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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归位-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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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熙眼尖,看见那些个小厮们几乎人手一张红面烫金的请柬。刘熙接过自己的侍卫递过来的请柬一看,沉吟了一会,笑意渐渐浮了上来,挥手招来了侍卫,在他的耳旁低语后,那侍卫急急点头,说道:“请太子放心,这差事小的一定办得漂亮。”
  刘熙走出了宫门,抬眼看看天空,觉得这明天一定是个天晴心朗的好日子。


第36章 
  这次琼娘回到王府,因为怕那位王爷又似别馆时半夜入人房中; 她昨晚特意跟娘亲睡到一处房间。
  但是这王爷许是挨过了刀笔吏敲打的缘故; 这次请她入府; 显然变得规矩多了。虽然曾派人送冰摇扇; 可并无露面打扰。
  对此,琼娘很满意,主家跟雇来的帮佣当是如此。
  到了第二日; 一大早; 王府门前就有下人们泼水洒扫了。
  琼娘也起得老早; 督促各位厨子开始切菜、过油、备料。而她自己开始洗手备菜,去做各桌的主菜。
  京城每年都有外省的官员入京,这开府宴也是可大可小。原本就是培养人脉的宴席; 人家给不给面子赴宴,权看这入京的官员前途怎样; 是否招万岁爷的眼缘。
  而这个琅王,虽则贵为王爵,但是他先前因为军资的事情,与储君不睦,那是满朝文武皆知的。所以虽然接了帖子,可是大部分官员都是打算只备一份礼; 所谓礼到人不到; 过了脸面就行。
  这样一来; 虽然琅王府早早就开了府门迎客; 可是日上三竿; 门前的车马也是寥寥无几。
  不过琅王的好友卢卷倒是早早来了,一进门便笑着问琅王:“王爷这是怎么了?急匆匆摆宴,你这样临时递送帖子,倒叫人措手不及,恐怕大部分人早有安排不能赴约啊!”
  楚邪倒是不介意人来的多少。他在江东散漫惯了,与京城的官员并无太多牵涉,只觉得若是不来也很正常,听了好友的调侃,他懒洋洋道:“本王开府,与民同庆,若是空了桌子,便将这胡同周遭的商贩邻居请来过过油水,免得本王日后来了兴致当街策马,有人不念邻里之情,去府衙告状搅闹。”
  卢卷听了哈哈大笑,觉得全天下,也只有楚邪能这般的洒脱不羁,看淡名利。可惜那太子的心眼太窄,居然跟这样的散人过不去,最后到底是激得世外散人起了性子,特意一路上京来给太子添不自在。
  “其实你若能请来太子,保管全京城的官员也不请自来,到时只怕你府上备的菜色都不够用。”
  楚邪勾了勾嘴角:“太子殿下恐怕天热心焦,吃不下东西啊!”
  卢卷听了这话倒是心领神会,二人此时在湖中凉亭里,四面环水,倒是不怕隔墙有耳,只管畅言道:“王爷您嘱咐的事情,我已经办妥,将那书生安置在了我京郊别馆……不过太子的胆子能这么大?居然敢撤换试卷,李代桃僵?”
  楚邪拢着眼儿道:“太子爷应该也是临时起意。原本皇上有意让本王入考监主持科考。想必太子得了信儿,觉得这养人的差事给本王似有不公,便暗自埋了眼线,准备换卷给本次科考的江东子弟,到时本王便要戴上扶植亲信,科考舞弊的帽子了。”
  卢卷笑了笑道:“可惜,他没料到王爷你突然折返江东,这差事换到了他的头上,既然人手已经排布好了。他不如做个顺手人情,听说这次恩科前三甲,皆是京中旺族子弟,也不知私下里许了太子什么好处?只可惜被换卷的举子们,一朝寒窗苦读,辛苦写下的文章,却被他人重新誊写,署上了别人的名字。”
  楚邪喝了口茶,望着湖水,心里想到:这太子其实也是干点人事的,不然那寒门举子一朝金榜题名,接下来就该是洞房花烛夜了,到时新娘子出不得门,他岂不是无宴可吃?
  二皇子刘剡这时也到了王府。琅王听下人禀报便起身相迎。待得刘剡到了凉亭,便笑着问:“你们二人在聊些什么呢?可被我搅了清局?”
  卢卷也不隐瞒,便笑着说:“正跟王爷说起这次科考被替卷失了头名的可怜举子呢?叫……叫什么来着,哦,对了,尚云天。”
  刘剡也替那叫尚云天的举子惋惜,又问楚邪:“那举子看了头甲状元贴出的文章是自己的,便写了状子,要去宫门口敲鼓告御状,王爷你怎么及时发现,将他拦下了呢?”
  楚邪当然不会说,当时他人在江东,生怕这举子突然娶妻,是以暗中派人跟踪着他。
  若非这般,也不会发现竟然有人想要暗中杀害这书生,将他推入河中。他的手下心善,出手及时将那倒霉蛋救下,并将此事告知于他。
  京城里恰好出现了两件雷同的轶事。据说两位落榜的举子因为心气不顺,先后投了护城河自尽,害得城门护卫连着几天下河摸尸体。
  最后这些护卫们巡逻时看见有书生模样的人在河边晃荡,便干脆拉进衙门里关几天,免得再有投河的,捞起来伤风感冒、劳民伤财。
  楚邪将这两件事联系到一处,立刻觉得这里面似乎有些猫腻,便加派人手继续跟着这书生。
  待得这位举子出街看到了街口护栏贴的头名文章时,便闹着告御状。而楚邪听闻了手下报告之后,也一下子豁然开朗。
  大沅朝的这位储君做事,真是艺高人胆大,不拘一格降人才啊!
  他除了表示佩服之余,也想好好筹划下,给太子爷添添堵。但是这事,他不好露面,便让朝中无职的闲人卢卷出手,将那书生妥善地保护在京郊别馆里。
  可笑的是,新郎官都凭空消失了,那小厨娘还满嘴的胡言,说着自己不日便要嫁人。
  楚邪想着戳破这小娘谎言时,当是如何责罚于她。
  刘剡问完话后,却见琅王久久不回答,也不知神游到了何方。
  幸好此间俱是打小的玩伴,二皇子也知道这人随心所欲的性情,倒也不甚介意。倒是卢卷在一旁解释说,是琅王的手下在京城办事,偶尔发现太子的人欲加害书生,才将他救下云云。
  说到这后,卢卷微微摇头道:“这般德行,怎么堪当一国储君?也难怪万岁爷有意废储,改立二皇子你为储君……”
  听到此话,刘剡打了手势,示意停住,淡淡道:“皇兄虽然行事太过荒谬,但圣裁在帝心,此话休要再提。”
  就在这时,有小厮一路小跑从湖上的栈道跑来,对着亭中的三人拱手道:“太子爷亲自来府上祝贺了,现在车马就在巷口,王爷您要不要出门迎一迎啊?”
  太子驾到,岂有不相迎的道理?
  楚邪伸了伸腰,起身对两位好友道:“二位也起身,随着本王一起迎一迎太子吧。”
  太子亲临琅王府的消息,不知怎么的,很快在京城各个府宅里传开。更有人影传,说是万岁爷说不定也会亲临。原本准备过礼不露面之人,赶紧净脸剃须,换衫备马。
  更有家中有待嫁女儿的,也打扮得花枝招展一并带到王府,若让万岁爷龙眼看中,那是最好,退而求其次,太子府里虽有正妃,但侧妃不多,今日的侧妃,来日的娘娘,也是不错的皇家归属。
  可是这样一来,原本备下的百十来人的席面,竟然不够。
  楚盛又临时在二皇子的府里借调了桌椅,连同内院的庭堂也摆上了席面。
  幸好琼娘事先备下的料足,菜盘子匀一匀,也不会让席面空摆。
  一时间,琅王府内外,人头攒动,华衫锦衣,热闹极了。
  到了午时开宴时,伴着大内太监的一声尖嗓,万岁爷果然亲临了这位外省王爷的府上,为蓬荜增辉,屋宅添瑞。
  原来这万岁爷吃宴,也是临时起意。
  他原是不知琅王今日开府办宴,后来也是在御花园里听了侍卫闲语,说是那狼王开府,席面甚大,可惜无人前去,恐怕要凉了宴席。
  嘉康帝一听,心里不甚舒爽,既然无人肯替忘山捧场,他便亲自前往,看满京城的官员哪个不给琅王脸面?
  当下命人去各个府宅传信,说是皇上要亲临祝贺。此话一传,琅王府果然门庭若市。
  江东乃鱼米之乡,从江东出来的人皆好吃会吃。待得席面上菜时,果然是不假。只见这菜品装盘考究,入眼如画,菜色琳琅,珍馐美味堆叠。
  而京城贵人们崇尚的熊掌也必不可少。硕大的一只卧在了大圆盘中,烧得烂红,油光晶亮,其下更有一层挂了面粉,炒成白粒的粉丝,还有雕刻成梅花妆的梅子陪衬,有踏雪寻踪的意境。
  因为有万岁爷列宴,圣上不动筷,哪个也不敢先举筷开席。
  既然是与臣子同乐,嘉康帝也未独坐,与府主人楚邪、还有两位皇子同席,几个朝中一品大员也入席面作陪。
  圣上含笑看了看坐在自己右手边的楚邪,举杯道:“今日爱卿是此间主人,朕是客人,当敬主人一杯,恭贺乔迁之喜。”
  见圣上举杯,众位臣子也纷纷举杯,只待饮下一口后,便可安心吃席,大快朵颐。
  恰在这其乐融融之时,却听有人高喝:“陛下且慢,这席面不妥,臣要谏言!”
  众人回头一看,原来是朝中的刀笔吏——当朝御史胡琏胡大人。
  嘉康帝看着是他,龙颜也是微微一垮。
  但凡明君,必有三镜。当以镜、以古、以人为鉴。
  正如古书所言:“以铜为鉴,可正衣冠;以古为鉴,可知兴替;以人为鉴,可明得失。”
  结果嘉康帝便有了胡大人这面糟心的镜子。
  此人以贤臣魏征自居,擅长事无巨细挑拣帝君的起居错处。
  若换了旁人,这般吃饱了撑的,早就被嘉康帝拖出午门一刀咔嚓了。偏这位胡大人为人刚正不阿,身在御史之位,的确是修正了朝政不少的贻误。
  所以向来以明君自居的嘉康帝,就算再怎么心内厌烦这位臣子,也得竖起龙耳虚心受教。
  “胡爱卿,这席面已经由内侍用银针试过,并无毒物,你又未食,可有什么不妥?”
  胡琏伸手指了指那盘子里的熊掌道:“此道菜不妥!颜色血红,乃是百姓血泪,油满肉厚,更是庶民脂膏!”
  其实当胡琏指向那熊掌时,嘉康帝自己也想起自己昨日下的旨意了。
  而当时,这位胡大人也在,自然也听到了自己亲自传下的谕旨。他心内顿时起了懊恼,早知忘山今日开宴,昨日干嘛早早下旨?
  结果还让这粪坑里的石头听见了,看胡大人瞪眼激愤的架势,这是要在宴席上一石下去激起千层浪啊!
  嘉康帝心知胡大人话锋不对,便急急阻拦,只沉着脸道:“爱卿有事,不妨明天到朕的御书房里去说,此时乃是吉时,朕饿了半天,想与众位爱卿吃顿和美的家宴。”
  若换了旁人,便见好就收,免得惹怒了帝君。
  但胡大人来了劲儿时,乃是魏征附体。
  更何况他昨日听说东北边民的疾苦时,气得彻夜难眠,耳旁似乎都是边民啼饥号寒的哭声,此时在琅王府上,却一下子看到了这么多肥厚的熊掌,只气得心都炸裂,立意要在群臣都在时,直谏圣上,重罚琅王,为京城的官员立下警示。
  胡大人的“刀笔吏”并非浪得虚名。话锋若寒芒,直击要害,刀刀见血,痛陈了边民百姓的苦楚时,老泪纵横,直问圣上,可记得昨日下的谕旨,而这琅王却顶烟儿上,骄奢淫逸,贪图享乐,置百姓疾苦于不顾,今日若不撤盘重罚之,岂不叫天下百姓寒心?
  楚管家立在庭旁,听到胡大人痛陈时,懊悔得恨不得一头将自己撞死!
  京城里宴席的门道竟然这么多?
  昨日还是宠儿的熊掌,今日怎么就一掌拍下要人命了?
  那崔家小娘子当初明明没有列那熊掌,偏偏自己多嘴,非要添上,如今在京中文武面前,害得王爷被架在火塘上炙烤……他……他真是愧对老王爷和王妃的嘱托了!
  至于那嘉康帝,其实也是在火塘上炙烤。大沅朝的皇帝被个臣子拿话挤兑得无处可站,偏偏半句反驳不得。
  事情就是这个事情,旨意也是他亲下的,人证物证俱在,抵赖不得。但因为这事责罚忘山,岂不是寒了他初来京城之心?若是羞愤之下一怒回了江东可怎么办?那岂不是又不能长久地相见了?
  心念流转间,嘉康帝冷着脸道:“堂堂王爷,哪里会管顾着菜单采买这类的琐事?朕每日吃什么,不也是由着御膳房端上来?王爷犯错,都是下人办事不力!这做熊掌厨子在何处?拖出去重打五十大板!”
  原本胡大人激愤痛陈时,那琅王一直表情悠哉,仿若无他闲事一般,只玩味地看着一旁的太子,心里琢磨着此番后怎么回敬太子一番吃不了兜着走。
  可没想到万岁留着他不责罚,却转身要刁难厨子,琅王的脸色登时难看,起身便想请皇帝收回成命自领了惩罚。
  就在这时,有清丽的声音传来:“敢问这位胡大人,你确定桌子上摆放的是熊掌?”
  胡大人转脸一看,也不由得一愣:这……这不是他之前亲去琅王府上保举赎回的小厨娘吗?
  琼娘在庭堂边,规矩跪下,低着头却高声道:“启禀万岁爷还有众位大人,这桌子上的熊掌,乃是奴家用过油的猪皮,灌了用鱼汁腌制的素面制成。王爷向来节俭,一早在开席之初就叮嘱过厨下,一切从简,但不可失了味道,叫贵人们扫兴。若是不信,胡大人您可以亲自品尝一下。”


第37章 
  琼娘这话一出; 全场愕然,纷纷仔细打量那熊掌。可就算听了琼娘之言; 也没有看出什么破绽来; 若是猪皮灌面,怎么做的形状那么惟妙惟肖?
  嘉康帝先举筷夹开“熊掌”的肉皮,露出里面的白肉包裹着肉筋; 跟平常吃的熊掌几乎无异。
  他迟疑着夹了一块里面的“肉筋”一尝; 立刻眉头舒展。那小厨娘所言不假; 看着类似熊掌; 但那肉筋其实是面筋; 又满含鱼香的鲜美; 全不见熊掌惯有的腥味。
  而胡大人见皇上动筷,也站起来,用汤匙舀了一大块入了嘴里。
  只是美味入口; 胡大人的表情立刻纠结; 只怪方才架子拉得太大; 难免抻了胯,扯了蛋,一时老脸面皮血红,有些下不来台。
  其实琼娘看着胡大人这么尴尬,心里也不好受,当初胡大人受了大哥的委托义气相助; 她也是感恩在心。
  但是皇帝赏的那五十大板下来; 非死即伤; 她也只能先对不住胡大人,待得日后寻机再报了。
  其实琼娘做出这道“熊掌”也是因为昨日突然想起了一件与吃熊掌有关的往事。
  想起她十五岁那年,圣上好像是因为了什么事情提倡节俭,曾经点名申斥过几个臣子奢侈浪费,席宴奢靡堪比王侯。
  那时她还是小姑娘,虽然无意中听父亲嘱咐母亲中馈持家时要节俭,提及了此事,却并没有放在心上。
  倒是因为后来她贪嘴,恰逢乞巧节结识了几家小姐,过了月余在家中宴请她们时,叫丫鬟去酒楼定了一道水晶蒸熊掌,丫鬟取回来时,被父亲柳梦堂看见,结果她被叫去书房受了父亲的训斥,那道熊掌,她最后也没吃到,被父亲下令扔进了泔水桶里。
  因此,这件事让人难以忘记。
  仔细想来,这往事大约离此时不远了。
  因为那一串佛珠,琼娘知道了前世里琅王在她未觉察时默默的相助,心内也是很有触动。当下决定,在自己力所能及时,提醒一下那人,当收敛锋芒,不可太过张扬,也许他便可以避免在皇寺里孤老终生的下场。
  是以,她撤了写好的菜单,又另外拟写了一张。谁知这菜单却受了管家的嫌弃,觉得不够撑脸。琼娘无奈,便想出了这道菜,免得管家啰嗦。
  而方才她正忙着做菜,却听上菜的丫鬟说前庭有位大人说这熊掌不妥,当下连围裙都未解,便急匆匆沿着上菜的长廊赶到了前厅。
  因为有大内侍卫,她不得靠前,只能在板子打下前,高声替自己喊冤。
  现在看来,她的记忆没错,大沅朝的官员从现在开始要跟熊掌绝缘。
  她也算抵偿了报答前世恩人的心愿,更免去了一场要命的板子。不过琼娘心道,这琅王的确是个倒霉王爷,至此以后,还是要能远则远啊。
  与二位事主复杂的心境不同。嘉康帝吃了这一口猪皮灌面后,真是如喝了琼露仙汁一般。眼角俱是遮掩不住的笑意。
  “忘山,没想到你的府宅里还藏着这等人才,这厨娘以假乱真的手艺,可让胡大人白白骂了你一顿啊!”
  皇上的话已经点到了这里,胡琏只能羞愧而愤愤抱拳道:“是臣失察鲁莽,误会了琅王,就此向琅王陪个不是。”
  楚邪眉眼未抬,只是对跪在一旁的琼娘道:“既然大家都吃得甚好,你便下去继续烹煮去吧。”
  琼娘巴不得离开这是非之地,连忙应声起身,退回到了厨后。
  楚邪赶了厨娘离去,这才转脸看向了胡大人,可是一张嘴便是下人脸面的话:“胡大人,本王好像并未发请柬给您,敢问大人是如何进来的?”
  他这话不假,琅王自问自己心眼窄,对这胡大人作保领走厨娘的事情耿耿于怀,是以发帖时特意漏掉了这位胡大人,免得看着晦气,怎么他偏偏来到自己的府上跳脚痛骂呢?
  胡大人的脸上血色未退,听了琅王的话,顿时变得紫红,从怀里掏出了请柬扔甩在了桌子上道:“明明是你府上的小厮将请柬送到了我的府上,难道我堂堂二品御史,能像乡间蹭席宴吃的无赖一般,不请自来?”
  话说到了这,再留下便是自取其辱,胡大人转身对皇帝道:“臣突感头痛,便不多留,自告退回家休息,还请圣上继续用宴。”
  说完,他便是一脸羞愤地挥袖离去。
  琅王夹起了胡大人扔甩过来的请柬看了看——虽然肖似,可惜那府印却略有出入,当是人伪造的。
  但此时计较何人设计胡大人来此,显然不大合适。
  楚邪抬起眼突然望向太子时,那位储君正好收回了目光,含笑品着菜肴。
  待胡大人一走,之前的尴尬便消散了许多。因为那道“熊掌”,吃惯了山珍海味的贵人们纷纷对桌子上的菜肴起了好奇之心。
  当下竟然个个吃得异常认真,结果又吃出了不少的惊喜。于是纷纷打听那做饭的厨子为何人。有那认识琼娘的,当下便说好像是皇山下素心斋的厨娘。
  一时间,琼娘的招牌素菜倒是在贵人里广为传诵。
  就连皇帝也吃的趣味盎然,当下打趣道:“你府里的厨子,可比朕的御膳房里的御厨还高明啊!”
  若是个识趣的臣子,当下得诚惶诚恐,将那厨子双手奉上,送入宫中为圣上调香烹煮。可琅王却好似没听见般,只向陛下说起了江东的琐碎政务,将这话头打岔了过去。
  与皇帝同桌陪席的几个大臣都暗自摇头,心道:果真是外省来的,太没眼色。仗着自己的军功和老琅王的威名如此傲横,待得君恩不再,看他在京中如何立足!
  太子坐在一旁一直微笑作陪,直到宴会散后,出了琅王府上了马车,才脸色陡变,回到东宫后,叫来侍卫问道:“不是说琅王府上收了二十多只熊掌吗?”
  那侍卫小心道:“的确是收了二十多只,全是上好的公熊掌。而且胡大人的那封请柬,也是小的派个脸生的送去的……圣上的旨意,殿下您也未及传达各府,这琅王怎么会有所察觉,今日来了这么一出鱼目混珠呢?”
  刘熙的脸色变了变,将手里的茶杯摔得粉碎,狠狠道:“早便知他是匹恶狼,表面一副闲云野鹤的模样,实际心机最是深沉,他这是一早得了风声,暗中做了准备,只等本宫出丑!”
  那侍卫闻言紧声道:“那该如何,要不然……”
  太子挥了挥手,道:“父皇偏心得没了边儿,他初来京城,父皇正是热络的时候,做什么也是无用,搞不好还会惹来圣心厌弃……对了,那个姓尚的书生找到了吗?”
  那侍卫紧声道:“还未曾……属下会加派人手。”
  太子闻言轻轻皱眉道:“虽然是个没有背景的书生,但是也要加快找到,只有人死了,才死无对证,本宫不想再出什么差错。”
  那侍卫领命依言退下,东宫恢复了沉寂,只太子独坐在幽暗里,面目阴沉地思索着什么……
  琅王府的席宴一直摆了三天。
  到了第三天收尾时,崔氏夫妇也是累得倒在暂住的板床上呼呼大睡。琼娘也累,可是身在王府却又睡不着,只解了围裙,来到厨房旁的荷花池边的柳树下,独坐一会,享受片刻的阴凉。
  今日忙了一天,饭也没怎么吃,琼娘想着凉快一会,便去从厨房捡些整齐的菜品烩饭吃,待得第二天一早,与管家核对了菜品消耗的账目后,便返回自己的食斋。
  正望着荷池上长鸣的蛙儿出神之际,腰身突然被拎提起来,一阵风的功夫,整个人被夹着翻了墙,一下从外院转入了内院之中。
  琼娘连惊吓都来不及,便看见了琅王那张欠揍的俊脸,似笑非笑地摆在眼前。
  琼娘被吓得小脸儿煞白,方才那股子失重不能平衡的感觉,仿若前世被推入井中时不能自持。
  她差点以为,自己又要被推入池中,再次成为溺死之鬼。
  那琅王原本以为这泼辣辣的小娘被自己裹着过了墙后,定然一副假正经的样子出言嘲讽奚落着自己。
  可是没想到,昨日还对着皇帝侃侃而谈的小娘,现在却蓬乱着发鬓,红着一双大眼,晶亮亮的泪花已经涌到了眼角处,似断线的珠子般滴答掉落,一张檀口微微张着,似想呼救,却喊不出的样子,那白惨惨的脸儿,让人看得心疼。
  楚邪原本调戏的心思登时甩得没了踪影,直觉得崔家小娘这幅样子,没得叫人心疼得发紧,只想讲她捧在手心里哄得露出笑颜。
  当下收起了戏谑的表情,立刻搂住了好似离魂的小娘,抱在怀里轻轻的摇晃,轻轻抚着她的后背,如同诱哄小儿般道:“本王跟你开个玩笑,怎的吓成了这样?”


第38章 
  因为这一吓; 勾起了琼娘急于忘记的前尘,那种淹溺的感觉涌起; 让琼娘不得呼吸。
  竟然没有推开琅王; 只任着他将自己搂在怀里柔声细语安慰。
  直到琅王吻啄上了她的脸,将她脸颊上的泪舔吻干净,琼娘才缓过神来; 猛地一把要推开琅王。
  可是楚邪一早便料到这小娘翻脸无情; 两条铁臂牢牢扣在一处; 只圈住了怀里的娇娇; 贴着她耳道:“先前那般贴心为本王着想; 怎的翻脸就不认人?可恼了本王吓你; 让你咬一口可好?”
  琼娘气得也顾不得尊卑,只用手捶着他的胸道:“便是这样谢你的恩人?哪个要咬你?整日贪图女色,没得沾染了脂粉; 腌臜了牙口。”
  琅王爱看这小娘气红脸颊瞪他的光景; 觉得那话里全是熏人的醋意; 径直将她抱起,大踏步地朝着自己的院内走去。
  琼娘一直气急,口不择言,见他将自己往内院抱,顿时慌了神,只挣扎着要下; 冷声道:“王爷; 你要做何?再不放手; 奴家可要喊人了!”
  琅王似笑非笑了下:“那也正好,叫你家人见了你与本王有牵扯,也好死心将你给了本王,此朝便不用返家,关在府里哪也别去,正好不爱看你给别人洗手做羹汤。”
  这么一说,琼娘果然闭了嘴,只用一双灵动的眼儿愤愤地瞪着他。
  琅王也不介意,待入了卧房的正厅,将她安放在对着门的硬榻上,指着那榻上的小桌道:“问过厨下的帮佣,说你这几日都没正经吃东西,这般纤瘦,难怪本王方才一提就拎过了院子,这桌上的菜都是新制的,清爽下饭,你快些吃。”
  琼娘低头一看,果然是精致的几样围碟。俱是油香豆芽,芙蓉虾仁一类的夏季凉菜。
  她这几日吃得的确是少了,不光是因为劳累没有时间,主要是在厨房那样的油烟重地,闻一闻都饱了,待得自己吃时,满眼油腻,竟有些食不下咽。
  如今在吹着清风的屋堂里,看着几样清清爽爽的小菜,就着一碗过了水的粳米,竟然胃中长鸣阵阵。
  琼娘觉得肠胃不争气,一时羞涩。只挣扎着要下地说:“谢王爷的好意,只是奴家不惯吃这些,厨下已经准备了饭食,这便回去吃了。”
  楚邪有些不高兴了,只拖着长音说:“本王不放人,你想去哪都是白想!”
  这话一语双关,琼娘自然听得明白——若是惹了这位不高兴,恐怕府门也难出去,那她的食斋岂不是不能再开张。
  想到这,琼娘拿起了碗筷,夹了一口豆芽入口,准备赶紧吃完应付了这无赖王爷。
  可一入口,琼娘便微微睁大了眼,这豆芽怎的这般爽口甜脆,带着股海味的鲜美?与她平日吃的竟不一样。
  琅王见她上了道儿,只笑着将一碗冬瓜汤挪到了她的近前道:“知道你见过世面,不敢拿寻常的小菜应付,这拌豆芽用的酱油与你平日用的豆酿的不同,乃是用了两种,一种是古法鲜肉腌制而成的肉鲜,还有一种是南蛮所喜的鱼虾酿造的鱼鲜。两者相配,调味最美,引得鲜味倍增。”
  琼娘两世为人,却从来没有吃过这所谓肉鲜,鱼鲜的酱油。
  一则,古法肉酿因为造价极高,早就被摒弃了,改用味道差不多的黄豆酿造。
  二则,蛮夷沿海,离得沅朝甚远,也只有琅王这样与蛮夷征兵作战过的,才有机会得了那里的调料。
  这般想着,嘴也变得诚实,就着鲜香的小菜,吃了有大半碗米饭。
  楚邪见她吃得舒爽,小嘴被香油浸染得艳红鲜亮的光景,一动一动的,觉得心里也一直痒痒,便也不说话,有一搭没一搭地看着她。
  待得她吃得差不多了,才懒洋洋地靠坐在她的身旁道:“已经让人将这些个酱油装罐封口,全送到你家里去。”
  琼娘听了他这话头,并不是不放自己的意思,心里一松,道:“奴家经营的是素斋,这些个酱油皆沾了荤腥,也用不了,王爷自用就行,不必给奴家。”
  琅王用长指卷了她的衣带,心不在焉地绕弄着玩,鼻尖挨得近,嗅闻着她脖颈处的淡淡幽香道:“又不是给不相干吃的,你自吃便是了。”
  琼娘一直想要找寻个劝诫琅王的机会,此时屋内只有二人,并无小厮丫鬟,虽然王爷半倚在自己的身边没个正经形状,但却不失进言都是好时机。
  想到这,她伸手抢过了自己的衣带,饮过了清口的龙井茶,用桌旁的湿巾帕子一边擦嘴一边道:“王爷如今入了京,做了京官,当知此地不比江东,百十来双眼儿在看着王爷,就好比前儿宴会上,只一道菜而已,便可被御史大做文章,王爷若不谨慎,累及的不光是王爷的声威,只怕是以后要惹上解不开的祸端……”
  话都是正经的,可惜王爷此时心里想的却是不正经。只挨了她的鬓角问:“你这话说得,倒像是本王的正头娘子,句句都透着关心。只是为何老是假正经,不肯跟本王亲近,这几日想你,夜里也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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