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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农为本[农]-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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嘁,说话和称呼都装模作样的,虚伪得很!
沈甜心里有气,想到夏简戟在外面给大佬带的绿帽,更甚至让小三登堂入室来示威,就更加气了!
不过,考虑到现在场合不对,也不好在小三面前戳破夏简戟的面子,让他和大佬看起来夫妻不和,这就称了小三的意――这绝对不行!
但忍又忍不住,就阴阳怪气道:
“夏首领客气。本夫人与秾姐是前世今生的缘分,就是生生世世都与夫人说话解闷,也都是心甘情愿的,远不必夏首领来言谢。”
她喜欢和大佬在一起玩耍说话,又不是看在他夏五斤的面子上,用得着他越俎代庖来道谢?脸多大呢!
夏简戟:“……”
沈甜这个女娃子果然是很讨厌,他刚才真是哪里想不开,才向她道谢啊。
夏简戟日夜兼程跑马回来的,见面简单打过了招呼,再没有心情去与外人薛小姐虚与委蛇,说话就很不留情面:
“夏某很是认同张夫人的话,在薛小姐你和你身边的婢女身上,夏某真是看不出千年世家的底蕴和涵养,相反,比之市井无赖之家都尚有不足。
连婢
仆下人都管教不好的世家,连家中千金都不知廉耻意图奔投为妾的世家,别说没有真正的贯册祖谱,即便是有,那也一定是假的,是后人编造的。”
夏简戟继续道:“薛家不过一平常地主之家,族中为官的文人学士寥寥无几,薛小姐何以言什么‘百足之虫死而不僵’?
薛小姐代薛家撂下的这威胁,夏某可是不怕的。”
薛胧月现在是又羞、又怒、且又怕!
她一个好好的世家千金小姐——虽然家族有些没落了,品貌过人,色艺俱佳,她都主动示爱投怀了,这夏简戟却屡屡拒绝!
今儿还被捉了个现行,也不知听去了多少话……不过听他话里的意思,想必在外面听了不少话去,想到先前红夏和她自己说的话,或许全被听了个正着,真是羞得个无地自容!
又听一听夏简戟的话:‘薛小姐代薛家撂下的威胁’,她哪里能代表得了薛家?可他却这么说了,莫不是想要寻了这借口,劫掠了他们薛家?若是家中祖父和族里长辈知道,她怕是就不好过了……
薛胧月心里想了许多,一时间又羞、又怒、又怕,最后只能在心底叫骂:
果真是泥腿子出身,竟然偷听人说话!
性格自高的人,从来都不觉得自己会有错的时候,错的永远只会是旁人,说的正是薛胧月这样的人。
都登堂入室放言挑衅了,还指望夏简戟回自个儿的家正好碰上了时,却避开她不言不语?
她真是把自个儿看得太高了。
一时间,薛胧月找不着合适的话回击,情绪剧烈之下也扯不出旧情可叙,竟然被夏简戟说得面红耳赤,哑口无言。
毕竟,算上今天这一面,她与夏简戟也不过见了三面:
‘炎军’入城时,她站在众多族人之中对他表示迎接,这是初见;后来她羞怯地向母亲说了她的小女子之情,暗合了族中拉拢‘炎军’的打算,随即就给她创造了第二次相见,她果断的向他表述爱慕之意,却被他断然拒绝。
之后就是这第三次相见。
她百般筹谋,使得府城之内,无人不知薛家小姐爱慕着夏首领,连夏府的管家张原都被半蒙住了。
她亲自去‘偶遇’了张原,陈述了一番夏简戟与薛家联姻的诸多好处,并暗示到时若成了,她定会多多提拔他侄子张一张二两人。
最后,来夏府时都给张原送上一些名贵礼物,张原半推半就的也就给了点方便,于是便促成了今日这第三次相见。
但薛胧月她预想中的,与夏简戟的第三次相见,并不在今日,也不是眼下这个场景!
姜秾耳边听着夏简戟毫不留情的话,他也没黏黏糊糊的与那薛小姐畅叙旧情,想来是不喜欢她的……
当然!若是他果真喜欢,她定会遵守当初的诺言,与他合离,让他风风光光迎回心爱之人的。
在姜秾自己都没察觉到的心底,隐秘地飘荡着一缕窃喜。
沈甜看夏简戟冷硬无情的模样,与那薛小姐并没眉来眼去,他是否真与那薛小姐有了首尾、是否真给大佬带了绿帽这事,可以暂且搁一会儿,且观后效。
“蒙二!进来送客!”
夏简戟不再多话,直接扬声吩咐,待刚才那个小厮闻声进来后,又补充一句:“将薛小姐送出去后,再将张原叫来偏厅。”
刚才那个小厮连连应是,心里嘀咕着:张先生怕是要挨训了!
面上一丝笑颜都欠奉,语气冷硬却又恭敬,明明知道他心中对薛小姐主仆不满,却愣是揪不出把柄来。
小厮蒙二的素养,看着竟像是比薛家这个千
年世家教养出来的丫鬟,还要好些了。
“薛小姐,府中主人不便待客,还请见谅。”
薛胧月羞怒不已,可她一向自诩世家小姐身份,做不来亲自撒泼耍赖那回事,这时红夏也不敢大胆妄言了,且都主人夏简戟明确表示了‘送客’,她们若再耍赖撒泼,那就太难看了。
“妾身告辞,夏首领不必相送。”薛胧月起身屈膝福礼,告别道。
妄图保留最后一丝体面。
但夏简戟实在不是怜香惜玉的人,他分得清轻重得失,末了更是再放了一波狠话:
“夏某并未打算相送,且以后夏府也不欢迎薛小姐登门。”
夏简戟话音落下,薛胧月起身的姿势一僵。但很快就起了身,转身抢在蒙二之前,疾步而去!
袅娜背影之中,带有几分仓皇之意,摇曳之姿之下,掺上几分仓皇心伤,能让常人看了后轻易就心生怜惜。
然而,厅内还剩下的几人,此刻都生不出怜惜之心来。
沈甜音量一点都没压制,“呵,装什么相呢,刚才那股子气势和心机呢?一见着男人就使不出来了啊,真是够绿茶的!”
夏简戟虽然不懂‘绿茶’这词,用在这里是何意,却不妨碍他听出沈甜话中的浓烈鄙夷之意。
夏简戟这会儿自然是不会去谴责沈甜,怪她说话不好听之类的,只当什么都没听见,甚至心中还暗爽不已。
谁让那薛小姐整了今天这一出的,他与秾妹好好儿的小别重逢(胜新婚),全给毁了。
沈甜见夏简戟没有出言维护,与前世见的那些面对绿茶婊的男人不像,心中的怒意算是又消了一些。
夏简戟、姜秾和沈甜三人,坐在偏厅里一时无言,气氛过于安静了。
不过这份安静没有延续多久,张原就进来了,看起来竟是面无异色,神情自然道:“首领回来了。”
向夏简戟见礼过后,就退在了一边。
张原虽被人称为‘张先生’,但实质上他算是夏府管家,并非‘炎军’谋士。
可很显然,这与他自个儿的认知是相反的,也正因为没能认清本职身份,才有了今日之事。
看张原这会儿的样子,他一个实质上的夏府管家,竟像是对偏厅内的情况丝毫不知情,没打算要解释个一两句?
不,他大约是想私下和夏简戟进言,毕竟在首领夫人面前,说什么联姻之类的话,那真就是当面打脸了。
“砰!!!”
夏简戟陡然一掌拍在手边的八仙桌上,饱含怒意的巨大声响,吓得厅内的人心里一个惊颤。
姜秾和沈甜惊过了就罢了,张原心中却是升起了隐忧:上位之人,大多不喜下面人越过他行事……
“张原!夏某和‘炎军’的老人们,都尊称你为一声‘张先生’,不过是看在张一和张二的面上!
又想到与你是同乡人,值得信赖,方才将夏府家务之事交于你暂理,可没成想你竟连夏府的大门都把守不住,竟让一些居心叵测之人,进出夏府就如出入无人之境!”
夏简戟的话说得很严厉了,可见他心中怒意之盛。
第86章
张原闻言; 心中一惊:首领所怒之事,与他想的不一样啊……
连忙解释:“首领恕罪; 在下只是觉得……薛小姐身为女子,布置起院子来更为贴心,这才允许她进府来帮忙。
府里布防却是水泼不进的; 并无安危忧患,万不敢让首领、老夫人和夫人所居之处有半分闪失的!
首领日夜兼程赶回来,想必困乏得很,不若等您洗漱歇息过后; 在下再详细禀报?”
碍于有姜秾在场,张原不好直说,于是只这样委婉隐晦的说了; 希望夏简戟能明白他的言外之意,等以后再说。
可这话实际也没多隐晦,姜秾和沈甜两人都察觉到了其中机锋,两人目光齐齐在夏简戟和张原身上转了一圈,没有说话。
夏简戟原就打算趁秾妹还在时,当面将事情说清楚; 一旦等日后再来说; 可能就说不清楚了,白白地背上一口黑锅!
这会儿张原又拙劣的使了招‘容后再说’的伎俩,给她发现了,就更不可能以后再说了。
“不必做这些姿态!你脑子里的那点弯弯绕和小心思,就如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还做这些姿态做什么!”
夏简戟八分真怒,两分佯怒,是做足了十分怒气的样子。
“别说薛家这‘千年世家’的名头虚得很,就算它真是,但现在也没落成了只是小有田产的小地主罢了,有什么了不起?竟值得你去结党投靠?值得你自作聪明、替夏某做主,将薛家之女引到府里来?!
薛家端着‘拉拢’的虚架子,实则是巴不得投靠上,只等我点头而已。张先生,你真是自作聪明!”
先前都怒得直呼‘张原’了,夏简戟话尾的‘张先生’,显然不能像以前一样,作尊称理解了。
姜秾看向张原,原来今天这事是张先生自作主张吗?
阅遍各种套路的沈甜,想得要更多些,或许这两人是一唱一和,张原是主动顶罪?
但两人也没有时间私下商议,这一唱一和串通了好像有些难度……这种可能就暂且搁置在这儿罢。
夏简戟将薛家贬低至此,就显得张原之前的打算是大错特错了,他初次耍谋弄权就遇这样的情形,心中有些不能接受,说出的话也无力顾忌了:
“书中有载,薛家确是上千年的世家大族,与这样的门阀大族联姻,是大有好处的……”
“张先生有‘童生’功名,想来是博览群书,真是了不起。”夏简戟不等张原说完就打断道,语气阴阳怪气。
张原不能领会他话中真意,还当场点破‘联姻’之事(主要是这事真是张原自作主张,他完全不知晓!),就算事后解释清楚了,秾妹或许也会觉得,以后他会找真正家世显赫的女子联姻……
这真是无妄之灾了!
张原说是童生,不过是他年轻时通过了一场太白县县试,之后的府试就屡次不中,就放弃了科举进身这事,随即娶妻成亲。再为了养家糊口,就花了银子塞人情,在县衙寻了份书吏营生。
这会儿夏简戟说他‘博览群书、真是了不起’,一听就知绝不是夸奖。
张原一时也不知该说什么了,只连连作揖,惶恐呐呐道:“首领这话在下不敢当,不敢当,不敢当……”
夏简戟这会儿没多余心思去训斥张原了,只在心中急寻说法,打消可能会在秾妹心中留下的,他日后会‘联姻’的隐患。
心念一停,夏简戟借着继续训斥张原的样子,实则是解释道:
“天下之大,平头百姓最多,我们‘炎军’起于百姓之中,是为穷苦百姓出言的‘炎军’,不是世家大族或豪绅
第87章
随后出发的张武壮和葛圭章一行人; 并未在夏简戟到达这天晚上也跟着到家,而是在第二天上赶在关城门宵禁之前才赶了回来; 他们一路上也没有耽搁,都急着赶回府城尽早见上被接过来的亲人。
由此也可见,夏简戟赶回来时; 是有多迫不及待了。
然而,人困马乏好不容易急吼吼赶回来,偏就有了薛小姐登门这事儿,让夏简戟想象中与秾妹小别重逢的情景全都没了。
虽已及时在她面前理清了这事的来龙去脉; 证明他绝对没有在外面沾惹桃花,(实际上攻打下来并初步治理凤翔府,就已经忙得他分。身乏术了; 哪还有时间去招惹女子啊!),但事情虽然是清楚了,却没有了小别重逢的喜悦氛围,至于趁着氛围发生点什么实际的,就更别想了……
夏简戟心中如何恼怒,就可想而知了; 但事已至此也莫得办法了; 还得等以后再说。
送走沈甜,夏简戟去换了衣服简单洗漱过,才与姜秾一起前往和后院夏婶歇息的定安院。
当初逃荒途中和定居开荒时的劳累与饥饿,已经毁坏了夏婶身体的根基,当时葛蕤便有诊断; 若是太过劳累,随时都有可能倒下,若是好吃好喝好药地将养着,于寿数上会有些影响,却也能再活上许多年头。
后来姜夏两家合伙栽培蘑菇,夏家家里银钱有了富余,在吃喝和汤药上面就没再短了夏婶的,平日帮着看顾菇房和做些家务活,这些都是她能做却不会被累到的轻松活儿,于是这六七年的时间,也都无惊无险的活了过来。
不过这次从太白县到府城,路上走得不快、食宿安排也很周到,可到底还是走了三天才到,夏婶又有些晕车,加之天气转热没有胃口,这一趟算是受了罪。
到达后,洗漱换衣后又吃了些饭菜,把常喝的汤药熬了喝过后,就躺下休息了。从昨天躺到了今天,依旧没甚精力下床走动。
姜秾和夏简戟来到定安院时,夏婶听到动静,悠悠醒转,睁眼就看见了她儿子儿媳,于是忙撑着上半身坐了起来:
“五斤啊!娘的五斤回来了啊!快快快,过来让阿娘瞧瞧你!”
“阿娘,是,五斤回来了!”夏简戟快步上前,握住夏婶伸出来的手掌。
“娘。”姜秾打招呼道。
“唉,秾娃儿。”夏婶应过了,立即就握住儿子的大手,激动地拍捏着他的胳膊,查看他是否结实健康依旧,“近半年不见,五斤你身量高了也长壮实了,就是脸怎么瘦了?在外奔波打仗,刀枪箭雨的,想来是受罪了……”
“阿娘,我在外面还好,吃的饱喝的足,没饿着没冻着,有许多将士保护着我,也没怎么受伤,啊、这些小伤口都是大力握枪和射箭时崩裂或刮擦出的,不是什么大伤……”
姜秾顺手搬了一个绣凳放到夏简戟后面,半弯腰迁就着坐在床上的夏婶的夏简戟,以微笑回谢过了就顺势坐下,继续与夏婶说话……
最初夏简戟还年幼时,他在外面表现得能言善辩,但在夏婶面前就会卸掉在外面绷累了的气劲,变得任性尖锐,说话很少也很尖锐。
后来日子渐渐好过了,他不用再那么累了,心性又随着年龄增长而更加成熟,与夏婶间的母子亲情方,才慢慢变得和睦浓厚。
到现在,夏简戟与夏婶叙起离别重逢之情时非常有耐心,回话也很多,夏婶问的琐碎问题他都仔细回答了,还会主动说一些没问到的小事趣事。这也是他进步和成熟的表现了。
没多久,姜秾也被拉着加入进去,时不时搭两句话。
最后,分别这近半年来夏简戟在外的,以及婆媳俩在家的境况,尽都了解清楚了。虽之前
一直有家信来往,但有些信中未有提及的小事,以及已通过信的事再次当面说起,感觉都是不同的。
拉拉杂杂说了许多后,三人一起就在定安院用了饭,席间自然一边互相夹菜劝菜,一边又接着唠嗑……
等用完饭从定安院出来时,已经是一个多时辰之后的事情了。
“张先生应该已带兵把薛家抄家完了,只等择日问审。不过有些事情,还是需我亲去处理收尾,回来时怕是会有些晚了,你不用管我,你自个儿先睡吧。”夏简戟道。
攻打凤翔府时,像抄没薛家这样的大地主家,都是打着为民伸冤除恶的名义,虽然这种行为本质上是以战养战,与其他起义军也没甚差别,不过‘炎军还’是真的有在为民伸冤除恶的。
抄家之后还需善后,财物的清点存放,以及冤情的收集和审问。后者可以不用立即就做,但前一件事却是要尽快做好的。
夏简戟相信‘炎军’对他的忠心,却也不惮以险恶揣测人心,毕竟财帛动人心。
他可以论功行赏,慷慨地把多数钱财都赏给将士,却不能让他们偷偷的揣进兜里去,他赏赐的与他们私自贪墨的,有大不同。
丈夫归家后还没陪伴妻子一会儿呢,就立即要外出公务,妻子觉得很委屈?这事是不会发生在姜秾身上的,即使这公务甚至还与嫌疑‘小三’家相关。
“嗯,去吧,若是晚了我就先睡,我会吩咐门房小厮给你留门,让灶间给你温上洗漱的热水。”
她能想着给他留门和留热水,他就已经很受宠若惊了。“有劳秾妹了,为夫尽量早些赶回来。”
……
朦朦胧胧间,姜秾觉得她的唇部似有被抿住并拉扯的触感……
转醒后,发现夏简戟里衣半敞坐在床沿上,身上冒着带着湿气的热意,明显是刚刚洗漱完准备就寝的样子,“回来了?”
夏简戟闻言,像是才发现她醒过来一般,歉然道:“为夫吵醒秾妹了?”
“醒就醒了,没事。”姜秾没有起床气,这会儿被人扰了觉也没生气。
夏简戟弯下腰去,把床前脚踏上的两双鞋并排摆放整齐,又坐直身了,才把长腿收到床上,在姜秾身边躺下来。
约莫是因为夜深困倦,声音有些粗糙喑哑:“时辰还早,才刚二更天,醒了也要再接着睡。”
姜秾有些疑惑,今儿她睡觉怎么有些不安分,竟从床的里侧滚到床中间来了?
往床里侧挪了挪,给壮实了许多的夏简戟挪出位置,“嗯,接着睡吧。”
夏简戟:“睡吧。”
“嗯。”
姜秾拢了拢因今晚睡觉格外不安分,而扯得敞开来、露出里面的自制简易肚兜的里衣。
然后闭上眼,开始重新入睡。
然而,就在将睡未睡间,姜秾感觉自己像是被抱走了……于是,又醒转了过来。
感觉没错,她被夏简戟给揽到怀里,一把抱住了。
姜秾这会儿枕在夏简戟胸膛上,抬眼去看,他已经闭眼睡着了。
阵阵呼吸厚沉平稳,湿热绵长,顺着她里衣衣领吹进去,吹得她有些不自在。
想到他风尘仆仆赶回来,一路也不轻松,还不等歇息又外出至今才回,应该是很累了,扰他睡眠不太好。
于是,姜秾也没有挣脱出去,将就着现在被揽住当抱枕的姿势,闭眼接着入睡。
被湿热的呼吸吹拂着,有些微不自在,不过因刚才睡意未散,没多久也还是睡着了。
等姜秾睡着后,一只胳膊搂着她肩膀的夏简戟,他的另一
只胳膊也收拢回来搭在她身上,手掌刚好落在她纤细腰间……
睡着的姜秾,对此自是毫无所觉。
……
府城的夏府,比温宁村的夏家要大上太多了,屋子不会住不开,不管是前面正院的书房和厢房,后院除正房外的抱厦,都是能住人的。
夏简戟与姜秾两人,是不用挤在一张床上的。
但昨夜夏简戟直接就与姜秾一起睡在了后院正房里,非常理所当然!换成温雅体贴的男子,会体贴的避嫌,静等情到深处后再剖白情感,然后水到渠成。
但夏简戟就不是那样的男子,他将与姜秾同床共寝这事,做得理所当然,哪怕两人还不是真正的夫妻,他也霸道的要睡在一间屋里、一张床上。
两人若没有矛盾和争吵,也就没有契机提出分房睡,否则谁先提出都会显得尴尬——在这事上夏简戟是绝不会提出来的。
姜秾第二天时反应过来了,不过她没有提出来分房睡,倒不是因为尴尬,她很难有那样纤细的情绪。
而是因为她想起葛蕤曾提起过的,她与夏简戟夫妻一体,在‘炎军’愈发壮大时,两人夫妻间相处,便不再只是两个人的事情了,会牵扯到越来越多的其他顾虑。
若是万一因为分房睡,传出去了炎军首领与夫人感情不睦的传言,那就会有许多如薛家这样的大家族或者想投机的人家,针对炎军首领的后院来进行钻营,相应也就会多出许多事情来。
她并不擅长政治权谋,只是这与葛蕤所说的目前一切宜稳的目标不符。
于是,在乱七八糟许多原因促使下,夏简戟带军离开南下川蜀之前这段时间,两人与以前一样,还是同床共枕的。
第二日一早,吃过早饭,夏简戟就与姜秾一起,带着礼物去了同一条街上离了只有百丈远不到的姜家。
将他对姜姐的看重之意,在世人面前和两家人之间表露无遗。
女儿女婿夫妻两偕同回娘家,姜双五和周翠娘自然欢喜不已!
周翠娘热情地迎接了两人,亲热地拉着夏简戟叙话……
夏简戟同样很有耐心,就像昨天与他娘夏婶见上面时一样,周翠娘问的问题他都仔细地回答了。并不因为在身份上今夕不同往日了,而轻慢他们。
姜家夫妻俩心里很是满意,聊过一会儿后就吩咐厨房准备午饭,后来周翠娘还亲自去厨房,动手准备饭菜。
嗯,曾经的小豆丁如今的半大少年郎姜金也不例外,言行虽有些别扭青涩,但对夏简戟这个姐夫,他也是满意和敬佩的。
他已经知晓了,炎军首领是个英雄人物,而这首领是他姐夫。
由他阿姐‘创制’出,如今在‘炎军’中畅行的长弓,姜金尝试着练习过一段时间,只是一直没有长进。
按葛贡士所说,姜金就不是块习武的料子,倒是可以转学经史律法这些实用的,以后可以去考个功名――最起码也要明史懂法。若是后事顺利,他就是国舅爷了,作为国戚,最好还是别让他以后长成一个无能纨绔了。
至于姜双五和周翠娘夫妻俩,本性上还是知道轻重的,安安分分的不会惹出什么大事。
用过午饭,姜秾在娘家留了一下午。夏简戟紧接着去拜见了葛蕤,又去张家和王家走过一趟表示过重视和慰问之意后,到傍晚时候,才来姜家接了她一道回去。
当晚宵禁之前,随后的张武壮和葛圭章一行人终于是到了家。
休息过一晚上,第二天一早,夏简戟就让府中小厮去把人全都给喊上,要聚到府衙后的大堂内去商议事情。
“我也去?”姜秾疑惑
问道。
夏简戟:“对,与为夫一起去府衙议事,好多事情都需要秾妹你帮忙出主意,今天离了你可不行。”
“那就一起去吧。”
第88章
炎军中高层的府邸都被安置在府衙所在的一条街上; 没有层层垒砌的高墙保护,就只能转而布防层层兵力去提防不轨之人。
从府衙街上往四周蔓延开去; 方圆两里之内的坊厢中都没有住普通百姓,全是安置的轮班守卫的兵士。
位于防卫圈中的府衙街,防卫力度不小; 安全是无虞的。而且除此之外还有府城内的东南西北四方兵营,以及城外大营护卫,城内外共计约有五万兵力。
处于防卫圈中心的府衙,更是另有最后一层防卫兵士; 其防卫力度更进一层,所以炎军中高层才能放心尽数聚在这里商议各项政事,而不用担心被一锅端了。
今天到场议事者; 更是到的最齐的一次。
文之一方,有与姜秾他们一道从后方太白县过来,如今被尊称葛师——葛蕤乃首领夏简戟师父的葛贡士葛蕤;从曾今守卫后方太白县的郿县,调往了扼南北咽喉大散关所在陈仓县的葛圭章;以及总领凤翔府政事,相当于凤翔知府的诸葛评。
武将一方,有跟在夏简戟后面刚从陈仓县与葛圭章一道回来; 如今已成炎军之中名声最盛一名悍将的张武壮;以及和王五七一道回太白县迎接了姜秾等人; 日后极可能会领军留守北地的姚青云。
这些都是炎军里面,除夏简戟之外——或许还要再加上一个姜秾之外的中流砥柱。
还有一些不是缺之不可,但也至关重要的人,也俱都到场了。
像是文武皆不沾边,但很好用的王五七;像是因为是炎军首领的老乡和亲信; 而得到看重的张一和张二等中层武将,以及从以前的太白县混子一伙中脱颖而出的两个人,还有在曾经的小山包众壮丁中表现格外亮眼的两个。
这些人是对夏简戟最为忠心的亲信,文武都不太突出,但胜在聪明会来事,不过主要还是能够帮忙做实事。
毕竟炎军这么大一支军队,占领的地盘也已经不小――且可见还会越来越大,光靠最顶尖的三个文士和两个武将,以及从原先各县书吏中提拔上来的最底层人员,是全然不够的。是还得有人,在最顶尖和最底层之间串联起来。
这些人文武虽都不突出,但能办事的老乡亲信,便是中间的串联之人,至关重要。
而对于姜秾的到来,到场议事的众人或许有惊讶者,但却没人有异议。
毕竟,炎军首领夏简戟,除了有天命之人这层身份外,还是‘神农血脉后人女婿’。当然,他能娶到神农血脉后人做贤内助,这也进一步说明了他是天命所归之人。
而且在场诸人,除诸葛评和姚青云外,其余人都是从太白县出来的,首领夫人善育良种——育出亩收八百斤麦子,通晓耕种之法——烧制火粪、沤制绿肥、配制治病杀虫液、调配拌种剂等,这些事许多人都是亲眼见过并深信不疑的。
而诸葛评是个精明稳重的人,就算因未能亲眼所见而心怀疑虑,他也不会说出来,而姚青云前不久去太白县走过一趟后,也已经信了炎军上下都深信的传言。
首领夫人姜氏,究竟是不是神农的血脉后人这且不论,但她确实能有使粮食高产的手段。她以一人之力,便能养活众多炎军,只这一点,那她就算是一个妇人,众人也不会对她出席议事有异议。
王五七从以前就很会来事,如今更是历练得更上了一层楼,甫一发现夏简戟和姜秾两人进入了大堂,就立即起身!
极尽热情与恭敬,却又不显得谄媚,见礼道:
“见过首领、夫人!”
堂中众人也立即起身,见礼道:“见过首领、夫人!”
夏简戟带着姜秾,走到大堂中首位座前,并不
忙落座,而是一一给姜秾介绍在座众人:
“夫人,葛师、圭章、武壮、五七和张一等人,都是与我们同村居住了多年的老乡亲,或是你以前认得的,为夫便不介绍了。右首第一人姚将军,想必一路上也认识了。
只左边第二人,乃诸葛评诸葛先生。再后面是与我们为太白县同乡的李家四七、杨家八郎、黄家大壮、钱家进财……”
被点到众人纷纷又单独出列,再次特地见过姜秾:
“在下李四七,见过夫人!”
“在下杨八郎,见过夫人!”
……
姜秾这会儿是被见礼的上位者,这时候自然不能回以女子蹲膝之礼,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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