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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原配嫡妻-第10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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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早些年的操劳终究在脸上留下了痕迹。

    唯一见着黎婉便贪着身子往她身上靠,腰杆都快弯到脚上了,秦牧隐直起她脑袋,“娘亲头上东西多,今日可不能捣蛋,傍晚就能见着你舅母了,乖乖听话。”

    秦牧隐声音软,刘氏见怪不怪了,第一次听着秦牧隐与唯一说话,李氏以为秦牧隐中邪了,身材高大,面目清冷之人抱着一个孩子说软话哄她高兴,还扮鬼脸,刘氏当时受到的冲击太大,好些日子才回过神来,若不是忙黎城的亲事,她恨不得将秦牧隐说的那些话原话说出去,叫那些说秦牧隐残暴狠厉的人听听,她女婿,体贴着呢。

    唯一撇着嘴,黎婉好笑,摸了摸她的小脸蛋,唯一以为黎婉要抱她了,高兴的伸出手,黎婉摇头,“唯一乖,回家的时候娘亲抱啊。”

    说了两句话,黎婉和老夫人进府了,黎威领着秦牧隐去了前边,“紫兰,你领着老夫人先过去,三老夫人候着了,我待会就来。”黎婉想起刘氏的叮嘱,先去看看林氏再说。

    到了刘氏院子,院子里一个下人都没有,黎婉蹙眉,她让刘氏找人看着林氏防止跑出去坏事,刘氏也应下了,怎么会没人?走到门口,黎婉才看清了林氏的面容。

    一双脸不复之前的的算计,布满了沧桑的皱纹,昏昏沉沉的眼再也看不出意思清明,此时,林氏坐在椅子上,与其说坐不如说是靠,整个身子软绵绵靠在椅子上,无精打采的盯着某一处,视线分散,难找到她看的什么地方,这样的林氏,别说闹事,能自己拿筷子吃饭已经是不错了。

    她旁边站着位婆子,手里端着茶杯,轻声问她,“老夫人,可要喝点茶?今日二少爷大婚,到处都喜气洋洋,您啊,等着享福吧。”婆子跟在林氏身边好些日子了,以前不知道林氏是哪家的老人,前两日黎府管家来接人她才清楚了,林氏竟是黎府的老人。

    黎婉站在门口没动,盯着林氏的一举一动,婆子的话说完,林氏没有丝毫反应,然后,那个婆子端着茶杯,拿着勺子舀了一勺茶水凑到林氏嘴边,“啊,老夫人,张嘴,喝茶了,喝了茶身子就舒服了。”

    黎婉蹙了蹙眉,婆子话里的意思林氏身子出毛病了?她上下打量了林氏几眼,确实,林氏整个身子好似都没有力气,因为,椅子的颜色与屋子里摆设的椅子不同,却椅子前边还装了一圈环形扶手,不像是给人扶着,很像是担心谁滑下去似的。

    黎婉咳嗽两声,屋子里,喂林氏喝水的婆子手一顿,扭头,瞪大了眼,黎婉身后的紫薯皱眉,“还不快给大小姐见礼?”

    黎婉抬手,走到林氏身边,林氏仍没有什么反应,婆子回过神,跪在地上,将茶杯搁在地上,双手撑地,“老奴该死,请大小姐恕罪……”

    “起来吧,老夫人身子骨怎么样了?”黎婉以为林氏早就撑不过去死了,后来听刘氏说她活得好好的,没想到见面确实这样一副场景,距离她与林氏争锋相对的日子好久了,黎婉有些想不起之前的事情了。

    婆子战战兢兢回道,“老夫人有时是清醒的能叫出老奴的名字来,不过,很多时候都像现在这样子,神思恍惚,眼睛对不上焦点,说什么都听不进去。”

    黎婉心中恍然,明白在门口说起林氏刘氏为何那般神情了,林氏对刘氏不错,后边心偏向了刘晋元,然刘氏年轻的时候对刘氏不赖,虽想靠着黎忠卿,面上和刘氏母女情深,在刘氏心底,对林氏多少还是有感情的,人非早木孰能无情,纵然她,心底也有动容。

    黎婉张了张嘴,不知道说什么,想了半天才道,“你好生照顾老夫人,她离不得人,你若顾不过来,与夫人说,夫人会再找人伺候老夫人的。”林氏耀武扬威抠门算计的一辈子换来现在的样子,因果轮回的报应。

    “老夫人很好伺候,吃饱了饭扶着她上床躺着就好,清醒过来会叫老奴到她跟前说说话……”婆子以为黎婉想听林氏的事,一五一十将老夫人平日的作息说了。

    完了,补充道,“老奴没来过黎府,一时没认出大小姐,还请大小姐不要见怪。”婆子以前也是大户人家的丫鬟,因着女儿给人做妾被当家主母寻了由头发卖出来,黎府她是听人说起过的,尤其是黎府大小姐,嫁给了身世比黎府高许多的北延侯,夫妻两人感情深厚,北延侯为了她一辈子不纳妾,两人孩子的百日宴是在宫里办的,甚得皇宠……

    婆子没想着她还能被买进这样的人家来……

    黎婉点了点头,“待会你看着老夫人,什么话该说什么不该说你是个聪明的。”筵席开始,老夫人不出去的话旁人怕是会说三道四,成亲,家里边不能有人生病了,否则是对新娘子不敬重,老夫人露个面外人就没话说了。

    离开的时候,黎婉忍不住回头瞥了眼林氏,心底叹息,搭着紫薯的手,款款走了。

    人走了,婆子从地上爬起来,端起茶杯,试了试茶水温度,拿起勺子,舀了一勺放到老夫人嘴边,自言自语道,“老夫人,你可要请过来,你孙女厉害着呢,醒过来享福吧。”心底又嘀咕,难怪北延侯不纳妾,家中妻子美若天仙,哪是一般小妾比得上的,那般容貌昳丽的女子,怎么就不是她女儿呢?

    想着还在府里受苦受难的女儿,婆子悲从中来,做妾名声不好,纵然能享荣华也要看主母的手段,夹缝中生存,哪有想象中的容易,一声叹息,椅子上的手动了动,“圆娘,刚才谁来过,我好像听着谁在叹气。”

    林氏一双手枯瘦如拆,说话也模模糊糊听不清楚,婆子没听懂,嘴里自顾说着,“老夫人,今个儿天气好,待会我们出去的时候你脸上可要带着笑,三月的笑容最是明艳,您笑起来好看着……”

    闻言,林氏咧着嘴,像小孩子似的笑了起来,婆子看了眼她的牙齿,掉得差不多了,以后啊,稍微硬一点的东西都吃不了了。

    黎婉回到她的院子,听到小孩子的欢笑声,紫薯在后边提醒,“夫人,您看,老夫人,三老夫人,大堂夫人她们在院子里坐着。”黎府布置得喜气洋洋,便是黎婉的院子也安置了许多盆景,盆景上边挂着小小的红灯笼和彩色飘带,唯一眼神好不疑问落在彩色飘带上,手里挂着一个不知从哪儿摘下来的红灯笼。

    走近了,唯一侧过身子指着她啊啊说着,老夫人和连氏偏头,老夫人先出声,“就你眼尖,见着你娘亲整个人都不一样了。”老夫人身子骨好了,却也不能抱唯一久了,全雪全竹站在老夫人左右,以便随时上前搭把手。

    李氏嘴里啧啧称奇,提醒旁边的周鹭,“快看你堂弟妹,生过孩子的人了,怎么觉得愈发年轻了?跟未出阁的小姑娘似的,难怪平日不爱出门,怕是牧隐管得严。”

    连氏说话没个忌讳,薛娥在旁边听着羞红了脸,黎婉也不好意思,全竹进屋搬了椅子出来,几人围着桌子说话。

    老夫人倪了连氏一眼,“都是当祖母的人了,说话还这般不顾忌,安安念书了,怕是听得懂话里的意思了。”旁边安安听着老夫人的话,起身,规矩站好,拉着康康,上前给黎婉躬身行礼,“给堂婶请安。”

    礼节周到,惹得连氏哈哈大笑,“两个孩子都是聪明的。”而薛娥怀里的茹茹视线还落在桌子上的糖果上,薛娥拿着糖果,指了指黎婉,茹茹才恍然多了一个人,咧着嘴,“堂婶婶好。”

    “好,都是乖孩子。”黎婉从怀里掏出三个钱袋子,里边是为三人准备的银踝子,递过去,周鹭从旁打趣,“还好是银踝子,我真担心你送什么珍贵的礼,以后我买的他们都看不上了。”

    安安念书懂事了还好说,康康不懂事,喜欢好的,唯一从沧州带回来的东西贵重,之后好长一段时间她送的礼物康康看过一眼就不看了!周鹭托人打听过黎婉买的那些,太贵重了,她觉得小孩子玩那么贵的浪费了。

    黎婉笑道,“这有什么,以后康康喜欢什么与我便是了。”她听周鹭抱怨过,之后给三个孩子挑礼物的时候便注意多了。

    唯一的眼睛还落在黎婉身上,见黎婉不与她说话,瘪着嘴,扯着嗓门嚎啕大哭,还不时眯着眼睛打量黎婉,黎婉好笑,也不知唯一从哪儿学来的这一套,连氏伸出手,“来,唯一,你娘不抱你,三祖母抱好不好?你娘不疼你,三祖母疼……”

    连氏的话还没说话,唯一搂紧了老夫人的脖子,老夫人笑得开怀,“唯一是我家的掌上明珠,哪用得着你来疼,唯一听话,今日娘忙。”老夫人顺着唯一的肩膀。

    唯一好似明白了,又放声大哭不已,哭着哭着伤伤心心流出了眼泪,黎婉无法,掰过唯一的身子,“唯一听话,娘抱你也行,不许哭了,娘抱你的话不准动来动去,不准扯娘的簪子,耳坠……”

    唯一听不懂,黎婉配合着首饰给她说,唯一啊啊回应了两句,黎婉伸手,“老夫人,我抱会吧,待会客人多了也顾不到她了。”

    到了黎婉怀里唯一就要站在黎婉腿上,她站不了太久,小腿一弯一直,甚是欢喜,黎婉拉着它坐下,“唯一乖,娘累。”

    有了唯一,连氏的心境都变化不少,唯一是个女孩子,北延侯府上上下下宝贝得很,捧在手里怕摔着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她都羡慕了,转身看了眼茹茹,“茹茹来祖母怀里,唯一不让祖母抱,祖母有自己的乖孙女呢。”

    茹茹身子骨偏瘦,长相随了李芳芷,不如唯一好看,不过,自己的孙女哪有嫌丑的?连氏抱过茹茹朝唯一昂了昂头,“三祖母抱茹茹姐,不抱唯一。”

    唯一靠在黎婉怀里,丝毫不理会连氏的话,仰着头,盯着黎婉的耳坠,啊啊笑着。

    黎婉走的时候,唯一又哭闹了一会儿,前边客人多了,黎婉站在垂花厅,接待进门后的女宾客,黎婉认识的人不多,索性,依着她的身份,主动与她寒暄的人也不多,这种时候,不熟的人还上前与她说话便是别有用心,这么多双眼睛盯着,不敢表现得太明显了。

    中午用膳的时候,黎婉没见着唯一,紫薯凑到她耳边将唯一的情况说了黎婉才放心下来,筵席开始前,林氏出来了,脑子不甚清醒,可嘴角一直挂着笑,黎婉觉得奇怪,不过招呼的客人多,没空理会。

    空下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陪着刘氏送走了客人,黎婉觉得双腿都不是自己的了,与被秦牧隐折腾后的感觉不同,那种时候双腿不听自己使唤,起码双脚是好的,此时,双腿双脚都感觉不是自己的了,脸上的表情也多是僵硬的。

    坐在椅子上,等着前边喝酒结束,紫薯跪在地上,双手给黎婉按摩腿,紫兰从外边进来,“夫人,老夫人说先回去了,明日二少夫人认亲,侯爷在前边指不定什么时候才结束,您和侯爷还有小姐今晚住在这边,等明日二少夫人认亲了再回。”

    黎婉睁开眼,瞅了眼渐渐黑下去的天,“小姐呢?”

    “在院子里,老夫人走的时候小姐闹了一会儿。”唯一认人,身边的人走了被她发现,定要闹一通,黎婉撑起身子坐好,“老夫人到哪儿了?”

    紫兰低着头,“老夫人说您休息休息用不着送她,全安在外边备马车候着,她与三老夫人一起出门的。”

    黎婉点了点头,她脑子迷迷糊糊,昏沉得厉害,“可闹成洞房了?”

    说起这个紫兰好笑,“没了,二少爷的一帮朋友全被三少爷拦下来了,三少爷还差奴婢与您说句话。”

    黎婉头疼,踢了踢腿,“紫薯,先到这吧,我去看看小姐。三少爷叫你转达什么?”

    “三少爷说您送二少爷的东西他都数过了,到他的时候只许多不许少了。”紫兰无奈,谁能料到大家忙得热火朝天,三少爷还有心思观察夫人送二少爷的贺礼,不仅如此,还细细清点了一遍。

    黎婉一怔,扯了扯嘴角,“他倒是个会算计的。”想起秦牧隐与他说给黎威备的贺礼,黎婉哆嗦了下,没想着秦牧隐将黎威的都备好了,“你若遇着三少爷了,让他赏你点好东西你就告诉他,侯爷给他备了份大礼。”

    皇上赏赐下来的聚丰酒楼,秦牧隐要将这个送给黎威,黎威一辈子不愁吃穿了,而且,有皇帝的御笔在,谁都不敢找酒楼的麻烦,当时秦牧隐说起的时候黎婉便觉得太贵重了,谁知,秦牧隐轻飘飘来了句,“三弟性子直,以后怕是会得罪不少人,有皇上送的酒楼在,旁人不给他面子也会给皇上几分脸面。”

    秦牧隐在兵部给黎威安排的职位,品阶不高,蹲门口的衙役,这样的职位都能与兵部侍郎吵起来,黎婉心底觉得黎威也是有几分能耐的,她都找不到话反驳秦牧隐了。

    紫兰面上一喜,“谢谢夫人。”

    这句话,定能从三少爷那边淘来不少好东西。

    酒席结束,宾客散尽,秦牧隐坐在桌子边,手撑着脑袋,像在苦思冥,全平等了一会儿,上前,小声道,“侯爷,要不要回了?”

    秦牧隐扭过身子,一片杯盘狼藉,周围站着许多下人,他在,无人敢上前打扫收拾,秦牧隐虚晃着眼神,强撑起身子,全平和全顺立即搭手扶着秦牧隐。

    “回吧,夫人呢?”

    “夫人在院子里候着了,老夫人先回侯府了,小姐留了下来。”全平三句话回完,穿过走廊,遇着端着茶壶来的紫薯,“侯爷,夫人担心您喝多了,给您送了醒酒汤……”

    秦牧隐醉得不轻,此时不过强忍着不昏睡过去罢了,闻言,点了点头,“全平,扶我到旁边亭子坐下,醒醒酒再回去。”

    紫薯峨眉轻蹙,“侯爷,外边风大,先回吧,夫人还等着呢?”

    院子里的烛火暖烘烘,衬得红灯笼蒙上了一层光,黎婉等在门口,瞅见人影了,忙吩咐全平将秦牧隐放在旁边的软塌上,唯一坐在上边,玩着带来的雪娃娃。

    黎婉抱起唯一,秦牧隐倒在软塌边,黎婉蹙了蹙眉,“紫兰,打盆水来,你们先下去休息吧。”将唯一放在最里边,不料,唯一翻着身爬到了秦牧隐身上,撑着秦牧隐身子站了起来,嘴里啊啊说着话。

    紫兰端着水进屋,黎婉摆手,“你先下去休息吧,找两个丫鬟守着就好。”

    唯一垫了尿布,从上个月开始,她撒尿都是按着时辰来,子时一尿,可以一觉睡到天亮,偶尔时辰不对,唯一不舒服会自己醒来哭喊。

    秦牧隐睡得熟,唯一说了好一会儿得不到回应,哭了起来,黎婉全身也软着,沙哑着嗓音哄唯一,“唯一不哭,爹爹睡着了,唯一也睡着,醒来就能见着爹爹了。”

    咚的声,唯一顺着秦牧隐身子倒了下去,软榻软,黎婉不担心她摔着,给秦牧隐脱了鞋子,拧巾子给他洗脸,简单擦了擦身子,越过他身子看唯一,唯一趴在秦牧隐背上。一抽一抽哭得好不伤心,黎婉累着了,之前没发现以为她乖乖睡了,抱起唯一,轻轻哄道,“爹爹喝醉了,唯一真懂事……”

    又担心唯一身子出了问题,学着唯一的话啊啊叫了两声,微微张着嘴,哭得伤心,仍然没有眼泪,黎婉心底一惊,拍了拍她的背,脸上出现了细密的汗,唯一眯着眼,张着嘴,仍然没有声音,黎婉吓得脸色一白,声音带了哭声,“侯爷,侯爷,您快看,唯一怎么了?”

    秦牧隐蹙着眉,睁开眼,撑起身子,立马注意到唯一的反常了,抱过孩子,轻轻顺着它的眉眼,“她怎么了?”

    黎婉摇着头,眼角蓄满了泪,“我也不知,刚才还好好……”

    正这是,唯一哇的声哭了出来,黎婉却不敢松口气,“侯爷,唯一刚才是怎么了?”

    一切好好的,突然就那样子了,她忙抱过孩子,唯一拽着黎婉的衣衫,啊啊大哭,秦牧隐抿了抿嘴唇,四周看了眼,“全安,全安……”

    全安刚送老夫人回去折身回来在院子外边遇着紫兰,与紫兰说话,听着秦牧隐语声急切,三步并两步进了屋子。

    “去侯府将张大夫叫来,就说我醉酒得厉害,叫张大夫多带些草药……”时辰不早了,他们若回去,旁边人一打听,对黎城和方淑名声不好。

    黎婉抱着唯一去了内室,唯一哭得厉害,黎婉撩起衣衫喂奶,唯一含着嘴里啊啊说着什么,黎婉惊魂未定,轻轻瞄着唯一哭红的小脸,跟着哭了起来,“是娘的错,是娘的错……”

    秦牧隐的胃不舒服,将紫薯搁在桌子上的茶壶端起来,倒了两杯醒酒汤灌下去,挑帘进了内室,唯一不肯吃,哭闹得厉害,秦牧隐坐在黎婉身侧,晃着她小腿,嗓音沙哑,“唯一不哭了,爹爹娘亲陪着呢……”

    作者有话要说:  要不要弄个完结倒计时。

 

 
 第130章 11/11/86

    唯一扯着嗓子哭得厉害,黎婉慌了神,秦牧隐转身出来屋子,站在软塌边,弯身按了按,无隔应人的东西,他进屋的时候脑子昏沉,一点印象都没有……

    这边的动静大,刘氏与黎忠卿也得了消息,过来的时候唯一还哭着,黎忠卿在外间问话,紫兰一问三不知,她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

    黎忠卿只得问铁青着脸的秦牧隐,“孩子怎么哭闹起来了?是不是吓到了?”

    秦牧隐抿唇不语,眼神四周搜索着,黎忠卿明白了他的意思,以为屋子里有东西惊着唯一了,目光随着转动起来。

    白日放的鞭炮多,唯一才几个月吓着了夜里哭也算正常,刘氏坐在黎婉身侧,轻声道,“今日人多,唯一没见着你,是不是想你了?”说完又觉得不对劲,送走女客黎婉便回来了,也不该这时候了才哭……

    黎婉红着眼,起身,将唯一的脑袋搭在她肩头,慢慢踱步,唯一哭累了,嗓音都变了,黎婉心疼,边拍着她的背边回答刘氏,“侯爷回来的时候她都好好的,不知为何成这样了,娘,你们先回去吧,二弟大喜的日子,别传出什么不好的事了。”

    黎婉心里着急,该想着的事也没忘了。

    刘氏贴着黎婉的身子,轻声道,“来的时候你爹都交代下去了,不会传出去的,若不是我叫婆子给侯爷端醒酒汤来也不会知晓这边发生了事。”

    方淑第一天进门,唯一遇着这种情形,说出去,只会说方淑命里带克,对方淑名声不好,刘氏心底还是明白的,“你时刻为着你二弟,纵然传出去了也方淑也不该怪你什么,小孩子性子反复,又听不懂话,哪是三言两语就能哄好的?”

    黎婉没心思和刘氏说其他的,闻言,点了点头,不再多说什么。

    唯一双手紧紧抓着黎婉衣衫,渐渐只了哭泣,黎婉觉得肩膀湿了,心疼唯一,“乖,不哭了,待会张大夫来看过就好了,唯一听话啊。”

    唯一无力的啊啊说了两句,睫毛上全是泪水,黎婉忙了一天够累了,刘氏朝唯一伸了伸手,“唯一,来,外祖母抱,娘亲累了。 ”

    唯一拽着黎婉衣衫,又张开嘴啊啊哭了起来,黎婉侧身,将唯一放平,瞅了眼唯一惨白的小脸,“外祖母与你开玩笑了,娘亲抱着唯一睡觉好不好?”说着,朝刘氏道,“娘,您也忙一天了,先回去休息吧,侯爷去哪儿了?”

    黎婉话一说完,就听外边传来黎忠卿的声音,“侯爷,天色已晚,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

    黎婉和刘氏面面相觑,刘氏忙走了出去,走得再快,掀开帘子的时候也只看到秦牧隐扫过门槛的袍子,“怎么了?”

    黎忠卿跟着走到门口,见不远处,全安带着北延侯府的张大夫来了,转身朝刘氏无奈道,“你和婉儿说,张大夫来了,叫她抱着孩子出来吧。”

    刘氏听到黎忠卿的话,掏出怀里的手帕给唯一擦了擦眼角的泪,简单擦了擦自己的眼角,一步一步出去了。

    秦牧隐不在,黎婉瞅了眼院子,看到两个模糊的身形站在那里说着话。

    收回目光,黎婉道,“张大夫给唯一看看,突然大哭不止,张着嘴,哭不出来,像是魔怔了……”

    张大夫衣衫发髻略显凌乱,想必睡着了强被全安拽起来的,手僵硬地搭向唯一的脉搏,唯一瘪瘪嘴,又快哭出来的模样,黎婉抖抖腿,哄道,“唯一不哭,娘亲抱着呢。”

    张大夫很快收回手,“小姐脉象没没什么问题,哭久了,嗓子有些干发炎,待会泡一杯金银花水喂她喝下,至于哭,来得突然,老奴也看不出什么……”

    张大夫来得及,身边的两个小徒弟也没来得及带上,唯一脉象没问题,张大夫询问黎婉为何哭闹,有意检查番屋子。

    黎婉困惑,旁边的黎忠卿插话道,“有劳张大夫了,侯爷查到什么原因了……”

    秦牧隐在前边喝酒,人多闹哄哄的,被旁人设计了也没反应过来,全平全顺扶着秦牧隐也没察觉到,若不是黎忠卿在软榻边坐下,察觉秦牧隐背后有东西,只怕也没发现。

    秦牧隐后背腰带上粘了一处细软的棍子,灰黑相间,看着分外狰狞,今日,秦牧隐一身黑色锦服,后腰多了条东西也不打眼,秦牧隐醉酒了,身后有东西更是不会注意,唯一怕就是被这个吓着了。

    “当时侯爷确实后背朝着唯一,可是我抱唯一的时候没有发现什么灰黑的东西。”黎婉仔细回想了一番,当时她满心都是唯一哭不出来的情景,确实没注意秦牧隐身边有没有东西,想着,黎婉向院子看去,秦牧隐不在了,全安全平也不在,黎婉看向门口的紫兰,紫兰解释,“侯爷带着全安全平出去了,说是有事,叫您别等了,小姐缓过来先休息,办完事他就回来。”

    秦牧隐说这句话的时候脸色极为不好,若不是紫兰遇着不少次这样的情形了,只怕也吓得话都说不清楚了。

    黎忠卿摇头,今晚来的宾客多,秦牧隐要查这件事谈何容易,给刘氏递了眼色,示意她回去休息了,刘氏站在黎婉身侧,道,“老爷,您先回吧,我留下来陪陪婉儿,唯一刚好了点,张大夫,你也留下来吧,前边还有院子,我差人领你过去。”

    张大夫没立马回答,待旁边的黎婉出声后才躬身应下,“如此,有劳了。”

    唯一吃了奶,在黎婉怀里不哭不闹,眯着眼,约莫吓得不轻,眼睛不时睁开一条缝望着黎婉,黎婉嘴角漾着温柔的笑,“睡吧,娘亲挨着你。”明早方淑要认亲敬茶,黎婉瞅了眼黑漆漆的天“娘,您和爹回去吧,唯一好了,我带着她进屋睡觉。”

    刘氏点点头,陪着她进屋后才转身离开。

    秦牧隐差不多天亮了才回来,一脸倦色,夜里,唯一睡不安稳,带着黎婉也没怎么睡觉,秦牧隐刚一踏进屋,黎婉就睁开眼坐起身来,动静大了,旁边的唯一咧着嘴又啊啊哭了出来,黎婉拍着她的被子哄了两句,秦牧隐已经走了进来,担心吓着唯一了,将东西扔在一个柜子里,小声道,“唯一睡着了?”

    黎婉扭头,唯一皱着眉头不时啊啊两句,秦牧隐脱了衣服和鞋子,翻身上床,唯一听着动静,哭声大了些,秦牧隐忙掀起被子盖好,挨着唯一躺下,手搁在她胸口,“是爹爹,爹爹出去打坏人了,唯一不哭啊……”

    黎婉想问问怎么样了,又担心唯一听着说话声哭了起来,躺下,往唯一身边靠了靠,“侯爷,您也睡会吧,天亮了就该起床了。”

    “回来的时候,岳父叫小厮与我说了,明日没有外人,敬茶的时间往后挪一个时辰,你和唯一也多睡会。”秦牧隐牵着黎婉的手,一股冰凉蹿入手心,秦牧隐蹙了蹙眉,将她的手拉进被子了,越过唯一的身子放在自己胸口暖着……

    一家三口这才睡了过去。

    黎城院子,天边第一道曙光亮起来的时候方淑就醒了,她本还担心黎城的一帮同僚闹洞房掌握不好分寸!谁知全被黎威挡了回去!睁开眼,羞涩地抿着嘴角,动了动身子,全身犯疼,撩起帷帐,叫了声秋菊,秋菊是她的陪嫁,方淑撑起身子,感觉旁边投来一道目光,方淑红着脸,转身,笑了笑,“您也起床了不?”

    两人之前见过面,经过昨晚终究不一样了,想了想,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称呼黎城。

    黎城张嘴想和她说什么话,这时候,屋子里传来一道清脆的嗓音,“小姐,可是要起身了?”黎城便将嘴里的话咽了下去。

    方淑红着脸,“将我的衣衫备好,叫冬梅进屋服侍少爷……”

    黎城因着方淑脸上的红晕而带来的好心情瞬间没了,他屋子里没有丫鬟,一直都是身边的小厮伺候梳洗,很多时候他一个人也能洗漱,不过,他蹙着的眉头一瞬间舒展开来,方淑身为女子,要小厮进屋伺候的确不方便。

    “她们服侍你就可以了,我自己来。”黎城起身,瞥了眼昨晚被方淑收起来的白色锦帕,心里好笑,刘氏对那种事情不太在意,黎府没有那么多的规矩,想着方淑小鸟依人倒在他怀里硬要锦帕垫在下边的情景,黎城身形一动,当着两个丫鬟的面,适时将内心的燥热憋了回去,黎城拿着衣衫去了偏房,院子改造的时候屋子也改造过,之前他一个人住的时候房间小,成亲前,刘氏找工匠将偏房改大了,围墙往后推一点,将周围的走廊全围在了房间里。

    冬梅进屋伺候方淑,方淑脸色发烫的将手里的锦帕递过去,“找一个锦盒来装着,二爷说老夫人不看这个,你也先收起来吧。”

    冬梅强忍住笑意,双手接过锦帕,找出之前备好的锦盒,叠着放了进去。

    准备好了,刘氏院子的婆子来了,笑着给黎城和方淑请安,“老奴见过二爷和夫人,老夫人说昨晚您也累着了,左右家里没有外人,晚些时候再过去,时辰还早着,就在院子里用了早膳再去吧。”

    婆子脸上堆着笑,方淑给秋菊打了个眼色,后者上前扶起婆子,顺便将手里大红色的钱袋子拿出去,“夫人的一点心意,你收着吧。”

    小厨房以为方淑和黎城会去就是院子里吃饭后再回来,故而没有准备早饭,黎城看了看时辰,“天色还早,叫厨房下两碗面配两样小菜就好。”黎城语声柔和,脸上不悲不喜,看不出是昨天刚成亲的人。

    秋菊得了令转身去小厨房转达消息了,趁这机会,黎城将府里的事情大概讲了遍,方淑紧张地搅着手里的帕子,局促不安道,“二爷,老夫人叫妾身当家,妾身刚进府便掌管中馈,老夫人心里会不会觉得不高兴?”

    黎城坐在窗前,微风拂来,一两朵桃花落下,在地上点缀不同的色彩,分外好看,轻松道,“娘心里有数,不会不高兴的,都是为着这个家好,爹也是知晓的,府里事情不多,你很快就能上手了。”

    小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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