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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清沅-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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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两日,果然在懿光园又一次小宴的时候,太子和燕王都来了。这次说起了燕王要出宫小住的事情。
太子代燕王把事情说得更清楚了些。燕王因在寝宫中睡不太好,因此想要出宫住试试看。这个小聚就像是为燕王送行的酒宴。
燕王难得露了点笑容,道:“又不是见不着了,在宫外一样能见面。”
他和太子说好了,一个月至少要见三次。
最后大家都喝了不少酒,尤其燕王都有些东倒西歪了。不过散席的时候,燕王趁着人多,擦过顾清沅的手就往里面塞了一张纸条。
清沅一直在留心着燕王的一举一动。感到燕王走到身后,往她手里一塞,她立刻就把纸条转到袖笼里。
回去之后,清沅才悄悄展开纸条。
上面什么多余的话都没有,开门见山约定了见面的时间和地点,完全不容更改。
当天夜里,燕王就摸进了懿光园。
清沅用上了他给的香。
值夜的小宫女立刻睡沉了,清沅穿好衣服,轻轻溜下床,去小小的隔间等着燕王。
第34章
此时的天气比前几日又和暖些。
隔间有一扇小窗,她打开窗户,站在室内也能与外面的人说话。比起在无明堂的时候舒适多了。
她衣服都穿整齐了,但头发只能匆匆用发网一兜,然后用一块帕子扎一下,乍一看像个农妇,但总比披头散发好。
燕王来的时候,清沅正靠在窗边看月亮。燕王在窗下悄无声息冒出来,吓她一跳。
“你能不能……有个声响!”她低声抱怨。
燕王讽刺道:“你还有闲情逸致赏月。”
清沅反驳:“忙里偷闲而已。难得重活一世,不该好好享受么?”
燕王摇摇头,似乎对她的那点小情怀小心思完全不欣赏。
清沅也不再说这个,她看看燕王,又是一身适合夜行的黑衣。她好奇问:“你还真进来懿光园了。懿光园晚上都是落锁的。你到底怎么进来的?”
无明堂年久失修,还有潜入的可能。懿光园可是专为安平公主修建的,一到夜晚大门紧闭,那墙不是那么好翻的。贿赂门卫更不可能。
燕王回答干脆:“我自有办法,你不必问。”
清沅脑子里划过狗洞两个字,随即立刻否定了。燕王是堂堂帝国亲王,领千军万马,钻狗洞肯定是不能够的。
她把这个疑问暂且按捺在心中,这个问题她觉得值得深究。
然后两个人说起了正事。
燕王说他过几日就要出宫去,大概会住两个月左右回来,就是三月四月应该都住在宫外。
马上就要三月了,三月开始,京中的游春活动就到了最火热的时候,贵族子弟每日都会奔波在不同的马球赛,游船,赏花活动中,通宵达旦,饮酒作乐。教坊和酒肆,相扑和马球赛场永远人满为患。
燕王这时候出宫小住,显然令人浮想联翩。
“我不在宫中时候,你若有急事不要找我。真有事,我会来找你。”燕王嘱咐她。
清沅很想抬杠,什么叫急事,什么叫要事,难道都是他说了算?但想想她还是忍下了。她本来就不准备有什么事就去找他。
燕王见她点头,才又说:“另外……许婕妤那边你照看着点。”
清沅听到这个,就道:“我正想问你这个。我会的。”
燕王看了她一眼。他本来没想过把许婕妤托给清沅。但是仔细想想,重来一世的清沅大概比许婕妤身边人更能清楚什么是危险。
“你打算怎么做?”燕王问。他出宫去,唯一的担心就是许婕妤。本来许婕妤这时候应当还是安全的。但他怕他在宫外做了点什么事,不知道会不会对宫内产生影响。
清沅道:“我已经想过了。过几日就和安平提议,办个集社,大家一起画画写诗,然后还印诗集。借着这个名头,要皇后那边的谢阿竹过来做主事。谢阿竹与安平公主身边的谢嬷嬷是姐妹。谢阿竹在皇后身边,算是人品好的了,我记得她对许婕妤也不错。若两仪宫有什么大事,安平公主那边肯定能察觉。我会留心。”
燕王没有反对。
他说:“这样你顺便还能利用谢阿竹接近顾皇后,让皇后时不时想起你。”
清沅道:“总之是有利无害的事情。你也因此受益就行了。”
不过燕王还是嘱咐她在宫中不要轻举妄动。清沅微笑:“我知道。”她有妄动的心,此刻也没有妄动的本钱。
她问燕王对静珑的事情查到什么程度了。她之前告诉燕王两处炼丹地点,不知道燕王有没有去查证。她知道燕王如今手下缺人,估计进度不会快。
燕王道:“这个你不要问了。”
他不肯说。
清沅道:“难道殿下夜里散步到我窗下,就是警告我,不要动,不要问,什么都不要干吗?即便我什么都不能做,我还能帮着分析眼前的形势。毕竟除了你我,再没有人能知道将来了。”
燕王道:“你的意思是要做我的军师?就像你给顾太后做的一样?”
清沅坦然道:“是。”
燕王用鼻子笑了一声:“那你这个军师可做得不怎么样——最后太后那一步,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
清沅知道他指的是,太后最后对他下杀手。
她努力维持着声音的平稳,道:“你也许不信。但这件事情,我一直反对太后。我与她的分歧越来越大,这也是我的死因。”
燕王没有吭声,只从怀里掏了一本小册子一样的东西扔给清沅。
清沅接过来,问:“这是什么?”
燕王道:“暗号和代称。以后说话都要更加注意。不能出现太后,皇后,太子,皇帝,这些字眼,都用别的词替代。还有一些暗号,比如延迟,提早之类。”
清沅就笑道:“原来是一本黑话。”
她只在话本里看到过,那些匪徒说黑话。没想到燕王自己还弄了一套黑话。这算是默认她做个军师了。
燕王又说:“收好了,不能被别人看见。”
清沅用他的话回他:“一本小书都藏不好,我还能干什么。”她想想又说:“我背下来就把它毁了。”
刚才说起顾太后下杀手的事情,清沅又想起来一个疑问,她向燕王道:“有一件事,我一直在想。不知道你有没有答案。”
燕王示意她可以问。清沅说:“太后身边,应该不止我一个人反对她对你动手。这一动手一定会在朝中引起轩然大波,不可善终。太后为什么一定要这么做?”
燕王道:“因为她知道许婕妤的事情过不去。”
清沅摇摇头:“我觉得不是。”
燕王看她的目光就深了些:“为何这么说?”
清沅道:“许婕妤的事已经过去多年了。她是国母,是你的嫡母。你若直接公开向她讨逆,在大义上是站不住脚的。她要想抹黑许婕妤,或者开许婕妤的棺作伪证清白,都很容易。你只能吃哑巴亏。”
燕王道:“你当时在宫中听说了什么?”
清沅道:“我什么也没听说。但这只是我的一个猜测。”
燕王问:“什么?”
清沅缓缓道:“就是重钧在那时候已经不行了……恐怕拖不了很久了……”
两人一时都沉默,连月色似乎都黯淡了。燕王的脸一半是阴影,清沅看不真切他的神色。
清沅这一句话,燕王已经完全明白了。
假若皇帝那时候已经垂危,那顾太后就必须在皇帝驾崩前除掉他。这样太后就可以继续辅佐刚刚五岁的太子。
而如果皇帝驾崩,他还活着。那他就会和太后争夺摄政之权,以他当时的威望,太后恐怕要落下风。
过了半晌,燕王才问:“有证据吗?”
清沅柔声道:“我说了,这只是我的一个推测,并无铁证。当时皇帝有段时间没有上朝了,但你知道的,他一向无心国事……所以即便一段时间没有上朝,并不奇怪。”
她又说:“只是……”
燕王的声音有些沙哑:“只是什么?”
清沅道:“只是回想起来,当时太后也好,皇后也好,态度都很镇定,一点都不焦躁……”
这件事情,这个猜测,在她心中盘旋已经有段时间了。她对谁能说?对谁也没法说起。
但今日对燕王,她终于能说出来了。
她心中一时怅然,声音都有些哽咽。
“我在心中想了许多推测。只有这个推测……看起来是最合情理的……太后这样大费周章,这样冒险,必然是为了得到更大的回报……”
燕王道:“我知道了。”
他的声音有些冷。
“你……”他开了个头,竟然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
“这件事情,总要再过十五年才能验证……”燕王淡淡道。
清沅道:“希望那时候,情形完全不同。”
她没能把那句敬重燕王说出口。
两人这样伤心相对了一会儿,就有些尴尬。燕王准备离开,又道:“对了,之前你那个两鸡互啄风筝,被太子拿去,说是要给盈衣看。”
清沅破涕为笑,道:“曲盈衣?”
曲盈衣后来是皇帝的后宫一员。清沅知道她。
燕王点点头。她又好笑又好气,道:“他呀……”
她知道燕王说这个是为了冲淡刚刚的压抑和沮丧,便道:“刚才你一直叫我不要轻举妄动,我也请你在外万事小心。”
燕王点点头,准备离开。清沅捧着那本黑话小册子,又问:“你的代称是什么?”
燕王说:“我没有。”
清沅微笑道:“那我赠殿下一个。大隐,如何?如今是必须要隐,且大隐于朝。”
浮云散去,月色朦胧,她的肤色像被笼了一层光,燕王看向她,道:“甚好。”
第35章
燕王走了之后,清沅轻轻地,慢慢地掩好窗户,不发出一点声响。
她又在黑暗中独自站了一会儿,才让心绪平静。
她本来想开口要那块玉坠的,但最后还是没有开口。她想即便她这时候怎么恳求哀求燕王,燕王也不会把东西还给她。他不信她,至少没有彻底信她。
她只能暂时不提此事,就当是把东西抵押在燕王那里,为的是换取信用。
清沅回想着这几次与燕王的接触和交锋,她觉得最初的难关已经过去了,就是不知道接下来两个人会有多少意见相左的时候。
她之前向燕王隐瞒了一件梅花衣裳的由来。这是燕王和玉苓的缘起,她隐去这一节不谈,免得燕王更伤心。
然后还撒谎她前一世是被太后弄死的,这却是为了自保。之前已经说出口了,不可能再改口。幸好这个谎还算编的圆,反正燕王对此无从查证。
燕王出宫去布置,她在宫中也不会闲着。她首先还是安平公主的伴读,在做伴读的同时,还要照应太子和皇后的看法。
清沅蹑手蹑脚回到睡房中,灭了迷香,藏好燕王给她的黑话。又想了一会儿接下来要做的事情。
她又想到燕王说的那个盈衣。前世的时候,她就听说过这个宫女,因顾皇后不喜欢,在东宫时候始终没能有名分。后来太子继位成为皇帝,才给她封了个美人。
清沅因为父亲的冤案错过了太子妃之位。她在为父亲的案子苦苦挣扎的时候,东宫有了女主人。等到她父亲沉冤昭雪时候,太子已经登基为帝。
她除服的第二天,去宫中给顾太后请安。她那时候瘦得厉害,合身的衣服只有孝服,换上之前的衣服都空空荡荡。顾太后对她惋惜了几句,只说“可惜了你!”
她强忍着,才没在顾太后面前流泪失态。
她不是个信命的人,所以太后那一句“可惜了你”才叫她格外难过。
她已经将她能做的一切都做了,但错过了就是错过了。
那时候与她关系较好的谢阿竹问过她还想不想入宫,如果清沅还想,她可以代为活动,去试着说服太后。后位当然不可能,妃位也有点勉强,但封个婕妤说不定可以。
她婉拒了。
不久之后,她选了诚国公府嫁了进去。
她并不会后悔这个选择。但日子一天一天过去,有时候她会冷不丁想起,在父亲死后,她还有这么一次可以选择入宫。
但她立刻又会问自己,她真的愿意么?不是皇后,只是普通嫔妃的一员。
清沅躺在床上回忆起这些,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这一世,她终于可以避免这个怎么选都不痛快的选择了。
燕王定在两日后离宫。他出宫之后住在青云寺附近。
此处距离皇城较远,他住地方,是一所老宅,曾经是某位老郡王的旧宅子。
燕王这两日就忙着收拾行装。他要带的东西不少。其中顾清沅的那块玉坠,他不放心藏在宫中,还是随他一起带出宫了。
许婕妤虽然在宫中什么主意都拿不了,但手上还是有些钱的。燕王出宫,她给了他五千两银子,要燕王在外,不要委屈自己。
燕王向她道谢。许婕妤道:“我是你的母妃,这有什么可谢的……”她说着就忍不住掉了泪。
燕王淡淡道:“我只是出宫小住,过两个月就会回来。母亲不必如此难过。”
许婕妤连忙道:“我也不是难过……”
她只是一时感慨。燕王早晚有一天会真正离开皇宫。她曾以为这日子很遥远,但眼看着燕王已经大了。上次皇后就旁敲侧击过,问她想选个什么样的王妃。
也许过个一两年,皇帝皇后就会给萧广逸指婚。燕王一大婚,也不会再住在宫中,定然会离京。
许婕妤想,从此她在宫中的日子就更加漫长了。
想到这里,许婕妤就试探着道:“你在宫外住在青云寺一带,那里十分热闹,又正是春天时候……前去那里赏春的人也多。若你瞧上了哪家的闺秀,不妨和皇后说说。说不定就能成好事。”
燕王只是翻着手边的书,只无奈道:“知道了。”
许婕妤见他并无半分兴致的样子,又道:“或者在宫中,你已经看中哪个了?”
她想顾皇后只能挑一个太子妃,却召了五个女孩儿入宫,说不定其中就有一个是为燕王准备的。
燕王放下书,道:“没有。母亲不要胡思乱想了。”
许婕妤心中自有她的盘算。她觉得给萧广逸选一个顾姓姑娘是最好的。这样广逸与顾家的关系越密,顾皇后也会多加关照。
这一批姑娘中,顾姓的就是顾清沅和顾玉苓。只是顾清沅比顾玉苓出色,行事更大方些。这两个站在一处,顾清沅更像太子妃些。
只是许婕妤心中这些盘算,还暂时不能和燕王说。她只能等着皇后的意思。
第36章
燕王临走时候,分别去见了太子与皇帝,向他们辞行。
太子说了等他安顿好,过几日就会去看他。他们两个兄弟惯常一处玩的。太子要燕王先在宫外打探好了,那些地方值得一看。
皇帝那边,差点忘了燕王出宫的日子。听燕王说起,皇帝才道:“明日就走了?这么快吗?”
之前萧广逸向他请求出宫小住,说要养病,他觉得才过了两天,没想到这么快就要走了。皇帝抱怨身边的内侍没提醒他,又立刻唤人来,给燕王赏赐了许多体己。
“你在宫外,虽然说比宫中闲散些,但不可落下功课,尤不可恣意放纵。”皇帝叮嘱了几句。
萧广逸从小就能看出来皇帝对他的态度与太子完全不同。他知道皇帝这句叮嘱的重点在最后一句,要他约束着点,不要闹出事来。
好在燕王从小就闷,皇帝对他还是放心的。这次燕王出宫住,正好也考察一下,说不定能预见将来离京之后的表现。
皇帝说了几句,就起身出去散步,要燕王陪他一起走走。
许婕妤失宠已久,燕王能单独与皇帝说话的时候并不算多。几个能来事的公主还能和皇帝撒娇,燕王早过了缠着皇帝撒娇的年龄了。
父子两人在花园中散布,宫人将皇帝的爱犬放出来,皇帝微笑着看着那些狗儿,与燕王闲聊。
燕王有些拘谨。皇帝也知道,这个孩子与他不太亲近。
皇帝问一句,燕王答一句,规规矩矩。皇帝就笑道:“有段时间没与朕单独说话了,你就没什么想同父皇说的,想问的?”
燕王呆了一下,似乎想了半晌才想了个问题:“父皇,丹支邪是不是派了使臣,最近就快入京了?”
丹支邪与将来对西戎战事有重大关系,他出宫之后就计划打探。
此次丹支邪派使臣入京,觐见皇帝,也是同边境有关。这个消息之前已经传遍了朝堂。
皇帝滞了一下,才微笑点头,道:“是啊。你想见见使臣吗?”
燕王道:“儿臣那时候应当在宫外,就不特意回宫了。只是听说丹支邪的魔术很厉害,不知道会不会在京中表演,另外想要些香料和宝石。”
皇帝笑道:“这些朕都给你留着。”
燕王立刻谢过了皇帝。
在皇帝面前,他还不能过问政事。太子还在跟着皇帝学习,哪轮得到他来议论政事。他刚刚稍一试探,皇帝就神色变了。听到他只是想要宝石,皇帝才又放心。
“你今年也十五岁了,得想想自己的将来了,”皇帝温和道,“有没有想过将来要去哪里?”
燕王回答:“此事全凭父皇做主。”
他的二哥在前几年去了临海的平州,因有海港,人口不少,进进出出全是人和货物。只是与京中的风流华美相比,差得太远了。他的二哥在那里过得并不开心。
皇帝听燕王这么说,就道:“其实不管在哪里,你都是亲王,都会过得舒适。以后你还会有自己的王府,打理自己的产业,到时候一切事务,都要你自己拿主意了。我和你母后,就鞭长莫及喽……”
他在向燕王描述将来的美好前景。
燕王只是微笑。
如果不出意外,他成婚后,会被封到西境。与他的二哥,正好一头东,一头西,远隔千山万水。
这应当是吸取了从前的教训,防止皇子亲王之间串通“清君侧”。承平皇帝的皇子不多,国土又广阔,正好将他们隔绝开来。
皇帝最疼惜的儿子,始终只有顾皇后所生的太子一个。任何人都不能动摇太子的地位。
燕王对此早已习惯。只可惜他的二哥一直为此郁郁寡欢,顾皇后因此也不喜欢他,皇帝就与二儿子齐王越发疏远了。
皇帝又道:“你去哪里,由朕说了算。你要娶谁,总得自己决定了吧?”
燕王垂着头,他眼角跳了跳。这是皇帝对他的一种补偿——尽量让他感到些自由。
他记得上一世的时候,皇帝也和他说过这样差不多的话。要他如果看中了哪家姑娘,尽管开口。皇帝一定会如他的愿。
所以他真的去求了皇帝,点顾玉苓做他的王妃。
这辈子他不能再犯同样的错,而且决不能让皇帝知道他和顾家姑娘之间有什么瓜葛。
“儿臣还没有考虑过……”燕王含含糊糊地说。
皇帝笑了起来,他说:“这点你就不像朕。像谁呢?谁都不像啊。十几岁的少年,正是最好的时候,怎么就没个中意的人呢?这样不好。对你的身体也不好。”
皇帝虽不愿意与燕王谈政事,但在别的事情上,却可以倾囊相授,尤其是男女之事。
燕王只能在心里撇嘴。皇帝还十分善意地道:“你小小年纪,知道惜身是对的。但阴阳调和,是自然之道。你应该顺应自然,而不是逆行压制。只要不放纵就可以了。”
燕王被迫听了许多,还得装作深受启发的样子。皇帝觉得给儿子上了一堂十分实用的课,亦是满意。
向皇帝辞别,燕王回去之后,当晚又整理东西到很晚才躺下休息。
不知道是皇帝下午那一番谆谆教诲起了作用,还是真到了该想这事情的年龄,燕王竟然梦到了女人。
只是这梦中的女人隐隐约约看不清楚。顾玉苓死后,他曾经梦到过顾玉苓,每次都是一头大汗,心口像压了一块巨石般从噩梦中惊醒。
这一次却不是噩梦,女子面容姣美,说不出的宁静,卧于榻上,眉心还贴着梅花花子。
燕王醒来后,却有些尴尬,他不得不帮自己顺应自然了一回。
更尴尬的是,他竟觉得梦中女子长得很像顾清沅。
他敢对天发誓,他对顾清沅毫无想法。想来只能是偷了她的玉,遭报应了。
第37章
燕王走后两天,清沅就把那本黑话小册子给悄悄处理掉了。她已经把上面的东西都默记于心了。
安平的新老师康王妃也来了。她虽然五十出头了,但气度仪态仍在,安平不敢造次。
康王妃擅画,每日下午安平就和她学画。照顾皇后的说法,这是最修身养性的。康王妃知道,顾皇后是想要她管束住安平公主。
不过康王妃并不仅仅是为了吓唬公主来的,她是真心想教授些东西。
每次上课,她会让大家看她作画一幅。然后再细细讲解,对所有人都一视同仁要求严格。
刚上了两天课,康王妃就看中了清沅的字,问她:“在祁老太妃那里抄了一次心经的,是不是你?”
清沅恭敬道:“正是学生。”
康王妃时不时入宫探望九十岁的祁老太妃。清沅上次去老太妃那里,曾抄过一张心经,被康王妃看到了。
康王妃不轻易赞许人,但对清沅,她难得道了一句:“好。”
清沅虽然这时候就很想与康王妃畅谈一番,但对康王妃来说,不过才刚刚教了她们两天而已,还谈不上熟稔。
清沅只能按捺住再次见到恩师的喜悦,从头开始与康王妃相处。
安平公主还是对燕王能出宫小住,她却不得不被管头管脚不高兴。清沅提议了集社的事情。安平想了想便同意了。
三月还未到,赵采女就失宠了,还传得满后宫都知道了。
这天傍晚时候,清沅正在棠婳那里玩。两人一边下棋一边说话,就见棠婳身边伺候的宫女文锦取了食盒回来了。
见到清沅也在,文锦给她行了礼道:“顾姑娘来了。”
清沅点点头。文锦是个话多的,摆好了食盒,就道:“奴婢刚才在厨房听说件事,说赵采女惹了万岁不快。把碗都摔了。”
清沅盯着棋盘,棠婳问:“是万岁把碗摔了,还是赵采女?”
文锦道:“说是赵采女呢。所以厨房里都在说这事。说是失手,但万岁就是不高兴了。”
一个在厨房做惯事的厨娘,在皇帝面前失手把碗摔了。这失仪失得厉害。何况之前还有和安平公主闹的那一出。
清沅这才抬起头,提醒棠婳:“该轮到你了。”
棠婳就与清沅接着下棋,不去追问赵采女的事情了。这本就不是她们应该议论的事情。
等文锦退下,清沅才低声道:“姐姐,你看这宫中太可怕了……前些日子还春风得意,转眼间就人人讥笑。”
宁馨是不听劝了,她总要把棠婳给劝住了的,至少使她警醒点。
赵采女失宠真是必然。皇帝对她只是新鲜,赵采女在厨房里可算是美人,但入了后宫,时间一久,也和其他人差不多了。她还不如旁人知书达理,与皇帝每日交谈三句不离吃。
失手摔了碗之后,皇帝就渐渐冷落了她。
棠婳知道清沅在说什么,就道:“我们也用不着怕这个,有顾皇后在呢。”
棠婳只当清沅随意感慨一句。她想着,只要皇帝对顾皇后始终不变,她们在宫中就没什么好担心的。
清沅道:“是啊,皇后在这宫中,无人能取代。”
棠婳理所当然地点点头。
清沅就不再提这事情。
叶棠婳的事情,有时候并不是叶棠婳说了算的。这时候的棠婳看起来对帝妃之位毫无兴致。
两人一起吃了晚食,又站在廊下逗弄学舌的鹦鹉玩了一会儿。一想到燕王这会儿是住在宫外,清沅就觉得心头轻快。至少不用担心燕王半夜爬墙或爬狗洞了。
清沅还是好奇,燕王是怎么进入懿光园的。
她逗弄着鹦鹉,教它说:“懿光园固若金汤!固——若——金——汤——”
那鹦鹉真和她学:“固若金汤!固若金汤!”
棠婳被她逗笑了,说:“又不和人打仗,用得着固若金汤么?”
两人说说笑笑,棠婳又说起怀恩县主的生辰快到了。安平公主和太子都会去寿真长公主府上,为怀恩县主做生日。
她们几个伴读都给怀恩县主准备了寿礼。清沅是一把自己画的扇子。棠婳是绣了件小东西。怀恩县主什么都不缺,闺阁之间聊表心意而已。
安平白天时候说了一嘴,说想带清沅和棠婳一起去寿真长公主府上。
上一辈子,清沅和棠婳确实一起跟着去了。寿真长公主尽心招待太子和安平,面上一直是和颜悦色的。但清沅想来想去,大约就是从这时候开始,寿真长公主就看她和棠婳十分不顺眼了。
上辈子她入宫不久,不敢拒绝安平。安平说要她和棠婳一起去,她们就去了。其实后来清沅在宫中久了,知道自己其实可以回绝不去,并不会有事。
寿真长公主为怀恩县主张罗着做生日,还特意请了太子去。显然是要撮合太子和怀恩。她和棠婳去了,怎能不扎眼。寿真公主恐怕真要觉得她们就是顾皇后派去扰乱太子和怀恩的。
想到这里,清沅就道:“县主生辰那日,我打算把礼物请公主捎带过去,我就不陪着公主去了。”
棠婳奇怪道:“为何不去?”
虽然她心中隐约知道怀恩县主也是太子妃的候选之一。但在她心中,这事情并没有那么紧张复杂。
她觉得清沅小心过头了。
清沅叫宫女将鹦鹉移走,她与棠婳肩并肩站在窗下说话。
她低声道:“总之我不想去。怀恩县主时不时入宫,大家有的是时候一处玩。不差那一天……”
“可是……”棠婳还想说什么。
清沅拉住她的手,道:“我们说好了,要彼此照应的是不是?我不想去,我也劝你不要去。你听我一回好不好?”
叶棠婳见她说得如此认真,迟疑着点了点头。
第38章
怀恩县主生辰就在三月初三,上巳节那一天。正是春天最好的时候,这一天宫中按例会有游园会。不当值的宫人都会约了三三两两玩耍。
这天一早上,太子,安平公主就去了寿真公主府上。公主的几位伴读都没有去。
本来安平公主说要带清沅和棠婳去。
清沅要棠婳和她一起找借口推辞了。棠婳对推掉安平公主的邀约本还有些忐忑,但没想到安平听了,并没有说什么,只是笑着问:“真不去么?公主府上你们还没有去过吧?”
清沅婉拒了。安平公主就没再说什么,她身边不缺人跟着。
这事情顾皇后很快就知道了。三月三,怀恩做生日,请太子和安平的事情,她之前就知道。皇帝特意和她说过了。
太子和安平公主临出宫前来她这里请了安,她特意嘱咐了太子不许饮酒,又问他们带了多少人去,都是谁跟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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