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劫色骄妃-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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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威尚在,他不敢!我也总要偶尔出出面,给这些忠心之士安个心。”
    “你说的很对,可娘就是不放心。想你外祖一家所受的苦,娘心有余悸。他这等心胸狭窄的小人,谁知道他又会怎么对你。”
    “娘,我这次进宫,只是个晚宴罢了,于我,无非是换个地方演戏;于他,也是个亲自看见我的机会。所以,娘大可不必担心,我总要探探他的底。”
    卫曦之说得一派云淡风轻,阮太妃了然的看看他,无奈的点点头:“也罢。这些年来,你忍常人所不能忍,受常人所不能受,娘知你心中所想,只你还是要万般小心些,早些回来,莫让娘牵挂。”
    “儿子知道。天色尚早,娘回去歇一会儿吧。我也要再将一些事物理一理,务必在末时末入宫前做好。”
    “好,明日元日,娘愿你新岁安好。”阮太妃不禁又握紧了儿子的手,目光殷殷。
    卫曦之眼里也是复杂而温情,忙回道:“是,儿子会在这里给娘磕头贺春,娘也新岁安好。”
    “我知。曦儿……那娘先回去了。晚间,娘会拜祭你父王,你不必担心。”
    “是。儿子不孝。但请娘告知父王,儿子一刻也不曾忘记父仇。”
    “曦儿……罢了,娘走了。你自己多多保重,记得改日让小丫头来见我。”
    “好。儿子记住了。”
    清明捧了斗篷来,帮阮太妃穿戴好,连风帽也一起戴上,遮了大半脸孔,仍旧扶了阮太妃出去。
    阮太妃低头而行,用帕子掩着口鼻,似乎哀伤模样的一路回去了。
    而慎王的殿中,也响起一片碗盅掷地碎裂的声音,似乎有人在发火发怒。
    守在屋外的一众下人面面相觑,随即把头低低埋下,越发不敢声张。
    ~
    整个慎王府,最憋屈无聊的是唐七糖,最逍遥自在的,也是唐七糖。
    刚用过午膳,唐七糖想着,怎么今日没有见到那个混蛋?也是奇怪了。
    她一会儿站起来走几步,跟自己说,死混蛋不来,自己不能睡午觉啊,万一自己睡着睡着,他突然进来了,谁知道他又做什么呢?
    想想又跑去榻边饮几口茶,想着死混蛋不来,这些势利眼仆妇们连茶水也不给些好的,应该和他说说,好好说说!
    她自然不会觉得自己在记挂他,只是习惯实在是个可怕的东西,无声无息的潜入人心中,很难让人抗拒。
    卫曦之制止了门口丫鬟的通报,自己掀了帘子进来时,看见的是唐七糖正喝茶喝得太猛,呛起来,茶水喷了一地,自己大力的拍着胸口咳嗽。
    卫曦之几步上前,从后面抱住了她,一手轻拍着她背,笑问道:“你这是在做什么?喝个茶都这么急么?”
    唐七糖本来还没有缓过劲来,卫曦之突然出现,吓了她一大跳,咳嗽得更厉害了,一时说不出话来,脸憋得有点红,小巧的耳朵粉色一片,手乱挥着推开他。
    卫曦之好笑的看着她,心痒痒的想亲亲她,转念想着还有重要的事,压下了心思,一把抱了她,一下一下帮她顺着气,直等她缓过劲来了,才问道:“人呢?不是指了个丫鬟给你的么?怎么没见她伺候你?”
    “别提她。还不是你的主意,不让她们和我讲话,或者成天只讲废话,我才不想看见她们!你又来做什么?”唐七糖如今安然的坐在卫曦之膝盖上,斜着眼问道。
    自上次打手心事件以来,这男人倒也没有再让那个严厉的老头来恶心自己。唐七糖便觉得,暂时大家先退一步也好,不是说会带自己出去吗?缓和些也好,到时候便有更多机会出逃了。
    卫曦之挑挑眉:“我来看你啊,你没想我么?”
    “没。想你干什么?”
    “我很想你,糖儿。再说了,等会儿我们便要出去演戏了,我来帮你选衣裳啊,省得你到时候又胡乱穿衣服出去,到了宫里我可不好抱着你呀。”
    “谁要你抱着了?真是!这次你又要我演什么?还吃手指?没意思!”
    “不,这次我们换一个,你不是最喜欢恶心人吗?或许,你也可以帮我想想,怎么恶心恶心皇帝皇后?”
    “你……是说真的?”
    “真的。你要是有好主意,我会赏……呃,奖励你!可好?”卫曦之说到赏字,忽然舌头打了个结,改成了他尚不习惯的奖励。
    “你……当真?”
    “我虽然在你这里信誉不好,但这次是真的。”
    “我要男子的衣袍,我要很多很多银票,我要自己上街买一次东西。”
    “好。我答应你,明日元日,我还可以再答应你一件事,你可以再说一个。”
    “我想去看我师父,就我自己!”
    “唔……只给你半个时辰。”
    “你……真的答应了?”
    ------题外话------
    大家对文化差异在情感中的影响,都有些什么看法,能来评论区和列列说说么?
    昨天发现有些妹子只看见的男主的霸道控制,却似乎忽略了他的身份地位,所受的教育和环境对他的影响。这文在情感处理上,文化差异带来的磨合,将是很重要的一点,所以想听听大家的想法。
    难道只有列列觉得这个东西重要么?在生活里影响颇深么?不能吧?偶家列先生是只歪果仁,因此我对这个问题感受的不要不要的,有时候他做的事偶都恨不得剁了他,可过几天发现,在他的环境里,他才是对的,汗啊!
    另外,后期女主还会变强,身世还没有揭秘,男主的身世处境也还没有交代清楚,对比下,当你看见他的放弃和付出,会不会更同情他一点捏?我可怜的曦啊!
  

  ☆、第十六章 一言不合就被压

“你……真的答应了?”
    唐七糖瞪大了眼,眼珠子转一圈,小脸涨得通红,这逃跑的希望来得太快,太激动了!
    卫曦之舔了舔嘴唇,压下心中很多想法,伸出手指轻点了点她的唇,漫声答:“嗯。真的,不过,你若是还和上次一样,自己坐着马车回来,我会很高兴的。”
    一想到上次自己算计了一圈,结果非但没逃成,又被人送了回来,唐七糖脸色立马黑了,鼓起腮帮子不说话了。
    卫曦之笑着揽紧她,又像说笑又像警告:“好了,糖儿便不要再想着逃跑了,要不然下次我一定一定会把你吃了!”
    唐七糖看着他魅惑的眼,轻勾的唇,心里骂了一句:“混蛋,你要是变回小妖,我才要把你吃了!”嘴上却说:“没有下回。我下回若是再逃,一定一定逃得远远的,不让你再抓住我的!”
    “嗬!有志向!你放心,你若是逃了,天涯海角,我一定一定把你追回来!”
    “你……也很有志向!彼此彼此!”唐七糖一点也不肯示弱。
    卫曦之无奈的捏了捏她的脸,说:“那你快说说吧,今晚我们做些什么?好让你日后有机会逃跑呢?”
    “唔……我们这样这样……”
    出馊主意嘛,唐七糖太拿手了!前世里没少戏弄人,这世里原本也挺好,除了眼前这个混蛋。现在要想法恶心皇帝皇后,这太刺激了!师父,我找到乐子了!
    末时末。
    冬日的阳光已经西斜,照着两边尚有积雪的宫中甬道,闪闪亮亮的有些晃眼。
    巍峨的殿宇一座隔着一座,似乎望不到边。金黄的琉璃瓦一半还在积雪之下,一半却不屈的闪着淡淡的金光,昭示着皇家的赫赫威仪。
    红色的宫墙上,白色的积雪还在融化,一点一点地雪水漫下来,使那红色斑驳成各式各样的深红图画。
    甬道两侧,时不时有宫人垂头经过,远远看见宽大华贵的王府马车行来,赶紧默默行礼,背转过声避让,如皇宫中的一个个雕像。
    唐七糖半跪在马车车窗前,好奇的掀起一角帘子,把眼睛贴在上面,转着头,兴趣盎然的向外张望。
    卫曦之慵懒的靠在车里大大的锦缎迎枕上,兴趣盎然的看着她。
    “你能耐。只有你的车是直驶进来的?!噢,特别待遇啊。”唐七糖不回头,一个人小声自问自答。
    隔了一会儿,又咕哝一声,无限遗憾似的:“嗯……都是老头!讨厌的老头。”
    “咦?卫方勉?不是!有点像,一定是他兄弟!皇帝很老了吗?怎么这个儿子这么老气!”
    “嗯,这个不错!少年俊才呀!这才像话!小哥哥呀,转过头来呀,让我再看一看。”
    唐七糖看的兴起,一个人细细碎碎的说着话,旁若无人。
    卫曦之刚开始还听得好笑,嘴角轻勾着,只觉眼前的小女子实在好玩的很,可当听见最后一句时,却忽然也凑近了窗,恼怒的掀起帘子往外看了看,旋即一把甩了车帘,顺手抱过唐七糖,磨着牙说:“你做什么呢?敢看别的男人?”
    唐七糖正看得起劲呢,突然被卫曦之按在车垫子上,很不甘愿的挣扎着爬上来:“我看别的男人怎么了?关你什么事?我就爱看别的男人了!”
    “怎么不关我的事?你到现在还不明白吗?你是我的人!这辈子只能看着我!”卫曦之紧绷着脸,似乎真生气了。
    “莫名其妙!你个疯子!是你劫了我,囚禁了我!你还好意思说!我为什么是你的人?你问过我吗?我答应了吗?我们是确定男女恋爱关系了,还是结婚了?切!”唐七糖也紧绷着脸,气得不得了。
    “什么叫确定男女……恋……爱关系?结婚?是指成婚吗?不许说这些怪话,好好说话!我有你的身契!你当然是我的人!我何须问你!”
    “得了得了!我不和你这种古人说话!话不投机半句多!有身契怎么了?先别说那身契到底是真是假,一张纸就能买了我的灵魂我的心?!呸!想得美!”唐七糖不屑的挥着手。
    唐七糖太生气了,疯子!所以说,代沟啊,文化差异啊是最难填补的东西!这古人就是古人,长得好看有屁用!尽想些莫名其妙的东西!我唐七糖岂是一张身契能困住的人?!
    看着小丫头一副不屑一顾的样子,卫曦之也很生气,这小东西脑子到底怎么长的?怎么尽说些不合规则的事情?她怎么与自己印象里的所有女人这般不一样呢?她这般与自己日日耳鬓厮磨着,竟然还说这种话?难道真像师父说的,得先把她吃了,她才会献上自己的心?
    卫曦之想到此,一把又将她推倒在车里,翻身压住了她半边身子,心里翻滚着东方无忌的话:“那……你是不是觉得,我该早早把你收拾了?!这样,你是不是就会献上你的心?嗯?”
    慎王府的马车,是少数能驶进宫中的车驾,但也需谨慎慢行,那速度,几乎等同于走路。马车又平又稳,还十分有节奏的颠簸着。
    阳光从车帘上映进来,车里有些暗沉,却也十分隐秘,吊放在车厢角落的薰香球,一点一点的释放着沉水香幽幽淡淡的气息。
    车里,本该是一片温软馨香的小天地。
    可唐七糖看见眼前男子俊美白皙的脸认真极了,带着恼怒,带着股莫名其妙的醋意紧抱着她,他的身子越压越紧,气息喷在她脸上,眼眸里是明显的**。
    她抿了抿嘴,大眼睛死死的盯住他,忽然也发了狠,咬牙切齿,一字一句:“卫曦之,你要是敢,我唐七糖以我师父的名义起誓,这辈子,你都别想得到我的心!”
    小人儿身子温软得让人心醉,越靠近,心智越难控制。若不是自己常常刻意接近她,锻炼自己的意志力,恐怕又要亲上她。
    她的眼神坚定而倔强,是自己从未见过的女子神情,即便此时她困在自己身下,也丝毫没有一丝要妥协的念头,她倒还真有自己的影子!
    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教养出这样的她?
    怎么办?小东西你赢了!我想得到你,想得到,像你口中所说的,你的灵魂,你的心!
    卫曦之压下自己的身体,几乎鼻子尖对着鼻子尖,生生压制着脑海里那要狠狠亲吻她的冲动,捏住她不由自主微微上翘的下巴,也一字一句的说:“糖儿!我也用我逝去父王的名义起誓,这辈子,我要定了你!你的人,你的灵魂,你的心!除非我死,我一定一定要把你变成我的女人!”
    男人身上,有着强烈的青春滚烫的气息,混合在沉水香里,冲击着唐七糖的嗅觉,也冲击着唐七糖的意识。
    她听见他沉重的喘息声,看见他放大的眼眸深处,那股子浓烈到可怕的执着,忽然不知道要说什么好。
    这简直是个疯子!师父说过,但凡对一件事情过分执着的人,都可以说成是疯子,而往往,胜利属于这样的疯子……
    她脸涨得通红,艰难的呼吸着,倔强的看着他,一语不发。
    马车却忽然停了。
    慎王府的人早被拦在了宫门外,外面是迎人进来的宫里小黄门那恭谨的声音:“王爷!南乾宫到了。”
    车里静默,两股同样倔强的眸光对视着,无声的气流涌动着,对抗着,连空气都仿佛在噼啪作响。
    “呵呵……”
    男人却忽然笑了,极开怀的笑。
    他凤眼儿弯弯,卧蚕眼睑拢上去,嘴角大大的新月弧,低沉磁性的笑声乍起,暗沉的车厢里,霎那间如花开的声音,如花开的情景。
    他低下头,在唐七糖的额头上轻啄了一下,忽然往旁边翻身离开,却一把将唐七糖又搂住,暗哑的声音贴上耳际:“糖儿别怕!我等!”
    唐七糖半趴在他胸口,看着他魅惑的笑,稍稍舒缓着自己的紧张,却还是眉头紧皱:师父,我碰上了一个疯子……
    外面,小黄门又是谦恭而有些急切的提醒声:“王爷,请您落驾,皇上正等着见您那……”
    卫曦之这才慢慢的坐起来,一把将唐七糖拎到自己身前,细心的帮她理了理有些散乱的发丝,手指轻刮了一下她的鼻尖,声音一如既往地温柔:“糖儿,关于你是不是我女人的帐,我们回去再算。这会儿,我们先演戏去。别忘了,你演好了,我的奖励一样不会少!”
    唐七糖甩开他的手,自己理了理衣裙,抬抬下巴,冷笑一声:“不就是恶心你的仇人么?放心!为了离开你,我定然不负所托!”
    “哦?真是有志气啊!不过,你怎么知道他是我的仇人?”
    “切,难不成是恩人么?我又不是傻子。”
    “呵呵!那,糖儿怕不怕?我是个与天下之尊有仇的人呢!”
    “我?能让我怕的人,还没有生出来呢!”
    “你也不怕我?”
    “你,你算是人吗?”
    “糖儿!怎么说话呢?”
    “好了,好了,正事要紧!”
    唐七糖推开他,掩饰着之前被男人压在身下的心慌,自己撩开车帘,往外看了看。
    小黄门恭敬的站在一米开外,从他那里视线一路延伸,便是一座高高的宫殿,如同前世的故宫中的类似殿宇。
    高高的台阶,高高的柱子,高高的雕花大门,高高的屋脊,最顶处,是狰狞着面目的镇脊神兽。
    这样望去,整座宫殿庄严肃穆的一丝不苟,持刀的侍卫,巨大的石狮,无声的武装成凛然不可侵犯的皇权。
    唐七糖利落的跳下车,略理了理衣裙,头探进车里轻喊:“疯爷,下车!上戏!”
    卫曦之又好气又好笑,磨了磨牙,伸出手来,扶了唐七糖的肩,一脸病容的下了马车。
    小黄门这才抖抖手中的拂尘,向两人伸手示意着,在前方引着路,迎阶而上。
    南乾宫,龙泽国皇帝的住所,除了朝会以外,很多事物便在南乾宫处理,龙泽国皇权的中心。
    唐七糖半扶着卫曦之,跨入南乾宫高高门槛的刹那,便感觉无数的眼神看向了自己两人。
    她低垂着头,皱了皱眉,感觉卫曦之的手轻捏了捏她。
    她明白,这男人是在安慰她呢。
    可我唐七糖是什么人?什么都可以认,就是不能认输啊!不就几个人看吗,难道我会怕吗,担心你自己吧,少给我在这假仁假义。
    唐七糖也借着衣服的阻挡,在自以为无人看见处,突然的,狠狠的,拧住了卫曦之的手臂,360度旋转……
    “啊……”
    猝不及防的,卫曦之痛呼出声,完全没有控制的大叫起来,吓了唐七糖一小跳,吓得满屋的人一大跳。
    唐七糖就是想着皇宫所在,即便自己拧死他,他一定会忍着不出声,可现在……什么情况?
    唐七糖有些惊吓的抬头看卫曦之,却见他冲自己眨眨眼。
    嗬!这就演上了?也不说一声!
    唐七糖无语的撇过头,看向殿里的人。
    殿中轩敞开阔,巨幅的帷幔挂了好几层,看不到更深处是什么,也无暇去看。
    此时,正对着门的是几个或紫,或红色官袍的大臣,整齐的站了一排,面向左侧的房间,似乎在等着皇帝召见;殿宇各处,无声的站了好些太监宫娥。只此时,不管是大臣还是宫人,目光都集中在了唐七糖两人身上,眼中皆是惊讶之色。
    左侧的房间挂着团龙云纹的门帘,雕花的落地罩后是薄薄的锦丝幔帐,隐约可见里面有人影晃动。
    正当唐七糖歪着头探看之时,那大红色的门帘一掀,里面便出来了个白面无须的大太监,压着声音,寒着脸喝道:“何人如此喧哗?拉出去杖责!”
    “啊……痛啊……”
    卫曦之忽然又大叫了一声,特意提醒人喧哗的就是他似的。
    唐七糖赶紧低下头,笑得抖肩。
    果然,那大太监定睛看来,见是卫曦之,张了张嘴,先‘嘶’的抽了声气,声音大得像警报一下,把四周的目光都吓回去了,正是皇上身边的首领太监陈襄。
    陈襄脚步有些浮夸的走过来,深揖着行了礼,皮笑肉不笑的喊:“哟!慎王爷来了!皇上等您那!老奴这就进去通报……”
    “有劳陈公公。”卫曦之摆摆手。
    陈襄赶紧又掀帘子进去了。不一会儿的,就出来说:“慎王爷,皇上请您这就进去那!”
    “嗯,痛啊!陈公公,你过来些,扶着本王。”卫曦之却冲陈襄招招手。
    陈襄白面馒头似的脸皮抽了抽,到底没敢违抗,弯着腰走过来,伸出手臂给卫曦之搭着,一脸痛苦的问:“慎王爷您这是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啊?看得老奴心疼那。”
    “心口痛啊!不知道为什么,一进这殿门,本王就心口痛!啊……”
    卫曦之一边说着,临进那门了,又突然大喊了一声。
    陈襄身子明显的抖了一抖。
    唐七糖死命低着头,笑得不行,这死男人,装起来比自己还厉害。
    帘后,是另一派天地。
    唐七糖没抬头,只用眼角余光两边瞅。
    红底织着百兽繁花的厚重地衣,铺满了整个殿宇;光线充足,尤其是靠南一侧,明晃晃的和别的古代屋宇不同,显见是按了大面积的玻璃;
    所有的器件不是擦得发亮,就是繁复隆重得让人望而生畏;南边榻上,可以看见一身明黄的衣袍角,北边一排椅子上,可以看见几双华贵的靴子,和一辆木质的轮椅车。
    没等唐七糖打量完,就见榻上的黄袍角动了动,有威严的声音传来:“曦儿来了!可真难得!这是怎么了?”
    “给皇叔父请安!还请皇叔父赶紧给侄儿个座,侄儿撑不住了!”卫曦之半边身子压在陈襄身上,声音半死不活,脸色苍白着,似乎真病得不轻。
    “这是怎么了?来,到榻上来坐。”皇帝的声音听着倒也体贴。
    陈襄只好扶着,或者说几乎是背着卫曦之,白胖脸涨红着,把人带到皇帝旁边。
    卫曦之也不推辞,一屁股坐在了皇帝身边,还半倚着,没个正形。
    陈襄不敢说话,赶紧退下了。
    唐七糖无处可去,正在想自己是不是该找个角落呆呢,卫曦之一把揽住她,将她也拉在榻上,半边身子靠上她。
    好嘛,这就和皇帝平起平坐了!
  

  ☆、第十七章 有病呻吟

屋子里一时静默。
    好半天,听见皇帝的声音缓缓地问,那话语听不出情绪:“曦儿既是身体不适,怎么还来宫中了?往年皇叔父总请你不到呢!”
    唐七糖微微抬头,偷眼打量,对面的皇帝,眼神正无比认真地看着卫曦之,十分深沉。
    他的脸容和卫曦之有几分像,年轻时想必长的不错。只是天底下当皇帝的人,想必日日里要算计的事情多,额头上,眉宇里,皆有着极深的两条皱痕,看着既威严又沉重;唇上留了又黑又硬的短须,嘴角下垂着,一副不苟言笑的样子。
    头上束了一个又厚又大的金冠,上面錾刻的龙纹深而繁,金光闪闪。明黄的袍子上满满的龙,张牙舞爪,狰狞凶狠,一点也不好看。他的手从满绣着江海云水纹的袖管里伸出来交握着,皮肤虽白皙却骨节粗大。
    一个古板深沉的短命皇帝!
    唐七糖马上给他下了个定语,觉得自己鉴定完毕,不声不响重新又埋下头,却感觉对面有好几道目光射过来,唐七糖便微偏了头,也看过去。
    四个皇子!差不多服饰的皇子!
    第二个是卫方勉。不笑的时候一点也不好看!瞪我干什么?笨蛋!都是因为你,害我没逃出去!
    唐七糖狠狠的也瞪卫方勉一眼,转开眼去看别人。
    卫方勉左边的,就是自己在路上看见的,长得和他有些像的人,果然是他的大哥!奇怪,一个人有酒窝,和没有酒窝差距这么大么?为什么这人看起来一副愁苦模样?当皇子很辛苦么?唉呀呀!一派在人间受苦模样,我要是皇帝,肯定不待见你!
    卫方勉右边的,是个坐着轮椅的男子,同样的皇子袍服,只有他没有系明黄的腰带,衣服有些松散,人也似乎很松散,唐七糖看他时,他正好也看着她。
    他竟然对她浅浅笑了一下!一派云淡风轻模样。
    袍服盖着他的腿,看不出有什么明显的毛病,但显然,这人不良于行,也不知道宫里这么多台阶门槛,他被怎么抬进来的?唉呀!可惜了!长得挺好看!皇家种子真不错啊!
    第四个,四皇子。……啧!奇怪了,我招你惹你了?这么看我是什么意思?怎么一副见了鬼的样子?我脸上有东西,还是你眼睛坏了?切!我又不认识你,老看我干什么!
    唐七糖看了一溜回来,不屑的低下头,正好听见卫曦之拉长了声音在答话:“皇叔父盛情,侄儿怎好总是推托。这些年总不能来,心中过意不去,这些日子侄儿觉得好些了,便想来看看皇叔父,多谢皇叔父多年来的照应!可不知为何,侄儿刚一进这殿门,心口忽然疼起来,像有人在掐自己似的,正不知如何是好呢!”
    唐七糖听得真觉得自己有点憋不住想笑,可却听皇帝道:“竟有此事?!陈襄,快宣御医!”
    很快,御医像在门口候着似的,一下子便来了。行礼,诊脉,许久才行礼退在一旁。
    卫曦之懒洋洋的靠在唐七糖身上,看看对面的皇帝,对御医说:“有劳太医了!本王怎么样了?是不是快要死了?”
    “曦儿不得胡言乱语!苏院正快说吧,慎王是怎么了?”皇帝撇了一眼卫曦之,那不满意十分明显,只不知道是对他的形状,还是对他的言语。
    那苏院正赶紧答话:“是。回禀皇上。慎王爷……还是与以往一样的脉息……,至于王爷所说的心口痛,老臣一时……诊不出原因所在……”
    “你什么意思?你诊不出?连你也诊不出?那本王真的快死了!没救了!唉呀这可怎么好……啊……痛啊!”没等皇帝开口,卫曦之便在那里夸张的大呼小叫。
    “这……这……老臣无能!若不然,且容老臣再诊一回……”苏院正脸色有些白,抬眼看了看皇帝,皱着眉。
    皇帝也皱眉,额头上的纹路愈发深了:“曦儿忍着些,那便让苏院正再诊一诊,若实在不适,便先回去吧,贺岁宴哪有你的身子重要。”
    “皇叔父,我不!侄儿可是特意来参加贺岁宴的,好好儿来了,才进了殿才这样的!会不会是这殿里有什么人不想我来,在咒我啊?再兴许,我等会儿就好了!苏院正好好的给本王瞧瞧,你是不是不想本王参加贺岁宴,打马虎眼呢?”卫曦之似乎硬撑着起身,苍白的脸很是生气。
    皇帝的脸几不可见的抽了抽。
    苏院正忙不迭声的说道:“老臣不敢!老臣不敢!”
    “那你好好的给本王看看,开些好药给我!别耽误了本王参加贺岁宴,见见人啊!总让本王在府里呆着,本王会发疯的!”
    “呃……是是是!”
    苏院正微抬头,和皇帝对了一眼,只好又走过来给卫曦之把脉,又是好半天,才说道:“的确是!慎王的确有些邪风入侵,心律不齐,无碍无碍!老臣这就给王爷开一些疏散的好药。”
    “你看你看,本王就说你打马虎眼吧?这会儿才说!皇叔父,若不是您一向关照侄儿,侄儿都要以为这些个御医受人指使,巴不得侄儿早些死呢!反正侄儿一身是病,他们便这么糟贱侄儿!”
    卫曦之半躺着,手指点着苏院正,苏院正一张脸憋得通红,看看卫曦之,看看皇帝,既不敢分辩也不敢走,只好抖着手垂头站着。
    皇帝似乎还真很好性情,看了苏院正半天,竟然安抚起卫曦之来:“曦儿,不要胡说了!有皇叔父在,谁敢糟贱你!你既身体不适,自然该在府中好好休养的,即便不出来,也没人敢说你半句!”
    “皇叔父明鉴啊,侄儿日渐大了,后年便及冠了!可谁知道侄儿活不活得到后年?!这身子,时不时地犯病,侄儿如今也习惯了!可侄儿想,侄儿好不容易来这世间一遭,虽没了父王,可有皇叔父您撑腰啊,侄儿该活得更自在些才对!因此上,侄儿以后也要常常出来走走,宫里,城外,各府,都该去看看!皇叔父觉得呢?”
    “曦儿……真如此想?”皇帝的脸深沉的看不出情绪。
    “啊,侄儿真如此想。”
    “那你若是在别人府里犯病了,可怎么好?”
    “皇叔父,人人都知道侄儿有病,犯病了便送侄儿回府啊!只要皇叔父不怪罪侄儿,谁敢说什么?皇叔父便依了侄儿吧!谁让侄儿没了父王,只有皇叔父呢!”
    “这……曦儿,你的病……非比寻常,上回,皇叔父听陈襄说你还吃……曦儿,你,若是你跑到别人府里也那般做,皇叔父也难为。”
    “吃什么?美人手指?哎呀!那可是好玩意!不过别人府里的侄儿可不吃!皇叔父,侄儿说给你听啊,真好吃啊!生吃更甚……”卫曦之忽然一骨碌从唐七糖身上坐起来,兴致勃勃地要和皇帝讨论手指头之美味。
    “曦儿!罢了!你,你若真能不过分,皇叔父便许你出去看看。你既有心来参加宫宴,便先和你兄弟几个下去吧,皇叔父再见几个臣工,也要去开宴了!去吧!”
    皇帝摆着手,也冲对面的几个皇子点点头,最年长的那个皇子便走过来扶了卫曦之,说道:“既然如此,那儿臣们先告退了。曦之,来,我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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