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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煞_古典绿-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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盈袖听了,心想原来这就是他的命门。她暗暗将这些记在心里。
……
汽车开到军政府,守门的军官看到慕奕便行了军礼,直接让道。
盈袖跟在他身后,走入政厅,经过办公室、审讯室,就看到一个昏暗的楼道。
那里就是通往地下室的刑房、地牢。
军政府的牢房,不会像局子里的巡捕房那么干净。
灰暗的水泥墙地,硬邦邦的铁床,除此之外,就别无他物。
当然,高墙上还有一个人头大小的窗口,只不过被木板堵住了,外头的一丝光亮都穿不进来。
林毓秀头发散乱地睡在铁床上,而床脚下栓着四条铁链,分别固定着她的四肢。
“本帅在外面等你。”慕奕很识趣地将她送到牢门前,只留下一个副官。就出去了。
等他的背影消失在阴暗的通道,盈袖转头看向副官,“开门吧。”
副官得了令,便掏出钥匙打开牢门。
盈袖缓缓走进。
“姨太太,需要我回避吗?”
盈袖瞥了他一眼,“不用。你就在这看着。”
副官缩缩脖子,心想,不愧是少帅的女人,杀人都不介意别人围观,如此的光明正大……和变态。
副官想着等会儿要发生的血腥场景,心里既期待又觉得忐忑,一个女人家,手段能有多毒辣?
林毓秀听到开门声,眼睛陡然睁开。猛地从铁床上乍起,扭头看着盈袖。
“是……你!”她的声音很沙哑,像破铜锣敲击出来的声响,刺耳难听。
盈袖之前毒哑她的时候,那药物本身的效果,就不是长久的。
所以经过一个半月,她已渐渐恢复。
“你要杀……我?”她的眼里迸出血光。
盈袖拿出一个白色的药瓶,淡淡道:“你放心,你不会死得太惨。”
林毓秀本来还怕她又想出什么毒招来让她求生不能求死不得,乍一看到她要用安眠药毒死自己,不禁有些愣,愣了过后,她张狂地大笑起来,“哈哈哈哈……”
盈袖蹙眉。叫来副官,“把这瓶药全倒进她嘴里。”
一百粒西药,足以在四十八个小时内致命了。
副官接过药瓶,才发现是安眠药。
他有些呆,这手段也太仁慈了点,就算不想用残暴血腥的方式解决,好歹也该用个穿肠草啊。砒霜啊这等剧毒吧?安眠药算个啥!
林毓秀讥讽地笑,“瞧瞧,连别人都觉得你……太仁慈了,呵呵,你何必这般装模作样!”
她不会忘记她是怎么毒哑她的嗓子,折断她的手的!
今天这种死法,简直让她不敢相信!
盈袖靠近她。垂眼淡漠地看她,“没想到你,还有受虐的倾向。”
“你痛快点来啊!”她嘶喊起来,表情狰狞。
“给她吃了。”盈袖不回应她,让副官前来喂药。
在副官走近时,林毓秀发狂了一般大叫,“你是不是知道了……沈从恩……沈从恩告诉你了!你觉得我很可怜?!”
“随你怎么想。”
“哈哈,你知道了,你都知道了!你也没那么恨顾斐然了对不对!”
盈袖看向跟木头一样杵着的副官,冷喝,“喂药。”
副官不敢再逗留,立即按住她的脖子,将药粒全倒进去。
林毓秀呸呸地吐了出来,张口就要去咬副官,副官是个年轻的男子,见状有些惊怕,不禁退后一步。
盈袖道:“把药磨成粉末,和水搅拌。”
副官虎躯一震,“还是姨太太有法子!”说完,他就匆匆出去准备了。
林毓秀阴冷的目光紧紧地盯着盈袖,眼珠子里有一个血色的光晕。她的声音忽然低了下来。神神秘秘地说:“你过来,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不知为何,她这个模样,看着有几分诡异。
盈袖没受她诱惑,安静地等着副官来。
听到通道外面的脚步声,林毓秀便知是副官来了,她顾不上引诱盈袖,大声地说:“白袖!你不知道吧,顾斐然!顾斐然杀了你爹!白家老头子,就是他杀的!哈哈哈,你们个蠢货,还真以为他在外经商被劫匪杀死了?就是顾斐然!你可别心软放过他啊,一定要他偿命,让他死了来地下陪我!我要、我要,咳咳咳……”她的嗓子发痒,应是咽管溃烂了,扯着喉咙一阵疼痛,可她还继续说,“我要他陪我下地狱!”
轰隆一声,盈袖只觉得脑中有什么东西在嗡嗡地震荡着。
顾斐然……那个她爱了八年的顾斐然,是杀了她爹爹、害得她家破人亡的罪魁祸首?
可是,她竟然不知道,还以为、他怜她家门没落,所以娶了她,想给她一个家……
但,这是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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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这次,换我爱你
慕奕知道,有时候女人狠起来,男人也要自愧不如的。
盈袖要取了“白袖”的性命,由于这个女人之前给他那么点好感,所以他不愿面对她的惨死,便等在通道口。
直到盈袖出来。
原以为她的面色会是因为大仇得报的畅快,或是同平时一样,面无表情。可是慕奕看出了她的失魂落魄。
她无视着等在门口的他,径直上了车。
慕奕皱了皱眉,回身走进通道,问着方才带领着她的年轻副官,“里面发生了什么事?”
副官神色古怪,“姨太太给她吃了安眠药……还有,那个女人好像说谁谁杀了姨太太的父亲。”
慕奕看着盈袖坐在车窗边露出来的半张侧脸,原来是杀父之仇,怪不得非要杀了“白袖”不可。
坐上驾驶座,慕奕一边开车,一边问:“怎么给她吃了安眠药了?这样不如一枪崩了她。”
盈袖侧过头来。冷笑,“你们都认为,吞安眠药这种死法太安逸?”
慕奕反问,“难道不是?”
盈袖心中嗤笑,这些人一看就是不懂西药的。别看那平凡无奇的药粒,副作用可大着呢。自从安眠药被研发出售,多少想轻生又怕痛苦的人,纷纷选择了嗑安眠药。
安眠安眠,可不止字面上的意思。吞下的用量多了,到时体验到的,就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痛苦。
四十八个小时内,将全身抽搐。心肺腹胃绞痛,口吐白沫,呼吸严重抑制而死。
回到司令府的时候,已是傍晚。吃完了饭,盈袖就回房,沐浴过后就把门给锁上了。
而慕奕。今晚也没想过要跟她同房。
此时,他去了北院的一间厢房,今晚临幸春眠。
董氏跟他说,既然是可以触碰的女人,那么就收了,但以她丫头的身份,是不能做姨太的,只能是通房。
虽说女人都讨厌与人共侍一夫,但是对于有了儿子,做了娘的女人,都希望儿子的妻妾再多些,好为家族开枝散叶。
女人就是这么地矛盾,不愿丈夫纳妾,却希望儿子多妻。
所以,慕奕今晚来临幸这个新人了。
春眠穿着绣着牡丹的肚兜,裸露着双臂和腿,站在慕奕面前,脸儿羞红地低着头,不敢看他。
慕奕有些恍惚。
他最讨厌那些强势地、无理取闹、不听管教的女人,大男子主义的他偏爱柔顺的,听话的女人没错。
可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这么个顺服的女人,心中却升起一股烦躁,他的脑中想起了北院最后一间厢房的女人,那个倔强又骄傲的女人。
甩去脑中的旖思,他不能专宠她,免得她太过自得。
于是,他走近春眠。
春眠又羞又怕,低着头解下背后的系带,整个胴体呈现在他面前。
她期待着。也害怕着,开始幻想他强劲有力的手臂抱住自己,对自己抚弄的场景。
这么想着,她的身体热了起来。
慕奕伸出手,触碰上她的肩膀,双手在即将摸上她的圆润时。胸口忽然涌起一股强烈的不适!
他猛地推开了她。
“少帅……”春眠不解地看着他。
慕奕平复了呼吸,便又走近她,将她按倒在床上。
春眠勾上他的脖颈。
女人灵敏的直觉告诉她,再不主动留住他,他就要跑了。
于是,她主动凑上唇,要去吻他……
胃瞬间酸胀起来,某些东西激流一般地往上涌,慕奕再也忍不住,嚯地从她身上起来,整理好衣衫,拉开门就走。
春眠躺在一床红色被褥上,咬着唇,水雾弥漫的眼眸里,燃起了恨意。
她刚刚没看错的话,他的表情是厌恶的,眉头皱得紧紧的,一副受到恶心的模样。
慕奕出了春眠的厢房。就去了盈袖的。
里面黑暗暗的,显然是熄了灯,在睡觉了。
他不耐其烦地敲门,敲得咚咚作响,里头的人一点反应都没。
慕奕不信她听不到自己震天的响声,他大喊:“上官盈袖。快给本帅开门!”
盈袖侧身睡到床角,拉起被子盖住自己,任门外某人在大喊大叫,也不应声。
慕奕简直气炸了!
真是反了,居然敢给他吃闭门羹!
他冷哼,“不开门。装死?很好,看本帅进去了怎么弄死你!”他窝火地转身,快步去了偏院。
妈妈被吵醒,顶着鸡窝头开了门,正要看看是哪个混蛋扰她休眠。
哪知,却对上慕奕?得跟锅底的脸。
妈妈的睡意去了大半。忙问:“少帅半夜前来,是有什么事吗?”
慕奕冷声说:“把最后一间厢房的钥匙给我交出来!”
妈妈愣了愣,而后说:“备用的钥匙昨天被姨太太拿走了。”
慕奕一气,“全拿走了?”
“呃,是、是的……”
慕奕:“!!!”
他的心肺要爆炸了!这个该死的女人!
慕奕恨不得拿出锯子把木门锯掉,然后将那个胆大的拉出来。狠狠折腾捣弄,做得她明天下不来床!
妈妈见他愤怒成这样,有点惶恐。
那个姨太果然是个不好惹的,连少帅都敢玩弄。
慕奕阔步回了自己南院,躺在床上,一整夜都睡不着。
……气得睡不着。
他恨恨地想着,等明天、明天她开门出来的时候,她就逃不掉了,他就看看她还能躲到哪去!
殊不知他胸口被愤慨充盈,一直难以入眠,于是他辗转反侧,熬过了一个晚上。
好不容易熬到天亮,然而那睡意就姗姗而来。
他强撑着起床,可眼皮子要打架了,怎么也睁不开。
到底抵不过浓浓的困意,他支撑不住地倒躺回去睡了。
心想,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上官盈袖就等着他睡饱了来收拾她吧!
而盈袖。她可不知某个人一整晚都备受煎熬,她当然知道昨晚不给他开门,依他那小气又斤斤计较的性子,估计是要找自己?烦的,于是她一早就去了前院,陪着董氏和慕琪她们吃早餐。
……
顾斐然望着窗外的莹亮的天色,思绪纷乱。
忠叔跪在他面前,说:“求先生救救小姐吧,再晚些,她就要被那个女人弄死了!”
“怎么会,盈袖是那么温婉纯善的女子……”他轻声说。
“先生何苦再自欺欺人?上官盈袖就是白袖!她重生了!小姐一连接二地被她残害,难道您还看不出来,她就是故意的,她来报仇了!”忠叔苍老的声音满是哽咽,“先生,救救小姐吧,等了两百年,她好不容易复生。还没享受到这世间的美好一切,就要死去了,您忍心吗?”
顾斐然转头看他,“那也是她咎由自取,自作自受。”
忠叔震惊了,“先生……你怎么能说出这种话,你忘了小姐当年是怎么为了你而退婚的?你忘了老爷是怎么栽培你养育你的?你不能恩将仇报啊!”
“恩将仇报?”顾斐然??看着忠叔,“早在我为了活着而吞下蛊虫,为她杀了那么多的女子,为她牺牲了自己的妻儿时,当年的恩情,早就还清了。”
忠叔嘴唇翕动。语塞了。
“你我都是靠着蛊虫过活的,相信过不了几年,就要魂飞魄散了。你要是惜命,就不要想着去救她了,她已经不是当年的林毓秀了,剩下两年时间,还是好好珍惜吧。”
忠叔沉?了很久,缓缓地站了起来,问道:“那我们何时动身回上海?”
他们隐隐感觉到,危机正向他们逼近,必须早点离开天津。
顾斐然眺望着远方,他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上海。他心里还挂念着盈袖……不,是白袖。
其实他知道她的身份的,在林毓秀莫名其妙毒哑了之后,在她屡次来看望林毓秀,折断她的手的时候。
他知道,可是。他不敢揭穿!
他也知晓,她恨他,恨入骨子里去。
他害怕揭穿之后,面对她仇恨的目光。自欺欺人也好,他还想她来找他,哪怕她的到来。只是折磨欺辱林毓秀,只要能看见她,跟她说几句话,就算是无关痛痒,疏离寡淡的对话,他还是会心安,会满足。
可是,到了现在这步田地,他已经不能再欺骗自己了。
是的,他的预感没错。盈袖已经知道自己的身份暴露了。
在将林毓秀毒死在牢房的时候,盈袖就知道,那些害她而死的人,都知道她的重生了。
好在沈凯恩的收集到的证据已确凿,只等顾斐然回到上海。
那时,他便是自投罗网。
殊不知,在盈袖和沈凯恩胜券在握的时候,顾斐然也有了察觉。
忠叔焦急地说:“方才我接到电报,东北那边的人说。那批贫民已经招供了,咱们这次回上海,怕是凶多吉少!”
顾斐然捏了捏眉心,声音疲倦,“放心吧,我自有打算。”
他知道自己罪孽深重,迟早要入狱的。假如白袖没有重生,没有存在这个世上,那么他会心甘情愿入狱,绝不会挣扎或逃脱。
可她还在,还活着,他还想跟她在一起,还想和她做那些未了的事。
所以,他不会入狱,不想坐牢。
“袖袖,这次我会补偿你的。”他轻声呢喃。
当年那个小姑娘,固执地爱了他八年,这次,就换他来爱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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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共三更,下一章是两章合一。在八点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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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他要娶正室了
顾斐然入狱了。
在第三天,盈袖接到沈凯恩的电报。
她看着简短的一行字,有些怔然。
那个承载着她八年青春的男子,终于被抓了,他会被判什么刑呢,是无期徒刑,还是有期徒刑?
慕奕嗤笑,“肯定是死刑!”
顾斐然作为上海赫赫有名的人物,影响力也是不小的,他恶意地杀了那么多的未婚少女,这事轰动了整个华北。
就连国外那些跟他有商业合作的洋人,也听到了风声。
所以更遑论是慕奕了。
老司令挺喜欢顾氏的瓷器,而今听闻顾斐然犯罪被抓,心中多少有几分怅然。
他们所有人都认为顾斐然那样的滔天罪行,必死无疑。
不料,香港那边来了英国人,也不知跟上海政府达成了什么约定,竟然将顾斐然和忠叔保释出来了。
盈袖看着这则沪江日报,秀眉蹙得紧紧的。
“要不要本帅去抓他回来,一枪毙了他?”慕奕从身后抱住她娇软的身躯,手掌轻轻摩挲着她。
他隐约知道,顾氏夫妇,大概就是她所谓的“私事”了,如今她大仇得报,他的心情比她还要好。
见她不答,他无谓地说,“当然,他如果跟着英国人走了,我的手也伸不到国外去。”
盈袖一怔,是了。慕奕的权势再大,也管不到国外去,而且他不会说英文,不会跟洋人沟通,那么她可以……
“在想什么?”慕奕特别不满,这女人跟他在一起的时候,老爱出神。
他将她将推倒在床上,拉起被子盖在自己的后背,便勇猛地压了上去,声音邪肆,“你的私事了结了,现在可以履行你的义务了!”
他可以毫无顾忌地在她身上索取欢愉,肆无忌惮地碾压她,努力着生育计划。
而盈袖,也开始了她的逃离计划。
……
司令夫人有点忧心,话说孙香玉十七岁的生日已经过去一个月了,她的面容比之前更漂亮了些许,少了点稚嫩,只是她的性格,好像没什么变化。
老这样也不行啊。慕奕都这么大个人了,眼看也快要奔三,居然连正妻还没娶。
他等不起,香玉也等不起,她这个年纪要抓紧时间说亲了,十八岁便可以登记结婚。
董氏很头疼,这天她按捺不住地盘问起来,“小玉你到底有没有喜欢的人?有的话,就告诉伯母,伯母帮你促成这门亲事。你也不小了啊。”
喜欢的人?香玉脸儿一红。
董氏一瞧她这个模样,忍不住想拍大腿,嘿,有戏!
香玉在董氏期待的目光下,有点不好意思地、吞吞吐吐地说:“我喜欢……上官姐姐呀……”
董氏要晕倒了!
这丫头到底明不明白她说的是什么意思?
董氏心想,估计这孩子还搞不懂什么是友情亲情和爱情。于是她便换了个方式问:“如果,阿奕和上官盈袖一起掉进河里了,你会救谁?”
香玉歪着脑袋,奇怪道:“奕哥会游泳,不用我去救,他也会救上官姐姐的吧?”
董氏简直要给她跪了!这脑回路真是无力吐槽了。
深吸了口气,“如果阿奕也不会游泳呢?你必须要从中救一个人!”
“这样呀……唔,我还是想救上官姐姐。”
“为什么?”
香玉机智地答:“因为贾副官会去救奕哥!”
董氏:“……”
董氏本身就不是什么有耐心的人,这下,她也不顾忌香玉单纯不懂事了,她直接问道:“如果阿奕亲了你,你会不会生气?”
香玉瞪大了眼睛,“他是小玉的哥哥,怎么能……能亲?”
看她一脸不可思议,董氏叹气,心里总算是明白了,这丫头是真的没有对阿奕产生男女之情。
“我也就随便问问,小玉啊,你喜欢什么样的男儿?回头我该给你找一门亲事了。”
香玉一听,脸色一白,她倒退两步,慌慌地说:“伯母,我不要嫁人!”
“你如果想留在司令府,就得嫁给阿奕。”董氏试图逼迫。
“可是,奕哥是我的哥哥,怎么能……”她快要急哭了。
董氏真不知道该拿她怎么办了,“你既不想嫁给阿奕,又不想嫁出去,我也不能一直留着你在府上,将你变成一个老姑娘呀!难不成,你想跟小琪一样?”
香玉弱弱地说:“像琪姐姐那样也挺好的……”
“怎么可以!”董氏拔高音调,“这么多年了,我把你一手养大,早就当成自己的亲生女儿。我一个女儿嫁不出去,第二个女儿怎么可以跟上一个一样?”
眼看香玉嘴唇一张,好像要说些什么,她摆摆手,打断她,“不要说了,今年必须给你找一门好亲事,明年的春天就嫁了吧。”说完,董氏起身离开了凉亭。
她来到南院。
慕奕正在庭院前做俯卧撑。
董氏在石桌前坐下,说:“小玉你就断了念吧,她跟你不可能。别让她耽误你,你也别耽误她。回头我会给她选个良人。”
慕奕默念着第一百八十个俯卧撑。
“喂,我说话呢,你听到没?”董氏囔囔道。
“听到了,”慕奕不耐地说,然后继续报数。
董氏不讨相信地看着他,“你就这个表情?你不是挺喜欢她的嘛?”
“切,”一声冷嗤从垂花门处传来,是慕琪。她说:“姆妈,您不觉得,阿奕他对小玉根本就不是男女之爱嘛?我倒是觉得。阿奕视她为亲妹子。”
董氏白了她一眼,“你又不是不知道,这小子得了个怪癖,碰不得女人?然而他能碰小玉,所以他必然是喜欢她的。”
“噗,阿奕他情商低也就罢了,您的情商也跟着低是怎么回事?如果阿奕真喜欢她,怎么可能对她下不了手?”
“那是因为她单纯,不谙世事,阿奕不好意思摧残‘祖国的花朵’!”
做俯卧撑的慕奕听着两个女人你一句我一句地讨论着他的私事,尤其说到‘摧残祖国的花朵’的时候,他脸都黑了。
慕琪犹如一个狗头军师,继续分析道:“小玉的性子是很单纯,像小孩子,但她的身体……可不是小孩子了。”她的语气意味深长,“阿奕没有对她产生情欲,这就说明,他根本就没把她当成个女人看待。一个长不大的女孩子,谁会对她产生爱情?除非阿奕有恋童癖。”说到最后,慕琪抑不住地笑了。
董氏的脸也绷不住了,露出一丝笑意。
“什么恋童癖!”慕奕发飙了,当着他的面说他的坏话真的好吗。
“看你这个反应,那你是没有恋童癖咯,所以,你只当小玉是妹妹对吧?”
原以为他会反驳,不想他竟然说:“嗯,是。”
董氏惊讶了,“你不是喜欢她么?”
“我之前不晓得啊,但我现在已经能分清了。”
慕琪斜睨着他,“小子。你不会爱上盈……”
“你闭嘴!”他打断她的话,“慕琪你个老剩女,这么八婆活该嫁不出去!”
嫁不出去是慕琪的短处,被他挖苦,她就挖苦他,“彼此彼此,你情商这么低,活该娶不到老婆!”
“你情商高怎么嫁不出去?”他挑眉,反唇相讥,“可见情商这东西。根本没什么卵用!”
这两姐弟是从小吵到大的,每每吵架,董氏最是头疼不已。
“都给我闭嘴!”
两姐弟噤了声。
董氏说:“我今天试探了香玉的意愿,不仅仅是要帮她找亲事,还有一个就是,希望你赶快成婚。”
慕琪凉凉地说:“他就是想娶,也有心无力呀。”
“不试试,怎么知道?”董氏瞅着慕奕,“你阿爸有意要跟辽宁省的贺兰家联姻,督军之女贺兰瑜。”
“贺兰瑜?呵。”慕琪饶有兴味道。“这个女子我倒是听说过,我当年在国外留学的时候,跟她打过照面,那时她是医学系的才女,比我小三届的一个学妹。”
董氏赶紧问:“她长得怎么样,性格怎么样?”
“长得不错,属于比较大气的一种。”
慕琪的眼光是很高的,得她这样的评价,可见那位贺兰小姐,是个不错的。以她那样的家世背景。做司令府的少帅夫人,也是绰绰有余的。
“半个月后,你阿爸的寿辰就到了,到时贺兰督军会携女而来,可借此机会,彼此了解。阿奕,你觉得如何?”
慕奕无所谓地说:“我没意见。”
当晚,他早早扑进盈袖的厢房,猴急地脱了她的衣裳,与她抵死缠绵。
他喘息着说。“华北和西南的两个军阀即将开战了,半年击退了云南的军队,现在他们向总司令请求全军出动,已获得批准。”
盈袖想了想,说:“西南区域广阔,军兵骁勇善战,对方来势汹汹,若怕不敌,不是可以对外结盟么?”
慕奕狠狠地亲了她一口,下巴的硬刺胡渣扎在她细嫩的脸上,“本帅就知道你聪明。”
盈袖无语,这个问题根本就不用多费脑力好吗,商业上的联姻不少,军事上的结盟也多,就是同一个道理。
“所以盈袖,我要跟辽宁省的督军之女结婚了。”他说。
“哦,这样啊。你告诉我这些做什么?”
慕奕忍了忍,一拳砸在床上,是啊,这个女人没心没肺的,告诉她干什么?
他的脑子被驴踢了,吃饭没事干嘛跟她说这些?
慕奕的心情很复杂,他觉得自己跟她越来越亲密了,床也上了,就连心事都跟她吐露了,隔在彼此之间的某条防线,已岌岌可危。
做完了造人运动,他提起裤子就开门出去,不再留宿。
他像在逃避什么,像在控制着什么。
此后的每个夜晚。他都如约而至。。。。。。
只是,他的动作越来越粗鲁了,像是发泄着某种怒气。
盈袖跟躺尸似的,只盼着他赶紧结束。。。。。。
她心里渐渐地形成一个计划,老司令的寿辰,是个难得的契机。
时间一天一天地过去了,司令的寿辰也越来越临近,在日期只剩下三天的时候,盈袖约见了沈凯恩。
刘记茶餐厅,沈凯恩优雅地吃着一只盐焗鸡爪。
“约我出来,地点都不知道要选个高雅一点的吗?”
盈袖看着他吃起了鱿鱼丸,淡淡地说,“然而你不是也吃得欢快?”
沈凯恩咳了一声,“你有什么事要跟我说?”
“我想让你配合我演一场戏。”她眉目认真。
沈凯恩愣了愣,而后笑了起来,“我先声明,我的演技可不好,到时搞砸了,不要怪我。”
盈袖很坚定,“不会,这场戏并不是高难度,你只需要配合我。”
他抽出餐巾,擦了擦手指上的香油,问:“什么时候?”
“慕司令生日那天。”
沈凯恩的人脉很广,跟司令府也有那么点交集,他可以代表他爸上海警务局长上门送礼。
……
慕奕对她很冷淡。
盈袖能感觉到,虽然她想不通他怎么也玩起了若即若离。
不过,今天他异常地温和。
“盈袖,跟我到东院来。”
他将她带到东院的客厅,一进去。她就看到一屋子的人。
司令、董氏、慕琪、孙香玉,还有一个郎中。
“来了,这是少帅的姨太太,老先生您给把个脉,瞧瞧这肚子里,可有动静了?”董氏说着,眼睛盯着盈袖小腹不放。
因为是慕奕第一个孩子,全家人都很重视。
董氏想,阿奕每晚都在北院留宿,勤快了一个多月,想必肚子里该是有动静的。最近,她还特意吩咐厨房,弄点油腻的、腥味大些的海鲜做菜,想试试盈袖的反应,然而她却说,她不喜海鲜。
对于其他油腻之物,她吃了却没半点不适,更遑论孕吐害喜了。
但也有个别的孕妇对吃食没那么敏感,也许她是不会孕吐的呢?
董氏心里七上八下地想着,着实心慌。于是她按捺不住地请了镇子上的郎中前来瞧瞧。
“这位太太,请伸出手来。”
董氏听到这个称呼,眉心一皱,估摸这个老头子是个耳背的,将‘姨太太’误听为‘太太’,要知道这一字之差,也是有尊卑之分的。
不过她也没说什么,现在是把脉要紧。
盈袖的手很白很嫩,纤长秀美,她没有异议地伸出手。
老郎中按着她的手腕,偏着头细细地感受着脉动,好半晌,才说:“太太并没有喜脉。”
“什么!”董氏不淡定了,腾地一下就站起来,“当真没怀上?”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都一个多月了,而且慕奕也日夜耕耘,怀上是没有悬念的事情啊!
司令瞧着她,“看你急的,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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