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败絮其外,金玉其中-第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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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铭之连忙拱手躬身向虞国舅,“国舅爷说的是,人人当以国舅爷为先,我这师弟不懂事,国舅爷海涵。”
  虞国舅笑了笑,微微摇头。迈步走出房间,“张道长也一起走吧,他如今身上有伤,便是教导师弟,也不急在这一时。”
  “是。”连国舅爷都袒护黄帅印,要为他说话,张铭之心中十分不忿,看向黄帅印的目光甚至有些嫉妒之意。眼见他伸手将那装了大还丹的小瓷瓶紧紧握住,不由脸上更是恼怒。
  他什么事情都没做成,还受了伤,国舅爷非但没有处罚他的意思,反倒送他大还丹!自己整日在国舅爷身边兢兢业业,却也不见有如此重赏!
  “师兄,还有事?”黄帅印紧握住国舅爷赏的小瓷瓶,抬眼看着张铭之问道。
  张铭之冷哼一声,抬手指了指他,“你真是本事见长了!”
  黄帅印低头没做声。
  “真好,真是好样的!”张铭之气哼,拂袖而去。
  待人都走了,黄帅印才长长吁出一口气来,背上的疼将他几乎站立不住,连忙倒出小瓷瓶中的丹药。丹药圆润,盈盈有光,亦有淡淡药香直扑鼻端,让人嗅之都甚是舒坦。他扬手将丹药吞入口中。
  幸而沈娘子说这丹药服用上一两次,对身体还是有益的,不可多用。他这般冒险,虽受了伤,但总算是心里踏实了下来。王妃既说要等,那便等着吧。
  一股暖流自丹田腾升而起,连背上的疼痛似乎都立时舒缓了,黄帅印立即盘腿坐在床上,闭目调息,运化丹田内的那股暖洋洋的热流。
  这事原本知道的人不多,却不知怎的,在国舅爷府上那些道士之中不胫而走。
  陆北瞧见张铭之黑着脸从花径旁走过的时候,忍不住笑脸上前嘲讽,“哟,这不是黄道长的师兄么?怎的有闲工夫在这儿游逛?”
  张铭之停下脚步来,回头看着陆北,“陆道长。”
  “诶,不敢当不敢当,我当称您为张兄才是!张兄的师弟可是立了大功了!如今乃是国舅爷面前第一红人呐!生生越过了您这国舅爷面前的老红人了!”陆北摸着山羊胡呵呵的笑。
  张铭之轻哼一声,“他也好,我也罢,总是同一师门的师兄弟,一荣俱荣,陆道长不要眼红才好!”
  “怎么能不眼红!张兄进献的丹药,品质有多上乘,难道张兄自己会不清楚?那一粒丹药,抵得上数年修为呢!”陆北摸着小胡子,低声神秘兮兮道,“国舅爷赏赐了他丹药,只怕是过不了多久,黄道长就能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了,到时候,国舅爷面前还能显出张兄来么?”
  说完他抬手拍了拍张铭之的肩膀,笑呵呵的抬脚走开。
  张铭之冷冷看着陆北的身影渐远,冷笑浮上面庞,这陆北还妄想挑拨他同师弟的关系?真是不自量力,黄帅印憨直好骗,便是一时得了国舅爷信任,也不足为惧,就像他说的,他若是真能偷来丹药,必然也会先给自己。这话,他是信的。他要防备的人,一直都是陆北几个而已。如今倒是有个不错的机会!
  张铭之望着花颈上盛开的大朵金灿灿的秋菊,抬手折断一只,挥手弹出,原本细软的花径,却是狠狠扎入一旁假山上的石沙中。
  张铭之寻到了虞国舅府上住着道士方士的院落,寻到平日里与他关系不错的魏道长,拉他在一旁游廊下坐了。游廊里挂着画眉鹦鹉等雀鸟,叽叽喳喳叫声清丽。
  他却不是为到此来欣赏鸟叫的,而是低声道:“魏兄近来可发现了一件事?那陆北陆道长,近来好似功力突飞猛进,面容都年轻了不少呢!”
  魏道长闻言瞪眼,眉头微蹙,好似在认真回忆,“你不说,我倒是没有留意,你这么一说,果真如此呢!”
  “可知是何缘故?”张铭之低声问道。上斤记号。
  魏道长连连摇头,“张兄常在国舅爷身边走动,与那陆北也时常见面,那陆北自从得了国舅爷的信任之后,越发不将这些人放在眼中,哪里会同我等多说那么多?张兄可知其中缘故?”
  张铭之缓缓摇了摇头,眼眸中却好似有狐疑神色,“我不该瞒着魏道长,在这府上,除却我那师弟外,我同魏道长关系是最好的!”
  魏道长连连点头,满目期待的看着他。
  他却叹了一声,“不过是我妄猜,并无确凿证据,不好在人背后枉说旁人是非。”
  魏道长连忙抬手拉住张铭之,“张兄这便是拿我当外人了不是?虽是你猜测,必然也是有根有据的猜测,怎么能叫枉说人是非呢?张兄不肯对我说,莫不是信不过我,恐我转脸又告诉旁人去?”
  张铭之连忙摇头,“绝无此意,我岂会信不过魏兄!虽有依据,却仍旧只是推断而已,魏兄且听听就罢了!”
  魏道长连忙点头,“你说,你说。我左耳进,右耳就忘了。”
  张铭之在魏道长耳边,如此一番的低声说了一通。不过两三日,陆北窃取国舅爷仙丹之事便在国舅府这些道士中间流传开了。人往往如此,越是信誓旦旦的保证绝不会说出去的话,越是传扬肆意迅速。
  这话不知怎的就传入了虞泰耳中。
  陆北自然也有所耳闻,但他自信自己如今深得虞国舅信任,且自己服用丹药之事,乃是国舅爷当面给他,让他试药,除却那次试药以外,他再没有见过那神奇的上品丹药了。道士之中,也并非是清心寡欲之人,若真是清心寡欲,寻了僻静有灵气的深山修炼就是,何必来国舅爷府上?还不是为了争名夺利,以换取更多的好处,以得到更多的珍贵金石药材?
  那彼此之间嫉妒言语中伤也是不可避免的事情,只要国舅爷相信他,这一点儿流言想来还伤不到他。
  自信的陆北却是没有发现,暗中窥伺他的眼睛。
  “回禀国舅爷,陆道长近来似乎真的有所精进!”虞泰派出的随从暗中观察后前来回禀,“整个人的气质精神似都有不少的变化,比之前一段时间,大有不同。”
  “果真是这些日子的变化么?”虞泰垂眸问道。
  那随从连连点头,“确实是最近几日才有的变化,不光属下眼见,便是旁的道士,府中家仆亦有此感知。”
  虞泰眯眼点了点头,摆手让人下去。小心翼翼拿出自己存放那上品大还丹的匣子来,细细数了一遍,似乎是少了?还是他记错了?又数一遍,心中疑惑非但未减,反而愈甚。
  人心中一旦种下怀疑的种子,若不遏制,那便会以极其凶猛的速度疯长。
  虞国舅见到陆北之时,仍旧和颜悦色,他心中究竟如何想,如何看待陆北,旁人却难窥见一二。

  ☆、第234章 事发

  趁着陆北被虞国舅派出府去的时候,张铭之悄悄来到陆北院子附近。等了片刻,见一个细小脊背微弓的身影脚步又轻又快的出了院子,便轻咳一声。
  那人抬头四下看去,瞧见张铭之躲在树丛后头,快步走来。刚靠近树丛,被张铭之给拽了进去。
  “张道长,您寻小的,有何吩咐?”那一身家仆打扮的人低声问道。
  张铭之从怀中摸出一张飞钱塞入他手中。
  那人借着树丛外头的光,细看了看,下巴险些惊掉在地上,手抖得似乎拿不住这飞钱,“这……这……”说话间激动的颤抖之声,泄露了他内心的澎湃。
  “给你的,差事办的好,还有一半。”张铭之沉声说道。
  那家仆激动的似乎想要下跪,被张铭之一把拽住,“这银钱。你可能满意?”
  家仆连连点头,“满意满意!小的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辞。”
  “果真?”张铭之眯眼问道,嘴角却勾勒冰冷笑意。
  那家仆只顾盯着手中的飞钱,哪里顾得上看他的表情,握着飞钱,忍不住连连点头,“但凡您吩咐,小的没有不做的!不过道长,您吩咐的事儿,也得小的能做成才行,小的就是给陆道长打扫个房间,收拾个东西,若是要往陆道长的饭菜饮食中添些料,小的……小的可做不到啊?”
  张铭之轻笑一声。“我既找你,难道会不打听你是做什么的?”
  家仆连连点头,露出谄媚笑容。
  张铭之拽过他的手,将一粒浑圆如豆大小的东西放入他手中。
  那家仆微微有些错愕。想要低头看看张铭之放在他手中的东西究竟是什么,张铭之却握住他的手,没让他摊开手掌来。上斤扑亡。
  “将这东西,藏到陆道长房中,要藏到不易被发现,却又不能完全不被发现的地方。”张铭之在他耳边低声说道,“明白了么?”
  家仆微微一愣,听闻张铭之在他耳边轻嗯一声,连忙点头,“明白明白,小的明白!”
  “去吧!动作快些。别让人发现!”张铭之将他推出树丛。
  家仆手脚麻利的端了盆子,拿了抹布进了陆北的房间。
  他平日里做惯了这活儿,便是陆北院子里还有旁人,也未觉不妥。但若是细看,便能发现,他的手不知是因为激动,还是旁的,兴奋的微微在颤抖。
  不易被发现,却又不会完全不被发现的地方?
  那家仆在心中默默咕哝着,先侧脸看了眼门口,见门口无人。这才低头从怀中摸出张铭之给他那浑圆的东西,一看之下,微微一惊。
  前两日府上相传的流言,他们这些底下干活儿的人自然是消息灵通的,没人不知道传言说陆道长偷了国舅爷的丹药。可陆道长心平气和,不慌不忙,一点也不着急的样子,又让人觉得,这不过是误传而已。
  他捏紧了手里的丹药,张铭之交代他的事情对他来说不过是小事一桩,何须付那么多的银钱?如今却是明白了!全都明白了!
  他飞快迈步进了里间,左右看去,在博古架子上瞧见一只锃亮的紫砂嵌金的小盒子,立即上前,将盒子打开,盒子里铺着明黄的绸子,绸子上躺了一枚灰扑扑的丹药,和他手中捏着的这颗根本没法儿比!
  家仆犹豫片刻,忽而心下一动,伸手将盒子中的丹药拿出,明黄的绸子也抽了出来,将手中圆润似有光芒流转的丹药放在盒中,又将明黄的绸子盖在上头,在将那颗灰扑扑的丹药也放了进去,又抬手将镶金的紫砂盖子盖上。
  稍微动了动那盒子,让人看不出移动过的痕迹,他才长长舒了一口气。嘴角也不由自主的露出笑容来,真的不过是小事一桩,举手之劳而已,却能换的这么多的银钱,莫说他老实本分的在国舅爷府上当牛做马的干上一辈子了,就是干上十辈子,也挣不来这么多的钱。这些臭道士,不就是会装神弄鬼,炼个劳什子的丹药么?就能挣的如此之多,他们之间挣来斗去,谁好谁歹的他可不关心,只要他能从中捞到好处就是。
  他快步出了里间,蹲在外间,装作擦地的样子,陆北身边小童恰好退到门口,拦着要进之人,“陆道长出府去了,若要寻什么,且等陆道长回来再寻吧?”
  小童正说着话,低头瞧见擦地的家仆,“你怎么在这儿,不是跟你说,我不在的时候,你不要进来么?”
  那家仆弓着身子连连点头,“是是,小的这就出去!”
  他端起盆子,在小童满是不悦的目光中,退了出去,退到门口的时候,却是偷偷抬眼,看了看小童身边立着的两人。
  他虽叫不出名字,却也知道,这两人是国舅爷的贴身随从。
  家仆退出去之后,缩在院中不引人注目的角落里,默默的观察着上房的动静。似乎听闻那两个随从和小童争执了几句,小童便被强行推出门外。
  小童在外头,,面上有些焦急不忿,担忧的不停向里张望,可是陆道长和其余两位师叔都不在府上,他一个跟随陆道长身边,没有道行的杂使小童,旁人哪会将他放在眼里?
  家仆心下嘀咕着,不知那两个随从眼神如何,究竟能不能发现他藏起来的丹药?等了许久却也不见两人出来,他有些等不及了,当初张道长给他丹药的时候,也只是说,让他将东西放进去就是,可没有说,放进去了一定要被人发现才能给另一半的钱吧?
  是了,不管能不能被发现,他的另一半的钱是不能少的!
  家仆想通了这些,便立时起身,向张铭之处寻去。岂料还没寻到张铭之,刚路过一个人迹罕至的竹林小径,就被人从后头捂上了嘴,一击敲晕过去。
  张铭之冷笑着抱紧家仆软倒的身子,低声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你死了也不冤。这么大的事儿,你若是走漏了风声,岂不是对我不利?唯有死人才不会乱说话,你安心去吧,剩下的钱,我会烧给你的。”
  说完,只听那人脖子喀嚓一向,鼻端再无了气息。
  张铭之将他的尸身藏了起来,只待入夜再悄悄带出府去。
  谁知还没到夜里,国舅爷府上便起了轩然大波。
  那紫砂镶金的盒子被送到了国舅爷手中。国舅爷当即脸色大变,却隐忍不发,待到被他专门支出去的陆北几人回来的时候,他甚至还端着笑脸,让人将陆北几个请过来。
  陆北身边跟着那小童自然已经被控制起来,纵然他想要提醒陆北,却也是不能。
  陆北三人毫无防备的来到国舅爷院中,虽觉察出院中气氛似有些不同,但并未放在心上。
  国舅爷笑脸请他们入了上房,每人赐了茶。还笑意盈盈的同他们说了好一会儿的话,夸赞他们道法甚好,十分得他信任。
  一杯茶下肚,又有这诸多恭维之言,陆北甚至有些飘飘然了。
  “国舅爷谬赞,实在愧不敢当……”当字还没说完,陆北却觉脑中晕了一下。
  他抬手按了按额头,心直说着不可能吧?眼中所见,却已经有了重影,整个人好似坐在小舟之上,晃晃悠悠,跪坐不稳。
  他侧脸向国舅爷看了过去,“国舅爷,这,这是怎么回事?您?”
  虞泰轻笑,“陆道长,我一向对你信任有加的!”
  陆北连连点头,“承蒙国舅爷赏识,贫道师兄弟对国舅爷也是尽心尽力,不敢有片刻懈怠呀?”
  “是么?陆道长这话说的我心中甚是感怀呢!”虞泰笑了笑,“我这人一向赏罚分明,不喜藏私,众位对我忠心耿耿,我必然也不会亏待众位,可是我断然容不得我身边之人,对我怀有二心的。今日敢偷盗我的仙丹,明日就敢谋算我的性命,人的贪心,是没有边界的,陆道长说,是也不是?”
  陆北一听这话,脸色立时大变,“国舅爷说什么?贫道听不懂?”
  “师兄……”“师兄……”
  陆北两位师弟的道行不如他,坚持不了许久,便眼晕脑涨,歪倒一旁。
  “我师兄弟从不曾偷盗国舅爷的仙丹!”陆北看了看自己已经倒在地上的师弟,一面偷偷运气,一面将目光转向虞泰,“前几日,府上传出这般流言,我还自信,国舅爷定然不会被流言所惑,定然会相信贫道!如今看来,这般自信,真是可笑至极!”
  虞泰脸上笑意淡去,“刚听闻流言之时,我也觉得可笑,陆道长跟随我的时间也不短了,陆道长人品,我还是信得过的,可不曾想,人心隔肚皮,没有至死不渝的忠诚,只有称不称心的利益而已!”
  陆北发现自己的运气,并不能克制头上眩晕,和体内生出的无力感。
  “陆道长不必白费功夫了,你们跟在我身边多年,又确实有能力,我岂能对你们毫无防备?这是专门针对你们所配置的克制之药,三个时辰之内,你们都不能运气调息,否者气息逆转,伤及心脉,便是大罗神仙也救不了你了!”虞泰缓缓说道,“相识一场,相处良久,莫说我没有提醒道长!”

  ☆、第235章 时候要到了 【为2100钻石加更】

  陆北闻言,脸色灰败,冷笑道:“这般防备,还说什么信任!我等真是瞎了眼,才会跟随你这么久,效忠于你!也不过是和凡尘俗人一样。被利益迷了眼!呸!”
  虞泰冷哼一声,“事到如今,你还嘴硬,好似你有多高洁,倒是我攀诬了你!来人!”
  屏风后头一阵动静,虞泰的随从手捧着一个紫砂镶金的盒子缓缓走出。
  “眼熟么?”虞泰看着陆北问道。
  陆北脸上一愣,“盒子是贫道的,乃是贫道下山之前,掌门师父相赠,里头的丹药也是贫道的,是贫道师门所给丹药!绝非国舅爷手中的丹药!”
  虞泰冷笑,抬手从随从手中接过紫砂盒子,掀开盖子放在一旁。伸手捏出那粒灰扑扑的丹药,抬手砸在陆北的脸上。
  陆北面上一僵,这般耻辱,心头越发难堪别扭。
  “我说的自然不是这粒丹药,瞧瞧这丹药劣等的品质,这般丹药还值得郑重存放?你们那师门也只能炼制出如此劣等的丹药来!”虞泰冷嘲说道。
  “国舅爷不要辱我师门!”陆北强撑着自己,保持着最后一丝清明,咬牙切齿的说,抬眼却瞧见虞泰又伸手从那盒子里,拿出了另一颗丹药来。丹药圆润光洁,似有盈光,单看上去,就让人忍不住垂涎。
  “这,这不是我的……”陆北头上更晕,瞪眼看着虞泰手中的丹药。却越发看不清,好似连虞泰那么大个人都看不清了。
  噗通一声,陆北终于也倒在地上,缓缓阖目。
  虞泰冷哼。“这自然不是你的,这是我的!”
  陆北几人被带了下去,关押起来。
  虞泰得意服下丹药。比他更得意的乃是将家仆尸体悄悄运出国舅府,抛尸山中的张铭之。他回到府上,便听闻陆北几人被关押起来,忍不住冷笑连连,和他斗?和他争?这便是下场!
  幸而当初他向虞国舅献药之前,悄悄留下了一粒来,用一粒药,铲除身边威胁他地位之人,虽说不能服用那仙丹有些遗憾。但日后国舅爷将那沈娘子拿下,他便是国舅爷身边的第一功臣,想要多少丹药没有?
  “娘子,咱们能打探来的消息就这么多了。”金香跪坐在沈昕娘身边,低声禀道。
  “陆北三人死活,如今尚不知晓么?”沈昕娘垂眸问道。
  金香连连点头。
  外头夜寒露冷,月上枝头,虫鸣鸟语都歇了,只有夜风拂过枝头。
  “王爷这会儿在哪儿呢?”沈昕娘又问道。
  “王爷用了晚饭便去了书房,这会儿还在书房里处理公务,吩咐人过来说。让娘子先歇下,不必候他。”丹心在一旁连忙说道。
  “张铭之既然已经扫除了陆北几人,如今黄道士又得了虞泰的宠信,他必然会容不下黄道士。”沈昕娘缓缓说道。
  “黄道士不是他的师弟么?整日里师兄的唤着他,他难道对自己的师弟,也能下这般毒手?”金香蹙眉,忍不住问道。
  “是不是师兄弟,旁人不清楚,他自己心里还会不清楚么?”沈昕娘抬眼轻笑。
  金香闻言,轻叹一声,点了点头,“那娘子,咱们现在是时候去提醒黄道士了么?”
  沈昕娘并未开口,倒是捏着纤细修长的手指,算了算,眉宇轻蹙,“时间,还不够啊。”
  “嗯?什么时间还不够?”金香不解。
  虞泰从开始服药,到现在,离无解的时间还不够,如今就让黄帅印离开,他和那些少女只能是暂时的安全,可虞泰必然会心生防备,倘若停了丹药,岂不前功尽弃?
  “娘子?”金香见她垂眸轻蹙着眉头不说话,不由又唤了一声。
  沈昕娘摇头,“现在还不到时候,还要再等。你且派了府中好手,到白果桥附近藏了,若是张铭之前去有异动,必要第一时间禀于我知道,也定要护住黄道士和那些无辜小娘子。盯着虞泰府上的人,也都戒备起来。”
  金香闻言,躬身道:“是!”
  张铭之春风得意,没了陆北等人在国舅爷面前争宠,自己那憨傻的师弟,又整日里呆在白果桥的别院之中,没有传唤,甚至连国舅爷府上都不常来了。这种一人独大的感觉,实在是享受。
  且如今有那大还丹的滋养,虞国舅越发年轻起来,不仅面上的皱纹皆渐渐消失不见,就连头上白发,都转而生黑,身上面上的皮肤更是变得饱满富有弹性,像是回到二十多岁的时候。若是不相识的人,定然不相信,他已经到不惑之年。
  虞国舅心情大好,自然对他愈发宽仁。被关押起来的陆北等人的日子却不好过。
  张铭之得意之时,却无人可以炫耀,他想了一圈,晃晃悠悠朝白果桥的别院而去。
  黄帅印身上的伤早好了,却仍旧以养伤的名义整日里呆在别院之中。王妃叫他等,他便等,怕前往国舅爷府上,时常见到张铭之那伪善的脸,他会忍不住,等不下去。所幸,国舅爷似乎知道他运气不错,但实际本事不大,倒也不常常召他到府上去,任由他在别院伴着美人儿醉生梦死。
  张铭之来的时候,黄帅印正同一个小娘子在柿子树下摘柿子吃。
  小娘子见黄帅印飞身上树,轻轻松松的就摘下好几个又红又大的柿子来,便连连拍手叫好。上斤丽划。
  张铭之冷笑道:“师弟真是好雅兴!原来你修习道法,学功夫,就是为了摘柿子,取悦小娘子?呵呵,真是好大的出息!”
  那小娘子闻言,看见张铭之,吓得脸都白了,抱着柿子就往后退。
  黄帅印从树上飞身而下,那小娘子立时钻到他身后,惊惧的瑟瑟发抖。黄帅印背过一只手去护着她,看着张铭之道:“我不似师兄那么有本事,师兄自然是看不上我。”
  张铭之看着他那黝黑憨直的脸,冷笑了笑,“没本事不是大错,没本事还不知上进,才是错。”
  “若知道上进,也不知师兄还容不容的下我。”黄帅印忽而说道,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王妃交代他,不到时候,不要和张铭之撕破脸皮,他这人心思狭隘,若是记恨上了自己,必然会不择手段的对付自己。
  张铭之闻言,果然变了脸色,“师弟这话是什么意思?”
  黄帅印转过身来,低头朝躲在他身后的小娘子道:“你先回去,柿子和她们分了吃,我不叫你,你们都别出来乱跑。”
  小娘子担忧望他一眼,见他目光郑重,只好抱着柿子,飞快跑走。
  黄帅印转过身来,挠了挠头,“师兄,我没有别的意思,您难得来一趟,屋里头坐吧。”
  张铭之冷哼一声,“你还当我是你师兄啊?只怕你再叫师兄,我都不敢答应了呢!如今还没怎么样,都不将我放在眼里,敢如此出言顶撞我!日后岂不骑到我的头上去,只怕我还得管你叫师兄的吧?”
  “师兄,是我不会说话,您别放在心上。”黄帅印低头说道,声音很小,语气也有些别扭。
  “别忘了,你有本事也好,没本事也罢,国舅爷赏识你,是你的运气,却也是我给你的福气!若当年在灵山,不是我救了你,你早就死在那儿了!还有命安享现在的荣华富贵?”张铭之厉声道。
  “是。”黄帅印闷声说道。
  “跪下。”张铭之听闻他声音微弱,脸上表情也不甚真挚,不由怒道。
  黄帅印却是僵了僵,没有动,他可跪天地君王,可跪父母恩师,断然没有道理跪张铭之这般奸佞虚伪的小人!
  “怎么,我的话,你不听了?”张铭之眯眼问道。
  “师兄……”
  “我叫你跪下!我是你的师兄,也是你的救命恩人,还受不起你一跪吗?”张铭之厉声呵斥间,抖手祭出桃木剑来。
  见黄帅印不动,他面色恼怒,飞身上前,桃木剑朝着黄帅印的胸口就刺了过来。
  黄帅印本能的闪身躲开,“师兄这是做什么?”
  “我来教导教导你,你叫我一声师兄,我便不能放任你不管!今日就教教你什么是规矩!”张铭之说的冠冕堂皇。
  黄帅印只躲不攻。
  张铭之的剑招越发狠厉,不似对着自己的师弟,倒像是对着仇人一般。黄帅印心头越发冰凉,原以为相处这么久,就算当初在灵山的事情是他故意设计,但整日师兄弟的称呼,怎的能没有半分情谊?他日真要刀剑相向,自己必然也会给他留一条生路。
  可不曾想,还没有到撕破脸皮相对的时候,他却招招都想要自己的性命!自己真是眼瞎心瞎,才会管他叫了这么久的师兄!
  他隐忍着胸中的浊气,随时都要克制不住自己,想要祭出桃木剑来,狠狠与他对峙,再不必是如此一味躲避!
  可想到王妃叫他忍着的话,他又只好生生克制着自己。
  在他的耐心就要破功之时,忽而院子外头冲进来两个小厮打扮的人。

  ☆、第236章 救人

  “张道长!可找到您了!黄道长也在,快,快!”那两个小厮气喘吁吁的说道,“国舅爷让寻张道长回去!”
  张铭之闻言,收手停了下来,黄帅印总算松了一口气。没有和张铭之动手。
  “出了什么事?怎的这般着急忙慌?”张铭之垂眸问道。
  “不,不知道是什么事?小的们也没见到国舅爷,只是府中寻不到张道长,所以被派出来请道长回去。”两个小厮对视一眼,慌忙说道。
  张铭之打量两人,“只说寻我回去?没说何事?”
  两个小厮连连点头,“既是寻道长,必是重要的事情,又怎会叫小的们知道?”
  张铭之冷哼一声,回头看了看黄帅印,“等我回来,再好好教导你!叫你知道如何尊师敬长!”
  说完,甩手而去。
  黄帅印上前一步。拉住其中一个小厮,“是什么事?国舅爷可曾叫我回去?”
  那小厮连忙拽开他的手,冲他挤了挤眼,“国舅爷没吩咐,小的们不知道啊!”
  说完,大步离开,脚步分明比来时故意慢了些,口中却是说道:“张道长,您快些!”
  黄帅印心下泛起嘀咕,怎的叫了张铭之却不叫他回去?那小厮离开之时冲他挤了挤眼更让他分外的莫名。
  这是什么意思?是回府没有好事儿?还是回府有好事儿?若是此时能见一见王妃,问一问王妃就好了,起码能知道他还要再等上多久,忍耐上多久这件事才是个头儿啊?整日里在这里恍如缩头乌龟一般,实在让人憋屈的很!
  他长叹一声,正要转头回去。却忽而耳根一动,听闻到有马车声飞快而来,正停在院子外头。
  他还没提步向院门口走去,便见院门被一脚踹开。上他吉才。
  “什么人?!”黄帅印厉声喝问。
  别院中的下人闻言也都冲了出来。虎视眈眈的看着院门口的闯入者。
  踹开门的是个侍卫模样的人,踹开门之后,却是什么都不说,见人就绑。他身后更涌入了三五个手脚麻利功夫不错的侍卫。
  两方刚一照面,别院里的人还没弄清楚来者何人,双方就大打出手。
  侍卫们明显是个中好手,别院里头的人不过是留下来扫个院子,干个伺候人的活儿,顺便监视黄帅印的一举一动好随时向国舅爷禀报,在这几个侍卫面前,武力值不值一提。
  须臾的功夫。人就都被捆扎起来,扔进一旁的柴房之中,为免他们聒噪,顺便将嘴都给堵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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