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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清沅-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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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话锋一转,脸上仍有淡淡的笑意,看起来格外讽刺:“你做了燕王的仆人,这就是把性命卖给中原的达官贵人了。”
  敖桂淡淡道:“我只是为他做事,并不是将性命卖给他。”
  康克苏道:“我懂。丹支邪人被卖去中原之后,想要吃香喝辣过得好,必然要有一个富裕的主人。你能被燕王买下来,算是运气好了。”
  纳云在旁边嘀咕了一句,敖桂听到了,他说的是“贱民”。
  敖桂忍住怒气,装作没有听懂,正要接着与康克苏继续说话,宴会上忽然又起了新喧闹——原来是商队队长将二十个丹支邪奴隶赶了上来,他大方让燕王,将军,还有宁州商人看这些奴隶,请燕王挑选。
  敖桂道:“丹支邪人为什么会把自己人卖出去?”
  康克苏道:“汉人难道不买汉人奴仆吗?这没什么分别,就是丹支邪人卖到关内来更贵。只是过一道关,价格就翻三倍,据我所知,再从宁州到京中,价格又可以翻两倍。”
  敖桂看着那些任人挑选的奴隶,道:“他们不是你们的兄弟姐妹?他们每个人的来历你们都清楚吗?”
  康克苏没有回答,他不是被问倒了,只不过觉得这问题太过无聊,一听就是年轻人在自伤身世。
  “听着,小伙子,”康克苏亲热地拍拍敖桂的肩头,“你还年轻,许多事情想不明白,不过没关系。你应该多想想你自己,你总不能一辈子都做燕王的奴仆,你这样相貌堂堂,回到丹支邪一定能有一席之地。”
  康克苏心中盘算着,眼前人在燕王身边做事,应当知道不少王府的秘事。如果能把这人诓住……
  敖桂看向他:“是么?如果我回丹支邪,能有什么好处?能比在王府还好?”
  他没有笑,皱着眉头,问得很认真,像是把康克苏的话听进去了。
  康克苏道:“你能想到的好处,全都有!土地,燕王给你土地了么?”
  敖桂说:“他给了我宅子。”
  康克苏说:“金银钱财……”
  敖桂说:“我拿的银两不少。”
  康克苏说:“去了丹支邪只会更多。女人,有吗?”
  敖桂犹豫了一下,他无意地看了一眼远处的燕王妃。
  康克苏道:“你想要什么的样的女人都有!”他注意到了敖桂的视线,微笑道:“那样的女人,你不要想,是最没有意思的。我们丹支邪人喜欢的是真有血有肉的女人。你看她身上挂了那么多东西,一串串的玉坠和首饰,走路的时候却一点声音都不带响,笑也不敢大声笑,估计在床上也是无趣得很……”
  康克苏其他还好,唯独一谈到女人就十分下流。
  敖桂一直注意着时间,他本来就要差不多在这时候行动了。他在心中告诉自己,这么做是因为原本就是这么安排的。
  他猛然站起来,一下子掀了康克苏的酒,将他推倒再地,连带着摔碎了一堆碗碟。
  旁边的伶人吓得尖叫起来。
  燕王和王妃都看向这边,不少人都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
  康克苏也有些懵,他没想到这个人会动手,他克制不住就回了一拳。酒宴上不少丹支邪人,一见此场景都纷纷叫好。丹支邪人有酒后摔跤的传统,酒宴上打架是家常便饭。
  两人扭打在一起,不过很快有人分开了他们,商队队长连忙扶起康克苏。至于敖桂,则立刻被王府的人抓住用绳子捆起来押了下去。
  酒宴上的小小骚乱很快就平息了。
  两位将军都目睹了这一幕,李将军道:“一定是那丹支邪人十分无礼,才闹起来了。”虽然都是丹支邪人,但他袒护王府上的人。
  萧广逸道:“酒喝多了,就容易这样。”
  片刻之后,就有内侍匆匆到萧广逸耳边说了几句话。萧广逸低声惊呼:“竟有此事?”
  他声音不大,只有身边的李将军能听到。
  他匆匆退席,不一会儿,他又回来,只在燕王妃耳边说了两句话。燕王妃就退席了。
  李将军见他们夫妇神色紧张,进进出出,不由担心起来,问:“殿下,出了什么事?若有我能帮助的,请直管说。”
  他旁边的何将军也这么说。
  萧广逸等的就是他们这句话,于是将他们带到一边,一间僻静的房间说话。
  他说刚刚府上的人与那个丹支邪商人打过架时候,无意中拽到他身上什么东西,一把抓了下来,过后才看到原来是一个小腰牌。只见此物不凡,因此不敢随意处置。
  萧广逸将那个腰牌拿了出来,两位将军一见,立刻面色凝重。
  那腰牌以铁制成,十分精美,并不是一般粗制滥造的东西。更醒目的是,正面雕的是丹支邪的吉兽,是丹支邪王宫标志。背面所雕,是家族图案和名字,正是康克苏的名字。
  这是丹支邪大贵族入宫时候才用的腰牌。怎么会出现在一个普通商人身上。
  萧广逸蹙眉道:“我原来当这商队是普通大商队,才邀来府上酒宴。没想到竟有这样的事情!这人身份不简单!”
  两位将军面面相觑。他们边关没有查出来这人的身份,就把人放了进来,他们也是有责任的。
  萧广逸面色已经冷静下来,淡淡道:“李将军,何将军,这事情必须尽快了断。若是放任这人一直到京中,恐怕我们都担不起。”
  李将军知道燕王说得不错,他问道:“敢问殿下,该如何处置?”
  萧广逸道:“这事情若是处置好了,说不定也能变成一桩大功。毕竟他才刚到宁州,什么还没来得及做不是么?”


第141章 
  康克苏喝了不少酒,又借着酒劲和人干了一架,这时候酒劲上头,已经有些晕晕乎乎。敖桂下手虽然重,但是都打在肉上,没伤他要害,也没让他的脸挂彩,因此看起来不惨。
  周围人扶他起来,康克苏只觉得难堪,又烦他们这样大惊小怪。他不耐烦地推开众人。
  他正扶着脑袋,准备让脑子清醒点。有个老者走了过来,看起来慈眉善目,一副管家打扮。他执一酒壶过来,亲自为康克苏倒了一杯酒,亲热道:“刚刚是府上的奴仆失礼了,事后小人一定重重责罚他。这杯酒就做赔礼,还请海涵。”
  康克苏并没有想揪着这一件事情不放。毕竟小不忍则乱大谋,若是因为这件小事暴露他的身份就得不偿失了。
  康克苏接过管家的这被赔罪酒一饮而尽,硬邦邦道:“酒宴上口角难免,我并没有放在心上。只盼着王爷今后能多照顾我的生意。”
  管家笑着说一定一定就走开了。
  康克苏坐下,自己又倒了一杯酒。但他的心中并不是没有疑惑,可惜他酒喝了太多,这时候脑子转得很慢,有些想法像悬在他的脑门上面,但他就是抓不住。
  他又饮了一杯,纳云过来问他有没有受伤。康克苏道:“没有……没受伤……”
  他又有些奇怪,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像隔了一扇窗一样,声音嗡嗡的,在嘈杂的背景里更显得模糊不清。
  “你觉得……”康克苏撑着头,勉强与纳云说话,“刚才那个……丹支邪人……是不是……”
  纳云等不及他一句话分三截说:“是不是什么?”
  “是不是……傻/屄。”
  纳云哈哈大笑起来,他觉得康克苏醉了。不过今天的酒确实好,在西境这样的地界,若没有上好的烈酒是熬不下去的。
  纳云又看一眼已经开始满嘴胡话的康克苏,给商队队长打了手势。队长一过来,纳云就道:“我们先回驿馆休息了。”
  纳云心中暗暗鄙夷康克苏,事先来之前说好了,不要饮酒误事,一定小心不要暴露身份的。
  队长不敢反驳。他知道对国王来说,这次商队的一切行动,赚多少钱走多少路,都是为了康克苏和纳云的行动做掩护。所以纳云一说要走,队长连忙安排他离开。
  纳云又警告他:“你不许乱说话!知道么!”
  队长立刻点头。商队中除了队长,没有几个人知道康克苏和纳云的身份。
  宴席上有人喝醉提前离席并不奇怪,纳云与康克苏这就准备离开王府回驿馆了。
  另一边屋子里,刚被绑下去的敖桂一进屋子就有人帮他解开了身上的绳子,敖桂透过小窗的缝隙看向酒宴上康克苏的方向,喃喃问:“这蠢货喝了那杯酒没有?”
  等了不一会儿,吴管事就推门而入:“他喝过酒了,这会儿应该就要醉了。等一睡着,至少要睡十二个时辰。”
  敖桂用拳击掌,十分兴奋。他这时候已经完全不去想康克苏若是个好人该怎么半了。他和康克苏聊过了,只觉得话不投机半句多。和康克苏对话,就和从前在京中时候,和那些有钱老爷说话没两样。
  “好!”敖桂一个字简单明了。
  他们在屋里才说了一会儿话,盯梢的小厮就来禀:“有人准备带康克苏回去了。”
  敖桂立刻看向吴管事,道:“快去告诉燕王殿下。”
  萧广逸正与两位将军商议着该如何办这件事情,内侍郑九来禀道:“商队有人准备带着康克苏离开了。”
  李将军看向燕王。刚刚燕王说了一番话,大意是绝不能让这支商队随意在宁州城活动,更不能让他们一路上京。若是没有证据还难处理,既然现在他们手上已经有了证据,那就不能听之任之了。
  李将军和何将军从官阶上来说,应该听命太守陆道之。但陆道之这时候也醉着,萧广逸命人将他架过来,他还不太清醒。
  两位将军略有犹豫。萧广逸沉静道:“这事情若是想太多,瞻前顾后,反而不妥当。”
  李将军心中腹诽,果然也只有王爷说得出这话,他可是天潢贵胄,就算捅了漏子,皇帝也不会把自己亲儿子怎么样。到时候苦的可是他们下面人。
  萧广逸又道:“事情难有这么凑巧的时候。可以说是犹如天助。若是今日没撞破这事情,任他们离开了宁州才被发现。那宁州城这守卫,简直虚设。”
  这话戳中了何将军,他高声道:“殿下放心。我们不会瞒下这件事情!只是……”
  萧广逸微笑道:“要不然,你去请人去问问封将军?”
  封诚将军镇守边关已有五年,嫉恶如仇的性子,他在宁州的威望比陆道之高多了。
  一听到封将军三个字,陆道之忽然清醒过来一样,连声道:“我准了,我准了!”
  萧广逸又道:“这样,这件事情若上面怪罪下来,就由我来担。若是上面嘉奖,就算是诸位的功劳。如何?”
  他搬出封将军,又说了这话。李将军不好再推辞。
  纳云这边,已经带着康克苏准备离开王府了,并没有人阻拦。
  因为两个人都喝了不少酒,不便骑马,就乘马车回去。刚离开王府没多久,就在路上遇到士兵将他们拦下来。
  宁州城不逢节日,夜间不允许在路上随意走动。这时候已经很晚了,在城中巡逻的士兵看见马车出行,会拦住查证,以防是可疑之人。
  纳云并不慌,被拦下之后,也没下车,只是掀起车帘道:“我们是去燕王府酒宴的,刚刚离开燕王府。”
  士兵只道:“有王府请柬么?”
  纳云在身上摸了一下,道:“我并未带在身上。”
  士兵又要能证明身份的东西。纳云就将商队的木牌给士兵看,道:“我们今日刚进城。这是你们检查过的。”
  士兵看了一眼那木牌,只道自己不知道今日有什么丹支邪商队,又说纳云这木牌似乎伪造。一队士兵不由分说,就将纳云和康克苏押了起来。
  王府上酒宴还在继续,但是酒宴上陆续被带走了几个人,首先就是商队队长,之后是商队中最有钱的几个大商人。
  在王府内狂欢的商人还没有察觉,王府侍卫和李将军后来又调来的人,已经将整个王府围得严严实实。而纳云与康克苏已经被关押在了太守府中。商队休息的驿馆正在被守城士兵严密搜查。
  安排好了这一切,萧广逸抽空去看了一眼清沅。
  她看到敖桂打康克苏的时候就离席了。这会儿正在自己的房间中用点东西。
  见萧广逸进来,她立刻起身问:“如何?”
  萧广逸点点头:“人都镇住了。”
  他坐下来,为自己倒了一杯酒。清沅微笑着道:“既然成了,你怎么没有太高兴的样子。”
  萧广逸道:“这事情你出了很多力。整个安排里面,也多亏了你的细心。”
  他唯一的遗憾就是很多人不会知道燕王妃在这事情里做了多少事情。
  清沅道:“要这么说。我们都是一样的。你不是也不能那么快在皇帝那里领功劳么?”
  他们之前就商量好了,这次不表功。不仅是为了在皇帝那里显得不突兀,不要让皇帝以为燕王才到宁州就忙着出风头冒进邀功。让皇帝对萧广逸生疑。
  也是为了将用这来结交宁州的将军,有了这个秘密,萧广逸就算是半个宁州人了。将来做事更方便。
  清沅只陪他喝了一杯,道:“今晚看来是睡不成了。”
  萧广逸点点头。上半夜的狂欢已经过去了,下半夜的审问才开始。


第142章 
  审问虽然不用燕王亲自出手,但萧广逸还是要在一旁盯着。
  宁州人做事爽快,不讲究细枝末节。李将军何将军两位将军决定要做这事情,就没什么可犹豫磨蹭的了,立刻布置人手,与王府侍卫联手,三下五除二,就把该抓的人抓了,看盯着的人盯着,全部牢牢控制住。
  刚刚还是热闹非凡的酒宴,一瞬间冲进来一队士兵,把他们全都打翻在地,全部都抓了起来。幸好王府地方大,很快就将这些人都分地方关好。
  萧广逸去和清沅说了一会儿话,审讯的地方已经布置好了。
  他们这一晚先审四个人。商队队长,两个有名的大商人,一个经常来往于丹支邪与大齐的向导。这四个人应当是对这一次行程安排最清楚的人。
  四个人被分别关在小黑屋里。一个一个提审。最先审地位最低的向导,然后商人,最后队长。
  亲自审问的是李将军的两个会说丹支邪语的手下,太守陆道之身边的录事做记录。王府只有一个文书坐在一旁,并不直接与被审的人说话,只与身边人耳语,是为燕王传话用。
  第一个被审的丹支邪向导,虽然四五十岁,见多识广,但遇上这架势还是头一遭。遇上西戎匪帮,他还知道怎么打交道。这本来是高高兴兴来大齐的王府长见识快活饮宴来着,转眼被五花大绑,一顿闷揍,他魂已经去了半条,整个人都懵了。
  萧广逸在纱帐后面看着,叫侍从给向导端去了水,让他醒醒酒,定定神。
  向导喝了两口水,算是回了些魂。听懂了问题,但他只是咬着牙关,只说自己不知道。
  他深知自己赚的是辛苦钱,不是卖命钱。但是他的家人老小都在丹支邪,若是他供出了什么不利丹支邪的事情,回去之后只怕也是凶多吉少。
  李将军那边不耐烦,又要命人抽向导鞭子,或者把他吊起来打。
  萧广逸探身向前,对李将军低声说了几句话。
  向导虽然惊魂未定,但也注意到纱帐后面还有人,似乎那个人才是幕后主使。他看不清那个主使的脸,但他低声说话之后,抽鞭子的人没有上来。
  反而是另一个审讯的人开口道:“你被关押审讯的事情只有你自己知道。丹支邪商队中并没有其他人知道——实话告诉你吧,除了你,我们还抓了其他人。你若不说,也会有别人说。但到了那时候,我们只会保护说了坦白说了实话的人。我们会把老实招了的人悄悄放回去,再告诉丹支邪那边,消息是从你这里走漏的。你觉得是大齐想要栽赃你难,还是丹支邪信你难?”
  向导不说话,他犹犹豫豫看向纱帐,但纱帐后面没有点蜡烛,一片黑暗中什么都看不清。
  过了一会儿,向导终于开了口:“一开始,他们跟我说,这次来宁州一共有三十二名商人,结果没过几天,又告诉我说应该是三十四名商人……”
  向导一开了口,就把自己知道的事情全说了出来。
  但他毕竟只是一个向导,所知有限。只交代了后加入的两个人看起来并不像真正的商人,用的是假名,假身份,在一路上时常与商队队长单独说话,对其他人更是呼来喝去,商队中很多人都厌恶他们。
  向导很快被提下去,商队中的商人和队长被轮流提上堂来。
  李将军的手下熟练了许多,对着就是威逼利诱,再加上动动拳头。商队队长起初还不肯承认,审问的人把那块康克苏的入宫腰牌往他面前一扔,他就沉默了。
  因为天色晚了,在灯光下,队长看不清楚,而且他心中有鬼,所以一看到那块腰牌就吓呆了。
  其实这块腰牌是萧广逸命人提前就做好了的,布置好了陷阱等康克苏。康克苏这样谨慎的人,应当不会带着入宫腰牌来宁州。萧广逸很清楚,若是他空口白牙,几乎不可能让其他人出手。他只是个初到宁州的王爷而已,在其他人眼中对宁州一无所知。只有有了真凭实据,才好办事。
  幸好他当年对丹支邪很熟悉,知道他们的腰牌是什么样,要王府上的匠人做出来,在夜晚灯光下很难辨出真伪。
  队长终于开始交代了。他交代的东西就比向导多多了。但他将康克苏说成了是一个被国王逐出朝廷的人,康克苏仕途不顺,所以想来大齐碰碰运气。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有点短小……


第143章 
  商队队长这边是边抵赖边撒谎。他知道康克苏的身份关系重大,若不是宁州这边已经掌握了证据,他是死都不会交代的。即便他已经被逼到死角,还是不肯痛快交代,只是满口胡话。
  不过他既然承认了康克苏的名字,那接下来的事情,就是慢慢磨他。
  审讯间里每个人都很疲倦了。萧广逸也一直在,听着被审问的人一会儿呼号一会儿哭喊,折磨人的耳朵,实在是一件疲倦的事情。连他这个旁观的人都觉得累,更不要说被审问的人了。
  何将军去纱帐后面与萧广逸低声说话。
  何将军告诉萧广逸,他已经命人连夜赶往边关,将此事禀给封将军了。萧广逸微微点头,道:“这事情后面就全交给几位将军了。陆太守在宁州城中,还是要依靠将军们在边关镇定人心。”
  他暗指陆道之软弱靠不住,这件事情还是要靠强硬的人来处置。
  这话在出生入死的将军耳朵里当然受用,何将军心中立刻暗暗想,这位王爷倒不像一般的纨绔,只喜文官,不亲武将。
  萧广逸又道:“我看这会儿他也不肯再说什么了。就让他先歇歇,喘口气。他年纪也不小了,别弄出人命。”
  何将军想想也是,这会儿大家都有些倦了。正好他们也可以休息一下。
  萧广逸很清楚商队队长打的什么主意。他是想着先熬过这一夜,等明天一早,说不定康克苏会想出什么法子来营救他们。
  但这也不过是痴心妄想罢了。
  萧广逸就让他有一丝希望,让他喘口气,从这黎明前的时候等待着,一直等到天亮,希望越大,希望破碎的那一刻,人就会越绝望。
  等到希望破碎,一片空虚的时候,再加点恐吓或是利诱,人就什么都交代了。
  萧广逸把商队队长先放这里,他出来就问丹支邪驿馆那边搜得怎么样了。
  康克苏与纳云是在回驿馆的路上被拘禁的。两个人立刻被搜了身,然后分开关押,丹支邪驿馆那边也被搜了个底朝天。
  康克苏在这过程中一直昏睡。他喝了有药的酒,没那么容易醒。太守府那边暂时还不敢有大动作,只是把他关起来。
  萧广逸这边也传了话过去,要他们暂时先不用审康克苏,把他严密看押就行。
  这也是萧广逸和清沅的谋划。一上来就盯着康克苏啃,恐怕难啃还费时费力,万一在宁州的丹支邪人得了消息来营救,事情就更棘手。
  现在他们把康克苏放一边,先把商队的人都处置好了,等康克苏回过神来,已经身处泥沼,到那时候任他再强悍也无可奈何。
  于是在这最紧张的时候,康克苏这个最关键的人物却最平静。
  但纳云还是醒着的,一被关他就觉得大事不妙。他就算是第一次来宁州,也察觉到了这不是普通的巡夜查宵禁。他在路上就高声喊冤,还说只要放了他,就给士兵每人五十两银子,甚至一百两银子,但这些士兵竟像聋了一样,无动于衷,还塞住了他的嘴。到了太守府的牢里,纳云又一直在喊“你们去燕王府问一问!”,依然是无人理睬。
  纳云又不知道康克苏那边情形如何,但想到他们被抓的时候康克苏正烂醉如泥。他越想越觉得可怕,一身冷汗一出,酒已经醒了大半。
  但他又被关押在这里,门口重兵把守。他犹如困兽,只能在牢中团团转,仔细回忆这一整晚的事情,只是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他们是哪里露了破绽,值得宁州府这样突然发难,而且这么准确就抓住了他和康克苏两个人。
  纳云这时候还不知道整个商队都已经被控制住了,还抱有一丝侥幸。
  太守府这边关押的两个人都掀不起波澜,至于商队入住的驿馆被搜查也无人能抵挡——商队中有几分地位的人都去赴燕王府的酒宴了,还带去了二十个不错的奴隶。剩下在驿馆的,除了被关在马厩旁的奴隶,就是些杂役,伙计,还有就是护卫商队的保镖护卫。
  只有护卫还有些用,但护卫们这一路终于平安达到宁州城,今晚也终于开荤喝酒休息,完全没想到会有大事,到了深夜时候,个个都喝得酩酊大醉,倒头大睡。
  宁州士兵全副武装冲进去搜查,这些人哪里有反抗的时间。
  驿馆这边搜查结束,收获颇丰。被搜到的东西立刻送去了燕王府。
  燕王府一夜灯都未歇,不知道的人只当这酒宴狂欢持续了整整一夜。但只有亲历过的人知道这一夜藏了多少事情。
  驿馆搜到的东西一到,萧广逸与李,何两位将军亲自检视。
  其中有信件若干,都是从丹支邪寄来的,其中有丹支邪王爷的来信。
  还有几件物品,都极为精美,为丹支邪宫廷所造。其中有一条黄金嵌白玉腰带,即便在大齐皇宫中也算得上是奢华了。
  这些东西是商队与丹支邪王室关系密切的证据,但是这其中仍有可狡辩的余地。比如说这些是哪个落魄王公托在这里寄卖的。
  萧广逸正想着,就有人又小心奉上一件东西,道:“另外还搜到这件东西,事关重大,因此单独放在一边。”
  李将军接过来一看,就哈哈一笑:“好了,这下东西都全了。”
  他递给萧广逸,萧广逸一看也笑了。
  那是一副腰牌和一方小银印,都是纳云的东西。腰牌是入宫的腰牌,龟纽银印也是纳云的印章。
  这就证实了纳云的身份。康克苏的那份腰牌是萧广逸命人伪造的,纳云这份可不是。萧广逸没想到纳云竟然敢把这些东西都带来了,这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
  接下来的事情就如下坂走丸一般顺畅了。
  天色微明时候,商队队长一直沉默着,终于崩溃了。但这时候他招不招也无所谓了。萧广逸这边已经握有铁证。而且商队中已经有人招供了。
  丹支邪驿馆那边已经被封了,所有人都被带走。
  至于太守府中被关了一夜的康克苏还安安稳稳躺在地上。纳云倦极了,但他还是不能合眼睡着。因为他已经明白了,原来这一场好宴,早就在这里等着他们了。
  这一整支丹支邪商队百余号人,被分成了三部分。商队中的商人仍暂时拘禁在王府。驿馆那边的下人仆役被关在城防那边,太守府中关押纳云和康克苏。
  安排好这三拨人,李将军与何将军也离开王府,暂时回去休息了。将军可以休息,下面校官安排了在城中巡逻。一整支商队被拘禁,对城中的丹支邪人来说,无疑是件大事。本来今日多少人安排了准备要见面谈生意的,结果转眼对方成了阶下囚。
  丹支邪人肯定也想着尽力营救,所以城中警备加强,到处都是士兵巡逻。进出城都比往常严格数倍,而且只许人进,不是官中军中,不许人出。
  太守陆道之凌晨时候才彻底清醒,事情发展这样迅速,他只是小惊了一下,但他转念一想,若这事情办好了,能记上他一笔功劳,那他说不定很快能回京中。
  为此陆道之没有抱怨反对——事已至此,他反对也没用,还不如尽力配合,把这文章做漂亮,呈上朝廷请赏。
  陆道之正好打道回府,去会会关押在太守府的康克苏和纳云。
  王府这边终于可以收拾这一地狼藉,一夜烛火燃尽,酒坛倒地喝一半洒一半,剩下的全是残羹冷炙,杂耍时候的火屑落了一地,留下斑斑小黑点,伶人也都散去了,只有王府的奴仆在麻利收拾。
  萧广逸离开审讯的房间,回到清沅的院子时候,看到这一番景象,不禁驻足,众人纷纷行礼,此时格外空旷的院落中只有行礼的窸窣声响,与前一夜仿佛两个世界。
  萧广逸这时候困过了头,反而没有丝毫睡意。
  回到房间中,萧广逸洗过澡,换了便衣,终于躺下。这时候清沅已经洗漱完了,妆容整齐,坐在床边,与他说话。
  萧广逸把审讯的情形说了一遍,又说到纳云将自证身份的东西全带来了。清沅也不禁笑了,连声道:“竟不知道他是胆大还是莽撞。”
  萧广逸道:“事情都这么清楚明白了。陆道之那边也不至于应付不来。”
  清沅见他面色有些苍白,就柔声道:“这一夜也耗你不少精神……我好歹还眯了一会儿。你快养养神吧。”
  她坐在他身边,想看他睡着。
  萧广逸闭上眼睛,却只是握着清沅的手。清沅见他呼吸平稳,以为他就要入睡了,就轻轻松开他的手,准备离开。
  不料她刚一动,萧广逸就拽住了她的手。
  “你还没睡呢?”清沅低声笑道。
  萧广逸仍是闭着眼睛,轻声说:“你去哪儿。”
  清沅也笑:“你说得好像我们府上没有突然多出来五六十个人关着似的。三十多个丹支邪商人,二十个奴隶。我总得去看看情形吧?这么多人吃什么喝什么,我不得关心?还有该震慑的时候震慑,该安抚的时候安抚。你这个王爷唱了白脸,我这个王妃该去唱/红脸了……”
  萧广逸不待她说完,用力就将她揽到怀中。
  清沅伏在他身上,立刻就知道他想要什么。她低声怪他:“头发才梳好,妆也是新的。你一弄,又不成样了……”
  萧广逸道:“我只想你陪我躺一会儿。”
  他说着就伸手够了帐钩子,帐子一下子落下。两人又滚在了一处,窃窃说了几句话之后。萧广逸就去解清沅的裙子。清沅道:“你不是只躺一下么?”
  萧广逸笑道:“反正你头发也乱了,钗子也掉了,就给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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