。
  不顾正想要开口的皇上,冲着左相就说了起来。
  “左相这是何意?我刑部办案一向很快。哦,你若是拿两年前你远房侄子杀人被流放一事来比较,那就是在污蔑我刑部众官员了。那件事情之所以查了半年之久,还不是有人授意下面的人阻拦本官调取证据!如今之事没人阻拦,自然是快的。”
  这件事情憋在王尚书心里两年之久了。
  对于他这种正直的人而言,早就想说出来了。
  只可惜,这事儿牵扯甚广,又没有证据,不能说出来。
  如今左相竟然舔着脸过来质疑他们刑部的办案水准,这事儿他实在是不能忍,也忍不下去了!
  左相也没想到王尚书竟然在朝堂上揭了两年前的一件旧事。
  这大过年的,提这么晦气的一件事情,真是打脸。
  左相也开始吹胡子瞪眼,看着王尚书,道:“王大人这是什么意思?是在质疑我徇私枉法不成?”
  王尚书瞥了左相一眼,说:“我可没指名道姓说是谁。只是,左相刚刚可是指着老夫的鼻子质疑我们刑部的办案水平。这老夫可不能忍!”
  左相听后,顿时语塞。
  刚刚的确是他先说的,可他没想到王尚书这么不给他面子。
  敢当众提起来这事儿。
  “自己差事办得慢,还意图混淆视听,能怪老夫不成?真是笑话!”
  王尚书气愤地说:“五皇子身份一事有着清晰的人证物证,假的真不了,真的也假不了。王爷和左相看都未曾看下官找来的证据,就污蔑我们刑部和京城府的办事能力,着实让人费解。难道你们二人怀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想要阻拦皇上认回亲生儿子不成?”
  这话真的诛心了。
  秦南王和左相齐齐看了过来。
  往日,王尚书说话不留情面,做事不管不顾,六亲不认,德宁帝很是头疼。
  后妃或者宗室里的子弟若是犯了什么案子,他各种暗示,王尚书都不听。
  他曾无数次想过要换掉王尚书。
  而如今,王尚书跟他站在一条线上了,他反而觉得这刚直之人在这个位置上正正合适。
  见秦南王和左相都有话要说,德宁帝抬手制止了。
  “爱卿们不必过多争执,当年的事情朕已经查清楚了。而且,五皇子身上的印记朕亲眼看过,错不了。”
  左相一看皇上这态度,也明白了,顿时闭口不言。
  王尚书略有些得意,难得拍了德宁帝一句马屁:“皇上明察秋毫。”
  只有秦南王,依旧执着。
  “皇上,不可如此草率!这才查了几日,应该多查一查再下定论。”
  看着秦南王阻拦的样子,德宁帝就很是心烦,说:“若事情是真的,查一日和查一年有区别吗?”
  “万一是假的呢?万一这个五皇子不是您的血脉呢?岂不是会混淆了皇家血统!”
  秦南王也很生气。
  皇上认个儿子也太草率了!
  这事儿竟然没知会他们宗室一声,甚至没提前跟他说,也太不把他放在眼里了。
  也不知为何,原本只是生了薄怒的德宁帝,在听到这句话之后,脸上快速堆积起来怒气,反驳:“秦南王又怎知他不是呢?若朕没记错,你当年还在南边打仗吧!你在南边打了五年仗,孩子就是在这期间生下来又丢失的。你什么都不知道,此事也与你无关。你不要在这里胡搅蛮缠,做无谓的辩驳!”
  秦南王脸上有些怔忪的表情。
  胡搅蛮缠?
  还有,提他当年的事情做什么?
  这事儿跟他有什么关系?
  他只是不想让不相干的人混进他们谢家的血脉之中罢了。
  秦南王还没从德宁帝奇怪的话语中反应过来,德宁帝却是越说越气。
  只听德宁帝来了一句:“你心里想的是什么,真当朕不知道吗?”
  这话着实重了。
  朝臣们本以为秦南王只是例行公事,为了皇家血脉着想,才在这里反驳皇上。
  可听皇上这话的意思,似乎秦南王目的不纯啊!
  他们虽然极想知道秦南王到底跟这件事情有什么关系,可他们也听得出来,皇上是真的生气了。
  所以,全都跪在地上,低着头,不敢抬头看,也不敢多说什么。
  问题是,不仅他们想知道,秦南王也想知道!
  皇上到底以为他心里在想什么!!
  仔细回顾一下整件事情。
  他先是听到了外面的传言,接着是七皇子去了他府上,提醒他这件事情似乎不太合常理。
  接着,他便按照七皇子的提示去调查了一番,感觉里面有些让人存疑的地方。
  然后就是今日上朝来反驳。
  所以,他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秦南王跪在地上,做了最后的挣扎:“皇上,您误会了,臣弟真的是为了您着想,不想您认错子嗣。也是为了皇家血脉着想,不能混淆。”
  见秦南王依旧装模作样,德宁帝气得很,说:“林进琮三子为朕二十年前遗失的五皇子,着令宗室修改族谱,原五皇子尸首迁出皇陵。礼部宗人府尽早确定五皇子府邸,明年二月前修缮完毕。若有异议,杀无赦!”

  ☆、第101章发怒

  德宁帝许久没发这么大的火了。
  再者; 连刑部尚书王大人都承认的事情哪里还可能会有错。
  百官哪里还敢说什么; 连忙应了下来。
  就连一直叫嚣的秦南王也不敢讲话了。
  只有王尚书这个耿直又叫真的人心里还是不舒服。所以; 在德宁帝刚说完“若有异议; 杀无赦”之后; 再次发言了:“皇上,臣有异议!”
  拆台的人来得如此之快,德宁帝的眼神仿佛要吃人。
  王尚书即便是再迟钝,也反应过来自己言辞不当。
  五皇子是皇上亲生儿子这一点毋庸置疑。
  虽然他们刑部用的时间短,可事实清清楚楚摆在那里。
  他也知道,五皇子突然出现,定然会有别的缘故; 那位一路乞讨过来的妇人未必就是碰巧遇到的林将军。
  可即便是这样又如何?
  无数的事实证明,林绍璟就是五皇子。
  至于五皇子的身份为何早不揭开晚不揭开; 非得在这时候揭开,那就不是他需要操心的事情了,他只需要把案子办好就行。
  所以; 面对德宁帝的目光,连忙改口:“不是,臣对五皇子的身份没有任何异议。只是,皇上,此事跟将军府的钱姨娘也脱不开干系。钱姨娘当时生了重病; 未必能干出来这样的事情; 是不是……是不是查一查林将军府?总之; 老臣觉得; 如此结案有些不妥。”
  听了这话,德宁帝转头看了一眼跪在武将后面的林进琮,说:“不必,既然钱姨娘已死,偷五皇子的宫女和太监也已经死了,那两位送出五皇子的大内侍卫也消失了。而五皇子又因此重获新生,功过相抵,此事就不必再追究下去了。”
  这事儿,终究不能拿到台面上来说。
  王尚书皱了皱眉,顿了一下,说:“是,老臣遵旨。”
  这里面,疑点的确很多。
  只是,当年灵贵人和五皇子在宫中被烧死一事本就是皇家秘辛。
  若他没记错,当时就有人怀疑过什么,可最后如同一床席子一般,铺开,掩盖过去。
  王尚书虽然耿直,但又不是嫌命长,自然不会管这些事情。
  在他看来,五皇子还平安活着,便是最好的结局了。
  礼部见刑部尚书开口了,也多了一些勇气,慢慢挪出来队伍。
  德宁帝看了一眼礼部尚书,声音冰冷,问:“怎么,你也对此事有异议?”
  礼部尚书吓了一跳,连忙跪在地上,说:“皇上,您误会了。臣对五皇子身世毫无异议。只是,臣有一事想要禀告。”
  德宁帝微微眯了眯眼,声音微冷:“说!”
  礼部尚书连忙垂头说道:“听闻五皇子和五皇子妃如今被将军府赶出来了,留宿在客栈。您刚刚跟臣说,让臣给五皇子选个新的府邸。臣在想,在新的府邸选出来之前臣等是否需要给五皇子先安排一个住处?”
  “被赶出来了?”
  德宁帝蹙了蹙眉,他昨日让人去调查儿子的事情了,只是现如今调查结果还没拿过来。
  听了礼部尚书这话,他有些不清楚,林进琮是故意把儿子赶出来,好逼着他给儿子一个名正言顺的住处,还是别的什么缘由。
  想到这里,德宁帝再次看了一眼林进琮。
  察觉到德宁帝的目光,林进琮连忙出列,跪在地上,请罪:“是臣的错,还请皇上责罚。”
  德宁帝盯着林进琮看了许久,说:“此事容后再议。”
  他得先弄清楚事情真相如何再说。
  “五皇子的事就这么说定了,退朝!”德宁帝说道。
  秦南王抬起头来,看着上首的皇上,还想再多说几句。
  只是,皇上一副不欲跟他交流,且非常强硬的态度,他也不敢明面上再多说什么。
  心中也着实纳罕,这五皇子到底跟他什么关系。
  他从未见过这位皇子,不可能有任何的牵扯。
  皇上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不行他得跟皇上解释清楚才好。
  万一是别人在背后搞鬼,离间他们之间的感情,那可就糟糕了。
  散了朝,德宁帝刚回到东暖阁,秦南王就跟上了。
  “皇兄,臣弟并非想阻止您认回来五皇子,只是反对您这般草率地认回来。皇家血脉何等重要,还是您的血脉,更为尊贵。若是被什么低贱的血脉混进来,污了皇家血脉,咱们以和面目去面对泉下的列祖列宗?”
  德宁帝仍在生气,说:“这个就不劳你操心了,朕自会跟列祖列宗解释。”
  “可……”
  秦南王的话还没说出来,就被德宁帝打断了:“依你之见,这件事情该如何解决?”
  秦南王道:“依臣弟之意,应当从二十年前的事情查起。查一查当年灵贵人的宫殿为何会着火。着火之后为何旁的宫人没事,只烧死了灵贵人和五皇子。那灵贵人生前——”
  “你住口!”德宁帝脸上布满了黑云,一个折子就扔了过去,直接砸在了秦南王的身上。
  秦南王吓了一跳。
  仔细回想,他刚刚并未说过任何不敬的语言,为何皇上会发这么大的脾气?
  他怎么觉得事情似乎哪里不太对劲?
  “当年的事情早已查清楚,就是内侍不小心打翻了烛台,灵贵人和五皇子住在里间,没能逃脱出去。”
  秦南王蹙眉:“那五皇子又是如何逃脱出来的?”
  “是有丫鬟对灵贵人怀恨在心,抱走了五皇子,跟宫外人里应外合,换了个婴儿。”
  “跟丫鬟里应外合的人是谁?听闻钱姨娘体弱多病,是个行将就木之人,如何能做得出来这事儿。难道是林将军不成?可林将军为何要做这样的事情,他跟灵贵人之间——”
  “啪!”
  这一次,德宁帝扔过来的是茶杯。
  “此事确系钱姨娘所为,目的就是换个儿子。偷五皇子的人不是她,另有其人,她不过是在黑市上恰好换到了五皇子。这件事情你不许再查下去,尤其是二十年前的事情。若你再查,就别怪朕不顾手足之情。”
  说这话时,德宁帝的语气非常认真,声音异常冷硬。
  秦南王已经许久没见过皇上对他发这么大的脾气。
  上一次,还是他从南边回京,得知心爱之人入了皇上后宫,又得了重病死去之时。
  那时,他悲痛欲绝,进宫跟皇上吵了起来。
  皇上似乎非常伤心,但后来又恼羞成怒,让人打了他十板子。
  他见事情如此奇怪,事后便查了查,只可惜,只知道她入了宫做了宫女,却不知她到底如何了。
  当年一见匆忙,他连她的身份都不知道。
  直到那日七皇子拿着玉佩过来找他,他才得知她当年竟然成了宫里的贵人。
  这是第二次。
  第一次他能理解。既然她成为了宫里的贵人,就是皇上的女人。
  所以,他过来找皇上要人,朝着皇上发火,皇上作为男人,自然受不了这样的屈辱,打他一顿也是人之常情。
  可这次为何要朝他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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