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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朵朵开-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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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氏有些悻悻的道:“她手里有,要不然出手哪儿能这么大方?给你你接着就是了。”
到底没忍住,道:“你说说,她能嫁进顾家,不是天大的福气?怎么就有人还不知足呢。还想怎么样?不过乡下泥腿子,还想做诰命夫人不成?”
袁喜儿对张氏的话倒并不全信。
女人最知女人的底细,要让她嫁进豪门宅院,做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有钱奶奶,她不能说不愿意。
但要是嫁的人成天对她横挑鼻子竖挑眼,日子过得不顺心,她情愿嫁给姜知正。
以前袁大娘不是没找媒人给她说亲,也不乏家里殷实的人家,可全都败在相看上。
一看到她腿有毛病,各个翻脸如翻书。
越是家境好的人,嘴脸变得越快,甚至背地里和媒人抱怨,那话要多难听有多难听,竟把她比成了个瘸腿的赖蛤@蟆。
人都有自知之明,袁喜儿也从未贪心高嫁,之所以顺从,不过是全了母亲的一份慈心,可是人间流言蜚语最是伤人,到最后她已经立志不嫁。
不成想遇见姜知正。
他这人在外人看来,穷,没出息,又沉默寡言,绝不像有个大出息的,但袁喜儿唯一看中的一点,就是他对她并无歧视。
姜知甜在外人看来,未必样样都好,可她生得漂亮,又嫁入高门,理当是天大的福气,可设身处地的想,若是自己嫁入顾家,得顾家二爷日日嫌弃,袁喜儿是一天也过不下去的。
她劝张氏:“不都说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嘛,小姑也不容易。”
张氏不屑的道:“她不容易?她还能有我不容易?如今她吃得饱,穿得暖,将来顾二爷考中进士,得了官,她还能混个诰命夫人当当,你说天底下还有谁能像她这样风光?她还有什么不如意的?”
袁喜儿道:“那都是以后的事,如今且说不着。婆婆见过顾二爷,他人如何?”
张氏皱紧了眉头。
她看着袁喜儿,道:“我竟一次不曾得见。要说他这人怎么怎么好,也都是世人嘴里传,我……”
“啊?”袁氏吃惊的道:“婆婆不是在顾家,住了些日子?好歹您是长辈,他怎么也该……”
张氏道:“你小姑说他读书,轻易不打扰,倒是他们家的顾四爷,我见着一回,慧慧那块上好玉佩还是他给的见面礼呢。”
袁氏哭笑不得的道:“顾四爷,再好,可顾二爷,才是咱家姑爷啊。”
作者有话要说:
二月开新文。
第89章 第四朵(6)
张氏被姜知正气糊涂了,这当口脱口而出道:“唉,要是当初把甜丫头嫁提顾家四爷就好了。”
袁氏大惊失色:“婆婆……这话可不能说。”
张氏一捂嘴,一脸的愧色。
她看看院里没人,压低声音道:“我,我也没别的意思,就是随口这么一说。”
袁氏立刻保证:“婆婆,刚才那话我没听见,真的。”
她也绝对不会和任何人乱说。
张氏镇定了镇定,道:“你爹娘那儿,也别乱说。”
袁氏重重点头。
女人们聚在一处,总是要说些闲篇儿的,尤其张氏冷不丁引出个顾四爷,袁氏不可能不生好奇心。
一时一个想说不敢说,一个想听不敢问,婆媳俩面面相觑,都有点儿热切。
袁氏轻咳了一声,问张氏:“婆婆刚才那话奇怪,怎么没见着妹夫,倒见着顾四爷了。”
张氏道:“你又不是不知道,当初来给阿正看诊的就是顾四爷,相看的也是他,迎亲的还是他。”
袁氏当然知道,只是,这兄弟俩还有什么说头?
张氏道:“这位顾四爷,人相貌长得好,心肠又热,为人也大方爽朗。我当初也是觉得,既然都是兄弟,想必顾二爷也差不到哪儿去。”
袁氏点头,人之常情,换她,她也会这么想。
张氏道:“我在你妹妹家住了几天,姑爷是一次没见着,倒是顾四爷说过去了一趟,对我亲亲热热,客客气气的。出手也大方,那么一块玉佩,随手就给了慧慧。我问过你妹妹,这玉佩可值钱了,不比我这大孙子的金项圈差多少。”
袁氏不由得心痒痒,婉转的问张氏:“既是小姑,和这位顾四爷先前就见过,可是他,咳,她们……”
张氏瞪起眼道:“这话可不能浑说,我寡妇失业的,半辈子就靠一个名声活着。不是我说大话,这屋子就没让除了阿正之外的男人单独进来过。”
袁氏心道,这话可就夸张了,难不成当初顾先生父子也没来过?族里的长辈们没来过?
经氏道:“我说的是外男单独进来。”
袁氏赞叹道:“婆婆是个场面人。”
要脸好啊,总比不要脸强。
一个女人,就算别的方面有不是之处,可她一个年轻的长得又不是多难看的妇道人家,凭一己之力,拉扯三个孩子,也着实不容易了。
尤其又没让别人说嘴,说她门前是非多,这就让人尊敬。
张氏见袁氏一脸的钦佩,自己也跟着自豪起来,道:“你妹妹是跟着我一起长大的,我也没少跟她说这些道理,别的我不敢说,可她是绝对不会私下里和外男说话,处出什么感情来。”
袁氏道:“是,小姑一看就是个谨慎又小心的人。”
张氏叹了口气,诉苦道:“我虽是继母,可对她从没非打即骂,又好不容易给她说了门好亲事,可现在……倒像是我多对不起她似的。”
袁氏猜着是姜知正和张氏抱怨过什么,便劝道:“小姑是个明白人,她是不会怨恨婆婆的,婆婆可别多心,反倒和小姑生分了。”
张氏一时陷入纠结当中,半天也没说话。
袁氏全劝:“婆婆说得也未尝没有道理,日子总是一点一点过出来的,小姑现在不遂心,不代表以后不遂心。再说人是会变的,说不定等姑爷从京城回来,就一切都好了呢。”
张氏古怪的瞅了袁氏一眼。
袁氏不由得问:“婆婆?”
张氏有些心慌意乱,啧啧的叹了半天气。
袁氏问:“婆婆,你可是有什么心事?要是您不好说,不如我去跟小姑说。”
张氏嘶了一声,问袁喜儿:“你们俩的婚书给我瞧瞧。”
“啊?”张氏不解,可还是下地找了来,交给张氏。
她有些好笑的想,婆婆又不识字,给她婚书她能看明白是怎么着?
张氏展开婚书,盯了半晌,问袁氏:“这里,写是的你和阿正的姓名吧。”
“啊,是。”袁氏点头。
张氏哦哦了两声,道:“当初还叫方正,这会儿已经是姜知正了。”
袁氏笑道:“也是,可婚书总不能再重新写一遍。”
张氏咳一声,道:“写不写有什么要紧,你如今是姜袁氏,都写到族谱里的了。”
她说着话,把婚书还给袁喜儿。
袁喜儿一脸的莫名其妙,问张氏:“婆婆可是觉得这婚书有什么不妥?”
张氏摇头:“没。”
那是为什么?
张氏却死活不肯开口了。
袁喜不明白婆婆这是怎么了,可问又问不出来,只得作罢。
姜玉琢的满月宴办得十分热闹,连族长家都有礼物送来。姜十一还亲自来了一趟,给孩子送了一副文房四宝。
张氏激动的简直都没话说,说了许多好话,又谢了又谢。
姜十一和方正这半年没少联系,两人倒是有不少话说,姜十一的媳妇却是个腼腆的,只道了喜,便走了。
张氏不无得意的对袁氏道:“从前这村子里的人看我们娘几个都跟看仇人似的,巴不得把我们撵出去,可是这两年再看,他们上赶着巴结还来不及呢。族长几时正眼看过这村里的人?村里没少有孩子出生,但他老人家发话送礼,这还是头一遭呢。”
袁氏道:“说到底,咱家是沾了小姑的光。”
张氏又古怪的闭紧了嘴,倒像心里有着天大的秘密似的。
过了年,日子过得飞快。
姜知正去年便留好了插条,一等开春,又把草龙珠的插条都种下去,去年有的死了秧苗的补上,周凌要回京城了,他特来向姜知甜辞行。
如果是寻常伙计,姜知正就完全可以代替姜知甜结了月钱,请他吃顿饭,便可以打发他走。
但姜知甜猜着这周凌不是寻常人家的仆从,毕竟是顾知远费了老劲从京城请来的,虽说以后未必有什么打交道的地方,可相交一场,不能太过慢怠。
她给周凌结了月钱,又特意多给了五十两,向周凌一福,道:“我知道周先生不是寻常人,肯在我这儿小庙窝了这大半年,我实在是感激不尽。先生要走,我不好多留,只盼先生日后万事顺遂。”
周凌忙拱手,道:“二奶奶客气,在下实是受人所托,既是二奶奶明白,在下也就不隐瞒了。舅爷踏实肯干,不说把手艺学个十成十,也有六七成,光是打理奶奶家的这些草龙珠完全够用。若是他有什么不懂的,尽可以来京城问我。”
姜知甜有心问一句,这周凌的主家是谁,最后还是忍住了没问。
人家未必肯说,说了她又不了解,还是算了。
有话即长,无话即短,转眼草龙珠下地,又进入了八月。
姜知甜操持诸多琐事,连姜家都没怎么回,送节礼还是让人送过去的。
九月底,顾歧接到京城喜报,顾知慕中了二甲十二名。顾歧大喜,势必要办一场盛宴庆祝。但随之而来的,还有顾知慕的一封和离书。
他是举子中年轻的侥侥者,进了京便被贵人相中。
即使他曾做过挣扎和纠结,最终还是落入窠臼,成了背信弃义的小人。
毕竟谁都明白,那位贵人家的嫡女温和知礼,远远要比姜知甜这样一个毫无出身、背景的乡下姑娘更适合做他的妻子。
他在给顾歧的信中简略交待了一下自己的婚事,定在年底。希望顾歧能够进京帮他操持。同时他在信中详细交待了对姜知甜的处置。
那处院子的房契,早就交给了姜知甜,他希望顾歧代好另给她说门亲事。如果可能,他愿意认姜知甜为义妹。
顾歧把那封信撂到一边。
深秋的风透过雕花菱窗,吹动桌上的信纸,在悉琐声中,发出无力的哀鸣。
顾歧亲自去看姜知甜。
这一个多月的劳禄,她瘦了些许,可眼睛很亮,脸上也带着淡淡的欢喜。
她对于顾歧的亲自造访略有些吃惊,随即便将他让到院里。
顾歧并没进正屋,就背手站在院子里,打量着院中那绿意悠悠的草龙珠架。不过是随手移植,可它却努力的绽放着生命的饱满。
一如姜知甜。
姜知甜命人上茶,小心的打量着顾歧。
他憔悴了很多,眼里隐隐有红血丝,这可不像个即将续弦成亲的新郎倌。
顾歧示意她坐下,道:“不必拘礼,坐吧,我来找你说说话。”
姜知甜哦了一声,小心的在石桌一端坐了。
她有些拘谨,双手交握,神色郑重,像个听话的学生。
顾歧握着茶盅,慢慢的道:“知慕不在家,你可还好?”
“都好。”
顾歧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说。
还是姜知甜开口:“听说二爷金榜题名,顾先生应该高兴才是。”毕竟他对顾知慕寄予厚望,那份慈心不比亲爹差。
顾知慕终于功成名就,顾歧应该是最欣慰的,总之不该是现在这样落魄。
顾歧扯了扯嘴角,道:“知慕孩子心性,轻浮不定,若遇对了人加以鞭策,他的成就应该更高。”
他问姜知甜:“你有什么打算?”
姜知甜怔了怔。
怎么,顾知慕又来请她入京?还特意请动了叔父做说客?
作者有话要说:
我打算这几天把它完结了。
我还悄咪咪的开新文。
没写小娘子那篇,写得是有存稿的那本。
然后,大家继续来支持作者,好伐?
第90章 第四朵(7)
姜知甜的愣怔只是一瞬间,她很快垂眸掩饰了自己的情绪。
在一切没有得到证实的情况下,她还是别这么武断的好,毕竟这只是其中一个可能。
她给顾歧重新斟了盅茶,道:“我没什么特别的打算,总之不管是在哪儿,又是什么情况,我总要好好的活下去。”
顾歧点点头,道:“我知道,当年你和知慕的婚事,其实是委屈了你。”
姜知甜忙道:“顾先生言重了,委屈的是二爷才对。”
这场谈话很艰难,顾歧考虑了好几天,仍然想不出来一个更好的方式,把这个问题说给姜知甜听。
可终究要说的,真等到顾知慕娶亲的消息传回来,顾家便情、理都不占了。
顾歧苦笑着道:“知慕,从京城,写了信来……”
嗯,然后呢?
“他说,和你当初成亲,并非他心之所愿,是我一厢情愿,威逼于他,他对此,心生怨恨。”
姜知甜不易察觉的松了口气。
这桩亲事,确实不是顾知慕所愿,两人相处这几年,她也未曾交心。但他终究把过失都揽到他自己身上,她对他很是感激。
姜知甜道:“我知道。”
“知慕……到底年轻,性子不定,他所说,并不算数,顾家不会任他肆意妄为,所以我的意思是,我会好生劝他……”
姜知甜微微蹙眉,道:“顾先生,牛不喝水强按头,您大可不必。我虽出身寒微,却不需要怜悯和同情。既然二爷不愿,我也绝不强求。还请顾先生成全。”
姜知甜不知道顾歧是真心还是假意,但她是真心的。
顾歧道:“是顾家,是知慕对不起你,你别一时意气用事。不管怎么说,你和知慕夫妻三载,怎么能就这么冲动和离?”
他轻吁一口气,道:“我虽是知慕的嫡亲叔父,但我也不可能不替你做主。只是,还需要你暂时委屈一下。”
姜知甜问:“怎么个委屈法?”
顾歧一时没说话。
姜知甜不愿意再和他打哑谜,便问:“顾二爷想必在京城已经另有了上佳亲事吧?顾先生让我暂时委屈一下,是说动二爷,让我做妾?还是想瞒着准顾二奶奶,让我和她两头大?”
顾歧理解姜知甜的愤怒,但他自认是为了她好,他道:“你年轻气盛,总认为事情非黑即白,可从长远看,你和知慕和离,并非最好的选择。”
他语重心长的道:“我是真心欣赏你,所以才愿意把所有的道理,详详细细的说给你听。
说句不好听的,离了知慕,你就是个弃妇之身,世人的眼光注定带着鄙薄和轻蔑。
再说亲,还有哪个男人会比知慕更好么?
什么名份,其实没那么重要,你是我这做长辈的替知慕做主娶的,又有孝义当先,即使……即使你和知慕情份淡薄,但你占得住理法,他也必须给你应有的尊重。”
姜知甜低头,道:“多谢顾先生为我着想,但我不愿意。
什么算好?什么算坏?别人的标准对我来说不作数,我只愿意选择我愿意的。
就算将来孤老一生,或是嫁个贩夫走卒,那是我的命,我既不羡慕嫉妒以后的顾二奶奶,也不后悔懊恼这一刻的选择。”
顾歧烦恼的道:“这样,你再好好考虑考虑?”
“不用了,就这样吧,我同意和离。”
张氏抱着姜玉琢,和袁氏说闲话:“听说姑爷考中了进士,这顾家肯定要大办吧?
十月亲家老爷续弦,这可是双喜临门。
这顾先生我是见过,虽说四十多了,可和子、侄们站在一处,和兄弟也差不了多少。按说他也不愁续娶,怎么一直拖延到如今呢?”
又问袁氏:“咱们送些什么礼物好?日子虽说暂时好过了些,可也拿不出多贵重的东西。”
袁氏不发愁这些,她道:“等阿正回来,由他定夺吧。”
婆媳俩正说闲话,听外头有孩子嚷嚷:“来客了,来客了,还有大马车。”
张氏把孩子放到炕上,对袁氏道:“别是你小姑回来了吧?我去瞧瞧。”
袁氏守着孩子,没动,心里却跳了跳。不年不节,顾家又那么多大事,小姑怎么回来了?
张氏迎出去,见果然是姜知甜,不仅如此,她车里还搬了许多东西。
她不解的上前,问:“她姑母,你这是……”
姜知甜给她行了礼,道:“我要在家暂住一段时间。”
“好,好。”张氏压根也没明白过味儿来,只是凭着本能应着,又问姜知甜:“你和我住,还是……”
姜知甜道:“不拘哪儿有地,我怎么都成。”
张氏忙道:“那还是住东厢房吧,我这就把东西收拾收拾,还宽敞些。”
好容易等都收拾好了,紫菀结了钱,马车便离了姜家村。
张氏把姜知甜让进屋里,问:“甜丫头,你这是要进京城,所以来和我们告别吗?”
姜知甜道:“不是,我和顾二爷和离了。”
“什,什么?”张氏正要倒水,听这话茶壶差点儿没摔地下,她瞪大眼睛,一脸骇然的瞅着姜知甜:“你,你说的,是真的?”
“是真的,顾二爷本来就不满意这桩亲事,不过是碍于顾先生的威严,不得不委曲求全,如今他功成名就……”
张氏惊声道:“那怎么成?总不能说他不发达的时候娶了妻子,一等发达他就抛弃了吧?把我们姜家当成什么了?把你又当成什么了?这不是欺负人嘛。”
张氏眼泪哗哗的往下淌,一屁股坐在炕边,道:“这不行,这太欺负人了,我,我要去顾家,去顾家……”
说着起身,摸索着就要往外走。
姜知甜按住她道:“行啦,本来这门亲事就不般配,这个结果是早晚的事,您去顾家又能如何?本来顾家就是咱们得罪不起的,如今顾二爷又成了进士,咱们更惹不起。”
张氏仿若才是那个被休下堂的妇人,她哽咽难言,痛苦难当,道:“难道就这么,这么……算了?这以后该怎么好?”
姜知甜道:“您别哭了,我一点儿都不难受。您也甭担心左邻右舍都传什么不好听的话,我就在家住几天,等过两天收拾好了,我就搬走。”
张氏见姜知甜是真的不伤心,一面觉得她是个傻的,好好的进士夫君不知道珍惜,说和离就和离,还有比这更傻的女人吗?
一方面又是气愤,怎么能让顾家白占这么个便宜?当初怎么说也是顾家先求娶的,结果说休就休,这可让她怎么活?
一方面又是庆幸。
不管怎么说,现在日子比从前好过,这要是姜知甜被休回来要死要活,家里更得愁云惨雾,没谁能呼得出气儿来。
张氏抹了抹眼泪,道:“别人爱说什么说什么,横竖嘴长在他们身上,左右我是不怕的。只是,你既回来,还要往哪儿搬?”
姜知甜道:“我不想给家里添麻烦,也免得东家长,西家短,哥和嫂子抬不起头来。我搬到草龙珠庄子上去。”
袁氏抱着孩子正站在门口,听这话挑门帘进来,道:“小姑别说这样的话,我和婆婆的想法是一样的,凭他旁人怎么说,我是不怕的。”
姜知甜起身迎着她坐下,道:“我正说要去看看嫂子和侄子……”
袁氏坐了,道:“一家人,别说这样的外道话。来,玉琢见过姑姑。”
姜知甜的视线落到姜玉琢的小脸上,不禁笑道:“哟,玉琢又长大了些,是越发可爱了。”
小孩子白白嫩嫩,就没有不讨人喜欢的,姜玉琢虽不会说话,却已经渐懂人言,眨巴着眼睛瞅了姜知甜两眼,猛的回身扑到袁氏怀里。
大人们见了不禁都笑了。
张氏气道:“这孩子平时也不是这么腼腆,怎么见了你姑姑倒害羞起来了?还不见过你姑姑?别辜负了你姑姑对你的好。”
袁氏要往下扯这孩子,非得让他给姜知甜行礼。
姜知甜止住,道:“别强迫他,我不常回来,他瞧着眼生,等熟悉了自然就好了。”
她同张氏和袁氏道:“您俩就都别拦了,我但凡有一日能养活自己,我就绝不给你们添麻烦。我虽不住在家里,以后却尽可以和家走动,要比从前自在多了。”
张氏还有点儿过意不去,袁氏便问:“顾家那边怎么说的?”
姜知甜道:“说是亏欠我,要给我银子和宅子,我都没要。”
张氏和袁氏互看一眼,倒是都说:“不要他的才好,没的倒像我们是贪图银钱的势利小人了。”
都是有骨气的女人,穷苦时或许看重银钱些,可但凡能活下去,都是不愿意忍气吞声的人。
到了晚间,姜知正回来,单独和姜知甜说了一回。
他对姜知甜要和离,有心理准备,虽愤顾二爷欺人太甚,但也知道继续纠缠下去,吃亏的还是姜知甜。
和离了也好。
但他的想法和张氏一样的,不管姜知甜是否愿意和离,他必得找顾家问个清楚。
姜知甜想了想,没拦他,只道:“哥哥一片热心,全是为了我,可我也不能把哥哥都豁出去。所以哥哥要找就找吧,但只争这口气,咱不争别的。”
姜知正应下,只是还没等他去找顾歧的麻烦,倒是顾家来人,口口声声说要找骗婚、骗财的姜家姑娘。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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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第四朵(8)
姜家村人倒还齐心,不可能任外村人闯进村里胡来。尤其这些人气势汹汹,一看就来者不善。
是以姜家孔武有力的男丁,各个手持棍棒,一涌而上,没等这些人裹乱,先把他们控制住,全都人押送到了族长那里。
姜老太爷不敢小觑。
这几十年,姜家庄就少有和人持械斗殴的时候,毕竟年景虽然不好,偶尔干旱的时候需要去上游和邻村抢水,但顶多是骂嚷几句,虚张声势,一直都还算平稳。
今日这是招惹了哪儿的煞星?
他正襟危坐,打量着这十几个男人。
瞧他们穿着绸衣,不像哪家主子,倒像哪家健仆。
做主子的,都讲究个排面,哪怕心里骂娘,面上却始终彬彬有礼。
也只有刁奴们才一脸凶相,脸上就差写着狐假虎威四个字了。
像一群小狗,狂吠却未必真敢下死手。
听了一会儿,见这些人口口声声控诉姜家姑娘“骗财、骗婚”,姜老太爷便猜着他们是顾家人。
姜老太爷不由得盘了盘手里的核桃。
这十个人都被压制住了,这些人还口里嘈杂,说得不干不净。
眼瞅瞅着上头坐的是个衣着寒酸、简朴的糟老头子,心里便去了几分惧意。
尤其他一直闭目养神,如老僧入定,只偶尔睁开眼睛,一副茫然无措的模样,这些人就更有恃无恐了。
等他们吵嚷的都累了,姜老太爷才问:“不知各位是哪儿的人?来姜家到底所为何事?”
其中一个管事头目模样的人拱了拱手,道:“亲家老太爷,我们是顾家人,特来找被我们家二爷休掉的姜氏来说理的。”
他这一开口,姜家庄的人一片哗然。
什么?被休了?
不用说,定是姜氏不守妇道,不贤不孝,要不然怎么会被休?
有那义愤填膺的人便呸了一口道:“真是丢人现眼,咱们庄子虽然不大,可近百年还没出过被夫家休掉的妇人。”
他这一嚷嚷,立时有人道:“就是,族叔,这事可不小,村里还有许多定亲、没定亲的姑娘呢,这要是传出咱们姜家有被休之妇,全村人的名声可就全完了。”
“是啊是啊,这样的妇人,咱们村可容不得,必须得撵出村子里去。”
姜老太爷不耐的咳了一声。不管姜氏做了多大的错事,也该先了解了再定罪,没的外人一张嘴,内部先跳起来讨伐自己人的道理。
他这一咳,立时有人道:“肃静,肃静,听族长的。”
姜家人这才消停下来。
姜老太爷问这管事:“顾家人?敢问贵管事,你是顾歧,顾先生派来的?敢问高姓大名?”
那管事本来想着一开口便震慑住这些无知的乡愚百姓,没想到先是让人拿下,再就是遇见这么个精明的老头,势气受阻,便没那么骄狂。
尤其听到他先问自己底细,他一时不知道该不该说。
这本来是拉大旗做虎皮,不管怎么样,先打对方一个措手不及,万一这事要是成了,那就太简单不过了,万一不成,立时就撤,自有后头的主子收拾残局。
可让这老头一搅和,他就像是被逼着立时剥了衣裳,没来由的,心里头先凉嗖嗖的,没了底气。
这管事东拉西扯的道:“你也不必知道我姓甚名谁,横竖我是二老爷派过来的。
这姜氏是你们家的姑娘,我若找不着她,那也只好找你。
那些地折合下来可是上万两银子,是你们凑分子,统好了给我呢?还是您老人家一人担了?”
姜老太爷微微有些吃惊。
当时姜知正说要雇人帮忙摘草龙珠,村里凡是身强力壮,包括一些半大小子,都是去了的。
回来的时候也曾传言说是那地足足有好几百亩,也不知是哪家财主的。
但说是说,别人都当姜知正在那里做活,可没想到那地会是姜家自己的。
但姜老太爷老谋深算,岂会上这管事的当?
因此只微微笑了笑,道:“既是知道你是顾先生派来的,那就好说了。”
这管事一怔。怎么个好说法?
姜老太爷吩咐几个子侄:“把他们捆起来,扔到空房里,嘴都塞好,不许他们胡乱说话。”
除了姜大老爷等几个年纪大些,剩下几个小哥们发一声喊,齐上前,便把这十几个人给捆好了。
乡下人没那么多虚与委蛇的事,说捆就是拿粗麻绳捆了一个结结实实,还是四蹄倒攒,捆猪的捆法。
那管事惊声道:“你们这些无礼狂徒,怎么敢随便捆人?我,我要回我家主家,去官府告你们。”
没等人说完,嘴里先被塞了一双臭袜子。
姜老太爷四平八稳的道:“我等的就是你的主家,便是他们不来,我也要让人去请顾先生。顾先生悬壶这么多年,是个极有仁心、慈心的人,我相信便是姜顾两家有什么龃龉,也能坐下来好好谈,而不像现在这样,先派一帮不懂事的狗崽子来这里狂吠。”
他盘着核桃,微眯着眼道:“虽说我们是乡愚百姓,但在这姜家庄世世代代,纵不曾有过英雄豪杰,却也本本份份,从不作奸犯科。到底是不是骗了顾家,不是你这小狗说了算的。”
这管事气得青筋青跳。他好歹也是顾家有头有脸的管事,今儿倒好,让这老匹夫骂成了小狗。
可惜他跳也是白跳,身上麻绳淬了水,捆得他浑身都疼。
就听姜老太爷又吩咐:“去,谁去城里,请顾先生来咱们村坐一坐。还有,谁去报官。”
还真报官啊?
这管事唔唔唔唔的叫起来,眼里气势已经全没了,那意思是说,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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