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夙命之江山如画-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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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饰章纹,繁复程度不下冰宫殿。
“郑翡然……”他呢喃着她的名字。一身白袍染血,无暇顾及众人对凶手的揣测,只是抱紧她,像是要把她暖化。她不会醒来了,那一双充满着温柔与刚硬矛盾的眼睛不会再睁开了。本该是跃动着明媚的狐狸眼里,却盛满了悲伤。
她再也不会被他欺负得气得跳脚了。她再也不会大叫着指着他的鼻子骂他骚狐狸了。她再也不会……
他还没来得及,告诉她他的心意,还没来得及,过问她是否喜欢他。就已经错过了,永远,永远。
一片黑暗覆上他的眼底,他颤抖着手,小心翼翼地从怀里取出来一个银色的面具。那个银色的面具,眼睛底部嵌了一圈由小到大的呈扩散状的透明水晶,在黑夜里散发着盈盈的光。他的眼睛温柔地看着郑翡然,郑重地把那个银色的面具带在脸上。
江山看着那个白影,不语。
“从此之后,以你之姓,冠我之名,我会替你活下去。”面具遮住了他动人心魄的脸庞,添了几分属于夜色的神秘与优雅。
“吾名郑臣良。”他俯下身,吻了吻她的额头。
“尸体上的伤口是匕首造成的,根据上面残留的灵力波动来判断,此人属风。”替郑翡然整理好伤口的那个木灵师一双峨眉蹙起,朱唇轻启。
“临府任然不能排除嫌疑,雇凶杀人不也很常见吗。”院长说得很可观,并不能凭片面之词就揭过临府的嫌疑。
“我们家少爷,可是与她有恩!”暗卫三不解,自家小少爷在千钧一发之际把她从审问中救下,又派暗卫保护她,但是这个老头儿,竟然还怀疑临府!
“你家少爷能代表整个临府吗?”久不开口的一个长老问道。
“这……”暗卫三被一噎。少爷的行动,确实都是自己决定的,老爷夫人那边,谁知道呢。“为了证明临府的清白,还是请三位在开阳书院小住几日。”院长说的委婉。意思是你们被暂扣了。
“那请院长多多包涵了。”暗卫一抱拳。开阳书院倒也还算周道,没有用武,临府是不屑这些小动作的,他敢肯定,所以说话,脊梁骨也直得很。
“院长,学院周边已经封锁,发现一架马车。”一个长老对院长附耳。如果当日在石室中被审问的那群熊孩子在场的话,可能又要被吓得发抖了,这个说话的人,就是那个黑面男子。
“先扣留,研究一下是从哪来的。”院长打起精神,这是一条重要的线索。
“好。”那人又离开了。
“江山小友,你不要害怕,我们一定会查一个水落石出,给你一个交代。”元阳道长看着江山一直沉默不语的样子,想她许是害怕了。
“我不用交代,要交代的,是郑翡然。”江山的声音很平静。“她是无辜的,因为我,她才会这样。如果找到凶手,我定让他生不如死。”
江山不敢相信,一条生命的消逝,就这么快,转瞬之间。郑翡然是她来这个世界上,第一个觉得亲密的人,也是她来这个世界上,看到的第一个消逝的生命。
郑臣良似乎沉浸在他自己的悲伤之中,听到江山提郑翡然,他抬起头来。
“臣良,你也别太伤心了,以后的路还很长。”院长不忍看他一幅悲伤过度的样子,宽慰他。
“嗯。”那人只是从胸腔里闷闷的发出这一个音节,算是应了。他修长的手指,轻轻拂过那个女孩子的脸颊。郑翡然,你睁眼看看我啊,我就是你崇拜的那个银面大侠,一直都是。你不是很想我出现吗?现在我在,你怎么一句话都不说了。
“你是袁家的接班人,应该很清楚自己该干什么!”他的师父实在看不下去他这软弱的样子,恨铁不成钢,板着脸教训道。
“我以后不再姓袁,至于接班人。”他的语气平静地一顿,因为过度使用灵力而虚弱的声音也提高了八个调:“谁爱当谁当去!”他恨这个身份。他是众星拱月地长大的,生来就是不属于蝼蚁的阶层。他天赋极高,十分自傲,从来都是谁都看不起的,更别说是郑翡然这样的平民出身,天赋又不高的,长相还普通的孩子。但是这个孩子,却用她的倔强,给了他的高傲强力的一击。这个人,似乎从来都不知道放弃是什么,面对他给她穿小鞋不让她进内门的行为,一点都不觉得沮丧,只是叫嚣着一定要让骚狐狸好看就加倍努力了。
她很美好,是从内心深处透露出来的美好。像是一只萤火虫,点亮了一片黑暗。是他,第一次见到光。他喜欢她,但是他没有说。一部分是出于他高傲的性格,让他不允许自己承认这份喜欢;但是更多的,是来自“袁家接班人”这个负担的阻碍,因为他是接班人,所以一切都要以家族为重,就连伴侣,也要按家族利益最大化去挑选。
如果他不是继承人,他就可以早一点告诉她,他喜欢她。他就可以看着她长大,看着她,成为他的新娘。可是一切,都晚了。银色面具后的脸色,一片灰白。
“你啊,你!孺子不可教也!”他的那个师父,看见他这般没有志气的模样,气极,甩袖而去。
“我说过了。”他看着自己师父离开的背影,开口。“吾名郑臣良。”从此以后,我替你而活,完成你的执念。保护江山,然后带着你,浪迹天涯,去一个只有我们两个人的地方。他的目光温柔地拂过郑翡然的脸庞。
江山的眼眸骤然一缩。她看见郑臣良的面前有一个虚幻的人影,是郑翡然。像是一个灵魂的道别仪式,她虚抱住郑臣良的头,吻了吻他带着银色面具的额头。她的脸色自然,带着温和的笑意。郑臣良心有所感,觉得有细风吹拂着他的额头,抬头看去,什么也没看见。
郑翡然转头看着江山。她眼里没有责怪也没有不舍,目光清明,笑着,两片唇瓣一张一合。江山听不到她的声音,但是却知道,她说,“再见。”“郑翡然,再见。”江山看见她安详的模样,也翘了嘴角,但是眼泪却把世界都模糊成光点。
正文 第二十三章 醒
第二十三章醒
江山像一只猫,褪去了漫不经心的慵懒,展现出她原本的清明与决绝,在黑夜的洗礼下,绽放出耀眼的光辉。
弱小即受人欺凌,江山终于想明白了这个道理。她感受到了那种滋味。郑翡然之殇,她无能为力。被高屏川欺压,如果不是江恒帮着,她也许还是无能为力。在临府,若不是那临天出现,或许,逃,她也是逃不掉的。
既然逃不掉,那不如就此接受。弱者的命,如此凄凉。只有强者,才能手握自己的人生!要回到那个巅峰,不能再沉沦下去了。是为了郑翡然,也是为了自己。江山心中默念。她手上的那个镯子像是回应她的斗志一般,欢欣地一明一暗地发光。
“我想进内门。”她言语坚定,目光投向院长。院长微微一愣,他从她的眼睛里,仿佛看到一头苏醒的凶兽。他本来就是赞成江山入内门的,而且刚才也看见了,不过才五六岁的小人儿,战斗技巧却不缺乏,连核心弟子都险些招架不住。但是这样,让他更好奇这个江山是什么来头。
“入内门是要看天赋的,而且要精确测试骨龄以及灵力才行。虽然你很让人惊艳,但是,小女娃,自古而定的规矩并不会因此而降低标准。”院长毕竟是见过大场面的人,脸上挂着和蔼的笑容,但是并未因此降低半分条件。他相信,江山一定能顺利通过这些条件的。
一些带着拷问和轻看的目光隐秘地扫在她的身上。来自一些刚赶到的长老,他们知道的消息还停留在江山是一个未入门的废物。
“什么时候可以开始?”江山的语气,略带着急切。她不想理会那些质疑的目光,她想入内门,她想变强。在这个未知的世界里,她无依无靠。临府招惹不得,楚家也不是什么善茬。她没有保护自己的力量,甚至还会拖累身边人。她的记忆为什么会无缘无故消失,那个水晶镯又有什么秘密?这些她都无从得知。这些天她用安逸慵懒掩盖的乱麻终于又重新出现在眼前,逼得江山不得不正视起它们。
院长也有他自己的小心思,向司仪长老使了个眼色:“司仪长老,现在可以开始吧?”司仪长老是一个中年男子,在一群白胡子老头中显得很是年轻。他穿了一身雀灰的宽大袍衫,素衣没有其他的装饰,但是从布料的质感和走线来看,绝非凡品。
他像是变戏法般凭空变出两件测试器具,一下子就勾住了江山的注意力。是怎么做到的?瞅了瞅那宽大的袍袖,从袖子里拿吗?但是肉眼根本没有捕捉到这个动作。他只是很自然地举起一只手,那两样东西就凭空出现了。像是传说中神仙的手段。
“来吧,把右手伸出来。”他有着一张不苟言笑的脸,怎么看都像是刻板教条的人。但是他的声音却低沉有磁性,饱蘸感情。他并没有因为江山曾经是未入门就轻看她。
“这是测灵尺,单手握住向其中注入灵气。”他循循善诱,却顶着一张冰山脸。
不过才隔了几日,江山又触碰到了这名为测灵尺的东西。她深吸一口气,按照提示,把灵气缓缓输入那个尺子里。它开始一点一点发出盈盈的光。众人面上都有些震动,就算是司仪长老的冰山脸也有破功迹象。但是那些光芒,丝毫没有要停止发亮的意味,还在一点点的变亮。
入门级别,测灵尺会发出迷蒙之光;初级级别,测灵尺发出如月华之光;到中级级别,光芒会更加耀眼。
但是江山现在所处的光芒亮度,显然已经超过了此前描述的三种亮度。
江山握住测灵尺的手指已经发白,她轻咬粉唇,目光一瞬不瞬地盯住测灵尺,额头上也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院长再顾不得什么形象,把脸凑到测灵尺跟前,满眼都是不可置信以及激动。天才!一个绝无仅有的天才!在他们开阳书院!
其他长老们也不敢相信,这个前几天还因为未入门而成为笑柄的江山,今儿怎么会有如此强的灵力波动。连顾天涯都要啧啧称奇了,虽然明白她的身份,但是她这样的实力,就算与临天相比,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的吧!
有些长老是参加过那夜的核心会议的,有些心理准备,但是这时却更为震动,果然是个千年万年都难得一遇的奇才吗?
江恒嘴巴长得快能塞得下俩鸡蛋,江山妹妹,竟然有如此强悍的实力?!他自惭形秽,之前自己竟然还差点因为她是未入门去找她的事儿,是多么蠢钝。就连沉浸在悲伤中的郑臣良都带上了一丝异样情绪。
可能是灵力使用过度,江山的视线变得模糊,眼前的一个测灵尺晃成三个影。眼前一黑,测灵尺从她手中滑落,她也顺势倒在地上。江恒见她摔倒,马上扑过去,江山妹妹,江山妹妹的叫。但是江山听不到了。
其余人的关注点,都在测灵尺上,自打脱离江山的手的那一瞬,它就又变成了一副透明的样子,仿佛刚才的光不是它发出来的。按常理来说,测灵尺被注入灵力后,会有一段时间保持着原来的光亮,灵力越多,保持的时间越长。可是这次,那光亮说收就收,也是从来没遇见过的情况。
院长的脸色从激动的潮红跌落到死灰,许久才恢复正常。他的语气还是一贯地温和:“人已经睡了,明早再说吧。”
“外门现在不方便住,先住我元阳居吧。”元阳道长适时提到。
“也好。”院长算是应了。
一场本该激动人心的剧目尴尬收场。
本该是午夜静谧的时刻,一辆华丽的马车却在偏僻山路上疾奔。两匹雪白的独角马,银角银蹄,银鞍辔,膘肥体壮,健步如飞。一路上把嗒嗒蹄声和车辙甩在一起。
马车里坐着的,是一个看起来年纪小小,却十分老成的男孩子。明明才十来岁的年纪,却束了冠,看起来不苟言笑。一双眼睛像是亘古无波的秋潭,看不出深浅。正是临天。
但是他此时,却以极细腻温柔的神情注视着一块玉牌,是注视爱人的目光。那是一块长方形的玉牌,不厚,四角圆润,白中透着青,没有任何装饰,也没有任何孔洞。临天小心翼翼地抚摸着它。这是他出生时就带着的玉,是魂牌。
冥冥之中,临天知道,这块玉承载着他前世的执念,会帮他找到前世的那个江山。本来是约定好,明日要和楚朝歌见面,他要拿魂牌一测她灵魂,看她是不是前世的那个江山。但是现在看起来是不用了。
江山还是被他自己找到了。敢叫江山一名的女子,天上天下也仅她一人而已,绝不会错。在后来的后来,一切都已经被尘封时,临天再想起这句话,唯有苦笑而已。当然,这都是后话。
他已经记不清,前世的那个江山是何等模样,长得高矮胖瘦。只记得,她喜一身白衣飘飘,风姿绰约,像是九天圣女下凡尘。他已经记不清,他和她有何等过往,只记得,她悲伤而又无奈地,像一片羽毛轻搔他心上那块最软的地方:“我叫你,临天可好?”
魂牌没有带给他过多的记忆,却给他带来了变强的动力和压力。他隐约记得,他要守护她,必须有站在世界之巅的实力。
预言师说,他是战神转世,将站在云京乃至世界之巅,受人朝拜。但是预言还有下半句,知道的人只寥寥几个:此生只有一劫,便是情劫。过之,则黄袍加身;不过,则一无所有。这些话,她是不信的,但是莫名地总是想起。他深吸一口气,握紧魂牌。天下,本来就不是他求的,他想要的,从始至终就只江山一人而已。
“少爷,您睡会儿吧,路还很长。”驾车的人似乎是感受到了他还未入眠,劝道。她的声音带着少女特有的甜美,有些尖细,但是并不惹人反感。
“无妨,你若困了,我来赶车,你进来睡。”临天并没有把她当下属的意思,撩起帘子和她对话。
“呦,少爷,你可别折煞奴婢了,奴婢才不敢睡呢。”驾车的正是寒香,她目光如炬,在黑暗中辨别着方向,嘴上却和临天调笑着。“驾!天亮之前,一定会到!”她狠狠地抽了一鞭子。
一个黑影,朝着相反方向一闪而过。
“少爷,您瞧。这大晚上的穿着夜行衣形单影只的赶路的,一看就不是好人!”寒香瞥了一眼那人的背影,评判道。其实她是故意在找话题,长夜漫漫,枯燥无味的路程,如果没人陪着说说话儿,聊一聊新鲜事,她或许真的就要睡着了。
“人不可貌相。”临天并没有顺着她的话往下接。他的注意力全在手心里那一块魂牌上呢,哪有功夫注意那些孤魂野鬼。
寒香努了努嘴,那个词怎么说来着,重色轻友。虽然她算不得友,但是被这样忽略地对待,她还是很伤心的啦!
天之涯吐露出一抹亮光,泛起了鱼肚白。
正文 第二十四章 永夜
第二十四章永夜
“少爷,前面被封锁了,禁止车马通行。”马车搁置在了距离开阳书院还有很长一段距离的地方。寒香上前打探,皱着眉回来。这早不封锁晚不封锁的,偏偏这时候封锁!
“无妨,大约是开阳书院里出了些紧急情况,我们去说明一下即可。”临天十分镇定。一夜未眠地他看起来仍是精神抖擞。他跳下马车,一理衣裳,“走,随我去看看。”眉眼之间,风华如倾。
寒香也不知道怎么的,竟然觉得临天像是年纪比她还大一样,随时随刻老成的不像一个小孩儿。跟着临天,就好像有了主心骨一样。她松了口气,“好。”
负责封锁的是开阳书院的导师,他们穿着滚银边的雪白长袍,束冠银簪,面容严肃,对每个过往行人都严加查看。
“两位先生,我们是临府的人,去开阳书院有些重要的事。”寒香上前通报。
一位导师打量了一下来人。一个十一二岁的小男孩带着一个十五六岁的侍女,又自称是临府来人。看那小男孩虽然年幼,但是眼睛却亘古无波,就算是没见过真人,他也知道,面前站着的一定是临天。他神情一肃:“请稍等,我需要请示一下长老。”
“有劳了。”临天客气地回礼。寒香不禁咂嘴,刚才那个导师可不是这么肃然的样子,还用上了“请”字,果然还是自家少爷的魅力大啊。她假装不经意地瞥了临天一眼,临天的脸上挂着得体的笑,他的手,却在微微的抖。她是随着临天从小长大的人,自然知道,这个动作代表着,他的情绪很激动……寒香表情一滞,少爷对那个江山就如此看重吗,竟然连手都开始微微地发抖。
不多时,那个导师回来,神色没有多少变化:“两位来吧,院长有请。”
寒香心急口快:“院长找我们何事?”
那个导师笑得很官方:“这我就不知道了。”
“寒香,走吧。”临天看了一眼还想问什么的寒香,出声制止。
一路上,有很多在做劳力的外门弟子,寒香看见他们,看看导师,又看看临天,欲言又止。她想问,为什么这些看起来像是学生一样的小孩儿,却在做着奴才奴婢们做着的活?但是看那个导师,直接无视了那些小孩,而临天,又是一脸镇定。她觉得太苦闷了,横秋不在,连个能说话的人都没有。
“院长,人带到了。”那人颔首恭敬道。
院长点头表示知晓。
“临天小侄,别来无恙啊?”院长又打出了他招牌式的微笑。
“别来无恙,晚辈代家父向您问好了。”临天抱拳,寒香也跟着福身。“晚辈此番前来,是为一事。”临天抬起头,徐徐道来,眼睛里,难得有波动,像是撒上了星光。
“所为何事?”院长捋了捋他的白胡子,笑道。
“我想见一下江山。”他动了动薄唇。脑海中一直浮现的那簇满笑意的眼睛。
“江山啊——”院长拖长了尾音,双眼望天,不看临天。“正好我也有一事寻你,也是因为江山。”
寒香一愣,院长也找少爷有事?竟然也是因为江山?她实在想不通到底是为何。
“前辈请讲。”临天隐隐觉得有些不安,但是面上,却还是那般平静。
“昨夜有人想刺杀江山。”院长说着,不时观察着临天的神情。
临天的心凉了半截,凉气从他的体内扩散而出,有如实质地把周围的空气都冻成了冰。寒香一颤。小心地抬头看临天。刚刚出现在眸子里的那点细碎的星光全然不见,代替那些的是一整片黑暗。看不到光的黑暗。“江山怎么了?”他的声音很正常,但是手却在颤抖,显得有些隐忍。
连院长都感受到了那种扑面而来的寒气,像是千年冰霜,炎夏不化。他赶快接到:“江山没事。杀手想获知江山的信息,逼死了一外门女弟子。”
那些冰,慢慢融解了。临天的声音,依然镇定,作为刚刚的报复,还揶揄院长:“江山没事就好,不过,开阳书院的治安,看起来需要加强。”
“嗯,这倒是真的,不然贤侄的三个护卫,也不会到昨天才被发现。”院长也不甘示弱,眯眼笑着回敬道。敢在他开阳书院安插护卫,这临天的胆子,也真不算小。
“是晚辈多有得罪了。江山她一人形单影只,又初到学院,怕是不适应,晚辈才出此下策,还望前辈原谅。”临天抱拳。此时他的心里,有些焦躁,内心深处叫嚣着想去看看江山。又让她受苦了。
“无妨。不过此事事关江山安危。想必贤侄也不想江山受累,还请叙述江山可有得罪过某些人?”院长看到临天那么在乎江山的安危松了口气,那这步棋,至少走对了一半。院长也听闻了临蜇携楚朝歌私奔的事件,觉得是和这件事有关。但是到底是什么,让一个杀手不惜杀人也要打探到江山在哪。
临天的情绪,有些微妙。江山得罪了什么人,大约也就是父亲母亲还有楚侯府吧。如果杀手是来自临家的……不,不可能,临家怎么会派杀手来杀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小江山呢。“江山得罪的,大约也就是楚侯府还有,临府了。”临天说话还算是利落,但是他的眼神闪烁出卖了他的思想。
寒香刚想开口争辩,临府向来光明正大,怎会做这些鸡鸣狗盗之事,但是看看临天的神色,又生生闭了嘴巴,在一旁干瞪眼。
江山在元阳居可算是清闲了。她追问江恒她的测试结果到底如何,江恒目光闪烁顾左而言他,根本不正经回答问题。江山了然,大约是结果不够好吧。
她看了看自己稚嫩的手掌,若有所思的发呆。元阳道长一大早就不见了,只留下江恒和江山在元阳居。江恒看着江山一副沉默寡言的样子,觉得十分心疼,想想昨天晚上院长和众位长老的表情,还有师父对他说的话,他眼里的心疼就更深一分。
江山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之中。为什么会这样呢,那天那个声音说,她的修炼速度会倍于常人,可是为什么提到测试江恒又闪烁其辞呢。是不是还有些什么,她还没有了解。但是就算灵力不行,她的格斗技巧,也不是这些生长在温室之中的学院弟子比得上的。
“江,江恒师兄。院长说找江山师妹有事,在院厅。”一个紫衣弟子气喘吁吁地来报。“知道了知道了,你快走吧,没看见我妹妹这会儿正在‘冥想’吗?”江恒摆摆手,做出一副嫌恶的表情。
那个弟子偷偷瞧了眼江山,明明在发呆嘛,什么冥想。阳光像圣光一样笼罩着端坐在檐下的江山,但是她目光呆滞,一动不动,像个假娃娃一样。
“院长找我,我这就去。”江山眼珠子动了动,起身。似乎昭告着,这个沐浴圣光的娃娃,其实是个活物。
“诶——,江山妹妹,我陪你去!”江恒见江山起身就走,连忙追上去。他瞄见江山好像恢复了一些神气,狗腿儿地道:“我知道院厅在哪,书院太大了,江山妹妹会迷路的,跟我走吧!”
江山瞥了他一眼,没有说话,但是安静地跟在他身后。
江恒一路上都在没话找话。“院长找你,肯定是有好事的,说不定就是入内门的通知了呢,江山妹妹你放宽心。”
“好了,你去吧,我在这儿等你。”江恒尽力做得像一个哥哥一样,笑着,摸摸江山的头,把她送到院厅口的台阶下。突然间,他觉得有一道眼刀飞到他身上。抬眼一瞧,台阶上站着一个和他年纪相仿的少年,用一种不爽的目光看着他。
他当然知道那是谁,只是他和临天素来无冤无仇,怎么就平白挨了记眼刀?他不甘地回瞪过去。
临天收回看他的目光,反而温情的看着江山。临天觉得自己的心脏都在欢呼雀跃着,是江山!是江山,前世的那个她!他紧攥手里的魂牌。她圆润了一点,白嫩了一点,相较于之前,更加可爱了,和以前仿若有脱胎换骨的区别,他还是一眼认出了她,她的眸子,即使现在,眸子里面的浩瀚星辰暗淡无光。
“江山妹妹,你可要小心那个面瘫脸,看起来,不是什么好人。”江恒觉得临天看江山的目光十分粘腻;看自己的目光饱含敌意,一看就不是什么好鸟,为此低声告诫江山。
江山点点头。
她当然也看到了那个少年。如果那张脸带着笑,应该会更好看。
院厅的阶梯是白石铺就,七七四十九层,宽幅约十米,不施以雕砌,只是简单的白石堆叠,有一种端庄大气之美。
江山一级一级走上阶梯,向院厅走去。
临天看着江山一步一步向自己走来。
多年后的某一天,场景似曾相识,只是那台阶更高,场面更大。他如今天一般看着她,一步步像他走来,美靥如花,再一步步路过他。
像是慢镜头一般,她每一步都掷地有声,神情自然,目视前方,朝着她的终点,一步步进发。
她路过了他。
临天觉得,在他原本黑白的世界里,有一抹彩色。她穿着绿衣,扎着两个小包,白嫩的面容,像是仙家顽皮可爱的童子,偷偷溜下凡间,专门是为了等他,照亮他。但是现在,世界比黑白更枯燥无味了,世界变成了一片黑色。
魂牌,没有一点响应,也就是说,她的灵魂,不是能引起他悸动的那个灵魂。
正文 第二十五章 永夜之夜
第二十五章永夜之夜
黑夜永恒降临在了他的世界。
不是,她不是。她不是他要找的她。她虽然叫江山,但是不是江山。
临天看着她擦肩而过。空气中似乎还留下着她好闻的体香。但是一切,都是黑暗了。这个叫江山的小女孩,不是他要找的那个江山。即使她的眼眸里盛满了的笑意,一度被他安置在那张已经模糊的白衣女子的面容上。正好合适。但是她不是。
像是两个相似的灵魂,隔得时间太过久远,总会被人认错一样,他也认错了。魂牌是不会错的,这是他前世一生修为的最终结果,烙下的是最深的思念与不舍,又怎会出错?
他木然地也随着那个娇小的身影,进了院厅。
“江山,你可休息好了?”院长先关怀江山的身体,毕竟看她精神似乎蔫蔫的。
“我本来就没事儿的。”江山扯出一抹笑意。
临天对她的笑,还是会觉得灿若星辰。即使是知道,她不是她,即使是知道,那是她强打起的精神。
“临天贤侄说,找你有些事——”院长捋了捋胡子,面容慈祥。
江山略带疑惑地看向临天。他今天有点反常,没有了那种君临天下的气势,好像有种无力感。整个人都没有往日那么有气势,在院厅口相见时,他的脸色竟然是青青白白,不知道在想什么。
“不,不,现在没事了。”难得见,临天有种慌乱的神色,如同做错事被抓包一般。
“咳咳,好吧。”院长看他那个神色,虽然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但是应该是有些问题了。“还有一件事,要告诉你。”他的面容严肃了起来。
“听说你是临蜇的徒儿,那他应该和你提起过的,关于你体质的事情。”院长的声音,带着些疑惑和忧虑。这是件大事,临蜇也不是什么纨绔子弟,对这方面也应该很是上心,应该是对她提到过的。
江山仔仔细细地搜寻这具身体的记忆。只有五岁以后混乱的记忆。虽然混乱,但是也知道,临蜇没有提到过这个事情。她疑惑地摇摇头。
院长的表情更加地严肃且慎重,不住的捋胡子来缓解心理压力。“你这是百年难得一遇的体质。”他说话时一直注意着江山的神色。
江山颔首,面上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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