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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媓-第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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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孔孟听出皇上话里有话,慌忙伏地:“臣自知无能,可当不得这样的重任,臣能留在南书房陪皇上看看书,已然心满意足。”

    康熙哼了声,转而去喝茶了。

    这时门口的执事太监进来禀报:“万岁爷,慈宁宫来人了,太皇太后请万岁爷过去慈宁宫。”

    康熙撂下茶杯问:“可说是什么事?”

    那小太监道:“说是太皇太后厨房里新做了黄金糕,让万岁爷过去品尝。”

    不是什么大事,康熙就道:“告诉太皇太后,朕等下再过去。”

    那小太监尊令而出。

    康熙又同周孔孟说了些其他,直到李连运提醒:“万岁爷,糕点凉了也不好吃。”

    康熙看了看墙上的西洋自鸣钟,道:“走吧。”

    李连运就朝外头喊:“皇上起驾慈宁宫!”

    过来几个宫女,给康熙穿戴,袍子加身,又套上坎肩,更在外头披了件羽缎大氅,就想给他戴风兜,康熙摆摆手:“这都什么时节了,不戴。”

    宫女们看去李连运,李连运微微点了下头,宫女们便退至一旁。

    出了南书房,早有暖轿候着呢,康熙上了暖轿,到慈宁宫不远的路程,他没等将一件事想明白,轿子已经稳稳的落下,宫女打起帷幔,李连运搀了他哈腰钻了出来,一抬头,即望见一干嫔妃在慈宁宫门口跪着呢。

    康熙一行往门口走一行问:“谁的主意?”

    李连运眯眯笑着:“皇上病了许久,娘娘们一直不得见圣颜,心里挂念,大概就迎候出来。”

    康熙以孝事尊长,忌讳在太皇太后和太后面前摆阵势,所以面对嫔妃们跪在慈宁宫门口迎候自己,很是不悦,走过去淡漠道:“都起来吧,不怕地上凉,还嫌地上脏呢。”

    说完看也不看她们一眼,径直进了去。

    到正殿,见太皇太后正由苏麻喇姑陪着说话,见他进来了,苏麻喇姑赶紧施礼。

    太皇太后见他头上连风兜都没戴,不禁怒向李连运:“你可是个老人了,怎么也这样没深没浅呢,皇帝的病才见好,就这样吹着风。”

    李连运哭笑不得:“哎呦我的老佛爷,万岁爷不想戴,奴才们劝不动呢。”

    康熙也道:“皇祖母别怪他们,是我觉着外头的天气好,老大的日头,暖烘烘的,孙子又不是娇娇弱弱的女儿家,孙子可是顶天立地的汉子。”

    太皇太后叹口气:“你是顶天立地汉子不假,你也是这江山社稷的主人。”

    如此一说,康熙只能安顺道:“是孙子的不是,这事孙子记下了,再不会有下次。”

    这时,外头那些嫔妃进来了,重新给康熙请安。

    太皇太后笑着道:“瞧瞧这些没出息的,几天不见皇帝,个个惦念的不行。”

    康熙没吭声。

    太皇太后继续道:“听说你病好了只翻玉妃一个人的牌子,这可不成,玉妃刚刚生产,身子没大好呢,怎能侍寝。”

    康熙忙道:“孙子只是叫玉妃陪着说说话。”

    太皇太后颔首:“这就好,你也是大病初愈,还是保重身子为重,听说那天玉耕儒进宫了?可有此事?”

    什么事都瞒不过太皇太后,康熙只好道:“是有这么回事。”

正文 346章 千古一帝

    听闻玉耕儒真的进宫来过,太皇太后怫然不悦:“玉耕儒现如今只是庶民,庶民入宫,皇帝置祖宗礼法于何地。”

    康熙正待说什么,李连运已经跪在太皇太后跟前:“老佛爷容禀,这事与万岁爷无关,里里外外都是奴才的主意。”

    太皇太后瞧了眼李连运:“你?”

    很是意外,继而怒道:“你好大胆!”

    李连运咚咚磕头:“老佛爷听奴才说完。”

    太皇太后一脸怒气:“你说。”

    李连运道:“前些日子万岁爷病重,太医们束手无策,纵观天下,奴才知道还有个玉耕儒算是医术了得,所以斗胆将玉耕儒叫进宫给万岁爷看病,也只是略坐了一会子,就打发他出宫去了。”

    康熙看向太皇太后:“按说这事不应该,难得这奴才一番忠心,且玉耕儒连号脉都不用,只看了看孙子的脸色和目色,就开了个方子,这不,孙子才能好转起来。”

    玉耕儒没开什么方子,他是为了包庇李连运。

    太皇太后长出口气:“算你这个奴才孝顺主子。”

    李连运咚咚磕头:“奴才还孝顺老佛爷。”

    太皇太后啐了口:“甭在我面前嘴巧,甭指望我会原谅你,如有下次,便割了你的舌头。”

    李连运吓得急忙捂住嘴巴,呜呜的不知说了些什么,故意营造出来的可怜相,惹得康熙哈哈大笑,嫔妃们也忍不住偷笑,太皇太后也噗嗤笑了,转身对苏麻喇姑道:“只顾着和这奴才生气,倒把正事忘了,那黄金糕呢?”

    苏麻喇姑轻轻击掌两声,便有几个宫女鱼贯而入,端着精美的托盘,将托盘上的糕点碟子放在康熙面前的炕几上,再大躬身退下。

    太皇太后指着糕点对康熙道:“你试试,我是觉着不错。”

    康熙其实没什么胃口,最近特别怕这些油腻的吃食,可是为了哄皇祖母高兴,就拈了块糕点放入口中,慢慢嚼着细细品着,然后赞叹道:“入口即化,唇齿留香。”

    见他喜欢,太皇太后很是高兴:“那就多吃点,我瞧你最近可是清减不少。”

    康熙实在吃不下,就道:“孙子留着回去吃,现在孙子想陪皇祖母说说话。”

    太皇太后就吩咐苏麻喇姑:“将这些都送到乾清宫去。”

    苏麻喇姑应了,喊了宫女进来,把炕几上的黄金糕都拾掇下去。

    太皇太后道:“瞧着你胃口大开,我也放心了,亏得玉羞手艺高,能做出这样的好吃食。”

    康熙只以为这个叫玉羞的是慈宁宫的宫女,并无在意,只附和的笑了笑。

    太皇太后见他没有开口问,不得不自己道:“可着后宫,容貌娇丽的不少,琴棋书画俱佳的也不少,可是独独缺个会下厨的,我之前也没想过,玉羞一个大家闺秀,竟然会下厨做饭。”

    康熙听出了端倪,忍不住问:“玉羞是谁?”

    太皇太后笑眯眯的,看向苏麻喇姑道:“瞧见没有,选秀的事他忘了一干二净,自己钦点的人,都不记得了,想来这身上的病还没痊愈。”

    苏麻喇姑只得替太皇太后介绍玉羞:“万岁爷忘了也不稀奇,毕竟玉贵人才进宫没多久。”

    太皇太后点头赞同:“说的是呢,若非如此,皇帝怎会不识玉羞呢,她父亲是武英殿大学士,她哥哥在河间府做知府,她叔父她舅父甚至她姨父姑父,一家子忠良,选秀的那天,佟贵妃一眼便相中了她,得皇上恩准,留了牌子,进宫即册为贵人,宫中皆知,偏偏皇帝倒忘了。”

    康熙依稀记得有这么回事,选秀或是钦点,不过都是按照规矩做事,他没有特别上心,所以不大记得。

    看来太皇太后对这个玉羞非常喜欢,继续夸奖道:“玉贵人美貌,又贤淑,还做得一手好菜,连糕点都花样百出,难得她这个大家闺秀,换了旁人,那样的家世必然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哪里肯下厨做饭呢,我问过她,她说,女人家,早晚要嫁人的,伺候好自己的夫君,才是女人的本分,厨技,便是其中之一,你听听,说的多好。”

    康熙微微一笑,算是回应。

    太皇太后见他似乎不大热心,知道他心里仍旧放不下玉醐,可是又不好提及,便用玉簪说事:“玉妃自打生下小阿哥之后,整个人都变了。”

    康熙不解:“孙子倒没发现,玉妃怎么了?”

    太皇太后道:“养了一个月,丰腴了不少,比先前更耐看了,同玉羞倒是几分相像,真如一对姊妹花呢。”

    左一个姓玉,右一个姓玉,康熙深知皇祖母的用心,无非是怕他忘不了玉醐,从而变得颓废委顿不振,康熙左右看看那些嫔妃,道:“你们都下去吧,朕同太皇太后说几句话。”

    嫔妃便依言退了出去,苏麻喇姑也屏退了其他宫女,只自己留下伺候太皇太后和康熙。

    殿中清静了,康熙才对太皇太后道:“皇祖母是担心孙子放不下玉醐,对么?”

    太皇太后一愣,早应该知道孙子聪明睿智,焉能看不穿自己的心思呢,慈蔼道:“皇祖母不是担心别个,只担心你的身子。”

    康熙笑了笑,虽然那笑里殊无欢喜之意:“玉醐死了,人死不能复生,而大清的江山社稷,比一个死人重得多。”

    太皇太后终于释然,长长的呼出一口气:“你能够如此想,皇祖母还有什么不放心呢,皇祖母看着你长大,知道你的心里装着的不是儿女情长,而是大清的江山社稷,所以皇祖母早知道你是个好皇帝,不像你父皇……算了,都过去了,还提那个作何呢。”

    康熙也道:“是啊,都过去了,父皇如今也成为世外之人。”

    太皇太后苦笑:“他当皇帝的时候,心也不在红尘之内,但你不同,你必定会成为千古一帝。”

    康熙什么都没说,只在心里描绘着玉醐的影像,然后,一点点的,又在心里将她抹去。

    这时太皇太后对李连运道:“我瞧皇帝身子大好了,今晚叫敬事房准备伺候着,玉贵人的绿头牌,也放进去吧。”

    李连运应着:“嗻。”

    康熙明白太皇太后的用意,就像太后将玉簪放到自己身边一样,都想替代玉醐,可是,玉醐就是玉醐,她不是玉簪玉羞,她是蒙江镇外,骑着马,竟然让自己这个天子跟在马下跑的人。

正文 347章 神秘死者

    出了正月,依旧是冷,只是不比冬月腊月冷的那么吓人了,偶有南风吹过,积雪大面积的融化,预示着蒙江的春天即将真正到来。

    这天清早,巴毅正在房中洗漱,练功之后,出了一身的汗。

    “额驸,苏大人来了。”某个侍女进来禀报。

    巴毅一边拿着手巾擦脸一边吩咐:“请去花厅,告诉公主没有?”

    那侍女道:“苏大人说来找额驸。”

    一般的,苏俊卿来公主府,必然以见上官云衣为先,今儿有点奇怪,巴毅将手巾丢在铜盆里,拔腿来到花厅。

    苏俊卿正在里头喝茶,见巴毅到了,起身相迎,没待巴毅问他因何而来,他开门见山道:“玉小姐的那个烧炭作坊,有人挖出了尸骨。”

    巴毅一愣,玉醐的那个烧炭作坊早就废弃,新的作坊正在修建,他还知道玉醐当初想查一查那作坊是如何爆炸并坍塌的,可是一直苦无线索,而今居然出现尸骨,这或许就是那作坊突然坍塌之谜,他示意苏俊卿坐,自己于条案的这头也坐了,道:“你说的详细些。”

    苏俊卿便讲述起来,事情的起因是,有几个当地的百姓,早听说烧炭作坊毁了,便琢磨或许能从里面挖出一些炭出来,天寒地冻的时候没动手,眼瞅着天气转暖,那几个百姓便开始挖掘,果然挖出一些烧好的炭,谁知同时也挖出一具尸体,因天冷,那尸体并无腐烂,只是面目全非,应该是当时窑房爆炸所致,那几个百姓于是报了官。

    巴毅问:“那死者现在何处?”

    苏俊卿道:“义庄存放呢,额驸你也知道,我虽然做过知县,而今又做着佐领,却从无经手过一桩命案,所以……”

    有点难以启齿,只赧颜看着巴毅。

    巴毅点头:“我同你去看看。”

    事不宜迟,说走就走,二人离开公主府即赶到了镇子西郊的义庄。

    这个义庄是当年参帮大当家所捐建,意在给那些无主死者一个安尸之地,虽然蒙江是个小地方,但从关内来此闯荡的人并不少,比如木帮的木把,多是外地人,还有参帮,来此的外地人有的是走投无路不得不背井离乡,更多的是梦想来此挖参采药发财的,多少人没发财,却将命丢在此地,尸首无人认领,就存放在义庄,后经衙门出人,将那些尸首埋掉。

    巴毅与苏俊卿到的时候,见义庄门口守着些士兵,晓得这是苏俊卿的安排,巴毅忽然觉着,这个心术不正的苏俊卿现如今已经脱胎换骨了,大概,能够经常看到上官云衣,这才是苏俊卿无穷的动力。

    进了义庄,直接来到停放那尸首的屋子,巴毅见那木案上的尸首黑黢黢的已经烧焦,根本无法辨认容貌,所以,这死者的身份也就无从得知。

    苏俊卿见他浓眉紧锁,道:“额驸也觉着这案子没法查是么?”

    巴毅猛然清醒似的,一笑:“我只是在想,玉醐那个作坊的木把并没有少了一人,那么这个死在窑房内的人是谁呢?他为何进入窑房?他又是如何进去的?”

    苏俊卿就像拨云见日,心头也亮堂起来,惊喜道:“原来案子也可以从别处入手。”

    巴毅提议:“请玉醐过来吧,她精通医术,或许对你有帮助。”

    苏俊卿忙道:“我这就让人去请。”

    巴毅摇头:“不,你亲自去。”

    苏俊卿怔了下,也就明白,自己同玉醐之间的纠葛,虽然玉醐并无在意,也还是曾经对不住人家,于是道:“行,我马上就去。”

    而此时的玉醐正在铺面上忙着,春日里忽冷忽暖,气候起伏不定,人容易染风寒,最近生病的人特别多,药材卖的就好,三个伙计外加她和初七,每天都是忙的脚不沾地,据说,蒙江镇其他的药房,却是门可罗雀。

    柜台内的玉醐不经意的一抬头,见苏俊卿走了进来,她就将称量好的药材放入药斗子里,然后迎出柜台,她依着官民之礼见过苏俊卿,上下打量一番,瞧苏俊卿神采奕奕,并非生病的样子,也就是说,他来找自己另有别的事情,于是问:“苏大人今儿怎么来了?”

    苏俊卿道:“是为了这么一桩事。”

    当下就把命案的事说了,玉醐边听边紧拧眉头,请苏俊卿往后面的房间坐下,急切的问:“大人说的那个死者是男是女?多大年纪?可查出是什么人?”

    苏俊卿叹道:“烧得不成样子,什么都看不出,所以想请玉小姐帮忙。”

    玉醐愣住:“我?我能帮大人什么呢?”

    苏俊卿直言:“额驸说,玉小姐精通医术,或许对这案子有帮助。”

    玉醐苦笑:“额驸可真是的,挑剔这样的差事给我,他比我更懂查案呢,想当初的药材案子,还有在吉林乌拉时的漱玉格格的案子,哪一桩哪一件,我查的头昏脑涨,他其实已经预先知道了一切,而今他又是大人的姐夫,更该帮忙才是,却把这种麻烦事退给我。”

    苏俊卿诚恳道:“额驸既然要我请玉小姐帮忙,想是有道理的,我觉着,玉小姐也想尽快破了此案,这人毕竟是死在玉小姐的那个作坊的。”

    提及这个,玉醐再无拒绝之理由,只好道:“我试试吧。”

    于是,二人重新回到义庄。

    正如苏俊卿所言,玉醐见尸体已经烧成一团,根本连男女都辨认不出,也幸好她有这方面的经验,看了看此人的骨骼,量了量大致的身长,玉醐确定道:“这是个女子,年纪在二十出头,家世不错,容貌姣好。”

    烧成这样她还能看出对方是女子,且知道其年纪家世样貌,苏俊卿甚为惊愕:“玉小姐从何处看出的呢?”

    玉醐便一一解释给他听,用现代话说,一个人的骨骼可以显示很多,此人的骨骼纤细,玉醐遂断定是女子,而且死者的骨骼钙化轻,玉醐于此知道其年纪不大,至于如何知道她家世好,是她的手指骨很直,没有劳作的迹象,至于如何知道她容貌姣好,是从她的头骨看,她的头骨小,从额骨到下颚骨非常完美。

    苏俊卿不禁赞叹:“玉小姐果然厉害。”

    玉醐却神色凝重:“请苏大人赶紧撒下人马,查一查去年冬天突然消失的女子。”

正文 348章 迷雾重重

    衙门的人马是撒了出去,查了能有半个月,却毫无结果,也就是说,蒙江本地,去年冬天没有消失不见的女子。

    得到这个消息之后,玉醐正在家里同初七吃早饭,心不在焉的咬着馒头,旁边的初七道:“会不会是男人呢?”

    玉醐缓缓摇头:“我确定那死者是女子。”

    初七左手拿着鸡腿,右手拿着猪蹄,一口鸡腿,一口猪蹄,不偏不向,吃得嘴角流油,漫不经心道:“或许那死者早就失踪多少年了呢,小姐你让苏大人去查去年冬上失踪的。”

    本是无心的一句话,却使得玉醐一怔,电光石火间想起另外一件事,随即丢下手中的馒头就走。

    初七不明所以,嘴里塞满了鸡腿和猪蹄,含糊的喊着:“小姐你去哪里?”

    玉醐简单答:“去衙门。”

    巧的是,她刚走到大门口,却给林修远堵了回来,玉醐便问:“你怎么来了?”

    林修远笑道:“我瞅着这天暖和了,你说过的,春暖花开,咱们就办喜事。”

    玉醐心里自问,我说过吗?努力想了想,自己是这样说过,登门就是客,不便在门口说话,只好将林修远请去堂屋坐了。

    不等坐稳,林修远急切切的道:“定个日子吧,我好张罗婚事。”

    再无法拖延了,玉醐迟疑下,只好点头:“我又不懂黄历,你定吧。”

    林修远听她答应下来,喜笑颜开:“知道你不习惯关外的冷,也知道你喜欢的节气是春暖花开,就定在四月初吧,那时节杏花应该开放了。”

    想着距离四月还有一段日子,玉醐总算松口气,道:“行啊。”

    仿佛悬在心头的一块石头落了地,林修远偷着长出口气,侧头看了看玉醐,乌云堆发,雪色凝肤,端然而坐,已经亭亭,看得林修远心潮澎湃,忍不住隔着八仙桌来握她的手,待指尖碰到玉醐的手,玉醐给明火烫到了般,迅疾缩回自己的手,愣愣的看过去,语气中带着几分愠怒之意:“你干什么?”

    林修远给她如此强烈的反应弄得有些不好意思,道:“即将成为夫妻了,怎么碰一下你的手都不成么。”

    按理,是可以的,可是他们之间不能按理来讲,当初玉醐答应嫁给他,是有着极大的秘密,是以玉醐从来没当他是未婚夫,忙将手缩到身后,场面上的事,想虚与委蛇,可是控制不住内心的反感,冷着脸道:“即便差一天或是一个时辰,我们都还不是夫妻,林大当家该自重。”

    她这样呵责,林修远更是臊红了脸,忙致歉:“你别生气,我也是情难自禁。”

    玉醐也不看他,也不抬头:“林大当家是娶过妻子的人,更比那些愣头小子懂这方面的事。”

    林修远已经是无地自容了,讪讪一笑:“成亲之前,我再不会冒犯你。”

    玉醐见他声音也低了下来,也知道自己的话太凌厉了,缓和了语气道:“你看,我就是这样的急脾气,听说你的原配夫人可是个柔情似水的好女子呢。”

    像是触碰到了隐痛,林修远脸色一僵,半晌才悠然一叹:“逝者已矣,提她作何呢。”

    玉醐也不想提,只是除此之外,没有旁的话题打消这尴尬的氛围,更何况心中对他的疑虑越来越大,比如,他怎么会功夫?比如,当初他继承了老庄主的这份家财,可是林家庄却有这样的风言风语,说老庄主生龙活虎的突然暴毙,所以玉醐想从他夫人这里打开缺口,就问:“你夫人,故去多少年了?怎么会年纪轻轻便香消玉损呢?”

    她问,林修远又不好不回答,于是神情落寞的追忆往事:“她走了已经三年了,病故的。”

    大概是身为医者的好奇,玉醐问:“什么病?”

    林修远顿了顿:“……也不知道是什么病,就是突然间没了。”

    他只是微微的这一点迟疑,玉醐心里咯噔一下,又听他说不知道夫人是患的什么病而亡,玉醐不免产生了怀疑,他这样的身份,当时至少是林家庄庄主,访寻个名医不费吹灰之力,怎么会连自己的夫人得什么病都不知道呢?忍不住继续问:“都吃过什么药?”

    林修远摇头:“不记得了。”

    显然有敷衍的意思。

    玉醐不好过多追问,怕让引起他的警觉,如是那样,自己将要做的事,便难上加难,于是借口自己着急去铺子,委婉的下了逐客令。

    林修远一走,玉醐匆匆离开家门,也往衙门而来,半路又改了方向,来到了公主府。

    门口经过通禀,等巴毅说声请,她就给侍女引着来到了前面的大厅,而巴毅,早等在那里。

    巴毅了解她的个性,若无要紧的事,决计不会来自己家里,见侍女将茶端了上来,便挥手屏退,然后问玉醐:“到底怎么了?”

    玉醐也不拐弯抹角,道:“我想今晚去挖林修远夫人的坟墓,可是我自己……有点害怕。”

    蒙江的规矩,亡者一律埋在山间,大多远离镇店村庄,大晚上的,玉醐不敢独自出去,他不怕别人,还怕李伍呢,或许也怕林修远。

    只是巴毅不懂:“你若何要挖林夫人的坟墓?”

    玉醐道:“我怀疑林夫人的坟墓之中并无死者。”

    巴毅越听越糊涂:“你怎会有如此想法?”

    玉醐不得不从头说起,原来,很早以前她就怀疑林修远了,觉着此人身上藏着极大的秘密,他看着文弱书生般,却身负高深的功夫,而他继承老庄子的家财,也让人非议。

    巴毅听了笑道:“即使他是个恶人,也并不关你的事,你想查他,绝对不这么简单。”

    玉醐犹豫下,最后道:“林修远同白音交好,我怕他同白音有什么阴谋。”

    问题越来越深邃,巴毅也不得不慎重起来,更因他了解玉醐的聪明,就道:“好,今晚我陪你去林家坟地。”

    玉醐当然非常高兴,不想久留,起身告辞。

    巴毅待她走到门口刚迈出门槛一只脚,问:“你答应嫁给林修远,是不是假的?”

    玉醐脚下一滞,差点给门槛绊倒,扶着门框站稳了,却道:“我得走了,铺子上忙呢,还得为今晚的事做准备。”

    说完不待巴毅问第二遍,噔噔的跑了。

正文 349章 孤男寡女

    起了更,息了风。

    玉醐同巴毅在镇子口汇合,怕夜里马蹄声传的远惊动人,于是没有骑马而选择步行,早打听好林修远夫人的墓地在何处,沿那条蜿蜒向上的山路,借着头顶的月光,二人边走边聊,当然,说的都是有关林修远的事。

    巴毅也知道林修远同白音交好,却没有考虑过其他,经玉醐提醒,也觉着白音曾经频繁往来科尔沁和蒙江,大概不单单是游玩那么简单,只是不明白玉醐为何突然怀疑林修远的原配夫人那个坟墓是空的。

    春寒料峭,幸好是步行,也就没感觉那么冷,为了行路方便,玉醐没有穿斗篷,一身利落的打扮,大辫子也盘在头上,边走边给巴毅解释:“还不是初七提醒的我,去年冬上窑房坍塌的时候,我就怀疑这事蹊跷,按理窑房都是木把们管着,没有林修远或是我的令,不会放外人进去,那窑房不会无端炸了,定是有人在里面放置了火药,而谁能进去呢?除了那些木把,唯有我和林修远,既然不是我,剩下可怀疑之人便是林修远了,当然我也不是没来由的怀疑他,而是突然发现他会功夫。”

    在建烧炭的作坊前,玉醐曾往林家庄找林修远商谈合作之事,路遇猛虎,又遭山匪,有人两次出手相救,能一刀杀死猛虎,并轻松击退山匪的,当非等闲之辈,那人神龙见首不见尾,只等到了林家庄,玉醐不经意发现居家的林修远,裤脚处竟然粘了枚树叶,更有些细小的荆棘刺在他裤子上,玉醐当时好奇,继而怀疑那个两次救了自己的高人便是林修远,也随之怀疑他会功夫,那么他既然会功夫,这对于男人是件荣耀的事,他为何瞒着不说呢?

    玉醐想,除非他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而那个秘密,一,或许关系到老庄主,二,或许关系到白音。

    直到后来窑房坍塌,玉醐也觉着林修远推三阻四不让自己查,有可疑之处。

    而这次,有百姓从坍塌的窑房中挖出了尸首,玉醐再次怀疑到林修远。

    今天初七提醒,她才突然想起一事,林修远夫人多年前亡故,本来与窑房中的尸首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两件事,玉醐就是联系到了一起,或许这是直觉,可她想查一查到底是真是假。

    她讲完,巴毅问:“你希望林夫人的坟墓中是有尸骨还是没有尸骨?”

    这话问的蹊跷,玉醐略微想了想,想明白了,她在试探自己对林修远的感情,没有,林修远可能有罪,有,林修远或许是给冤枉的,玉醐斟酌着,怎么回答他好呢?彼此这样尴尬的关系,只能这样回答:“我只相信眼睛。”

    模棱两可,巴毅无声而笑。

    山路虽然并不坎坷,因是慢坡向上,走了一阵子,玉醐不免气喘,巴毅抓住她的手,准备拖她一把,却给她甩掉了。

    巴毅笑问:“怎么了?”

    玉醐又在琢磨如何回答,太直白会伤人心,也会让他误会其他,于是道:“自己走路比较舒服。”

    又是这样的含糊其辞,巴毅哑然失笑。

    越走山路越幽深,是两侧的松林时不时的遮蔽了明月,待快到地方时,已经成为羊肠小道,也就是说两个人是在山林间穿行的,脚下还有积雪,山石很是滑溜,巴毅一个劲的叮嘱玉醐小心,玉醐也走的如履薄冰,月光透过松柏的枝叶落下,斑驳一地,夜宿的鸟儿偶尔发出一两声啼鸣,更增加了夜的幽静和空灵,玉醐想,有巴毅在身边,自己没什么可怕的,然当头顶突然扑棱棱飞起一只硕大的鸟,她还是惊得“啊”的一声,本能的抓住前头巴毅的衣裳,而巴毅已经回身抱住她。

    孤男寡女,又是这样的情境,纵使玉醐时时防备巴毅更加的防备自己,怎奈苦心建立起来的铜墙铁壁也还是给巴毅的温言软语一击即破。

    “别怕,是鸟。”

    “嗯。”

    “你好凉,是不是冷?”

    “一点点。”

    于是,巴毅脱下了自己的大氅将她裹住,玉醐咬着嘴唇,将眼泪逼回去,脱下大氅还给巴毅道:“这么长,走路艰难。”

    巴毅似信非信,继而似信非信问:“你我之间,非得这样泾渭分明么?无论怎样,你还是玉先生的女儿呢。”

    上官云衣是根刺,上官云衣也是把刀,上官云衣还是鸿沟,是玉醐心里一切的结。

    她佯装若无其事的淡然:“你那衣裳太长,你看我才这么高。”

    巴毅不信也没有话说,二人继续半路,玉醐在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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