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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良怪医不为夫-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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芸听不懂的山歌,煞是有趣。
  她双手扶在栏上,正为谷中景物惊奇,身后却忽而传来一声软语,语调中带着独有的湘西韵味儿,“姑凉,你可算醒了,这几日可把陆大夫担心坏了。”
  “陆大夫?”芸芸有些惊喜,“陆茗真的在这里吗,他现在在何处,我要见他!”身着苗绣罗裙的阿萝将芸芸扶进屋,“傅姑凉病的这几天,陆大夫一直衣不解带地侯在您床边,还亲自喂您吃『药』,关切极了。还是早上姑凉的烧退了,他才回去休息了,姑凉还是晚些再去吧。”
  傅芸芸听了她对自己未来师父的一番描述,立时便心生向往,“原来,我梦里的那位儒雅君子就是他啊,真的好生温柔呢。我这脑子,怎么将那君子的面容想成该死的尔鸣了呢!咦,我病成这样,怎么没见那死家伙的人影?”是以拉起阿萝的手问,“与我同来的公子呢,他现在何处?”
  “没有什么公子啊,我们见着姑凉的时候,就是陆大夫将您带回来的,还说,您是他的爱徒。”
  傅芸芸想了半晌,“难道那个死家伙将我送给陆茗之后,就自个儿回去了?这不科学啊,我还没还他盘缠呢!”好歹也是相处了好些日子的友伴,说走就走,还真是个自私绝情的人,罢了,你既未拿本小姐当回事,本小姐从今以后,也决计不再挂念你了。
  阿萝见她一惊一喜,继而又垂首不语,很是关切,“姑娘许久没进食了,是饿了吗?我去给你准备吃的!”
  芸芸『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也顾不上旁的事,“被她这么一说,还真有些饿了,好久没有坐在这样雅致的地方好好吃顿饭了,看来这个陆茗还是个甚是富庶之人,拜他为师,想是个不错的选择。”




☆、第十九章 虫宴

  傅芸芸脑中的美好幻想,在阿萝端上一桌膳食后,彻底覆灭了。
  剔透的白瓷盘里分明放着各式各样的恶心家伙,炸得金黄的蝎子,漂浮在豆腐羹里的肉状虫子,还有盘内加葱花爆炒的长长蠕虫,皆令她胃内翻涌,几欲呕吐。
  石阿萝呈上筷子时,明显有些心虚,虽说苗人擅使蛊虫,家常菜中也常会出现一两道虫菜调味,可像今日这样的虫宴,还是头一遭。若非自己去厨间时,陆大夫的特意吩咐,自己断不会用这些东西来吓唬一个外乡姑娘。
  “姑···姑凉,你请用饭吧,这些···这些都是咱们苗家的特『色』吃食,皆是大补,特别为姑娘你接风洗尘的,你就放心吃吧!”
  见芸芸敬而远之,阿萝夹起一只炸蝎子放入口中嚼了嚼,“真的很好吃的姑娘!”
  “真的?”傅芸芸试探着夹起一只放进嘴里,闭上眼鼓起勇气咬下,齿间松脆香糯,入口奇妙,回味无穷。尝到了甜头,她又一连又吃了好几只,不过对其余盘里卖相不好的虫子,她是碰也不碰。
  陆茗在竹窗外瞥见屋内的情景,不由得意一笑,想要拜师,又岂能让你这娇小姐不受些惊吓,轻易过关。
  阿萝心怀愧疚,悄悄自袖中掏出两只茶果递给她,“姑凉,你要是实在吃不惯,就吃这个吧,我自家做的,红豆馅。”
  芸芸连声感激,囫囵吞枣般将两个茶果吃下肚,握着她的手,“好好吃,这位姐姐,谢谢你!嗯···还有,你叫什么名字?这个美丽的山谷又是哪里?”
  “我叫石阿萝,你叫我阿萝就好了!我们一族曾受过陆大夫恩惠,所以我们石家自爷爷那一辈起,男子行保护陆大夫之责,而女子则负责照料恩公的饮食起居,世代如此。这里是苗族的『药』王谷,是我们石家的领地,姑凉身为恩公爱徒,尽管安心住下便是!”
  傅芸芸听得云里雾里,琢磨着,“你说,你们家自爷爷一辈起就保护陆大夫,那如此算来,陆大夫如今高寿几何了?难道传说他年近四十是假的?”
  阿萝抿嘴一笑,“姑凉身为恩公的爱徒,怎么不知么?我爷爷今年六十有二,他是在四十岁时上山采『药』与恩公相识的,听爷爷说,恩公当时还是个小少年,咱们苗寨中人皆知,恩公今年三十有七,且驻颜有术,并无传说中的那样显老呢。”
  “三十有七?与四十也没什么不同嘛,还不是人到中年了。任他再驻颜有术,也不会年轻俊美到哪里去,没的还怪吓人的吧!”
  芸芸如此一问,令阿萝不知如何作答。
  反是窗外的陆茗,闻她此言,面上甚是不悦。『摸』了『摸』自己仍充满弹『性』的脸,心下嘀咕,老夫自认这些年保养得宜,虽称不上青春年少,至少也算得风韵犹存吧,怎的在这丫头嘴里,就成吓人了,简直岂有此理!
  傅芸芸,你既这样说老夫,未免不吓到你,咱们还是晚些相见吧。




☆、第二十章 闺蜜

  阿萝收拾好碗筷端出竹楼,被迎面而来的陆茗唬了一跳。
  “恩···恩公,你要我做的事我都照做了,还有什么吩咐么?”
  陆茗上下打量着她,盯着她的眸子道:“我说阿萝,老夫几年没回来,你这阳奉阴违的把戏,是跟谁学的?老夫是怎么跟你说的?”
  “恩公说,说让我给傅姑凉来一桌全虫宴,不给饭,还说,姑凉饿了自然会就范。”
  陆茗反问,“那你是怎么做的?那两个茶果是怎么回事?”
  “这个···恩公,阿萝只是看傅姑凉已经被吓得差不多了,身子又才好,若是饿着了,总归又是要麻烦恩公的,所以···”
  “所以你就敢背叛你的恩公,向着那个小丫头了?”
  阿萝一时着急地不知所措,小水珠已经在眼里打起转来,陆茗最是瞧不得女人的眼泪,软下了语气来,“好了,老夫先不与你计较,记着,这几天好好带那丫头逛逛,先别急着让她来见老夫,等老夫什么时候心情好了,想见那丫头了,自会通知你。”
  “是,阿萝记下了,一定好生照顾傅姑娘。”
  待陆茗走远,阿萝方敢出声质疑,“哪有这样的师徒,徒弟生病,师父衣不解带,好不容易等徒弟醒了,师父又避而不见,真是奇怪。”
  见傅芸芸对苗族鲜丽的『色』彩甚是喜欢,阿萝便亲自为她织锦裁衣,做了一套俏皮的苗娘衣裙。芸芸心中欢喜,坐在镜前梳了个漂亮的中原发髻,斜斜簪上一只银钗,看得阿萝直赞她手巧。
  她牵着阿萝的手将她按在镜前,“快快坐好,你不是说今天要带我出去玩吗?我要我们梳一样的发髻,从前在家乡,我可是经常跟好姐妹穿一样的衣裙,梳一样的发髻出门的,咱们管这啊,叫闺蜜妆,走在街上,回头率那可是百分之百呢!”
  阿萝紧张地将两只手攒在衣袖里,弱弱地问着,“闺蜜妆?我长这么大,除了我阿娘,还没有人为我梳过头,平时都是自己胡『乱』绕一绕,盘起来就作数,从不知道还有这样那样的妆。傅姑娘,你真幸福。”
  “别老傅姑娘长,傅姑娘短的了,叫我芸芸吧!对了阿萝,你们石氏一族在苗寨里头,可是大姓,难道你没有丫鬟侍女的吗?”
  “芸芸,你不知道,在我们苗寨之内,不论是土官士绅,还是种地的阿佬,人人都是平等相待的,自己的事情自己做,没什么丫鬟主子的。”
  傅芸芸打出生起,头一回听闻这样的世界,“在我的家乡,人从出生起,就注定了三六九等,主仆分明,规矩严格,丝毫不能僭越,有时候看见比我年纪大许多的人向我行礼,我心里也是极不自在的,好想瞧瞧你们的寨子,咱们快走吧!”
  阿萝头一回这样精心打扮得出门,出小竹楼时一直低着头不敢张扬。芸芸勾着她的肩膀巧言,“这位漂亮的姑娘,你为什么低着头呢,你要是再不抬头,我可就大声叫大家都来看石家大小姐喽!”




☆、第二十一章 通天泉眼

  偌大的苗寨布局精巧,阿萝带着芸芸攀上了苗家最高的山峰,俯览着整个苗族部落。
  阿萝指与她看,颇为自豪,“你看,咱们苗寨坐拥三谷,独揽一泉,寨中的子民们完全可以做到自给自足,所以与外界交往甚少,我听偶然出山的叔伯们说,中原的汉人常道苗人刚狠,蛊毒害人,其实,是因为他们根本不了解我们苗寨。”
  芸芸也不禁为这天然的奇景着『迷』,不由来了兴致问,“寨中三谷,除了我住过的『药』王谷,还有什么谷啊,听上去好神秘的样子。”
  “除了我们石家掌管的『药』王谷,还有萧家掌管的虫王谷,历代族长所掌的巫王谷。三谷合围之地,乃是通天泉眼,我们苗人世代都依赖着它而生存,可以说是咱们的生命之泉。”
  傅芸芸沉『迷』于阿萝的叙述,被这个新奇的世界所吸引着,坐在山巅上托腮估『摸』着,“好阿萝,那你就先带我去泉眼看看好不好?”
  “嗯,可以,只是去了之后你要听我的,那里算是半个圣地,不比『药』王谷快活自在,若是一不小心犯了族规,我也保不了你的!”
  “好啦好啦!”芸芸一个劲点头,一心只想哄着她赶快带自己去那个稀奇地方。
  说是通天泉眼,实则就是一处地涌活泉,泉眼虽不大,却有分部在林中的大小十来个。泉边浆衣的苗娘们哼着小曲,皆夸赞阿萝今日打扮得明艳照人,傅芸芸踏过石板桥,乐呵呵地同她们打着招呼,煞是讨人喜欢。
  苗娘们因近来有家人感染疫病,便留下阿萝讨教医治之道,芸芸向来是闲不住的『性』子,便自个儿悄悄溜向了林中深处,找寻旁的泉眼耍完。
  走了一路,微有薄汗时,芸芸终于寻到了一处有趣的地方——天然温泉眼,“躺了好几天,骨头的僵了,总算有地方能松松筋骨了!”脱下的鞋袜摆在泉眼边,双腿浸在微微发黄的温泉水里,别样舒坦。
  傅芸芸仰头将上身平躺在泉边,享受着泉水带来的快感。阳光轻抚在面上,她闭起眼睛,脑海中却忽然浮现出那个无良之人的音容笑貌,尔鸣似来到了她眼前,时而对她辞严『色』厉,时而又伸出手,似在对她说,小丫头,不要跟那个怪医学什么医术了,跟我浪迹天涯去吧!
  “好啊。”她不由伸出手,轻言出声。
  眼前忽地拢上一片黑云,芸芸睁眼,果真瞧见了藏青的裙摆。
  裙摆的主人额间缀着黑『色』流苏,盘起的乌发被藏蓝绣布包裹,盘成了两头尖尖的形状,甚似被压平了的牛角,令芸芸忍不住发笑。
  “你是哪里来的野人!在笑什么!”
  傅芸芸赤足起身,环抱着双臂戏谑着,“这位阿姨好凶啊,你说谁是野人,我头上可没犄角!”
  藏青裙摆的苗娘『摸』了『摸』自己的发髻,一时怒目圆睁,直指着她的鼻尖呼喝,“你这来历不明的野丫头,身犯族规,行为不端,竟还敢出言侮辱本座!来人,把她给本座绑起来!”




☆、第二十二章 萧针娘

  “慢着!”
  阿萝适时赶至,出声阻止道。
  藏青裙摆的苗娘瞧了她一眼,表面虽波澜不惊,言语却极具挑衅意味,“原来是『药』王谷的大小姐,怎么,我虫王谷的事,你也要干涉吗?”
  “此地隶属通天泉眼,萧谷主怎么能说抓这姑娘,独独是你们虫王谷的事!依我看,交由我『药』王谷处置,更为合适吧!”
  萧针娘冷哼一声,“凡事总有个先来后到吧,石大小姐可不能这样不讲理啊。这丫头竟敢玷污圣泉之水,我必得让她知道教训!”
  阿萝见她态度强硬,只好调转话锋恭敬了些,“可她并非我苗寨中人,所谓不知者无罪,还请萧谷主高抬贵手,放了这位姑娘吧!”
  “呵,『药』王谷的大小姐对本座行礼,本座可当不起,既不是我族中人,擅闯禁地,更是罪加一等,即刻给本座押回去!”
  石阿萝势单力薄,一时无法,只好赶回『药』王谷求援。
  陆茗得悉此事,面上一黯,“阿萝,你真是糊涂,她那个『性』子向来不知道收敛,在谷内玩玩也就罢了,竟张扬到泉眼去,这不是自寻死路么!”
  “我···都是我不好,没有看紧芸芸,要不,我这就上山去找阿爹帮忙去虫王谷要人!”
  “且慢!”陆茗叫住她,“你先别急,此事不宜惊动谷主,搞不好会引起苗寨内『乱』,届时令清兵有了可趁之机便是贻害生灵的大罪过了,让我先想想办法。”
  傅芸芸被捉回虫王洞后,萧针娘便命人拿黑布袋盖住了她那张令人生厌的脸蛋,手持长鞭,故意在其身旁来回踱步,质问道,“臭丫头,你是打哪来的?”
  “你这个丑女人,老娘从哪来关你什么事!”
  萧针娘『摸』了『摸』手中牛筋鞭子,“敬酒不吃吃罚酒!我看你对自己年轻漂亮的小脸蛋挺自傲的嘛,你说,我要是在你脸上抽上几鞭,到时,谁才会是丑女人?”
  言罢向两边的苗族武士使了使颜『色』,芸芸身上立时便挨了两鞭。
  芸芸强忍住痛,心内有些怯怯,不过记得额娘曾同她说过,输人不输阵,只有在气势上压倒了对手,才有反败为胜的机会,立时便强咬着牙不服输,“就算你毁了我的容,也比你这个老女人好看一百倍,有本事你就来啊,告诉你,你若是敢毁了我的脸,我的阿玛哥哥们必会将你这个什么狗屁倒灶的虫王谷夷为平地!”
  “阿玛?你是满人?”萧针娘处事虽然狠辣,但在大事上,心中却是极为清明的,深知当今世上是满人的天下,不觉对这丫头有了几分忌惮,又恐她是危言耸听,便生出了几分犹豫。
  正当此时,武士进内通报,“谷主,『药』王谷的大小姐带着一名陌生男子在外请见!”
  萧针娘绣裙一摆,斜倚在宝座之上挑眉呼喝,“来的真是时候,传!”
  芸芸闻知阿萝来了,心中便多了分欣喜,不愧是好姐妹,这么快就搬救兵来了。这老巫婆手段狠辣,若再被她折磨下去,不知自己会变成什么样子。




☆、第二十三章 美男计

  萧针娘之所以愿意见石阿萝,只是为了进一步确认绑来丫头的身份,和获得一个适时的台阶。
  可当陆茗与石阿萝进入洞内时,她却被美貌的男『色』深深吸引。
  今年二十有六的萧针娘,在苗族来说,已经是个不折不扣的老姑娘了。十六岁的她,在最好的年华里,为家族坐上了虫王谷谷主的位子。十年来,她为了树立威信,一直以狠辣的手段,不近人情的面容示人,令谷中的青壮武士皆敬而远之。
  面对身边唯唯诺诺的一群男人,萧针娘也压根提不起兴趣来。这是她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对男子动心。纯白的衣袍,面如冠玉,深邃的眸子,行动时,周身似带着隐隐仙气,皆令她感到受用无比。
  原本跷起的双腿此刻蓦地放下,更谨慎地盖上了厚厚的罗裙,方气度端和地出言,“阿萝,方才我不是同你说过了,这会又来,还带了这样一位儒雅的公子,是何意啊?”
  阿萝看了看恩公的眼『色』,甚为镇定,“萧谷主,咱们明人不说暗话,我们此来,是想同谷主做个交易,听闻虫王谷中近日疫病多发,令谷主你,可是颇为头疼啊。”
  “『药』王谷的人,风声还真灵。怎么,你们是想用医治的方子来换早上捉来的丫头么?本座又凭什么要相信你,你们?”
  陆茗着意敛声,自袖中取出一包『药』粉,“这是专治族中疫病的『药』物,谷主只需找来疫症病人,一试便知。”
  萧针娘步下石座,一面款款而行,一面问着,“这位是?”
  石阿萝略有些自傲,“这便是我『药』王谷的贵客,名满天下的神医,陆茗先生。”
  “原来是神医陆先生,针娘久仰大名,多年前苗寨中的那场时疫,据说也是先生力挽狂澜,救了我苗族众多族人,令针娘好生仰慕!”言罢自陆茗手中接过『药』粉,“既是陆先生所制的,想必不会有错,来人,将那小丫头架出来!”
  陆茗见傅芸芸被五花大绑,面『色』便有些难看,此刻黑布袋蒙面的芸芸大声喊着,“阿萝!是你来救我了吗?”
  石阿萝疾步上前,“是,是我,是我的恩公,你师父救了你!”她正要为芸芸松绑,却瞧见了陆茗那制止的眼神,手边动作顿停。
  萧针娘上前阴阳怪气地鄙夷着, “这丫头原来是陆先生的徒弟,真是得罪了。不过陆先生对这名女徒倒很是上心嘛!”
  “小徒顽劣,无意触犯了族规,冒犯谷主之处,还请多多见谅,阿萝,还不快带她走!”
  一见这女人,陆茗便瞧出她有些难缠,此刻虽是放了芸芸,难保日后不会再寻她的错处,只好暂且先牺牲下自己的『色』相,软语哄上她几句,令她消了心中的怒气,皆大欢喜。
  “久闻谷主芳名,今日一见,委实不同凡响。”
  萧针娘凤眼一瞪,洞内的苗族武士便尽数退了出去,人后的她方『露』出难得的娇羞之态,捂着脸细语,“陆先生过誉了,我···不过是庸脂俗粉罢了。”




☆、第二十四章 师父不要也罢

  “谷主大可不必妄自菲薄,难道,你还信不过我陆茗的眼光?”
  虫王洞中回响的,尽是诸如此类的违心之言,直令陆茗胸口发闷,浑身难受。
  阿萝就怕芸芸吃了苦头,早早便吩咐竹辇在虫王洞外等候,将这位小姑『奶』『奶』抬回了湘乐竹楼。
  “一定饿坏了吧,这是你上回说过喜欢吃的茶果,你先吃着,我来帮你检查下伤口,看看哪里要上『药』。”
  芸芸捧着一盘茶果,却没有一点胃口,悠悠叹息着,“好可惜,今天都没有看见师父的样子,尔鸣陪我一路来拜师,现在,我连师父都没见到,就想回家了,他要是知道了,一定会笑话我没出息吧。”
  阿萝正为她松解衣带,冷不丁听到这一句,十分诧异,“你要回家了,为什么?你不是说,很喜欢苗寨吗?”
  “是,我喜欢。可是今天被那个坏女人抓进洞里,被打的时候,我就在想,假如我真的在这里出了不测,阿玛,额娘,哥哥们,他们会很伤心。那个时候,我就好想他们,好想回家。苗寨再好,也不是我的家啊。”
  衣带松解,阿萝看着芸芸背上,腰上的两道鞭痕血肉,一时便有些明白了芸芸的想法,握着她的手嘱咐着,“我会想你的,以后若是有了机会,一定记着要来这里找我玩儿知不知道?”
  “傻阿萝,我记住了,你做的茶果这么好吃,想不来都不行!”
  雪白的『药』膏在鞭痕处抚过,芸芸吃痛,却咬紧牙关硬生生忍住,她明白,自己要是叫出了声,只会让身边关心自己的人更加担心。
  阿萝为其上完『药』,撩上衣襟,试探着问,“芸芸,我看,陆师父还是很关心你的,你真的不想见她一面再走吗?你的伤,总要先将养几天才好上路。”
  她剥着茶果塞入口中,嗫嚅道,“我都在这里住了好些天了,他都没有见我,说不定压根不喜欢我这个徒弟,只是碍于尔鸣的情面,不忍心赶我走。其实想想,这个师父不要也罢,等我回了家,一定要去山上的小茅屋找到尔鸣,跟他说句谢谢!其实这些日子,我还挺想他的。”
  一贯喜欢听人墙角的陆茗,这次也不例外,打一从虫王洞出来,便急急赶到了湘乐竹楼,恰好听到傻丫头的一番真心话,心中亦喜亦忧。
  这丫头有荣幸做得怪医陆茗的高徒,竟还不愿珍惜,想要甩了如此年轻有为的师父独个儿走,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纤细而修长的食指轻轻将窗户推开了道小缝,陆茗对里头的阿萝使了个眼『色』,那丫头倒也机灵得很,即刻便寻了个由头嘚嘚溜了出来,甜甜的问,“恩公,有何吩咐啊?”
  为谨慎起见,陆茗将她唤至楼下,甚是不悦,“我说阿萝,你姓石,难道这脑袋也是石头做的吗?要是任由那丫头甩了老夫这个师父,老夫的脸要往哪儿搁,日后若传扬出去,岂不让天下人耻笑?”
  阿萝惊恐地瞧着他,一脸茫然地不知所措,“那怎么办?”




☆、第二十五章 往事

  陆茗将手负在白袍后,略一思量,“她既说老夫不见她是瞧不上她,那这样,你就说,今儿晚上慕芸小筑,老夫邀她喝茶!”
  阿萝自是听命,拨闱入帐,急急向芸芸转达。
  原以为那小丫头会感恩戴德,迫不及待地打扮自己,赴约茶会,岂料傅芸芸却趴在软榻边把玩着衣带,丝毫不以为意,“喝茶?不去!我在苗寨这么久,对他样貌上心感兴趣的时候,他不见我。如今把我胃口吊没了,可怜我受了伤才想着见我,本小姐还不愿意见他呢,摆什么谱呀!”
  阿萝闻言,只恐没法交差,绞尽脑汁地编排理由哄着她,“芸芸,你想啊,这陆大夫好歹也是位名人,就算你不愿做他的徒弟,同他喝回茶聊个天什么的,日后到了江湖上,说出去也是极为有面子的一件事儿。
  嗯···再说了,你那位尔大哥若是知道他费了这么大功夫送你来,你却连神医的面都没见着,岂不可惜?”一会儿又附在她耳边小声出着主意,“你总归是要走,指不定见了他,还能捞笔盘缠什么的,你也不亏是不是?”
  提起盘缠,傅芸芸方来了精神,眼珠滴溜一转,捧着小脸嘟囔,“你这句话可还真说到点子上了,反正他这么有钱,不蹭白不蹭。阿萝,就知道你对我最好了!”
  只是简单的梳洗后,一袭苗娘装束,斜斜挽了个髻的芸芸便在阿萝的引路下,来到了小筑。
  “慕芸小筑?慕芸,里头还有我的名字呢,真是好生奇怪。”
  走在竹排水榭边,山壁上的泉水汩汩流下,在脚边溅出水花,阿萝笑了笑,同她讲起了多年前的一桩往事。
  “关于这座小筑名字的典故,还是阿娘讲给我听的。据说约莫十多年前,恩公喜欢过一个中原女子,也曾带她来过寨子,当时,那姑娘在这座小筑里住了近三个月。
  几乎全寨的人都瞧得出,恩公对她,是极为上心的,可惟独那女子不知道。许是对外边仍有牵念,那女子不愿在寨中久住,恩公便也听她的,陪她一起离开。三年多后,恩公一个人回来,便让我阿爹将这里的小筑更名为‘慕芸’。自那以后,恩公便搬进了这里,每日扔出来的酒瓶子,能摆满整整一个竹排。
  后来大病了一场,我阿爹又与他下了一夜的棋,恩公方渐渐地饮得少了,人也精神了起来。我们都猜想,那女子必是对恩公始『乱』终弃,或是出了意外,才让恩公这样伤心。”
  一轱辘的话说完,阿萝回头看了看她,“不过恩公带你回寨的时候,有苗娘们还私下议论过呢,都说,陆大夫变得更有人味了!”
  芸芸听了,不禁好笑,“更有人味?难不成从前,这个古怪老头在你们心里头,不是人啊?”
  “姑『奶』『奶』,你小声点,这话要让十里八乡的苗娘听见,非跟你拼命不可!就因为恩公他太完美了,总显得遥不可及,所以在苗家姑娘们的心里,都是将他当神一样的仰慕。”




☆、第二十六章 弄巧成拙

  她『摸』着下巴,“阿萝,我怎么觉得,你今儿像个拿了人家好处的托儿,尽挑着好话说,眼睛都不带眨一下。”
  “我···我只是实话实说罢了,不信你去问问那些浆衣的苗娘,看看我可有唬你!”
  傅芸芸摇摇头,心中暗叹,这都是一帮什么样的花痴女人啊,真真是被这山谷障目了,对一个年近四十的老男人都这般『迷』恋。
  小妮子步履潇洒地走进小筑,水榭之畔的微风带起了厅中的青纱帷帐,重重帘闱内,瑞脑金香旁,陆茗背对着榭台而坐,右手微微抬起,似在饮茶。
  这般风雅的青纱帷帐,于芸芸来讲,不过是引起鼻头发痒的无聊劳什子,她不自觉『揉』了『揉』鼻子,不屑地哼了一哼,暗自鄙夷,真是附庸风雅,故弄玄虚的娘炮,若不是为了盘缠,谁乐意来见你!
  面上却甜甜笑着,“陆大夫,我来了!”
  陆茗嘴角微扬,真是个倔丫头,都进门来了,也不愿叫声师父,随即敛起声道,“恩,既来了,坐下尝尝今年的新茶吧。”
  傅芸芸无奈地寻了他下首的小几边坐下,一边乖乖喝茶,一面琢磨着如何开口要这个盘缠好,话说,这人背对着,真让人,难以启齿啊。
  “咳,那个···陆大夫,小女子这里有些话要同你···”
  话音未落,芸芸抬眸间便见陆茗神态悠然地转过身来,立时咽了丝冷涎,那张精致的脸孔,分明就是···
  陆茗似笑非笑地瞧着她,“真是犟骨头,坐了这样久,一声师父也不愿叫,亏得老夫这般疼你,亲自引你入门。”
  摇头轻叹一声又问,“你方才,想同为师说些什么?”
  傅芸芸『揉』了『揉』眼,确认自己没有看错,立时便定神自美『色』中抽离,拍案而起,“好你个尔鸣,竟然屡次三番的骗我!你觉得这样耍弄人很好玩吗!告诉你,我傅芸芸不吃这套!”
  剔透的白瓷茶具应声而落,碎了满地。
  陆茗和蔼的笑还僵在脸上,她已撩起裙摆拂袖而去。被人撂挑子,这感觉已许久不曾有了,如今再次尝到,滋味委实是不太妙。
  阿萝候在水榭边,瞧见她黑着脸,周身泛着怒意冲出门,立时便知不好,“芸芸,你和恩公吵架了?”
  “不要跟我提他!听到就烦!从今以后,我再也不想看到这个人了!”
  阿萝被唬得一愣一愣,未敢再问,只伸长了脖子向里间瞄了眼,却险些被飞出来的白瓷碎块砸伤,两相权衡了一番,追着芸芸的步子悻悻而去。
  陆茗于榭台前来回踱步,原想给她个惊喜让她回心转意留下,却不想弄巧成拙,忽视了这丫头的牛脾气,只是他想不通,多大点事啊,至于连他视若珍宝的白瓷茶具也给摔了么···
  可见女人心深不可测,虽然她平日的行为举止算不上个十足的女子,这翻脸如翻书的『性』子可是一点不赖。
  这样一个心地善良,自己又投注了不少心血的聪敏佳徒,若是就此错失了,还真是笔损失。




☆、第二十七章 徒弟茶

  想要博回这小丫头的欢心,如今尚需一个过门才行。
  傅芸芸负气回到湘乐竹楼,刚一坐上软榻便触碰到伤处,吃痛地匍匐在榻边,使出全身力气捶向榻角,“尔鸣!我恨你!枉我那么相信你,你却一次又一次的骗我···”
  嘴上虽然抱怨着,可手中却紧紧抓着被褥,不断回响起湘西之路上的种种,第一次见到他真容时的震撼,每每与他斗嘴时的快意,还有『露』宿荒野时,他所带来的安全感,每一样都令芸芸记忆犹新。
  是,她恼他总是骗她,可记忆里的那些事情却都是美好的,她承认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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