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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极夫人-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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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冥即墨在小榻一角坐下,猛地拉起了她那只“受伤”的手,本一脸担忧的表情瞬间变得无比阴郁,当乐来兮扭过头时,正好对上一张大黑脸。
她本能的将手抽回,攥的紧紧。
“乐来兮,你好大的胆子!”
乐来兮被盯的难受,至于他的这句话,乐来兮自动免疫。如果她没记错的话,北冥即墨跟她讲十句话,至少有八句是:“乐来兮,你好的胆子!”“乐来兮,你敢武逆本王?”
都是事实了呢,瞎嚷嚷啥?
北冥即墨见乐来兮一脸不在乎,不由得大怒,眸子里蹿出火苗儿来,“乐来兮,本王真想宰了你!”
他说的阴狠,真的一样。
“那你宰吧!”乐来兮极快的吐出一句,见他良久没反应,又似自言自语的道:“其实,活着也没甚意思!”
北冥即墨突然怔住,嗓子里被堵的难受,他思来想去好久,才开口道:“你不是说,爱情诚可贵,自由价更高,若为生命故,二者皆可抛!为何现在又想死了呢?”
不听还好,一听这句,乐来兮顿觉鼻子发酸。
从紫罗亭出来她的心就胀胀的,当她得知北冥即墨只留南荣富娴弹一曲便回了重华殿后,心里才稍稍好受一些,可回头想一下,仍是憋的慌!
她是孤鸟,除了乐狂兮之外,她没有亲人,没有朋友,没有上过学,所以也没有什么同窗之谊。
从前,有乐狂兮在身边,她觉得还好,可自打乐狂兮离开她的那一刻起,她便告诉自己,她是一只彻彻底底的孤鸟了。
孤鸟是渴望友谊的,谁骨子里不向往温暖呢?
可是因为她的自以为是,刚刚与南荣富娴建立起的友谊苗头,就这样被生生的掐灭了。
想到这里,乐来兮鼻子一酸,没好气的冷道:“活的不耐烦,自然就想死了!”
乐来兮对上他的眼睛,那无比严肃的眼神儿似乎在告诉他,她真的想死。
北冥即墨突然语塞,他满腔的怒火,却不知如何洒出,而乐来兮那种无所谓的样子更让他堵的难受。
他就那样一直静静的坐在她的身旁,望着她,良久。
乐来兮将头扭过一旁,仍望向窗外出神,发呆。
起风了,刮的树叶哗啦啦作响,树影晃晃,仍落在洁白的纱窗上。不知何时,月亮隐在了云中,躲躲藏藏,天空暗了许多,看起来,明日不会是个好天气。
当乐来兮回神时,已过了三更。
北冥即墨不知何时离去,飞霞安静的守护在乐来兮一旁,见她有了倦意,这才侍候她躺下。
似乎又是一个不安稳的不眠夜,又不知过了多久,许是快要朦胧时分,乐来兮才沉沉入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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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直到黄昏时分,乐来兮才朦朦胧胧的醒来。
飞霞听见动静,忙扔下手里的秀活儿,又喊了一声正在窗外花架子下喂鹦鹉的似锦,“夫人醒了,快去端水。”
似锦正与鹦鹉喂食,见乐来兮走下小榻,忙慌的放下鹦鹉的食粮,因急慌,不小心将鸟架子晃的前后摇摆,划了几个大大的弧度。
那鹦鹉扑棱棱着翅膀,惊的抖下几根五彩的羽毛。
乐来兮看那鹦鹉滑稽的动作,嘶哑的尖扯的嗓音,不由得的哈哈大乐,须臾扭头问飞霞:“哪来的鹦鹉?”
飞霞也被窗外的一人一鸟逗的直乐,一边笑一边回道:“是殿下着人送来的,说是与夫人解闷儿。”
乐来兮听了这话,脸上的笑意瞬间消失不见。
猛然间,她又想起了南荣富娴。
飞霞了解她的几分心境,忙上前禀道:“夫人,南荣夫人今日来了两次,见夫人一直熟睡,便回去了,南荣夫人说晚上仍过来请安,要与夫人一起去镜月台呢。”
这消息来的突然,一时间,乐来兮懵了。
她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她以为,南荣富娴再也不会与她亲近了。
乐来兮傻傻的,乐了好久,待飞霞、似锦侍候她梳洗完毕,她的脸上一直挂着绚烂极美的笑,眼睛完成了美丽的月牙儿,像一个无比满足的孩子。
飞霞见她高兴,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细想之后又暗暗担忧,在府里呆了那么些年,她看的清楚,一个人太重感情,不是一件太好的事儿。
到了晚间,南荣富娴如约而至,乐来兮很是激动,没等她见完礼便一把拉起了她,“富娴,我很高兴,你……还理我。”
南荣富娴抬起了亮亮的、柔柔的眸子,如烟似水,声音极尽软糯、动听,“姐姐说什么呢?妾怎会不理姐姐,昨儿,原是妾失礼!”
“富娴……”
乐来兮叫了一声,却发觉自己无话可说。
“姐姐,咱们入席去吧,落后了正妃娘娘便不好了。”
“嗯”
乐来兮点点头,随南荣富娴走出了幽兰居。
一路灯火通明,将曲径的小道儿照的亮亮,从幽兰居到镜月台,少说也几百个晶莹剔透的莲花灯。
镜月台位于悠悠水中,被八根精雕细琢的大柱撑起,四周是曲折小桥,连着观戏的阁楼。
乐来兮与南荣富娴到时,除了萧汝荷与江蒂娥,其他各宫的主子都已经到齐了。
湘采柔与皇甫嫣然乐来兮是见过的,除了她俩,还有两张陌生的面孔。
一个脸色苍白,身着素净的秀袍,畏畏缩缩。另一个则身材瘦小,将头埋的低低的,乐来兮用了半天的功夫也没将那人的面孔看全。
“咯咯……南荣姐姐真是找着知己了,一天的时间竟往幽兰居跑了三趟……”
湘采柔美人扇轻轻掩面,笑的烟花绚烂,一颦一笑,一姿一态无不充斥着嘲讽与嫉妒。
乐来兮观她打扮的明艳照人,眉间的胭脂印愈发妖娆,两只杏眼婆娑,秋波婉转,一举一动妩媚至极。
这样精致的妆容,可真称得上天下无双了!
南荣富娴站的笔直,轻轻扫了湘采柔一眼,浅笑,“都是殿下的旨意。”
那声,仍是软糯,充满无限柔情,仿佛并未在意湘采柔的丝毫举动。
湘采柔一听,顿时没了言语,片刻之后,恨极了,甚是轻蔑的笑了又笑,那眼神仿佛极鄙视,可骨子里却羡慕至极,心想着,假如我能和东极夫人走近两步,说不定也能得到殿下的青睐……
湘采柔打着如意算盘,可是刚刚看到乐来兮那张美的令人憎恶的脸时,便将心里的真实想法活生生的压了下去。
她又似高傲的抬起了头,她告诉自己,你是当朝尚书嫡女,为何要向这来历不明的小贱人示好?
乐来兮云淡风轻的与南荣富娴一起入座,完全不理会湘采柔的举动,尽管,她完全明白,湘采柔的前后不同的反应。
就在这时,萧汝荷搀着江蒂娥走了过来。
萧汝荷全然不见了昨日的八面玲珑,和颜悦色,整个人似是变了一般,低眉顺首,看的湘采柔无比的舒心。
刚刚见完礼,湘采柔又是一番媚笑,银铃般的笑声极悦耳,说不出的酥腻,到最后,几乎让人将一年的饭食全吐了出来。
“殿下真是越发疼爱萧姐姐了,连家宴这般大事也不用姐姐操劳,真是羡煞贱妾了!”
湘采柔摇曳着美人扇,说到动听之处轻轻掩面,美人扇上恰好卧着一仙女儿似的美人,霎是惬意。
今早萧汝荷带着一帮子人去重华殿揽事儿的时候,被北冥即墨毫不犹豫的拒绝了,湘采柔听到这个消息后,喜的差点儿没跳起来,所以,萧汝荷一到镜月台,湘采柔便拿这件事情打趣儿。
话音落地时,萧汝荷正悠然的端着玉杯,樱红的小口对着仍冒着轻烟的清茶吹气,对于湘采柔的话,她仿佛没听见一般。
阁楼里沉寂了良久,湘采柔脸上的笑意几乎挂不住了。
就在这时,萧汝荷放下茶杯,抿嘴儿轻笑,“湘妹妹说的是哪里话,咱们姐妹中,殿下最疼的当属妹妹了,想当初,殿下知妹妹最爱吃新鲜湛果,殿下可是不惜人力物力快马加鞭的命人从南楚运来,湛果到府上时还沾着露水呢。”
萧汝荷话未完,湘采柔的脸上已经结了一层厚厚的寒冰,她那个可以随意吃湛果的日子早已远去,这是留在湘采柔心间最为珍贵的记忆,可现在却被萧汝荷拿来嘲讽。
是可忍孰不可忍,湘采柔实在难以控制心中的怒火,“一不小心”将桌上的茶杯打翻,溅起的茶水弄了皇甫嫣然一身。
“哎呀!是我冒失了,皇甫妹妹别生气!”
湘采柔惊的叫起,皇甫嫣然身边的冰莲、雪莲忙拿手绢儿与自家主子擦拭。
皇甫嫣然面上并无惊色,只是慢慢起身,对江蒂娥福了福道:“娘娘,请容妾回去换衣!”
得到江蒂娥的点头,皇甫嫣然便领着冰莲、雪莲转身走下阁楼。
湘采柔吃了个鳖,面色更加难看,目光狠厉的瞪了离去的人一眼,紧皱的一张脸上由于擦粉太厚,一时间便有粉末子悠悠滑落。
萧汝荷心情大爽,趁热打铁的不离不弃,“呀!我发现湘妹妹的最近丰腴了许多,各位姐姐、妹妹瞧瞧是不是,瞧,湘妹妹那张天下无双的颜竟比往日圆润了许多。”
听她这样一说,所有的人都往湘采柔看去,惊的湘采柔顿时条件反射的捂住了脸颊,顷刻间,那张圆润的脸白里透红,比擦了胭脂还要妖娆、动人。
江蒂娥实在看不下去,便咳了几声,纵使再有涵养,她心里也还是憋了一股子气,不由得又喘了一阵儿。
突然,一阵清脆、婉转的笛声从镜月台的帷幕后传来,随着帷幕渐渐被拉起,北冥即墨身着一袭白袍,儒雅唯美,如闲云野鹤一般站在一群白鹤中央,潇洒自如的吹奏着悦耳的曲子。
片刻,曲毕,白鹤翩然起舞,向四面八方飞去,一只只如洁白神圣的云中仙子,惊艳了所有的人!
(亲们,抱歉,这几天一直有事,手头存稿没了!今晚八点补更一章,补9月2号欠下的一章,明晚八点补9月3号欠下的!)
☆、第24章 家宴(二)
北冥即墨一袭白袍款款,走的优雅风度,他的脸上带着自然的笑,光华万千。乐来兮神情恍惚,不知为何,她又想起了那道白影,尤其是那群美丽圣洁的白鹤翩翩起飞时,北冥即墨给了她瞬间白影划过的感觉。
也许,只是白鹤在动,给了自己错觉,待北冥即墨走近时,乐来兮觉得说不通。
他的目光仍是夜鹰般炯炯有神,神情带着自来一抹清冷,即使是一裹白袍,还是透着三分冷酷、霸道,这样的人,怎么会是那抹惊艳的白影?再说,也没道理啊!
“妾与殿下请安,殿下万福!”
或清灵、或妖娆的齐声拜喝声彻底惊醒了乐来兮,尽管,她和所有的人一样,做着机械的动作。
北冥即墨高高在上的坐着,神情悠然,宽大的袖袍轻盈一甩,甚是自得。乐来兮特意瞅了瞅他,那张绝美如玉的面庞,竟泛着丝丝春意。
额头上那抹火云,突然不见踪影。乐来兮知他惬意至极,多年前,她在海南一个小岛上卖艺时,曾见一个富家公子儿被一群比基尼包围,神情也是这般。
须臾,乐来兮偷偷的笑了,她不知自己为何会想到那么遥远的一幕。
环肥燕瘦的女人们各自入了坐,皇甫嫣然也更衣返回,这下阁楼里坐的满满当当,顿时人情味十足。
北冥即墨又是一个甩袖,丝丝管弦声悠然入耳,甚是美妙。镜月台上,一群身着桃红色烟纱的妙龄女子动作齐致的扭动着曼妙的身躯,翩翩起舞。
宛然妖娆的动作,绝丽轻盈的舞姿,淡雅清渺的曲乐,完美极致的营造出一个和睦清雅的境界。
乐来兮悠然的欣赏这眼前的一切,突然,“声色犬马”一词滚入脑海,乐来兮又忍不住“噗嗤”笑了。
我究竟是怎么了?为何会那么开心?难道是因为富娴?乐来兮想到这里,又望了望旁边的南荣富娴,那娇小的女子收到她的目光,忽而咧嘴笑笑,小嘴儿弯成月牙,霎时可爱。
乐来兮冲她眨了眨眼,见她笑的更甚了。
三杯暖酒下肚,每个人胃里都暖暖,簇簇华光浮上精致的面庞。乐来兮脸色微红,如三月的桃花。这时,一个声音飘来:
“这丝竹管弦虽雅,仍是比不上殿下的玉笛妙音……咯咯,殿下,妾敬您一杯!”
湘采柔将手中的玉杯举的高高,白嫩嫩的玉臂半掩半露,面若朝花,声音柔酥,笑的媚骨。
北冥即墨淡淡点头,悠然饮下一杯。待他放下手中的杯子,湘采柔脸上的笑极尽绽放,哗哗的晃人眼。
萧汝荷轻盈一笑,神情恭肃而不失软柔,“湘妹妹说的是,咱们姐妹应为殿下精妙的笛声共饮一杯!”
萧汝荷举起玉杯,看向江蒂娥,江蒂娥如一朵微醉的海棠,两腮一抹红云,她只饮了一点点酒,却已如醉三分。再加上她那自来的柔弱与不足,别有一番**。
江蒂娥很是赞赏的望了望下位的萧汝荷,缓缓的举起了杯子,望向北冥即墨:“难得此良辰美景,妾与姐妹们一起恭祝殿下万福安宁!”
底下的女人得了信儿,纷纷举杯。
北冥即墨喜上盈腮,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放下酒杯,湘采柔轻蔑的望了萧汝荷一眼,想压我一筹?等着吧,贱人!
“殿下……”湘采柔盈盈酥骨的声音又起,“妾虽不才,但难得今日合家团圆,妾愿为殿下、姐姐们舞上一曲。”话闭,湘采柔款款垂下丽容,等待北冥即墨的应声。
“难得美人有心,本王甚是怀念美人的舞姿”
北冥即墨面上似是很开心,让人看不出真假。湘采柔听他如此说,顿时喜上眉梢,快步走上前来,盈盈一拜,娇滴滴的退去。
乐来兮看她一系列的动作,心突然胀胀的,不觉有些奇怪,她分分钟做这些高难度的姿态,不累么?
也是,那么多女人抢一个男人,一举一动都是要比的,大概抢不到才会累吧?乐来兮又想。
半盏茶的时间,湘采柔已换好舞衣,惊艳出场,一袭轻盈白纱披肩,下着白色锦袍,袖口处与裙摆处皆为粉红色,四个水灵灵的舞女一身青色舞衣,每人发髻顶端带一绿色荷叶似的头饰。
乐来兮猜着这舞蹈应该与莲有关,这时,只听萧汝荷道:“湘妹妹的青莲舞是极美的!”
果然与莲有关,湘采柔风姿卓越的站在舞台中央,在“四片碧绿的荷叶”的衬托下,宛若一只出水芙蓉,清雅而不失神韵。她的舞姿时而娇柔收缩,时而自信绽放,在美轮美奂的舞台上,宛若水莲仙子下凡一般。
乐来兮暗暗赞许,能将莲的各种姿态展现的绝美极致,真的不容易。假如能在水台上跳,就更好了,乐来兮望了一眼水台,暗暗想到。
一曲舞毕,湘采柔得了封赏,笑的愈发妖娆,眸子里遮不住的得意之色。
萧汝荷无比“认真”的赞赏了萧汝荷几句,而后又道:“好事成双,在这样一个团圆和美的日子,皇甫妹妹也为殿下舞上一曲如何?我等愚姐妹也可悦目一番!”
“本王也许久没有见皇甫的舞姿,不知美人的身子……”
合府上下都知,今年入夏以来,舞美人就病怏怏的,也不喜出门,跳舞的兴致也减了许多。
皇甫嫣然起身,低头道:“妾的身子好多了,愿为殿下助兴。”
乐来兮知她话不多,到现在总共没听她说几句,她就像《红楼梦》里的闷嘴葫芦迎春,总是一个人在角落里呆呆的。
现在猛的听她如此清亮的声音,不觉眼前一亮。
这时,皇甫嫣然又道:“殿下,再绝美的舞姿也要配上绝妙的舞曲,妾有水上一舞,不知东极姐姐可有曲奏?”
晚膳时,乐来兮光顾着想南荣富娴,她为何突然又亲近自己?见面时还能像上次那般自然吗?……所以,她心事重重,吃的很少,刚到阁楼时就饿了。
她见这个唱曲儿,那个献舞的,也没她什么事儿,她便一边享用美食点心,一边观看各种精彩表演,顺便再胡乱总结一番。
真是躺着也能中枪。而令乐来兮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开口的居然是皇甫嫣然。
当所有人看向乐来兮时,她正拿着一块点心往嘴里送,嚼也不是,吐出也不是……
北冥即墨似乎有些乐,那张美的让女人嫉妒的脸居然笑的哗哗的,阁楼里的女人们见北冥即墨笑了,也跟着笑起来。
他们一笑,乐来兮倒镇定了,她有模有样的将那块糕点一口一口的吃了下去,完了又喝了一盏茶,而后起身,望着皇甫嫣然道:“荣幸之至!”
所有的女人先是惊讶,一个个目瞪口呆,而后如破冰一般,哈哈大笑,也顾不上笑不露齿,声不过窗的约束了。
乐来兮以为自己做的至少很淡定,她不知她们为何发笑,也许自己太特别,乐来兮只有这样想。
就在这时,北冥即墨走下台阶,来到乐来兮面前,伸出手,将她嘴角的几粒黑芝麻抹去,阁楼里的女人们再也笑不出来,一个个或掩面,或别头。
乐来兮隐约看到,有几个花枝招展的身子还颤了颤。
这些女人此刻应该想把我活吃了吧?乐来兮的第一反应就是这个。
她对北冥即墨的行为很无语,不由得瞪了他一眼,快步走向镜月台旁边的水台。
皇甫嫣然要在水上舞一曲,很自然的选择离水最近的台子。西兹白玉石做的雪花状的台子,低低的浮在水上,远远的望去如一枚枚永远不会融化的雪花,娴静的漂浮在镜月台周围的水上。
湘采柔鄙夷的瞅了瞅皇甫嫣然,暗道:“什么舞美人,天下无双?徒有虚名而已!整日里只会琢磨这些不入流的舞蹈,也只敢在烛光微暗的水台子上跳一跳。”
片刻,从“花心”到六个“花瓣”,全部亮起,一盏盏白色的琉璃莲花灯被均匀的摆放在水台上。
湘采柔将帕子绞的紧紧的,她以为自己的准备已经够充分了,不想有人比她还要用心一筹,不禁暗骂,真是个会媚主的狐狸精,不要脸!
须臾,皇甫嫣然一身火红色的舞衣,已经站在水台最大的一朵花瓣上,烛火通明,照亮了一身嫣红,犹如一只欲飞的火凤凰。
乐来兮知她要即兴而舞,而即兴而舞,炫的不是舞姿,而是舞韵。思索一番后,她胸有成竹,挑了一首最切合此景的歌曲,而后,缓缓的在古琴旁坐了下来。
感谢诗经,感谢琼瑶,感谢邓丽君,乐来兮默念三遍,而后,轻盈抬手轻抚琴弦,寂静的夜空顿时被破。
皇甫嫣然如一枝红梅,悠然绽放,轻甩火红水袖,婉转一收,乐来兮赞许的盯了她一眼,开口唱道:“绿草苍苍,白雾茫茫,有位佳人,在水一方。绿草萋萋,白雾迷离,有位佳人,靠水而居。我愿逆流而上,依偎在她身旁。无奈前有险滩,道路又远又长。我愿顺流而下,找寻她的方向。却见依稀仿佛,她在水的中央……”
歌声清灵婉转,舞姿绚丽绝美,明月当空,清水潺潺,二人一白一红,一静一动,于天水之间,自然流淌之中,构造出一副完美绝伦的画面。
沉醉了花鸟,陶醉了人群。
不仅是观赏者,就连乐来兮自己,也醉了。她想,此时的皇甫嫣然,也是如此吧……
(补更9月2号的,欠你们的还了哈……明日仍两更,补9月3号的!亲们,读的时候拜托收了吧……收了我吧……妖孽,哪里逃?o(╯□╰)o)
☆、第25章 家宴(三)
皇甫嫣然做着越来越难的动作,对于许多舞者来说,根本是不可能完成的事情。
湘采柔的脸上几乎拧出水来,她怎么也不能相信,有人能把舞蹈练到这种炉火纯青的地步,这即兴起舞就已经很难了,她居然可以将六尺水袖指挥自如,与她的人浑然一体,有几次,所有人都以为皇甫嫣然被卷进去,犹如一只作茧自缚的蚕,可是,没等人反应出,她却浑然站在大红的水袖外……
到了最后,皇甫嫣然将两条长长的水袖泫然甩出,急速收回,整个人软若无骨的倒在水台上,两只水袖悠然回落,与身子交融在一起,远远望去,分明是一朵娇艳、富贵的牡丹花。
能把舞蹈练到这种境界,让别人情何以堪?乐来兮吃惊的站起,就在这时,无数的牡丹花瓣飞来,漫漫洒洒,像是降了一场牡丹映雪。
乐来兮只恨自己没有相机,她真的想把这一刻记录下来。
待皇甫嫣然起身,乐来兮才发现,她的额头满是汗水,鬓角的发都湿透了。
“妹妹的舞蹈,当真天下无双!”乐来兮走近,由衷的赞叹。
牡丹花是富贵的,优雅的,可眼前的这朵,却是一朵冷傲的。
此时的皇甫嫣然与舞中的她判若两人,那神情,满是冷漠与高傲,仿佛天地之间除了她自己,并无一物。
“姐姐谬赞,姐姐的琴艺与歌喉才是天下无双。”
皇甫嫣然说的清冷,并不看乐来兮。而后,朝阁楼上盈盈一拜,“殿下,请容妾去更衣。”
阁楼上早已掌声一片,北冥即墨大叫,“好!好!好!”
仿佛除了这个字之外,再也说不出其他。
江蒂娥等人难得见他这么高兴,于是也跟着赞叹不已,她吃力的拍着巴掌,一边拍一边望着北冥即墨笑。
乐来兮回到阁楼,朝北冥即墨与江蒂娥行了礼,便回到自己的位子上,经过这一番,她又渴又饿。
北冥即墨煞有韵味的望了乐来兮一眼,叫道:“来人,将本王的珍糕给东极夫人送去。”
江蒂娥吃了一惊,凝视着北冥即墨,她不知他何意,东极夫人表现这么精湛,居然只赏赐了一碟珍糕?
湘采柔一听,差点儿没矜持住笑出声来,自己刚刚一舞,得了两对价值不菲的步摇,上面可是镶嵌着红宝石。可是再瞧这位,卖力的唱了那么久,却只得到一碟珍糕,哈哈……笑死人了!这才叫打脸呢!
萧汝荷的心情,则是东边日出西边雨,一方面,她看乐来兮受辱,心里极为得意,另一方面,她看湘采柔那傲娇无比,得意洋洋的神情,便气的心口疼。
乐来兮没工夫理会别人的心情,也不用飞霞在一旁伺候,她一边吃一边望着珍糕,吃的很香,她细细的嚼了嚼,发觉里面掺了鹅肉,咽下去,满口生香。
令她不明白的是,为何她在府里住了这么久,竟从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
“姐姐喝茶。”
南荣富娴眉头紧皱,递了一杯茶。乐来兮知道她为何皱眉,只接过那杯茶,不语。
她吃的很快,两个原因,一,她是真的饿了。二,她故意的。
隐约中,第二个原因占了上风。乐来兮想,有了第一次的出丑,第二次别人也就不奇怪了,有句话说的好,一回生,二回熟。
就在所有的女人猜测不已,各怀鬼胎时,北冥即墨走下台阶,来到乐来兮面前。
这人又搞什么花样儿?
乐来兮绷紧了神经,凝着眸子瞪着他,未免上次的状况出现,乐来兮特意拿手背擦了擦嘴。
每一个动作都是万众瞩目的,乐来兮被无数的目光灼的难受。
北冥即墨面带笑容,双手托起了玉笛,“这个,赠给你。”
所有的女人瞪大了眼睛,除了乐来兮,大家都知道,这把玉笛是安圣皇后最喜爱的东西,跟了北冥即墨11年。
乐来兮发呆与她人不同,她纠结的是,他要送为何不早送,待自己被人嘲笑之后才拿出,什么人呐!
乐来兮双手接过玉笛,对着北冥即墨轻轻一拜,“妾,谢殿下。”
似乎有一瞬间,北冥即墨回神儿,“夫人琴艺精湛,歌喉绝美,理应受此物。”
一圈子女人听北冥即墨如此说,便心不由衷的跟着称赞。皇甫嫣然换好衣服,走了上来。
北冥即墨随手一摆,两个婢女抬着一个长盒走了进来。
北冥即墨示意婢女将木盒打开,将里面的东西拿出,“本王观美人舞姿刚柔交替,柔,如花似水,刚,气势逼人,今日本王赠美人一宝剑,希望有朝一日,美人可为本王跳一支剑舞。”
乐来兮不识兵器,但是从北冥即墨的眼中看出,那是一把绝好的剑,剑柄上镶嵌着珍珠与宝石。
皇甫嫣然面上一惊,随后淡淡的笑了,“妾定不辜负殿下厚爱!”
皇甫嫣然接过宝剑,笨拙的打开,那剑似乎很沉,皇甫嫣然笨拙的晃了两下,低头道:“好沉的剑!妾手无缚鸡之力,要用它跳舞,不知何时才敢让殿下一观?”
“哈哈!”北冥即墨大笑,“美人谦虚了,本王相信,有朝一日,美人定会让本王眼前一亮。”
皇甫嫣然听北冥即墨如此说,便福了福身,令冰莲、雪莲收起了那把剑。这时,镜月台上传来优雅的曲调,乐来兮听的分明,是琵琶的声音。
湘采柔轻笑两声,柔软媚骨的声音与清澈的琵琶声交融在一起,“今日光景,令妾终身难忘,妾听东极姐姐琴艺、歌声,观皇甫妹妹舞艺,如此天作之合,真是非常人能比的。”
江蒂娥赞许的点点头,又听湘采柔道:“可见这世间,学什么东西,要么不学,要么学精,就拿萧姐姐来说,从不弹琴舞曲的,可回回饱眼福,省了许多力气。”
江蒂娥越听眉头皱的越紧,须臾,她轻轻的叹了口气,终于明白,什么叫烂泥扶不上墙,总是糊上了墙,它也要秃噜下来。
湘采柔的话,只能听前半部分,后面的,越听越不像话。
萧汝荷被打趣儿,而且还是**裸的挑衅,挖苦她什么也不会,张罗这个,张罗那个的,到头来,都得了大赏,她自己却什么也没有。
哼!萧汝荷暗自冷笑,贱人,再猖狂一段时间吧,到时见了阎王,让他好好的给你说说,自己是怎么死的!
骨子里恨极了,面上却不动声色,萧汝荷将分寸拿捏的正好,“妹妹说的是呢!不用出力,就能观赏天作之合的舞曲,当真别有一番滋味儿。”
萧汝荷本想再说些,但见北冥即墨面上似乎不悦,连忙住了口。
北冥即墨轻咳了一声,而后道:“今日难得聚的齐全,本王要宣布一件事情。”
听他如此说,所有的女人都凝神聚气,一动不动的望着北冥即墨。
“本王常年不在家中,正妃身体有恙,多亏萧夫人协理王府,如今,东极入了府,以后协理王府事宜,都交给东极吧!萧夫人劳累多年,也好歇息歇息!”
北冥即墨的话落地许久,萧汝荷仍没任何反应,对她来说,这些话犹如晴天霹雳,将她霹傻了。
交出协理王府大权,将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从此,她的地位一落千丈,那些平日不吭不喘的贱人敢昂首挺胸,笑给她看;意味着,从此,她要向江蒂娥那个病秧子晨昏定省,再没了借口躲避这些规矩;意味着,她奢侈、舒适的生活,从此,将不复存在。
没了,什么都没了。
宠爱没了,她安慰自己,手里还有权力,可是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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