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渣爹登基之后-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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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候到了皇宫后门宝瑞门。刘华估摸下时辰,先等了一会儿。看着卢氏进宫的车马过来了,他这才咬咬牙,装出惊慌不安的鬼祟模样往宫门走。
果然就引起了守门禁军的注意。“你是哪宫的,出宫何事?”便有俩人来盘问他。
“小,小人,不是。。。。。。”刘华嗫喏两声,拔腿就跑。
“站住!抓住他!”禁军们猛虎扑食般把刘华扭倒在地。“搜他的身,他定夹带了什么东西!”禁军们很快就搜出了那封书信。为首的校尉展开一看,顿时慌了神:“快去请统领大人来!”
禁军统领王沧来一看这信,也是出了满头的汗:“这事要紧,押着他,去钦安殿!”
钦安殿里,余皇后正在景泰帝面前伺候:“陛下这些时日都累瘦了,这燕窝汤多喝一些。”
景泰帝倒有些纳闷:她对自己冷脸相对许多时日,如何突然转了性子,亲自来嘘寒问暖?
吴用此时在外殿伺候着。王沧押了人过来,与他说了缘由。“眼下皇后娘娘在里面,统领且略等片刻。”吴用道。
“谁在外边嘀嘀咕咕呢?”却听里间余皇后扬声道。
吴用赶忙进去,把事情说了。“值当王统领报到陛下面前,想来要紧。”余皇后笑吟吟道:“这后宫之事,原是妾的份内事。如今闹出乱子来,是妾无能。便让他们进来,妾与陛下一起听一听这事情。”
景泰帝没多想,便允了。
王沧进来,目不斜视地把事情说了,然后把那封书信奉上:“夹带的书信在此,事关重大,请陛下御览。”
“吴用,念一念。”景泰帝边喝着汤边示意吴用。
吴用接过信来展开,扬声朗读:“叔父在上,侄女双双百拜:南方之事,要紧的是置楚王于死地,让他丢些军粮有什么用?虞军想来也是与尔等一般的酒囊饭袋,抑或叔父当真仔细叮嘱了虞军取楚王首级么?。。。。。。”
“哐当!”景泰帝手中碗勺落在地上砸得粉碎。
“这,这是什么东西!”余皇后不可置信地伸手去夺那信。
景泰帝一把按住她:“继续读!”
吴用心惊胆战地往下读,下面的话愈发的大逆不道:置楚王于死地、让卫王死在包围里。等皇帝归天后,余皇后与卢家共享天下。。。。。。
“这,这是假的,妾,妾何曾写过这样东西!”余皇后震惊大叫。她的震惊倒不是假的:分明是诬陷苏凤竹的字句,如何会变成这个样子?等等!那刘华,是卢家安排的旗子啊,是他们串通好了,害自己的吧!
便在此时,小太监来报,卢家的几位大人求见。
这倒是余皇后与他们串通好的。三位卢家当家人甚是庄重稳沉地走进来,向皇帝跪拜:“原是进来看望娘娘,不曾想娘娘在陛下这里。这是发生何事了?”
“你们来的正好。”景泰帝冷笑道:“今儿,倒抓着了那泄露军情的!”
“哦?竟有此事?!”卢大老爷作痛心疾首模样:“请陛下一定将之千刀万剐,以告慰屈死的将士们的在天之灵啊!”
“是么,卿倒与朕想到一起去了。”景泰帝哈哈大笑:“你们自己看吧。”
吴用把那一纸书信送到三人面前,他们聚首一看,脸上的笑顿时僵住了。
怎么会这样?他们与余皇后面面相觑。
“冤枉啊陛下!”随即他们又急急喊冤:“这定是有小人作祟,冤枉娘娘,冤枉臣等!”
“冤枉么?”景泰帝垂眸看着他们,眼中浮现杀机:这封信应该是假的,但是事情,决然是真的!
但是他现在还要仪仗他们啊!不然在战场的两个儿子真会变成这信上说的那样。。。。。。景泰帝闭闭眼睛,不甘地磨牙。
便在此时,外面突然有喧哗声响起:“大捷,前线大捷!卫王突围,一举击溃虞军!”
景泰帝猛地睁开了眼睛。
含冰宫里,苏凤竹正在给兔儿量身量,好给他做过年衣裳。兔儿没骨头一般倚到她身上。
“怎地了。今儿个这么没精神?” 苏凤竹问兔儿。
“想到有人编瞎话污蔑姐姐,气的慌,这几天都没怎么睡好。”兔儿打个哈欠道。
“小小的人儿,气性还挺大。”苏凤竹刮一下他鼻子。
“嫂嫂,前线来捷报了,哥哥成功了!”便在此时,周青冲了进来。
作者有话要说: 又卡住了,抱歉更晚了。
84、晋江独发 。。。
捷报上说; 周玄在当地帮派龙母教的协助下,从地下暗河运粮入包围圈中; 在虞军浑然不觉之中抵达傅见省部。傅见省部得粮军心大振; 与外围援军里应外合; 一举将虞军彻底击溃。
而景泰帝还有其他来源的消息; 比臣子们知道的更详尽一些。“原来之前失粮; 不过是失了一半,剩下的一半也足够见省的人突围了——朕的玄儿多了个心眼儿!那啥龙母教; 说是有役使鬼神之能,等闲人他是鸟都不鸟你的; 便是前头虞朝; 他也未曾驯服过。朕的玄儿; 他就不信了,他孤身闯入这龙母教; 三下五除二; 便将那教主降服了!那地下暗河; 说是这龙母教的根基所在,外人别说进去; 知道都不让你知道!现下呢,那教主主动将这暗河路线献出; 倾全教之力; 帮着玄儿,把这粮,一夜之间; 就运到了见省的大营外面!”他说的唾沫横飞,展扬的要飞起来。
“哎呀呀呀,楚王殿下当真了得!”“这胆魄,不愧是陛下长子!”“此功不在卫王殿下之下啊!”“这也是陛下得上苍庇佑的缘故啊!”文臣们一窝蜂地大拍马屁。
也有臣子不小心拍歪了:“这岂不正说明陛下实乃真龙天子,才能得这龙母教相助!”
便有受不了他们这般阿谀奉承的武将冷笑道:“啥玩意儿啊,陛下是真龙,那劳什子是龙母,你给陛下平白无故认了个老娘?”
“啊哈哈哈!”景泰帝叉腰大笑:“行了行了,不值什么,多亏将士们帮衬,也都是托诸位的福!老三,你该预备起班师之后的封赏了,咱们要大大封赏!”
“爹,大哥啥时候回来啊,能赶上过年不?”而在含冰宫中,孩子们最关心的只有与兄长的团聚。
“爹已经叫他回了,不过这天寒地冻的,道路难行,怕是赶不上。”景泰帝笑道。
“大哥受了伤,咱们别催,叫他慢慢走吧。”苏凤竹则道。
“嗯嗯!”孩子们一齐点头。“大哥哥肯定很疼吧?粉粉想给大哥哥呼呼。”粉粉仰着小脑袋看着景泰帝认真地道。说着还真鼓腮作呼呼状。
“哈哈,俄滴小闺女真可人疼!”景泰帝上手揉揉她粉嘟嘟的小脸,又有些怅然:“这小模样和你娘一样一样的。”
“现下吃的好,她自然越长越好看了。我却是养不过来了。”周紫捧着脸,颇有些不忿。
“怎养不过来了?爹看养圆乎了许多。”景泰帝说着,伸手抓着她腋下举起掂了一掂:“嗯,来了这半年,重了,也高了!”
“阿橙更重,阿橙更高!”周橙也忙不迭地要他爹举。这半年他的变化最明显,个头窜的极快,原是和周紫差不离高,现下已经比周紫高出一个头了。
“好好,不错。”景泰帝笑道:“你们倒是好养活,给点吃的就长肉。不似那朱儿,三天两头的得病。”
又看向苏凤竹:“算是你的功劳。这样吧,等玄儿回来,朕给你封侧妃。”
侧妃?呵。苏凤竹心里翻个白眼。自然有人替她说话。“咋地,爹,哥是养不起个正妃咋地?”周青撇嘴道。
“亏你先生还夸你念书好!”景泰帝威严地一眼扫过去:“你也不小了,该懂点朝政上的事儿了!有些事情,不是你该多嘴的。”
这话说的重,周青便有些下不来台。周紫人小鬼大,立刻抓了景泰帝的手,蹦着高儿大喊:“不管不管,正妃正妃,我们就要正妃!”
这小女儿家,景泰帝却是没法子跟她计较。“爹不和你们说了,这不关你们事。”景泰帝拎着衣领子把她放到一旁,起身就想走。
周紫给周橙使个眼色,周橙立刻一跃而起,扑到他爹怀里。景泰帝偌大一条汉子,给这天生神力的小人儿撞倒回椅子上起不了身。“不嘛,就要正妃,要嘛!求爹爹了,呜呜!”周橙便在他怀里撒泼耍赖,连哭带嚷。
“这是作甚!像个什么样子!哎呀呀,别叫了,叫的人头疼!哎呀呀,你属哨子的?!”景泰帝连连挣扎,竟无论如何摆脱不了这小人儿的束缚。“苏氏,管管他!”他无奈严肃地看向苏凤竹。
苏凤竹从容起身:“妾这区区尚未册封的侧妃,如何敢管荆王殿下。”说着便施施然离去了。
“恃宠而骄,恃宠而骄!”好不容易从含冰宫脱身,景泰帝忿忿道。
“陛下,回钦安殿么?”吴用忍笑问。
景泰帝不想回去,还想与人分享心中喜悦。“出宫,去接俄大丫头回家!”他道。
周嫣的地盘这日也热闹非凡。达官贵人们的内眷,一波波人来人往。又是向周嫣恭贺楚王建功,又是道钦佩大公主功德,自己也要为救济流民出点力。
“这,这可如何是好?都和他们说了钱财已经够使了,他们死活求着我收,推都推不掉。”明尽道长闭关修炼,这儿只有京兆尹梁雨,是个周嫣能商量的人。
“公主照单全收就是。”梁雨躬身道:“这些钱财他们何尝是来赈济灾民的,原是孝敬公主的。”
“不不不,”周嫣急急摆手:“这更不能收了,我平白无故的收人钱财作甚?要么,要么我去人家里退回去吧!”
梁雨看她慌张模样,忍不住轻笑出声:“这泼天的富贵,公主当真要退回去?”
“我爹已经给我泼天富贵了,我不缺!”周嫣笑道:“你别看我现下不显,我的好东西都在宫里,我弟媳妇给我收着,你没瞧着!有手指头这~么大的珍珠,大饼这~么大的玉璧,太阳这~么亮的宝石。。。。。。”
她边说,边挥动因裹了厚重棉袄而显得笨拙的胳膊比划着。天还飘着点小雪,雪花星星点点飘落在她弯弯的刘海上。梁雨漫不经心地抬手,给她轻轻拂去。
“怎么了,又有灰么?”周嫣忙摸一把,又催促梁雨:“梁卿,你快给我出出主意啊,我退回去行不行啊?”
“不用退。”梁雨道:“公主此时只看到眼前的这些流民得到了安置,衣食不愁。可在公主看不到的地方,这整个大魏,全天下,还有千千万万的人需要帮助呢。公主把这些钱财留下来,帮助更多的穷苦人,岂不是好?”
“啊,整个大魏,全天下啊,我都不知道那是多大的地方。”周嫣挠头道:“我能帮上那么多人么?”
“一步一步来,一定可以的。”梁雨笑道。
周嫣便抬头认真地看着他:“嗯嗯,好好,我知道了!”
“公主姐姐,又有人找你!”一个小儿引来一人。周嫣扭头一看,不由得愣了一愣,却是卢恒。
他今日锦衣华服,分外出彩,也分外与这地方不合。“卢公子,你怎么来了?”周嫣惊喜地道。
还不是被家人逼迫。卢恒心中叹息。书信那事景泰帝并没降罪余皇后和卢家,相反倒是好言宽慰,命王沧速速追查是谁诬陷。然而卢家人惶惶不安,道是斟酌陛下以前的路数,越是笑的好看越是出手狠辣。怕是等前线班师政局彻底稳定,他就会跟他们翻脸!故而正绞尽脑汁巩固恩宠。便以乐峨的性命威胁他,命他来博取周嫣欢心。
打起精神,勉强笑了笑,卢恒拱手道:“臣感佩大公主仁义之行,且年底闲暇无事,故而想来帮助大公主做些什么。”
“啊,多谢你的好意,可这儿人够用了,没什么事儿要你做的。”周嫣道:“你还是请回吧,别弄脏了你的衣裳。”
“不碍事不碍事。”卢恒道:“这样,不如公主先带我到这里各处看看?”
周嫣不知不觉已然笑逐颜开:“好啊。。。。。。”
“公主,人哪里够用了?”然梁雨笑眯眯走到周嫣身旁:“这新来的柴火,臣正发愁找不着人劈呢!”
“啊?哪儿能叫卢公子做这样事?”周嫣惊讶道。
“臣都做过,他如何做不得?”梁雨袖手上下打量卢恒:“是了,到底是文弱公子,想来是没那个力气的。”
卢恒自然明白梁雨在排挤他,可奈何周嫣那般傻,浑然不觉,老实巴交地看着梁雨道:“人家是读书人,自然不善做这样粗活——咦,梁卿,你也是读书人,你却什么都会,真是厉害呢!”
卢恒心中一阵烦躁,压了压道:“臣能做的。”
一时便被领到了依着城墙垛起的小山一样的柴堆旁。“慢慢来,不着急。”梁雨把一把钝斧头塞到他手里笑道。
“嗯嗯,不着急的,今儿还有的用的。”老实巴交的周嫣应和着。
卢恒劈了大半个时辰的柴之后,景泰帝的御驾浩浩荡荡的到了。卢恒有心到景泰帝面前露个脸,然而看看自己浑身上下都沾了泥土草叶,顿时便犹豫了。而这间歇梁雨已经陪了周嫣迎了驾。
“不错不错,是个好儿郎,好好干,以后有你的前程。”景泰帝赞许地拍拍梁雨的肩。又与周嫣道:“好闺女,爹来接你回家!爹说话算话!”
“啊?”周嫣却犹豫了:“我在无智观住着挺好的,能跟师父学很多东西,每日里来这里帮忙也很有趣,眼下要过年了,正是事儿多的时候。。。。。。爹啊,要不我先不回去了吧。”
“啊?不回去?” 景泰帝没想到会是这样。劝了劝,见她是真心乐意在这儿,便也不再勉强。“务必把朕的公主照管好了!出了事,朕唯你是问!”临走之前,他严正嘱托梁雨。
大闺女有了自己愿意忙活的事儿,含冰宫那几个跟他闹;陈贵妃因为顾圆儿的事儿整日里哭哭啼啼见了好不烦心;永乐宫和漪兰宫不用提了;老三则因为郑律的事儿跟他别扭,话里话外指责他手段太下作了。。。。。。如此景泰帝一时颇感孤独。
“眼看就是大过年了,”回宫的路上,他叹息道:“总要一家子团团圆圆才好。吴用,你着人,去寻刘桂兰回来过年。”
“是。”吴用心中倒吸一口冷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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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2333333
85、晋江独发 。。。
周嫣一直忙活到除夕当日; 才在梁雨的苦劝下回转宫中。
“臣等护送公主。”梁雨招呼这衙役们,并亲自为周嫣驾车。
周嫣老大不好意思:“你也早些回家过年吧。”
“我家里也没旁人; 早些回去晚些回去又有什么不一样。”梁雨笑道。
周嫣早听人说了; 梁雨自幼读书; 长成后不知怎地却做了京兆尹的捕快; 还做的有声有色、百姓们赞不绝口的。因此被上峰嫉恨; 被诬陷下狱数年。家中为此散尽微薄家产,父母相继忧虑离世。本来准备过门的未婚妻子也退了婚约; 改嫁他人。改朝换代之时,他决然投奔义军出言献策立了功; 才当上了这京兆尹。
他以前那未婚妻现下该是后悔死了吧。周嫣想着; 想安慰他些什么; 又不知如何开口。
平时繁华的京城大街上,此时变的空荡荡的。人们都在家中与亲人团聚; 无人外出。但空气中回荡着炮竹声与人们的欢笑声; 让人心神愉悦。周嫣想到以往此时; 自己只能躲起来想弟弟妹妹们,而今年却能和他们团聚一起; 脸上的笑忍都忍不住。
突然,不远处响起“哐哐哐”敲的震天响的锣声; 打碎了这和美的氛围。随之又听到有人傲慢大喝:“贵人出行; 庶民回避!——前面那辆车子,还不让开!”
周嫣从车窗探出头去看,便见后面浩浩荡荡极威风的一行队伍打着仪仗过来了。队伍的中央; 簇拥这一辆精致的八宝璎珞车,想来是哪家高门女眷出行了。
让让便让让罢。周嫣下意识想。然而梁雨却皱眉道:“京城重地,等闲不得捶锣喧哗。且这打出的仪仗乱七八糟不成仪制,怪异极了。臣不能坐视不理。”
说着便停下了车,指挥衙役们拦住队伍:“本官乃京兆尹府尹,不知这来的是哪位贵人?可知这京城之中不可鸣锣扰民?”
锣声停了停,队伍中一人骑马过来。“咄!杂家乃内廷侍奉,这护送的,乃是天家贵人,鸣个锣而已,与你这小小的京兆尹何干!还不快快让开!”来人马也不下,趾高气扬地道。
原来是个太监。梁雨却愈发疑惑了:这人看着是个太监没错。然而本朝虽初立,许多制度尚不完备,但天家贵人也少,还从没见过哪个出行是这副德行。“巡视九城,约束官员百姓行止,本就是本官的分内之事。”他不亢不卑地道:“还请告知贵人尊讳。贵人这不遵规矩,且仪仗不合仪制,本官少不得需向朝廷参上一本。”
“你,你好大的胆子!”那太监恼羞成怒。又有一个尖锐女声从后面车子上传出:“让他参让他参!娘娘我还怕了他一个小官不成!”
“是!”太监得了这句话仪仗,顿时气焰愈盛:“便告诉你,这车上的乃是陛下的刘娘娘,你参就是!”
“不知居于何宫是何位分?”梁雨依旧不肯信:何曾听说过后宫有这一位刘娘娘。
“你!”那太监顿时语塞了。“娘娘,这狗官他刻意为难咱们!”他扭头向车子喊。
车帘一动,梁雨只见露出一张浓妆艳抹的脸。“哎哟喂,谁都能欺负到本娘娘头上!刘柱儿,你这个没用的,就这样,你以后还想留在本娘娘身边伺候?”这半老徐娘喊道。咦,如何这般眼熟?梁雨大惊,连连眨眼:妆太浓了,看不清啊。。。。。。
“娘娘您别啊!”而这名刘柱儿的太监立刻慌了:“奴才,奴才这就收拾了他!”说着向侍卫们一招手:“你们都死人那!还不快给娘娘清路!”
数个膀大腰圆的侍卫杀气腾腾地过来了:“禁军奉命办事,有胆敢阻碍者杀无赦!”为首的手中扣着一枚令牌,证明他们诚然是禁军无疑。
“对对对,杀无赦杀无赦!咱现在是人上人!想要谁死要谁死!”那女子欢快嚷道。
“谁敢!”又一个女声响起,却是周嫣从车上下来了,怒冲冲走过来。
那太监刘柱儿见来者衣着普通,连正眼也不肯多看一眼,只催促侍卫们:“没听见娘娘说么,还不快动手!”
然侍卫们却是认得周嫣的,周嫣在宫里宫外折腾的事儿着实不少,他们不认识都难。“拜见大公主殿下!”他们呼啦啦跪了一地。
刘柱儿吓了一跳,忙也滚鞍下马:“奴才瞎了眼,没看见是大公主在此,大公主恕罪。。。。。。”
然周嫣看也不看他,只颤着手指了那女子:“刘桂兰!”
来者,正是被景泰帝命人寻回的周嫣的亲娘,刘氏桂兰。皇帝既然说了要一起过年,给吴用派了这差事的刘柱儿好不容易卡着日子把人找着了。岂料这刘桂兰路上便拿乔作致起来,定要摆出皇后的款儿来,不然她就不肯进京。刘柱儿没法子,只能临时凑起个四不像的仪仗糊弄她。岂料便被梁雨留心上了,闹了这一出。
刘桂兰也很快认出了周嫣,她下意识地立刻放下车帘躲闪。然周嫣已快走两步走到车边,一把扯开。
“哎呀呀,这不是咱的大姑娘么。”意识到躲不过,刘桂兰勉强笑道:“这倒巧哈,一来就遇上你了。。。。。。”
“你怎么在这儿?”周嫣上下打量着她:“哎呀呀,看穿的这红艳艳的,看脸上抹的猴屁股似的,你这是又准备出嫁呢?”
“瞧你说的。”刘桂兰难得的不好意思拿袖子遮了脸:“这不是,你爹叫人接我去当娘娘,又是大过年的,娘就打扮的喜气了些。。。。。。”
“啥?爹接你去当娘娘?”竟然瞒着我!周嫣嘴一撇:“就你还想当娘娘?你做梦吧你!你给我滚,滚的远远的!”
“这可由不得你。”刘桂兰从袖子后探出头:“你架不住你爹愿意!”
说着忙向刘柱儿挥手:“咱们走,咱们赶紧走!”
“休想!”周嫣已然爬上了车子,就去抓她娘:“你下车!你爱哪儿去哪儿去,别再来祸害爹和我们!”
“咋地,如今你爹他当皇帝了,又认你爹了?”刘桂兰边躲避着她边反唇相讥:“你能认,娘咋就不能认?娘也要再认他当我男人,娘要当皇后!”
车厢地方能有多大,且里面还有个慌张失措的侍女。不一会儿,周嫣便扑住了刘桂兰,一把揪住了她的发髻:“你还真把自己当回事,我告诉你,他都有皇后了!你还是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吧!”
“啥?上次来还没有啊,你没骗我?”刘桂兰一听这话,眼中精光暴涨,战斗力飙升,一个翻身把周嫣反压制住:“我才是他的正室,他敢再立小的,我跟他没完!”
说着又猛地扭着周嫣的手腕一拧。周嫣哎哟一声,不得不放开她头发,又被重重推撞到车壁上。
而刘桂兰已势如猛虎出山一般出了车厢,一把把车夫推开,自己拉住缰绳一抖,马儿便放蹄狂奔起来。跑的那样快,以至于车厢里周嫣不得不紧紧抓住车壁才能稳住身形。
“愈发疯癫了。”她看着外面刘桂兰的背影恨恨道。“你又能拿他怎样?他现下可是皇帝了!”她又扬声与刘桂兰道。
“这你就不懂了大姑娘。”刘桂兰的声音信心满满:“女人整治男人,有的是法子,不管他是皇帝,还是无赖!”
说着回头冲周嫣一笑,笑的明艳动人:“睁大眼睛跟娘学着吧,姑娘。别整天虎不拉几的。”
“啥叫虎不拉几的!”周嫣不忿大叫。
“这就叫虎不拉几的。”
86、晋江独发 。。。
一时到了皇宫。吴用早着人等着了; 因此刘桂兰畅通无阻进了钦安殿,周嫣也一副等着看好戏的模样跟随着。
“陛下还睡着; 娘娘不妨先和大公主去含冰宫看看小殿下们。”吴用提心吊胆地道。
“没事儿; 他睡着我把他唤醒就是。”果然刘桂兰拔腿就往寝殿里闯。
“哎哟娘娘使不得; 皇后娘娘也在呢。。。。。。”吴用赶忙阻拦。
“这倒正好呢; 本娘娘正要会会这皇后!”刘桂兰哪里肯听; 横冲直撞过去。殿里侍奉宫人虽多,然都怕惊了驾; 不敢着力。刘桂兰没费多大力气就闯了进去。
龙床上,昨夜通宵达旦饮酒作乐的景泰帝; 现下搂着余皇后睡的正香。
余皇后自知自己现下境况有些不妙。虽然她已对景泰帝心灰意冷; 然心腹宫人劝她:“看看楚王立了点小功就把陛下这高兴的; 可见是何等的看重啊!若娘娘再不振奋起来,挽回陛下; 以后还有咱们赵王的活路么?”思来想去没奈何; 只得换上笑颜、拿出手段以图拢回景泰帝的心。昨夜宴饮伺候在侧; 顺便也就宿在了钦安殿中。
景泰帝到底是战场上摸爬滚打过来的人,纵是睡成死猪一般; 依旧有两分警觉之心。就觉察到一只冰凉凉的手来撩拨他,景泰帝顿时浑身上下一个激灵醒了过来:“你这; 你这小淘气!唔; 朕累了,让朕再睡会儿。。。。。。”
“哟,看来这小妖精挺有能耐啊; 能让你周老二说个累字。”便听有人笑道:“还是到底不服老不行啊。”
这熟悉的声音让景泰帝一下子睡意全消。“桂兰儿,你到啦!”他睁开眼睛,惊喜地道
眼前伏在他胸上,笑吟吟看着他的,可不正是刘桂兰。她发髻被周嫣扯散,青丝瀑泻,却也颇有一番妩媚风情。“没,我没到,你这是做梦呢,小二哥~”她说着,抓起一缕发丝,挑逗着景泰帝的腮唇。
“做梦?”还带着两分宿醉的景泰帝当真给她诈的一愣,伸手捏了捏她的脸,这才回过神来:“你逗俄捏,哈哈,桂兰儿,你淘气!”
旁边的余皇后给惊醒了,看清楚刘桂兰的脸,她吓了一大跳:“刘桂兰?你怎在这里?”又是羞恼,捂着被子往角落里缩:“谁许你进来的?这成何体统!”
“原来是让这个年少的小妖精当了皇后。”刘桂兰全不以她的话为意,反往前凑靠近她:“年少好,谁都喜欢年少的,我也喜欢,看看这嫩生生的小脸儿,看看这水汪汪的大眼睛,真真勾人。。。。。”
说着还伸手拂过余皇后脸颊。
“放肆!”余皇后躲开:“你即知本宫是正宫皇后,怎可如此无礼?”
“我哪儿无礼了,我是疼你呢!”刘桂兰笑容不改,突然手疾如迅雷地往下一拉,便把余皇后挡在胸前的被子拉开了。余皇后尖叫一声急急捂胸。然刘桂兰抢在前边、眼疾手快地在她胸上用力一拧:“又大又挺又白,我也喜欢!”
“你,你,你。。。。。。”余皇后何曾见识过刘桂兰这般妇人、这般行事,顿时羞的满脸通红:“你无耻下流!”
“你害什么羞么,大家都女人。”刘桂兰大咧咧地道:“你若是觉着亏了,我的也给你看就是了。”
说着还真动手解起自己衣裳来。
余皇后目瞪口呆。“成何体统,成何体统!”她片刻也不想和这疯妇呆在一起。“来人,伺候本宫起身!”她探头向外喊。
“哎,别走啊!”刘桂兰一把把她搡倒床上,继续口出惊人之语:“这龙床这么大,睡咱们仨也足够了。咱仨一起好不好啊?”
说着把衣裳一脱,身上只剩下大红的肚兜儿,还向周老二抛个媚眼:“小二哥,你说好不好啊?”
“啊?好。。。。。。”景泰帝已然看傻了。
余皇后再受不了了。她连滚带爬地下床,扯了件衣裳捂住身体,也不管皇后的脸面了,就这么跑出了寝殿。
“看把这小妖精吓的。”刘桂兰看着她背影笑的前仰后合。
而景泰帝一把抱住她:“你才是妖精!一来就勾人的火!”
“哎哟喂,小妖精没把你榨干了?还有火呢?”刘桂兰嫌弃地道。
“只有你才能把俄榨干!”
。。。。。。
周嫣咋外面,只隐约听了点里面动静。但见到狼狈逃出的余皇后,周嫣目瞪口呆之余,对他娘也是心服口服。
眼看他们一时半会儿出不来,周嫣便自己先去了含冰宫。
远远的,就看见兔儿一个人在往宫门上贴门神、贴福字、挂桃符。
他今儿穿的极喜庆:一身红彤彤饰金色团花的衣裳,头上还插了满头的红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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