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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极夫人-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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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明月星辰的夜晚,外面漆黑一片。
此时整个王府却灯火通明,星星点点的灯亮,穿插在沸沸扬扬的人群中,像赶大潮似的,熙熙攘攘,其中,还夹杂着哭泣声。
萧汝荷一听,神经都绷紧了,看来,事情真的已成定局。
二人紧赶慢赶,赶到椒兰殿。
刚走进院门,便见里面一片灯火通明,嗡隆隆震天的哭声从里面传来,大殿的门口跪满了大大小小的婢女。
真的死了!江蒂娥那个贱人真的死了!萧汝荷差点被笑意憋的岔气儿,直到踏上台阶,萧汝荷仍是哭不下一滴眼泪,不行!她有一丝的慌乱,可千万不能让别人看出一丝的马脚。
狠下心来,她朝着自己的胳膊上狠狠的拧了一下,顿时,留下两行泪来……
“姐姐!正妃姐姐!你怎么这么狠心……”萧汝荷终于入了戏,嚎啕大叫,哭的凄惨。
她一面往上走,一面悲痛的弯下身子,步履蹒跚,环儿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将她搀起,俩人皆是踉踉跄跄的走进了大殿。
屋子里同样跪满了人,光是正妃的贴身婢女就将屋子占去了大半。
以乐来兮为首的姬妾纷纷跪倒在地,一个个或低声哭泣,或大声嚎啕,一时间,形态万千。
萧汝荷迅速的朝躺在软榻上动也不动的江蒂娥望了一眼,突然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她顾不上被磕的生疼的膝盖,大哭起来,声声直摧人心,“姐姐,我的正妃姐姐来……你怎么就这样说走就走了……你让妹妹好生怀念啊!”
她的声音越来越大,渐渐的,周围的哭泣声便小了很多,不知何时,周围突然安静下来,只有萧汝荷一人的哭泣声。
萧汝荷走了神儿,也许是胜利之后无法承受的狂喜让她突然间与外界隔绝,她就那样脆生生的干嚎了好一会儿,竟没有发现大殿的里里外外已经一片死寂。
“姐姐,你走的好凄惨呐,妹妹恨不得跟了你去……”
环儿一直在不停的摇晃她,萧汝荷以为这是哪个激动的姬妾不小心撞了自己。所以,她压根儿没有当做一回事儿。
就在这时,屋子里黑压压的一片人突然起身,萧汝荷涣散的视线顿时显得突兀,这是怎么回事儿?她忽然意识到异样,向两侧暼去时,却发现只有她和环儿跪在地上。
环儿还在拼命的拉扯着她。
佛祖菩萨!这是怎么回事儿?
萧汝荷带着一副极为诧异的神色缓缓起身,朝乐来兮看去。
首先令她诧异的是,以乐来兮为首的姬妾,竟然一个比一个穿的耀眼绚烂,没有一点儿忌讳的样子。
这胆子也太大了!萧汝荷越发觉得显示自己地位的时刻到了。
“你们好大的胆子!!居然不穿缟服,这是要让正妃姐姐上路也不得心安吗?”萧汝荷望着一个个花红柳绿,一股处在正妃位子上的正气越发涌上心头。
别人都还低眉垂首,没有言语,只有乐来兮,听她如此怒吼,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
在萧汝荷不解的目光下,乐来兮低低的问道:“正妃姐姐死了?萧夫人是听谁说的?”
萧汝荷猛地倒退两步,脸色发白,结结巴巴道:“难道,难道,还没死?”
“你希望她死吗?”乐来兮目光阴寒的逼问道。
环儿突然上前一步,厉声正色道:“东极夫人此话差矣,我们主子怎么会有这样恶毒的念头?”
经环儿这么一提点,萧汝荷终于从万分惊恐中回过神儿来,涣散飘飞的心绪也重新凝聚在一起。继而,她怒道:“东极姐姐,你这是明目张胆的诬陷,别让妾告到殿下那里,否则,面子上谁也不好看!”
一屋子或发白或发金的烛光打在那头肃静的银饰上,愈发璀璨幽暗,连带着,将那张发怒的脸也映的有些阴郁。
南荣富娴听她如此无礼咆哮,再也忍不住低低柔柔的道:“难道萧姐姐不是如此么?瞧您未卜先知的一身缟服,满头素净的钗饰……”
从刚进入大殿开始一直到现在,环儿都觉得怪怪的,具体哪里怪怪的,她说不上来。但是,现在,她终于明白了,这里极有可能是个局,如此说来,大概是那件事情泄露了。
事情变得万分危急!她上前一步,刚想圆场,却被萧汝荷一把推到一旁,从环儿的角度看去,她仍是自信满满的。
“这么说来,正妃姐姐没死了?那好啊!你让她现在就从榻上走下来!”萧汝荷指着仍躺在榻上的江蒂娥,对乐来兮道。
她倒是不信了,烟儿可是亲眼看见江蒂娥把那碗汤药喝下的,难不成,死人还能活了?
就在萧汝荷得意万分,对乐来兮颐指气使的时候,满屋子的人,不分尊卑,突然跪了下来。
一种极大的尊荣感涌上心头,萧汝荷心里无上的舒服与惬意,她以为她们怕了,在跪她。
“萧夫人既如此说,本宫怎会不如你所愿?”一个鬼魅一般的声音传来,满屋子死寂,萧汝荷的心跳戛然而止,慢慢转过头来,看见通身孱弱憔悴的江蒂娥,鬼魅一般站在她眼前。
“啊!!!鬼啊!!!”萧汝荷大叫,惊倒在地,她的声音惊恐刺耳,几乎把屋顶震塌了。
环儿近乎垂头顿足,心里在滴血,主子啊主子,到现在你还没明白吗?江正妃根本没有死啊!她们这是在设一个圈套让你往里钻……
“正妃娘娘洪福齐天,婢子给正妃娘娘请安!”环儿说的大声,她在做最后的挣扎。
江蒂娥对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环儿睥睨了一眼,而后轻声道:“你家主子说本宫是鬼呢,做鬼的人怎会洪福齐天?”
萧汝荷怔了,傻了,她的心里,似乎有一丝明白了……老天!她暗叫!我怎么会犯这种错误?
也许,是因为,一切太顺利了。
五年前,她偷偷的利用花香与江蒂娥下毒,成功了。
到后来,湘采柔入府,猖狂的在自己面前和她争风吃醋,她再次利用蛊涎香,让湘采柔每日当做宝贝一般抹在脸上。湘采柔死了。
湘采柔死后,她又成功的离间了江蒂娥与乐来兮,使原本和睦的二人反目成仇,就连江蒂娥交代后事的时候,也再三强调,让她搬倒乐来兮。
而后,太史卿入府,就连这个有“八国神医”称号的老御医也看不出蛊涎香的存在,那一刻,萧汝荷疯了,她甚至觉得,老天一都在帮她。
自从江蒂娥与她讲明,自己会被扶正,会把得宠的乐来兮踩的死死的,但是这一切,要在江蒂娥死后才能拥有。
她等不及了,虽然不知不觉的等了五年,可是这短短的四个月,让她发狂!
于是一不做二不休,她偷偷的命环儿在江蒂娥汤药碗里下了十倍的蛊涎香,那是足以让人致命的毒。
烟儿亲眼看见江蒂娥把带有蛊涎香的汤药喝下去的!一刻都没耽搁!没有换药的机会,没有偷偷倒掉的机会……
可是,为什么明明已经躺在床上死尸一般的江蒂娥又从榻上站了起来?
萧汝荷如何也想不明白,而这时,她却如死尸一般,被环儿拽着走出了里间,抬头向上望去时,江蒂娥已经如日似月,皎洁明亮的坐在正位上,她通身绫罗钗环,珠光宝气,精神焕发,仿佛在向世人昭示,正生机勃勃的年月,总会孱弱不堪?
而周围姹紫嫣红,完美无缺的当了一个恰当的配角,只有她,只有她一人,满身缟服,好似一个从异世界过来的小丑,瞅瞅整个大殿,却找不到一个容身之处……
(终于可以发上来了……⊙﹏⊙b汗)
☆、第37章 证据
一切如自己的计划一致,乐来兮心里冷笑一番,现在环节,真正到了“末日审判”,一切草菅人命,视他人性命如蝼蚁的人,都该死!!
江蒂娥面上风平浪静,但是骨子里却激动的几乎无法自制,一连三天,她明知真相,明知眼前的女人心如蛇蝎,可却要与她亲密的温柔的互称姐妹,想想都恶心。
如今,终于等来了这一刻,谁能不激动?
乐来兮十分淡定的给了江蒂娥一个眼神儿,而后又笑了笑,那双明亮皎洁的微笑的眼睛,似乎给了江蒂娥一抹宁静的安抚。
“萧夫人,你为何要害本宫?”江蒂娥开门见山,冷静的嗓音里夹杂着一丝颤抖。
事情到了这般地步,完全清醒过来的萧汝荷决定拼命一搏,忽而,她感到自己又恢复了从前那般宠辱不惊,一切都不喜形于色的状态。
她不知自己为何前后会有这样大的变化,可是,现在已经没有时间允许她细细思量了。
“姐姐的话,妹妹不懂。”萧汝荷冷静的出奇,她无比认真的盯着江蒂娥看了许久,看的江蒂娥眉头紧皱。
面上,萧汝荷却不管不顾,“妹妹见姐姐无事,妹妹心里真的复活了一般。”
“萧夫人!!”江蒂娥实在是感到恶心,眉头几乎蹙成一团儿,“难怪殿下讨厌你!”她突然这样说。
一瞬间,萧汝荷的脸上如吃屎一般难看,这戏无论如何也演不下去了。
“你凭什么这样说?”一秒钟不到,萧汝荷换了一张脸。
从江蒂娥消失的皱眉可以看出,这张脸,比刚才那张让人舒服多了。
江蒂娥笑道:“对嘛,你看见本宫的时候,就应该是这样一张脸,不要再与本宫那般亲昵的互称姐妹,你不配!!”
如此严厉夹枪带棒的话从江蒂娥的口中吐出,不止萧汝荷,就连乐来兮等人也愣住了。
不是不狠厉,是没有被逼到绝处!乐来兮完全理解江蒂娥此时的感受。
“让本宫来告诉你,殿下为何讨厌你,因为你,没有心!你的心,被狗吃了!”江蒂娥的话刚落地,萧汝荷脸上的青筋几乎暴突起来,一条一条像死去的蠕虫。
可是,她却没有暴躁发火,整个人突然安静下来,竟柔柔的问道:“正妃姐姐为何要这样说?”
乐来兮当真佩服这样一个人。
江蒂娥一听,倒急了,决定不再与她废话,立马喝道:“来人,将那碗名贵的补汤端上来!”
不稍片刻,钰珑端着一碗温热的黑乎乎的药汁儿,递于江蒂娥。江蒂娥端着那碗药汁儿,慢慢的走下金梯,来到萧汝荷面前。
在那双瞪得圆溜的如针扎的眼睛里,江蒂娥双手捧着药碗,柔声道:“这是一碗大补的药膳,你只要喝下去,不用再说一句话,本宫自然还你清白。”
二人之间根本还有一段距离,可是,萧汝荷竟然能闻出蛊涎香的香味儿,可见,用量,不是一般的大,喝下之后,不稍一刻钟,像自己这般脾气暴躁之人,会全身发红发紫,抽搐而死。
不!不!萧汝荷浑身发抖不已,头摇的像一只拨浪鼓,江蒂娥前进一步,她便自然而然的往后退一步。
那是令人致命的东西,我怎能喝下去?
萧汝荷见江蒂娥越逼越近,一个恼怒不休,忽而将那碗猛的一推,打翻了。
黑色的药汁儿溅了江蒂娥一裙子,江蒂娥低头瞅了两眼,并没有动。
她表情严肃的盯着萧汝荷道:“这红绸裙沾了黑色的污点,还可以洗掉,可是,人的心,一旦变成了黑色,就再也变不回来了!”
“来人,把那些东西也搬进来。”江蒂娥重新走回正位,又命道。
两个小婢女一人抱着一盆花走了进来,萧汝荷定睛一看,一盆雀春,一盆百芷。
她倏尔闭上了双眼,原来,这个秘密,早已不是秘密,到底是哪里出了纰漏?
萧汝荷不相信,她不相信自己精心布了这么些年的局,会被轻易识破!
就在这时,江蒂娥又忽而扔下一个玉瓶子,清脆的撞地声与零星破碎声交织在一起,白色的膏状东西糊了一地。
低头望去,那不是凝脂膏又是什么?萧汝荷感到自己的身子被掏空了一般,她快要支撑不住了。
“太史卿!”江蒂娥加大了嗓音,朝殿外喊道。
一个一尺白须的慈眉善目的老头儿越过门槛走了进来。像原本已经准备好似的,太史卿对各位姬妾一一行过礼之后,直接对萧汝荷念道:“蛊涎香,从字面意思即可知,一切都在那个“蛊”字上,这种蛊十分特别,依附阳旺阴虚者。
阳旺者用之,便会使人心浮气躁,心绪不宁,时常出现幻觉,并在体内结上一股热毒,最终使人浑身发红发紫,吐血而亡。阴虚之人用之,则会使人胸闷气短,浑身乏力,最终会在人的体内产生一种寒毒,毒侵五脏六腑,最后浑身僵硬而死。该香最早来自擅长用蛊之术的苗田,后失传。它的最主要的成分,就是雀春与百芷。萧夫人,老朽说的对吗?”
原来这个老不死的东西知道!萧汝荷别过头去,心里憋屈的要死。原来她们都知道,她们就这样不声不响的系了一个套,等着我钻!
“你说的是什么?本宫一句也听不懂!你这个臭老头,不要为老不尊!”萧汝荷将憋屈的泪水默默吞下,深吸了一口气,无比镇定的反驳。
江蒂娥气急,将案子拍的惊天响,“萧夫人!都到这份儿上了,你居然还不认罪?!”
“哈哈……”萧汝荷疯了一般狂笑不止,“哼!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本宫要见殿下!你们居然敢这般污蔑本宫,你们就不怕殿下治你们的罪么?”萧汝荷似乎占了上风,一时间,威风凛凛。
“你放心,殿下自会见你!但是,在那之前,你先见识见识几个熟悉的面孔吧!带上来!”江蒂娥再一声令下,这次被呈上的不是物件儿,而是几个人。
小钗!花嬷嬷!环儿看到她们二人被押了进来,暗道不妙。
小钗生的柔弱矮小,已经十六岁的她仔细看起来,就像一个十岁的孩子。她紧紧的依偎着自己的母亲花嬷嬷,浑身仍止不住的发抖。
江蒂娥再次猛的拍下桌案,小钗吓的顿时脸色发黄,磕头喊饶命。
“小钗,将你知道的完完本本的告诉本宫,本宫念你年幼,可以饶你一死,如果你胆敢有半分刁钻抵赖,定不轻饶!!”江蒂娥故意说的凶狠,果然,小钗一听,立即道:
“娘娘,婢子只是花房的一个花奴,平日里只负责与花草浇水、上肥、除草等事宜。婢子虽说从小熟知各类花草,可是对花房突然多了的雀春、百芷两种花品却一无所知。
有一次,婢子偷偷询问母亲,为何总是小心翼翼的将这两种鲜花分开种植,母亲当时狠厉的训了婢子一顿,后来,婢子只管打理花草,别的事情一概不管。”
小钗颤颤巍巍说到这里,已经满脸汗水,正欲说下去时,她的母亲花嬷嬷立刻抢道:“娘娘,这都是老奴的罪,小钗当时年幼,并不知事!”
“平日里,小钗是负责各宫的插花、盆景,可是,到现在为止,小钗也并不知情。是老奴一直听候环儿的指命,何时在送与椒兰殿的插花里加上雀春与百芷,何时又不加。”
花嬷嬷的话说完,小钗楞了一愣,而后哭喊道:“娘娘,不是这样的,婢子开始不知,后来不小心听到环儿姐姐与母亲的对话,便知了,可是婢子胆小怕事,犯错的又是自己的母亲,所以思量再三,并不敢捅破。”
江蒂娥面上一惊,暗暗赞许,眼前这婢女虽胆小柔弱,骨子里,倒是个诚实的人,可以活命!
花嬷嬷气急,她不气小钗,而是气自己。
自从答应帮助萧夫人做事的那天,她就应该知道自己的下场。而这两天以来,她一直与小钗被分开关了起来,又被严密的监视,想与女儿送你一个信儿而无法。
她暗自懊恼,为何不早点儿将这实情告诉女儿,然后与女儿取的一个相同的口供呢?
花嬷嬷决定将罪孽死扛到底,便一边磕头一边喊着“都是老奴的罪,与小钗无关”的话。
环儿大喝:“大胆的贱婢!竟敢这般诬陷夫人,是何居心?”
就在环儿做最后的挣扎时,炙烈又押着一个人走了进来,环儿大骇,簟儿?!
看来,自己曾经的担忧是真的,这个丫头要做什么?要叛变么?
簟儿大义凛然的扫过萧汝荷,又轻蔑的看了看环儿,这一看,随即重重的吃了萧汝荷两个大耳瓜子,“下作的小贱人!连你也来污蔑本宫?”
要是平时,簟儿一定会将头埋的低低的,任打任骂,不发一言。可是今天,怎么可以?
她高高的抬起头,极为轻蔑的对萧汝荷笑了笑,“婢子有没有污蔑夫人,待会儿您就知道了!”
炙烈命人将一个珍贵古瓷花瓶捧了上来,簟儿跪道:“正妃娘娘,这古瓷花瓶是萧夫人最珍贵的“宝贝”,平日里放在博古架的最高处,就连日常的擦拭都是萧夫人亲力亲为,婢子们都以为这是极珍贵的,谁知,这是极为普通的花瓶。但是,这极普通的花瓶里却藏着惊天的秘密,是婢子无意间发现的。”
炙烈将那花瓶倒转过来,窸窸窣窣的白色粉面儿瞬间滑溜下来,一层一层的铺在地面,扬起重重的粉尘。众姬妾与婢女们纷纷拿帕子遮脸。
太史卿走上前去,仔细查看一番,而后道:“正妃娘娘,此乃蛊涎香粉。”
江蒂娥一听,怒道:“萧夫人,你还有何话说?”
萧汝荷慢慢走近了簟儿,直直的盯了她许久,而后,咬牙切齿道:“本宫真是心软,在对你一次又一次的惩罚中,竟然没有弄死你!”
她说的阴森、狠厉,尽管簟儿对她恨意浓浓,仍被她这番话吓的冒出一身冷汗。
“知道本宫为何一直把你当做出气筒么?因为……你与王美人那个贱人长的很像!本宫一看到你,就想起来那个贱人向殿下邀宠的样子!可惜……最后那贱人还是死在了本宫的手里,哈哈哈哈……”
萧汝荷狂妄的说出这样一番言论,不用说,是认罪了。
王美人?乐来兮依稀听过,她是在江蒂娥之前入府的,原来她也死于萧汝荷之手。究竟还有多少人?乐来兮觉得,眼前的这个女人,太可怕了……
☆、第38章 认罪
哭哭闹闹的椒兰殿,沸沸扬扬,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四更天。夜,经历了最黑暗的时刻,依稀仿佛迎来一丝光明。
乐来兮很累,心累。她不愿再听从萧汝荷口中吐出的被她害死的女人的名字,可是萧汝荷仍然在如数家珍似的,说个不停。
“贞夫人……月姬……王美人……湘美人……珠儿……桃儿……茜儿……”每数一个名字,萧汝荷便自我欣赏一番,完全沉醉在自己的世界中。
环儿知道自己的主子当真是不再抱有存活的想法,她便在一旁静静的看着她,一边看,一边悄悄的流泪。
“够了!”江蒂娥大喝,“你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不要再说了!就等着那些在阴曹地府盼你、念你的人去啃吧!”江蒂娥强撑着额头,虽然体内的毒已经被解,可是毕竟身子孱弱,劳心劳力一晚未得休息,稍微有些吃不消。
萧汝荷慢慢的从地上站起,橘黄的灯光打在她那身缟服素装上,越发显得阴森吓人,仿佛她已经是入了地狱的女鬼。
“本宫做的,本宫承认!本宫杀死该死之人,为何不认?”萧汝荷慢慢的逼近江蒂娥,刚踏上金梯,便被玲珑一把挡住。
“玲珑,闪开!”江蒂娥命道。
萧汝荷听后,笑道:“姐姐,你知道我最高兴的时刻是什么吗?就是听见她们一个个的死讯传来,那时,我在想,这下与我争夺殿下的人,又少了一个……”
“可是,你知道,我最不高兴的时刻又是何时?那就是,你这个贱人还高高的坐在这里,你从一开始就该死的!”
“为什么呢?”乐来兮从人群中走出,听见乐来兮的声音,萧汝荷立即兴奋的像打了鸡血,匆匆回身,走下金梯。
“为什么?你这贱人居然还问为什么?”萧汝荷狰狞着,爪牙舞爪的叫嚣。
乐来兮不动声色的走近了她,目光凌厉的望了她一眼,满是不屑,就在萧汝荷强装居高临下,底气十足的时候,重重的吃了乐来兮一巴掌。
五指红印立刻显在白底粉脸,越发清晰。萧汝荷睁大了圆眼,目光极为复杂,其中夹杂着愤怒、不解、恐惧,还有一丝羡慕。
对!是羡慕!她大概在羡慕,为何乐来兮能有这样的勇气?而她自己刚刚离江蒂娥那么近,明明想狠狠的扇她,却最终没有勇气下手。
乐来兮实在想赶快结束这磨人的时刻,于是,在萧汝荷那双圆溜溜似针扎的双眼之下,长篇大论道:“萧夫人,你是第一个进王府的,没错。可是你别忘了,你的夫君,是堂堂北燕的王爷,怎么可能只能有你一个?即便是在普通的百姓之家,男人有几个妾室,也为正常之事。可你为何想不明白?
正妃姐姐的温厚贤良不说,她身体一向不适,府中的大权都在你手中,这些年,你把王府几乎翻了个天,别说正妃姐姐,即使是殿下,也从没有说一个你的不是,可是你为什么总是这般贪心不足?
你说所有的女人都该死,假设说,天下间的女人都死光了,你能保证自己在殿下的心里,是唯一么?”
大殿内静悄悄的,所有的女人,都用一种十分深邃的目光看着乐来兮,像看一个怪物一般。太史卿一直盯着乐来兮不放,而后,微微点头。
萧汝荷鼓动着嘴巴,她想说些什么,可是却不知从何说起,良久,她憋出了一句:“可是,没有她们的时候,殿下是只喜欢我一个的。”
乐来兮笑了,笑的轻蔑无比,而后,她却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可是,为什么有了她们,殿下却不像从前那般喜欢你?是因为殿下的朝三暮四,还是因为你的无能?”
“你……”萧汝荷指着乐来兮,乐来兮明白她要说什么,继而道:“我的意思是,那些情义的不复存在,到底是因为殿下,还是因为你自己?”
萧汝荷哑口无言。
乐来兮盯着她,用一种无比怜悯的眼光,“其实,你与湘美人一样的蠢,是的,她是死在了你的手里,可是你们两个却抱着同一种信念,你们都认为殿下不再喜欢你们,是因为别的女人,这是一种极为可笑的想法。
假如事情真如你们的想法一样,那么这个世界的状态就是,男人与女人之间没有真正的情谊,因为一个男人无论多么爱一个女人,只要来了另一个,那么原来两人之间的一切都不复存在,这样的世界,不悲哀么?
可是,在我隐居的那个深山老林里,却流传着这样两个故事,第一个故事是,一个女扮男装名叫祝英台的小姐在学堂里认识一个名叫梁山伯的英俊潇洒的书生,俩人一见钟情,可是却遭到双方家长的反对。最后,俩人殉情而死,死后,双双化成美丽的蝴蝶,永远在了一起。
另一个故事则是,美丽善良的刘兰芝嫁给了勤劳正直的焦仲卿,可是焦仲卿的母亲对刘兰芝百般刁难,最后焦仲卿被迫休妻。刘兰芝被家兄逼迫,嫁与一个官吏的儿子,刘兰芝万念俱灰,选择了死亡,焦仲卿听到这个噩讯,也在家中自尽,追随刘兰芝而去。
可见,这世间的真正的男女之情,是他人拆也拆不散的。萧夫人,本宫费了那么多的口舌,你明白了吗?”
这世间还有这样的故事?南荣富娴听的痴了。江蒂娥激动的从正位上站起,就连一向沉默寡言的皇甫嫣然也定定的望着乐来兮,似有所思。
只有萧汝荷一人,一边摇头,一边道:“姻缘本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们那是自作孽!”
乐来兮大怒,“那你就要认命,你命该如此,你在家中是庶出,这一辈子,只能是殿下的妾,即使被扶正,你仍摆脱不了庶出的身份。萧夫人,你真的很可笑,你一方面信命,另一方面又不认命,你不觉得自己很纠结吗?”
说完这些,乐来兮决定不再说话,原来一切都是对牛弹琴,该是什么样的人,就是什么样的人,你根本无法改变!
另一边,萧汝荷仍在大声的叫嚣,“殿下是只喜欢我一个的,殿下只喜欢我一个的……”
江蒂娥见她仍如此冥顽不灵,喝道:“你害死那么多人,还指望殿下喜欢你?做梦!你知不知道,这一切的安排都是殿下的命令,殿下早就厌透了你。”
“不可能!不会的!我要见殿下,我要见殿下……”萧汝荷捂着脑袋就往殿外跑,却突然被一堵坚硬的人墙给堵了回来,抬头一看,是一张铁青的脸。
“贱人!你丢脸丢的还不够?”北冥即墨上去就是一巴掌,“你害死那么多人,到现在还冥顽不灵,真是该死!!”
萧汝荷死死的拽着北冥即墨的衣角,泪雨涟涟的哭喊道:“殿下,妾知错了,是妾气量小不能容人,求殿下再给妾一个机会,妾保证今后吃斋念佛,不再害人!”
“机会?本王给了你多少次机会?”萧汝荷被北冥即墨一脚踢开,一把锋利无比的剑冷冰冰的贴在了萧汝荷的脖子上。
几乎条件反射的,乐来兮将眼睛紧紧的闭上。
北冥即墨扫了乐来兮一眼,迅速的将剑收回。
萧汝荷心里凉透,原来不仅是她们,就连他也要自己去死!
这么些年,她兢兢业业的为他打理王府,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可是,他却一点儿情义都不念,当真这般绝情!
“殿下为何要将剑收回呢?干脆将妾杀了,也解解心头之恨!”萧汝荷哭哭啼啼,柔弱无比的道,“妾能死在殿下的剑下,也是妾的福气。”
乐来兮实在见不得她这个样子,将头扭过一旁,南荣富娴见她面露嫌弃之色,便小声的道:“没有办法,她父亲姬妾众多,她从小便目睹母亲的各种装腔作势,与其它夫人之间的明争暗斗,所以,久而久之……”
乐来兮见她说的一针见血,便笑道:“你倒是看的真切。”
南荣富娴笑笑,不语。
“杀了你,怕脏了本王的剑。”
北冥即墨无比冷漠的话让萧汝荷彻底傻眼儿,她终于意识到,再多可怜、柔弱的戏码对他来说,已经无用。
于是,她渐渐的平复了心绪,冷道:“原来,这么些年,妾的真心竟是错付了?!”
她说的真切阴冷,仿佛一个无比贞烈的女子,在对一个负心的男人强烈的谴责。
那表情,看的乐来兮都傻眼儿了。她不明白,为何这样有表演天赋的人,没有生活在二十一世纪。
北冥即墨并未说话,他大手一挥,两个小厮抬着一个大箱子,走了进来。
(你的感觉没错,萧汝荷这个人,看着就让人想把过年的饺子也吐出来,可是,这世间,这样的人,还真的不少,所有的戏码都被这些人演“绝”了!!)
☆、第39章 选择
那是一个紫色镶金的梨木大箱,外表金光闪闪,耀眼无比,让人一看便浮想联翩,里面定是装满了金银珠宝。
越看越熟悉,萧汝荷的眼珠子几乎掉在地上,那是她的箱子,她的!
“你们这是做什么?为何要碰本宫的东西?”萧汝荷冲着两个小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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