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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朵朵开-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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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天还是下午六点更新吧,一时半会儿,我怕写不出来。明天见。《废帝宠后录》和《泼辣小娘子》求预收


第57章 第三朵(36)
  顾知慕虽然嫌银子少,但他深知苍蝇腿也是肉的道理,并且因为各铺子来要帐,他一竿子支到姜知甜那,居然也没人回来找他,他更是大放其心。
  都说饱暖思淫#欲,他这儿一放松,立刻就又懈怠起来,虽不至于再宴酒请花楼的小娘子们,但不妨碍他让人备了酒菜,和阮柔嬉戏取乐。
  快乐的日子总是十分短暂,他觉得自己也就是喝了回酒,小憩了一会儿,怎么太阳就落山了呢?
  昨天那二两银子早花完了,为了明天的生计着想,他也得过到姜知甜那,再赚二两来。
  顾知慕收拾干净了,这就要走,阮柔哭哭啼啼的进来,控诉他道:“二爷是嫌弃奴婢了么?奴婢也是有苦衷的啊。银子是二爷要花的,奴婢哪敢不给?”
  顾知慕不愿意听这话,说出来什么意思?
  他板着脸道:“行了,行了,我又没怪你。”
  “那二爷这是要去哪儿?”
  “……”顾知慕道:“我有正事。”
  阮柔撒娇撒痴:“我不信。”
  顾知慕也不挑她不守规矩,温言哄道:“我是真的有正经事,你累了一天,好好歇着吧,我去去就回。”
  阮柔扯着他的袖子,假意哭道:“二爷跟奴婢说的那些海誓山盟都不作数了吗?这才多长时间,二爷就变了心,奴婢不依。”
  顾知慕好笑的道:“你这话从何说起?我何曾变心?”
  阮柔见他不生气,便放心大胆的道:“既是二爷不曾变心,怎么倒夜夜往二奶奶那里跑?”
  顾知慕怎么肯说他是为了五斗米去向姜知甜折腰的?
  当下板着脸道:“爷的事,还轮不到你做主。”
  阮柔是仗着顾知慕好性儿惯了,还从没见过他发火呢。
  她到底年轻,一朝攀了主子的床榻,翻身做了姨娘,压根没受过什么挫折,难免太过得意,也就疏忽了尊卑之别。
  见顾知慕言语严厉,她便收敛了些,却仍旧试探着顾知慕的底线,含泪问道:“二爷不肯明说,便是心虚。”
  顾知慕气笑了,他一把收回袖子,指了指阮柔。
  他一向温和,就是喝醉了,也只是皱紧眉头,因肤色白晰,总是自带三分柔弱、可怜。
  可这会儿眼里却带了几分不同于以往的骇人之意。
  如果换成顾府里的老人儿,大概第一时间便能明白顾知慕的未尽之意。
  他是真生气了。
  那当然了,不管他和姜知甜之间到底是个怎么样的关系,外人都知道,也必须知道并承认他们才是夫妻。
  阮氏不过是个奴婢出身,明面上叫着姨娘,可顾家没人承认,她其实就是个通房丫鬟。
  她且没资格管他去哪儿呢。
  再则了,他一个爷们家,去哪儿,做什么,还需要向一个奴才解释?
  她是他要上来的,身契还在他手里,他若不念旧情,也完全可以把她一脚踢下去,打哪儿来还回哪儿去。
  可阮柔不懂,她扑上来又重新拽住顾知慕的袖子,哭道:“二爷从前说只对奴婢一个人好,如今又夜夜往二奶奶那里去。二奶奶本就嫉恨奴婢夺了她的宠,正愁没机会找寻奴婢的不是呢,若有了二爷撑腰,她还不得把奴婢挫磨死?”
  顾知慕已经不想解释了,他对阮氏说了无数遍“不会,有他护着她呢”,可她就跟个榆木脑袋似的,完全听不进去。
  这不是对牛弹琴吗?
  顾知慕再次甩开她,不再和她争执,大步而去。
  阮柔气得放声大哭,对着顾知慕的背影道:“二爷既狠心抛了奴婢,以后就别再来寻奴婢。”
  顾知慕窝着一肚子火,又绕了一大圈,这才到了姜知甜这里。
  姜知甜知道他要来,提前用了晚饭。
  顾知慕有些失望。
  倒不是他吃不起自己的晚饭了,他是个讲道理的。
  是她说要养他的,怎么着,连顿晚饭也不舍得?
  不是他稀罕,就是……怎么说呢,成天大鱼大肉吃惯了,他吃着粗粮小菜还挺顺口的。
  顾知慕才不会委屈自己,他大爷似的坐下,对姜知甜道:“我还饿着呢。”
  姜知甜好脾气的道:“不知道二爷过来,没给二爷留饭,我让梁大娘这就给二爷做。”
  好吧。顾知慕赌气的说道。
  姜知甜打发了雪茶,对顾知慕道:“二爷,您看这个功夫,闲着也是闲着,要不二爷把今日该诵读的文章背了吧?”
  顾知慕压根没准备,再则他也有心气姜知甜,于是把昨儿背的那篇又背了一遍。
  他偷眼打量姜知甜,见她果然没什么表情,便知道她完全是个大傻瓜,压根没听出来。
  顾知慕暗自得意,大声道:“喏,已经背完一篇了。”
  姜知甜道:“劳烦二爷把今日背的文章找出来。”
  找……找出来干吗?
  顾知慕不肯让自己表现出心虚来,当下抽出书道:“喏,就是这篇。”
  找出来又怎么样?你认得啊?
  姜知甜竟然把书接了过去。
  顾知慕仿佛一脚踩空,直接掉进不见底的悬崖了。
  她,她,她,她要干吗?
  姜知甜盯着那篇文章足有一炷香的功夫,终于抬起头来。
  此时的她,面容如同沉霜,没有了往日的恬淡和沉静,隐隐的带了几分怒气和失望。
  顾知慕结巴着道:“你,你,有话,就,就说,别,别……你吓唬谁呢?”
  姜知甜道:“刚才二爷指给我看的这篇,一共一千七百五十四字,可昨天二爷背的是一千二百六十七个字。二爷可否给我个完美的解释?”
  顾知慕瞪大眼睛,完全说不出话来:“……”
  半天他才跟见了鬼的道:“你,你怎么知道,知道我昨天背了多少字?”
  不可能,除非她撒谎了,她其实是认得字的。
  姜知甜笑笑道:“二爷一边背,我一边数着的,二爷是君子,总不能睁眼说瞎话,不肯承认吧?”
  顾知慕恨恨的心道:他情愿做个卑鄙小人,也不至于像现在这么丢脸。
  他勿自疑心:“可你,你昨天,昨天,不是一直,一直做针线来着?”
  姜知甜道:“我娘从我记事就一直病着,打从九岁,我们一家子的棉衣就都是我做,一做就是八年。这还不算平时的缝缝补补。”
  顾知慕傻呆呆呆的望着姜知甜。
  她在说啥?
  别以为她诉苦,哭穷,装可怜,他就会原谅她。
  等会儿?
  顾知慕明白姜知甜的意思了,他问:“手熟?”
  姜知甜笑道:“是,别说只是做针线,听二爷背书了,我还能一字不落的背给二爷听。”
  啪。
  顾知慕手里的笔啪嗒一声掉到地上,眼睛瞪得都要脱眶而出了。
  他醒过神慌乱的挥手:“不,不用背了,不用背了。”
  这姜氏鬼的很,她要没有万全的把握,也不会下套诳自己。还是别让她背了,免得自取其辱。
  顾知慕把眼一闭,豁出去道:“我错了,我偷懒了,今天的课我没背。你说怎么办吧?”
  姜知甜呵笑了一声,道:“二爷倒是挺有胆气。”
  还真敢认错哈。
  顾知慕道:“我好歹也是个男人。”
  总不能在个女人跟前,被捉着错处了,还要死皮赖脸的狡辩吧?
  姜知甜道:“不是我要怎么办,是二爷想要怎么办?”
  顾知慕小心翼翼的瞅着她,轻声商量:“要不,你大人大量,既往不咎?”
  姜知甜白了他一眼:你怎么竟想美事呢?自己做了错事不承担,还想让别人背锅?
  顾知慕知道她没那么好讨好,又加了一句:“我再背两篇,保证。”
  姜知甜还是摇头。
  顾知慕急了:“你到底想怎么样?我可跟你说,不许扣钱。”
  俗,真庸俗,简直俗到家了。
  姜知甜虽然鄙薄顾知慕,不过也略有歉意,她把一个好好的读书人逼成斤斤计较,一心钻到钱眼里的大俗人,实在是罪过。
  姜知甜快刀斩乱麻:“扣到二爷今晚的晚饭。”
  顾知慕捋了捋袖子。
  姜知甜盯着他:干吗?打一架?
  她还真不信了,两人要是真支起架子来,不定谁被揍呢。
  哪知顾知慕啪嗒一声坐下来,哼道:“扣掉就扣掉,当我稀罕吃你的饭?”
  说是这么说,又挑眉,嗖了下把书从姜知甜手里抢过来,嘟囔道:“明天我要过来吃。”
  姜知甜忍笑,好脾气的道:“好好好,二爷说什么就是什么。”
  顾知慕暗道:呸,说得好听,不过是你指缝里漏下的,才是我能做主的吧?
  一边腹诽,他一边用功诵读。
  等背完这两篇,已经二更了,还有十篇大字没写呢。
  他不敢懈怠,又伏案疾书。没人拘着,他一笔一划,也都写得极为认真。
  姜知甜就在一旁,边做针线边陪他。
  顾知慕累到极点,又渴又饿,正想跟姜知甜抱怨几句,才发现桌边不知何时摆放着茶水和点心。
  顾知慕看向昏黄的光线里姜知甜。
  她那犀利的美,仿佛都被弱化了,变成了柔美,和他心目中、想像中的心仪姑娘重合,是那样的温柔如水,又是那样的善解人意。
  这让他有一种红袖添香夜读书的幸福错觉。
  作者有话要说:
  收藏都不动,求下作收可好?总得给作者君一个写下去的理由吧?


第58章 第三朵(37)
  顾知慕一连在姜知甜这儿背了三天书,写了三个晚上的大字,又找回了从前的记忆。
  当然不是对罗氏的,罗氏终究逝去多年,他对她的印象已经模糊。
  他的感觉总体来说还不错。
  姜知甜没有无故骚扰他,一应茶水点心,都很精致,顾知慕并不觉得受了委屈。
  这让他既满意又遗憾。
  不受打扰,静心读书,这是好事。
  只是……
  顾知慕不禁自问:既然她真的对他无意,又干吗这么逼他苦读?
  难道她真的心口如一,只等着他中了进士,她便自请下堂?
  疯了吧?天底下哪有这么无私的女人?
  那她到底图什么?放长线,钓大鱼?
  哼,她想做姜太公,他还不是那条傻鱼呢。
  第四天晚,顾知慕又兴冲冲的来姜知甜这儿背书,正房里安静无声,门口又没有紫菀,只有雪茶和三丫在那儿候着。
  顾知慕就觉得不太对劲儿,他怔了下,视线从正房窗口那儿收回来,下意识的问雪茶:“你们奶奶呢?”
  雪茶低头道:“奶奶有事,屋里已经给二爷布置好了,奴婢们就在外头,二爷有什么吩咐,奴婢们不敢怠慢。”
  她居然不在?!她果然不在!
  不知道为什么,顾知慕心口升起一阵愤懑,他甩手进屋。
  桌上摆着和平常一样的晚饭,另一处他的“书桌”也井然有序,好像他随时可以读书、习字。
  可就是,好像少了什么。
  真是怪,明明和往日一样的摆设、布置,就因为少了坐针线的姜知甜,这屋子好像空了一大半。
  不只是屋子空了一大半,顾知慕的心里也好像塌陷了一半,让他既委屈又愤怒。
  顾知慕连晚饭都觉得没滋拉味,半是生气,半是故意,他摔碎了一只碟子。
  雪茶一直候在门口,听声音,便面无表情的进来,重新换了只碟子,又温顺、沉默的退了出去。
  顾知慕闷闷的坐在那儿,觉得自己跟个生气的孩子似的。
  他推桌而起,在屋里绕了几圈,总疑心有人叫他,他一回身,只有烛光和空气里微微的腥气,那个会给他倒茶的女子不在。
  三丫年纪小,心直口快,她心疼的跟着雪茶身后问:“姐,好端端的,碟子怎么碎了?我听娘说,这一个碟子要一两银子呢。”
  就这么摔了?
  雪茶嘘她:“小孩子家家,别乱说话。”
  三丫道:“哼,二爷就是故意的,姐姐你不叫我说,我也要跟奶奶说,要不然这碟子的钱就要算到咱们头上了,凭什么白给他……唔唔唔。”
  雪茶捂住三丫头的嘴,一直把她拖到后头,厉声道:“你胡说什么?不要命了?是碟子值钱,还是你命值钱?”
  三丫含泪瞅着她,直摇头,等雪茶松了她的嘴,小声儿道:“二奶奶……不是会乱要人命的人。”
  雪茶用手指头狠狠的点着她的脑门,一扬下巴,指向正房顾知慕的位置:“二奶奶不是,那位爷也不是?”
  三丫撅嘴:“可分明就是他故意打碎的,他心里不痛快,凭什么拿碟子撒气?”
  雪茶简直要气笑,她道:“要拿你撒气,你就愿意了?”
  三丫不敢回嘴了,她年纪小,也就是跟着姜知甜,她是个好脾气的,从来不拿主子的架子,有时候三丫没规没矩,她也并不苛责。
  是以三丫根本不知道真正的主子应该是什么样。
  今见姐姐疾言厉色,她也后怕起来,轻轻拉着雪茶的手道:“姐姐,我错了,我也是心疼姐姐。二爷打了碟子,回头二奶奶问起来,自然是姐姐赔。”
  雪茶道:“赔也就赔了,不用你多管,你回去帮着娘去收拾厨房吧,没我的话,你别往前头凑了。”
  三丫只得点头,又问雪茶:“二爷生气,是因为二奶奶不在吗?”
  雪茶嗤的笑道:“人小鬼大,那是主子们的事,你管那么多做什么?”
  三丫缩了缩脖子,不知道想到了什么,道:“我就是觉得,二奶奶,真的挺……”
  “挺什么?”
  三丫摇头,她朦朦胧胧的心思,根本没法儿用言语描述,就是觉得能把二爷气成这样,二奶奶就是个相当相当厉害的人了。
  至于为什么厉害,哪儿厉害,她就不清楚了。
  雪茶教训三丫:“你的规矩太松散,不能因为奶奶仁慈,你就这么懈怠,回头我跟娘说一声,让她好好教教你规矩,主子也是你能背后瞎议论的。”
  三丫低声道:“我没议论奶奶,我是,是在夸奶奶。”
  雪茶笑道:“去你的吧,奶奶稀罕你夸?”
  三丫又小声问雪茶:“那你说二爷今晚会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和往常一样,完成了学业,自然会回去。”
  顾知慕一直写到二更末,这才收了纸墨。
  雪茶在门口问:“二爷要回去了?”
  顾知慕烦躁的看向窗外。
  窗外一片漆黑,也不知道今儿是几,也没个月亮,这黑就像是一块大石头,沉甸甸的压在顾知慕的心上。
  他问雪茶:“你们二奶奶去了哪儿?今天还回不回来?”
  雪茶道:“奴婢不清楚,奶奶一向都带着紫菀姐姐的。”
  顾知慕烦躁的道:“那你们呢?她也不交待一声儿?”
  雪茶道:“丛妈妈应该知道。”
  顾知慕才懒得问,他恨恨的道:“当我在乎她的行踪似的,她爱去哪儿去哪儿。”
  他管她安不安全?横竖出了事,是她自己作死,又不是他害的。
  总之他不违反誓言。
  顾知慕出门,一把夺过雪茶手里的荷包,气哼哼的往外走。
  雪茶屈膝恭送,只等他走了,她好回去收拾屋子歇息。
  不成想顾知慕又几步走回来,吩咐雪茶:“去把丛氏叫来。”
  丛氏束手站在顾知慕跟前,笑着问:“二爷还没回呢?”
  顾知慕白她一眼,问:“姜氏去了哪儿?”
  丛氏刚要说话,顾知慕便道:“都说你知道,要是你也不知道,我就把你们这些不中用的奴才全撵出去。”
  丛妈妈原本想推辞说不知道的,这会儿也不敢了,忙陪笑道:“回二爷,二奶奶回娘家了。”
  又回娘家?
  顾知慕气哼哼的道:“回娘家就回娘家,我又不会拦着她,她干吗不跟我说一声儿?”
  他俩还天天见面呢,倒像陌生人了。
  丛氏不管他和姜知甜的事儿,只低头束手站在那儿,道:“二爷要是没别的吩咐,奴婢就回去了,好些事好些东西还没料理清楚……”
  顾知慕摆手:走走走,多看一眼都生气。
  本来他想回去着,后来一想,横竖姜知甜也不在,他干吗还要跑这么老远?
  又不用担心她对他图谋不轨,他索性就睡在这儿。
  还有,他倒要看看她明天几时回来。
  回娘家,哼,回娘家,至于去个一天,连晚上都不回来?又不是多远的路。
  顾知慕没什么事,白天就在屋里读书,累了到院里逛逛。
  如今已经三月末,这院里不知何时种了一株杏树,此时满树芬芳,开得极为热闹。
  顾知慕闲极无聊,把着枝条晃修,眼见那花瓣如雪般飞扬,三丫跑出来道:“二爷,别摇了,那树都要散架了。”
  顾知慕瞅着她,道:“你人不大,管得事儿倒不少。”
  三丫有些怯生生的看着他:“我不是要管,是……是二奶奶喜欢这树杏花。她说就是院子小了点儿,要不然再种几株桃树。”
  顾知慕倒是来了兴致,他松开那枝条,靠着树干问三丫:“你们奶奶就是馋吧?连种树都要种果树。”
  三丫据理力争:“才不是,奶奶还说想种几株海棠……对了,奶奶说她想在院子里搭个藤架,等过几天就搭,到时种上草龙珠,爬得满院子都是,既能避暑,还能秋后吃草龙珠……”
  她年纪小,说到最后,已经满嘴汁液。
  顾知慕看她那馋样就觉得好笑,道:“真是有其主必有其仆,这还没种上呢,看你那馋样儿。”
  三丫最不愿意被人说她馋,当下鼓起小嘴,不肯再说话了。
  顾知慕又逗她:“你们奶奶说什么,你倒都知道?她还说什么了?”
  三丫道:“奶奶说我好玩,就是说话也从不避着我,我当然都知道。奶奶还说……”
  她说着上下打量顾知慕。
  顾知慕问她:“说我着?说我什么了?”
  三丫道:“奶奶说,等她有了钱,她就搬出去……”
  顾知慕嗤的一声。
  她有钱?她靠什么有钱?
  去偷去抢啊?
  还搬出去,好骨气。
  就听三丫又道:“然后,换了二爷。”
  说完不等顾知慕反应,她撒腿就跑。
  这话可是戳到顾知慕肺管子了,他气得直喊:“你个臭丫头,给我站住。”
  三丫才不管,她怕梁氏逮着她,提到顾知慕跟前让他出气,当下也不往后院跑,直接跑到前院,出了大门。
  顾知慕追了几步,没追上,气得直咬牙,他把这帐全算到姜知甜头上了。
  好你啊,你这水性杨花的女人,生了这花花心肠不说,居然还闹得人尽皆知。
  当他是什么啊?
  他才不做这活王八。


第59章 第三朵(38)
  顾知慕做好了向姜知甜兴师问罪的准备,可他等啊等,等了一天,也没等到姜知甜的一点儿影子。
  他这个气。
  要不是最后的自尊作祟,他真想冲到姜家去瞧瞧,看她到底有什么了不得的大事,竟能绊住她的脚,以至于去了这么长时间都不回来。
  连他都不管了,哼,还能有比他更重要的事?
  顾知慕正气哼哼的读书,外头响起吵闹声。
  姜氏回来了?
  顾知慕腾一下起身,可随即又坐了回去。
  他坐在椅子上想了好一会儿。
  这要是他兴冲冲的奔出去,让这院里的人见了,倒像他有多关心姜知甜似的。
  哼,不去。
  外边来的可不是姜知甜,而是阮柔。
  院门口,丛氏拦着阮柔,不许她进:“姨娘有事,等奶奶回来再说,奶奶不在,我们可不敢放姨娘进去。”
  阮柔扶着丫鬟的手,柔柔弱弱的道:“按理说,我本该给二奶奶晨昏定省,可不知二奶奶和二爷究竟怎么了,一搬过来,就划清了楚河汉界。我不敢惹了二爷,所以才没来,可如今二爷长住于此,我,我总是要跟着二爷的。”
  她这话说得直白,分明是说姜知甜不得顾知慕的欢心,所以这个顾二奶奶是徒有虚名,她凡事都听顾知慕的。
  她是妄想着祭出顾知慕这面大旗就可以畅通无阻。
  可丛氏才没她眼皮子这么浅,再说了,她吃的是姜知甜的饭,就得替姜知甜办事。
  阮柔的身份十分尴尬,也就她自己当回事罢了。
  这也就是分了家,二奶奶又仁慈,这要是没分家,遇上个心狠手辣的主母,看她在顾家能活成什么样儿?
  丛氏嘲弄的笑了下,道:“二爷是否长住,阮姨娘是否需要给二奶奶晨昏定省,都是主子们的事,不是你我能置喙和插手的,姨娘还是回去听吩咐吧。”
  一句话就把阮柔打成了和她一样的奴婢身份。
  阮柔抚着胸口,气咻咻的道:“我来不是来寻奶奶,而是来寻二爷的,你让开,我要进去见二爷。”
  丛氏为难道:“这可不行,您寻不寻二爷,不归我管,可这要是放您进去,我这饭碗可就砸了,回头奶奶怪罪下来,我往您身上推总不合适吧?”
  阮柔朝着丛氏挑衅的笑了笑,道:“干吗往我身上推?她该找二爷才是。”
  丛氏不以为然的笑了笑,心道:你还真当二爷是长长久久的靠山呢?
  也忒会想了,有本事先生下子嗣,抬成正儿八经的姨娘再说吧。
  阮柔又道:“妈妈不许我进,可是二奶奶和二爷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丛氏:“……”
  这叫什么话?
  且不说人家是正经夫妻,关起门来,小夫妻做什么不成?
  再说了,二奶奶确实不在,她一个姨娘,摆出这种捉奸的款儿来,谁给她的这么大脸?
  丛氏正要说话,就听身后顾知慕的声音传来:“在大门口吵吵像什么话?有话进来说。”
  丛氏看他一眼,心知惹不起,只得低声道:“是。”
  姜知甜是傍晚间才回来的。
  此时天长,太阳虽已落山,可人间仍是一片亮色。
  车到了门口,方正先跳下车,紫菀随后扶姜知甜下来。
  方正搓了搓手。顾家规矩多,横竖轮不到他扶姜知甜。
  他乘这空看了看这院门口。
  也不大,甚至比乡下的大门也强不到哪儿去。
  一眼望进去,院子也是十分的逼仄狭窄,一点儿都不宽敞。
  家里的院子有口井,还能种菜,养鸡呢。
  他对姜知甜道:“妹妹,那个,你歇着吧,我也正好回家一趟。”
  姜知甜挽留他,道:“大哥还是找个客栈勉强住一晚,等明天一早再回家,要不然大嫂也不放心。”
  方正笑了笑,摇头道:“不用了,我知道你担心,可现在天还亮着,我又没喝酒,再说这牛也是我赶熟络的,最是温顺不过,不碍事的。”
  他挠挠头,不好意思的道:“离家也没几里地,又有牛车,不过半个时辰就到家了,你就放心吧。再说你嫂子怀着身孕,我也有些日子没回去了。”
  姜知甜是知道袁喜儿怀了身孕的,虽说不是姜家的孙子,但她也挺为方正高兴,只要方正能够儿女成群,妹妹姜知慧总有个倚靠。
  她见到他把话都说到这份上了,知道他执意要回,也就没再强留,只又再三嘱咐他路上不要急着赶路,一定万事小心。
  她是让上回出事给吓怕了。
  方正不用姜知甜嘱咐也知道小心,真要再出回事,这家可就真的撑不起来了。
  他正要走,就听门里有人问:“这谁啊?”
  方正一扭头,见从院里走出个年轻的,身穿锦袍的男人。
  这男人面目清秀,却是一脸的疑惑,那落在他身上的眼神十分不善。
  方正才要说话,姜知甜朝那人一屈膝,道:“二爷,这就是我的继兄方正。”她又看向方正,道:“这就是顾二爷。”
  哦……
  方正明白了,忙回身道:“顾二爷,久仰久仰。”
  他没叫“妹夫”,知道顾家瞧不上他。
  顾知慕收了怀疑的神色,拱了拱手,神色冷淡的应了一声。他转头看向姜知甜,微皱眉头,不耐烦的道:“你怎么才回来?”
  话一说完,他又后悔,倒好像他多想她似的?
  他自己在那儿生自己的气,鼓着个腮帮子,倒像是给方正脸色看一样。
  姜知甜见他对方正爱搭不理,立刻就生气了。
  倒不是怕他,就是碍着人不好给他下不来台。
  当下也没理他的话,只道:“我继兄难得来一趟,还不曾进过顾家大门,要不二爷带着我继兄去给叔父请个安?”
  请什么安?
  又不是什么正经亲戚——等他和姜氏和离,谁管姜家的人什么样?
  再说了,又不是她亲哥。
  最最重要的,顾知慕才不想见顾歧。
  他摆手道:“这个时候了,给叔父请什么安?再说总要先过去知会一声,约个时间,再正儿八经的见上一面,这么忽巴喇的,万一叔父不在呢?”
  理儿是这个理儿,但他说话,姜知甜就是不爱听。
  她转头对方正道:“大哥别走了,既是来一趟,没有空手就走的道理,怎么也得见过顾家长辈再说。”
  顾知慕见姜知甜跟方正磨磨唧唧,他胡乱的对方正一点头道:“那你就住下吧,我和姜氏还有话说。”
  扯了姜知甜的手腕就往院里拉。
  方正站在那儿,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走吧,这是不给姜知甜面子?倒像他有多上不得台面,不敢见人了一样。
  可,留?这,这怎么合适?
  赶车的胡应催促方正:“把车停在门外,把牲口拴进牛棚吧。”
  “这……”
  胡应一使眼色,道:“既是二奶奶留你,你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也是。
  顾知慕拉着姜知甜进了屋,道:“你到底做什么去了?怎么一去就是两天,没有我的允许,你怎么敢在外头留宿?”
  姜知甜没说话,拿眼瞅着屋里的阮柔。
  她不过才出去两天,这屋里倒是换了摆设,尤其是内室,床帐换成了紫色,被褥也都换成了大红大绿的鸳鸯被。
  顾知慕顺着她的眼神往里看,也正看见阮柔,他不以为意的解释:“那什么,昨儿我看书太晚,就没回去。”
  话没说完,膝弯一阵剧痛。
  顾知慕没站稳,一个踉跄,差点儿没摔进门槛里去,得亏他眼疾手快,一把扶住门框。
  他涨红着脸,愤怒的扭头对姜知甜道:“你疯了吧?”
  干吗踢他?
  姜知甜扭头问雪茶:“怎么回事?谁让阮姨娘住进来的?”
  雪茶扑通就跪下了:“奴婢拦不住,是二爷……”
  后头的梁氏和丛氏都跪下了。
  顾知慕一听提到自己,他也有些心虚,随即挺直胸膛,色厉内荏的道:“还不是因为你不在,这院里的人都笨手笨脚的,我这才让柔儿过来服侍。”
  姜知甜定定的瞅着顾知慕,问:“刚才二爷问我什么?”
  “我问……”顾知慕想了想,无辜的瞅着她。
  我哪儿知道是哪句?
  你这来回一打岔,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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