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东极夫人-第16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越看越熟悉,萧汝荷的眼珠子几乎掉在地上,那是她的箱子,她的!
    “你们这是做什么?为何要碰本宫的东西?”萧汝荷冲着两个小厮大喊大叫,如一只张开翅膀的老母鸡,急切的护着自己的箱子。
    北冥即墨与两个小厮使了一个眼色,两个小厮便一把将萧汝荷推开,打开了那箱子,一块大红的绸缎将底下的东西遮的严严实实。
    那是一块绣着两只水灵灵鸳鸯的绸缎,两只鸳鸯亲密的依偎在一起,悠闲的戏水游戏,清风飒爽,吹皱了一方溪水,丰茂的水草随风摇曳,仰望着一枝并蒂莲。
    可惜的是,那并蒂莲只有一朵儿,另一朵,还没开始绣。
    好漂亮的刺绣,这绣工,真的非凡。乐来兮瞟了那刺绣一眼,暗自赞叹。
    北冥即墨拿起了那块绸缎,一瞬间,屋子里金光闪烁,金锞子、金叶子、瀚海明珠、西兹白玉、翡翠、玛瑙、宝石,应有尽有,不尽其数。
    其中有几件,江蒂娥看的清楚,那是各地呈上的贡品。这些东西本应在公中,可如今,却都跑进了萧汝荷的箱子。
    江蒂娥惊讶的张开了嘴,走上前来,盯着那一大箱件件价值连城的东西道:“玲珑,去把本宫的珍藏也拿来。”
    玲珑遵命,走进里间,不一会儿,捧着一个小盒子走了出来。江蒂娥接过那盒子,打开,“殿下,这是妾的全部家当。”
    乐来兮朝那盒子瞥去,也是满满的一盒子珠宝钗饰,只不过,她的盒子与萧汝荷的比起来,只有大箱子的十分之一。
    一切尽在不言中,一个妾室,正常的封赏与月供之下,怎么可能有这么多财物?竟比正妃多出整整十倍,如何所得?
    杀人,敛财,受贿,私吞贡品,这是十条命也不够抵的罪孽!
    让人惊讶的是,北冥即墨示意江蒂娥退下后,从萧汝荷的箱子里拿出一只晶莹剔透,巧夺天工的翡翠凤雕,那只凤欲展翅飞翔,栩栩如生。
    北冥即墨一手拿着鸳鸯绸缎,一手拿着翡翠凤雕,慢慢的走到萧汝荷面前。
    “萧夫人,这是你为本王绣的?”北冥即墨面无表情的问道。
    也许,这又是一个好机会!萧汝荷顿时泪雨涟涟,柔柔的答道:“当然!殿下,鸳鸯靠枕面儿可是妾花了几天几夜绣的,还差一朵并蒂莲花就成了。”
    萧汝荷娇柔的哭泣着,似乎很委屈,可是心里却犯嘀咕,她不明白北冥即墨同时将绣品与翡翠凤雕同时拿到她的面前是何用意。
    可是她仍是得意的,她的绣工,合府的女人里,确实没有几个能比的上的。
    众人都不知何意,乐来兮却笑了,她一眼看出了北冥即墨的意思。萧汝荷口口声声的说自己心意错付,北冥即墨就是要试上一试。
    乐来兮十分期待,萧汝荷会做出怎样的选择。
    北冥即墨将两件东西举的高高,就在萧汝荷迷惑不解的时候,那件鸳鸯绸缎落了下来,萧汝荷刚想伸手去接,那件翡翠凤雕也掉落下来。
    萧汝荷立刻改变方向,伸手去接那只凤雕,须臾,凤雕完好无损的落入她的怀中,另一件,却躺在了地上。
    北冥即墨掂起那绸缎,举在萧汝荷面亲,笑道:“萧夫人,你自己做出的选择,如何说错付?”
    众人这才明白过来,都唏嘘不已。这般爱财的人,居然还有脸说心意错付?萧汝荷突然意识到,她做了一个错误的选择。
    可是,刚才那千钧一发的时刻,她满脑子里只有凤雕。这只凤雕还是死去的王美人为讨好自己而送的,价值千金。
    如果是别的东西都还罢了,可是这是凤雕啊!
    从小,母亲便告诉她,女人这一辈子,什么都是假的,只有地位、权力才是真的,无论你处于何种地位,都会受别人欺辱,只有成为那高高在上,统掌六宫的皇后,才可以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那时,只有你可以随意的践踏别人,别人却不敢不敬。
    她亲眼目睹母亲在大夫人面前受的各种凌辱,所以,她相信母亲的话是真的。
    当她回府省亲那天,全家人都看着她的脸色说话时,她更加相信那句话,就是真理。
    所以,当他被皇帝赐给北冥即墨做美人的时候,她便觉得自己的机会来了。皇帝只有三子,长子孱弱多病,虽为太子,说不定哪天就驾鹤西去了。幼子只有十岁,是一个低贱的宫人所生,只有北冥即墨,战功赫赫,能力非凡,将来一旦有机会,那就是君临天下的福祉。
    所以她格外珍惜凤雕,希望这只凤雕给自己带来好运。也因为这只凤雕,她努力的爬向正妃的位子,奋力的踢开所有的绊脚石。
    萧汝荷死死的扣住凤雕,看向北冥即墨的目光越来越恐惧。
    “嘶……”一声尖锐的布帛撕裂声明利的划过上空,那件鸳鸯绸缎被北冥即墨撕成两半,萧汝荷大叫:“殿下,你怎么,怎么可以……”萧汝荷扑倒在地。
    北冥即墨将那绸缎七下八下的撕了个粉碎,扔在地上,又向那箱子走去。
    金灿灿的红宝石步摇被扔在了地上,萧汝荷立刻从地上爬起,去拾那步摇,还没拾到,便听见“啪”的一声,她的玛瑙小碗被摔了个粉碎。
    接下来,瓷器、古玩、玉杯,一件接着一件纷纷落地,萧汝荷哭喊着,大叫着,顾此失彼,到最后,精疲力尽的她,倒在地上,两眼发直。
    箱子里的东西被毁了大半,北冥即墨面无表情,“这就是你的错付?”
    “殿下,妾错了,要罚您就罚妾吧,请您饶恕这些东西,这些都是妾辛辛苦苦多年的积攒……”萧汝荷呜咽着,伸手去捡那些幸存的金丝步摇,就连手臂被碎渣擦伤了也不顾。
    完了,一切都完了。萧汝荷心如刀绞。她辛辛苦苦经营了那么些年,就弄了这么些东西,这下,全完了。
    她的目光逐渐模糊,似乎又回到了那个破破烂烂的角落。
    那里,每个嫡姐妹都可以任意的欺负她。那段时间,要吃的没吃的,要穿的没穿的,母亲被人诬陷,关进了柴房。她无依无靠,怀里仅存的一个金丝步摇她也没有护住。
    她亲眼看见那金丝步摇被她们用脚踩的陷进泥土里,最后抠出时,已经变了形……
    她恨呀!她恨不得将她们一个个剥皮抽筋!可是现在呢,她们又来抢自己的东西,不行!这步摇是我的!萧汝荷眼前出现了幻觉,到处都是疯子一般的女人,狰狞着脸,要抢走她的金丝步摇。
    “噗……”尖刺的长长的一声,趴在萧汝荷跟前流泪的环儿被喷了一身鲜血。
    环儿心如刀割,平时她的主子无论多么愤怒,只是吐血,可是这次……她无法想象她的主子有多愤怒,大概是想把这个世界也给灭了吧?
    环儿一动不动看着萧汝荷僵直在原地,眼睛如死鱼眼一般,渐渐翻白,而后,渐渐的,渐渐的,扑通一声,倒地……直到最后一刻,她仍死死的攥着自己的步摇,口里似乎念叨着:“我的……我的……”
    乐来兮别过头去,她知道自己的心很强大,见过更多悲惨、凄清的事儿,可是这样为财而死的女人,她是第一次见到。
    对于萧汝荷,她再也无法说出一句话。何止不是一个世界的,更像是隔了四五个世界。可是,乐来兮心里却清楚的记得,这个世界,她明明来过。
    可她却活成了一种讽刺,对谁?对这该死的世界,还是命运?
    主人死了……环儿心里念叨,那么我活着也没有意义了,我是主人救的,对主人生死依附……主人,你等着,环儿很快就来了……
    环儿轻轻的放下萧汝荷的尸体,而后,目光凌厉的一个转头,朝炙烈手中的剑望去。
    就在炙烈来不及反应的情况下,环儿猛的一个飞身,抽出了那把剑,又一个飞身,朝乐来兮刺去。
    她居然会武功?北冥即墨心惊胆战,她的速度太快,北冥即墨来不及多想,只是条件反射的抱住乐来兮,俩人朝一旁躲去,毕竟他与乐来兮隔了一段距离,所以,迟了一步,他的肩膀还是受了一剑。
    殿里乱了套,女人慌乱的躲藏声,尖叫声,盖满了整个房间。
    环儿见行刺乐来兮不成,便向她旁边的南荣富娴刺去,此时,她已经疯了,心里想着,弄死一个算一个。
    就在那千钧一发的时刻,独孤穹迅速的抽出北冥即墨腰间的佩剑,剑光凌厉的朝环儿刺去……
    环儿毕竟慢了一步,一剑被毙命。临死之前,她望着萧汝荷的尸体,笑的绚烂,主人,我来追您了……
    “夫人,您没事儿吧?”独孤穹望着被吓的浑身发抖,倒在安康身上的南荣富娴道。
    南荣富娴被吓的说不出话,只是微微摇头。
    这时,只听乐来兮大叫,“快,独孤穹,殿下受伤了!”
    环儿的剑法极快,除了乐来兮,谁也没有看清,听她如此说,大殿里的人都心慌不已。江蒂娥忙命大家散去,与乐来兮一起将北冥即墨搀扶到里间。
    (这一章有些夸张,特别是萧汝荷的死,确实应了那句话,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让我不禁想起了许多人,明明爱的是金钱、地位,却口口声声装出一副随时要为对方殉情的样子,这算不算是一种讽刺?)
    我明明定时,晚上八点的,可是却没有发,真是的……这两天一直这样,幸亏我检查了一下……

  ☆、第40章 还债

褪去黑色锦袍,里面白色的锦衣都湿透了,鲜红鲜红的血迹染红了整个手臂,乐来兮的心揪的紧紧的,看样子,环儿那下子划破了动脉。
    独孤穹没有带药箱,好在椒兰殿里有日常备用药物。江蒂娥带着玲珑、钰珑翻箱倒柜,终于凑齐了纱布、止血药、还有止疼的香丸。
    太史卿为防止北冥即墨失血过多,瞬间封了他两个穴道,看的乐来兮甚是吃惊。
    血,终于不再滔滔外流,乐来兮稍稍松了一口气。
    因为疼痛,北冥即墨额头上满满的汗水,江蒂娥将那止痛的香丸递到他嘴边,却被他一扭头,拒绝了。
    “这点儿伤算什么?”他隐忍着,面无表情,只有从额头上不断流下的汗水表明,他是多么的痛。
    清洗、上药、缠纱布,师徒二人合力,忙乎好一阵子,终于完毕。
    因为失血过多,他的脸色惨白,强装无事的他刚要起身,便被江蒂娥拼命的拽住,“殿下!”江蒂娥说的急切,“殿下都这个样子了,还要去哪里?”
    她的脸色惨白,不仔细看,还以为这屋子里受伤的是她。
    江蒂娥说完,不由自主的看了乐来兮一眼,乐来兮会意,于是跟着道:“殿下失那么多血,万不可随意走动,就先躺下吧。”
    北冥即墨见乐来兮如此说,只好躺下,闭上双眼。乐来兮对江蒂娥福了福身,便退了出去。
    一路,乐来兮都在思量今晚在椒兰殿发生的一切,最终,一切又都锁定在北冥即墨为她挡剑的那一刻。
    她清楚的记得环儿的剑与北冥即墨的身影同时过来,当时想要躲避已经来不及,可是北冥即墨却抱着她在原地转了个圈儿,原本在前面的她换成了北冥即墨,他用胳膊去挡那把剑,结果,才负伤。
    天空昏暗,朦朦胧胧的无边无际,从脸上划过的风,竟有一丝凉意。乐来兮走的很慢,几乎像是在往前挪动。
    飞霞小心翼翼的跟在身后,今晚发生的一切,对她来说,的确太让人震撼了。萧夫人的各种行径,她已经见怪不怪,她的毒辣阴狠,她也是略有耳闻,甚至亲眼见过。
    所以,当她的阴暗丑陋的一面被揭穿时,她们这些卑微的婢女们,是欢呼雀跃的。可是,她万万没有想到的是,环儿居然会武功,差点儿伤了夫人,而殿下为救夫人却受了伤。
    可是,夫人却不能守在他身旁,飞霞一直忘不了当时正妃的眼神儿,仿佛想要所有的人立刻消失一般。
    可有什么办法呢?那是椒兰殿,她是正妃。
    但是,她的命可是夫人救的呢!要不是夫人费尽心思,与殿下商议、布置了那么多天,又偷偷的命独孤先生找到他的师父太史卿,正妃的毒又怎么会顺利的被解呢?
    不仅如此,如果不是夫人提前有所准备,命人故意装作不小心在窗前打烂瓷器,山嬷嬷大声呵斥婢女而吸引烟儿片刻的注意力,正妃又怎么有机会换了药碗,骗过烟儿呢?
    后来,夫人又与南荣夫人在深夜里一起装作正妃出事的样子,惊动了府卫,继而惊动全府,不如此,萧夫人怎会自动上当?
    如果不是夫人怕萧汝荷识破计策,而命人偷偷在萧夫人喝的温酒里加入无色无味的滞魂散,使她的意识微微模糊,萧夫人怎么会轻易的露出破绽?
    这一切的一切,功劳都是夫人的,可是如今,殿下为夫人受伤,夫人却不能多看殿下一眼。
    经过这件事儿,飞霞已经成了乐来兮的心腹,乐来兮的心思,她知道的不止一二。
    “夫人,外面有些凉,咱们还是走快一些吧。”飞霞说的柔柔,又碰了碰仍在发呆的似锦,那丫头,简直如行尸走肉一般。
    看来,这丫头是被吓傻了。飞霞摇头,想想也是,她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
    乐来兮虽没有说话,但是脚步加快了些,飞霞知道她听进去了。
    回到幽兰居,飞霞立即与乐来兮沏了一杯滚烫的热茶,似锦的脸上终于恢复一些血色,她静静的跪坐在乐来兮一旁,大大的眼睛忽闪忽闪,一会儿望望乐来兮,一会儿又瞅瞅飞霞。见二人不语,她也不知说什么。
    很多事情她都不清楚,只觉得事发突然,一幕接着一幕,她没有闹清上一幕是怎么开始的,下一幕就已经结束了。
    也就是最后那一幕,环儿的剑刺来吓傻了她。
    大殿里空荡荡的,飞霞将站在外间守夜的婢女示意退下,只剩她与似锦二人。
    “夫人,殿下不会有事,您不要担心。”飞霞将热茶端来,看着乐来兮喝下,又柔柔的道:“已经过了四更天,请夫人歇息吧。”
    乐来兮摇头,笑道:“不困。”转而望向似锦,“今日的事儿,吓着你了。”
    似锦咧嘴,可再也笑不出花儿一样的笑脸。
    这时,乐来兮又严肃道:“但是你要习惯,这个世间,有太多的人,想要随时践踏你,欺辱你,这就是我们生存的人世间。可是,无论怎样,你都要想着去克服,决不能任由那些人肆意妄为!”
    飞霞略懂,似锦只觉乐来兮不知所云,就在这时,传来乐来兮低低一声,“习惯,却不能妥协。”
    “好一个习惯却不能妥协。”门外传来低沉的一声,其间似乎还夹杂着说不出的伤痛。
    不是北冥即墨又是谁?可他不是应该在椒兰殿么?
    “殿下万福!”飞霞与似锦忙起身,与北冥即墨行礼,而后,俩人像是条件反射似的,低头走出殿外。
    一种莫名的情绪在乐来兮的心间肆意涌动,她竟说不出那是什么。
    “你就打算让本王这样一直站着?”良久,北冥即墨勉强的挤出一丝笑容,直直的盯着乐来兮。
    微暗的烛光下,他的眼睛竟发出动人心魄的浅绿色柔光。
    “哦……”乐来兮连忙起身,扶他坐下,“你,不是应该在椒兰殿么?为何又来这里?”
    可是北冥即墨并未回答她的问题,而是换了一个,“刚刚为何走神?”
    有吗?乐来兮喑哑。
    “伤口还疼么?”乐来兮也跟着换了一个。
    “为何不回答本王的问题?”回荡在两人之间的氛围有些奇怪,细细看来,俩人有些各自自言自语的味道。
    北冥即墨霸道的抓住了她的手,低沉道:“本王不想呆在椒兰殿,走着走着,就走到这里……”
    离开椒兰殿时,江蒂娥万分不愿,她实在太担心北冥即墨的伤势。可是北冥即墨执意要走,江蒂娥忙命人抬出步撵,想亲自送他回重华殿,北冥即墨仍拒绝了。
    “蒂娥,你的毒刚刚被解,要好好休息,本王没事。”他低语抚慰江蒂娥后,只身走出了椒兰殿。那背影,看的江蒂娥暗暗落泪。
    他嘴上虽那般说辞,可是他的心里,却没有半分重华殿的影子。他满脑子都是关于乐来兮匆匆离开椒兰殿的背影,当时他在想,她怎么能走的那样急?
    乐来兮意识到自己又失神了,她猛的挣脱双手,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无措,她起身与北冥即墨倒茶,怕他饿了,又端过两碟精细的芙蓉糕、百花酥。
    北冥即墨喝了口茶,继续道:“在椒兰殿,你说的那两个故事都是真的?”
    原来他听见了。乐来兮有些吃惊,如此看来,大概在很早的时候,他就已经站在殿外。然后看着所有的人,各自唱着各自的戏。
    那一定很精彩!
    乐来兮苦涩的笑笑,“是,都是真的,确实有这样的事儿。不过,已经太久远,人们已经记不清年代。”
    北冥即墨仿佛陷入了沉思,久久未言语。
    乐来兮越来越局促不安,他就这样离开了椒兰殿,来到幽兰居,只怕,明日又会有一场新的争风吃醋的戏码,虽然,她知道,江蒂娥是一个温柔良善之人,可是因为一个情字,谁又能保证……?
    乐来兮,你说你一个冒牌货,为何要趟这样的浑水呢?
    从一开始就错了!乐来兮心间懊恼的发痛!想要离去的心思占据脑海,让她什么也不愿多想。
    “你若是不累,我送你回重华殿吧?”乐来兮尽量让自己显得若无其事。
    北冥即墨怔了,瞬间变得很愤怒,眉头皱的将火云扭的弯弯曲曲,他近乎咬牙切齿的道:“你就不怕本王死在路上?!”
    “谁能说什么?”他一眼洞悉了她的心理,“谁又敢说什么?你是本王的夫人,本人喜欢你,如何宠爱你都是应该的!!”
    他说的铿锵顿挫,义正言辞,仿佛天经地义。
    “至少,在这一年!”最后,他又加了一句。
    “可是我累了,我后悔了……”乐来兮抬眸,清澈的眸子里亮亮晶晶,闪闪的,看的北冥即墨将拳头握的紧紧的,他在拼命的压制着心中涌动的情绪,但是,心,仍是一抽一抽的。
    “那个约定,我们可不可以作废,我求你,求你送我去苍茫山!”这辈子,踉踉跄跄的活到二十岁,她从没有向别人低过头,哪怕是快要饿死的时候。
    可是,现在,她在乞求他。
    “不可以!”他回答的无比坚定,而后又道:“乐来兮,你记住,这个世上没有后悔药,一年就是一年。”
    他因为激动,抽疼了伤口,点滴滴滴的,又渗出血来。乐来兮慌了,忙去找纱布,可是却被北冥即墨一把扯住,“你只要老实点儿,本王就没事儿了。”
    他的嗓音突然嘶哑,听的乐来兮心里鼓鼓的,像是装满了东西。
    乐来兮如他所言,不再动了。
    “为什么要救我呢?”良久,乐来兮突然问道。
    北冥即墨沉默片刻,低声答:“本王在还债。”
    还债?乐来兮皱眉,还什么债?
    “你初来王府,因为本王的疏忽伤了你。”原来如此,轻松与一闪而过的失意让乐来兮顿时空了许多。
    她笑了,“确实,因为你的那些到处撒泼卖疯的小老婆,我可吃了不少的苦头。”
    乐来兮笑的绚烂,其实她还想说,娶那么多老婆,你也没少吃苦吧?
    可是她没说,却突然脸红了。北冥即墨一直盯着她不语。
    那目光,有些奇怪,让人不能看去。
    “我有些累了!”匆忙间,乐来兮故意打了一个哈欠,起身朝软榻走去。
    她很自觉的给北冥即墨留了一个空间,那人也很自觉,在乐来兮躺下闭上眼睛后,自动的在软榻的外间躺了下来,动作自然而流畅。
    (虽然我不知我的坚持是对还是错,可是我仍这般坚持,大概是因为,有些事儿根本没有对错,只是人不同而已,呵……我发牢骚而已,与文无关。)

  ☆、第41章 喂食

黎明前的幽暗时刻,传来北冥即墨均匀的呼吸声,他睡的很安稳。
    乐来兮却怎么也睡不着,怕惊醒某人,又怕不小心碰到他的伤口,所以,尽管她睡不着,可是动也不敢动。
    临近天亮时分,天空突然下起了瓢泼大雨,清脆的打在窗台子上。
    起先,乐来兮听的无比认真,每一次敲打都让她的心肃静许久,渐渐的,她忽略了这雨声,双眼支撑不住睡意,眼前景象也渐渐模糊。
    晌午时分,雨仍未歇。透过明窗,乐来兮能清晰的看见长长的雨线。
    让她奇怪的是,北冥即墨竟然还在。
    他的呼吸仍是沉稳,状态依然安然祥和,如初生的婴儿那般美好。
    乐来兮如何也不能相信,这是那个冷酷、霸道的王爷。
    他的眉,英气挺拔,睡着了居然还有三分霸气的味道。额头那抹火云此刻淡淡,仿佛也进入了深度睡眠。
    他的皮肤竟比往日更加白皙,乐来兮禁不住想到,常年驻军在外,不应该是大老黑么?至少,她曾经在电视上,电影里看见的军人,都是那般。
    他的嘴唇很薄。乐来兮曾听人说,嘴唇薄薄的男人,一般都很薄凉。
    她不知道这句话有没有道理,但是从昨晚来看,他的确如此。
    乐来兮怎么也闹不明白,他王府里死了那么多女人,这难道不是他安尊王府的笑话?由此看来,那个虚名他是不在意的。
    可是昨晚他却义正言辞的拒绝了她的恳求,并不容置疑的道:“一年就是一年。”
    这是为什么?
    突然,躺在一旁的男人动了动,乐来兮心里一慌,连忙闭上了眼睛,因为紧张,呼吸略显得急促。
    那抹淡淡的火云似乎睁开了眼睛,也许睡的惬意,自发的晕上一层朦朦胧胧的淡粉色,满含娇羞与自得。
    接着,一双璀璨、明亮的星眸也悄然睁开,第一眼,便朝身边的人儿望去。似乎从那张“沉睡”的小脸儿上找到了蛛丝马迹。
    他的嘴角弯成了月牙,带着微微的笑意。
    虽然闭上了双眼,但是乐来兮仍能感到一种强烈的目光在盯着她不放。她心里思量,大概是他醒了,可是为何不像从前那般悄然离去?
    不仅没有离去,乐来兮感到那强烈的目光愈发靠近,空气也几乎被堵住,乐来兮觉得呼吸越来越困难。
    刹那间,乐来兮意识到他的企图,猛然睁开双眼,倒是吓了他一跳,乐来兮装作什么都不知晓,若无其事的样子道:“你醒了?”
    “已经很晚了吧?”
    “飞霞,似锦哪儿去了?”
    乐来兮故意忽略北冥即墨乌黑的脸,燃烧的火云,佯装着匆匆忙忙,自言自语。
    虽然很生气,可是北冥即墨却忍着怒气,并未拆穿她。
    “来人!!”近乎一声低吼,飞霞与似锦忙低眉顺首、战战兢兢的从外间走了进来。
    乐来兮甚觉好笑,面无表情的从榻上站起,直接踏过他的双腿,走下榻去。再看身后的男人,已经瞠目结舌,额头的火云,烧的更旺了。
    “殿下怎么了?飞霞,去伺候殿下梳洗。”乐来兮将眼睛瞪的大大的,装出一副好奇又无辜的样子。
    飞霞刚低头走近软榻,却被北冥即墨一个甩手,示意退去。
    “先伺候夫人,本王要夫人亲自侍候。”一瞬间,风起云涌的面容变的风平浪静,北冥即墨又在榻上重新躺下,饶有韵味儿的看着乐来兮。
    乐来兮冲他点头,被飞霞、似锦一阵手忙脚乱后,终于收拾完毕。
    她亦步亦趋的走近软榻,轻轻的喊了一声:“殿下,妾侍候您起身。”说完,乐来兮别过头去,忍不住笑了。
    而后,乐来兮冲飞霞、似锦喊道:“你们去准备午膳。”
    原本洋溢着笑容的脸,在飞霞、似锦退去之后,突然变的淡然无比。
    “来,我扶你,小心点儿。”她小心翼翼的试图将他搀起,无奈,北冥即墨压根儿不配合。
    “你要怎样?”乐来兮瞪着水眸,有些愠怒。
    北冥即墨忽然笑了,“乐来兮,这才是你!”
    “既然走不成,非要留下演戏,那就索性逼真一些,假若不小心穿帮,我可不知道,到时,我的小命儿还能不能保得住!”
    她说的如此的阴阳怪气,与她初来时没有半分差别。北冥即墨觉得心口有些发胀,他知道她在胡搅蛮缠,对昨晚的话耿耿于怀。
    良久,北冥即墨冷道:“你放心,本王就是拼了命也会护你安全。”
    乐来兮不懂了,“北冥即墨,你能不能告诉我,你非要留我一年的理由?”
    “没什么理由!”他想都没想的道:“如果你非要什么理由,那本王就告诉你,本王认为,一个人,必须以信为根,既然答应别人,就一定要做到!”
    鬼才相信他的鬼话!天下不讲信的人到处都是,上到高贵的殿堂,下到犄角旮旯,无论古今,不讲信用的人一抓一大把,多如牛毛。
    如今到我这里,就偏偏讲什么信为根本,真是可笑!
    “好!”乐来兮咬牙道:“一年就一年,我不会再提这件事,希望一年之后,不,九个月之后,你会遵守约定!”
    北冥即墨未语,只是重重的点点头,而后,伸出双脚,示意乐来兮与他穿靴。乐来兮瞅了一眼,俯身去拿那双用金线绣着金色祥云的长靴……
    “在你们那里,妻子会给丈夫穿靴吗?”乐来兮顿了一下,皱眉,他怎么会问这样的问题?
    “不会!”乐来兮回的不假思索,“在我们那里,都是反过来。”
    “如此看来,你们那里,女子的地位很高。”北冥即墨由衷的道。
    乐来兮不由自主的提高了分贝,“对!在我们那里,女人可以上学,可以抛头露面的出去工作,可以参军,可以做官。”
    这些话,让北冥即墨惊的眉头紧锁。
    乐来兮与他穿好靴,走下木梯,将毛巾湿了湿,与他擦脸。那抹紧皱的眉头怎么也抹不平,乐来兮这才笑道:“你看起来,对我们那里很感兴趣。”
    北冥即墨并未接她的话,“本王终于明白,你为何总是这般处事。假若本王不知你的真实身份,你早就死上一千遍了。”
    死上一千遍?乐来兮愣了,不由自主的出了一身冷汗,更加为自己的前路堪忧。这次,轮到她眉头紧皱。
    “你放心,有本王在,定会护你周全!”北冥即墨攥紧了她那只握着巾帕的手,似乎在强调自己的存在。
    乐来兮回过神,淡淡的笑了笑,挣脱开,把他的脸轻轻的擦拭一遍之后,又将他的手擦拭干净,而后将摆放一旁的青柏子汤递于他漱口,这才扶他起来。
    “夫人,午膳已经摆好。”这时,飞霞低头走来,低低的禀报。
    乐来兮温柔的冲飞霞笑笑,便与北冥即墨一起走出了里间。
    最近睡眠不好,难免有些火气,飞霞很细心,一日三餐的与她准备了去火消渴的青丝红芙汤,乐来兮自顾自的喝上两口,味道鲜美,回味无穷。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