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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清沅-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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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姑娘?”织云担心地摸摸清沅的额头。
  屋里另外两个丫鬟核桃和采杏也过来问是怎么了。三个人都看着清沅,面面相觑。清沅一时情难自控,已经流了泪,这会儿又觉得自己被几个半大丫头围着看,怪不好意思的。
  她擦了眼泪,要丫鬟服侍洗漱穿衣,迫不及待要去见母亲。
  她虽然还不太敢信自己是真的回到了十三四岁,惊骇夹着喜悦。没想到拜了那么多神佛,竟是一座连理枝应了她的心愿,她只恨不能能拉着一个人好好说道解释一番。
  不过清沅这十几年已经谨慎惯了。若此时真的是回到了承平十五年的冬天,那她这时候更得小心,千万不能把将来什么大事说漏了。
  嘴能把得牢,清沅一颗心却像是要跳出来一样。
  她又十三四岁了!父亲还在,母亲还在,弟弟妹妹还小,一家人俱全。她知道将来,她比从前更能看清楚事情。燕王之死笼罩在顾氏一族的阴影一下子散去,将来还可以慢慢操心。
  先帝还在,顾太后还是皇后,太子还未大婚,太子妃还没有选定。
  她不是诚国公夫人,光想到这一点,清沅就觉得身心忽然轻松了。她这十年的诚国公夫人,十年的安稳和荣华,人人都夸她命好,这其中冷暖只有她自己知道。
  清沅这样想着,脸上不免漾出喜悦。
  她脚步轻快,一步就跃过门槛,奔去了母亲柳氏房中。
  承平十五年时候,他们一家还住在观云坊的西顾老宅。
  因为顾太后——此时还是顾皇后的缘故,顾氏族人纷纷从霖州老家来到京中。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也往京中跑,只要能和皇后或者皇后亲近的人攀上亲戚,不说前途,至少能在京中饿不死。
  但顾清沅一家不同,他们家这一支顾氏是在高祖皇帝时候就到京中定居了。这一支顾氏居住在观云坊一带,人称西顾,是与出了顾皇后的东顾相对。
  东顾西顾的祖先是一对亲兄弟,几十年来后人一直互相走动。顾皇后虽然是东顾出身,却与西顾有一段缘分,为此顾皇后心中存了感激,对西顾有意照拂。然而顾清沅的祖母性格孤傲刚毅,从不入宫走动,不愿结交贵人,将顾皇后的好意拒之于千里之外。
  对此顾皇后并没有放在心上,宫中还是时常会有赏赐给老太太。
  西顾如今有四房人,因人口多,奴仆多,还要时常接待老家的亲戚,因此住的房间都是挨着。清沅印象中西顾老宅挺大,此刻她转身两步就到了母亲的房间,才发现原来老宅颇是局促。
  柳氏正坐在镜前,丫鬟在为她梳头。清沅冒冒失失闯进来,柳氏透过镜子瞧着大女儿责备了一句:“怎么跑成这样,没规矩。”
  柳氏相貌秀美,皮肤白皙。清沅净挑了母亲柳氏和父亲顾泽行的长处长,不仅是他们夫妻四个孩子中长的最好的,还是西顾所有孩子中最出挑的。因此柳氏对清沅寄予厚望。
  “后天你父亲就要回来了,你的字都练完了吗?”柳氏问清沅。
  清沅凭着对自己的印象道:“练完了。”
  她的父亲顾泽行写了一手好字,他们四个姊妹弟弟都是刚会握笔就跟着顾泽行练字了。她跟父亲学字的时间最长,所以写得最好,大弟的字亦有名声。下面两个小的,父亲走的时候年纪还小,后来学业都荒废了。
  清沅靠在柳氏身边坐下,一会儿看着镜中的柳氏,一会儿侧过脸看着柳氏。
  她只觉得不可思议,她从未觉得柳氏如此年轻过。父亲去世后,母亲的精气神全没了,身体也坏了,无力照顾孩子,回到娘家住了很久。每次清沅去看她,都觉得她又变老一些。
  即便清沅风光嫁入国公府,也没让柳氏恢复精神。清沅嫁入国公府一年多,柳氏就在郁郁寡欢中走了。
  而此时的柳氏刚刚三十出头,仍有青春之色。清沅只觉得心中又暖又酸,她已经很多年没有看到神色这样平静又这样满足,眼中有神采的母亲了。
  父亲走后,清沅不是没有怨过母亲。她和大弟是不需要人照顾了,可小弟小妹还小,为何母亲不能振作,不能打起精神好好抚养两个还年幼的弟弟妹妹。清沅想过,如果是祖母,如果是顾皇后,甚至如果是她自己遇到这样的情形,她们一定做得比母亲柳氏更好。
  但当她嫁给了赵逊,做了诚国公夫人之后,她渐渐明白了母亲,那股埋怨在不知不觉中消解了。
  这会儿再见年轻的母亲,清沅心中止不住喜悦,脸上笑意盈盈。
  柳氏看了她一眼,被她脸上的神色逗笑了,说:“傻笑什么?心里不难过了?”
  “难过?”清沅一时没想起自己这时候在为什么事情难过。她现在开心得不得了。
  柳氏叹道:“果然还是小孩心性,一阵一阵的。等一会儿要去东顾那边,可别这么笑了。”
  她一提东顾,清沅瞬间想起来了。
  这年冬天时候,东顾那边的顾五小姐顾月姝没了。刚满十四岁的小姑娘,生得极是美貌,因染了伤寒,没能熬过冬天。
  娇养了十几年,眼看就要成人的女孩儿没了,顾家众人都是无比痛心。更紧要的是,东顾也好,西顾也好,都知道顾皇后早对顾月姝青眼有加,过完年就要定顾月姝为太子妃了。
  因为此事,顾皇后对太子妃的人选不得不又重新考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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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在去往东顾的马车上,柳氏又叮嘱了清沅几句,就闭目养神。清沅神色已经平静下来,靠在车上,开始回忆这时候的事情。
  逢年过节东西顾都有走动,几个年纪相仿的姐妹时常聚在一起玩。清沅也去东顾小住过几次。
  隔了十几年,顾五姑娘的样子在清沅的记忆中已经模糊了。她只记得顾月姝性子随和,态度端庄。东顾与太子年龄匹配的姑娘本来就不多,未出阁的姑娘只有三位。除了顾月姝,还有一位堂姐是个药罐子,还有一个堂妹容貌不如顾月姝。顾皇后自然选中了顾月姝。
  因为顾月姝早夭,顾皇后趁着宫中选公主伴读和女官选了一批姑娘入宫,当面考察。清沅当年就是这一批被顾皇后选入的姑娘。
  清沅那时候年少,对感情之事开窍晚。柳氏虽然对她暗示明示,“宫中还有几个未婚的皇子,皇后正在烦恼太子和皇子婚事”,但清沅并没往心里去,她总觉得做太子妃的事情离她远得很。然而一入宫,见到太子之后,她的心意就突然改变了……
  顾家是有故事的。有两个关于顾家女儿的故事,举世皆知。
  第一个故事是大齐刚刚一统天下时候。
  高祖皇帝称帝不久,求贤若渴,发了份求贤诏。求贤诏上说不论出身贵贱,均可自荐,只要有真才实学,就授予官职。有个姓顾的老书生,也给宫里送上了一篇治国文章。高祖读了之后大为触动,以为找到了不世出的奇才。于是立刻招这位顾老者入宫垂询政见。
  谁知,面圣之时老者却唯唯诺诺,推说不善言辞,只擅长文书,把高祖问的问题一一记下,回去之后又做了一篇策论呈上,亦是中肯明智。
  如此反复几次,高祖起了疑心。一日,也不带仪仗,微服去了书生家。一进后院,就听到朗朗书声,又听得有人指点文章,妙语连珠,切中时弊。但这声音却不是老者的声音,而是一个少女声音!
  原来老书生的文章并非自己所做,而是他的女儿代做。事情败露,老书生向高祖请罪。但高祖却并未责罚顾家。高祖既欣赏顾女的才华,又见她容貌端庄美丽,就将她带回宫中,封为妃子,十分宠爱。顾娘代笔遂成为一段美谈,顾家也从此发迹。
  第二个故事是大齐已历三朝时候。
  太子秋季打猎,在深山中偶遇在寺中养病的少女,对她一见钟情。太子回宫之后就相思成疾,几乎死去。半年之后,这位顾家小姐被迎入东宫,成为良娣。顾良娣美而慧,备受太子宠爱。七年之后,太子继位,年号承平。太子妃在这之前已经病故,顾良娣顺利封后。
  有这两个故事,京中未出阁的女儿都听父母说过这样一句话:“你呀,若有顾家女的福气就好了!有顾家这样的好女儿,比生了儿子还强!”
  “故事传得久了,便成了传说。”
  顾清沅还记得顾太后曾对她这么说过。
  “如今世风如此,”顾太后满不在乎地说,“好像女人的传说注定要与男人有关。”
  若女人被一个诗人爱上,她会和花和月一起,成为诗篇,被人吟唱。若女人被一个侠客爱上,她会成为志怪传奇中的一部分,飘渺而奇异。若女人被一个帝王爱上,她就会在史书上留名,成为历史。
  大齐立国以来,顾家有两个女人做到了,成了历史,也成了传说。
  这时候民间还不知道顾皇后对权柄的渴望。京中百姓说起来都是说帝后是如何恩爱。还有不少人为帝后惋惜,因为皇后怀孕四次,养活了的只有两个孩子。一个太子,一个安平公主。
  太子是皇后独子,偏偏自幼体弱多病,宫中自然是万千呵护,才让太子平安长大。
  这时候谁能成为太子妃,谁就会成为那个人人艳羡的故事。清沅也被人猜测过,她会不会成为第三个嫁入皇家的顾娘。
  如今回过头来再看,顾皇后在这一批少女当中到底属意谁,已经不再是个谜团了。清沅不会再断定顾皇后那时候最喜欢她自己,或是最喜欢叶棠婳了。
  后来每每想到此事,清沅都会自嘲地笑笑。故事可能有假,传说多是附会。最容易一不小心就迷了心眼。
  思绪飘荡之间,东顾已近在眼前。
  今日是顾月姝头七的日子。顾氏亲眷来不少,东顾摆了酒席,祭奠一番。
  西顾这边四房来了三房夫人。因西顾这边二伯已经去世,二伯母寡居,甚少出来走动。
  三位夫人带着清沅和清兰两姐妹,清兰是三房的女儿,几人先去见了东顾的老太太。
  东顾老太太叶氏是顾皇后的亲婶娘。顾皇后年幼失怙,是由叔叔一家抚养长大。清沅和母亲,婶婶,几个姐妹一起到叶氏那里时候,正有丫鬟引着一个道姑模样的人出来,似乎是刚刚从叶老太太那里离开。
  这个道姑约莫四十多岁,身量颇高,身穿缁衣,容貌说不上美貌,但有几分出家人的仙气。
  因是头七,府上遇见道姑,并不出奇。柳氏妯娌都没有在意。
  然而清沅只看了一眼就认出这个人,这个道姑后来她在宫中不知道见了多少次。
  这个人就是静珑真人,是顾皇后和皇帝都十分信任的道姑,她只侍奉宫中,连高门大户都难见她真容。所以连顾家的旁枝亲眷也不识她。
  这时候静珑真人当然还不认识自己,清沅并不紧张,她只是在想,这时候静珑来做什么?若是为了祭奠月姝而来,那顾皇后还是对月姝有些心意的。
  这般想着,丫鬟为她们打帘子,清沅跟着母亲进了叶老太太屋内。才寒暄请安坐定,清沅就又发现有些不同,在屏风旁边立着的两个婆子显然是宫中来的。宫里出来的人,站姿与普通下人都不一样,因肩膀端得特别平,要时刻在贵人面前候着。
  清沅不动声色只是喝茶。她不记得上辈子是不是也是如此,那时候她哪能一眼就看出那是宫里的姑姑。
  看来顾皇后已经开始派人相看了,看看这些亲眷家的年轻女孩子们平时做客时候的行为举止。
  只是今日是顾月姝的头七,这样也不怕伤了叶老太太的心。
  从叶老太太那里离开,众人又去看了顾月姝的母亲徐氏,徐氏神色憔悴恍惚,众人只能安慰一番。
  徐氏留妯娌几人说话,对年轻姑娘说:“清沅,清兰,你们去桂华阁去吧,她们几个姐妹都在那里……”
  清沅和清兰行了礼就去了。
  桂华阁里几个女孩儿正在一处说话。见清沅和清兰来了,顾家四姑娘月芸道:“清沅来了,让她誊写吧。”
  清沅问:“要写什么?”
  月芸道:“姐妹一场,我们给姝儿做了祭文,你字最好,你来写吧。”
  清沅点头应了,要丫鬟磨墨。她又见月芸脸色苍白,不由软言道:“你本来就精神不好,不要伤心太过了。”
  月芸年纪大了些,又多病。因此顾皇后从没有想过要她入宫,顾家也一早给月芸订了婚约。听清沅安慰,月芸道:“我这两天只是睡不好。想到姝儿的事情,只觉得人生无常……”
  清沅很想告诉月芸,她不必担忧,在嫁人之后,她的身体反而渐渐好了起来,夫君亦上进。不过将来的事情怎可说破。
  两人正神色淡淡的,忽然听到有丫鬟道:“叶家姑娘来了。”
  清沅一抬头,就见窗外有一个美人穿过纷纷白雪,袅袅而来,正是叶棠婳。
  作者有话要说:  废柴作者又一次努力冲月榜,大家如果喜欢的话就多评论谢谢!


第5章 
  清沅一时失神。就在一夜之前,她刚刚见过叶太妃。形容枯槁,只剩一口气的叶太妃。然而这时候向她走来的少女,却是雪肤红唇,脸颊饱满。在这冰莹雪天中,一时间让人分不清哪个是真,哪个是梦。
  清沅看见叶棠婳起死回生,自然感慨。
  只是叶棠婳这时候与她还不算最亲密最要好的,入内与众人叙礼,也没觉察出清沅的神色。
  叶棠婳是叶老太太叶氏家的女孩儿,她父亲长年在外做官,叶棠婳兄妹几人都与母亲住在京中老宅。因叶棠婳的母亲喜热闹,因此与顾家走动很多。
  清沅记得大约就是这次来过顾家之后不久,宫中就来了消息,她和叶棠婳都被选中了入宫,将在过完年之后入宫。在过年到入宫之前的这段时日里,叶棠婳和她都是激动不安,又对宫中满怀好奇,两人时常见面,还曾彻夜长谈,短短一两个月一下子就亲近起来。
  叶棠婳这时候当然还不知道将来事情会如何,她本与月芸最好,这会儿正细细看月芸写的祭文,也是叹息。
  顾月姝这场病来得突然,一眨眼就把人连同所有的美梦前程都卷走了。少年时候本就多愁善感,几个女孩子说起来月姝的旧事,都忍不住红了眼睛。
  顾月姝是伤寒而亡,因这病的缘故,还有霖州人的习俗,月姝的用物都被烧了埋了,连个念想都没有,愈发叫人伤心。
  清沅见叶棠婳也落了泪,忍不住拉住她的手,为她拭了拭泪。叶棠婳低低道:“难道这就是姝儿的命数?”
  从前顾家人说起月姝,都说她生得好,家中给算过说是贵重命格。没想到竟是这样结局。
  清沅听到她说命数,心中忽地一颤,就接道:“姐姐怎么能信这个……”
  另一个堂妹月霞就道:“沅姐姐说得是,若命是这样,那命也太不公了。”清沅刚要赞同,月霞就又道:“要我说,就是要入宫做太子妃这事情太大了,才把姝儿压垮了。姝儿本就是个心思重的,一举一动生怕失了分寸,以后传出去辱没名声。偏偏还有人端着做姐姐的架子,一会儿指点这个一会儿指点那个,好似她自己最知道太子妃要怎么做似的。”
  她噼里啪啦一通,月芸已经气得脸色泛红。因为月芸有文采,因此时常与月姝一起写诗作画,不时指点。
  月霞容貌不出色,父亲在东顾几房当中属不争气的,因此一丝入宫的机会也无。本来定了月姝太子妃,还相安无事。如今月姝一走,月霞突然就看月芸不顺眼了。
  众人都听出来月霞的话中有话,不由都看向月芸。清沅柔声道:“我们几个都是姝儿的姐姐,平日里只是疼她。何曾对她有过指指点点?又都知道她是顾皇后心爱的,将来是要入宫的,入了宫不容易见着,平时亲近些也只是因为这个。”
  她化了月芸的尴尬,但月芸已没有心情坐下去了,只是起身离开。
  大家又略坐了坐,有丫鬟过来请大家去叶老太太那里吃饭。清沅在叶老太太那里又遇见月芸,便悄悄安慰她两句。
  月芸道:“她生怕我入宫顶了月姝的位子。其实你晓得我,是最懒得应酬的。也不稀罕宫里的那位表哥。”
  清沅见她已经不生气了,忍不住打趣:“你又没见过他,说不定见着了就稀罕了呢?”
  月芸立刻道:“我要撕你的嘴,你怎么也作怪了?”她又仔细瞧了一眼清沅,说:“你怎么……”
  清沅说:“怎么了?”
  月芸摇摇头,不再说。她想说也说不清楚,从前大家说起月姝的事,说起宫中的皇后和太子,清沅听就听了,从不往心里去的样子。刚刚说起太子,清沅眼中却似乎有些不一样。
  月芸以为自己看错了,即便没有看错,清沅也到了这个年纪,有些绮思也不出奇……
  她又提起一件事情:“我听母亲说,这几日又有霖州老家的人来京中,我们这边最近出了这事情,过年都乱了,老太太也没心思接待。估计少不得要去你们那里住了。”
  清沅点点头。虽然刚刚那场小争吵她已经忘记了——谁能把十几年前的姐妹小口角都记得,但过了几日来投奔的亲戚,她还记得。
  “是不是有个差不多年纪的妹妹?”清沅问。她知道,应该是玉苓要来了。
  月芸道:“原来你已经得了消息了?好像是有一位妹妹,听说很文雅。唉……我们老太太见了肯定要伤心。”
  清沅又劝她两句,道:“你若是在家中不舒心,就来找我,去我那里住几日。”
  两人又说了几句,清兰和棠婳也过来,一起说起了快要来京的那个妹妹。
  话说完了,席也吃过了。西顾一众人乘车回去了。
  在马车上,柳氏就问清沅:“听说桂华阁你们小姊妹拌嘴了?”
  清沅笑道:“您都知道了?”
  柳氏道:“丫鬟婆子都在,还不都告诉老太太了。”
  清沅道:“那也不算拌嘴。就是月霞说了几句赌气话。月芸没理她。”
  柳氏就没再问,只喃喃道:“孩子们都大了……心思就多了……”
  她惆怅地看了一眼清沅。清沅只是靠着她,没有说话。
  柳氏欲言又止,到底还是没把话说出口。她本想问清沅想不想入宫,但问了又有何用?入不入宫,从来不是她说了算的。
  旁家还能拿银子找门路,可顾家自己就是门路,他们拿着银子也没处使。东顾西顾,谁不把每一房的底都摸得透熟。只能看宫中那边,还有没有意愿从顾家挑选女孩儿。
  清沅回到家中,先去祖母那边问了安,回了话,说了说去东顾的情形。然后一回自家院子,她立刻就跟着柳氏回到房中。
  嬷嬷正带着小弟小妹过来给柳氏看。
  清沅的大弟弟顾晟今年已经十二岁了,在外读书。小弟顾羡六岁,至于小妹连大名还没取,大家都叫她小妹,才两岁。
  清沅见到小妹就抱着不撒手,脸贴脸,亲亲她头顶软绒绒的头发。小妹挥着手:“姐!姐!糖!”
  她从小就知道清沅最疼她,和清沅要糖吃。清沅抱抱她,又抱抱小弟,真是抱不过来。
  柳氏看了直笑:“怎么和十年八年没见着似的?昨天不是还嫌两个小东西缠着你烦吗?”
  清沅说:“昨天嫌,今天又爱,都说不准。说不定明天我又嫌他们了。”
  她心中无限柔软。上辈子她虽然有心照顾小弟小妹,但她毕竟只是姐姐,不能代替父亲母亲。没了父亲母亲,小弟小妹不知道吃了多少苦。
  这一世,她已经下了决心,一定要救下父亲。为了母亲,为了弟妹,也是为她自己,她一定要救下父亲。
  过了几日,霖州那边的亲戚到了,果然是来西顾住下。内眷中的少女,正是顾玉苓。
  京中的叶棠婳,许宁馨,顾清沅,再加上一个顾玉苓,人就齐全了。清沅数着日子,玉苓在西顾住下后不久,宫中就该有消息了。
  作者有话要说:  想提前打预防针,又怕剧透,纠结
  玉苓是个重要人物,嗯。


第6章 
  霖州顾氏在霖州当地本就是大族,这几十年间在霖州和京城当中来来往往。既有从霖州上京的,也有从京中回老家养老的。
  顾玉苓的祖父就是原居京中,后来去南边做官,因持家不善,晚年只能回霖州定居。顾玉苓幼年在霖州长大,如今她父亲顾奉德在京中谋得了一个差使,于是举家搬回了京中。在新居安顿好之前,先暂时借住在西顾。
  清沅幼年时也曾随父母在霖州和附近居住过几年,因此和玉苓时常聊起小时候的事情,颇是投缘。
  这一世和清沅记得的上一世一样,是父亲顾泽行陪他们一同到来的。
  顾泽行正在京郊监修工程,因下雪休工,因此能提早回家过年。他在路上得了信,说霖州的远房堂兄顾奉德要来京暂住,于是在路上等了两天,与顾奉德同行,一起回了西顾。
  顾泽行一回来就检查清沅的功课。他虽然没明说过,但和妻子柳氏一样,对女儿寄望很高。
  这个大女儿是四个孩子中最像他的,才两岁时候就说话清脆有条理,顾泽行从那时候起就用心栽培她。
  与同僚不同,他不喜应酬,宁愿在家教两个大点的孩子读书写字。为此有些同僚还笑他,对女孩儿那么费心做什么。即便要教她读书明理,请个先生已经就足够了。
  对此顾泽行只是付之一笑,有些话不必与人解释,尤其是那些俗人。不错,女孩儿不能考功名,不能登朝堂,可只要看着女儿聪慧灵秀,本身就是一件让人欣慰的乐事。他早就下了决心,将来清沅的婚配,一定不能是凡夫俗子。
  因此他每次回来,都对清沅的功课检查得很仔细。
  这次顾泽行一看清沅这两天练的字,不由狐疑地看了她一眼:“这是你写的?”
  清沅憋着笑,道:“是呀。”
  顾泽行把她这一个月的字一张一张地看,说:“怎么这两张楷书写得格外好?”
  他怎么想到清沅如今身上平白多出了十几年的功力。只觉得越看越好,每个字都筋骨均匀,毫无媚态。
  见顾泽行不信,清沅就在书桌边当场又写了几个字。顾泽行这才沉默不语了。
  “父亲,我是顿悟了。”清沅装了个傻。反正顾泽行也参不透这是为什么。
  顾泽行又考问了几个问题,清沅都应答自如。顾泽行脸上终于渐渐露出喜色,放清沅去。
  清沅却站着不动。顾泽行坐在桌边,正要展开带回来的绘纸,见她如此,便问:“怎么,有什么事?”
  顾泽行被人诬告渎职是在两年之后,那时候顾泽行领了信州的官职。这时候若是和顾泽行说“爹,你不能去信州任职!”顾泽行一定以为她说疯话。
  这事情清沅暂时还没想好怎么开口,她只能换了个话题,问:“爹这大半年在京中和京郊奔波,是不是太累太辛苦了?”
  顾泽行听女儿关心自己,微笑道:“这算什么辛苦。你虽然书读得多,可民间的疾苦还见得少了。”
  清沅道:“我只是担心下人在外面照顾不周。”
  顾泽行道:“无事,跟着我的都是老人了,官署也有人伺候。”
  清沅想,就是老人才可恨。顾泽行身边有一个老仆,在顾泽行下狱之后,竟盗走了书房中顾泽行的几大箱子收藏。后来她只追回了一小部分,大部分珍藏都佚失了,都是顾泽行半辈子耗费心血和积蓄收藏的字画文物。
  清沅先将此事按下不提,说起从霖州来的亲戚。顾泽行提起远房堂兄顾奉德,对他评价不错,说是朴实之人,也要清沅多照顾他家的孩子。
  清沅已经见过玉苓。玉苓文静,初来西顾借住似乎有些腼腆怕生。清沅记得等过两天她们就熟起来了。听了顾泽行嘱咐,自然应下。
  清沅离开之后,顾泽行又在书房坐了一会儿,就去了柳氏房中。他们夫妻两人感情极好,见面就说不完的话。柳氏坐在镜前自己拿了小银梳一边梳头,一边道:“前些日子,我嫂子白家那边有人过来,想说清沅的事。我已经回绝了。”
  顾泽行靠在床边看着她,说:“你即便不回绝,我也是不答应的。”
  柳氏嗤笑一声:“我当然知道你心气高,瞧不上他们家。”
  顾泽行只是微笑没有否认。柳氏转头看向他,试探着问:“你有没有想过,让清沅进宫的事?”
  顾泽行沉默不语。
  柳氏道:“等过了年开春时候,宫中说不定就会选人进去。”
  其实这话她从前也和顾泽行议论过,两个人都舍不得清沅入宫。然而清沅年龄渐渐大了,柳氏看女儿一天比一天长得好,若配个庸才,总觉得可惜了……
  “再说我们老太太又对顾皇后有恩……”柳氏这话刚出口,就被顾泽行打断了。
  “说了多少次了,千万别提这话,说什么母亲对皇后有恩的话。”顾泽行不快。他是最不爱提不爱听这个的。
  柳氏就放下梳子,气呼呼说:“睡觉!”
  因家中来了客,顾清沅的祖母做东,顾家几房人都齐聚了,为顾奉德一家办了洗尘宴。
  顾奉德夫妇果然如顾泽行所说,是朴实人,完全看不出大户人家的奢华。他们有两儿一女。独女就是玉苓。玉苓面容娟秀,少年不需胭脂,就是天然去雕饰之美。清沅见了她这样的,也是欢喜的。
  玉苓果然与清沅熟悉了起来。清沅知道她这时候羞怯少言,只是因为她说话还带着些霖州口音,与京中闺秀不太一样。
  清沅怜爱她,常常陪她说话,教她京中口音。两人不用几日就好了起来。
  因玉苓与母亲住的就靠着柳氏这一房,因此玉苓只要无事,都会过来找清沅说话,她也是灵巧姑娘,短短几日口音就变了不少。
  这日玉苓又过来说话,清沅拿着一本书翻着,正心浮气躁看不进去,见玉苓来了就笑道:“你来得正好。”
  玉苓看桌上铺着的字,道:“姐姐这一手字,太叫人羡慕了。”
  清沅道:“练得多而已。”
  玉苓是拿了花样子来给清沅看,问她京中最近行不行这种花,她想绣在裙子上。
  正说着话,清沅忽然侧耳道:“你听到什么声音没有?”
  玉苓听了听,道:“没有什么声音啊,是猫叫声么?”
  清沅摇摇头。两人才又说了两句话,忽然就听到一声鞭炮声响。玉苓道:“是有什么喜事?”
  清沅心中悬着的一块石头终于落了下来。她记得这一天。她怎么会忘记呢。
  不一会儿祖母身边的大丫鬟和几个婆子就匆匆来了,给清沅和玉苓行礼,道:“给两位姑娘道喜。老太太叫去她那里说话。”
  玉苓一时懵住,说:“道什么喜?”清沅也只是站起来,并不说话。她没想到,再来一次,她心中还是难抑激动。
  又有几个丫鬟冲进来,都是来报喜讨赏的。
  “恭喜姑娘贺喜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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