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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媓-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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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凝碧吓得双腿绵软。

    安嫔等人见搜出了罪证,不免得意洋洋,纳兰容若,安嫔平素可是不想招惹的,毕竟他父亲纳兰明珠在御前得宠,而凝碧亦是太皇太后身边的宠婢,也不能随便责难,所以安嫔今儿是豁出去了的架势,想以此件事重新证明给康熙看,在后宫,她才是最适合协理六宫之人,而不是那个惯于嘻嘻哈哈不拘小节的宜嫔。

    纳兰容若将手中的一张纸双手呈给安嫔。

    凝碧缓缓瘫了下去。

    安嫔旁边的宫女将那张纸接了,复转呈给安嫔。

    安嫔徐徐展开,脸上是骄矜的笑,仔细看那纸上的字,看了半晌,骄矜的笑换成涩涩的讪笑,颇有些无奈的样子,阴阳怪气道:“本宫当是什么呢,原来是大人的诗词,大人可真是勤勉,随时带在身上呢。”

    纳兰容若之才,天下无人不知,多少闺秀倾慕,后宫女子更是津津乐道,安嫔,当然了解,只她这话不是赞佩欣赏,而是因为没搜出罪证的气恼。

    纳兰容若收回那张诗稿,重新塞入袖中,随即恭敬道:“臣别无其他嗜好,唯诗词尔。”

    既然与己无利,安嫔懒得同他讨论诗词曲赋,道:“行了,等下东莪格格就要过来了,大人还是赶紧出去吧。”

    纳兰容若便躬身告退。

    费嬷嬷等人一回头,却见凝碧倒在地上,不禁惊呼一声,众人便过来相看,费嬷嬷似笑非笑道:“姑娘怎么突然倒下?”

    凝碧手指太阳:“怕是中暑了呢,这几天就感觉身上不大好。”

    安嫔却蹙眉看着她,若有所思,忽然眼睛凸起,猜测自己大概方才给纳兰容若骗了,只是再想喊人,纳兰容若已经出了宫门,她只能懊恼不已。

    等将东莪迎进了宫,送至慈宁宫太皇太后处,简单相见叙话,各位嫔妃不好打扰太皇太后东莪格格单独相处,于是纷纷告退,各回各宫,安嫔却来到佟贵妃处,先是向佟贵妃禀报了今日在顺贞门处发生的一幕,又问先去的朝云和暮云,到底看没看清那个突然跑走的人是谁?

    安嫔道:“我觉着,凝碧没那么大的胆子,敢与侍卫私相授受,怕是有人利用了她。”

    佟贵妃静静的听着,安嫔讲完,她道:“你啊,别整天的疑神疑鬼。”

    随后又呵责朝云和暮云:“无凭无据的,再敢散布这些捕风捉影的事,别说我不念咱们主仆之情,我是后宫主事,若你们两个犯错,我非但不会宽宥,还会加重处罚,以正视听。”

    朝云和暮云吓得慌忙跪地:“奴才们不敢了。”

    佟贵妃懒懒的抬了下手:“起来吧,去把玉醐叫来,这心口处突然不舒服。”

    朝云和暮云谢恩而起,使了个小宫女将玉醐喊了来,进了正殿,玉醐分别给佟贵妃和安嫔施礼,再问何事。

    佟贵妃指着心口处:“没来由的心慌,好难受。”

    玉醐便上前,准备给她把脉。

    朝云也取了蒲团在地上。

    玉醐刚跪下,听佟贵妃问:“方才你去哪儿了?就是朝云和暮云去顺贞门迎候东莪格格的时候,这心难受了半天,却找不见你。”

    玉醐心底咯噔一声。

    安嫔也笑了,方知道佟贵妃口嘴呵责她,其实心里还是相信顺贞门处发生的一幕不是捕风捉影,并且,她在怀疑玉醐。

    玉醐道:“奴才瞧娘娘好睡,先跑了趟茅厕,然后往园子里转了转。”

    佟贵妃将手臂伸给她,淡淡的哦了声:“是啊,这时节园子里的花开得最盛,特别是那簇荼蘼。”

    玉醐一壁给她把脉一壁道:“娘娘说的是前几天吧,现在荼蘼早谢了,没什么看头。”

    佟贵妃恍然大悟似的:“真的么,荼蘼竟然都谢了,我可是有日子没去园子了。”

    玉醐心里冷冷一笑,心道若非我从小读书识字,今天就给你诈出来了,当年读苏轼的那一首“荼靡不争春,寂寞开最晚”,好奇荼蘼的花期,用心观察过,荼蘼虽然开得晚,那也是一入秋便谢了,这时节眼瞅着入秋,荼蘼即使没能完全谢落,也不会是开得正盛,斗胆一搏,竟侥幸逃过又一劫。

    给佟贵妃把了脉,本是谎称有病,没查出什么,就给她开了点温补的药。

    晚上,阖宫家宴欢迎东莪格格,宴席没有开在乾清宫,或许康熙觉着迎接多曾经的罪臣之女,乾清宫过于隆重,而开在慈宁宫也不妥,按辈分,东莪比太皇太后晚一辈,更因为太皇太后当年同多尔衮传过不雅之事,于是将宴席开在了太后的寿康宫。

    佟贵妃主事六宫,这种事她当然得去,于是仍旧要玉醐与朝云暮云等宫女随侍左右,在宴席开始之前就到了寿康宫,先去给太后请安,又陪着太后往宴席上去,见众人几乎都到了个全,只差太皇太后和东莪格格并康熙。

    待康熙同太皇太后并东莪格格到来,个人依次见礼,然后开始了饮宴。

    玉醐规规矩矩的站在佟贵妃身边,目不斜视,却也感觉到康熙时不时的扫她一眼。

    佟贵妃似乎捕捉到了康熙的目光,也领会了康熙的心意,起身道:“皇上,臣妾觉着,玉姑娘身为宫中女医,身份不同,且她为臣妾诊病罄尽心力,臣妾请皇上准许,给玉姑娘赐座。”

    康熙便点了头:“就依贵妃。”

    于是有人搬了把椅子来,就放在佟贵妃身后。

    玉醐慌忙伏地谢恩,佟贵妃道:“起来吧。”

    她就往椅子上坐了,说是坐,比站着还累,总感觉这是爱新觉罗家的家宴,而自己,是客居宫中,是局外之人,坐得累了,也有些饿,珍馐美味扑入鼻孔,腹中顿觉饥肠辘辘,幸好大家忙着交谈没听见她肚子咕咕叫,于是赶紧向朝云和暮云道:“二位姐姐,我突然腹痛,出去下。”

    朝云一撇嘴:“这时候你腹痛……”

    想着她大概是想如厕,厌恶的挥挥手:“去吧去吧。”

    玉醐便偷偷溜了出来,出了寿康宫随意走一走,见明月高悬,空气清新,使劲一嗅,神清气爽。

    “站住!”

    突然有人喝道。

正文 284章 公主有喜

    待看清喝令她的人是谁,玉醐不知是惊是喜,亦或者有悲有愁,总之心情复杂得难以描摹,心中仿佛缠绕着一条无形的丝线,乱糟糟的,依礼躬身道:“奴才见过额驸。”

    巴毅显然也有些意外。

    今晚宫里家宴,虽然上官云衣是个赝品公主,也在家人的名列,方才人多,玉醐又不能东张西望,是以没有发现上官云衣在席面上,巴毅因为有事,是以姗姗来迟,不想彼此碰见,他柔声道:“你还好吧。”

    玉醐重新进了宫,他早就知道,只怨玉醐不听他的劝诫离开京城,这才能重蹈覆辙。

    玉醐知道宫内耳目众多,而自己同巴毅又是如此尴尬的关系,匆匆道:“奴才还好,奴才告退。”

    转身想走,巴毅道:“过几天东莪格格会离宫回蒙古,这是个难得的机会。”

    玉醐不知他的真实用意,慢慢回身看他。

    巴毅道:“东莪格格不会在京城逗留太久,这里何尝不是她的伤心地,等格格离开的时候,你可以藏在她的队伍中出城,然后远远的躲起来,随便哪里都好。”

    玉醐听明白了,只是讶异问:“听额驸的意思,额驸同东莪格格像是认识。”

    巴毅坦言:“当然认识,到时我会同格格说说,你放心跟着她走就行。”

    玉醐也顾不得叫什么额驸,愕然道:“你怎么认识东莪格格呢?她可是几十年都没有回京了,且她是蒙古王妃,她丈夫那个什么汗,同朝廷又是模棱两可的态度,你怎么能认识她呢?”

    越说越感觉巴毅突然神秘起来。

    巴毅并没有回答她的问,只道:“这你不用管,只听我的话赶紧离开。”

    玉醐不置可否,因她心里已经有了打算,且是个一劳永逸万无一失之计,想自己出来也有些时候,怕佟贵妃找,同巴毅告辞,转身想走,却感觉脚下生涩,见他一面如此之难,见了之后却发现还不如不见。

    突然间听见有脚步声,且不是一人两人,更杂乱无章,不像是巡逻的侍卫,玉醐心里不免一惊,循声看灯火依稀处,走来了姹紫嫣红的一干女子,当然是后宫的妃嫔,即使距离远看不清,看为首那人的架势,也感觉出应该是安嫔,这女人最喜欢搅混水,玉醐慌忙掉头急奔,不想竟然差点撞到一人身上,一抬头,见是上官云衣,并无做错对不住人家的事,却没来由的难堪起来,尊了声公主就想走,后头陪着安嫔的容嫔已经喊过来:“是不是玉姑娘?”

    玉醐只能停了脚步,慢慢回身,应着:“回娘娘,是奴才。”

    安嫔等人走了过来,见巴毅同上官云衣都在,按照规矩,上官云衣是和硕公主,品秩大于安嫔等人,于是她们就纷纷给上官云衣和巴毅施礼问安,当然,安嫔等人是皇帝的嫔妃,上官云衣也并非皇家女儿,所以待她们也还是谦逊有礼。

    容嫔瞅了瞅上官云衣身后的玉醐笑道:“果然是玉姑娘,方才见姑娘出来,以为是去哪里呢,原来是在这里见额驸。”

    分明是话里有话,不待巴毅有何态度,上官云衣道:“玉姑娘来这里不是为了见额驸,而是为了见本宫。”

    刚刚大家都在宴席上,因为玉醐的离开,安嫔还惦记着纳兰容若袖中那封信的事,觉着玉醐突然走了,或许今晚该有场好戏看,于是推说不胜酒力想回宫歇着,朝康熙、太皇太后、太后还有东莪格格和佟贵妃告退,而容嫔以陪伴她为由,也告退出来,整个酒席宴上,都是太皇太后和东莪格格再说话,大家都颇觉无趣。

    上官云衣出来,是因为久等巴毅不来,着急,也告退出来等候巴毅,想当面点拨他一下,回头一旦皇上呵责,希望他能忍耐。

    于是,安嫔和容嫔找了半天的玉醐,不想就看到玉醐同巴毅在一起说话,联想起纳兰容若手里的信,就以为玉醐是秘密邀约巴毅在今晚相会呢,于是赶着过来捉奸。

    听上官云衣说玉醐是过来见她的,安嫔焉能轻信,道:“公主适才不是在吃酒么,有话为何不同玉姑娘在里头说,却在这里见面,黑灯瞎火的,难道,公主同玉姑娘的话,不方便给皇上和太皇太后并太后还有贵妃娘娘听?”

    玉醐很想替上官云衣开口,却见她镇定自若,分明是胸有成竹,想起上次在公主府上官云衣对付胡嬷嬷的事,玉醐很是相信这个看似娇娇弱弱的公主,其实是外柔内刚,也就一旁静默不语。

    上官云衣听出安嫔的话有挑事的意思,淡淡一笑:“小事,不必给皇上和太皇太后并太后并贵妃娘娘知道,所以方才于里头给她递了个眼色,约出来谈。”

    安嫔咯咯一笑:“我就闹不明白了,公主怎么同玉姑娘相熟呢?”

    上官云衣脸色一沉:“本宫的事,无需像安嫔你报知吧?”

    安嫔见她已然不悦,忙道:“妾身不敢,只是好奇而已。”

    上官云衣竟然笑了:“可见,本宫找玉姑娘的事若是不说出来,安嫔你今晚都无法安枕了。”

    安嫔并无言以对,只恭敬的垂头。

    上官云衣叹口气:“罢罢,又不是什么丢人的事,给你们听听也无妨,是这样的,本宫最近老是恶心,又没有胃口,整个人还昏昏沉沉的,府里的老嬷嬷说差不多是……”

    一个长长的停顿,深呼吸,仿佛是用尽了气力,才有勇气说出下半句:“是有喜了。”

    那厢的巴毅正欣赏头顶的星子呢,听她说有喜,猛地望过来,非常震惊的样子。

    而玉醐,却像给什么重物撞击了似的,脑袋嗡嗡作响,身子也随之一抖,突然感觉这闷热的夏夜,周遭一切都寒凉如水。

    上官云衣却是如常的恬淡,继续道:“是以想找玉姑娘给把把脉,那些郎中太医,都是男人,本宫不好意思给他们看。”

    安嫔和容嫔也颇为意外,似信非信,到底是信的成分大,道:“既然如此,玉姑娘还不赶紧着给公主千岁把把脉,若是真,我们这就万岁爷那里报喜去。”

    玉醐沉沉的道了声:“是。”

    慢慢走近上官云衣:“公主,就在这里么?要不,附近小园中有避雨亭,公主去坐下,奴才再给公主把脉。”

正文 285章 万念俱灭

    上官云衣端坐于避雨亭的石凳上,玉醐半跪半蹲于她之前。

    安嫔等人围拢于周,几盏纱灯烘出一份温柔的光圈。

    巴毅却在亭外继续欣赏夜色,对于上官云衣的话,他猜出几分,猜不出几分。

    红藕将一条绢丝帕子平铺在石桌上,青葱轻轻为上官云衣挽起袖子。

    玉醐将自己的手指扣了上去,把脉,是平素多么寻常的一件事,此时她的手却有些抖。

    天上星星不语,身边夜风徐徐,大家都屏住呼吸,仿佛等着一道决定生死的圣旨,其实上官云衣到底有无怀孕,与安嫔和容嫔的利益并不发生冲突,她们如此在意,是因为了解巴毅和玉醐之间的故事,都想着看一场热闹,在她们这些人心里,别人的快乐不是热闹,别人的苦痛才是热闹。

    半晌,不见玉醐有动静,容嫔早已按耐不住:“怎样?”

    安嫔打趣她:“倒像是你有喜似的,这么急。”

    容嫔有些害臊,道:“公主有喜,比我有喜还高兴呢,咱们万岁爷有子有女,额驸这老大岁数了,谁不替他着急呢。”

    玉醐已将手从上官云衣手腕处挪开。

    安嫔说是不急,还是急切的问:“公主真的有喜了?”

    容嫔笑着:“错不了,咱们都是过来人,公主说的症状都一样,等下就去向万岁爷和贵妃娘娘报喜去,讨个彩头。”

    上官云衣是康熙的义女,又认了佟贵妃为母妃,所以容嫔才有此一说。

    玉醐抬头对上上官云衣的目光,心里道,我若帮你圆满这个谎言,早晚也会给那些太医识破的,所以必须实话实说,就道:“公主只是脾胃弱,并非是有喜。”

    本是情理之中的事,上官云衣微微一笑:“是我太心急了。”

    安嫔和容嫔四目相对,似乎在怀疑什么,又没有真凭实据,安嫔不惜说几句暖人心的假话:“公主还年轻,额驸又是健壮如牛,早晚会有的。”

    容嫔也说了些安慰话,之后,二人告退离开。

    她们一走,玉醐也施礼做退,一转身,不经意的对上巴毅的目光,巴毅直感觉心竟是那样的凛然一抖,因为玉醐的目光是那种万念俱灭的可怕,他忽然明白,即使上官云衣并没有怀孕,玉醐还是误会他与上官云衣成就了夫妻之实。

    四下里静了下来,上官云衣对巴毅道:“方才我也是无奈之举,安嫔和容嫔是一贯多事的。”

    巴毅点头:“我明白,谢谢你。”

    上官云衣娇嗔道:“夫妻两个,说什么谢呢,快去吧,再晚些宴席就散了。”

    巴毅应了声就也走了。

    上官云衣还坐在石凳上,一动不动。

    红藕贴心道:“公主,那凳子凉,咱们也走吧。”

    青葱过来将上官云衣搀扶起来,一壁笑着:“公主可真是机智,若不是这样说,那两位娘娘指不定怎么闹呢。”

    上官云衣一叹:“这也是没有法子的事,你们也知道额驸从未涉足公主府,突然说自己有喜,怪害臊的。”

    青葱搀着她慢慢出了避雨亭,安慰着:“横竖公主同额驸已经拜堂成亲,有什么可害臊的呢,早晚额驸会明白公主对他的一番心意的,奴婢看,公主明大义识大体,又对额驸用情至深,额驸就是块冰坨,总会给公主的真情融化的,生儿育女还不是迟早的事,老话说,年轻有福不是福,老了有福才是福,等将来,公主同额驸百子千孙,那才是福呢,所以别急。”

    上官云衣给她的话逗得噗嗤笑了:“好你个巧嘴,我以前怎么没发现呢。”

    青葱见主子高兴起来,也咯咯的欢笑。

    红藕陪着她们笑,心里却在想,好个聪明的公主,今晚来了个一石二鸟,既替额驸解了围,又让那个玉小姐对额驸绝了念想,看那位玉小姐失魂落魄的样子,必然是相信公主同额驸已经是同床共枕了。

    玉醐,是真的信了,也为此,再也不会对自己即将离开京城而纠结,不走,祸患无穷,走,舍不得巴毅,而今突然将心头的重负放下了,所以,就走的万般轻松。

    只是,一切都还在筹谋中,,等着父亲的消息,这事离开父亲成不了。

    这一天康熙身边的小太监过来传旨,说是康熙叫她过去。

    玉醐虽然担心什么,怎奈自己身处宫中,只好随着那小太监去了乾清宫的西暖阁,进去后才发现恭亲王常宁在呢,先给康熙施礼,再给常宁施礼,康熙道:“恭亲王说,大栅栏铁家药铺果然在卖什么蛊毒,只是他不明白那物事,想让你陪他再去一趟,朕准了,你这就随她去吧。”

    原来是为了这件事,玉醐点头应了,心里还突然狂喜,可以不可以趁此永离皇宫呢?机会难得,冒险也要一试。

    心中有此念想,待出了西暖阁,就对常宁道:“王爷稍等,我回去拿些物事。”

    常宁点了头,姑娘家,总是麻烦的。

    玉醐回去后,先向佟贵妃说明康熙叫她陪常宁查蛊毒,又收拾了些自己的衣物,然后急匆匆再去同常宁汇合,等出了神武门,她忍不住回头看,皇家宅邸何其辉煌,只是,从此永别了。

    心中无限感伤,瞧上官云衣聪明心肠也好,希望巴毅同她恩爱和睦白头到老,而自己,更名换姓,隐匿于世,了此一生罢。

    常宁上了马,玉醐上了马车,一路颠簸直奔大栅栏铁家药铺。

    玉醐虽然生在北京长在北京,以前总归是大家闺秀,经常偷着溜出家里,也只是在附近转一转,却从没有来过大栅栏这种鱼龙混杂之地,待到了地儿,见这里店铺云集,人流如织,繁华兴盛,非常热闹。

    常宁让随从将马匹和车辆都远远的藏好了,他带着玉醐穿过几家买卖铺子,之后停下,手指斜对面那个门面道:“那个便是铁家药铺,等会子咱们进去,佯装想买蛊毒,套出那毒物之后,你帮着看看到底是真是假,倘或是真,本王立即捉人。”

    玉醐左右的看。

    常宁不知她在找什么,问:“怎么了?”

    玉醐奇怪道:“王爷的兵马呢?”

    常宁淡淡一笑:“捉一两个小贼用不着兵马。”

    玉醐猛然想起,这位王爷,可是征战沙场出生入死过的英雄。

正文 286章 知人知面

    玉醐随着常宁往铁家药铺而去,近在咫尺了,突然发现一个熟悉的身影,白衣飘飘,折扇摇摇,正是上官彧。

    见上官彧进了铁家药铺,玉醐猛地想起上官云衣中毒的事,难道,上官彧见奸计没有得逞,便故技重施,再买毒物,以堂姐为宿主,用来对付巴毅?

    玉醐不确定这事应该不应该对常宁说,正踟蹰,忽听有人喊道:“哎呦喂,这不是恭王爷么!”

    偏巧碰到了熟人,常宁怕让铁家药铺的人听见他在此,忙对玉醐道:“等我一下。”

    然后,迎着那熟人走过去,拉到不远处的茶水铺子里说话去了。

    玉醐只能老实的等着,眼睛却紧盯着铁家药铺,头上是大毒日头,面前是闹嚷嚷的行人车马,只等她热得汗水淋漓,而常宁也同那个熟人寒暄完了,她发现上官彧从铁家药铺走了出来,距离不近,隐隐见他脸上是得意的笑。

    常宁走至玉醐身边,两个人直接奔去铁家药铺,这时节的买卖铺子都是敞着门的,他们迈进门槛,发现铺子里空无一人,常宁试着问了声:“买药,有没有人?”

    没谁应答。

    常宁蹙蹙眉,拔高了声调:“有没有人?”

    仍旧没谁回复。

    常宁口中咝了声,买卖之地怎么能离了人呢,突然感觉到不妙,而玉醐已经发现端倪,指着柜台里面惊呼:“王爷你看!”

    常宁率先冲过去,隔着柜台发现里面躺着个男人,看年纪看穿戴像是掌柜的,常宁就唤道:“你怎么了?”

    这时候,那男人动了动,常宁纵身一跃,越过柜台进到里面,见那男人把眼睛睁开微微一条缝,且艰难的举起手,微弱道:“是上官彧,都因为我认出了他,所以他杀人灭口。”

    说完,手一垂,眼睛紧闭,常宁探探他的鼻息,真正死了,常宁立即冲出柜台,玉醐知道他是去追上官彧了,便紧随其后,可是跑出药铺,常宁却突然住了脚,静静的站了一会子,重新进入铺子,对玉醐道:“大理寺少卿上官彧,竟比咱们早来了一步,这掌柜的畏罪自杀了。”

    玉醐像是没听清楚,愣愣的看着常宁。

    常宁晓得她是对自己的言辞有些震惊,再道:“上官彧身为大理寺少卿,私底下在查这家药铺偷着买卖蛊毒,今儿来了之后,却发现掌柜的已经畏罪自杀。”

    玉醐不知常宁为何如此包庇上官彧,亦或是出于对上官盾的忌惮,亦或是出于别的目的,玉醐只想着上官彧害巴毅的事,遂沉重道:“王爷,那掌柜的说了,是杀人灭口。”

    常宁神态自若:“是你听错了,亦或者是那掌柜的濒死之人在胡说八道。”

    玉醐皱眉直视他:“王爷觉着,这话能说通?”

    常宁转身往外走,一行走一行道:“通与不通,这你不必管。”

    玉醐追上去,截住常宁,二人相对,四目交投,常宁冷着脸问:“你想怎样?”

    玉醐突然想起曾经答应过上官云衣,不会将她中毒的事传扬出去,上官云衣是怕一旦给宫里的人得知,会由此而引出她多事年谎称有病不嫁的事,既然答应了人家,玉醐只能打消了对常宁细说上官彧买卖蛊毒,用在上官云衣身上,其目的或许是针对巴毅的事,当下摇摇头:“奴才听王爷的就是。”

    掌柜的虽然死了,可那些蛊毒差不多还在,留下只能害人,常宁站在铺子门口啪啪击掌两声,他的侍卫又是从地底下冒出来似的,常宁让侍卫进入铺子搜查,将搜到的类如蛊毒的东西带走,然后寻了个僻静处一股脑的都烧毁了。

    玉醐默默跟在常宁身后,等做完这一切,常宁道:“送你回宫。”

    玉醐左右看看,见侍卫们已经又像是遁地似的消失了,她迟疑了一下子,随即心一横道:“请王爷帮我。”

    常宁不解其意,问:“你要本王帮你什么?”

    玉醐道:“我不想回宫。”

    常宁定定看着她,表示没能明白。

    玉醐唯有直言:“王爷该知道皇上待我之心,可是我身份卑贱,不配蒙受恩宠,皇上又执着于此,请王爷帮我,放我离开,皇上问起,王爷就说我突然失踪不见。”

    常宁呵呵一笑,算不上俊朗,只是与生俱来的优越感促成了他尊贵的气质,这气质足可以让人望而生畏,他笑罢,道:“天下女子,莫不想进宫成为皇帝的嫔妃,而你,唾手可得了,却放着这天大的福气不要,实在匪夷所思。”

    玉醐唯有这样说:“是奴才微贱。”

    常宁的口气同康熙如出一辙:“你微贱还是尊贵,只是皇上一句话而已,这不是你想离开的真正因由罢?”

    玉醐就怕他联系到巴毅身上,一咬牙道:“王爷该知道奴才的母亲是怎么殁的。”

    常宁想了想:“听说了,你父亲给抓走后,你母亲便病故。”

    玉醐猛地抬头看他,眼中是积攒下来的恨,所以目光如此可怖,即使常宁这样的人,也感觉心头微微一凛,听玉醐道:“奴才的母亲是气绝身亡,是皇上害的,奴才怎么能够嫁给仇人。”

    常宁缓缓摇头:“你怎能有此想法,今儿你说的话本王就当没听见,再不可于任何时间任何地儿对任何人说,否则,于你于你父亲,都是祸患。”

    他的威慑并没有让玉醐害怕,还冷冷一笑:“奴才的父亲,给发配到了关外苦寒之地,一只手因此毁了,再不能行医看病,这比杀他,有何不同,奴才不怕什么祸患。”

    常宁轻声一叹:“你啊你,太固执了,你这样的性子会害了自己,走吧,我送你回宫,至于你同皇上之间的事,我无权过问,也不想管。”

    心中的希望瞬间破灭,玉醐这个时候才明白,自己犯了个大错,看人只看表面,还以为这位恭亲王定是个行侠仗义之人,却忽略了自己与他实为泛泛之交,即使感情深厚,大概,自己同他的名誉地位相比,亦是微不足道的。

    随着常宁上了马车,稳稳的坐了下去,玉醐心里没有恨,也没有怨,更无愁苦,只愿自己徒有小聪明却无大智慧,不过没关系,这次不成还有下次,且,就在不远。

正文 287章 密信之秘

    转眼秋来。

    这一天盈袖起了个大早,大白菜已经上市,她喊了两个小子准备出去拉一车回来,腌酸菜,这可是冬日必不可少的。

    持家的女人,算计就多,不仅仅是大白菜,她还打算买一些萝卜,腌一缸咸菜,青黄不接的时节里,没有青菜只能吃干菜和咸菜。

    早晚天凉,盈袖穿了夹衣,头上包着块花布,胳膊上挎着个柳条筐,小子们说车已经套好了停在大门口,她就急匆匆的往前边去,过垂花门刚好遇到玉耕儒,成日的见面,她也不拘礼了,开口就道:“老爷这么早?”

    玉耕儒简单嗯了声,彼此擦肩而过,家里的大小事务都是盈袖打理的,玉耕儒也不多问盈袖想去哪里,只等走了几步他突然回头喊盈袖:“等等!”

    盈袖回身:“老爷有事?”

    玉耕儒反问她:“你这是作何去?”

    盈袖道:“买白菜啊,该腌酸菜了,这种事宜早不宜晚,我见大街小巷胡同里到处都是卖大白菜的,过几日卖得差不多,也就提价了,那样不划算。”

    玉耕儒略微思忖下,道:“算了,今年不腌酸菜了。”

    盈袖一愣:“不腌酸菜,冬天吃什么?”

    玉耕儒满脸都是心事,欲说不说,对盈袖,他还是乐于透漏一二的,道:“或许今年冬天咱们不在京城过。”

    盈袖怔了怔,随即走过去,左右无人,也还是压低声音道:“老爷不能随小姐离京。”

    玉耕儒吃惊的看着她:“你,你知道什么?”

    盈袖微微一笑:“老爷的心思瞒不过我的,小姐不肯嫁皇上,而巴大人又娶了个和硕公主,小姐再无留恋之处,必然会离开京城,老爷是打算陪小姐走对么?老爷,你糊涂啊!”

    玉耕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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