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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朵朵开-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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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知远才要说话,身后有个男人迟疑的道:“顾,小顾先生?”
  遇着熟人了。
  顾知远也就放下姜知甜,转身朝那人望过去。
  眼前的男人高大健硕,一看就是手上有功夫的。他虽生得高壮,却并不肥硕,五官有如雕刻,带着铁血之气。
  他行动间,身体的每一个部位都透着矫健和力量。
  姜知甜不由得多看了两眼。
  顾知远倒是愣怔了半天。
  那人自报家门:“我姓白,当年在顾家医馆,是小顾先生救了唐娘的性命。”
  顾知远反应过来:“原来是……白兄。”
  这事儿过去十多年了,不怪他一时发怔。
  再说当初只知道有这么个人,可不知道她姓白。
  顾知远终于全想了起来,拱手道:“当时情况紧急,得罪了白兄……万请白兄不要怪罪。”
  白鹤鸣一摆手,笑如铜钟:“小顾先生这是什么话,要说,我还没谢你救命之恩。”
  顾知远摇头:“救命之恩不敢当,到底学艺不精,让唐娘子受了大罪。”
  白鹤鸣看一眼顾知远身后的姜知甜。
  这是个年轻漂亮的小妇人,和顾知远又如此亲近,想必是他的夫人了。
  顾知远便道:“这是拙荆,姜氏。”
  姜知甜微微一福。
  原来他都成亲了啊。
  也是,当年他还是半大孩子,如今十多年过去,他也成了男人了。
  白鹤鸣朝着姜知甜点了点头,对顾知远道:“贤伉俪是要吃饭吗?相请不如偶遇,今日我请客。”
  顾知远笑道:“白兄不必客气,我既身在医馆,又跟着父亲学医,便有救苍生的职责,当初救唐娘子也不过是我的本份,实在当不起白兄这般记挂。”
  白鹤鸣笑了下,拍了拍顾知远的肩,道:“不过一顿便饭,小顾先生不必放在心上。”
  他亲自把顾知远和姜知甜送进雅间,让伙计进来传菜,他交待:“把你们最好的菜都上上来,不许怠慢,所有的帐都记到我白某头上。”
  伙计答应下来,白鹤鸣一拱手,道:“白某还有事,改日再同小顾先生说话。”
  顾知远回礼。
  白鹤鸣看了一眼顾知远,犹豫了半晌,终究没再多话,转身噔噔噔下楼。
  待他走远,姜知甜问顾知远:“他说的唐娘子,是我认得的那个唐娘子么?”
  顾知远点头。
  姜知甜能拼凑出白鹤鸣和唐娘子的爱恨情仇,只是两人终究有缘无份。
  唐娘子不过是个开着小面馆的寡妇,而这白鹤鸣却身披锦衣华服,瞧着不像是普通人。
  看他那欲言又止的意思,分明是想问问顾知远,唐娘子如今如何,可他终究还是没开口。
  就算他仍旧没放下,想必对唐娘子的情份也不算多坚定,否则何至于连问一声都这般艰难?
  顾知远道:“他早就娶妻,是他的表妹,兴安候府嫡女。”
  “……”姜知甜无语。
  那就是了,他都娶妻,生子也不远,如何还需再与唐娘子勾扯不清?
  唐娘子那样孤傲,怕也未必肯委身做小。
  这大概也是顾知远分明瞧出白鹤鸣有话说,却不肯说出实情的原因吧。
  自那日白鹤鸣,姜知甜以为便不会再有来往,不想白家送了贴子,还是白夫人送来的,说是请姜知甜过府一叙。
  姜知甜不由得有些懵,她问顾知远:“这位白夫人,你可见过?她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啊?我,我这乡下出身的泥腿子,不是白等着送过去让人笑话吗?”
  顾知远笑道:“人家好心好意,你怎么杜撰出这么多的心机?放心吧。”
  我怎么我就放心啊?
  顾知远看她一副不安的模样,不由笑道:“我上哪儿见过白夫人?就是白鹤鸣,也是偶然见过,才知道他已经娶妻的,至于旁的,我是丁点儿不知。”
  姜知甜在那儿瞎猜:“这位白大人和你的缘源,未必跟白夫人说,既然不说,白夫人单独请我,估计就是看在白大人的面子上,应个景。可这要是万一……万一她都知道呢?”
  她烦恼的问顾知远:“要是白家真有心和你交好,不会只请我,白夫人这不会是设的鸿门宴吧?她要问起唐娘子的事来,我怎么说?”
  顾知远道:“你都知道什么?”
  “我,我什么都不知道啊。”
  “那不结了。”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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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会写简介,不会写文案。大家去作者专栏看吧。
  还有,这本快完结了。
  从今天开始两更,直到完结。
  晚上六点还有一章。


第112章 第四朵(29)
  白夫人是个举止文雅,瞧着十分温柔的人。
  她说话声音也轻柔,只是行动举止间带着荏弱,脸色也苍白的过分,像是有不足之症。
  姜知甜行礼,白夫人便轻声曼语的道:“顾四奶奶不必拘礼,我是听夫君说他曾受了小顾先生的恩德,所以请顾四奶奶来,特表谢意。”
  姜知甜起身落座,道:“我家四爷行医济世,本就是做这个的,当不得白将军的谢意。”
  白夫人轻笑,让人上茶,她同姜知甜说些闲话,不过是她今年多大,家里有几口人,几时嫁的顾知远,又有无子嗣。
  听说姜知甜还没子嗣,白夫人眼里闪过异色,问:“你和顾四爷成亲已经三年有余,怎么一直没有子嗣?可是,有什么隐情?”
  姜知甜心说,成亲三年不过是虚花头,她和顾知远一共也就这两个月才算是真正夫妻,她要能现下就生出儿女来,顾知远还不得气死。
  姜知甜低头做羞涩状,道:“都说儿女是缘份,我不强求。”
  白夫人笑了笑,道:“说起来,我和夫君成婚也近十年了,他也是三十五六的人,却一直没个一儿半女。我体弱,没这福分,可他身边的妾室通房也不见动静,我这心里,实产煎熬得慌。若小顾先生有暇,可否请他替我诊诊脉?”
  姜知甜知道这位白夫人是候爷嫡女,以她这样的身份,想看病还不容易?宫里的太医她也请得动,何至于要顾知远这么一个“蒙古大夫”诊治?
  她略为谦虚了两句,见白夫人强求,只好道:“夫人有命,我和相公自当遵从。”
  白夫人喝口茶,漫不经心的道:“当年夫君在酆州驻军,曾经结识过一位姓唐的娘子,听说她就是你们城里的人,不知顾四奶奶可见过?”
  来了。
  姜知甜道:“确实见过几面,唐娘子做面条的手艺,堪称天下一绝。”
  “是吗?她如今可嫁了人?孩子也该有了两个吧?”
  姜知甜道:“这……交浅言深,我和这位唐娘子当真一点儿不熟。”
  “呵。”白夫人笑了笑,道:“要说这位唐娘子也是命苦,当年他爹举家进京,准备赴考,不想遇着瘟疫,不得已,卖了她换了钱,这才有今日之盛景。”
  姜知甜惊讶的望着白夫人。
  她虽知道唐娘子是童养媳,可究竟是怎么回事,她当真不知。
  这么一听,觉得唐娘子的命怎么这么苦啊。
  再一想白鹤鸣这个男人,有妻有家室,却跟唐娘子纠缠。
  也不对,他早放下了,只怕唐娘子还在枷锁里,这也太不公平了。
  可再看眼前的白夫人,又觉得她也挺无辜、可怜。
  唉,这都叫什么事。
  白夫人瞥她一眼,情知她是真不清楚,不由得有些失望。
  她很快转了话题,同姜知甜说起京城风物。
  白夫人是贵妇人里打过转的人,只要她想,定然能把人周圆得风雨不透。
  以至于姜知甜丝毫察觉不到她的嫌弃和轻视,甚至都不得不被她带着健谈起来。
  白夫人问起姜知甜可要在京城长住,还约她年后一块去上香。
  这是想把她往京城权贵圈子里带吗?
  姜知甜摇头。顾知远在京到底做什么,他没提,姜知甜也就不问,他没到那个位置,姜知甜先跻身进去也没什么意思。
  她同白夫人道:“进京是有琐事处理,年后我还要回家的。”
  白夫人对她的毫无志向并无轻视,反倒柔柔的说着极为中听的话,总之中心意思就是,什么日子也不如夫妻一处,甜蜜和美,颇有点儿悔教夫婿觅封候的意思。
  姜知甜讪讪的不知怎么答,白夫人又道:“若以后有难事,你只管来找我,我虽帮不得什么忙,不过好歹夫君在朝堂上略有个位置,帮不得大忙,出出心力还是可以的。”
  姜知甜听得心里扑通扑通的,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白夫人话里有话,倒不像是诅咒顾知远会出什么事。
  回家同顾知远说起,他取笑她:“人家不过随口敷衍你一句,你倒当真了?”
  也是。
  这之后,因是年底事多,两人便没怎么来往。
  顾歧让人送信儿来请顾知远和姜知甜。
  他是打算年前回家的,顾知著和顾知行却想在京城多盘桓些时日,自然问到顾知远。
  顾知远道:“我和姜氏不回去。”
  顾歧倒没怎么样,顾知行先一脸喜色,他对顾歧道:“爹,不如咱们在京城也开家药铺?让四弟坐诊,大病咱也不瞧,可小毛病总能成。”
  顾歧看向顾知远:“你的意思呢?”
  他是想问顾知远能不能顶得起来。
  以前就他一个,哪怕犯事也连累不到家里,可如今他们兄弟,又有家小,万一惹了祸,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了结的。
  顾知行一直在给顾知远使眼色,顾知远想了想,道:“开家药铺也成,再请几个医术好的郎中坐诊。”
  顾歧垂眸,道:“你们都大了,各有各的主意,我是不管了,你们兄弟自己商量着办吧。”
  顾知著没什么雄心壮志,只想跟顾知慕多处些时日,等他的差事落停,他再回乡。
  事情议到最后,回乡的只有顾歧夫妻。
  过年时大家一起过,姜知甜瞧着顾歧的神色有些凄凉。
  可不管是顾知著,还是顾知行,都是神彩熠熠,对京城,对未来的生活都满含希望,想必是拦也拦不住的。
  年后,送走顾歧夫妻,顾知远就一直和顾知行在城里操持开医馆的事。
  二月中旬,苏嬷嬷进了京,她把姜知甜的东西都带了来,自然还有姜家送的节礼和问候,许娘子和唐娘子的信。
  苏嬷嬷到那日,姜知甜正因一大清早就恶心想吐,阻住了顾知远的脚步。
  他给姜知甜倒了水,扶她坐下,蹙起眉,捏着她的腕子道:“这些日子是我疏忽了你,你身体不舒服,怎么不说?”
  姜知甜对自己的身体多少是有点儿数的,她有些窘迫的抽回手腕道:“也就今天不太舒服,平时一直都好好的。”
  顾知远瞥她一眼,笑道:“幸好不算晚,你躲什么?我替你号个脉。”
  “不用了,何必兴师动众,我没事。”
  顾知远按住她,不叫她动,到底替她仔仔细细的诊了脉。
  姜知甜待他松了手,问:“如何?我就说我没事吧?”
  “不,你这事儿大了。”
  见顾知远一脸严肃,姜知甜不由地一怔,难道不是如她所想,竟是别的病症?
  顾知远已经将她抱起来,在原地转了两圈,大声笑道:“你快要当娘了,你说这事儿大不大?”
  姜知甜气得捶他。
  苏嬷嬷知道后,也替他夫妻二人高兴。她道:“四爷把四奶奶交给我吧,我保证把四奶奶照顾得妥妥贴贴。”
  姜知甜孕后的日子很平静。
  平时和苏嬷嬷等人一起做做针线,自己看看书,再不就是帮顾知远理理药材。
  顾知远一直忙,有时候三五天不着家,姜知甜从不过问他的事。
  转眼春去夏至,到了七月份。
  姜知甜已经六个多月的身孕,过了孕吐期,倒是一切都平安。
  今年年景不好,从进冬就没下过一场雪,过了雨水,也不过就下了几场零星小雨。
  苏嬷嬷和姜知甜闲谈的时候感慨道:“怕是今年要大旱,地里不会有多少出息,到了冬天,不知道又有多少难民。”
  顾知远回来的时候倒说,京城这么旱,南方却大涝,黄河又决堤了。
  很快他越来越忙,甚至收拾了行李,说要出趟远门。
  临走前,姜知甜问他:“你这回要去哪儿?去多长时间?”
  不知为什么,也许是顾知远头一回出远门,她心里恐慌的不行,一连两天,眼皮子都一直在跳。
  顾知远扶她坐下,道:“顶多两个月,快的话一个月我就回来了。”
  “是吗?那你去哪儿?”
  顾知远看着她,抿了抿唇,道:“黄河决堤,中州大涝,我受朋友所托过去帮个忙。”
  姜知甜不由得焦躁的道:“你一个郎中,黄河决堤,你能帮什么忙?要是缺粮少衣,我那儿还有些,不如都捐了送过去。”
  他一个文弱书生,过去是能堵堤坝呀,还是能帮着挑土啊?
  顾知远不由得失笑,伸手揉揉姜知甜的发顶,道:“正因为我是郎中,所以才需要我过去。大涝之后,必然有许多病人,我去了才是正儿八正的主差。”
  姜知甜不能自私的说,这些事自有别的郎中管,难民们死活有官府负责,不关他一个小郎中的事。
  毕竟难民也是人,生死都是大事,郎中们也各个都有家小,不只顾知远一个。
  因此再担心也还是道:“你的事,我从来没问过,不是不关心,是怕你不方便说。
  我知道你是个男人,自该有你的大事,我一个妇人,浅知短见,也帮不上什么忙,所以只要不扯你后腿就行。
  你既要去,我也不拦你,可你自己一定要小心保重。”
  顾知远把姜知甜揽进自己怀里,亲了亲她的额头,道:“我知道你懂事,也不是有意瞒你,只是一些琐事,说了也没什么用,倒白让你担心记挂。你放心,等我回来,我亲自替你接生。”
  姜知甜一把推开他,啐道:“你再是郎中,接生的活计也轮不到你。再说了,你要两个多月才回来,说不定孩子都落地了。”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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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王世子喝醉酒发疯道:我祝天下有情人都成兄妹。
  多年后,周弗一语成谶。
  他和小青梅,据说是……兄妹?(伪兄妹,伪兄妹,伪兄妹)


第113章 第四朵(30)
  天气暑热,顾知远又出了远门,姜知甜心中忧郁,不免越发苦夏。
  平时爱吃的一点儿胃口没有,不爱吃的就更是只沾沾唇。
  苏嬷嬷瞧了十分担心,她不禁劝姜知甜:“奶奶,四爷临走前,千叮咛,万嘱咐,让我把您照顾好,可这四爷才走半个月,您就水米不沾唇,这要是四爷回来,我怎么交差啊?”
  姜知甜也知道自己不该这样,可她确实没胃口。
  她勉强笑笑道:“嬷嬷竟会开玩笑,我哪里水米不沾唇了?这不是天太热嘛,我实在是没胃口。再说,我又胖了好些,不信您瞧这不是肉?”
  她又不是一个人,还怀着孩子呢,就算她一点儿肉不长,孩子也会长大啊。
  苏嬷嬷无奈,知道劝不动,也只能尽量多做些新鲜的,酸甜冰爽的东西,只要她肯吃,哪怕少吃一点儿也成。
  七月底的时候,白夫人送了贴子来,请姜知甜过去赏荷。
  姜知甜和白夫人过往不密,但也算是在京城认识的头一个朋友,逢年节也互有往来,因此请她赏荷,并没什么稀奇。
  到了正日子,她带着苏嬷嬷和紫莞去了白家。
  马车一到,就有白家的管事妈妈上前迎着姜知甜,道:“我家夫人还说,这暑热天,顾四奶奶怕是不大方便,未必肯来呢,不想四奶奶来得这么早。”
  姜知甜扶着紫菀的手下了车,笑道:“就是天热,我才提前来的,也不知是不是打扰了白夫人。”
  管事妈妈笑道:“您客气了,我家夫人早就准备好了,就等着客人们进去呢。”
  管事妈妈领着姜知甜去了花厅,白夫人正陪着一个二十六七的妇人说话。
  见到姜知甜,忙含笑起身:“你别怪我没事找事,请你赏什么劳什子荷花,我不过是怕你自己在家闷得慌,所以请你出来散散闷,快请坐。哟,这得六七个月了吧?”
  姜知甜微一福身,道:“多谢夫人惦记,已经快七个月了。”
  “快坐,快坐。”白夫人又把那妇人介绍给姜知甜:“这位是徐大奶奶,当年未嫁时,我们两个和亲姐妹一样。”
  徐大奶奶?
  姜知甜不禁有些怀疑,不会那么巧,这位徐大奶奶就是顾知慕的岳家大嫂吧?
  徐大奶奶起身,同姜知甜见礼,听白夫人说她的家乡来历,不由得笑道:“恕我冒昧,听闻你夫家姓顾,不知可同我们家的四姑爷有什么渊源?”
  姜知甜道:“那是我夫家二伯。”
  徐大奶奶矜持的笑了笑,道:“这是怎么说,竟然这么巧,原来你们是一家子。四姑奶奶成亲时,可不曾见过四奶奶。”
  姜知甜心知这位徐大奶奶装得什么都不知道,可未必打听不出来。
  徐家又不傻,把自家好好的姑娘嫁出去,能不打听男方的身家来历?
  就算不会把她和顾知慕的事打听的一清二楚,可顾知远和她一直在京城的事,也不能不清楚。
  不过京城的妇人们诚俯深,心底有多少事,也不会溢于表面。
  徐大奶奶装得十分恰当,姜知甜也就道:“彼时我和四爷有事,不曾赶得上。”
  徐大奶奶笑笑,道:“既是一家人,回头我递了贴子,请你过徐家小坐,也见见我们家四姑奶奶。”
  姜知甜应了,却没打算去,到时只推脱身子不舒服就完了。
  白夫人并没有为难姜知甜的意思,请的都是自己的闺中密友,这些人也是人精子,不会无缘无故的为难姜知甜。
  赏了花,用了午饭,姜知甜便要告辞。
  白夫人亲自送她出来,临别前又道:“过几日,从你们家乡会来个旧人,到时还想请顾四奶奶做陪。”
  姜知甜脑子里转了个个儿,惊讶的问道:“不会是唐娘子吧?她要来京城?”
  白夫人微笑道:“顾四奶奶真是冰雪聪明。唐娘子始终未嫁,我感念她一片情深,自然想成人之美。”
  白夫人说得温温柔柔,姜知甜却听得心惊肉跳。
  她对唐娘子所知不深,可真要如白夫人所说,这么多年过去,她都不曾再嫁,那必是不愿意委曲求全了。
  没道理坚持了这么多年,会忽然愿意做小。
  如果她是被逼的……那,是白夫人逼的,还是那位白大人?
  白夫人看着温柔似水,一脸无害的模样,姜知甜却不敢深信她就全然无辜。
  这京城的人各个都有几副面孔,她可不敢说就一定了解白夫人。
  那位白大人就更是了,不早不晚,他这个时候逼唐娘子进京,他想干吗?
  从白家回来,姜知甜颇有些坐立不安,生怕哪天白家来送信,说白家纳了新人,请她过去喝酒。
  她甚至苦恼的想,万一唐娘子自己不愿意,被白家夫妻陷到白府,自己身单力孤,可怎么救她啊?
  也不知是事情进展的不顺利,还是白家压根是敷衍她,并没把她当盘菜,大半个月过去了,白家也没送消息过来。
  转眼八月初,倒是徐大奶奶递了贴子。
  顾三奶奶如今也在京城,姜知甜便约她一起去。
  顾三奶奶可不比姜知甜顾忌多,她和徐家虽说没往来,但徐家到底是亲家,多走动走动没亏吃,因此痛快的答应下来。
  也就这个时候,姜知甜才知道顾知慕并没外放,而是进了翰林院。
  虽说只是个小小的编修,但毕竟有封候拜相的机会。
  姜知甜再不欣赏顾知慕这个人,还是不得不感叹:他命真好。
  在徐家,姜知甜终于头回得见顾家这位第三任二奶奶。
  顾二奶奶今年也才十七,个子高挑,皮肤白晰,容貌倒只是清秀,但自有一股文雅气质。
  诸人见礼毕,顾三奶奶拉着姜知甜见过这位新二嫂。
  徐氏颇有些腼腆,徐大奶奶笑吟吟的道:“我们家四姑娘是个文静、腼腆的人,平素在家就是写字画画,竟是两耳不闻窗外事,要是早知道你们两个都在京城,早该请过来多加往来的。”
  顾三奶奶笑道:“本该我们多去拜望二嫂,这不是家里一堆琐事,想着等稍稍安顿下来再说,也是怕打扰了二嫂的意思。”
  姜知甜没说话,只在一旁微笑。
  徐大奶奶请她们坐了,不过略说几句便推辞还有事,告了罪,留了徐氏陪着姜知甜和顾三奶奶。
  顾三奶奶是个健谈的人,有她,气氛就不尴尬。
  徐氏虽腼腆,可风度犹在,一时倒也和乐。
  外头有丫鬟进来,在徐耳边说了些什么,徐氏脸微微一红,低声道:“去跟二爷说,他有心了。”
  丫鬟退后一步,又垂首道:“二爷还说,也有些日子没见着顾家几位爷了,不若趁今日摆个家宴,也算是提亲过中秋了。”
  徐氏略微犹豫了下,对那丫鬟道:“二爷的提议虽好,只是这是在徐家,不若等回去,我再向两位弟妹递贴,阖家团圆。”
  那丫鬟应是,屈膝一福,退了下去。
  姜知甜月份大了,略坐坐便要起身更衣,徐氏和丫鬟说话的时候,她便和顾三奶奶打了声招呼,由紫菀扶着离了座。
  也是不巧,正遇见顾知慕。
  顾知慕猛一看见姜知甜,怔了半晌,好像没认出来她是谁。
  姜知甜避无可避,只得屈膝:“见过顾二爷。”
  “不是,你,你……”
  刚才丫鬟来说,顾家三奶奶和四奶奶都在,顾知慕只过耳朵没过脑子,没把姜知甜=顾四奶奶。
  见了面,才吃了一惊。
  姜知甜跟他没话说,尤其又是在徐家,众目睽睽之下,他胡说八道,闹出点儿风言风语的,她多冤啊。
  当下扶着紫菀,转身就走。
  顾知慕反应过来,脸色有些难看,终于把话说全了:“你怎么来了?”
  姜知甜不想理他,要不是自己走不快,她恨不得跑。
  还她怎么来?
  亏他问得出口,自然是徐家让人送了贴子。
  多大人了,一点儿人情世故不懂?
  就因为他不懂事,顾家快让徐家当成笑话了。
  怎么说也是亲兄弟,可他愣是不和两个兄弟往来。
  不知道的,还当顾家三爷和顾知远有多不懂事。
  孰不知兄不友,弟怎么恭?
  谁也不会腆着脸,把自己的脸送上去让人踩。
  顾知慕大步跟上来道:“姜氏,你站住。”
  不站。
  “我有话和你说。”
  我没话和你说。
  顾知慕急了,拦到姜知甜前面道:“你干吗不说话?”
  姜知甜白他一眼道:“我跟你说得着吗?二嫂不是在?有什么话我不能同她说?”
  顾知慕终于反应过来一点儿,这是在徐家。
  他搓了搓手背,道:“那个,你怎么来的?”
  “自然是徐大奶奶下的贴子,不然我怎么认得徐家门?”
  再说了,这是徐家,还轮不到他一个姓顾的做主吧?
  顾知慕讪讪了一会儿,道:“知远的事,你都知道了吧?”
  姜知甜猛的掉过脸来,脑子里轰隆一声响,心也不受控制的乱跳起来。
  她死死的盯着顾知慕,想挖进他脑子里,好知道他何出此言。
  不过她没傻乎乎的问“什么”,只含糊道:“知道,不过不太清楚。”
  顾知慕叹了口气道:“那你节哀啊。”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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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章 第四朵(31)
  节哀?节什么哀?
  姜知甜四肢发软,眼前发黑,眼里充斥着没用的眼泪。
  她喉咙里似乎堵了棉花,以至于她想质问顾知慕,他到底在胡说什么,就算有多大的仇,他也不能这么诅咒顾知远。
  却怎么也张不开嘴。
  耳边有人惊叫:“奶奶,你怎么了?快来人啊——”
  姜知甜软软的道:“我没事。”
  她自以为声音很大,可落在紫菀眼中,就只是发白的嘴唇翕动,根本没声音。
  苏嬷嬷拦住面色发白,想要这就一走了之的顾知慕,屈膝一福道:“顾二爷,您知道四爷什么消息?”
  顾知慕看一眼软倒在地的姜知甜,这一瞬间,她那隆起的肚子就显得格外怵目惊心。
  他终于知道了害怕。
  这万一……一尸两命,他,他是罪魁祸首吧?
  他胡乱的道:“我不知道,你们四爷自有家小,有信怎么会给我?”
  苏嬷嬷看他这么不顶事,冷呵一声道:“二爷不肯说,我也不强求,虽说我们四爷不在,四奶奶无依无靠,可我这个老婆子却在京城混迹多年。告辞。”
  他不说拉倒,她去问别人。
  到时候传扬得满京城都是顾知慕见死不救,丢人的是他。
  顾知慕果然慌张的道:“你胡说八道什么?这是顾家自己的事,你要往哪儿去瞎打听?知远他,他,染了时疫。
  晋王殿下已经下令,凡是感染时疫者,一律……就地……”
  苏嬷嬷听明白了。
  她在宫中那么多年,当然见识过各种各样的事。
  尤其是瘟疫,一旦染上,是势必要就地火焚的,就怕传染。
  连宫里的贵人们染了时疫都是这个下场,何况于中州的百姓?
  苏嬷嬷沉默的给顾知慕行了一礼,退到姜知甜身边。
  姜知甜并没有昏过去,她紧紧揪着紫菀的手,双睫剧烈颤抖,整个人没了一点儿力气。
  苏嬷嬷道:“奶奶,咱们回家吧。”
  姜知甜睁开眼睛,想从她的神情中得到确切的答案。
  苏嬷嬷垂眸没说话。
  姜知甜忽然就笑了笑,问:“是真的?”
  苏嬷嬷沉默了半天,才道:“顾二爷也只是听说,还没查清楚。”
  她忽然就直直的看着姜知甜道:“依我看,四奶奶知道不如不如不知道的好,您现在怀着身孕,天塌了也没您自己的身子要紧。”
  这要是顾知远没事,她岂不是白伤了?
  万一对孩子有什么伤害,那不得是一辈子的遗憾?
  退一万步说,就算顾知远真的出了什么事,四奶奶更得把孩子好好的生下来,这可是她后半辈子的指望了。
  姜知甜当然明白这个道理,可明白是一回事,她现在根本没法控制自己。
  人有自我保护机能,她先听顾知慕说顾知远出事,最大的反应就是‘怎么可能呢?绝对不可能’。
  可越是不断的否认,越是明白,有时候最害怕的事情,往往是最能发生的。
  顾三奶奶和徐氏闻讯赶过来,一看姜知甜这个模样,顾三奶奶吓了一大跳:“这是怎么啦?”
  她听说姜知甜又遇见了顾知慕,还当是顾知慕欺负她了。
  苏嬷嬷道:“四爷出了点儿事。”
  “什么?”顾三奶奶一听,就知道这事儿小不了,她上前帮着扶姜知甜坐下,道:“四弟妹,你也别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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