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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清沅-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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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断断续续把在天极宫的事情低声说了。说到质问燕王妃的地方,乔母大惊:“你没有碰到她吧?”
乔简简摇头:“安平拦住了。”
乔母思索片刻,道:“简简,你要记好了。你是皇帝亲自为太子择取的太子妃,从未行差踏错,又为太子生育。太子决没有道理负你。”
乔简简抬起眼睛,刚要出声。乔母就按住她,道:“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但你听好了。在这帝王家,有几对夫妻真心相爱?皇后,太子妃,能地位稳固,就是最好的事情。今日这事情,你本来可以让太子对你愧疚,但你这么一闹,反而成了你对不住燕王妃。”
乔母冷静道:“如果你父亲在这里,也一定是要你听从太子的话。这局已经乱了,你最紧要的就是稳住自己的位置。”
乔简简不言不语。过了片刻,乳娘抱来了她的小女儿初初。今日初初好像也知道母亲伤心一般,本来睡得正香,一到乔简简怀中就哭了起来。
乔简简抱住女儿,用脸贴了贴她的小脸,低声道:“初初,我只有你了……”
乔母在一旁看着,心中愁的却是另一件事情。今日简简这一闹,太子只怕是看简简要看得更严了。本来这两日宫里就已经切断了宫外的联系,一切信笺物品都不许递送,她无法将宫中和乔简简的状况传递给乔家。若是能得到乔简简父亲乔煦的指点,事情还好办些。她只愁什么时候能和外面联络上。
宫中并不是只有乔母一个人在想这事情。
玉澹宫中,袁贵妃从皇帝发病那一晚就开始想这个问题了。
至于她那个失踪的宫女小蝉下落也查出来了,那晚有一个宫女落水死了,正是小蝉。没人看到她是怎么落水的,只是推测她也许急着去给贵妃传消息,又正好遇上巡逻的侍卫,为躲侍卫藏在湖边狭窄的地方,一失足就落水淹死了。
但袁贵妃这时候已经全然不在乎小蝉的死活了。因为就算整个玉澹宫都知道皇帝急病的消息了,她还是没办法和外面联络。邵嬷嬷这时候似乎也无计可施了,她们试过几次往外面送信,都被搜查了出来。
宫禁一卡,后宫的女人都是笼中鸟,谁也不要想递出去一句话。
袁贵妃这两日愁得几乎神思恍惚,她跟随皇帝以来,还从没有这样愁过的时候。
这天深夜里,她依然愁得睡不着,揽镜自照,只觉得在烛光中也能看出她眼角边多了一道纹路。
“邵嬷嬷……”她忽然幽幽道,“你说,其他妃子是不是也想和外面通上话?”
邵嬷嬷比袁贵妃淡定些,她就着灯光在做针线,听贵妃这么问,就道:“这是自然。”
袁贵妃凄然一笑:“可她们娘家至少都是官宦之家。譬如太子妃,她的父亲可有本事了,家里叔叔伯伯都是做官的。她递个话出去,至少还有人为她出主意。可我呢?宫外我有什么能真正倚靠又有能力的人?我这费了老大的劲,到底又能怎样呢?”
她虽然新得宠,才从下面爬到高位不久,但也算看得明白。从前宫外那些巴结她的人,都是在她得势的时候凑上来,在她失势的时候绝不会拉她一把的。
邵嬷嬷手上的针线走得慢了,她低声道:“既然如此,娘娘有没有想过,外面的路走不通,走里面的路呢?”
袁贵妃本来就不甘心束手待毙,听到邵嬷嬷这话,她目光闪了闪:“里面的路?”
邵嬷嬷凑到袁贵妃耳边,低声道:“奴婢听说,寿真长公主也在宫中呢。”
袁贵妃一愣,她没想到这个,她问:“长公主这条路……”
之前是寿真主动来送的金银礼物,就是想通过她修复与皇帝的关系。她收了寿真不少好处,袁家亲眷也通过公主府得了好几桩生意。因此她也为寿真出了点力。
但这都是之前的事情了。现在情况是翻天覆地,她不知道寿真这时候还会不会愿意和她结盟。
邵嬷嬷道:“娘娘总得试一试才知道。眼下也想不出更好的人了。”
袁贵妃思索一番,这倒也是。许婕妤,是燕王的母亲,但她不管事的。燕王和燕王妃,皇帝一开始就想将燕王逼到她这一边,但燕王显然不愿意。安平公主,皇帝一倒下就对她翻脸了。
现在也只有寿真公主还有拉拢的可能了。
袁贵妃咬咬牙:“等过两天,宫禁没这么严了,你去打探一下,看看寿真公主如今是什么态度。”
寿真公主这两日都住在宫中。皇帝刚倒下的时候她焦急了些,但过了一夜,她心里就想清楚了许多事情,倒不着急了。
她想,她是最不用着急的。皇帝这一病,对她虽没有什么好处,但也谈不上有坏处。甚至她要能好好谋划,说不定还有意外之喜。
之前寿真公主为了能重新出入宫廷,与袁贵妃走得近,但是现在她已经不再需要袁贵妃了。寿真有了新的打算。
宫中所有人都心思各异,夜深了能够真正睡得香甜的人并没有几个。
清沅这一夜终于得了点功夫能躺下睡一会儿。她心中记挂着事情,因此睡得很浅,床边有人轻轻坐下,她就睁开了眼睛。
是萧广逸,她什么也没说,只是伸出手,拉住萧广逸躺下,躺在她的身边。
她闭上眼睛,抚摸着萧广逸肩上新留的伤疤,叹道:“我可怜的王爷……”
萧广逸刚刚从宫外回来,太子让他出宫在京中巡视了一圈。
他已经知道了太子妃来天极宫的事情,这时候看到清沅面容恬静,除了疲惫,并没有其他不满之色,他心中又是骄傲又是爱怜。
“太子妃的事,你不要放在心上。”萧广逸还是提了一句。
清沅睁开眼睛,低声说:“她还是一个小姑娘。我和她计较什么,她这样……身不由己。”
她对乔家,是有账要算,但并不是要从乔简简身上讨。
“城中动静如何?”清沅问。
萧广逸说:“靠内城近的地方都还安静。”
因为靠内城越近,宵禁越严。这些日子天一擦黑路上行人就少了许多。
萧广逸又道:“我给岳母带了口信过去。”
清沅舒了一口气,她当然想快点平反西顾的案子,但是皇帝才倒下两三天,太子才刚监国,就翻顾家的案子,实在太敏/感。只能先暂时按捺住。
萧广逸喃喃道:“朝中这几天也是各种奇形怪状……”
清沅打断他:“今天你已经够累了,不要再说这些了。”
萧广逸微笑道:“好,那我们等天亮了再说正事。”
他在清沅耳边说:“当年也是这样的夜里,我们在懿光园私会……我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就想着要是能再近些看你就好了……如今也算得偿所愿了……”
他说着说着声音就渐渐低了,只剩下平稳的呼吸,他睡着了。
清沅微笑着为他理了理被子,也靠着他躺下。
他们只睡了一会儿就到了凌晨,又是新的一天。
自从皇帝倒下之后,天天都有怪事发生。今日大理寺又来报了一件怪事——大理寺牢狱里死了一个犯人,这本不是怪事。牢里有人生病熬不住,死了也是有过的。怪就怪在这个犯人原本身体健康得很,突然一夜之间就急病死了。
因为前一天,燕王刚刚秘密命人给西顾的要犯顾泽行换了关押的地方。这个死去的犯人被换去了顾泽行原来的牢房。
这个消息很快就报到了燕王那里。
燕王知道了,太子也就知道了。
他们都清楚,这是朝中有人想挑拨他们兄弟之间的关系,更是要将顾家置于死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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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8章
萧广逸很清楚,皇帝重病,太子监国的消息一旦昭告天下,一定会引起前所未有的震动。这是大齐立国以来,第一次出现的情形。皇帝突然发病,连一句话交代都没有。这种情况,恐怕宵小都会蠢蠢欲动。
京中大大小小的官员这么多,他们在这时候如何动作,根本不可能一一把我,更不可能像对后宫那样,干脆切断他们的消息。
正是因为想到这一点,萧广逸才悄悄转移了顾泽行。没想到第二天就出了事,换去顾泽行原来牢房的犯人做了替死鬼。大理寺知道这时候任何风吹草动说不定都是关键,他们不敢隐瞒,立刻报了上去。
萧广逸本来只是为了以防万一,没想到事情真的有了这个万一。若是他没有提前准备,那今日“急病暴毙”的就是清沅的父亲。
顾泽行本就是蒙冤下狱,与人又无大仇,他被人盯上下手,完全是因为他姓顾,是燕王妃的父亲。
萧广逸往深了想,只觉得恶心,这朝中有些人是已经烂透了。
他不打算息事宁人,这时候息事宁人就是默许纵容,只会让这些下黑手的人更猖狂。
他与太子说了这事情。
太子也是震惊。
萧重钧只是静了一会儿,没有说话,他在心里整理着思绪。他这两日刚刚开始监国,只确定一件事情,就是皇帝强行按下了太多事情,没有决策,只是拖延,导致现在朝政芜杂。他这几日脑子都疼了。
这会儿一听这事情,就知道是人为所致。但关键是,谁下的黑手?
萧重钧心中第一个念头闪过的竟然是乔家。
乔家对顾家从不手软。这时候知道燕王在他身边辅佐,知道西顾的案子眼看就要翻案,只能先下手让顾泽行永远说不了话……这样也算一石二鸟,既打击了顾家,又离间了他与燕王。
萧重钧差一点就把“会不会是乔家”脱口而出。
但他到底忍住了。
他还是要给乔家和乔简简留一些颜面,事情还没查,他不能就这么怀疑乔家。
再者,这案子与乔家瓜葛太深。这时候顾泽行若死了,也太容易想到乔家。乔家不应该冒这样的险。太子虽然不喜欢乔煦此人,但他知道乔煦本性其实较为古板,干不出指使杀人灭口这么阴狠的事。
“人是怎么死的?大理寺验过了么?”太子终于只问了这个。
萧广逸道:“验过了,说是没有明显的伤口。后来在吃的东西里面验出了山茄子,是毒死的。”
这就是有人还以为那间房间住的还是顾泽行,将有毒的饭食送了进去,毒死了替死鬼。
“接着查,仔细查,不可姑息。”太子下了决断。
萧广逸道:“臣弟还有个请求。”
太子苦笑:“你我之间,还说什么请求。你对这案子有什么安排就直说吧。”
萧广逸就提出要放顾泽行以及他两个兄弟都回观云坊西顾。先将顾泽行禁足在家中。
太子允诺了。
萧广逸在太子这边商量好了,才抽个时间与清沅说了。
清沅一听说顾泽行差点在大理寺遭了黑手,她噌一下就站了起来:“太猖獗了!”
燕王拉住她的手:“别急,岳父毫发无损。只是替死鬼死得冤——他的案子本不至于死罪,即便死罪也不该死得这么不明不白。”
清沅很快冷静下来,她说:“我看这案子难查了。”
最近这段时间正是最乱的时候,有人浑水摸鱼,就是看准了利用这种“乱”。所以这个案子注定难查。
“但再难查也要查,”清沅越想越生气,“这不仅是冲着顾家,还是冲着你和太子去的。”
萧广逸又告诉她,明日顾泽行就将回西顾。
清沅一听,又惊又喜,道:“怎么……”
萧广逸道:“之前丰城行宫案子还没有结,只是破例让他在家禁足。要查案子,随时还要去大理寺。但这样,至少把事情都放到明面上。那些下黑手的人再丧心病狂,也不敢在这时候动手了。而且我也会派人去看护西顾。”
清沅对这个安排已经十分满足了。要不是她现在实在脱不开身,她真想立刻去接母亲回观云坊,在那里等着父亲回家。
她握着萧广逸的手,长舒一口气。
太子下了令要查大理寺的毒杀案,大理寺心中即使叫苦不迭也不敢怠慢,至少要摆出全力查案的架势来。他们也知道,如果不是燕王提前有准备,这次这乱子就出得大了。
大理寺要查这案子,就先从那放了山茄子的饭食,是怎么送进来的查起。
大理寺这边一查案,风声就漏出去了。朝中这几日消息都走得特别快,平日里看似再清闲再风轻云淡的人都被卷入其中,所有人都在互相打探消息。
乔煦是在前两日朝中正式昭告太子监国的时候,才知道皇帝急病的事情的。宫中没有一丝消息能提前送到他这里。
乔煦这人在官场熬了近二十年,还是明白这意味着什么的。这意味着太子并不信任乔家。在出事的时候,太子并没有将他召入宫中。乔简简这个太子妃也和后宫其他人一样,没有消息能递出来。
这种对乔家的沉默,对乔家的漠视,本身就是一种态度。太子主事了,乔煦却不能近太子的身,与太子议论朝政。
这两日乔煦都是彻夜无眠。他原来一心忠于皇帝,也一样一心忠于太子。乔简简做太子妃这事情,他对乔简简嘱咐过,一切要以太子为重。乔简简是他心爱的女儿,他知道乔简简不是顾皇后那么聪明的女子,但顾皇后太聪明,就容易生出奸诈。
乔简简温柔纯良,她只会跟随太子,绝不会像顾皇后那样伸手要权。
但到了今日,乔煦终于不得不面对这个事实——太子对乔家没有感情,而最可怕的是,太子本身是这么一个多情的人。
乔煦这时候除了乔家的处境,最担忧的就是乔简简在宫中。这种情况,也不知道乔简简能不能担起来。唯一庆幸的是乔简简的母亲还在宫中陪伴。
乔煦这日刚到官署,就有同僚过来告诉了他大理寺查案的事情。
这位同僚曾经在大理寺呆过,有些门道,也是出于好心,提了乔煦一句。
乔煦知道同僚不会无缘无故提一个与他无关的案子。
“有犯人被毒死?是什么人?”
同僚摇头:“这个死的人是谁,倒无关紧要,紧要的是,他代谁死了。”
乔煦问:“代谁?”
同僚说:“那间牢房原本住的是顾泽行,燕王妃的父亲!老乔啊……你也知道……有些事情,是不是该把你的弟弟叫回来再问问?”
乔煦头皮一麻,他匆匆处理了一下公文,就赶回家中,并立刻派人叫回乔檀。乔檀这几日正好在京中休息,乔煦这边死了命的催他,乔檀再想躲也躲不了了。
乔煦一见乔檀,劈头就问他:“当初丰城顾泽行的案子,你有没有半点撒谎的地方?”
乔檀最怕的事情终于来了,他哪敢坦白这案子就是他捏造的,在别人帮助下一手炮制的。
乔檀只问:“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他只知道太子监国,还不知道燕王如今在太子身边是何等的位置。
乔煦见乔檀这态度,心就凉了一大截。他强压着怒气,把事情大致说了:“……燕王夫妇回京,本来就有要翻案的意思。如今皇帝急病,案子是暂时压下来了。但燕王怎么可能忘记了这事情?大理寺突然又出这毒杀案……”
乔檀听完,脸色如土。
乔煦又问一遍:“事到如今,你还敢不敢说,这案子你一点都没有冤枉顾泽行么?”
乔檀犹豫了一下,说:“我……”
乔煦又厉声追问:“对着乔家祖宗发誓,你若有半点冤枉顾泽行,就受天罚!”
乔檀浑身瘫软,伏地大哭。
乔煦拾起手边如意,举起就要打,但乔檀已经不再是读书时候淘气的少年了。他这时候再打,已经完全没用了。
乔煦的手臂颓然地垂下。他需要好好考虑乔家的路了,他沉声说:“你出去。”
乔煦只觉得头疼欲裂,晚食时候也没有出现。家中人担心他,乔优优亲自送饭到乔煦书房中。
她一看就觉得乔煦脸色不同寻常。
“父亲要不要请个御医来看看?”乔优优问道。
乔煦一边写信一边摇头:“不用了。”
他忽然又抬起头看向乔优优,乔优优脸色如常,衣服也依然是素色。
乔煦此时也涌起对大女儿的愧疚。
乔优优原来不想改嫁,但在回乔家之后,终于答应过半年再说。
之后乔家也在相看,已经有了眉目,就等明年挑个日子办喜事了。
但如今这情形,乔优优的大事还不知道会如何。
“你妹妹……”乔煦想着这事情该怎么说。
乔优优等着父亲说完。
“在宫中只怕是有些麻烦,这一关乔家恐怕难过了,你的事……”
乔优优第一次见父亲这么颓丧。
她低声道:“父亲,宫中的事情不身在其中,谁也没法替简简做主。至于我自己,沛慈走后,我也只剩随遇而安罢了。”
沛慈就是她青梅竹马的丈夫。
乔煦见她这样,也没法说了,只觉得她冷面冷心,颇有对乔家家事冷眼旁观之意。似乎婚事不了了之还更和她的心意。
“去吧。”乔煦长叹一声。
与乔家的惊慌相比,观云坊西顾就截然不同,顾泽行一回来,见到柳氏就抱头痛哭一场,然后赶忙重新整理院落。
顾泽行站在天井中望天,秋季的天最蓝。他心中百感交集。
柳氏指挥着下人搬东西,她走到顾泽行身边问:“你在想什么?”
顾泽行感叹:“我在想母亲。她老人家说的没错,顾家是因顾皇后而兴,也会因顾皇后而亡。”
柳氏不爱听这不祥话,只道:“如今已经是化险为夷了,你怎么又说这个!”
顾泽行感慨:“我这条命是碰巧捡回来的。”
他又道:“你以为顾家的处境会一夜就变好吗?”
柳氏不管这个,至少眼前她就足够开心了。
相对朝中的波诡云谲,后宫中这两日已经平静了许多。
两仪宫更是安静地不可思议。
顾皇后只是每日问身边人,两仪宫外看守侍卫的增减,送东西的人有什么变化。
往常也有过增加侍卫的情形,但从没有像这次这样,增加这么多,还每日轮换。
顾皇后确定宫中出了大事,只是具体不确定是什么事。
但有几件事情可以推测,皇帝和太子都活着——没有钟声,没有服丧,宫中没有重要的人死去。
皇帝并没有想废她或者杀她,至少这时候的动静不是因此而起,因为废她不需要摆这么大阵仗。
顾皇后安安静静等了四天。她在等安平是否会递消息给她,但是安平的密信没有来。顾皇后知道,这有两种可能、一种是安平的消息传不进来,另一种是安平这时候也不愿传消息给她了。
顾皇后觉得,这两种情况、不论是哪一种、都值得她一探究竟。
在宫中戒严之后第四天,顾皇后终于主动提出了要求。
她说她心悸犯了,要一个御医来看看。
两仪宫的一举一动都被严密注视着,顾皇后这边要求一提,天极宫那边马上知道了。
宫人先是禀了燕王妃和安平公主,说顾皇后递了张笺纸给皇帝,要御医看病。
清沅拿过那张笺纸,她缓缓展开,上面正是顾皇后的字迹。
只是那张笺纸,正是一面浅碧色,一面粉红色,是清沅设计出的笺纸。这正是她为怀念家乡而做的,浅碧色是晋江水的颜色,粉红是映在江水上的霞光万丈。
清沅不会看错自己的纸。这种纸做出来,她给宫中也送过一些,但绝不包括两仪宫。她想,顾皇后能用到这种纸,只能同样是宫中身份高贵的人带给她的。
清沅看向了安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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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9章
安平的神色就有些不自在,她知道肯定认出这张笺纸了。这种纸清沅也曾送了不少给她。因为样式漂亮又特殊,造价也高,清沅并不靠这个赚钱,主要是送人交际用的。
“沅姐姐……”安平看清沅,声音放软了,她怕清沅误会了什么。
清沅只道:“你随我来。”
她持着顾皇后那张笺纸,叫安平到隔间中单独说话。
一到隔间,安平立刻就道:“自从父皇病后,我绝没有与母后私下传话!”
安平知道这时候这是最紧要的。她向清沅发誓,她一丝消息都没有去传,顾皇后一定不知道皇帝病重的事情。
清沅默默看着那张笺纸上顾皇后清隽的笔迹,听完安平的辩解,她才说:“你说父皇病后,你没有给顾皇后传消息。我相信你。”
安平忙道:“好姐姐……我知道轻重。”
清沅又问:“那你之前有没有和顾皇后传过话?”
安平说:“没有。”
她说谎,可以眼睛都不眨一下。她觉得自己可不是乔简简那样柔弱的人,说谎还会心慌,还会犹豫。
她反问清沅:“姐姐为何疑我?”
清沅笑了一下,道:“我只是听你说,父皇病后没有与母后传话,还以为父皇病前你传过。”
安平道:“没有的事……”
清沅知道安平这个人,虽然跳脱,但总体心并不坏。她也知道该如何和安平说话。
她又将纸递给安平说:“这是我做的碧水纸,你应当已经看出来了。”
碧水纸两面色,浅绿色的那一面,适合用金泥抄经,碧纸金文。淡粉色的那一面,适合用来写诗,情话呢喃,藏在红颜里。
清沅常用的方法就是将碧色这一面做外面,写一句经文或画上卐字纹,然后将淡粉色那一面为里,给萧广逸写信,然后折起来,将碧色纸面上的经文露在外面,像是将她对萧广逸所有的挂念都保护得好好的。
清沅看着这两色碧水纸,柔声对安平说:“这种纸,我给宫中送过。但从没有从给过两仪宫。两仪宫在紧闭中,这样的东西能进去,肯定也是有人送进去的。如果你没有与母后私下联络过,那我们就得好好查查,到底是谁给顾皇后送过东西,有没有和她通过话了。”
安平侧过头不说话。清沅知道这时候只能顺,不能责骂,仍是耐心道:“安平,我知道你一心都是为太子好,为燕王好。正因为如此,这时候才应该说实话,我们之间还要勾心斗角的话,你觉得这勉强维持的平静局面还能有多久?”
“我相信你,在父皇病倒后没有通消息给顾皇后——否则以顾皇后的脾性,这时候就不只是这么小小的试探了。但是你要告诉我,你之前有没有和顾皇后通过话?”清沅又问了一遍。
她的声音平静从容,没有咄咄逼人,但一字一句都清晰郑重。安平竟然感到了威压,更要命的是,她竟然无法反驳清沅的话。
清沅说得对,若是这时候他们四个人还分三派,那这局面迟早要崩。
她此刻不愿意承认她和顾皇后有联系,不过是因为被戳穿了不甘心,死鸭子嘴硬罢了。但清沅已经这样耐心,这样给她台阶下了,她再不说实话,也实在没必要。
安平终于道:“是……我托人给母后给她送过东西。不过都是写吃的用的,还有些消遣的东西。你也知道母后喜欢漂亮的小笺,我看你这纸做得漂亮,也给她送了一些。不过是怕她幽居在两仪宫,太过苦闷罢了。”
但她没想到顾皇后竟然这样大胆,居然用这张纸又送出来。
这时候想一想,顾皇后这一招够狠。清沅想,若是这时候皇帝并没有病,或者主事的是另一个人,注意到这张纸,第一个要查的就是燕王妃。即便后面查出来东西是安平公主送的,燕王妃也是脱不了干系。
安平这时候既然已经把话说开了,就问清沅:“沅姐姐,母后到底是什么用意?单纯是搅局?”
她与顾皇后虽然是母女,但有时候她还是看不透顾皇后。她对顾皇后,向来是又爱又恨,也许旁观者清,外人还看得更清楚些。
清沅道:“她知道两仪宫外发生了大事,只是还不确定。既是搅局,也是试探。你看,若是这张纸被别人注意到了,说不定就要去搜两仪宫。”
顾皇后这时候不怕有人去两仪宫,只要有人去两仪宫,总会有消息。就怕两仪宫被看守得死死的,什么消息都没有。
顾皇后只有尽可能多知道外面的情况,才能知道下一步该怎么走。
清沅问过了安平之前是如何和顾皇后联系的,捎话要通过几个人。安平公主一五一十都交代了,她买通了一个送柴的内侍,两仪宫每三天送一次柴,有时候也会捎带些东西进去,每次会做一个中空的柴段,东西信笺都藏在那里面。两仪宫里有人接应。
自从皇帝病后,就是为了预防有人给两仪宫递消息,所以把送东西的内侍全都换了。不过安平公主本来就不打算告诉顾皇后这事情。所以她也没什么苦恼。只是她以为顾皇后会安静一段时间的。
“沅姐姐,现在母后那边出招了。我们这边接还是不接?”安平把这个棘手的问题丢给清沅。
似乎不管接,还是不接,都要万分小心,因为对面是顾皇后。
清沅心道,若是她,她就不会给顾皇后派御医。这分明是顾皇后的手段,拿这来试探外面的局势和对两仪宫的底线。
但是这事情她做不了主。
她说:“这得由太子决断。我们只能劝他。”
两仪宫中,顾皇后拿着剩下的碧水纸,目光专注,正在慢慢抄经。这一年多来,两仪宫的日子已经过得够慢了,她好像已经习惯了一样。
她抄着普渡众生的经书,心中却全是执着。也正是因为这执着,她才能熬过时间。
太子这一天又是焦头烂额的一天。这天一早,姚丞相就催促太子尽快开大朝会。虽然皇帝病重之后,小朝会已经开会两次,监国之事定了,太子也每天都在面见大臣,但大朝会不同,百官齐聚,兹事体大,所有事情都是事前定好了,才能在大朝会上宣于众人。所以大朝会之前要准备很多事情。
和姚丞相正在议事时候,就有人来禀,说丹支邪质子也递了书来,乞求太子放他归国。
太子就与姚丞相就说起丹支邪这事情。
姚丞相本来就并不赞同皇帝当归丹支邪质子,不过在他看来这事情还算不得十万火急的大事,他不愿因此事直接与皇帝起冲突。
不过如今皇帝不在,姚丞相就委婉提醒道:“当日圣上只说不日放还质子,并未说是哪一日,可见心意已改,并不愿让质子回丹支邪。”
太子点头道:“正是如此。丹支邪并不安静,有个质子未必有多大用处,但这至少是能表明态度。”
姚丞相道:“正是如此!边境安宁对大齐至关重要。”
两人议论一番西境的局势,太子颇有见地。姚丞相知道最近燕王在宫中,陪了太子很长时间,他不动声色,心中暗道,看来燕王对太子说了不少有关西境的事情。
姚丞相便赞了几句,说西戎大胜实属难得,燕王在宁州也为边境出了不少力。
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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