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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极夫人-第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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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了一会儿,乐来兮感到脖子有点儿酸,便将手工活放在一旁,挪到小包子身后,歪倒下来,单手支着脑袋,望着自己的儿子。
这时,她才发现,儿子压根不碰原来的木马,他将新来的木马反复拿在手中,抠抠打打的,玩儿的很欢。
“这木马有这么好?喜新厌旧的小家伙儿……”乐来兮婢子一酸,闭了闭眼,“没想到,你还真喜欢。”
倏尔,她将那副小身子往自己怀里一拉,摩挲着他的小脚丫子道:“这是你爹爹给你做的……”说到这儿,乐来兮哽咽了,将自己的头死死的埋进枕头。
为什么,随着时间的推移,本该忘记的人与事,却越来越清晰,为什么,越想忘记,却记得越清晰?
醒着的时候,时不时的想起,睡梦中,他夜夜如梦,不离不弃,赶也赶不走!
“哇……”
小包子突来的嘤咛哭叫让埋头低泣的乐来兮猛的抬头,“宝宝,你怎么啦?”
乐来兮见小包子趴在chuang上,蹬着两条儿小短腿儿,似乎要往前爬,可是因为穿的厚,有些力不从心,所以才哭了。
“原来是要抓小木马。”乐来兮笑着伸手将木马拿了过来,正要递给儿子时,动作却突然僵在半空,这只木马的腹部,好像有个裂开的缝儿,很奇怪,今天捡到它的时候还没有。
乐来兮将那木马翻了过来,拿手指对着裂缝处敲了敲,“竟是空的。”
小包子见自己的老娘拿到木马后,根本没给自己,而是一个人自娱自乐的玩了起来,不仅如此,自己还蛤蟆似的趴在chuang上,想起却又起不来,顿时哭声又起,要多委屈有多委屈。
“好了,好了,这就给你玩儿。”乐来兮拎小鸡子似的将小包子拖到自己怀里,大手握小手的一起拿住了那只木马,“小木马的肚子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妈妈给你取出来可好?”
说着,乐来兮拇指轻轻用力,木马的腹部被开了个洞,确切的说,是木马腹部上有个小盖子,被乐来兮按了下去。这次,小包子很神奇的不哭不闹,目不转睛的盯着妈妈的手。
里面竟有一张叠的整整齐齐的宣纸,乐来兮手颤颤的将那宣纸掏出,久久未打开。
似乎感觉到自己妈妈的异样,小包子猛然放开那小木马,往乐来兮身上靠了又靠。
☆、第218章 沧海
毛茸茸的小脑袋在乐来兮的手臂上蹭来蹭去,哈喇子三千,飞流直下,正出神的乐来兮被儿子咿咿呀呀刷存在感的声音扯回,倏尔温柔一笑,给包子擦了擦口水,又照着包子的小脸亲了又亲。
“你爹的信……”乐来兮对小包子说道,双眸直直的盯着宣纸,又有点儿自言自语,他的信,我到底要不要看。
诱。惑是巨大,饶是理智拼命阻拦,试图让自己冷静,漠视,可是最终她发觉,自己做不到。
终于,颤颤巍巍的手指,将那不大不小的一张宣纸打开,独属于北冥即墨的笔迹赫然入目:
“真好,兮儿,天知道我有多高兴,你能看见这封信……”乐来兮哧鼻,侥幸而已!若不是儿子喜欢小木马,鬼才冒着大雪去茅屋山,若不是自己捡回了这木马,谁知道你高兴不高兴?!哼!
刚读到这里,乐来兮眉头紧皱,小声的鄙夷嘲讽。但是,那晚,北冥即墨拼命往她手里塞木马的动作却历历在目,弄的乐来兮痛的发紧。
“但是我知道,此时的你,怕是已经与我时空两隔了。而此时的我,定是陷入了万劫不复之苦海,日日被悔恨与思而不得的感觉纠缠于身,兮儿,这一切,我甘之如饴,这是我应得的。”又在这里装什么装?乐来兮忍不住手抖了抖,将那宣纸扔在了chuang上,过了好一会儿子才又带着莫名的情绪拾起。
“可是,我担心啊,你们娘俩在那世过的好不好?有没有人陪?我最心爱的兮儿,每当我想到这里,便若万箭穿心一般……”
到了这儿。行书下笔很潦草,还有两滴清淡的墨迹,像是被泪水打湿了似的。
乐来兮艰难的抽了抽鼻子,抚了抚有些躁动不安的小包子。
“兮儿,这些日子以来,我一直想不明白,自己错在哪里。而今。我懂了,可是太晚了……我爱你,可是。我的爱太小心翼翼,举步维艰,生怕一不小心,你便从我的指间缝中溜走。这种感觉,也许就在我知道你身份的刹那种在我心里的。随着时间的推移,逐渐在我的心中生根发芽,最后生成了参天大树。大哥觊觎你的时候,我想把他立刻踢走。北冥司空一而再再而三的抢夺你时,我当即生了灭掉南楚之心!可是,其实这些都算不得什么。千防万防,却防不过老天。我几乎每天都活在不安与焦躁中,因为我不知道哪天一不小心,老天就把你带走了。所以,我霸道,我蛮横,我把你时时刻刻拴在身边,心里!可是,我越是如此,你离我越远,到最后,我还是把你丢了……”
“从前,我不懂爱,总觉得你特别,见你第一眼的时候,就想把你留在身边,见你笑,就不自控的偷偷跟着你笑,见你生气,却急躁的不知所措……如今,我懂了,可是你却不在了!兮儿,我好想你!!”
“兮儿,我准备把大哥一家接回了京城,老三也长大了,我准备让他接父皇的位子,父皇与母后老了,也该享几天清福了,而老三,看似闲散烂漫,玩世不恭,可我知道,他的心很高,想做一番功绩,而飞霞,是一个很好的贤内助。独孤与南荣喜欢游山玩水,你看到这封信时,估计他俩转了大半个北燕。司空冷澈那厮,我恨他!若不是他,我们之间总会有那么多的误会与障碍?可是,我又高兴,我不懂爱,他也不懂!兮儿,我知道你不忍伤害他,他毕竟帮过你,所以,看在兮儿的份儿上,我会放了他,让他一个人逍遥自在去吧!”
“兮儿,儿子好吗?他长的像谁?我希望他长的像我,秉性像你,也聪明如你,若是像我,又会是一个笨蛋……把自己最宝贝的人都弄丢了!”
“兮儿,我爱你,无论你是东极星也好,南极星也罢,自始至终,我爱的只是你!与星星无关!兮儿!我会一直等你的!接下来的一生,我只做一件事,那就是等你!”
乐来兮泣不成声的同时,小包子也哭的厉害,卧室中,本来抽抽涕涕的声音,最后变成一声盖过一声的大哭,有几十秒的时间,乐来兮几乎丧失了理智,只是抱着枕头哭泣,后来,猛的听见小包子的哭声,便一把将小包子柔软一团儿的小身子抱在怀中,一边给小包子擦泪,一边轻盈的哄着他,可是,自己的眼泪仍止不住往下淌,索性,将儿子抱在怀中,趴在儿子小小的肩膀上,流个够……
“包子不哭了,你看妈妈都不哭了!”过了一会儿,乐来兮擦干眼泪,对包子笑着,还拿儿子的小手望自己脸上戳戳,“你瞧,妈妈真不哭了,你也别哭了好吗?宝贝儿,不哭了哈,来,咱们继续玩小木马。”
为了转移包子的注意力,乐来兮将那小木马重新放回包子的手中,怎料小包子对那木马一点儿也不感兴趣,只是一个劲儿的往乐来兮怀里靠。
不过,此时的包子,倒是不再哭了,两只漆黑的星眸中还含着两滴晶亮,那神情,直抵乐来兮心灵最深处。
“乖!想睡觉吗?来,妈妈抱你睡觉觉。”乐来兮将包子横放在自己怀中,一手托着小包子,另一只手轻轻的拍着包子的小背,嘴里轻轻的哼着入眠曲。
十来分钟后,小包子终于睡着,乐来兮轻轻的将他放在自己暖热的被窝中,自己往一旁挪了挪。
拿着那张宣纸,乐来兮将上面的内容又从头至尾的读了几遍,每一遍,她都读的仔仔细细,认真到每一个字,甚至是每一个字的笔画,到最后,她再也睡不着。
被压抑的往事一幕幕浮上眼前,直到深夜,她也未合眼。
北冥即墨说他爱的小心翼翼,而自己呢?又何尝不是?只是让人想不通的是,为何两个爱的小心翼翼的人,到最后却落得个劳燕分飞的下场?
是因为他人的捣乱么?还是那些莫名的误会?思来想去,乐来兮突然在自己身上找到了一个巨大的缺陷,她发现在感情上,自己真的不算个擅长表达的人,太多事,好的坏的,喜欢的不喜欢的,她总是默默的放在心间,很少告诉他人。
这也就是,从头至尾,她从未对北冥即墨讲过“我爱你”等亲密的话……
她突然想,若是当时,她哪怕向北冥即墨表达一丁点儿的爱意,告诉他,自己爱他,从头至尾爱的都是他,那时,他会不会不再猜忌?不再怀疑自己的心?
“扑通,扑通!”心跳的厉害,想到这儿,乐来兮越发觉得问题好像真的出在自己的身上,片刻之后,她又觉得,从未热烈的表达过自己的感情,是多么遗憾的一件事儿,并且,这件事,她再也无法做到了!
乐来兮一向知道自己是个冷心冷面的,可是从来没有哪一天,她觉得这种冷心冷面让自己如此的懊恼,憎恶……相比而言,北冥即墨那个大冰块,比她要热情的多。
至少,为了探寻自己的心,他一次又一次装扮成乐逍遥。
并且,他一次又一次的冒着危险,救了自己的性命!
在浮云山上,他从刺客的手中将自己解救出来,在羊肠小道上,生死一线间,他从遥远的北疆赶回,只为找寻自己,在南楚皇宫,他更是为了自己,一次次不惜身陷囹圄,结果还受了重伤……
老天!可是自己呢!又做了什么?只是因为他的不相告,心中便给他打上了“欺瞒”的烙印,这烙印一日比一日深刻,竟逼得自己忘记了他一次又一次的舍身相救!
想到这儿,乐来兮将宣纸紧紧握在手中,心痛的几乎窒息,原来,自己才是最蠢笨的哪一个,原来,自己才是被扭曲的假象蒙蔽了双眼的那个!
越想,脑子越热,踉踉跄跄,乐来兮走到阳台,将窗子打开,刺骨的寒风立刻灌了进来,让她的脑子骤然清醒。
雪花,飘的更大了,沸沸扬扬,随着摆舞,她突然想起,在王府守岁那夜,乐逍遥从窗子而跃,还给她带了一个小银狐。
当时,北方战事那么吃紧,他竟还抽身回到北燕,只为陪自己守岁,让那个喜庆的夜,不再孤单!怪不得,那晚,他是那么的疲惫……那晚,雪花也是这么的大……
泪,不知不觉的连成了线,被寒风吹的几乎结成了冰珠子,可是,心,却越来越热,越来越抽的难受……
“乐来兮,你是个大傻瓜!”
“北冥即墨,你是个大傻瓜!!”
冲着窗外,忍不住喊了两句,乐来兮再也支撑不住,顺着墙根儿蹲了下来……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可是为什么?直到现在,她才想通这一切?为什么?
“哇……”突来的哭声将缩成一团儿的乐来兮乍醒,乐来兮猛的抬头,喃喃:“儿子不哭,妈妈在这里……”
乐来兮离开三个月后,今夜,北燕迎来了入冬后的第一场大雪,虽然,北燕的气候在往年的此时,早已入了最冷的时期。
上了台阶,即墨兰将厚厚的狐裘披风解下,递给内侍,小声的吩咐一声后,走进了灰暗的大殿,穿过纱帘,一眼望去,淡淡的橘黄色烛灯下,北冥即墨正在一杯接着一杯的饮酒。
☆、第219章 来兮
即墨兰轻咳了一声,北冥即墨这才抬头,星眸泛着淡淡的光泽,“母后,您来了!快坐!”
两个月前,即墨兰实在看不过儿子一天比一天消沉下去,便将心底的秘密说给了北冥即墨,也就是从那时起,北冥即墨觉得乐来兮还会复归的希望大了几分。
“外面天寒地冻的,母后快喝点儿热酒暖上一暖。”北冥即墨淡淡的笑着,将玉杯捧给即墨兰。
放下手中的暖炉,即墨兰笑着搓了搓手,接过玉杯,先是嗅了嗅,“嗯,梅韵!好香!记得兮儿最爱喝这个了,香香甜甜,像我们那里的果汁儿饮料。”
若是前段日子,即墨兰是断断不敢在北冥即墨面前提起乐来兮的,但是,自从很多事情北冥即墨想开之后,乐来兮成了母子之间最温馨的话题。
北冥即墨一听乐来兮最爱喝,顿时眸光四射,而后又暗了下去,“原来兮儿最爱喝这个,我都不知,作为他的夫君,真是失职。”
即墨兰一听,笑了,“你哪里是失职?就兮儿那丫头你还不知道啊,只要是好吃的,好喝的,没有她不喜欢的,用我们那里话说,她就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吃货!”
即墨兰的风趣幽默将刚才令人神伤的气氛赶的烟消云散,北冥即墨也跟着笑起,“说的是呢,想当初,她刚到府上时,只因身上有伤,独孤穹再三嘱咐,让她饮食清淡些,我便每日安排厨房,只给她喝粥,第一次见她时。她竟饿晕在我的怀中……后来,竟一口气喝了五碗粥,第五碗喝完时还要呢,最后我怕她撑着,硬是不给喝了……”
“哈哈……可真是个吃货!”即墨兰笑的前仰后合,见儿子眸光潋滟,泛着丝丝幸福的光泽。也不打扰。
北冥即墨继续道:“后来。我才骗她说,只要她留在府中一年,帮我打理府中事宜。我与她的救命之恩便一笔勾销。记得那时,她瞪着水灵灵的大眼睛,望了我许久,最后竟是赴死般决绝点头。也就是从那时起,我决定要好好的待她。疼她……可是,现在想一想,自从她跟了我,欢笑的日子少。委屈的日子太多,太多……”
“来到这样一个世界,对她来说。是幸,也是不幸!得到了帝王的爱。注定,要失去更多!”即墨兰朝儿子的肩膀拍了拍,柔道:“来,喝一个!”
二人一饮而尽,北冥即墨收起黯然的神色,忽而嬉笑不止,“她确实爱吃呢,在王府那段日子,她与富娴两个,整日里翻着花样儿做些吃的,喝的,我想,二人之所以会玩在一起,一个吃字,可占了大半个功劳!”
“说的是呢!”即墨兰很少见儿子这般风趣,捂嘴大笑,“我记得啊,兮儿最爱吃肉,每次吃饭的时候,总是不由自主的拿眼睛瞄一下菜品,若无荤菜啊,那食欲顿减大半,记得有一次,我发现了这个很有趣的现象,便将荤菜全都放的离她远远的,你猜那丫头怎么着?”
嗯?北冥即墨的星眸睁的大大,里面尽是柔和的光芒,此时,他全神贯注,只等即墨兰的下文。
“她呀,竟不声不吭的走到了对面,然后告诉我说,刚刚那把椅子不舒服!哈哈……”
“哈哈哈哈……”
母子二人笑成一片,北冥即墨一边笑,一边想象着那令人忍俊不禁的可爱场面,几乎笑出泪来。
片刻,即墨兰笑着摇头打趣儿,“得亏她来到咱们家,若是在平常百姓家,那可真是够委屈她了!”
过了一会儿,北冥即墨命人添了些酒,又与自己的母亲喝了几杯,大笑之后,殿里突然冷寂下来,谁也没再说话。
“算算日子,再有俩月,就该生了。”北冥即墨抬头朝窗外望去,手,不由自主的攥紧了杯子。
即墨兰轻轻叹气,摇头,“都怪母后糊涂,竟把一件很重要的事儿给忘记了。”
北冥即墨一听,当即聚气凝神,“什么事儿?”
“我和兮儿同属于一个世界,这是其一,但是,我们并不属于同一个时代,甚至说,不属于同一个世纪。母后这些日子为你父皇,为你,为兮儿,心力有些跟不上,竟忘记了。”
“母后,这怎么说?”因为不懂,霎时,北冥即墨紧张的要命,身子有些发颤。
即墨兰急道:“是这样的墨儿,在那个世界,我出生的时间,与兮儿出生的时间,差了整整一百年,也就是说,此刻若我在那世,是早已经化为白骨之人。”
“那,那……”北冥即墨惶恐,说不出话来。
“咱们这边若是过了一年,那边便是三年零三个月,这是我和兮儿共同推断出来的。”
“所以,所以……”北冥即墨顿了顿,低道:“孩子已经出世了!”
孩子出世的时候,我却不在兮儿身边!!北冥即墨一拳砸在桌子上,深深的埋下了头。
即墨兰明白儿子心中的苦楚,只轻轻拍着他的背,心中同样难过的她只能安慰道:“墨儿你无需担心,在那世,一百年前医学便达到人类史上从未敢想象的发达水平,更何况这一百年后,兮儿定会母子平安!”
良久,北冥即墨慢慢抬起了头,低道:“母后,纵是那边的医术在高明,可是,兮儿独自一人,没有亲人,没有仆人,谁来照顾她?”
这话戳到即墨兰的心窝里,她也是这样想的,无论在哪里,一个生孩子的女人,都不该孤孤单单,连个端茶递水的人都没有……
顿了顿,即墨兰强笑着,“你放心,医院里有很多护工,月嫂,她们很专业的。墨儿,你别担心了……”即墨兰劝慰着北冥即墨,殊不知自己在说这话时,心里另一个声音立马道,月嫂怎样?护工又怎样?哪里比得上家人,丈夫的呵护?
可是,为了给儿子些许安慰。她只能故作轻松。
母子二人又默默的饮了一杯。不知怎地,即墨兰突然大叫:“墨儿!墨儿!”
北冥即墨睁开了眼,“怎么了母后?”这时。他才发现,即墨兰一直指着自己的胸口,激动的说不出话来。
凤骨!北冥即墨低了头,竟见胸口处莫名的冒出一层淡淡的银色光晕。登时,他不知所措。星眸紧紧的盯着自己的母亲,不敢动,也不敢说话。
“墨儿,你傻啦?赶紧将凤骨拿出来呀!”
“母后!可以吗?”
“为什么不可以?快拿出来!”
“这……”
“快点!!”
在即墨兰的催促下。北冥即墨小心翼翼的掏出了凤骨,打开绢帕时,环绕着凤骨的银色光芒。又突然消失了。
“母后!”
北冥即墨急的大叫,怎么没了?
即墨兰将凤骨放在自己的手中。仔细端详,良久,望着北冥即墨笑道:“墨儿,有希望了!”顿时,即墨兰喜极而泣,紧紧的闭上了双眼。
一句有希望让北冥即墨半天没有回过神来,有希望了!有希望了!
“可是,这上面怎么什么都没有?”北冥即墨夺过凤骨瞧了又瞧,指着缺字的地方问道。
“快了!”即墨兰只给了两个字。
其实,她也不确定,只是按照常理推测,刚刚那阵银光,或许真是缺字出现的先兆。当务之急,必须要找公羊旦与太史卿问上一问。
即墨兰快速起身,吩咐北冥即墨道:“带上凤骨,随我一起去见那两个老头!”
对啊!北冥即墨当即大喜,小心的揣上凤骨,随即墨兰出了东宫。
冬去春来,百花竞放时,茅屋山又变的葱葱郁郁。
这是乐来兮第八次爬上茅屋山,短短三个月,她已经来了八次。
自那次在山上捡到木马起,第二天,她又独自一人爬上了山,并在山顶站了许久。
很多没有想明白的事儿,突然变的清晰无比。
从最开始的试探,到后来的希冀,再后来的渴望……短短三个月,对乐来兮来说,像是过了三年。
今夜,天上有很多星星,但是仍没有乐来兮想见的那一颗,坐了很久,到最后,她苦笑着下了山。
一个人的运气总会被用完的,这世间哪里有那么多的狗屎运可以给你一个人踩。
苦笑之余,乐来兮用这个理由说服了自己。
回到家时,乐狂兮正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如雕像一般。
客厅里的电视还开着,里面正放着小包子最喜欢看的《星际大战》的动画片,只不过,此时,小包子并不在乐狂兮的怀里。
换了鞋子,乐来兮轻轻的走上前,将电视机关上,转身对乐狂兮谢道:“今天辛苦你了,包子还乖吗?”
乐狂兮仿佛没听见一般,仍一动不动。
乐来兮皱了皱眉,“怎么了?难道是包子他……”哭闹了?
“包子很好。”乐狂兮慢慢抬起了头,额前的发有些凌乱,英俊的面容显得有些苍白之美。
“那你这是怎么了?”乐来兮在他一旁坐下,关切的问道。
就在这时,乐狂兮慢慢的摊开自己的手掌,掌心竟躺着一张宣纸……
当即,乐来兮眯眼,竖眉,“你!”你怎么可以偷看别人的信件?
她很气愤!愤怒!同时,又有些不知所措!原本,她坚守这个秘密,就是不想打扰他们的生活,不想让他们好奇的去探索!
ps:马上就到结尾了,心情莫名其妙的沉重。最近一个周来,更新很不稳定,先对一直跟我文的亲们道歉,一是临近结尾,总把握不好,二是临近年关,事情比较多,也比较烦,三呢,我写文也有一年了,最近总在反思,在思考,在新文中应该注意哪些问题……这一来二去的,便耽误了些时间。再次,水木再次向一直追文的亲真心道谢,谢谢!爱你们!
☆、第220章 归来
乐狂兮意识到乐来兮的想法,低头道歉,“对不起,我送包子回卧室时,不小心看到的,只因这纸的颜色、质地太特别,所以,我才……”
空气沉默了许久,乐来兮苦笑一声,“你都知道了?”
“猜了个大概,千想万想,我真没想到在你离开的这几年中,你竟有这样一番奇遇。”
“……”
“来兮,这段日子你不停地往茅屋山奔走,是想要回去吗?”
见乐来兮不说话,乐狂兮抬头,认真问道。
“是。”良久,乐来兮坚定的吐出了一个字。
这回,轮到乐狂兮苦笑,几乎不能自制,最后,他笑出了泪花,不甘心,“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乐来兮凝眉。
“你既能原谅他,为什么不能原谅我?”乐狂兮质疑。
原来是这个,乐来兮听后,沉默几分,倏尔,笑道:“我从未怪过你,何来原谅?”
“你知道我指的不是这个!”乐狂兮接的很快,一双含情的凤眸直逼乐来兮的眼底。
乐来兮无措,将脑袋别过一旁,未语。
乐狂兮上前一步,用颤巍的语气问道:“来兮,你,你爱过我吗?”
问完,他大气也不敢喘息,像一条放在栈板上的鱼,只等对方瞬间的手起刀落。
乐来兮怔了,爱过吗?爱过?不爱?亦或是,不知道……
可是,这些对彼此来说,已经不重要了,不是吗?
无法回答的问题。只有保持沉默。
四季轮回中,春的脚步最是匆匆,许是因为她那不寒不热的性子,容易让人感觉时光飞速,亦或是,入春就有的困乏,总让人觉得怠倦。而惬意的时光。总是稍纵即逝的。
一转眼,北燕的空气中,已经泛着夏日的味道。
东宫的纱帘。由浓烈的大红换成了纯白,一簇簇浓郁的紫色幽兰,热烈绽放。
“安尊王殿下,陛下传旨。明日禅位大典各宫都要按时参加,陛下请您明日巳时之前与安平王殿下先去乾坤宫。而后随陛下一起前往天坛。”
内侍说完,于室内打理乐来兮衣物的北冥即墨顿了顿,随后摆手,“本王知道了。下去吧。”
内侍后退两步,刚转身,便见北冥炎星进了殿。忙行礼,“太子殿下万安!”
“免礼。孤与二皇兄有话要说,你且去门前守着。”
北冥炎星一边说着,另一手慢慢拨开了纱帘,北冥即墨给了他一个眼神,手里的活儿仍未停下。
“你怎么又来了?怎么,做了太子未能住进东宫,眼瞅着明天要登帝位,以后更是没有了在东宫居住的机会,心里有些不舍?”北冥即墨头也不抬,淡淡笑着打趣儿。
这么久以来,这是北冥炎星第一次听到自己的二皇兄一口气说了那么长一句话,不免有些惊讶。
“本来我不觉得有什么,可是二皇兄这么一说,还真让人有几分不舍。”北冥炎星说笑,顺手拿起了一件小衣服,那衣服绚烂小巧,让人眼前一亮。
“呀,这是,母后的手艺?可真是巧夺天工!”
北冥炎星两眼放光,忍不住摸了又摸。
“你今日来,不会是为了夸赞我儿子的衣服的吧?”北冥即墨挑眉,将那小衣服珍爱的夺下,放回原处。
“哦,我只是过来看看皇兄……”北冥炎星话说一半留一半,眼光不自然的又朝小衣服瞟去。
“有话就说,我还有许多东西需要整理。”北冥即墨见他吞吞吐吐的模样,停住了手里的动作。
北冥炎星这才轻轻一笑,“什么都瞒不过二哥的眼睛,既然二哥问了,我也就不藏着掖着了,我不明白,为何二哥一定要放弃自己的位子?”
“那不是我的位子!”北冥即墨变的严肃起来,“那个位子,谁最适合,便是谁的,如果你要问我最开始为什么对那个位子感兴趣,而今又突然放弃的理由,告诉你也无妨,曾经的我认为,只有我站在这天下最高位上,才能保护我心爱的女人,不让她受一丝一毫的委屈……但是后来,我发现,这个想法是错误的。并且,说真话,我向来闲游惯了,我的兮儿也不喜欢这里的生活,所以,毫无疑问,我选择了离开。”
“三弟,打起精神,咱们北燕的未来,可完全交付到你的身上了!”北冥即墨笑着拍了拍北冥炎星的肩膀,继续低头,整理手中的东西。
过了片刻,北冥炎星像是想清楚什么似的,突然大笑,道一声叨扰,便笑着离去。
到了夜半三更时,北冥即墨才将乐来兮的东西、细软彻底规整一遍,一整天就这样过去了,留在心中的,满满的都是充实。
椒房殿里,即墨兰正在与北冥弘桑对弈,忽听外面一阵喧闹,细细聆听,是太史卿与公羊旦的声音,两个老头儿顾不上宫人的禀报,直接闯进了大殿。
即墨兰知道二人定有重要消息,当即令内侍、宫女全部退下,太史卿高兴的手舞足蹈,“陛下,娘娘,大喜呀!”
“……”即墨兰与北冥弘桑激动的屏住呼吸。
“就在刚才,东极星忽然在天空北角划过一道长长的流痕,然后,消失不见了!”
“你说的是真的?”即墨兰大惊,喜的将黑子洒落一地,“这么说,兮儿,兮儿要回来了吗?”
一定是的!
一定是的!当年,东极星也是这般情形,忽然消失不见,而后,兮儿便来了!
“桑,太史,公羊,快,咱们快去东宫!”
在即墨兰的提醒下,几人才猛然反应过来。如此大天象,凤骨必然有反应。
那几个缺字也该出现了吧?
四人匆匆赶到东宫,走进大殿时,北冥即墨正傻傻的跪在地上,双手捧着发亮的凤骨,如雕像般一动不动。
“母后……”北冥即墨唤的轻盈,见那光晕越来越弱。几人慢慢的走上前。缺字,真的出现了。
福线一机。
最后四字是福线一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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