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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嫁不良妃-第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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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亦涵,我……”成悠扬又是开口,却是被孟亦涵给打断,“我知道了,你的道歉我听到了,你可以走了。”


第211章 做贼心虚

    见到孟亦涵这般冷冷淡淡的态度,成悠扬心里不由堵得难受,也更加自责起来,自己当时就怎么说出那样的话了呢?

    “亦涵,你若是心里不痛快,尽可以打我骂我,我活该受着。”她如今这样一声不吭的样子,自己看了,心里更加内疚。

    却见那孟亦涵微微吐了一口气,这才转头看向成悠扬,这个男人,是自己的夫君,当时自己也是怀着紧张期待的心情嫁给他的,他是个出色的男子,虽是商人,但是身上却并无铜臭之气,诗词歌赋亦是随手拈来,自己倾心于他也是极容易的事情,更何况他已是自己名正言顺的夫君。

    但是,从一开始的时候,自己就能感觉到他对自己的疏远,那种相处之间的客气是令人心伤的,初时她并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只以为他是不喜欢自己,后来才慢慢从下人的口中拼出了一些事情,原来早在自己嫁给他之前,他就已经有了喜欢的女子,为了迎她进门还跟父亲和母亲大闹了一场。

    也是直到那个时候,她才明白,为什么成家要这般急着迎自己进门,只是知道了又有什么用,事实已成,再难更改,只能叹造化弄人了。

    “夫君。”这一声唤出口,孟亦涵却是自嘲一笑,“你大概是不喜欢我这样唤你的。但我也实在不知道该唤你什么,这‘悠扬’二字更显亲密,原是碧蕊姐姐才能唤的,如此说来,我倒真不知道该唤你什么了。其实唤什么也不重要,重要的是,今日我算是彻底看清楚了一个事实,在你的心里果真是一点我的位置都没有的。小姑子一听说这件事情,就立刻断定你是冤枉了我,而你当时却连问一句都没有,就指责说我推了碧蕊姐姐,看来这夫妻之情真是再淡薄不过……”

    “亦涵,我……”

    孟亦涵却并不理会成悠扬,而是继续往下说。“其实也不对,我们两个之间哪里说得上一丝半点的夫妻之情呢?从始至终,你心里的人也只有碧蕊姐姐而已。我不过是有些伤心而已,纵然你对我无一丝夫妻之情,但自我嫁给你,也有这许多时候了,对于我的为人你多少应该也了解了一些,可是当时竟然那般毫不犹豫地认定了是我起了坏心,想要加害碧蕊姐姐和她肚子的孩子。原来,我在你的心里竟是那样狠毒的一个人。”

    她真的而是心灰意冷了,原以为就算他不喜欢自己,也应该了解自己的为人,没想到这些日子的夫妻竟都是白做了。

    成悠扬看着坐在那里的孟亦涵,微微有些怔然,自己从未见她用这样的语气跟自己说话,看得出她虽然在极力克制自己,但是那语气中还是有些怨气和愤然在里面的。

    这跟自己之前印象中的她很不同,自她嫁过来成府之后,她一直都是那种温雅贤淑的妻子,孝顺父母,善待小姑子,晨昏定省,不敢稍有懈怠。这跟世间大多数的大家闺秀都是一样的,在家里做小姐的时候,温婉柔静,恭顺爹娘,出嫁了,亦是孝顺公婆,操持家务,一辈子也就这样平平淡淡地过去了。

    自己从未想过她还有用这般语气跟自己说话的一天,自己的行为终究让这个一直温婉克制的女子动了怒气,可见自己伤她颇深。

    “你不用再说了,你的心思我都明白。这件事便就这样罢了吧,你也跟我道过歉了,以后便无须再提。”自己也就此死心了,这个男人虽然是自己的夫君,但终究不是自己的男人。

    “亦涵。”成悠扬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这般唤着她的名字,似乎这样便能减少一份自己的内疚。

    孟亦涵却是道:“你走吧,如今碧蕊妹妹还未稳定下来,你得在她身边守着。”

    看得孟亦涵脸上这般冷淡的表情,成悠扬像是被人浇了一桶冷水一样,却见得孟亦涵已经背过身去,不愿再看自己,成悠扬在心中暗自叹了一口气,也便是退了出去。

    在成悠扬走后,孟亦涵终究是忍不住,不由伏在桌上,兀自大哭起来。

    有哪一个女子在出嫁的时候,对自己的夫君不是万般期待,她也曾读过‘白首不相离’的诗集,她也曾幻想过自己婚后跟夫君鹣鲽情深的日子,但是如今这个梦是彻底地破了,自己与他这辈子注定只能是相敬如宾了。

    待陆英给碧蕊诊过脉确认她腹内的胎儿无恙之后,成悠扬便是带着碧蕊她们跟司空澈和苏洛宁告辞。

    苏洛宁目光扫过那孟亦涵,只见她眼眶微红,想必刚刚是大哭了一场,心中对她也是十分的同情。但这也正是身为女子的悲哀,既然已经嫁了,除非是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否则是万万不能和离的。虽然说是和离,带着一个‘和’字,但是在外人看来也跟被弃相差无几,不止是自己,就连家人都要跟着被人看笑话,一辈子抬不起头来。想要再嫁人,那更是难上加难。

    只见苏洛宁缓缓走到那孟亦涵的身边,轻轻握住她的手,道:“保重。”

    孟亦涵闻言心中一暖,亦是冲着苏洛宁缓缓一笑,却也并没有说多余的话。

    目送着他们上了马车离开,苏洛宁不由又是叹了一口气,司空澈见状伸手把她揽入自己的怀中,“怎么又叹气?为了那个孟亦涵?”

    “最可怕的不是嫁给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而是爱上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嫁了,未必就爱,但是爱了,就注定要伤了。

    “所以你当初嫁给我的时候,就打定了主意不爱我?”

    苏洛宁闻言抬眸看着司空澈,嘴角噙着笑意,“难道我还真打算做你的妻子啊?那时候你的名声那般坏,我脑袋进水了不成?”

    司空澈闻言不由咬牙捏上苏洛宁的鼻子,“你啊,当时可是害惨了我。”想起那时候的事情,自己都同情自己。

    苏洛宁闻言轻笑,伸手环上司空澈的身子,“小家子气,过去的那些事情,你还要提多久啊?”

    司空澈心中暗道,就是得时时刻刻都提醒着你才好啊,这样你心里才会内疚,才会想方设法地补偿……

    太子府。

    只见得一个侍女战战兢兢地走到太子妃的面前,偷眼瞄着坐在榻上的太子妃也不敢开口。

    “不是让你去请太子殿下过来吗?人呢?你怎么自己一个人回来了?”自从皇上把政事交给太子打理之后,殿下每天都要到宫里去,每天早出晚归的,自己连个人影都见不着。不过倒还好,殿下没有到自己这里来,却也没有在雅侧妃那里歇着,大多都是在自己的书房里睡的。

    今日殿下好不容易不进宫,要歇息一日,自己怎么说也要让他到自己房里来,仔细算一算,自己竟有好多日连他的面都没见过了,更别说是能说上一句话了。

    “回……太子妃,太子殿下他……”

    “他什么他?这点事情怎么你都做不好?你若是说我肚子痛,殿下还能不来?”光是看这侍女吞吞吐吐的这样子,她就知道这太子殿下她是没能请得来。真是的,这点小事儿都做不好,也不知道她们整天都是干什么吃的。

    “可是殿下他已经……走了,不在府里了。”

    “走了,去哪里了?”

    “奴婢打听了,说是……说是……”

    太子妃听得实在是着急,不由拍了一下桌子,道:“说是什么啊,你倒是说啊,真是要急死人了。”

    “是说太子殿下陪着雅侧妃去苏府了。”

    侍女这厢话音刚落下,就听得一声脆响,又一个茶盏命丧太子妃之手。

    一旁太子妃的贴身侍女,连忙轻声劝道:“您别生气,对肚子里的孩子不好。”

    太子妃闻言却是怒声道:“他的父亲都不管他了,还有什么好不好的?”

    她心里也是极其纳闷,平时也没见太子殿下对那雅侧妃多么上心,但是为什么却偏偏能抛得下自己,陪那雅侧妃回娘家呢?难道太子殿下的目的是想在苏家碰到苏洛宁呢?那还不如直接去澈王府呢?太子殿下这究竟是要干什么?

    “主子,您先别生气,奴婢去厨房看看,您要的点心应该是快好了,奴婢去催催他们。”

    “你去吧。”太子妃一边说着,一边抬手抚上自己的肚子,现在自己只一心盼望着肚子里的孩子能平安出生,其他的,也就显得没那么重要了。

    不多时,那侍女便是端着点心回来了,太子妃本来就有些饿了,现在闻得糕点的香味儿,肚子里的馋虫也都被尽数勾了起来。

    这点心吃着吃着,太子妃的表情却是骤然一变,眼睛顶着盘子里某一处,表情讶然,一旁的侍女也顺着她的目光看去,也是惊讶,那点心底下竟是压着一张小纸条。

    太子妃犹豫着拿起,打开一眼,满上的表情犹如见了鬼一般,手中的点下也是掉在了地上。

    “主子,你怎么了?”一旁她的贴身侍女连忙俯身问道,此时那侍女的而眼睛也是瞥到了纸条上的内容,她也不由讶然,片刻之后,却听到那侍女道:“都下去吧,这里我一个人来伺候就行了。”

    屏退所有侍女之后,太子妃这才回过神来,她不由回头看向自己的贴身侍女,忐忑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儿?不是说那个人已经处理掉了吗?他怎么还能写这个东西给我?难道是鬼魂不成?”

    那侍女又是看一眼小纸条上的字,也觉得毛骨悚然。

    花藏药粉,害人不浅,若要封口,夜来悦起。

    “小姐……这……”不会真的是鬼吧?老爷那边明明已经派人来说人已经处理掉了啊。

    “难道那个人还没死?”

    太子妃此时也是一身的鸡皮疙瘩,知道那件事的除了自己跟自己的侍女,也就是自己的父亲和已经死去的那个人了,自己的父亲是不会写下这些东西的,而自己的侍女也是从小陪着自己长大的,她也不会做出这种事情,再说了,她也没有必要这样做。

    除了他们之外,那就只有……那个人了。

    “你快回去薛府一趟,把这件事告诉我父亲,看看他怎么说。”

    那侍女闻言连忙应了,也不敢多做耽搁,当即就出了太子府,回到薛家去了。

    但是太子妃不知道的是,此时正有一双眼睛盯着她这里。

    “哎,巧云,你站在这里做什么?方才太子妃已经把她房里的所有人都赶出来了,你可别在这时候上去触她的霉头。”说着那侍女压低了声音道:“这几日太子妃的脾气越发地大了,你可千万别得罪她。”

    “为什么都赶出来?太子妃平常不是总说她屋子里伺候的人少吗?”

    “谁知道呢?太子妃最近的脾气怪得很。”

    “对了,我一直想问呢,这太子妃院子里原来不是有好多花的吗?怎么现在全都被拔光了?现在正值春天呢,太子妃的院子里竟是光秃秃的,什么花都没有。”

    “你瞧,你尽问一些我不知道的,我哪里知道太子妃是怎么想的。太子妃院子里原来的确有不少的花儿,但是在太子妃刚刚被诊出有孕的时候,就被她吩咐人给全都拔掉了。你说,这也真是够怪的,这大好春光,正是赏花的时候,太子妃却愣是一朵花都不留,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你说这怀了身孕的人是不是都是这样啊?”

    “这么说,太子妃没有任何理由地就把那些花儿都给拔掉了?”

    “谁知道呢,反正太子妃想什么,也不会跟我们这些下人说。好了,你快离开这里吧,等会儿被人看到了,又要挨骂的。”

    ……

    “王爷,已经确认了,就是太子妃。她看到那张纸条之后,便是吩咐房间里所有的下人都退了出去,没多一会儿,她的贴身侍女就离开了太子府,去了她娘家,想来就是因为那纸条上的事情。”

    司空澈此时眸光阴沉得不像话,声音亦是沉冷,“果真是她,她可还真是……意料之中。”

    “那还用吩咐人晚上去悦起客栈等着吗?”

    “等,当然得等,本王倒是要看看来的究竟会是什么人。”

    封平闻言点头,其实这件事到这里已经能确认了,不过有一件事封平还未跟司空澈说。

    “我们的人还回报说太子妃院子里现如今一朵花儿都没有,都被拔个干净。”

    司空澈冷哼一声,“她那时做贼心虚,生怕别人也用同样的招数来对付她。”

    “不过……太子妃是在她被诊出怀有身孕的时候,就下令把她自己的院子里的花儿都清理掉了,那时候王妃她还未被诊出喜脉……”这两件事应该是关系不大。

    司空澈闻言沉吟了片刻,然后道:“先别管这个了,端看今天晚上如约到悦起客栈的人是谁吧。”

    不过,到现在几乎已经可以确定是太子妃了,她娘家那里自然也是帮了忙了。他们的目的很容易猜出来,不过就是为了皇长孙的位置,只要宁儿肚子里的孩子没了,不管太子妃生下来的是男还是女,都是无所谓,所以他们便用了这样恶毒的法子,想让宁儿肚子里的孩子流掉。

    到了这日晚上,苏洛宁见司空澈一时坐在那里看书,却并不怎么专心的样子,不由开口问道:“你是有什么心事吗?怎么看书看得这样不专心?”

    司空澈闻言,便是放下了手中的书走到苏洛宁的床边,轻轻把她抱入怀中,道:“我在等一个消息。”

    “消息?你……”苏洛宁抬眸看着司空澈,“是有关那药粉的?”


第212章 忐忑难安(二更)

    司空澈低头看着那双璨若繁星的眼睛,不由倾身吻了上去,然后只听得他轻声道:“宁儿,我不会允许任何人伤害你。”有人既然做了,她就要付出代价。

    “是谁?”苏洛宁看着司空澈问道。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是太子妃。”

    苏洛宁闻言疑惑地皱眉,“不出意外?”

    “虽然现在还不能十分确定,但是也有八九分的可能了,我现在就等着……”

    司空澈一句话没说完,就听得外面响起了敲门声。

    “进来。”

    不出意料,进来的人正是封平。

    只见封平走到司空澈的面前,低头拱手道:“来的人已经被擒住了,刚刚问出来,他并不知道什么药粉的事情,不过他前段时间的确是被薛太傅指派去杀过一个经营花圃的商人,应该就是那个卖花给府里花匠的那个人,他们想要杀人灭口,永绝后患。”

    “薛太傅?”司空澈冷冷一笑,“他既是太子妃的父亲,又是太子的老师,当然不愿意宁儿肚子里的孩子平安生下来。”

    说着他便是看着封平,道:“你先把抓到的那个人关起来,这个人失踪不见,也足够让太子妃和薛太傅急上几天的了。”

    “是。”

    “今日时间也晚了,你先回去休息吧,我们明日再说。”

    听得司空澈这般说,那封平也便是退了出去。

    司空澈重新在苏洛宁的床边坐下,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意问苏洛宁道:“你想要太子妃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苏洛宁纤细修长的手指轻轻拂过司空澈袖口上银线绣出的流纹,语气懒懒地道:“她差一点害了我肚子的孩子,当然不能让她再舒舒服服地过日子,只是冤有头债有主,这个债还是应该算在薛涵泠的头上的。”说到这里,苏洛宁便是示意司空澈附耳过来,小声在他的耳边说了些什么。

    ……

    而此时身在太子府的太子妃薛涵泠也还未睡,她怎么能睡得着啊?也不知道究竟是何人放的那纸条,难道当初安排的那个卖花的人真的还活着?或是这世间真的有什么鬼魂?

    “卉儿……”薛涵泠从床上坐起来,一边唤着自己贴身侍女的名字。

    那侍女闻言忙是从外间的榻上坐起身来,快步走到内室里,“小姐怎么了?”

    薛涵泠示意那侍女来到自己身边坐下,盯着她的眼睛问道:“卉儿,你说这世上难道真的有鬼吗?那个纸条究竟是谁放进来的?”

    卉儿听闻太子妃这话,心中也不由颤了一下,鬼?不会吧……

    “小姐先别自己吓自己,那纸条可能是有人故意放到点心下面去的,只是厨房里一向都是乱糟糟的,这糕点从揉面到出锅,不知道经了多少人的手,想要查出来是何人放进去的实在是太难了。”

    薛涵泠听了之后,不由轻轻叹了一口气,“可是那件事,除了我跟你两个,和父母亲,就只有那个死去的人知道了,那纸条上的字不是他写的还会有谁?”

    “会不会是当初他把这件事告诉了他的亲人或是朋友什么的?”

    薛涵泠摇头,“不知道。”现在她的心里乱极了,本以为这件事已经过去了,谁知道到现在竟还这般纠缠着自己,而且更重要的是,澈王府为什么一点消息都没有传来?难道是药效还没完全发挥出来?

    侍女见得薛涵泠这般心神不宁的样子,不由轻声劝慰道:“小姐还是先休息吧,你这般情绪起伏对肚子里的孩子是不好的。”

    “可是父亲那里还没有传来消息,我怎么能睡得着?”自己不安心啊。

    “但是这么晚了,就算老爷那里有了消息,也进不了太子府啊,小姐你还是先放宽心,明日一早,奴婢就再回薛府去一趟,打听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薛涵泠闻言微微点头,说的也是,自己再怎么着急也没用,这个时候父亲的消息也传不到太子府里来。于是便是由着自己的侍女扶着自己在床上躺了下来,但是毕竟心里有着重重的心事,也是睡不着,就这么满腹心事地熬到了早晨。

    到了次日一早,太子妃便是急切地唤醒了外间自己的贴身侍女,道:“卉儿,你赶快收拾一下,帮我打水来,我要跟你一起回去薛府。”

    那侍女卉儿犹自还有些迷迷糊糊,听得太子妃这样一说,不由惊了一下,道:“这可不妥,您现在怀着身孕得好好地呆在太子府里养胎,其他地方哪里都不能去的,还是奴婢自己回去问问看吧。”

    “不行,我昨晚一夜没睡,就是为了这件事,我不能再在这太子府里等下去了,我必须得跟你一起回去。”

    那侍女卉儿见太子妃态度坚决,她担心自己再说下去,太子妃就又要发脾气了,便也没有再继续往下劝,只是快速起身去给太子妃打了水来,准备给她洗漱。

    等她端了水回来的时候,却正在门口碰上了那秋嬷嬷,卉儿微微屈身行了个礼,“秋嬷嬷早。”

    “哎,卉儿姑娘早。”这个卉儿可是太子妃从娘家带过来的侍女,从小一起长大的主仆情分,太子妃对她颇为器重,自己也不好有什么怠慢。

    两人便是一起走了进去,那秋嬷嬷进来看到太子妃就道:“您的脸色看起来怎么这么差啊?难道是昨天晚上没有睡好?这可不行啊,对肚子里的孩子不好的。”

    可是此时的薛涵泠哪里还听得进去这个啊,若是自己给苏洛宁下药的事情被人知道了,那就是大罪了,谋杀皇家子嗣,而且还是皇上的嫡孙,这可是要杀头的大罪啊,虽然自己现下怀着皇家的骨肉,杀头还不至于,但是也不会被轻饶的。

    自己现在就想赶紧弄清楚,是不是有别的人知道了这件事。

    所以这把焦急之下的太子妃,语气也是不太好,竟是皱眉怒声道:“秋嬷嬷,你管得也太宽了吧?”

    秋嬷嬷一听这话面上顿时一凝,有些难堪,太子妃这是突然怎么了?以前她看在自己是皇后亲自派来的份儿上,还会敬着自己,怎么今日对自己这般不客气起来?

    薛涵泠却并没有功夫去理会秋嬷嬷,径直对自己的侍女卉儿道:“快给我来梳头。”

    秋嬷嬷见状更是诧异了,“太子妃这般急着是要干什么去?”

    薛涵泠闻言,不由不耐烦地皱了皱眉头,然后道:“我娘家昨日让人捎信过来,说是出了些事情,让我回去一趟。”

    那秋嬷嬷一听,连忙跪在了地上,道:“这可万万使不得,如今太子妃怀着皇家的子嗣,这样擅自外出的事情是不能做了。”

    薛涵泠却是不理那秋嬷嬷的话,径直从旁边的抽屉里取出一锭金子来递到那秋嬷嬷的面前,淡淡道:“拿着吧。”

    秋嬷嬷见状怎会领会不了太子妃的意思,太子妃这是想要封自己的口,她想回娘家,却又不想被皇后娘娘知道,便只有来贿赂自己,不让自己往皇后娘娘那里报。

    虽说自己的职责就是看着太子妃,但是既然……看在这金子的份儿上在,自己也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吧,太子妃腹内的孩子眼下已经很稳定,就算出去一趟也不会有什么问题的,自己又何苦惹怒了太子妃呢?

    只见秋嬷嬷缓缓接过太子妃手里的金子,便再也没说话了。

    洗漱打扮之后,太子妃薛涵泠便是带着自己的侍女回了自己的娘家薛府,门口的守卫见是她回来了,面上不由一愣,这是怎么了?小姐怎么突然回来了?这还挺着大肚子呢。

    薛太傅听说自己的女儿回来了,也是一惊,这孩子怎么又擅做主张?难道上次的事情还不够给她教训吗?她如今怀着皇家的子嗣哪里是能乱往外面跑的,若是被皇后知道了,想必又是一顿教训。

    这般想着,也便跟自己的夫人一起迎了出去。那薛涵泠一见到自己的父亲就开口问道:“昨天晚上……怎么样?”

    薛太傅看了一眼四周,这才轻声道:“我们去书房里谈。”

    到了书房,只见薛太傅谨慎地把房门给关上之后,这才看着薛涵泠开口道:“我派去的人不见了。”

    薛涵泠一时没有听明白,“不见了是什么意思?”

    “从昨天他受我的命令出去以后,就再也没有回来。我刚刚已经派人去了那悦起客栈,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线索。”其实他昨天晚上又何尝不是一夜没睡,他也是十分地想知道那个给自己女儿写下纸条的人究竟是谁,但是谁知道,等了许久,自己派去的人都没有回来。如今看来,只怕是凶多吉少了,只是,这件事究竟是什么人干的?他的目的又是什么?

    薛涵泠昨日一整晚都在担心,现在是更加担心了,她感觉好像有人在暗中监视着自己一样,他好像知道所有的事情……

    “父亲,您说当时的那个人会不会真的没有死,他是回来报仇来了?”

    薛太傅闻言皱眉,“胡说什么?哪有这种事情,乱说!”

    “可是那件事只有我们知道啊。”

    “现在说什么都太早,还是先等我派去悦起的人回来之后再说吧,现在还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儿呢。”

    那薛太傅此时心中也是烦躁,看到薛涵泠这般担心忐忑的样子,不由深深皱眉道:“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你说你非要去害澈王妃肚子里的孩子干什么?你也不知道她肚子里的究竟是男是女,何必要冒这么大的风险去害她?”

    一旁的薛夫人听了这话,当即就反驳道:“老爷这话说得不对,如果知道了她肚子里的孩子是男是女就已经晚了,那时候她的孩子都已经生下来了,再害他就难了。”

    薛太傅听闻此言只是深深得叹了一口气,只道:“那现在岂不是更糟,万一被人发现的话,我们泠儿的命保不保得住都说不准了。”

    “那有什么说不准的,我们泠儿现在可怀着太子殿下的骨肉呢,她肚子里的孩子可比澈王妃肚子里的孩子金贵得多了,就算查出来是泠儿做的又怎么样?难道他们还能真的杀了泠儿,那岂不是要一同杀死皇上的亲嫡孙了?”

    那薛太傅却是无奈道:“你不知道那澈王殿下是个什么样的人,他要是疯起来,还真没人能管得住他,就连皇上也不行。他最是宠爱那个澈王妃了,万一要是被他知道了,他才不会顾及那么多呢。”

    “你这是杞人忧天,他怎么会知道呢?再说了,你也把他看得太能耐了,就算他再怎么样无法无天,也不敢取了皇上嫡孙的性命。”说到这里,那薛夫人却也是皱起了眉头,“不过这澈王妃那里怎么还一点消息都没有呢?”

    “估计是药效还没到,其实这样也好,一点一点慢慢地,免得被人发现,只要能达到目的,慢一点又有什么关系呢?”薛夫人说这话的时候,眼睛里明显有得意之色。

    那薛太傅却是不再说话了。

    薛夫人暗自瞪了他一眼,然后对薛涵泠道:“泠儿,走,让你父亲在这里等消息,娘有话要嘱咐你。”

    薛涵泠便是应了,跟着薛夫人一起出去书房,转而去了她的房间。

    屏退所有的侍女,薛夫人抬手抚上薛涵泠的脸,道:“脸色怎么这么差?昨天晚上没睡好吧?”

    “我根本就没睡,担心坏了。”

    薛夫人闻言一笑,“傻孩子,有什么好担心的,就算澈王殿下知道了又怎么样,他又没有证据。”

    “可是那个卖花的人他……有可能没死啊。”

    “你又在自己吓自己了,怎么可能没死?你要是想让别人相信不是你做的,你就要自己先说服自己自己没有做那件事,这样别人才能相信。”只见那薛夫人眸中陡然一亮,声音却是放低了,“就像当初娘做的那样。”

    薛涵泠看着这样的薛夫人心中不由一悸,的确,自己当初之所有会有这样想法,就是因为她知道当初四姨娘肚子里的孩子就是被娘亲用这样的办法给弄死的。那时候,自己大概有……九岁吧,而这件事到现在父亲都还不知道。

    看得薛涵泠这样的表情,薛夫人不由抬手覆上她的肩膀,道:“不用担心,澈王殿下手里并没有证据,他根本就奈何不了你,你只要别自己吓自己就行了。”

    薛涵泠听得薛夫人这样说,不由轻轻点了点头,心情也是放松了些,却又听得那薛夫人道:“你现在要担心的是那雅侧妃的事情,你如今怀着身孕,伺候太子的事情都是她来做的,她很有可能趁着这时候试图抓住太子的心,你要小心一点。”

    听到自己的母亲这话,薛涵泠的心里的委屈便是如决堤之水一发不可收拾,“可是……太子殿下如今根本都不忘我的房里来了。”

    “你啊你,枉你还是我的女儿,这点事情都搞不定,自己这肚子里怀着他的孩子,还能斗不过一个刚嫁过来不久的侧妃,你真是……”薛夫人看着薛涵泠的目光简直是恨铁不成钢。

    那薛涵泠闻言不由缓缓低下头去,母亲以为自己没有试过吗?可现在就算自己用自己肚子不舒服的话去请太子殿下,他也不过来了,自己能有什么办法。

    母女两个这厢正在聊着,那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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