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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金为后-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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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公主摇头。
她明明眼里留着泪,但眼睛里却有笑意流出来,哽咽道:“是舒儿,燕王妃说,是舒儿找到了。”
柳嬷嬷一怔,喃喃道:“舒儿?”
舒儿是谁?
她竟是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长公主擦了擦脸上的泪水,笑道:“是我的舒儿,燕王妃说,是景烜帮忙找到了我的舒儿。可怜我的舒儿,流落乡野七年多,那户人家拿了我舒儿的银子,当了她身上的白玉璎珞,手镯脚镯,这还不够,竟然差点把她卖到了腌臜地方,幸亏我舒儿机灵,又有养娘护着,正好景烜发现了印着我印记的白玉璎珞和那些首饰,循着寻了过去,才救了我的舒儿。”
说着她就把信递给了柳嬷嬷。
那是燕王妃给她的信。
她和燕王妃自幼相识,燕王妃还曾是她的伴读,后来赵景烜又是养在了她的母妃淑妃的身边,两人又多添了一层关系,所以一向都很亲厚,这些皇帝也都是知道的。
他虽忌惮燕王府,但英国公和英国公世子都是他倚重的大臣,而福安长公主并无实权,所以他对她和燕王妃的来往还是喜闻乐见的。
反正都是在他的眼皮子底下。
燕王妃在信中把赵景烜寻到明舒的过程,明舒幼时在孟家的生活,孟家人欲以亲女替之的事情,以及后来明舒寻找父亲部将遗孤却和辽东布政使司左布政使爆发冲突等等事情都事无巨细地写了下来。
最后燕王妃在信中还提醒,以姚夫人的品性,此事肯定不会就这么算了,定会去信给英国公世子夫人,扭曲黑白,让她好生处理,不要让人伤了明舒。
柳嬷嬷从长公主开口之后就是懵的,读完信更是懵,但懵完之后却也是喜极而泣。
她握着信纸的手有些发抖,喃喃道:“太好了,太好了,我们的姑娘终于找到了,老奴就是说,姑娘她是福运之人,定能平安回来的,公主,我们的姑娘回来了,您也再不必伤心自责了。”
这么些年,因为明舒的失踪,长公主都是靠安神药才能好好睡上一觉的,现在姑娘回来了,公主的身体肯定也会慢慢好起来的。
长公主点头。
她的手抚摸着一副小像,那是附在信中的明舒的小像,下面还盖着个印鉴,是龙飞凤舞的“明舒”二字,那字迹是她丈夫一刀一刀刻在女儿的乌木坠上的,再错不了。
这些年她始终没放弃寻找女儿,也曾有妄想富贵之人送了和她长相有些相似的人过来,说是她的女儿。
但她的女儿她又不是没见过,凭那么一点相似就想冒认吗?
但这一次,她看着画像,看着那印鉴,还有一枚随信送过来的护卫令牌,她便知道这必是她的女儿无疑了。
当然这其中也有她信任赵景烜的缘故。
人是他亲自寻到的,这种事,她相信他不会骗她。
他也知道他骗不了她,必不会做那等蠢事。
她道:“阿柳,你来看看,这是我舒儿的画像,她跟我生得像不像,还是跟驸马像?”
柳嬷嬷听言擦了擦脸上的泪,上前看了看长公主手上的画像,笑道:“老奴觉得姑娘的脸型像娘娘,嘴巴像驸马,眼睛。。。。。。眼睛也有点像娘娘,但老奴觉得,更像太妃娘娘。”
“嗯,我也是这么觉得的。”
虽然她离开北疆时女儿才几个月,这些细节特征却也已经显露,是不可能错的。
两人讨论着,简直像是有说不完的内容似的。
长公主摸着女儿的画像,喃喃道:“阿柳,我真恨不得现在就去北疆把舒儿接回来。”
柳嬷嬷吓一跳,忙劝道:“公主,您现在的身体,怎么能长途奔波,燕王妃娘娘不是说了吗?等开了年,世子殿下就要入京,正好就让世子殿下护送姑娘回京,世子殿下武功好,有他护着,再不会有什么事的,您只消待在京中,好好的候着就行了。”
第27章 第27章
长公主听言点头, 莞尔道:“这我知道的,我只是想早点见到舒儿而已。不过虽然燕王妃这般说了,但我还是派些人过去, 免得有人轻视了我儿。”
说到这里她又皱眉,怒道,“那崔氏也未免太过狂妄,竟敢强抢我儿的侍女, 还让个嬷嬷辱骂我儿是野丫头, 说她缺乏礼数, 没有教养, 真是岂有此理, 还敢跑去找燕王妃告恶状!我看给那嬷嬷一巴掌都是轻的, 就应该直接掌掴崔氏!”
说她女儿缺乏礼数,没有教养, 还因为她女儿全身上下没有首饰, 只有一副不值钱的米粒珍珠耳珰说她是寒酸的低末武将之女, 这简直就是往长公主的心头捅刀子。
她本就因为女儿的失踪痛苦自责, 女儿流落乡野,这都是她的错,现在却要被人这般看轻侮辱。
长公主真是越想心头的火气越旺盛。
柳嬷嬷从小照顾长公主, 自然最是知道她的性格和心病。
她忙劝道:“公主, 燕王妃娘娘不是说了, 那是崔氏母女有眼不识泰山, 嫉妒姑娘美貌, 又觊觎姑娘的侍女想要仗势抢人却反而被我们姑娘教训,这才恼羞成怒乱咬乱吠吗?”
“说起来,姑娘的脾气和公主您,还有淑太妃娘娘真像,都是骄傲得让人恨得牙痒痒的,可偏偏还让人拿她半点办法都没有。”
说到这里她不由得笑了出来,长公主听言面上的怒色也退了些,跟着露出了些笑意。
柳嬷嬷见状便又劝道,“公主,燕王妃娘娘说了,我们姑娘聪明伶俐,学什么都是一学就会,身边又有先太后娘娘的宫廷教养嬷嬷教导,现在世家礼仪都已经很娴熟了,燕王妃娘娘还说,世子殿下十分疼爱我们姑娘,公主您是知道的,燕王世子殿下是什么人啊,以前在京城谁都看不入眼的,他能疼爱我们姑娘,亲自为我们姑娘奔走,那我们姑娘必定是十分惹人怜爱,品格非常人可及的。”
柳嬷嬷的这番话真是劝到了福安长公主的心坎了,原先的心疼和火气都一扫而空,道:“那倒是真的,景烜那孩子自小就冷冰冰,脾气最是暴躁,他能跟舒儿投缘,必是我家舒儿性情好。燕王妃说舒儿的相貌更像我母妃,说将来大了,怕是我都及不上的。”
说到这里已经完全没有了怒色,笑了出来。
“不过,”
她的笑容又是一收,冷哼了声,“这件事情也不能就这么算了,我们家舒儿怎么着也不能就这么被人欺负了!想要强抢我舒儿的侍女,也要掂量掂量她的分量够不够,真是不自量力!”
她收了信,对柳嬷嬷道,“阿柳,你去准备一下,我们明日就去见陛下,这件事怎么样也要把那崔氏仗势欺人,强逼战亡将军的遗孤做她女儿侍女的罪名给定下来,我万万由不得她们在背后败坏我儿名声!”
***
“公主,”
柳嬷嬷唤住了长公主,有些犹豫道,“公主,这崔氏毕竟是世子夫人的妹妹,一向和世子夫人亲厚,那姚淑玉公主您也是见过的,很得世子夫人的欢心,和四姑娘也情如姐妹,这件事情如果处理不好,我怕姑娘还未回来,世子夫人和四姑娘心里可能就先对我们姑娘有了意见。”
四姑娘便是夏明珠。
国公府这一代一共就有四个姑娘,长房有三个,大姑娘四姑娘都是世子夫人崔氏所出,大姑娘夏明瑶已经出嫁,三姑娘则是长房一个姨娘所出,名唤夏明柔,今年也是八岁,比明舒夏明珠也就大了一个多月。
明舒则是排行第三,比夏明珠不过早出生了几日而已。
长公主听得这话眼睛眯了眯。
嬷嬷便又道,“公主,虽则公主您不惧世子夫人,但。。。。。。将来姑娘回来,不仅是要生活在我们长公主府,和国公府那边打交道必也不会少,若是世子夫人怨恨上我们姑娘,老奴担心国公爷还有老夫人那边可能也会受她的影响,还有,还要担心别人在外面坏我们姑娘的名声。”
她差点就脱口而出,说了句但“小人难防”。。。。。。
长公主坐回到了扶手椅上,手慢慢敲了敲桌面,默了一会儿,突然轻笑了一下,道,“没想到我福安的女儿,现在被人欺负了,我竟然都不能替她讨回公道,还要担心这个担心那个。”
曾经她是先帝最宠爱的公主,是何等的尊贵荣宠。
可是她的女儿,竟然流落乡野,吃了那么多苦,还差点被人卖到那种地方,又被人嘲笑欺侮,说是什么“粗蛮无礼,没有教养的低阶武将家的女儿”,一想到这里她简直就心痛难忍。
柳嬷嬷劝道:“公主,这事也不急在一事,现在公主您收到了燕王妃娘娘的信,那算着时间,世子夫人那边也应该收到姚夫人那边的信了,依老奴所见,不如您就等等看,看世子夫人那边可有什么表示,也试探一下众人待我们姑娘的心思。”
又道,“公主您不在乎世子夫人,就当是看在小公子和四姑娘的面子上好了,那毕竟是他们的生母。”
说到这里她又犹豫了下,道,“只是公主,现在姑娘找回来了,这四姑娘。。。。。。”
长公主听言又皱了皱眉。
数年前,在丈夫过世不久她就过继了国公世子的幼子夏延林为嗣子。
这是公婆老国公爷和国公夫人要求的,为了丈夫有香火承继,也就罢了。
可是一个多月前,她又在婆母的劝说下过继了国公世子的幼女夏明珠,前些日子才递了折子为她请封县主位。
她是公主,依大周祖制,每个公主都可以为一女请封县主的爵位,但只是一女而已。。。。。。
柳嬷嬷看自家公主沉默,心里暗叹了口气,心道,燕王妃娘娘的这封信,若是能早两个月到就好了。
可现在木已成舟,是很难变动的了。
她道,“公主,姑娘自小流落在外,心思肯定敏感些,公主届时定要好好处理小公子和四姑娘的事,不然怕是姑娘会受到伤害,还有那些下人们,惯是会捧高踩低的,在我们长公主府便也罢了,国公府那边定要注意,不能让姑娘被人暗中欺负了。”
柳嬷嬷一向谨言慎行,说了几句便也不再多说。
只是此事都和自家姑娘息息相关,她定是要提醒一下自家公主的,让她心里有个数,免得将来姑娘回来受委屈,也影响她们母女两个的感情。
其实她在宫中多年,从福安长公主一出生就在她身边照顾她,经历了不知多少风雨,对世情早已看透,英国公世子夫人装的再好,那些心机也瞒不过她。
只是自家公主自驸马过世,女儿失踪之后整个人都没了精神气,沉浸在痛苦和自责中不能自拔,后来养了两个孩子在身边后好歹也有了些人气,所以有的事情她们便也就睁只眼闭只眼了。
但若真的是自家姑娘回来了,该怎么做又是另一回事了。
长公主听言点头。
她在宫中长大,虽不屑这些内宅伎俩,却也知道这些杀人不见血的刀伤人能有多厉害。
女儿回来,她自然是要好好护着她的。
***
长公主听了柳嬷嬷的话之后在长公主府等了两日,可是却一直都没有等到世子夫人崔氏来见她。
书房中,她问黑衣人,道:“你确定世子夫人收到过来自北疆的信?”
“是,属下绝对没有看错,是辽东布政使司左布政使府上的印鉴。”黑衣人答道。
长公主抿唇坐在椅子上没有出声。
黑衣人又补充道,“另外,这些天属下注意到,有人在驿站截查北疆往长公主府上的信件。”
长公主手上蓦地一紧,咬牙道:“查出背后是谁吗?”
黑衣人垂首,道:“禀公主,是太子殿下。”
长公主“刷”地站了起来,重复道:“太子?”
“是的公主,是太子殿下的人。”
长公主的手紧了又紧,面色难看至极,好半晌才道:“好,你退下吧。”
黑衣人无声地退下。
不多时柳嬷嬷入得书房来,长公主问道:“这两日国公府那边可有什么动静?”
柳嬷嬷禀道:“别的动静倒是没有,但据说前两日世子夫人自收到一封北疆那边来的信之后面色一直不怎么好,四姑娘回去世子夫人房中不过片刻就被她打发到了国公夫人那里,这在以前是绝无仅有的事。”
“以前但凡四姑娘回国公府,世子夫人都会特意去满香楼买上四姑娘最爱吃的点心,留她在房中半日说私房话,这次满香楼的点心倒是早就准备了,人却打发去了国公夫人那里,实在不合常理。”
“晚上的时候世子爷原本是打算去孙姨娘房里的,可却被世子夫人中间叫去了西院正房说话,之后说完话世子爷又去了孙姨娘的房中,因为那日正是二姑娘的生辰。第二日世子爷沐休,也没有像往常一样寻些旧友出去游玩,或是去国公爷和国公夫人那边,而是把自己关在了书房半日,下午的时候就备车去了东宫。世子夫人那边也一直在关注着世子爷的动静,听说世子爷出门了,世子夫人那边像是松了一大口气。”
二姑娘就是孙姨娘所出的女儿夏明柔,大了夏明珠一个月。
这些事情以前她们很少跟公主禀告。
这么些年来,公主消沉度日,她们这些下人为了公主的心情和身体,对很多事情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但她们都是当年先皇和淑太妃精挑细选放在福安长公主身边的,甚至还有先皇暗卫营的人。
所以她们想要知道什么也并不是什么难事。
长公主听了这些话咬紧的牙松了又紧。
“东宫,又是东宫。”
她冷冷道,“竟然能让那位出手,是不是当初我儿失踪,跟东宫也有关系?”
柳嬷嬷心里一咯噔。
她知道,驸马当年的死应该和太子隐约有些关系。
当年的太子还不是太子,只是三皇子。
他是继后所出的嫡子,但却不是唯一的嫡子。
大皇子也是嫡出,还是已逝的元后娘娘所出。
皇帝偏宠继后和三皇子,想要立三皇子为太子,但却遭到了朝中老臣的反对。
皇帝为了给三皇子增添立储的筹码,就将他送去了青州自家驸马的身边,想让他立下战功,如此再立太子也好堵了那些反对大臣的嘴。
接着后面就发生了青州之变,北鹘人偷袭青州,围困青州城,当时驸马守城半个多月,最终因兵马远不及北鹘军而战败身亡,但本来却是和驸马同在青州城的太子却出现在了合州。
而早在青州城失守前三日,距离青州城不过一日之程的合州城就已经有五万兵马的援军抵达,却迟迟没有去青州城救援。
这才间接导致了驸马还有青州城上万的将士战死,数万的百姓惨遭屠戮。
但涉及三皇子,此事最终被压了下来,外人根本就不知道那其中到底发生什么,只知道后来三皇子率军击退北鹘军,立了大功,回京城后不久就被立了太子。
所以这些年也不知道是不是对她,对战死的驸马心有愧疚,皇帝对长公主一直很亲厚,对英国公府也恩宠有加,又是封了夏成倧为世子,让本来应该收回的国公爵位又续了一代,又允了长公主过继的儿子夏延林一个不可传承的伯爵位,虽说这爵位是要等夏延林年满十六岁才可真正册封下来,但也已经是天大的恩宠了。
英国公府自然是感恩戴德,谢圣上的隆恩。
夏成拓这个儿子,这个弟弟的死可以说是一件光宗耀祖的事情了。
于老国公和国公夫人来说,次子死了虽然心痛,但他们还是子孙满堂。
于世子夏成倧来说,他就更是最大的受恩者了。
但于长公主来说,却是没了丈夫,又失了唯一的女儿,说家破人亡也不为过。
所以丈夫战死,三皇子却踩在了他的尸骨上立下了战功,就算可能丈夫的死跟三皇子没有任何关系,长公主也不可能喜欢太子,只是这些年她以身体之由足不出户,和外面少有来往,所以外人对此并不知情而已。
这个时候世子竟然跑去了见太子,自然让长公主心生怀疑且格外膈应。
此时柳嬷嬷倒是还不知道太子出手截查往长公主府的北疆信件一事。
“走吧,去准备一下,我们进宫面圣。”
长公主面色已经平静下来,淡淡道。
第28章 第28章
皇宫, 乾元宫。
“福安,今日你怎么有空过来了?你身体不好就不要多礼了,快坐下说话吧。”
文和帝看着突然进宫, 还要给自己行大礼的福安长公主,很有些诧异。
自从当年青州之战她的驸马战亡,几个月大的女儿失踪,她便多以身体的借口待在长公主府, 很少出门, 皇宫更是很少进, 今儿个这是怎么了?
文和帝给福安长公主免了礼, 但长公主还是给文和帝行了一个全礼, 然后道:“皇兄, 今日臣妹是有事禀告,想求皇兄给臣妹做主。”
文和帝一惊, 什么事, 这都说到做主上了?
福安长公主将燕王妃给自己的信呈上, 道:“皇兄, 是舒儿,景烜那孩子找到了舒儿。”
文和帝一时之间也没能反应过来舒儿是谁,他疑惑的接过了福安长公主的信, 翻了翻, 才明白福安说的这话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他看了信之后一时之间也是半晌说不出话来。
长公主道:“皇兄, 我儿当年之所以流落乡野乃是因为她父亲忙于上阵杀敌, 顾不上保护她, 可她现如今却要受到如此的羞辱,还请皇兄为我儿做主。”
文和帝头疼,姚则绪是他信任的大臣,他放他到辽东是为了暗中监督和调查燕王府的,谁能知道他一过去他得夫人和女儿就能给他惹上这事啊?
这回这位姚夫人和她女儿不仅是激怒了福安长公主,怕是还要激怒整个北疆的武将圈,简直是送上门的把柄让北疆的官员排挤姚则绪。
这都办的什么事!
但要偏袒的他还是得硬着头皮偏袒,总不能才封了官他就要换人吧?!
他安抚道:“福安,这事的确是让舒儿受委屈了,不过那姚夫人已受燕王妃斥责,想来在北疆日子也不会好过了,而且舒儿还没回京,就出了这种事,闹大了,对舒儿的闺誉总是有所影响。依朕看,不若朕就册封舒儿一个县主之位,这封号也由你定,这样舒儿回到京城也就再没人敢看低她了,这样可好?”
说话的功夫他不由得也跟着福安长公主唤明舒作“舒儿”了。
福安长公主轻哼了声,道:“皇兄,依祖制,臣妹本就可以替她请封县主之位,这怎么算得上是对她的补偿?”
文和帝听她的语气便知道她这怒气是已经缓和了,忙笑道:“是,依祖制,公主之女可以请封县主之位,但也是只能为一女请封。你不是已经替你过继的那个姑娘请封了县主之位了吗?你看,朕的册封圣旨都拟好了,那舒儿这个,就算是朕额外封赏她的,可好?”
如果是两日前福安长公主听到这话必然会很高兴。
夏明珠养在她膝下几年,虽说还算不得是跟亲生女儿一样的分量,但毕竟是驸马的侄女,养得久了,也是相当得她疼爱的,否则也不可能同意过继。
但现在听了却又是另外一番滋味了。
她得了柳嬷嬷的提醒,又得知崔氏很可能早已经得知她女儿还在生,却不仅仅刻意隐瞒了她,还花大心思让太子出手阻截北疆给自己的来信。
为的是什么?
崔氏的心思很好猜,为的应该就是夏明珠的这个县主之位,无论如何都要在夏明珠的县主爵位册封下来之前把消息瞒住,不能让自己亲生女儿已经被找到,免得那夏明珠的县主之位就飞了。
可夏成倧和太子呢?
夏成倧且不说,太子竟然能出这种手,他难到为的只是瞒自己舒儿已经被找到的消息?
还是他有什么别的东西想要遮掩?
可是想瞒住一时的消息容易,想瞒一世却难。
还是,他们想让舒儿永远都回不了京?
她垂下了眼,道:“皇兄,过继之事,是臣妹糊涂了。舒儿是失踪并不是死,臣妹本就不应该过继别的孩子,这县主之位本来就应该是舒儿的,若是她回来,发现臣妹不仅过继了别人,还将她的县主之位也给了别人,若再有人从中挑拨,将来可要让她如何自处?”
“皇兄,过继一事已经发生,此事便也就算了,但县主之位,还请皇兄恕罪,容臣妹撤回替明珠请封的折子吧。”
“这。。。。。。”
皇帝又是一个头大。
他早上才应了皇后批了这折子,一转头就又撤了?
他的脸要往哪搁?
想了想他就劝道:“福安啊,请封一事,英国公府那边应该也都已经知道了吧?你说撤折子一事,你只考虑到了舒儿,你可想过,你这时候撤折子,事情传出去,你的那个养女,将来她可要如何自处?”
“毕竟也是养在了你身边多年,现在也是你女儿了,你这样,将来舒儿回来了,你又要让她们两个以后如何相处?还有英国公府那边,你这不是给舒儿拉仇恨吗?”
“福安,舒儿她是你的女儿没错,可她也同时是驸马的女儿,英国公府的孙女,她还没回来,你就让她得罪了你的养女,得罪了英国公府那边,你这不是害她吗?别说是英国公世子他们,就是英国公和英国公夫人他们知道,心里怕也是会膈应的。”
长公主面色难看。
这事的确是她欠考虑了。
当年她就不应该在婆母的劝说下,养了夏明珠在身边。
但不管崔氏心思如何,这些年,明珠也的确陪了她这么多年,给了她不少的安慰,她若是知道自己为她请封,再撤封,心性肯定会受到影响,更会怨恨上舒儿。
罢了,自己种下的因,也当承这个果。
而且,有些事,挑起了头,她想要往下查,就不能再操之过急。
更何况舒儿回来了,她更要顾忌着旁人伤害她。
皇帝见她面色挣扎,就道,“好了,这事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朕既说了她们两个都封县主,不就是两全其美了?你也就不必为难了。此事就这么定下吧,朕先册封你的养女为兰珠县主,待舒儿回来,再册封她做兰嘉县主,除县主之位在,朕再另外给舒儿赐一块封地,这在我们整个大周朝的郡主县主,她可是独一份的,这样也以示分别,可好?”
“臣妹代舒儿谢皇兄恩赏。”
长公主最终还是谢赏道。
但她说着谢赏,面上却是有郁郁之色,皇帝叹了口气,又道,“舒儿刚刚回来,想来也没什么私房,除了封号和封地,朕就另外再赐她一座宅子两个庄子,还有珠宝首饰,南海的鲛人纱也赐她一匹,这样京里也就再没人敢看轻她了。”
正好最近因为几起案子抄了几个官员的家,宅子庄子多的很,赐上两个给她是顺便。
另外,鲛人纱出自南海,几年才能产一匹,宫中也就那么几匹而已,皇帝肯赏赐出来可以说是天大的面子了。
***
文和十四年,大年三十。
元西镇是北疆通往京城的一个小镇。
原本元西镇已经出了北疆,天气本不该那么冷了,但这个时候还是严冬,到了这元西镇,也仍是白雪皑皑的样子。
明舒看着桌上一碟硕大的饺子,夹了一个,尝了尝,满嘴的油腻味,她忍着吞下了,叹了一口气,道:“我记得每年过年我阿娘都会包饺子,虽然没有多少肉,也没有什么新鲜的蔬菜,但味道还是特别好,也不知道他们现在到了哪里。”
其实她也很多年没吃过了。
这时候却突然想了起来,心想,到了京城,一定要阿娘包一顿饺子给她吃。
想到这一世只要想吃阿娘包的饺子的时候,就可以去阿娘那里,让她包给自己吃,这就已经是很幸福的事情了。
其实她一向不怎么贪心。
“到了顺宁,过两日就能到京城了。”
赵景烜抬头看了她一眼简洁道。
因为明舒说想要先去京城把周氏等人安顿下来再入长公主府,但他们虽然是瞒了外面提前进京,但到了京城之后,她还是应该尽早进长公主府,不可能在外面留太久的,所以他索性就让人护送了周氏母子还有梁荣等人先行进京了。
让他们先过去安顿下来,再准备铺子的事,等明舒一过去,就可以直接让铺子开张了。
前些天明舒病了一场,加上大雪路上马车不好行走,他们的行程是也被耽搁了一些。
明舒戳了戳碟中的饺子,道:“难为你陪我吃这么难吃的饺子,本来你应该在王府陪王妃娘娘过年的。”
她又不是没良心,当然知道若不是为了送她,他本不必赶着去京城的。
这段时间相处,两人的关系也慢慢融洽了许多。
前些日子明舒生病,他甚至还亲力亲为的一勺一勺地喂她吃药,着实让她受惊吓不小。
她还有些苦涩地想,故人之女果然是比妾侍的待遇要好上不知道多少倍。
想想当年他是怎么对自己的?
所以,能选的话千万,绝对,不能做他的妻妾。
忒惨。
赵景烜看着她的小脸掩在毛茸茸的围脖里面,说话时大眼睛湿漉漉晶亮晶亮的,看得人心里又软又憋得慌。
此时他的怀里正揣着两封密报,一封来自京城,是皇帝已经册封英国公世子的女儿,福安长公主的养女为兰珠县主的密报。算着日子,册封之日应该是在福安长公主收到他母妃的信件十几日之后的事情。
这段时间,若福安长公主有心阻止,并非完全阻止不到。
还有另一封则是来自大兴,说是假扮成明舒,一直住在别院掩人耳目的那个侍女遭到了暗杀,现在正处于“中毒”“昏迷不醒”中。
是有人想要杀明舒。
竟敢迫不及待的在北疆动手了,真是脑子坏掉了。
他也拿了筷子夹了一个饺子,吃了两口,真的不怎么好吃。
但他却道:“并不算难吃,比京城的饭菜要顺口多了。”
京城的饭菜很多时候根本不能入口。
他道,“明舒,京城其实并没有我们北疆好,除了那些让人入不了的眼的人之外,也没有我们北疆的常年积雪,没有漂亮的雪狐,如果你不喜欢京城的话,我可以帮你重新安排一个身份,就一直留在北疆,等你长大了,我再带你去京城。”
“嘎嘣”一下,明舒的牙齿受到重创。
她捂着腮帮子往另一只手的手心里吐出了一枚铜板。
牙疼了好一会儿才抬头莫名其妙又有些警惕地看赵景烜,不知道他怎么突然说这种话。
帮她重新安排一个身份,一直留在北疆,还等她长大了,再带她去京城?
这话怎么听怎么怪怪的。
那一刹那她脑中闪过的是,什么身份?等她长大做他的女人吗?
做梦。
第29章 第29章
赵景烜看着她圆溜溜的大眼睛瞪着自己, 略带了些防备孩子气的模样更不是滋味。
明舒其实也就是那一闪而过的念头,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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