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夙命之江山如画-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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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禀报主子,属下掘地三尺都未找到合适的女尸。”一道影子单膝跪地,抱拳高于顶,朗声道。

    “哦?那你回来做什么!”那美妇人微眯了眼睛,然后手一甩,茶盏应声落地,未冷却的茶水溅到了那个黑衣人的身上。

    “但是属下有其他的重要线索,特此回来禀报。”那个人并没有被茶水惊扰,甚至铁躯一动不动,只是一如既往地用冷静的声音禀报。

    万凝波把目光放在了她手上楚侯新赏的镯子上,把玩着,“知道什么就快说。”

    “临蜇带回的那个小江儿,是从行脊镇就跟着他的。”他的声音很平静,如同机器一般,没有一丝波澜。

    “你说什么!”万凝波手上动作一滞,抬起头,不可置信地问道。

    “临蜇带回的那个小江儿,是从行脊镇就跟着他的。”他又重复了一遍。

    “临蜇这个王八羔子!”她气急,口不择言。

    “现在就去开阳书院,去,现在就去!把那个‘壳子’劫回来,不行就杀了她!”她的面色变得恐慌,而后镇定下来,眼神中带了点点阴冷。

    “属下还有一事禀报。”那个人的声音仍是不疾不徐。

    “有什么事情比这个还重要!先去办这个!”万凝波觉得他真是煞风景,不知道什么轻重缓急。

    “是。”那人领了命,就逐渐与黑暗相溶,消失在了万凝波视线中。因为是背对着万凝波,所以她并没有发现那个黑衣人嘴角挂着嘲讽又隐秘的微笑。

    他想说的是,极山江家也在找这个“壳子”。但是既然,他美丽的夫人不想知道,那他,不说便是。

    临府距离开阳书院的距离,比临府还要远。而且云京非特殊情况不许御剑飞行,最快最便捷的方式就是驾马车了。江家的人,应该不会那么快赶过来。虽然说给万凝波留下一个大麻烦,但是她吩咐的事情,是一定要做到的。

    他借用了楚侯府的车驾,一扬马鞭,车轮就飞速转起来,向京郊驶去。

    此时不过晌午。

    江山一行人吃了个饱,连午饭都没有吃。江山觉得她像是喝醉了一般,体内的灵力都在沸腾的冒泡,咕噜咕噜地煮沸的样子。有些难受,浑身都泛着热意,体内的灵气像是要炸开了般。

    江山双颊酡红,半睁着眼,看旁边的江恒和郑翡然也是如此。“有没有感觉到,灵力在沸腾?”江山试着询问。

    “我都要被这灵力煮熟了!”郑翡然也十分难受,灵力像是被大火熬得浓稠,在筋脉里翻腾着,带着血液蒸煮着骨头以及皮肉都在发热。

    “打坐,吸收灵气,这是五彩锦鸡的药效起来了。”江恒一下子明白了这是怎么回事,翻身打坐,双手结印,开始化解体内不断沸腾的灵气。

    江山和郑翡然也很快调整成打坐的样子,化解吸收着那些灵气。

    江山发现,自己体内的灵气没有变多,但是变得更浓稠,混合得更均匀了,而且更加顺滑。像是原本毛糙地一卷丝线被捋顺了一般。而且江山惊奇的发现,体内的那些灵气,似乎是由一些细小的彩色灰尘组成的,被捋顺后,各种颜色混在一起,却变成了鹅黄色。

    那个小拇指大小的元丹似乎又涨了几分,像是一个面团在面粉里滚了几滚,上面雾蒙蒙地环绕着一层灵气,看不清它原本的模样了。

    睁开眼,竟然已经时近黄昏了。夕阳西斜,一整片红光像是一笔铺在沾水的画纸上的水彩,宁静安详。

    “江!恒!臭小子给我滚过来!”突然一声吼叫穿透了内门的墙,穿透了层层叠叠的密林,惊走了栖鸟,最后传到了江恒的耳朵里。

    “惨了,师父应该发现点什么了。”江恒的脸色十分难看,咻地睁开了眼睛。像个做错事的小孩儿生怕家长发现一般,露出紧张又假装镇定的神情。相比起来,江山面色如常,毫无愧色,和她平时一样。

    江恒在心中感叹,大约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吧,根本不知道他师父的厉害。

    江恒正踟躇着,要不要给江山道别就飞快地“滚”回内门呢,他师父老人家已经亲自过来了。“臭小子,你知不知道五彩锦鸡去哪了?我找一天都没找到。”元阳道长一身白布道袍,臂弯里是一柄白色拂尘,发须皆黄,长眉大耳,一副长寿模样。但是他微微发抖的胡子却表现了他并不像看起来的那般和善。

    “不,不知道。”江恒还真是一个不会撒谎的人,一说谎话就脸红结巴,眼睛不知道往哪里瞧。元阳道长一下子就看出了他的异样。而且元阳道长的鼻子像是狗鼻子一般,轻轻一嗅,就闻到了一股熟悉又有些陌生的味道。是五彩锦鸡的味道,没错。但是接下来是一种烤炽得表皮流油的味道。元阳道长的脸略微的发绿。江山惊奇,原来江恒的脸发绿,是跟元阳道长学的啊!果然是有其师必有其徒。

    “我的鸡呢?”他吹胡子瞪眼,问江恒,把江山和郑翡然当空气。“我已经闻到了它的味道。”

    “那个师父啊,你先别,别生气。”江恒带了一脸狗腿儿的笑。

    “快说!”可是元阳道长并不买他的帐,他心里那种不祥的预感更重了。一声吼罢,又惊起一阵飞鸟。

    “吃,吃了。江山妹妹到现在还未入门,我想着没什么能给江山妹妹补补身子,所,所以就把五彩锦鸡抱出来给江山妹妹吃。”他越说声音越大,仿佛给自己找足了理由,一点也不心虚了。

    元阳道长目不转睛地盯着江恒,然后摆摆手:“去去,别瞎掺和。”

    “女娃,是不是你干的?!”他把目光转向江山,板着脸。

    “是啊,他自己跳到我的娄里的。”江山做无辜脸。

    “不是,是我抱出来的!”江恒打断江山的话。

    “行了,你打不过它。”元阳道长似乎一点都不给江恒面子。江恒也似乎想起了他被五彩锦鸡追着啄的画面,委屈巴巴,但是自家师父说的是实话。他略带愤懑地瞪了自家师父一眼,而后又悄悄地瞧他的江山妹妹,还好没有特殊表情。

    “老头儿,我一人做事一人当,那只山鸡,现在已经在我肚子里了。”江山似乎是发现了元阳道长虽然语气不善,但是眼神里并没有过多的恶意,也学着他的口气说话。

    江恒和郑翡然的面色双双一变,内心疾呼,惨了!

    最怕空气突然的沉默。

    元阳道长沉默的盯着江山看了几秒,江山毫不客气地回瞪过去。而后,元阳道长却发出了爽朗的笑声:“哈哈哈哈,不错,不错,可比江恒这小子强多了。”

    江恒默默,会顶嘴就强了吗……虽然他承认江山妹妹很强,但是并不是在这方面嘛,好吧他再次承认江山妹妹在顶嘴这方面也很强。

    “小女娃,我看你很投我眼缘啊。”他笑着点头,十分满意的样子,看起来老不正经。“怎么样,跟我回元阳居喝两杯?江恒这小子虽然其他的不会,但是煮茶还是可以的。”

    江恒:嫩脸一红。

    江山倒是毫不推辞:“好啊,不过元阳道长你的鸡我怕是陪不了了。要鸡没有,要命一条!”

    元阳道长脸上早已没了怒色,只是带着赞赏:“早知与小友如此投缘,应该把五彩锦鸡赠予小友的,谈何赔偿呢?”

    江恒与郑翡然面面相觑。他们在开阳书院待的时间久,知道这元阳道长是个脾气又臭又硬的老头子,何曾见过他如此和善的面貌?

    “翡然姐,你先回去,我晚点再回去,给你带糕点!”江山对郑翡然附耳而语。

    郑翡然两眼一亮,看来也是个吃货。

    郑翡然目送着江山,江恒,元阳道长三人离去。蓦然地,气氛有些凄凉。

    郑翡然并没有走远,她在竹居后的那片竹林里打坐。她修炼,其实比谁都要刻苦。虽然面上一幅大姐大的样子,但是她知道,她要数十倍的努力才能有江山今日的际遇。元阳道长根本吝啬于给她一个眼神。虽然已经习惯了元阳道长这种目中无人,但是。郑翡然握紧了拳头,她想获得大家的瞩目,想变成更耀眼的存在。唯有修炼,爬得更快,到那个骚狐狸打压不住的境地,变成一个更加优秀的灵师,才行。

正文 第二十一章 夜临

    第二十一章夜临

    一道黑影,悄无声息地翻过了开阳书院的第一道墙。冥冥之中,有一双混沌的眼睛微微睁开,骨碌碌地扫视一圈,又闭上。

    那个黑衣人后背贴在高大森冷的院墙上,微微捏了把汗。刚才他感觉到被一双蛇一样的眼睛盯上了,那种阴森的感觉,让身为暗卫的他都觉得十分阴冷。还好他带了一件可以隐匿自己气息的法宝,在远距离的探测里,只有一片爬满绿植的古老墙壁。

    夜幕在他身后降临。像是他带来了无边的黑暗。迎着最后一抹夕阳,他翻过了二墙。郑翡然不安地看了眼太阳落山的方向。江山走后,她没由来地觉得心头隐隐不安,心跳乱如麻。算了,不修练了。郑翡然皱皱眉,从地上跳起来,但是身体很快一僵。一把明晃晃程亮的刀片架在了郑翡然的脖子上。一个十几岁的少年,一直生活在开阳书院的象牙塔里,何时见过这种阵仗?她心下一慌,但是又出奇得镇静下来。她的脑海中迅速闪过自己并没有什么有仇到可以派人追杀的地步,她更加地冷静。

    “我问你,知不知道一个叫江山的人?”他的声音沙哑,又带着森冷,像是地狱里爬上来的恶鬼。

    郑翡然心中了然,果然是来找江山的吗。但是江山都已经被临家放逐了,这些人都不肯放过她吗。她的手,微微的抖了抖,然后轻轻地悄悄地伸向了自己腰带上挂着的那枚小玉片。因为角度问题,那个人并没有发现。“我不知道。”一出声,郑翡然才发现自己嗓音原来还是颤抖着的。虽然内心无比镇静,但是身体却害怕地发抖。

    “我知道她在,我只问你一遍,江山在哪?”他手里的那把匕首已经蹭破了郑翡然纤长脖颈上的皮肤,一缕鲜血顺着刀锋滚落下来。

    脖子上的一阵刺痛让郑翡然更加冷静。郑翡然张了口,喉咙里发不出一丝声音。她一遍遍告诫自己,不能慌,不能慌。然后,她找回了自己颤抖的声音:“我不知道。”手上也有了一丝颤抖,她摸到了那一块小巧的,不规则的玉牌,有一种安心。

    “你很有骨气。”那人的声音不阴不阳,而后,刀锋一偏,划过郑翡然的一面脸庞,语气里带着森冷的笑意:“但是我不欣赏。”

    脸颊上一凉,有什么东西涌出来……随后是火辣的痛,郑翡然心中却一片沉静。果然是杀人不眨眼的恶魔啊,对一个无辜的开阳书院学生尚且如此,若是对江山,那岂不是更加阴毒。出卖朋友的事情,她不干!一声清脆的嘎嘣声从郑翡然的手心里发出。她没料到,声音会这么大。

    “你干了什么!”那柄挂着血痕的匕首,又架到了郑翡然的脖颈之上,深入皮肉,血漫了出来。郑翡然也回敬他森冷的笑意:“待会,不就,知道了吗?”她说每个字都非常费劲,但是意思表达得十分清晰。

    内门之中,一双原本该是如同狐狸眼般妖媚婉转的眼睛刹然睁开,带着的,却是如鹰如狼般的冷峻。原本他是在打坐,但是感觉到,他的魂之牌碎裂了。是郑翡然!是郑翡然有危险了!他感受到魂牌碎裂时,郑翡然灵魂的颤抖,一定是出什么大事了。

    他顾不得其他了,一个鲤鱼打挺,快如闪电般冲出了院门。“师兄!师兄你去哪?!”刚前来寻他的一个白衣弟子,唤他,但是他一概不理,向那个地方奔去。远处,最后一丝红光,在黑暗的舔舐下,湮灭殆尽。

    已经快到极致了,衣袍猎猎生风。黑色的长发在脑后纷飞,发梢在夜空的笼罩下散发着迷蒙的紫光。只恨!只恨自己为什么不是风灵,没有极致的速度。郑翡然,你千万……不要有事啊。他心中默念着,一颗晶莹的泪珠却在他身边抛出了完美的弧线。

    “咳咳,你会遭报应的……!”郑翡然趴在地上,脸都抬不起来了,手狠狠地攥住了那人的衣角。她的身上,散发着莹莹的嫩绿的光,一只手,用力地青筋毕露,指骨发白,还是不愿松开。

    “你这蝼蚁!松开!”那个黑衣人一急,觉得有不祥的预感。他挥动匕首,在郑翡然的胳膊上刻下深深一道。一片血花溅在了那片青翠的衣服上。但是郑翡然却憋着疼,撑着伤,用灵力暂抑了血流,狠狠地揪住不放。

    那个黑衣人心中一慌。他还没见过这样的小孩,这么能忍,又这么倔,今天真是倒霉到家了!简直是中邪了,那么多人不问,怎么会来问她!

    “算我怕了你了!”他手起刀落,自斩衣角,趁着黑夜的掩护,逃之夭夭。郑翡然那撑着的手臂随着衣角的飘落,嘭地砸在了地上。眼皮好困,好想睡觉……她的脑海里,像是电影回放一样,闪过了曾经的种种。

    想起了清贫的家庭,爹娘都不是灵师,只是普通人,弟弟妹妹们也都还小,她还没有到顶梁柱的年纪……一滴眼泪落下,到此时,才感觉害怕。她走了以后,谁来照顾这个家呢……

    画面一闪,到了她来开阳书院的那一年。是他给的下马威,冰蓝的灵气化作一排冰凌,嗖嗖的飞过来,当时还不知道躲,那些个冰凌,却不知道为什么,在她的面前生生停住。只听他说:“太弱了,没意思。”手一挥,那些冰凌就七倒八歪地倒在了地上。那一年,他还是紫袍。而她,也不过八岁。

    他一双狐狸眼,肤白胜雪,比女子还要娇美几分,却是出了名的脾气暴躁,她带头儿背后喊他骚狐狸,却被他正好逮到,当时的表情,真是难看呢……“咳咳!”郑翡然咳出一团血沫。

    又想到那个人,他带着银光面具,整张脸上,唯有挺翘的鼻翼和代表着薄情的刀削般薄唇露出来。那人扔给她一块玉牌:“危险的时候,捏碎它。”

    又想到江山,她像是一轮明亮的太阳一样,让她觉得自己相形见绌。她聪明且骄傲,而且长得又那么好看……这么美好的人,怎么能把她交给那个坏人呢。

    “郑翡然!郑翡然!”好像是骚狐狸的声音呢,郑翡然模模糊糊地,但是又想,他不是只叫自己蠢材的吗……

    “郑翡然,郑翡然!你不许睡!”突然,她从湿冷的地上到一个温暖的怀抱,郑翡然迷迷蒙蒙地睁开眼,好像没有眼花,是骚狐狸。“怎么,是你啊……”郑翡然气息像是将要消逝一般,十分微弱。

    “是我,一直是我。”那个白袍少年一下哑了嗓子,有泪从眼角氲出。

    郑翡然看着他着急的样子,没有往日的神气,嘴角扯出一缕微弱的笑意。“保护,保护江山。”她的声音十分微弱。

    “好,我答应你,你说什么我都答应你,你不要睡觉,我带你去看院长!他有办法救你的!”他往郑翡然的体内输入灵气,但是却像是泥牛入海一般,没有半分回应。他感觉郑翡然体内的灵气正在消散,激不起半分回响。他的嗓音带着哑,声音带着颤抖。这个情况,比他预料到的要严重许多。他一瞬不瞬的看着郑翡然。

    “你,你别看我。”她费劲地想抬起手,遮住自己的脸颊。本来就不好看,现在,更丑了……他的唇瓣像是花瓣一样,轻柔地贴在了她脸上的伤痕处。“你很美,你一直是最美的,我喜欢你,你知道吗?”他的声音像是浸过了悲伤的蜜,粘腻地抹在郑翡然的心房。他抱着郑翡然,直起身,往内院飞奔。

    “我,也,喜欢你。可,是你,不会是,看我快死了,骗我的吧……”郑翡然气息微弱,破碎的声音,失散在风里,抱着他的那个少年,是她唯一的温度来源。她的眼睛快要睁不开了,半闭着,看着他皱着眉毛,专心致志地赶路。他没听见她的喃喃,只是一直重复:“撑住,你会没事的,我不许你有事!”

    “翡然姐!翡然姐!”江山上一秒还在和送她到内门外墙的元阳道长谈笑风生,下一秒钟就看到他们面前有一道白影,那人怀里的那个人,是郑翡然。地上滴下一串血滴。

    郑翡然怎么了!江山心中一紧。她立马拦住那个白影。

    “让开!”他的声音发抖,但是怒意不容置疑。

    “这个女娃,我来看看!”元阳道长这才看见他怀里那个染血的人,立马走到他面前。

    “元阳道长,求你救救她!”看见元阳道长,他眼前一亮,双手颤抖着递出他怀里的那个人儿。

    “江山。”郑翡然看到了那个满脸愁容的小女孩儿,“有人,想杀你。”她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颤抖着举起了那只攥着布片的手。

    “先别说这些,先看看你怎么样了。”江山紧紧抓住郑翡然的手,眼睛里不知怎么的,就噙满了温热的液体。

    “这样,我就放心了……”她深深地看了一眼那个抱着她的少年,雪白的衣服,都被染成了一块块红色。她翘起嘴角,在他的怀里,慢慢地阖上了眼睛。

    元阳道长给郑翡然把了把脉,摇头:“元丹已经碎了,心跳也停止了。”

    那个少年呼吸一滞,不相信般,抬起头:“元阳道长……”

    “臣良,我知道的,但是,真的没救了。”元阳道长难得的有几分正形。“我现在立马去通知院长,让他彻查此事!”

    那个被称作臣良的少年,却腿脚一软,跌坐在地,灵力使用过度的虚空无力感,现在才体会到。

    他面无表情地看着那个五六岁的小姑娘,握紧了郑翡然的手,口中喃喃:“放心,我一定会给你报仇的!”报仇?报什么仇?郑翡然是因为她才走的。

    “江山妹妹,别太伤心了。”江恒不知道该和江山说什么好。他第一次,看见江山露出如此悲怆的表情,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突然鼻头一酸,自己也想哭了。

    江山从来没有觉得如此伤心。本来是见惯了生死的冷面杀手,就算是同司的伙伴死去,都未曾有过一瞬悲伤,现在却哭成了泪人。她擦掉自己的眼泪,深呼吸,“郑翡然,你好好看着,我不会让你白白丧命,我一定会找到那个人,让他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遭受十倍百倍之痛!”

    江恒突然一滞,觉得江山身上的气场变了,像是一只原本慵懒的猫,睁开了那双锐利之眸。

    “就凭你一个未入门的废物吗?”那个名为臣良的人,斜睨着江山,郑翡然说,要他好好保护江山,但是,她江山,必须要有存在的价值才行!

    江山睨了他一眼,“你现在体内灵气耗尽,我不想占你便宜,三日之后,我们光明正大地比试一场,我赢了,说什么你做什么!”

    江恒轻轻地拽了拽江山的袖子,江山妹妹这是疯了吗!臣良师兄可是白袍!他已经是一位中级灵师了!

    “呵,不必了。”那人身上,也是带着傲气的,当然对江山这个提议嗤之以鼻,“对付你这个未入门的,现在的我,还绰绰有余。”

    他温柔地把郑翡然放在地上,整理好她的头发及衣衫。

    “出招吧。”他负手,一副冷傲模样。

    江山也不客气,一个闪身就冲到了他面前。

    院长和元阳道长赶到时,就只看到一道青色的影子一下子就闪到了白衣人的面前。江山和他有很大的身高差距,只到他的腰间。

    他看到江山的速度,眼里有一丝赞赏。还不像是传说的那么费嘛。他身影一闪,躲过了江山的飞踢,但是下一秒,他的瞳孔猛然一缩。江山单脚稳稳地着地,另一只脚直接就杠在了他的腿弯,他踉跄了一下,又站稳。看来是他大意了,这个江山,不简单。她飞踢是假,绊腿才是真。

    江恒长大了嘴巴,这是他平常见到的那个可爱,文弱的江山吗?这一招一式比划起来,甚至比他都要老道。

    院长和元阳道长生生停住了脚步,对视一眼。这个江山,似乎有些不同寻常之处。

    “是我大意了。”他道,脸上带上了认真的神色。

    江山并没有理会,一个跳起,噌地就到了他的眼前,她的拳头眼见就要砸到他的脸上了,他用手去挡。江山的嘴角咧出一丝笑意。一只小脚,结结实实地踢到了他的腹部,又借着推力回到了原来的地方。只是一瞬间的事情,江恒完完全全看呆了,她的身形流畅,这些技巧仿佛是加以万次练习,都已经烂熟于心的。

正文 第二十二章 银面郑臣良

    第二十二章银面郑臣良

    她身上经历过什么……明明才五六岁的年纪。名为江山,搏斗的技巧很娴熟,被人追杀?江恒的脑子里乱乱的,有一根线,像是能把这些全部穿起,但是现在他怎么也找不到头。

    再看扭打在一起的白绿双色的人。

    江山明显更胜一筹,但是她的嘴角也被打了一拳,红肿着。那人前三招是让着江山的,后面却不顾江山的身高,年龄,像是对待一个强劲的对手,招招不手下留情。江山凭借自己身形的灵活,化解了他的许多招式。两个人没有动用半分灵力,靠的仅仅是近身格斗的技巧。

    “够了。”院长看也差不多了,他堂堂一个核心弟子,竟然和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娃打成了平手,隐隐有落败的趋势,怎么可能会让他们再打下去。再者,他刚才召集了各个长老,现在人来的都差不多了,再打下去,就让人看笑话了。

    但是不得不说,江山以非常炫目的姿态抓住了所有人的目光。明明如月。不,璀璨耀日。

    “我输了。”那个白衣人收手。但是目光里,却带着欣慰。这就是郑翡然不惜生命也要保护的人吗,似乎,很值得呢。

    “臣良,江山,你们先去休息下。”院长负手,关怀道。又点到了江恒的名字:“江恒,你过来,讲讲是怎么回事?”

    ……

    京都,临府。

    临天夜深未眠。不知为何,最近他总想起那一双灵动地,蓄满了笑意的眼睛。本来捧着书,也出了神,脸上有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寒香掌灯,又添了根灯芯,调笑临天:“呦,小少爷在想哪家的小姐?”整个府里,敢这样打趣儿小少爷的使女,大概也就她寒香一人了吧。

    “不是。”临天却好像没听出来她语调里打趣的味道,矢口否认。“那是在想那个小江儿?”寒香眼珠子骨碌一转。

    “也不是。”这样说着,他的脸却可疑地红了。

    “小少爷,你可不知道,那天啊,我送她到开阳书院门口。”寒香卖了个关子,放下灯,挑眉学着江山的表情,挑眉斜睨着临天:“那回去告诉你主子,他的恩情,我江山改日再报。”她演的像模像样,但是临天本来绯红的脸色却瞬时一变。“寒香,备车!去开阳书院!”他斩钉截铁。

    “已经夜深了……”寒香不知道自家主子这是发什么疯,劝道。

    “我说,备车。”他板着脸。

    “是。”寒香知道,他决定的事情,是九头龙都拉不回来的!所以,还是照办好了。

    临天感觉自己的心,快要从胸腔里跳出来了。她叫江山!她自称江山!他从未大肆宣扬过,他今生要找的那个人,名为江山。而那个小女孩,眼光灵动的小女孩儿,竟然,也名江山!冥冥之中,是不是有什么是注定的了。

    但是他却自己给自己浇了一盆冷水,冷静了下来。如果这个江山是前世的那个江山,那楚朝歌是什么?如果楚朝歌是前世的江山,那么这个江山又是何许人?

    但是,现在,最重要的是,他要见她一面!

    “这么晚,少爷上哪去?”横秋守夜,不太情愿地起身。

    “不知道,这般疯了一样,要立刻备车去开阳书院。”寒香匆匆交代一声,就去准备了。开阳书院……不是那个小江儿在的地方吗,自从那天少爷看了小江儿一眼,真是打破了他这几年来养成的良好的习惯,总是做一些出格的事情。横秋皱了皱眉,看着寒香渐远的背影。

    一位木系宗师级灵师,替郑翡然整理好了遗容。灵力在她纤细的十指间穿梭,缓缓地拂过郑翡然身上的伤口。那些伤口像是从来没有出现过一般,皮肤恢复了光洁。那个白衣服的,一瞬不瞬地盯着郑翡然的脸,他告诉自己,下一秒,她就会醒过来。但是他是知道的,她再也醒不过来了……

    “这是证据。”院长摩挲着那一角布料。他寒声:“竟然有人胆敢视我开阳书院院墙为无物,吾必诛之!”

    “此人应该归属一个组织。”一个长老捋着胡子,道。“布料是一种比较好的织物,而且上面有规则的暗纹,不太常作普通装饰,倒像是等级的划分。”

    “极可能派杀手的,就是临府和楚府了。”那个长老又分析道。

    不远处,暗卫二捂住了暗卫三的嘴,他一脸的气鼓鼓,愤懑不平,暗卫一在给他们两个比噤声的手势,但是还是弄出了一些声响。平时还好,但是现在,一大群高修为的人在此处乌泱泱地站着,他们三个可是很危险的。

    但是还是被发现了。

    “何等鼠辈?!”院长气极,真是不把他开阳学院当成七大院之一了吗!一甩衣袖,几柱冰棱甩到了草丛边,差一点,就要扎到他们身上了。自知被发现,他们只好尴尬地灰头土脸地走出来。

    “尔等何人!”院长问道。

    “我们是临府临天的暗卫,职责保卫江山。”暗卫一应声答道,不卑不亢。院长的目光放到了江山身上,江山点点头。终于想通,谁会派人会跟在她身边呢,这样以来,就很好解释了。这个临天,啧。江山暗想。

    “那临府,差不多可以排除嫌疑了。”那个长老又捋了捋胡子。

    “我们临府,当然没有嫌疑!我们家少爷,可是,可是……”暗卫三嘴快,后来想起来,有些事情是不该说的,一下子卡着了。

    “可是什么?”院长问道。

    “反正,临家与她又没仇。”暗卫三道。

    “你过来,走近点。”那个长老对暗卫三招招手。他不明所以,眼神向暗卫一征求意见。暗卫一点了点头。他走过去,那个长老刺啦一下,从他的袍子上扯下一条布料。

    “不一样。”摩挲着刚扯下的那块布料的纹路,他摇了摇头。布料的质感以及纹路都不一样。

    “当然不一样,我们临府护卫的服装都是在鸢芸师太的布庄定制的,都是有记录的。”暗卫三瞥了那个长老一眼,言语里带着傲气。临府是百年世家,根基深厚,一切都有规章制度,尤其是服饰章纹,繁复程度不下冰宫殿。

    “郑翡然……”他呢喃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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