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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门福女-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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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十里八乡都知道,下河村有个冯月娇。
家有良田百亩,她却胖若两人。

食用指南:
福娃系列文之三。
作者无逻辑星人,本文背景架空,不喜误入,谢绝扒榜考据。

内容标签: 种田文 重生 
搜索关键字:主角:冯月娇 ┃ 配角: ┃ 其它:重生

作品简评:vip强推奖章
上辈子浑浑噩噩的过了一生,冯月娇重生后才明白自己错的有多离谱。正打算从头再来时,突然发现她爹不是她爹,她也不是自己认为的那个她,一不小心就从农门跳到了大宅门……
本文突破了一般种田文模式,女主重生后拨云见日,开始了一段崭新的人生,农女的人生也可以辉煌灿烂。


第1章 
  上河村的冯源,这几日可愁坏了。
  他家娇姑娘也不知怎的了,打从秋收过后,就一直胃口不开,人看着也病怏怏的,勉强吃几口也都是伴着皱眉叹气的。要知道,以往她可是每顿都能吃下半斤肉半斤菜,再配上一碗白米饭的,还是那种吃得两眼放光讨人喜欢的模样。
  可如今……
  “叔啊,娇娇她今个儿咋样了?”
  秋收刚过,就是要种第二茬,那也没这般着急发慌的。村里头,刨去那些个去镇上打零工的,多数人都是闲着的,加上他们下河村又都是一个姓,这已经不光是沾亲带故,那是根本就没出五服。
  要说下河村怪也怪,全村一个姓的在附近村子庄上倒也不少见,可跟他们似的,麻溜儿的生儿子却是真没有的。
  算起来,也就是百多年前吧,冯家老祖宗逃难到了这边,本来是亲兄弟五人的,不过十几年,底下的子侄辈就有了几十人。到如今,整个村里已有五六百人,这还不算跑到外头去讨生活的。可要说姑娘家,每一代最多二三人,长房那一支愣是传承了百多年都没见一个闺女。
  冯源是七房的,他娘没的早,他爹又只得他一个,家里良田全给了他。偏他比他爹还能耐,旁人只道埋头种地,年年都靠着地里的收成过日子,只他跑出去联系了南北杂货的行商,一面帮着人家收附近各村镇庄子上的粮食蔬果,一面也打听旁人需要些啥,低价大量采买来后,再散卖给其他人。
  这算是牙人的活儿,看着不大起眼,赚的钱可是真不少。
  靠着家中百余亩上等良田,冯源家里本就不愁吃穿,要是再算上他当牙人挣的利钱,简直就是富得流油,哪怕是坐吃山空,那也得吃上个几百年才成。
  偏就这么个得意人,他也有不顺心的事儿。
  他娘是早早的就撒手人寰了,偏他妻子也是这般。等前头两年他爹也没了,家里只剩下了他和他小闺女。他那小闺女,打小就是当眼珠子一般疼着宠着,当真是要星星不给月亮,便是城里小姐的日子都没他闺女这般舒坦自在的。
  谁曾想,这秋收才刚过,他闺女就不得劲儿了。
  冯源急啊,急得他是吃不好睡不着,就跟被架在火堆上烤似的,就这么两三天工夫,整个人都瘦了一圈,嘴上起了好几个大燎泡,连头发看着都愁白了不少。
  听到亲眷的问话,冯源还未曾开口,就先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唉,娇娇啊,她娘临终前就交代我要好好照顾着娇娇,万不能叫她受了半点儿委屈。这些年来,我那么辛苦赚钱又是为了谁?还不是盼着她千好万好?她如今这样子,叫我可咋办呢!”
  人又问:“叔你问过娇娇了没?这孩子心眼实,别真是受了委屈憋心里不往外说。”
  “问了,早就问了。我问她是不是叫人给欺负了?她说她好得很,没人欺她。我又问是不是身子骨不舒坦?她摇头说没那回事儿。我实在是没辙儿了,就问她想不想吃点儿别的啥?饭菜不合胃口,咱就换嘛,可她……”
  两人隔着矮矮的栅栏说着话,没一会儿就引来了好几人,见冯源愁成这模样,大家都帮着找源头出主意。
  “别是前阵子给热着了?连着大半月都出大太阳,是挺热乎的。”
  前阵子不就是秋收嘛!旁的时候也就罢了,秋收最是需要好日头,最怕老天爷不赏脸,冷不丁的下一场暴雨,凉快是凉快了,地里的粮食可咋办呢?也就是等大家伙儿顶着烈日,把粮食都收了上来,又在坝上都晒干了,一直到进了各家的粮仓后,这悬着的心才总算是落到了实处。
  不过真要说,前头那阵子是真的热,粮食进仓后的这两天也没好到哪里去。只是因为收成妥了,村里人高兴还来不及,就算有些热,也没往心里去。
  “不该啊,前头秋收热归热,可娇娇这不是天天搁屋里待着?别说下地干活了,她连地头那块儿都没去,怎么就热着了?”
  “也是,他三叔家都是雇的人种地收粮,娇娇去地头干什么?她连灶间都不去的。按说是不该啊!”
  “那就是秋收宴给吃坏了?还真别说,秋收宴那天,顿顿大鱼大肉的,许还真是给吃得败了胃口。”
  几人你一言我一语的随口猜测着,一旁的冯源倒是越听越觉得有道理。
  要说这秋收宴吧,这一带都有收完粮食吃一顿好的犒劳自家人的习惯,可哪个地儿都没下河村这般能耐,他们是每家每户出几道拿手好菜,就在村里平坦的晒坝上,排上一长溜儿的桌子,全村人都聚在一起吃流水宴,连带自家的佃农和雇工都有的吃。
  别地儿就算办喜事,那也是荤素搭配着来,就是荤的,多半也是一大盆素的上面搁几块肉。别的不说,就说离他们下河村最近的上河村,今年还出了个秀才公呢,那席面都别提有多寒酸了。
  没法比,真没法比!
  “那我家娇娇是吃多了大菜,败了胃口?”冯源出声打断了几人的话,“要真是这样,我也不能由着她不吃东西吧?饿坏了身子可怎么办?”
  “搁我看,还真就是那两日给吃坏了,家家不是烧鹅就是烧鸡,不是红烧肉就是猪蹄髈……看吧,把好好的孩子都给吃坏了!”
  冯源是觉得这话在理,可再有道理也没用呢,日子又不能回到从前,他只盼着他家娇姑娘赶紧好起来。
  碰巧村里最长年的二叔公路过这地儿,几人忙叫住了他,让他帮着给出出主意。
  二叔公摸着他那花白胡子沉吟了半晌,还真就给想出了个靠谱的点子来:“家养的鸡鸭鹅猪羊都太肥了,油汪汪的,这天又热,可不得把娇娇吃坏了?这样,源小子你去镇上瞧瞧,我记得原先有那住在山里的猎户,常拿打来的野味去镇上换钱。山上的东西爱蹦跶,那个肉有嚼劲儿,兴许能叫娇娇开开胃。”
  “成!我这就去镇上瞧瞧!”冯源忙不迭的点头应下。
  **
  正被全村人惦记着的娇姑娘在干什么呢?
  她也在犯愁。
  冯源家不算大,主要是他们家的人口就没多过,要大房子也没什么用,家里朝南最敞亮的大屋住的就是娇娇。
  娇娇名叫冯月娇,这别家姑娘睡的是土炕,只她睡的是她爹托人从省城里买的架子床,用的圆桌圆凳、矮柜衣橱,就连个脸盆架都是精细无比的。
  这不,她正坐在小圆凳上,一手搁在桌上,一手撑着圆脸,愁眉不展的叹着气。
  而她跟前的桌上,早先的午饭已经撤掉了,这会儿摆着的是三个半大不小的碟子,一碟白糖凉糕,一碟红糖发糕,还有一碟枣泥山药糕。尽管都称不上有多精致,可这在乡下地头确实已经是很难得了。
  “唉,唉……”冯月娇并不知道外头为了她的事儿闹成了什么样儿,她只自顾自的叹着气,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里。
  其实,此时冯月娇已经不是原本的她了。或者说,她还是她,可心境却是截然不同了。
  她来自于二十年后。
  是二十年后的冯月娇死后重生回到了现在这个年纪。
  没有话本子里的恩怨情仇,她上辈子过得很好,当真是事事顺心如意,哪儿哪儿都是最好的。就不说她爹了,只她后来嫁的相公待她也格外上心,长得俊俏人又能干还会赚大钱,疼她宠她爱她,将她视若珍宝,婚后生的儿子也好,相貌俊俏懂事孝顺,万事以娘为先。
  上辈子,她出嫁前很幸福,因为有个爱女如命的老爹。出嫁后也很幸福,公婆和善相公爱她儿子孝顺,当真是幸福了一辈子。
  可她还是没了,不是被人害死的,而是……
  胖死的。
  虽说她打小没娘,可村里都是她的亲眷,她爹没在家时,无论哪个婶子嫂子都乐意给她做吃的,而她爹更是每次外出回家时,都会给她带南来北往的各种稀罕吃食。哪怕后来出嫁了,但凡有机会,她爹都会给她送吃的。
  而她相公比她爹还夸张,她爹只是到处寻摸吃食,她相公则是到处寻摸厨子,愣是叫她在足不出户的前提下,吃遍了八大菜系。
  她一辈子都过得顺心如意,哪怕只是个乡下村里的土妞,也从未感受过什么叫做饿。
  唯一的烦恼就是,认识的每个人都对她说,娇娇你多吃点儿!你才吃这么点儿哪够呢?吃饱点儿啊,咱们家不缺肉吃!娇娇你明个儿还想吃啥啊?来,尝尝这个好吃不?
  吃啊吃啊吃,吃到她都快赶上出栏的大肥猪了,而且她还不爱出门,见天的窝在家里,哪儿也不去。一天除了正经的三顿饭,还有上午下午两顿点心,外加临睡前的一顿宵夜,愣是把自个儿养的白白胖胖。哪怕没胖到走不动道儿,可因着她身量本也不算高,看着就是圆滚滚的,胖得分外敦实稳当。
  人人都说她那张小圆脸儿,看着就特别有福气。
  福气估摸着是不少,出嫁前出嫁后,她都是家人眼里的心肝宝儿。
  是呀,她爹平常对外说起她,唤的是她的名儿娇娇,可面对她时,却是一口一个心肝儿。
  “心肝儿你坐着就行,晚上给你做粉蒸肉啊!”
  “心肝儿你想吃口啥?你说,爹回头给你买。”
  “心肝儿想出去转转不?镇上新开了一家酒楼,那里的招牌菜吃过的人都说好,爹带你去尝尝?”
  有这么个爹,冯月娇胖成这样真不稀奇。稀奇的是,全村人都宠她不说,还真就叫她摊上了个比她爹更宠她的相公。
  就这样,别人负责宠,她负责吃,生生的把自己给吃死了。
  ……
  “唉!”冯月娇托着腮帮子,眼巴巴的看着跟前的点心碟子,心下是满满的纠结。
  这些也是她爹买来的,特地给她从镇上捎来的,就盼着她饿了能吃一口垫垫肚子,毕竟这天太热了,饭菜容易变味儿,糕点再怎么样也比饭菜能放得更久一些。
  吃,还是不吃,这是一个非常严肃的问题。
  胖子减肥本来就难,尤其冯月娇的胃口早已被养大了,偏生家里的伙食还好,油水格外得重,在这个人们普遍都面黄肌瘦的年代里,只她吃得浑身都是肉,想想也怪不容易的。
  以前的她,顶顶爱吃肉,就连吃口菜那都是锅边素,再来一大碗米饭,吃得满嘴流油,胃口极佳,所有的饭菜三下五除二就都能下了肚。可现在,再看到肉她虽然还是想吃,却是还未吃到嘴里就先开始叹气,一面叹气一面拿筷子戳碗里的米饭,眼里的悲伤都快凝结成实质了。
  还有啊,他们村里的屠户也是本家隔房,每天都给冯月娇留一条肉,留的还是位置最好油水最多的大肉。她爹按月给人结钱,还嫌闺女吃得不够多,劝她起劲儿吃。说什么家里统共俩人,她爹还老不在家,她一人吃再好又能花多少呢?一天吃一斤好肉,一年也就两头大肥猪,一天吃两斤好了,那也就是四头猪。
  她爹有钱,她爹乐意给她花钱买肉吃!
  摊上这样的爹,减肥真难。
  又因为她太能吃了,还给了村里人不少启发。别的村就算大过年的,做个肉菜也仅仅是拿肉跟菜炖一起,有肉吃就不错了,谁还会计较味儿?只他们村里,几乎家家户户都有个厨艺不错的。别的村要是家里办喜事,还能请他们过去掌勺呢!
  你问为啥?还不都是因为娇娇。
  平日里,都忙着费尽心思研究怎么做肉最好吃,时间一长,谁还没个拿手好菜呢?
  而要研究肉菜,首先你得不缺肉吃,冯月娇就不缺,她吃肉比屠户家的都容易,比镇上开酒楼饭馆子都能随意,有钱还怕买不到好吃的?
  还不止猪肉呢,她隔段时间,就吃顿鸡翅尖,吃顿酸菜鱼,吃顿香辣兔丁。每天还要俩鸡蛋做蒸蛋,再滴上几滴香油,不然就摊个鸡蛋饼撒点儿葱蒜抹点儿酱再裹上条里脊肉,或者做份鸡蛋糕沾上蜜糖吃。
  别家姑娘,尤其是乡下地头的,有好多都是出嫁前没碰过钱的,哪怕家里不差钱,最多也就是能得几个铜板大铁钱的。只冯月娇又是个例外,她爹不是忙吗?时常要外出不在家,就干脆往她房里搁了个钱箱,里头有好几串大钱,让她想吃口啥就拿钱去,让人家烧了给她端来。
  多方便不是?
  以往每回娇娇或是饿了或是馋了,就在院门口要喝一声“三姑婆,给我烧个芋儿鸡”。那头答应一声,过个半拉时辰,她就能开饭了,人家端菜上门结钱,原料费人工费一起算,回头还让自家孩子过来拿碗盘,她连筷子都不用洗。
  只这般,托她的福,谁家掌勺的还能没一门手艺?这家会烧鸡,那家会炖汤,每回秋收宴或者家族祭祀的时候,摆出来的菜可真是别提了,当真应了那句香飘十里。
  呃,还都是娇娇爱吃的。
  不光如此,别的村多半养的是鸡,因为鸡好养下蛋也勤快,也有人养猪,但因为猪吃得太多费心又费力,本钱还多,养猪的终究是少数。
  只他们村养了鸡不说,还养鸭养鹅养猪养羊养兔子,还会种一些不太常吃又难伺候的菜。反正只要是娇娇爱吃的,她爹总不会亏了亲眷们的。
  十里八乡都知道,下河村有个冯月娇。
  唯独娇娇本人,愁容满面。
  重活一世,她不想再落得个胖死的结局了。
  ε=(ο`*)))唉


第2章 
  一大盘的冬菇黄焖斑鸠,配上一海碗的鲫鱼豆腐汤,还有一碗堆得冒了尖的白米饭。
  又到饭点时,冯月娇两眼死死的盯着桌上的饭菜,眼泪花花都要迸出来了。
  真香啊,隔着老远都能闻到一股子扑鼻的香味,等离得近了,看到这色香味俱全又格外合胃口的饭菜,冯月娇感觉肚里的馋虫都要被勾出来了,又想起自己中午只扒拉了半碗米饭,还忍着没吃糕点,这会儿肚子真的是饿得姑姑教了。
  忍住,忍住,一定要忍住!
  冯月娇太难过了,她从未想过自己有朝一日还会面临如此艰难的抉择。
  吃吧,怕自己又落得上辈子胖死的悲惨结局。
  不吃吧,对她来说,这真的太难太难了。哪怕闭上眼睛不去看,饭菜的香味还是一个劲儿的往她鼻孔里钻,简直就是想馋哭她。
  六婶娘放下了饭菜后,没急着走,想着先前冯源提的事儿,她只笑着劝道:“娇娇啊,这斑鸠来得可不容易,是你爹特地跑去镇上的酒楼跟人家老板硬买来的,听说是山里的猎户今早刚送过去的,一共也就两只,里头最好的肉都在这里了。你尝尝,我还在里头加了点儿胡椒粉提味,那东西可难得了,要不是你爹有门路,就是花再多的钱也弄不到。”
  冯月娇忍不住睁开眼睛,目光炯炯的盯着眼前那道冬菇黄焖斑鸠猛看。
  “尝尝呀,光看能看出什么来?”六婶娘一面劝着,一面就拿起筷子给挟了一块肉搁在了米饭上。
  米饭是上等的好米,晶莹剔透的,因为最近天气热得很,哪怕是从六婶娘家里过来的,这会儿还冒着阵阵热气。而斑鸠肉是特地用汤汁勾兑过的,那肉沾着汤汁搁在了白米饭上,两者简直完美搭配,勾得冯月娇忍不住吞咽了下口水。
  “吃啊!”六婶娘很是奇怪的看了冯月娇一眼,想了想,又索性拿空碗给她盛了一碗汤,“不然先喝口汤暖暖胃,这鲫鱼还是你七堂哥特地跑了好几里地,给你去河里摸的。豆腐是南庄那头,葛家老头做的,你不是最爱吃他家的豆腐了吗?”
  冯月娇下意识的点了点头。
  对呀,葛老头做的豆腐简直就是一绝,可惜过不了几年他就没了。算起来,冯月娇已经有十来年没吃到正宗的葛家豆腐了,这会儿光是看看,她就已经开始回忆那堪称一绝的豆腐汤了。
  鲫鱼也难得,别看他们这儿是下河村,多半田地都临河,可河道里大鱼几乎没有,偶尔有小鱼出没,放养的鸭子绝对飞扑过去。因此,哪怕临河,想吃大鱼都得走上好几里地,去离村很远的偏僻处,蹲守许久才能逮住一两尾鱼。
  更不用说野斑鸠了,这玩意儿是真的可遇不可求……
  “怎么了?娇娇还是不肯吃饭?”冯源擦着额头上的薄汗进了屋,一见桌上这情形,顿时感觉嘴角又起了燎泡,“娇娇啊,你这是要急死你爹哟!不爱吃这些没关系,你倒是说说,你想吃点儿啥?”
  冯月娇低头看了看桌上的美味,一样两样全都是她爱吃的,可她真的不能吃。想也知道,上辈子她胖死以后,她爹、她相公、她儿子该有多难过。哪怕是为了不让至亲之人伤心,她也必须管住自己的嘴。
  想到这里,冯月娇狠狠的闭上眼睛,满脸抗拒的说:“不,我不吃,我一点儿也不饿。”
  “咋能不饿呢?早上就喝了一碗白粥,中午扒拉了半碗米饭,特地从镇上给你买来的糕点是一口都没动,你咋可能一点儿也不饿呢?”冯源急急的走了过来,拿手背碰了碰闺女的额头,“不热啊,娇娇你到底是怎么了?到底是别人欺负了你,还是身子骨不舒坦?”
  “没有,都没有。爹,我很好,我只是一点儿不饿,不想吃。”冯月娇用她最后的毅力,扭过身子背对着饭桌,一字一顿的说,“我!不!饿!”
  冯源嘴里发苦,还想再劝,却被隔房六嫂拉住了。
  俩人出了堂屋后,冯源才问:“她六婶,你说我家娇娇这是怎么了?按说,这些饭菜都是她平常爱吃的啊!怎么就忽的没了胃口呢?”
  六婶娘迟疑了好一会儿,才说出了她的推测来:“是不是岁数到了,开始担心自个儿的亲事了?他叔,没事儿的,我回头喊几个人来,帮你劝劝她。”
  冯源愣住了,显然是压根没想到还能是这个原因,只下意识的点了点头,说了声好。
  正值秋收过后,地里没活儿,村里人自然也就清闲了不少,没一会儿六婶娘就带了一群人过来,全是大婶大娘大嫂子。
  娇娇还在跟饭菜做着斗争,饿是真的饿,她正值长身体的年纪,加上这些年来都是吃好喝好的,胃口比一般姑娘家大上不少,甚至比好些壮小伙子都能吃。一整天没怎么好好吃饭了,她就快绷不住了。
  要不然,吃两口?光吃饭,不吃菜?还是吃两口菜,不吃肉?鱼肉应该没关系吧?
  就在冯月娇苦苦挣扎时,六婶娘带着一群人进了堂屋里。
  一看桌上的饭菜还是动都没动,再看娇娇脸上那无法掩饰的馋模样儿,六婶娘等人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当下,互相看了两眼后,几人就七嘴八舌的劝了起来。
  “哎哟,才两天没见着人,娇娇怎么就瘦了那么多?没好好吃饭吧?这是做啥呢?白累着你爹为你操心。”
  “闻着这味儿多香呢,你六婶娘在灶间忙活了许久才折腾好的,你真就连尝都不尝一口?来吧,就吃一口,多吃一口胖不了。”
  冯月娇耳朵动了动,显然最后那话戳中了她的心思。
  见状,婶娘嫂子们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愈发可劲儿的劝了起来。
  “吃吧,你吃得比别人少多了,哪里胖了?一点儿也不胖。来,先喝一碗汤,汤不就是水吗?没听说过喝水还能长肉的,真要这样,我家那个还不胖成水牛了?”
  “对,娇娇你先喝碗汤,不然先喝两口润润嗓子也成呢,对呢,就是这样的,你今个儿都没咋喝水吧?拿汤当水喝,多喝两口,喝完了汤碗里还有呢。”
  “也别光喝汤,再尝一口豆腐。这豆腐啊,是用豆子磨出来了,咋能胖人呢?葛老头天天吃豆腐吃豆干,人瘦得都快跟豆干一个样儿了,要是吃豆腐能胖人,他咋不胖?”
  “冬菇也是,不胖人的,沾点儿汤汁拌饭吃。嗯,对,就是这样……”
  冯月娇觉得婶娘嫂子说的都特别有道理,喝口汤不应该胖的,豆腐也对,冬菇不就是菜吗?只要忍住不吃肉,她就不会再长胖了。
  一个没忍住,她又再度沦陷了,不过她也是有所追求的,说不吃肉就不吃肉,为了不让自己再度胖死,更为了不让至亲家人为自己的死而伤心。
  婶娘嫂子们努力劝了,不过到底还是没能拧得过娇娇。
  “我吃饱了。”冯月娇吃得很痛苦,饭菜当然是既好吃又合她的胃口,可只要一想到自己将来会胖死,她就忍不住边吃边盘算份量。
  米饭都吃了大半碗了,汤也喝了两碗,鱼肉吃了三块,豆腐吃得最多,冬菇也挟了好几筷子了,该停手了。
  这次,冯月娇不光是放下了筷子,还直接站了起来:“我去外头走走,我真的吃饱了。”
  六婶娘看了看还剩下一多半的饭菜,又瞧了瞧快要哭出来的冯月娇,一时间不知道该心疼哪个才好,忍不住脱口而出:“娇娇,你是不是担心回头说亲事难?不碍事儿的,你尽管吃,多吃点儿,瘦了看着叫人心疼。”
  亲事?
  冯月娇果断的摇头:“我不担心亲事,我就是真的……不想吃了。”
  说罢,她再也不敢多看桌上的饭菜一眼,急急的出了堂屋,站在檐下,一面回味着刚才的美味佳肴,一面伤心以后再也不能敞开肚子吃好吃的了。
  她这模样可把冯源给心疼坏了。
  冯源从刚才起就站在窗户外头,先前发生的事情他全看在了眼里,想起前不久媒人说的亲事,愈发觉得闺女是担心嫁不出去才这般苛待自己的。
  “娇娇啊,你放心吧,你一定嫁得出去的,回头爹给你多陪些嫁妆,不会让你饿肚子的,你尽管吃,敞开肚子吃也没事儿的,爹养得起你!”
  “爹,我知道我嫁的出去,可我不想再胖下去了。”冯月娇犹犹豫豫的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
  哪知冯源一听这话就急了:“你不胖,你哪里胖了?谁说你胖了?好娇娇,听爹的话,该吃吃该喝喝,你一点儿都不胖。还有啊,爹已经跟你六哥说过了,让他想法子找那猎户商量,下回有野味就往咱们家送来。野味比家养的好吃,正好给你换换口味。”
  “野味好像是没家养的油水重……”
  “对对,野味瘦,没油水,吃再多都不胖人的,再说咱家娇娇本来就不胖啊!你要是再怎么折腾自己,回头坏了身子骨,病了怎么办?你这是在挖你爹的心哟!”
  冯月娇想啊想,那就挑着吃?吃少点儿?完全不吃肯定是不行的,每年都有人饿死,她可不想没胖死偏给饿死了。
  “那我以后只吃往常一半的份量好了。”
  最终,冯月娇做出了妥协。可饶是如此,冯源还是不满意,他正想再劝,一眼看到闺女脸上决绝的神情,到了嘴边的话又给咽了回去,转而改口道:“那也行,别饿坏了身子就成。”
  唉,儿女都是债啊!


第3章 
  冯月娇抱着决绝的心态硬是拒绝了到了嘴边的美味,连着好几日,不是喝一碗白粥,就是扒拉半碗捞干饭,配菜也都是素的,最多吃两筷子锅边素。
  锅边素是他们这一带的说法,专门指代荤菜锅里的素菜。
  譬如土豆炖肉这道菜,里头的土豆吸饱了肉汁,就不能算作是单纯的素菜了,而被称呼为锅边素。
  吃素的人忌讳多,那是连一星半点儿的荤油都不愿意沾的。而像冯月娇这样的,也就只能吃两口锅边素解解馋,骗骗自己沾过荤味儿就算是吃过肉了。
  娇娇暗地里琢磨着,只要照这样坚持下去,用不了多久,自己一定能瘦下去的。她也不指望瘦得跟仕女图上的女子那般,只求这辈子千万别再落得胖死的下场了。
  结果,成效是没瞧见,这天清早醒来时,她只觉得浑身无力,手脚发软,头也有些晕眩,竟是连起身都难了。
  一时间,她有些懵了。
  别看她比人家多活了一辈子,实则因为一生顺遂,她根本就没经历过什么磨难。所思所想也不过是下顿吃点儿什么好的,公婆相公儿子该添置新衣新鞋了,下月的宴请要安排怎样的菜色,亲朋好友家有喜事送什么礼物比较合适……
  正懵着呢,六婶子的声音在外间响起:“娇娇!娇娇你起了没?”
  因着是近亲,住得也近,时常外出不在家的冯源早几年前就托了六婶子的婆婆照顾年幼的冯月娇。后来,六婶子接过了这活儿,好在后面娇娇大了些,倒是用不着这般操心了,只需要时不时的看顾一下就成。
  早先,娇娇吃喝都是满村子轮着的,完全由着自己的喜好来。自打秋收后,娇娇突然失了胃口,也不再点菜吃了,六婶子便索性接了这一日三餐的活儿,没事儿就同村里其他婶子嫂子琢磨新菜式,力求让娇娇早日恢复正常。
  对村里人来说,娇娇胖点儿真没啥,都是沾亲带故的,又是打小看着娇娇长大,只觉得白白胖胖的福娃娃端的是可爱讨喜,哪里会嫌弃她胖了?
  “娇娇,今个儿早饭是豆腐花,特地从葛家买的。知道你不爱吃甜豆腐花,特地拿榨菜切了碎丁,又浇了醋和酱汁,撒了些葱花,还给你滴了两滴辣椒油,喷喷香的!来,赶紧起来吃上一碗。你只管放心,没的说豆腐胖人的,吃再多都胖不了。”
  以为娇娇正在起身,六婶子一面高声唤着,一面将手里的早饭搁在了外间的桌子上。她没说的是,除了一大碗豆腐花之外,旁边还搁着一盘包子。
  菜包、肉包、春卷啥的样样都有,横竖娇娇不吃旁人也会吃的,浪费不了。六婶子想的是,万一娇娇今个儿开了胃口呢?哪怕吃上半个一个也是好的。
  “婶儿,六婶儿……”冯月娇努力的用手肘撑起了半个身子,费了半天工夫才挑开了架子床上的帘子。连着唤了两声,直至看到六婶子推开房门进来时,她才泄了劲儿,重新躺回了床上。
  “这是咋了?”瞧见里头的情形,六婶子忙奔了过来,关切的问道。
  冯月娇要是能知道咋了就好了。
  她心里隐隐担心是不是胖死的结局提前了?可仔细一琢磨,又觉得应该不是这么一回事儿。
  想也是,她如今胖归胖,距离上辈子的吨位差距还是蛮大的。主要吧,她上辈子在怀孕期间吃得太好了,别家孕妇是各种孕吐反应,到她这儿是吃嘛嘛香。
  不光如此她还老觉得饿得慌,除了常规的一日三餐外,她早晚都要吃点心,还有专门从府城仁善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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