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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手匠心-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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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鸾松口气,笑道:“相公放心,我必然让婉娘宾至如归。”
刘氏抿了抿嘴,一肚子的八卦算计只好暂时压了回去。
云鸾回房后,气得扔了手中暖炉,面色铁青!
婆婆也太不像话了!薄情凉性!贪了她的银子,还偷听她和姐妹们的谈话!父亲怎么就给自己选了这么个破落户!
云鸾对着镜中明丽的眉目,一时悲从中来,不由自主想起闺阁中的姐妹艳羡的告诉自己:英国公看中了太常寺卿程家的姑娘,要给世子选妻呢!
这样的好人家,选妻子,不论其他,首要就是嫡出!
太常寺卿程大人家有三房子女。长房嫡孙程雪枫也曾是自己闺里梦中人,他嫡亲妹子程雪涵娇俏灵俐,聪敏过人。闺阁人缘极好。自己成亲,她还遣人送了添妆礼来。二房的姑娘程雪芜——那是个人间绝色!去年才跟着父亲回南京。无论美貌还是才华,已隐隐是南京贵女中的佼佼者。
这两个姑娘,不论是谁许了英国公世子,都是门好亲!
云鸾满心悲怆:谁让自己是庶出的女儿呢?连一点挣扎和选择的权利都没有!
***
很快到了秦婳添妆之日,白棠着意打扮了白兰一番。
前世他经手的美女,环肥燕瘦,各有千秋。以他直男高标准的审美,白兰这种精致玲珑型的妹子,就要往可爱的萌妹里鼓捣。
他在边上指手划脚:“娘,胭脂淡些!妹子年轻,皮肤本来就好。略施薄粉懂么?”
“啊呀,这眉毛画得太细太弯啦。要自然,自然你们明白不?”
“要命!这么红的唇膏怎么适合白兰?快换个蔷薇色的!蔷薇色也得淡抹。若有若无的颜色才最好了。裸妆你懂么?”
他要打造个自然裸妆小萝莉!
忍无可忍的苏氏一脚将他踢出门:“什么裸不裸的!哪有男人研究这些的!也不怕人笑话,出去!”
白棠捂着鼻子,忽的一笑:苏氏,已经渐渐忘记他女儿身的事儿了呢。
白兰妆成,白棠还是很满意的。苏氏领会了他“妆容力求自然”的精要,白兰明显亮眼了许多,但那妆容,的确是若隐若无。
捧着哥哥做的添妆礼,白兰难免忐忑的坐上马车。
苏氏拉着她的手千叮万嘱:“送了礼别多话。千万别掐尖要强。咱们不争这个啊。”
白兰哭笑不得:“娘,我是那种人么?”
白棠也道:“放心吧。秦家的人会照看好妹子的。”
白兰确实得到了秦婳特别的照看。茯苓亲自在门外接她入内。一路体贴的告诉她今日来添妆的几位小姐的家世。
“太常寺卿程家来了两位姑娘。都是两房嫡出的小姐。不过我家小姐就与程家大房的姑娘感情好。”
“还有定国公家的小姐也来了。”
白兰眼皮子一跳。定国公?
徐家出了两位国公爷。一位是继承徐达爵位的魏国公徐钦。还有一位,便是陛下体恤靖难之役中亡故的徐家四子徐增寿而特意封其幼子为定国公的徐辉祖。现今也不过十几岁的少年,本朝最年轻的国公爷。他与魏国公徐钦,还是堂兄弟。
白兰背后出了层冷汗。这些姑娘家,就她身份最低。
“高家的小姐也在。”茯苓微笑着安慰了她一句。“人不多。”
白兰真心道:“多谢姐姐提醒。”
茯苓笑道:“练小姐太客气了。”
她快步到檐下,高声唤道:“练家小姐到了。”
第89章 添妆(一)
白兰硬着头皮进屋,一股香暖之气扑面而来,眼前一花,屋里珠环翠绕,诸女各有气势。心慌之际想起大哥的叮嘱:身份低不怕,咱们本就是普通人家。只要落落大方不谄不媚,不让人看低就好。于是她抬起头,含笑向花团锦簇中主人模样的姑娘行礼道:“白兰见过秦小姐。”又向其他的姑娘们道,“今日白兰是第一回 见到各位小姐,若有怠慢失礼之处,还请见谅。”
秦婳笑着起身拉着她手坐到自己身边:“这位就是城东松竹斋的小姐。练白棠的亲妹子。”
练白棠近来大名远播。从一介废柴荣升城内最有才干及前途的公子之一,备受瞩目。
程雪涵甜笑道:“练小姐的鲜肉月饼做得好吃!我一口气吃了三个呢。”说完,自知失言,在笑声中吐了吐舌头。
她身边的姑娘嗔道:“你还好意思说。霸着秦小姐送来的月饼,一人包圆了!”
白兰听这声音又酥又软,再看清她的相貌,登时惊艳无比。秦大小姐仙姿轶貌,这位却是枝头最娇艳的蔷薇,美艳逼人。
雪芜捂着嘴直笑了小会,才对白兰道:“练小姐心灵手巧,雪芜今后还要向你多多指教。”
白兰并无受宠若惊之态,只微笑道:“程小姐客气了。”
她这番不卑不亢的姿态倒入了另一位华服少女的眼。比之高家那位满面的讨好之色,练白棠的妹子顺眼多了。定国公府的小姐徐凌看在眼里,淡淡的开口道:“令兄的雕工名燥一时。他的妹妹,手巧也不足为奇。”
雪涵怔怔的道:“难得,徐大小姐还有出口夸人的时候。”
白兰赧然,语气中满是骄傲:“徐小姐谬赞。白兰比不上哥哥能干。”
角落里的高靖雯眼热的盯着白兰:她方才来时,秦小姐可没这般亲热客气。更别提定国公家的姑娘了,简直冰块一番,脸上明晃晃的写着生人勿近。换过去,白兰给她做跟班,她都瞧不上眼!一时妒忌难耐,扯了笑问:“白兰给秦小姐送了什么名贵的添妆礼来?快让咱们长长见识!”
桌上珠光璀灿,其中有一株老木根雕成的桃树,粉色水晶琢成的小蜜桃点缀其中。白兰猜它是高家所赠之礼,微笑道:“我家底子薄,比不得高小姐。”双手将匣子放至桌上,“这是我哥哥亲手雕的一套小玩意儿,聊表心意。”
练白棠亲手雕的东西啊!
诸人登时眼热了几分:需知外头他雕的一套月饼模子已经开到了三百两的价格!还有价无市。不知今天送的是何物?
羡慕好奇的目光环绕中,秦婳打开匣子,自动分成两层的内里构造已令人惊讶,看清里面的东西,诸人更觉稀奇:“印章?”
秦婳取出一枚长宽形的印章。
众女惊噫了一声,印章底部刻的竟是丛盛开的海棠花,花枝缠绕至印章周身,十分逼真。秦婳好奇的蘸了红泥按印,一簇明艳生动的海棠跃然纸上。
再看其他的印章,秦婳抿嘴也止不住笑意盈盈。
雪涵率先惊呼:“这套十二生肖我喜欢,这些牲畜的脸,怎么看都可爱!”
白棠若在,定要哼唧两声:他可是将前世最卡通可爱的动物造形全盗了呢。迷不倒这群丫头才怪。
徐凌研究了会字模印章,好奇的问白兰:“这些字模又有什么用?”
白兰微笑道:“这些字,可以组词造句。”
雪芜哦了声,眼底划过丝促狭的笑意:“你哥哥想得挺深远。”
秦婳还没回过神,屋内已经响起一片笑声。
白兰却没觉得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大方的道,“珍珠宝玉,古董书画,秦小姐大概都不缺。我和哥思来想去,才定了这件礼物。我哥说了,祝秦小姐和魏国公琴瑟和鸣,百年好合,早生贵子。所以这套袖珍雕版是送给秦小姐的孩子开蒙用的。”
拍马屁的最高境界是什么?
传说当年乾隆皇帝嫁爱女给孔家后人。百官贺礼千篇一律,唯山东知府送了把小小的金斧头。乾隆不解,为何送这玩意儿?人知府说了:这是将来给御外孙砸核桃玩儿的!
高明吧?
千古马屁第一,此知府也。
白棠活了两世,深知越是金贵的人家对孩子的教育抓得越紧。蒙学之物明朝实在是不够他看的。随便一鼓捣,便能叫人惊喜连连。
秦婳脸红得樱桃似的,姑娘们的笑声渐响,怎么也止不住。冷如徐凌也不禁莞尔,一双双善意戏谑的美目全瞧着秦婳。
还是雪涵义气,挺身而出:“这礼送得好,送得妙!练小姐,我能否也定一套呢?”
雪芜双眼微睁,不可察觉的流落出一丝妒忌之意。她掩唇轻笑:“嗯那!这些子玩意儿啊,雪涵是可以准备起来了!
咦!众女的目光立时盯紧雪涵!
之前有传闻,说是英国公夫人与程家老夫人相谈甚欢,难道真如大伙儿猜测,程家得了英国公的青睐?
秦婳惊笑问:“莫非雪涵的亲事定下来了?”
雪涵燥得满面通红,嗔怪的看了眼堂姐忙着摇头晃手:“没有没有,八字没一撇的事儿!”
雪芜只咬着帕子笑,姿态尤其妩媚动人。
八字没一撇,至少起笔那一顿是有了!
“真是英国公世子?!”秦婳抚掌惊笑,“那可是我朝最矜贵的公候之家啊!”
英国公张辅,三十岁封候,三十三岁封国公。天纵将材,是陛下的心腹爱将,恩宠隆重。除国师外,就他最受皇帝信任。只是英国公早年追随皇帝征战,耽搁了家事。年近四十,才生了长子张伯忠。英国公左挑右选,最后不知怎地就看中了程家的女儿。大约是张家已经足够荣耀,武将出身的他们和魏国公都有相同的心思:该找个有名望的书香之女好好教导后代。免得总让人背后称为武夫!
至于人怎么选出来的,英国公也极有趣。他将当朝的官职列了份清单,从六部到五寺,一个个看下来。看到太常寺卿时,一拍大腿,就他家了!
王夫人目瞪口呆:“为何偏偏看中他家?”
“这个官职好啊。”英国公撸着胡子,“太常寺,掌宗庙礼仪。太常寺卿,必定是有学识之人吧?三品官职,也能算是清贵人家了吧?配得上我儿啊!”
王夫人茫然问:“就这样?”
“你还想怎样?”英国公眯着眼睛想了想,“太常寺卿姓程。我记得他家中有好几个孙女。唉,我家要娶就娶嫡长女啊。你回头打探打探去,没问题这事就定了!”
于是,程家被天上掉下的馅饼砸得个头晕眼花。
第90章 添妆(二)
程老爷将自家的孙女儿拉出来一瞅,嗯,几个孙女都是才貌双全。尤其是二房雪芜这丫头,之前跟着老二在外地当官,才回南京不久。初见雪芜,他还吃了一惊:几年不见,小姑娘出落得亭亭玉立,千娇百媚,美得不可方物。只是自家夫人带她出门做了回客,返家后便叫雪芜近身侍候,每日里让她抄经念佛。想来,是这孙女长得太好,夫人怕她惹出事端来,才收在身边亲自教养。
英国公夫人说了,她要求的是程家的嫡长女。
老爷子的目光又瞧向雪涵,微微颔首。雪涵是大房的女儿,也是夫人从小教养大的,比之千娇百媚的雪芜来说,容貌虽差了些、性子活泼了些,但更大方端庄,待她年纪稍长,当家主母的气势就能出来了。
一时有些犹豫,到底选哪个姑娘好呢?
晚间问到夫人这边,夫人摒退众人,神色严肃的告诉他:“不是我老婆子偏心。雪涵是我一手教养大。她的人品性情,嫁与谁家,都是那家的福气。雪芜那丫头,”老人家皱着眉,“心性不稳。”
老爷子立即懂了夫人的意思。雪芜既然心性不稳,那还是在家多受些教导吧。未来的英国公夫人可不能空有美貌。
长辈们偷偷议论的事儿,多少传到了家里姑娘们的耳朵里。雪涵反应迟钝了些,直到被雪芜打趣,说将来要称她一声国公夫人时,才惊知此事。她与雪涵不同,她从小在城里长大。张伯忠那少年,小时候也曾一块儿玩过闹过。乍然听家人说自己可能要嫁为他妻,心底酸甜混杂,说不出的滋味。
此时被人当众提及婚事,雪涵只觉得自己的小脸火炉般的烫,急忙解释:“王夫人只是问了下府里女儿的近况。并不一定是那个意思。再说我家姑娘不少,大家千万莫误会!”
徐凌性子耿直,不以为然的道:“我看英国公的眼光就挺好。”言下之意,雪涵比雪芜更适合这门亲事。
雪芜暗暗咬牙。都是程家的嫡女,为何祖父祖母还有这些贵女的眼里只有雪涵?论美貌论才学,自己哪里比不上她了?英国公世子夫人,明明她才最合适啊!
徐凌一本正经的与雪涵说道起来:“张伯忠此人善骑射,人也长得不差。虽然是门好亲,唯有一点不太称心——他是英国公夫妻中年得子,又是独子。自小受尽宠爱,性子可能有些独。”
雪涵怔怔的听着,叹了口气:“可不是么?从小他就是这个性子。一点也不肯让人的。”
“现在年纪大了。应该更懂事些。”秦婳笑道,“无论如何,都要恭喜你家了!”
“我们闺阁中胡乱议论几句,姐姐们千万别当真!”雪涵急得不行。
众人相视一笑,这消息能传出来,说明大势已定。
徐凌适时拉回话题,道:“练小姐送的好礼!比我们送的俗物强多了。练小姐,我也和程家小姐一样,预定两套如何?”
白兰微怔:徐小姐也要?
“这套启蒙之物送给孩子最合适不过。谁家亲友间没个孩子?”徐凌颇为不舍得放下印章,一枚枚整理齐了合上盖子。“令兄的点子总是与众不同别出心裁,难怪松竹斋近来名声大震。”
白兰笑道:“多谢各位小姐捧场。只是这套袖珍雕版是我哥为秦小姐特制的。是否还能再售,先待我回去与我哥商量商量如何?”
高靖雯终于寻着机会,阴阳怪气的道:“你兄长现在金贵了,贵人事多,哪还顾得上这点小生意?”
白兰还没说什么,徐凌却轻轻的哼了一声,目光冰冷的往高靖雯的脸上掠过。惊得她背上一寒,畏惧的低下了头。
秦婳摇摇头。高家也是因为和自家有了《金刚经》的合作,她觉得不能厚此薄彼,给练家带去没必要的麻烦,所以才请了高靖雯。不想,一如初见,还真是个心胸狭小又没眼见的。徐凌是最冷情的性子,她话里行间才抬举了练白棠兄妹,高靖雯就赶着唱反调,焉能不恼?
“练小姐思虑得对。”秦婳抱着匣子不松手,撒娇道,“就不给你们做才好呢!”
雪涵恍然大悟:“对对对。等秦姐姐成亲怀孕生好孩子,至少也得一年两载。等秦姐姐的孩子可以玩这些雕版,还得再等一年。我们若先得了它送给别人,秦姐姐的孩子岂不是亏大了?”
秦婳咬牙拧了她胳膊一把,低骂:知道也别说出来啊。
屋里的气氛顿时又活跃了起来。
秦婳自个儿也极喜欢这套雕版,虽然被闺友嘲噱了一番,心中想的却是:这般好的东西若让不知事的孩子玩丢了一两只,她上哪儿找去?还不如自己留着把玩呢!
高靖雯愈想愈不甘心,又不敢再说什么。好不容易熬到众人告辞,离开了秦府,她无人搭理落在最后,瞧着白兰与雪涵有说有笑,妒忌更甚!
秦府门外,雪涵的兄长程雪枫与练白棠狭路相逢。
两人都是来接自家妹子回府的。雪枫见白棠青衫竹冠,潇洒出尘。见了自己毫无介怀的主动招呼:“程师兄!”
雪枫不由自主退了半步,目光在他清冷俊美的面上一掠而过,轻轻应了声:“嗯。”
这妖孽,今非昔比了啊!
想说什么,又不如如何开口,倒是白棠笑问:“我若没记错,师兄今年秋闱入场了?以师兄的才学应当高中了吧!”
雪枫点点头。
白棠击掌赞叹:“那祝程师兄春闱再进一筹!”
雪枫微笑:“承你吉言。”
府门大开,满目的娇娘如乳燕归巢。
白棠的眼神,瞬间大放异光!雪枫几乎可以看到他眼底的垂涎之意!仅一眨眼,白棠又是副知礼的君子模样。
雪枫愕然,心里头骂了一万句:妖孽色狼!过去迷恋男子,如今又贪好女色!急忙上前领了自家两个妹子上车。生怕白棠顾态萌发,缠上了不好收场!
雪枫今日一身浅蓝色的缎袍,干净清爽得如此刻万里无云的晴空。高靖雯一见到他,刹时收了满心的怨愤,笑意盈盈的上前行礼:“程公子。”
程雪枫向她淡淡点头道:“高小姐。我先送妹子回去了。”留着让那色狼眼馋么?!
高靖雯笑脸一僵:自从上次秦府茶会,雪枫对她越来越冷淡了!
她咬着唇,委屈得眼角微红,全是练白棠害得!反正现在人都走了,她气性一上来,竟冲到白兰兄妹跟前,拦着他们道:“练白棠,你若还要点脸面,就别总想着抢我家的生意。《金刚经》不论版画还是文字,全轮不到你插手!”
白棠是个男子,不好当众与姑娘计较。白兰性子温和,极少与人争执并不代表她没脾气。姓高的这般放肆,她若退让了,岂不是给自家丢脸?当即冷声道:“高小姐请自重。秦家的《金刚经》自有你祖父与秦公子决断。怎么也轮不到你来置喙。莫非高小姐已经解决了彩版的难题?”
高靖雯面孔一红。她何曾学过作坊里的事!从小,她母亲对她的教养与大家千金无二,家中的作坊都不曾踏足半步。
“你——你和你哥一样牙尖嘴利——”高靖雯恨得手痒!
白兰毫不客气的还嘴:“你和你兄长也是一样的千层糕(高)。”
皮厚!
大哥真没骂错,高家人不分男女老少,一个赛一个的皮厚!
高靖雯楞住:千层糕?什么意思?
白兰傲娇的抬着细巧的小下巴:“不明白?自己想呗!”
高靖雯的丫鬟待白棠兄妹的马车走远了,方低声提醒她。高靖雯面红耳赤,恼得直跺脚!
第91章 徐三的超常发挥
程家的马车上,雪涵叽叽喳喳的将今日的事说与哥哥听。特意提及了白兰准备的袖珍雕版,满是艳羡的道:“做得漂亮极了。那些花啊鸟啊,象真的一样。想怎么印就怎么印。还有活字雕版,可以拼成许多诗句呢。我看秦姐姐是舍不得拿给她孩子玩的,定是自己贪没了!”
雪枫宠溺的低笑。想到了什么:“和你们一块儿出来的那姑娘,就是练白棠的妹子?”
“是啊。”雪涵惋惜不已,“可惜她今天没带自己做的吃食来。”
雪芜听得直叹息:“还记得吃呢!”
雪枫自言自语:“长得倒和白棠不怎么象。”
白棠长眉凤目,白兰眉目婉约,更有江南姑娘的风情。
雪芜摇头:“雪涵还向练小姐定了两套袖珍雕版。我劝也劝不动她。”
雪涵淡淡的瞧了她一眼:“徐小姐都说了,谁家没几个亲戚孩子?我存了送人不行?再说了,练白棠亲手雕刻的东西,你以为那么好得?”
雪芜咬唇侧了头,美艳无双的面容满是委屈。此时若是有个懂风情的男子在边上见了,定然要为她心痛得死去活来。
雪枫坐在车外,对两个女孩的争论全没放在心上。只是想着这半年来,白棠声名雀起,还受了皇帝的嘉赏,松竹斋内佳品不断,风头无两。心底也说不清是什么滋味。
他若好好的不作妖,就放他一马。雪枫摩梭着腰间从栖霞寺求来的平安符,但如果他敢作出什么妖孽祸害之事,自己绝不会放过他!
转眼到了年底。
户部、兵部为出征蒙古忙了个四脚朝天。皇帝每日都要在校场上骑马射箭活动筋骨。汉王殿下得了机会,日日陪在父皇身边赛马比箭,惹得朱棣十分高兴。
太子腿脚不便,不善骑射,只能眼巴巴的看着弟弟和父皇亲近。
这事让裘安知道了,他也没多说什么,只是校场上多了个骄健的身姿,马背上腾挪翻跃,箭无虚发!抢尽汉王的风头。朱棣大为欢喜,拉着他的手称赞:“不愧是中山王之后!”
裘安得意的扬着漂亮的小脸:“陛下知道我的厉害,不如这次出征也让裘安随行吧?”
皇帝怔了怔,欣慰的道:“你有这个心,很好。但是你二哥已经在军中为将。裘安,魏国公府的子嗣并不旺盛啊。”
徐钦就一个儿子女儿。徐嵘二十了还在军队里混着不肯娶妻生子。再让裘安覆他后辙,皇帝实在不忍。他宠爱裘安,觉得裘安就该鲜衣怒马,快活一生。
裘安不爽之际,逮着机会的汉王笑道:“是啊裘安。要是父皇送你上战场,老国公夫人还不闹上金殿?何况,你不是在礼部领了差事么?”
裘安厥着嘴拖长声音嘟囔:“礼部……”
皇帝被儿子提醒,扬声问裘安:“你在礼部也呆了三个月。有什么心得?”
汉王侧脸暗笑:这小子在礼部铸印局只闻其名不见其人,杨千骏都拿他没辙。还敢替太子出头,今天就让父皇好好教训你!
不想裘安只呆了一瞬,张口就来:“陛下,我在铸印局虽然是三天撒网两天打渔,但仍是深有感触,陛下对裘安的期许裘安完全明白。”
皇帝哦了声,兴趣昂然的问:“是么?说来听听。”
裘安正色道:“各朝各代,六部皆以吏部为首。但裘安觉得,礼部才是重中之重!”
“哟!”皇帝讶异的与汉王交换了个意外的眼色,“继续。”
裘安瞬间想到的是白棠曾对他说过的那番话,此时款款而谈:“不是因为礼部掌管礼节礼仪、外交之事,也不是因为礼部负责科考,选拔国之栋梁。而是因为‘仁义礼智信’,传承千年流淌于百姓骨血之中。如果礼乐崩坏,君无诚,民无信。后果如何?故,礼部,是站在朝庭的角度,维持君臣父子的关系,君臣稳则朝庭稳,父子稳则国家稳。说穿了,”裘安抬眼小心觑了皇帝一眼,“礼部就是教化百姓,不让百姓造反的作用。”
汉王嘴里“放肆”两个字还没出口,陛下已经大笑了起来,指着裘安的鼻子笑骂:“就凭你,哪有本事体会得这些?说,是谁教你的?杨千骏?”
裘安鼓着腮帮子,闷闷不乐的道:“陛下也太看不起人了!”
“不是朕看不起你。”皇帝的马鞭轻轻一挥,“就你那惫赖性子,没人提点绝对说不出这般透彻的话来。”
徐裘安撇撇嘴,索性认了:“陛下英明。杨大人对裘安也十分照顾。不过这话是白棠与我说的。”
汉王呵了声,练白棠?!
皇帝倒是若有所思的挑了挑眉毛:“是他?”眼珠子往裘安身上溜了两圈,神情莫名的古怪。
裘安点头:“他见识比我广。”
“你还有脸说!”皇帝恨铁不成钢的直戳他脑门,“堂堂魏国公府的公子,见识还比不上一个平民百姓!”
裘安闷闷不乐:“天生我才必有用。白棠在学识方面是比我强。可是比骑射肯定远不及我!陛下,您别老想着打击我行不?”
皇帝眉稍一挑:“倒是朕的不对咯?”
裘安抬眼望天,默认。
皇帝不怒反笑,还摇头打趣裘安:“混世魔王就是混世魔王!行了,既然你有长进,朕就升你做铸造局的正使吧。”
裘安没辙,只好谢恩。
谁稀罕做什么正使!他宁愿到军中做一名先锋!
汉王胸闷得不行:明明是想损他一下的,怎么反让他升职了呢!父皇也太偏心了,对徐裘安比对寻常皇子还好!幸好他只是母后的侄子,不是儿子。
裘安升职的消息很快随着皇帝的旨意传到了杨千骏的耳中。杨侍郎还以自己听错了:不可能啊!就凭裘安这么不靠谱的表现,还能升职?
皇帝身边的王公公传了话后被杨侍郎偷偷拦了下来。
“陛下在校场考究徐三公子,十分满意。所以才升了他的职。”
“陛下出了什么题?”
“徐裘安身在礼部,自是考究他在礼部这些日子的心得。”王公公四顾无人,方压低声音,转述了遍裘安当日所说的话。直听得杨千骏冷气直抽!神情之不可思议如见了鬼魅般。
那位不着调每日逃值的魔王能有这般通透的感受体会?
一针见血,锋芒毕露!
满朝上下也就徐裘安才敢说这大实话,皇帝还能高高兴兴的给他升官!换别人,早被陛下发配边疆了!
王公公见他一脸怀疑,小声补充了一句:“练白棠教他的!”
杨侍郎大受打击!
他今年三十二岁,寒门仕子,一路走来犹为艰难。他自以为将官场朝庭看得透彻,不想才十来岁的练白棠竟比他还看得深远。
“说来也怪。”王公公摇晃着脑袋,“那位爷怎么就肯听练白棠的话呢!”
杨千骏心头大动:想起那日在小吃街遇上白棠等三人,徐裘安让白棠指挥得团团转还甘之如饴。他,对练白棠果然是不同的!
他飞快做了一个决定:等不及年后了,他要尽早拜会练白棠!向他讨教讨教,制服大魔王的秘诀关窍!
第92章 聚餐(一)
白棠家中坐,年礼送上门。
到了年关,白棠早备好了几分年礼。大房、秦家,还有街坊里关系好的几家铺子也备了些东西。至于徐裘安,白棠自动将他忽略。
白兰一边整理着年货,一边不解的问:“为何不给徐三爷备年礼呢?”
“魏国公府门第太高。”白棠摇头。“咱家穷,送不起!”
白兰噗嗤一笑:“徐三爷听见得气死。”
哪知他家的年礼还没送出去,魏国公府倒先送礼来了。
白棠瞧着一马车绸缎布匹、珠玉饰物。正奇怪徐裘安何时变这么大方自己还得还礼,真TMD麻烦时,送年礼的管事躬身笑道:“我家国公爷说了,三爷这回升了官。全靠您平时对三爷的谆谆教诲。故略备薄礼,还望练公子不要推却。”
白棠一双清透的凤眼塞满了茫然迷糊,还有丝惊吓:“我?我哪教诲得了你家三爷?!”
还谆谆教诲!
无功不收禄,白棠要把话说明白了。
“您就不用客气了。”管事笑容满面不断作揖,转头对身边的小厮道,“还不帮忙将东西抬进去。”
“不是——”白棠眼见阻拦不住热情似火的魏国公家仆往家里左钻右蹿,只好作罢,想着改日遇上裘安问个清楚也行。
但是,甭想他还礼!
这臭小子和自己平辈,又不似秦家跟自家有合作,还总给自己挖坑找麻烦,凭什么给送他年礼?哼!
魏国公很够意思,送了许多日常用物外,还送了一大筐子冻着的红红白白的牛羊肉。
“烧锅子,烧锅子!”白棠在明朝,鸡鸭猪肉早吃腻了。欢喜的在院内大呼小叫,“白兰,切肉。咱家今晚吃暖锅!”
白兰听从指挥,将冻着的肉片得薄薄的。堆了高高的两大盆。苏氏切了两大根带着肥肉的猪骨,加了一大勺猪油,熬了一锅香气腾腾雪白的汤底,将白兰之前做的鱼丸肉丸各取了些出来备用。
白棠嗅着香味,心情大好。
“练白棠,你倒会享受。拿了我的好处,甭想吃独食!”
白棠脸一黑:徐裘安!他倒来得快!
裘安披着身猩红色的大毣,围着黑得发亮的毛皮围脖。挺拔如松,俊美无铸。后头跟着个小厮,拎着一筐子的鱼虾海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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