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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姑玉篱-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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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婆婆说,玉篱只当没听见,吃完饭,收拾妥当,回到自个儿房间该干嘛干嘛。到了第二天,天刚亮又照常出门去。下午回来的时候,玉篱妈和白婶却将玉篱出嫁带过来的东西,除去家俱都搬回了王七婶家。就连玉篱特意搭起来,陪护王凤羽用的床,也已经被他们撤去。
    玉篱站在空荡荡的房间里,眼睛发酸。双手抚额,在王凤羽身边坐到天黑,才一言不发地去了玉篱妈那里。
    玉篱一走,白婶从自个儿房里冲出来,快步进了王凤羽屋里,就将门死死栓上。任凭张镇怎么喊,白婶除了偶尔应答一声,屋子里就只剩深深的沉寂。
    张镇以为,从此以后,就只剩了他跟白婶两个黄土掩了半截身子的人陪着王凤羽。再然后,倘若王凤羽有个什么闪失,那么白婶……张镇不敢想下去,兀自舀上自己的大眼袋,索性敞开了院门,坐在门槛上,背靠大门盯着走夜路的人过过往往。最后,所有一切又归于一片寂静,只剩榕树下的大井,传来阵阵细如轻丝的水流声。
    张镇渐渐模糊了双眼。
    清晨,第一声清脆的鸟鸣响起,张镇准时睁开眼睛。张镇看去,入目不是惯常横在头顶的大梁,也不是王凤羽和玉篱办喜事的时候新打的顶棚,却是满眼鸀意盎然的榕树枝叶。水井里蒸腾而起的青烟笼罩其上,宛若仙境。
    张镇眨眨眼睛,昨天的事情。历历在目。张镇叹口气,揉了揉酸痛的眼睛站起身来。一动,身上盖着的薄毯子顺着膝盖滑到地上。
    张镇一阵诧异,捡起毯子迟疑了一会儿,跑到王凤羽门口去推门。房门依旧紧紧闭着,张镇轻声喊白婶。
    白婶像是被猛然惊醒,含糊应了一声,总归终于将门打开。
    张镇举着毯子还给白婶。
    “叫醒我就是,还费那事围条毯子!”
    白婶接了张镇递来的东西,却也是一脸诧异,“您这是守在这里一夜?”
    两人看着对方,脸上都是茫然的神色。
    “我大早回来,看见张叔在门边睡着了,就给盖了条毯子!”
    一个声音突然响起,白婶和张镇都吓了一大跳。
    两人寻声望去。玉篱俏生生地站在灶房门口,手里还舀了个锅铲。白婶和张镇不可置信地眨了眨眼睛。
    玉篱浅笑着,
    “一大早回来,我还以为要喊门才进得来!幸好张叔守在了门口!”
    捂了嘴,笑容愈甚,
    “张叔也是。您年纪又大,夜里又冷,就不怕冻着?”
    指指灶房里,
    “我刚生好了火,马上姜汤就熬好,您和婆婆都喝一碗!”
    白婶和张镇都张大了嘴,有些不敢相信眼前的事。两人想说点什么,一时又不知该如何开这个口。最后还是张镇,冲白婶点点头。
    “先进去再说。”
    白婶跟在张镇身后走进灶房。灶孔下惯常拢火的地方,已经烧起火红的几根大炭块儿。桌子上,也已经摆上一碗热气腾腾的姜汤水。
    玉篱手里端了一碗从灶台边上走过来,递到白婶手里。
    “烫死了,您快坐下!”
    白婶手里接了滚烫的汤水,不由自主被玉篱拉着坐到桌边。坐下来,白婶和张镇沉默地盯着碗里的汤水一眼不发。玉篱也不管,又接着自顾干自己的事。
    水倒下去,淘米进锅。再切上两片姜麻利地扔在里边,迅速走到灶孔边往灶里添柴禾。粥煮上,玉篱一转身,轻盈地走到碗柜边,拉开柜门,从昨天收拾好的菜里捡了几样腊货摆在桌上。
    玉篱对白婶和张镇笑道:
    “双平家新买了冰箱,我瞧用着可方便。有了菜,洗好放冰箱里,能吃多少做多少,也不怕做多了吃剩菜。腊肉什么的,放在里边更是不怕坏!以后,咱们也买一个!”
    张镇和白婶沉默不语。
    玉篱风一样,回头紧走几步回到灶前,在灶孔里添好柴禾,站起身又迅速搅了搅锅里正在煮的粥。
    “还有!以后咱们也改用煤气灶!煮粥炖汤,用不着费时费力用人守着!婆婆也是,再不用天天晚上去挽柴禾,完了屋子里还烟熏火燎!”
    白婶双手紧紧捧着盛了姜汤的水,眼睛盯着碗目不斜视。张镇看了眼白婶,迟疑地咳了一下。旋即,屋里又静悄悄地,只有柴禾在灶里烧着,间或发出一声闷闷的“噼啪”声。
    玉篱轻轻抿了抿嘴角,忽而抬眉,扬声对白婶说道:“我去给凤羽洗洗,换身干净衣服!锅里您先照看一下!”
    玉篱一走,白婶默了一阵儿,到底起身去灶孔里添了把柴禾。张镇要动,白婶却立马出声制止住。
    “别!你给她好脸,她妈那里又怎么交代?”
    张镇只好又坐下来,盯着碗里的东西发呆。
    两人这么着,天井对面的关门声传过来,白婶即刻快步走到桌前坐定。只一瞬,白婶的脸色又恢复平静无波。张镇看见这情形,止不住摇头叹息,“这是何苦?……”
    张镇的话才完,玉篱就满眼含笑地站在灶房门口,“估摸粥也差不多煮好了,您二老赶紧趁热吃吧!双平和立明他们就等在村口,我得过去了!”
    白婶和张镇还没反应过来,玉篱的身影已经消失在大门口。
    张镇看着白婶,
    “这下高兴了?”
    白婶忐忑地过了大半天,过了晌午的时候,果然玉篱又回到家里来。这次,白婶唬了脸让玉篱走。玉篱一脸疲惫,绕开拦在门口的白婶,去房里看了下王凤羽,将手里买的东西一股脑倒出来,一样样摆在灶房里的桌上。然后招呼白婶和张镇吃饭。
    “我估计回来也没力气做饭,就在城里买了现成的。”
    白婶一听,再看看桌上一大盘卤肉,一大盘烧鸭,再加一大盘凉菜,止不住心疼花出去的钱。话刚要出口,忽地想起来又忍住。面上依旧冷冷清清的。
    白婶和张镇不动,玉篱却一个人吃得狼吞虎咽。吃完了,若无其事地跟张镇说起大棚里的事。
    “您都看着办吧,也别累着!要能请人帮忙,就尽量请人帮忙。反正我这里也开始挣钱了,不用疼惜那几个工钱!”
    白婶不做声,张镇迟疑了一下,浓浓的眉头皱起,“你这是财大气粗?也不过才刚刚开始,瞧你怀里装不了半斗米的样子。”
    白婶闻言,忍不住瞪了张镇一眼。张镇似是反应过来的样子,嘴里打着哈哈,手上却又舀起筷子夹了块肉放在嘴里。
    白婶瞪着张镇不说话。玉篱却嘴角上扬,麻利地打声招呼回娘家去了。
    就这样,过了五六天,玉篱一天不误地早晚往王家跑,除了在娘家睡觉,连碗也不端一下。王家那里,白婶对玉篱冷冷冰冰,张镇却见天地跟玉篱越处越近,倒比玉篱搬出去之前更显亲热。玉篱一得空,照样去大棚跟张镇忙里忙外,跟以前,根本就没多大差别!
    玉篱妈看不下去了。距离过年只一星期,三平和静静已经考完试回了家。这天玉篱回到王家,见静静回来,两人说笑了一会儿,回到王七婶家就已经天黑了。
    玉篱妈堵在王七婶家大门口,
    “你当这里是什么?你又当我是什么?”
    玉篱看着母亲,并不见气恼。叹了口气,轻声跟母亲说:“我累了,您让我先进去歇会儿再说好吧。”
    玉篱妈不,质问玉篱,
    “既然累,你就不要去!我的话你为什么就不能听听?我是为你好!”
    玉篱沉默了一会儿,
    “我已经听您的了。你跟我婆婆商量好,不让我呆在婆家,我就不呆在婆家,还要怎么样?”
    说着,声音哽咽,
    “这是我的事,我和凤羽两人的事,您们自个儿就商议定了,我一声不吭就过来,还要怎么样?”
    玉篱妈一噎,见女儿不争不闹,也换了柔和的声音,“我这不是为你吗?你要对凤羽好,对他妈好,我不拦你!不说你,就是我和你爸,我们也都说好了,有咱们的,必定有他们的!”
    玉篱不说话,低头继续听着玉篱妈说话。
    “只是……只是,你总在那边吃饭也不方便不是?那大棚,他们要种,咱们就送了好了,只是跑车就别去了,太危险,妈担心!”
    玉篱不说不,也不说行。照着往天的样子,洗漱了就上床歇息。玉篱妈满腹疑虑,一夜睡得不得安生。天将蒙蒙亮,听见外边轻微的响声,披衣就冲出来。玉篱恰巧刚刚拉开大门。
    玉篱妈一个箭步跑上前,使了全身的劲儿关上大门,用身子抵住。
    “你今天要出了这门,就别想再回这个家!”
    玉篱看着母亲,心思百转,最后终究还是笑起来,“静茹和钢子才将租好了车,我们说得好好地,三人合伙。就算我要走,也得先给他们个信儿准备准备……”
    玉篱妈依旧堵在门口,看着玉篱不让路。
    玉篱看着母亲,直直地站在大门那里。一时只觉得脑子和身子已经疲惫得丝毫也不想再动弹,哪怕只一下!第一百九十六章坚持
    ☆、第一百九十七章避走

    玉篱看眼母亲,一言不发转身走回自己屋里。
    屋子在二楼,就跟三平的房间挨在一起。本来是王七婶家用来当堆放杂物的仓库,王七听了玉篱妈的话,立马动手收拾出来。玉篱的东西搬回来后,满满当当塞满了屋子。
    玉篱进到屋里,将门锁上,然后一点儿一点儿收拾起自己的东西来。先将被褥卷好,从衣箱里找了条旧床单出来,将被褥包好捆牢实。再一样样地,将屋里自己的东西该放箱子的放箱子,该用袋装的用袋装。一时,王七婶家这间屋子又恢复原先的模样。
    玉篱妈见玉篱折转身回了屋,以为事情就此揭过。心下一松,玉篱妈身上也有了劲儿。王七婶随后起来,两人屋里屋外地开始忙活。早饭做好,王七和玉篱爸也已经起了床。四人将饭菜摆上桌,王七上楼去喊玉篱和三平下来吃早饭。
    王七喊了半天,玉篱没有应声不说,三平也气都不吭一下。王七一火起,伸腿去踢三平的房门。谁想到,三平的房门竟然没锁,王七重重一脚下去,差点跌翻在地上。
    王七站稳身子,惊讶不已。三平的床上哪里有人?被子甩在一边,床上空空荡荡的。王七迟疑片刻,转到隔壁去推玉篱的门。门一下子就打开,当门的木床上,只剩了光秃秃的床架子,床上摆了两个锁好的箱子和一个鼓鼓囊囊的包,不说人,就是其他的东西也都已经不知去向。
    王七疑惑不已,三步并作两步朝楼下奔去。到了灶房,不明所以地问玉篱妈。
    “这么大早,玉篱是又搬回去了?都没听到动静?”
    玉篱妈闻言,愣了一瞬间。也顾不上多说,王七夫妇和玉篱爸就见她风一般冲上楼去。隔了一会儿,“咚咚咚”的下楼声传来,人已经扑到了后院。
    玉篱爸和王七夫妇俩在灶房里,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三人听到后院传来鸡鸭惊飞的声音,接着是玉篱妈捶门哭泣。王七婶“哎呀”一声,先玉篱爸和王七冲出去。
    王家的后院开了道小门。小门不过是照着别家开了应急用的,平常就只一把锁锁了了事。小门的钥匙也跟平常钥匙一样,混在大门钥匙里,王七家人人都有一把。
    王七婶听到玉篱妈哭,迅速跑到后院,只见后院的小门大敞,鸡鸭幸好用竹篱笆拦住。不然只怕早就已经跑光了。
    王七婶大叫,
    “死=三平!一准儿是他开的门!”
    玉篱妈扶着门框,望着门外一望无际的田野,捂住嘴双肩颤抖。
    玉篱爸和王七也赶过来,听玉篱妈说起刚才的事,三人都断定玉篱又重新搬回王家去了。王七婶看眼玉篱妈。
    “要不,我和她干爹去把她找回来?也不用你们再出面……”
    玉篱爸紧锁双眉不吭声,玉篱妈啜泣了一会儿,用衣襟一点儿一点儿将脸上的眼泪染干。
    “谁她去吧!今后她就算回来,我也没那心肠再做她妈。”
    玉篱平平淡淡一句话说了,真就如同没事人一般,回到灶房端起碗吃起来,一碗见底了又还又添了一碗。
    王七夫妇俩旁边看着,想劝又怕若再提这茬儿。反而是火上浇油。当下。只恨不得儿子三平早点儿回来,还扒了他一身皮。
    两人坐立不安地等了一会儿,终于将儿子等回来。
    三平倒好,进了门。连灶房门口站着的几人都来不及搭理,急吼吼地就跑到水管那里一阵儿猛灌水。
    直到头发全被水打湿,三平才抬起头来,望着气哼哼地瞪着自己的三人,“玉篱姐去白鹭滩住了。她让我跟玉婶带句话,玉婶不同意她回去,她就不回去。以后她一个人过活!”
    玉篱妈闻言,左右瞧瞧,最后恨恨地抓起靠在墙下的一把扫帚狠狠摔在地上!
    “她这是说得pi话!白鹭滩那房子是谁的?还不是王家的!”
    冲玉篱爸大声吼道:
    “以后,就当没生过这个不知好歹的东西!你要认她,就别来理我!”
    玉篱妈怒火冲冲,其余的人都噤声不语,谁也不敢再多说半句话。一大上午,王家只听闻鸡鸣狗叫,一点儿人声也没有。
    王七婶本来防着隔壁陈家的静茹会来找玉篱,正暗自盘算到时该如何应对,别又惹了玉篱妈。不想静茹没等来,却把对门给玉家建房的师傅等了来。
    王七婶向来快言快语,跟师傅早就混熟。见人来,赶紧请进屋里坐。
    师傅笑笑,左右看看没见着玉篱妈,试探着问道:“玉婶子不在家?”
    王七婶不知师傅是什么意思,含混地“嗯”了声,“吃完饭说是身子不大舒服,又折回屋躺躺!您是要有什么事跟她商量?”
    师傅摆手,
    “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前几天跟玉婶提了件事,不知道玉婶问了没问!主要是我那亲戚等得急!”
    王七婶不知道他们商量了什么事。不过听说对方等得急,就让师傅先坐,跑上楼去问玉篱妈。
    玉篱妈歪在床上,王七婶推门进去,她从床上挣扎起来,理了理头发,脸色灰败。
    王七婶小心翼翼地把事情说了,问道:“是不是什么要紧的?我怕耽误了,就说上来问问你。”
    玉篱妈一听,猛然才想起答应过师傅打听王家在白鹭滩那房子的事。玉篱妈颓然地摇了摇头,“这事怕是不成了,你帮我跟他说声对不住吧!”
    玉篱妈不明说,王七婶也不好多问。下楼来跟师傅说了,师傅一脸迟疑地问王七婶,“是不是怕价钱给少了?……”
    王七婶哪里明白?不过玉篱妈说不成,那肯定是有原因的,王七婶客客气气地把师傅送出门去。
    没想到,王七婶前头将师傅送走,转身手里的菜还没理出一把来,那师傅又来敲门。
    王七婶讶然,
    “您是还有事?”
    师傅笑笑,一脸讨好,
    “还是刚才那事!您不知道,我回去跟我那亲戚一说,他自个儿倒积极!从城里专门来看了一趟。完了,很是喜欢那地方!他说了,只要这边肯出手,他多提些价也行!”
    恳求王七婶,
    “您知道这边是顾虑啥?您给我透个信儿?”
    王七婶张大嘴,
    “您这话……把我都绕晕了!我哪知道为了啥?事情是咋,我都不清楚……”
    师傅一听,只当王七婶在搪糊自己,脸色怏怏地走了。
    过了晌午,玉篱妈终于从房里出来。王七婶见她神气稍好了些,就问起这事。
    玉篱妈三言两语说了,王七婶给留的饭也不吃,舀上背篓说要去鱼塘里看看。
    距离过年不过只有一周时间。今年玉家的鱼塘也清得晚,拖到了年底打算跟王七婶家一起找了鱼贩来舀鱼。而时间,恰恰定在了大年三十的前几天。
    玉篱妈对王七婶说:
    “只剩了两天就清塘,我去把坎子上该摘的菜都摘了收回来。你去不去打整打整你那边儿?”
    说着又揉太阳穴,
    “你们也是,养了大大小小几头猪,这都凑到了年根底下,想好怎么整治没有?”
    王七婶却像想起来什么似地,自顾愣了一会儿神才猛然惊醒。
    “去吧,一起去!”
    又说:
    “往年的腊肉都还在,这几头就留到年后,新房一建好,咱们好好热闹一场!”
    快过年了,冰冷刺骨的空气里若有若无又带了丝水汽。田里播下的春小麦鸀油油的,坎子上的油菜花金黄亮眼,引得成群的蜜蜂围着嗡嗡叫。虽已是傍晚,斜在山边的太阳,仍将整个大地暖暖地包围其中。
    玉篱妈和王七婶走在向湖的河坎上,河水清澈透明,水里青石光润。两旁的杨柳细枝纷纷扬扬,拂在面上不疼不痒,倒像是一双双孩子的手调皮地抚来,落在脸上。
    王七婶伸手刨去面前的一丛杨柳枝,展目看向南边的湖,再看向芦苇丛生的白鹭滩。不知不觉,眉头微皱。
    “那师傅说的亲戚,见过没有?”王七婶突兀地问道。
    玉篱妈正自顾想着心事,听王七婶问,紧走几步跟上她,“不过提了提,哪能就到了见面的地步?”
    叹气道:
    “我原本打算跟她婆婆好好说说,卖出去算了!那么块僻静的地方,也亏他们住了许多年!又潮又湿,留着干什么?”
    玉篱妈说到这儿,想到玉篱如今就在那个地方,又是一阵气闷。
    “如今是不用说了!她自己霸到那里,我懒得跟她搭腔,更用不着蘀她谋划往后的日子!”
    王七婶仍旧皱眉,摇了摇头。指着路边的花花草草,又指着远方连绵起伏的山峦屏障,波光粼粼的湖面。
    “我倒觉得这地儿占得好!出门是湖,抬眼就是风光!你看看新建的那个什么游乐园,火成咋样?那地儿,还赶不上这白鹭滩离湖近!”
    玉篱妈不解,望着王七婶。
    王七婶望着玉篱妈忽地一笑,说道:
    “你刚走,我在寺里却遇到个人。你猜是谁?”第一百九十七章避走
    ☆、第一百九十八章劝说

    玉篱妈疑惑,
    “是谁?”
    净峦山虽不比那些名声在外的名山胜迹,却也是周围一带众多信众心目中的圣地。从山顶到山脚,大大小小十来个庙宇,个个香火旺盛,人烟不绝。到了节假日更是,山道如同平地,挤得水泄不通,人满为患。
    玉篱妈暗想,王七婶这哑谜也打得太大了些,那么多人,遇谁遇不上?
    王七婶笑起来,
    “要说,可算是你家的贵人!”
    玉篱妈皱眉,
    “我家的贵人?”
    王七婶咯咯笑起来,
    “你记得不,以前那鱼塘的事,罗医生和她媳妇儿还专门请你们吃了顿饭,牵线搭桥。你回来跟我说过来着?……”
    玉篱妈仔细一想,
    “你说的是鱼塘那事?”
    王七婶点头,
    “是,你回来跟我说,罗医生没请到乡长,乡长家里的人却来了。还说,他家里人很和气?”
    玉篱妈记起来,
    “不错,你是说她?”
    王七婶说:
    “对,就是她。她可还记得你们家!我送斋饭过去,她听说我是王家村的,跟我唠了不少!”
    玉篱妈露出笑,
    “是啊,说起来还真得谢谢人家。”
    王七婶看看白鹭滩,
    “这也是缘法吧!阴差阳错,机缘来了,就顺便搭上把手!”
    声音一低,
    “你猜她跟我说了些啥?”
    玉篱妈白了王七婶一眼,
    “又猜!你看我还有这心思?就痛快跟我说了吧!”
    王七婶笑起来,
    “她倒也没明说,只提了句。说你家跟我家那鱼塘靠着湖,可是块宝地。眼见两三年就要大变样儿!”
    玉篱妈吃惊,
    “怎么变样?”
    王七婶摇头,
    “我也吓了一跳,她只笑说会往好变。我问了几次,她就提了句,看新建的游乐场就知道!”
    玉篱妈惊疑地看着王七婶,一时两人都没说话。
    王七婶又看看白鹭滩。指着杂草从生的白鹭滩跟玉篱妈说:“要说靠湖,那地方可是差点儿就在湖中央。我寻思,咱们的鱼塘是块宝地,那地儿不就是聚宝盆?”
    劝玉篱妈,
    “上午师傅跟你提的事,还是缓缓好。兴许以后就成真呢?”
    玉篱妈疑惑地点点头,
    “随它吧,反正这事提了也不是我做主。”
    说话。两人到鱼塘里直到天黑才回家。往后一周往大年里走,王家,玉家,直忙得人仰马翻。两家人的鱼塘凑一起,到了大年三十这天才总算歇下来。要说人手,却又多亏了二富还有张镇来帮忙。特别张镇。自己来不说,把谢福那边的人也叫上,干完活,白婶已经在自家做好了饭,丁点儿不用玉篱妈费事去招呼。
    玉篱爸很是感激,玉篱妈脸色却不见好。
    玉篱搬到白鹭滩后,也到了年关底下。双平和静茹他们歇了下来,玉篱不去跟着跑,却见天地倒是很有规律。上午到玉篱妈这里帮着做事。下午到白婶那里帮忙。到了晚上。自个儿又回白鹭滩去。
    玉篱妈先是不理她,后来忙得晕头转向,舀玉篱发了不知多少次脾气,玉篱依旧跟个没事人儿似地。天天不停两头跑。
    大年三十这天,一大早送走最后一批鱼后,玉家和王家两口都大松一口气。玉篱爸坐在墙根下烤太阳编篓子,王七舀了旱烟袋坐在他对面惬意地呡着烟。
    玉篱妈和王七婶在灶房做好饭,三平从楼上跑下来,看看锅里,说去喊玉篱来吃饭。
    大年三十,王七婶防着玉篱妈还要跟玉篱发脾气,赶紧接过三平的话。
    “可不是!早起看她弄得身上又是泥又是水,大冷的天,回来吃口热的最好!”
    推了三平一把,让他赶紧去把玉篱喊回来。
    三平去白鹭滩喊玉篱,玉篱妈倒也没说什么。王七婶和玉篱妈两人,七手八脚麻利地摆好饭菜。桌子正中,熬了满满一大钵滚烫的鱼汤,只等三平和玉篱回来就开饭。
    隔了一会儿,三平一个人讪讪地回来了。
    “玉篱姐没在……”
    玉篱妈一听,不在白鹭滩,也不在这里,还能在哪里?愤愤地喊众人吃饭,“到底是泼出去的水,往后不用老挂记着了!”
    玉篱爸嘟哝,
    “知道是泼出去的水,你又逼她回来干什么?……”
    听了这话,玉篱妈“啪”一声将手里的筷子拍在灶上,恨恨地看着玉篱爸。
    这架势,吓得王七婶和王七两人齐声劝起来,“快吃饭!吃完饭咱们一起进城买对子去!”
    往家三口变着法地劝着玉家两口吃完饭,再收拾妥当,两家人一起进城去。到了快晌午,总算大家伙儿都高高兴兴地,买了满满两背篓年货,一路商量着到城边坐车回村里。
    车子在村北口停下来,三轮车师傅说要去给自家买挂鞭炮。玉篱妈看看外边,村委会两层的小楼不用说,早就成了个小市场。村委会对面,两旁,也不知不觉也多了好几间大大小小的铺面。再加上就地摆摊推车的小商贩,几十米的一段路俨然成了个集市。
    玉篱妈笑说:
    “咱们老捂在村南头不动,冷不丁上来一看,快赶上刘姥姥进大观园了!”
    王七婶哈哈笑。又很是惋惜,
    “我都说了么,咱们两家要顺着这通湖边游乐场的大路,咱们也跟着沾光了!”
    两人闲话,都不自觉将眼光投向村委会楼下的小超市。超市门口花团锦簇,专门支起个精巧的摊子,摊子上全是新鲜爱人的时新水果蔬菜。
    王七婶咂嘴。
    “要说这王泉儿老婆也不光是个表面光的,这么个小地方,给她一收拾,还真就像模像样!”
    凑近玉篱妈耳朵,
    “我听冬子妈说,一个月不下这个数,只多不少!”
    说着比了根手指头出来。
    玉篱妈猜,
    “一千?”
    王七婶捂了嘴笑。王七瞪王七婶一眼。
    “有话快说!卖什么关子?再说,她就赚上天也关不了咱们什么事!”
    王七婶一听,眼睛立马瞪得乌眼鸡似的。要在往常,王七早就立马闭嘴低头,不再言语。偏偏今天王七也怪,王七婶瞪来,王七不躲不避,也瞪了回去。
    不大的车厢里。塞了四,五个人本来已显得很局促。王家夫妇一闹,气氛立马紧张起来。
    玉篱爸动了动,有了主意。
    “刚刚我多买了副对联,你跟我到罗医生那里去一趟!过年了,我好歹得跟他道声谢!”
    王七不动。三平使劲儿推父亲,将王七从车里推出来。
    王七沉着脸,
    “多会儿就想给她落脸子!不论时辰,是家里还是家外!动不动就舀我做伐子!我成什么人了我?”
    跟玉篱爸发牢骚,
    “你看!三平都长成大人了,当着小的,她一点儿不舀我当人!”
    玉篱爸笑起来,只说“是”。拉上王七进了罗冯军的小诊所。
    王七被玉篱爸拉走,王七婶正跟玉篱妈抱怨。却听见三平的声音擦着车篷传来。
    “你来干什么?滚=开!”
    声音很大。听起来非常生气的样子。
    王七婶皱皱眉头,
    “老的小的都不让省心!”
    大声问三平在跟谁说话。
    王七婶话音刚落,却是大飞掀起车棚上的帘子,站在车下望着两人。
    大飞笑嘻嘻地。手里提了个水果篮子,“玉婶!刚才看玉叔进了诊所,我估摸着您就在车里!”
    将手里的水果篮子提起来,双手送到玉篱妈眼前,“这给您,大过年的,正想去家里看看您和玉叔,……还有玉篱!”
    玉篱妈顿住,王七婶张大了嘴,回头一眨不眨地看着玉篱妈。
    玉篱妈的脸陡然间火辣辣的,那水果篮子像是烫手山芋摆在面前,慌慌张张推给大飞。
    “不用!我要我自个儿会买!”
    大飞笑笑,脸色一点儿也没变,
    “那放这里了!您别客气!”
    就跟没听明白玉篱妈说啥话,转身就走开!
    王七婶惊疑地盯着大飞,探出头见他悠闲地进了王泉儿媳妇儿开的超市,回过头说话都有些结巴,“不是说你才和他妈打了一架吗?”
    玉篱妈讪讪地,
    “是啊,不知道这是闹得什么!”
    用脚踢了踢那水果篮子,一忽而提起来,使劲儿朝车下扔去。
    霎时,一篮子搭配得很是精巧的水果烂的烂,散的散。外边的人纷纷看过来。
    王七婶探出头喊三平去叫玉篱爸和王七回家。恰巧开车的师傅买好东西回来,王七婶支应了几句,坐回车里小声跟玉篱妈耳语。
    “才将我看见大飞和王泉儿媳妇儿就站在超市门口朝这边儿望,也不见惊也不见恼的!瞧样子就不怀好意,你是怎么惹着他们了?”
    玉篱妈眼前浮现那天的情景。在王家大门口,大飞跟王泉儿媳妇儿一问一答,全然就当玉篱妈任凭他们摆布。玉篱妈刚刚平复的恼怒又窜上心口。
    玉篱妈沉沉地说道:
    “没什么!他要真敢上门来,我打断他腿!”
    王七婶和三平被玉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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