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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媓-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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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按规矩,出巡在外期间,当差时候的侍卫是不能随便出入的,不当值的侍卫也需候命,所以阿猛的出现让玉醐非常好奇。

    正琢磨呢,突然听见有人喊:“杀人了!”

    这一声犹如巨石投水,不多时各处的酒客都涌了过来,而玉醐也随着大家来到了事发的那个雅间,等看见地上那个死者,她心里咯噔一下,认识,是苍狼。

    她突然想起苍狼送给她的玉佩,那个栩栩如生的狼头还没请教到底是什么寓意呢,不想苍狼已经归西。

    玉醐瞬间想起了刚刚遇到的阿猛,听璎珞说过,怜香临死透露苍狼和齐戈都是太皇太后的心腹,而玉醐知道阿猛是康熙的人,康熙的人杀了太皇太后的人,这让人匪夷所思,谁都知道,康熙孝敬太皇太后,而太皇太后也为康熙从登基开始便保驾护航至今。

    耳听众说纷纭,玉醐慢慢退了出来,去了自己定下的雅间见那个关外的老客,因为酒肆死了人,衙门按例来查,各处闹哄哄的,玉醐同那个老客也就简单几句话,交易成功,她便回了家。

正文 220章 巴毅蒙难

    星夜,无风。

    因为苍狼的事,也因为即将启程赴京,玉醐睡不踏实,索性披衣起床,在庭中散步。

    她的心里带着点茫然,也间或一些期盼,同巴毅想到了一处,想着此次进宫服侍太皇太后,便当使劲浑身解数讨得太皇太后的欢心,然后再请赐婚,倘或太皇太后下了懿旨,料康熙也不好再反对。

    忽然想起苍狼来,不确定自己要不要把苍狼的事告诉太皇太后,说了太皇太后未必能信,毕竟康熙是她的孙子,人家血浓于水,即便信了,那又怎样,作为祖母,太皇太后顶多气一气,然后孙子还是孙子。

    继而想起那枚狼头玉佩来,最初苍狼将此物赠给她的时候,她没留心细看,因为今晚苍狼突然出事,她回来后便拿着玉佩把玩,这才发现上面有几个字,曲里拐弯的蒙文,起初还以为画的什么,待仔细看了才发现像是文字,她不懂,所以准备拿着去找巴毅问问,她知道巴毅不单单懂蒙文满文汉文,甚至连西域的某些文字也懂。

    这样一想,急急回到房中,上了炕打开炕柜的门,拿出那个藏着玉佩的黑漆描金的盒子,弹开机簧,却发现里面空空如也,脑袋便嗡的一声,玉佩不翼而飞。

    还侥幸的想,大概是放到了别处,自己最近琐事多便给忘记了,于是各处的找,皆不见玉佩,又喊来璎珞帮着找,仍旧未果,这个时候,玉醐有些害怕了,也隐隐感觉这玉佩大概来头不小。

    “小姐,该不会是给贼偷了。”璎珞如是说。

    那玉佩前几日她还看见呢,而自从圣驾驻跸玉家,侍卫重重,严防死守,那贼如此大胆偷到这里,玉醐狐疑着:“什么贼敢到皇帝身边偷盗呢?”

    璎珞道:“或许正因为皇上来了,那贼觉着但凡是天家之物,必然极其贵重,才来偷的,做贼的,早不计生死。”

    玉醐虽然还是疑虑重重,终究没有别的解释,只能当那玉佩是给贼偷了,只是玉佩上的字到底是何意,至今未知,这事梗在她心口,仿佛昔时幼小,读书若是有一处不懂,便吃不下睡不好,非得弄通了,一颗心才可以畅快起来,然后连呼吸都顺畅了似的。

    模模糊糊的记得上面那几个蒙古字的大致样子,想找巴毅,依葫芦画瓢的给他看看,问问到底那狼头玉佩是何来头。

    更深,女儿家,即使同巴毅两情相悦,也不好去打扰,于是让璎珞回去歇着,她也准备宽衣就寝。

    璎珞却迟迟不去,站在那里嗫嚅半晌方道:“小姐是真的打算将奴婢交给太皇太后么?”

    玉醐想解衣带的手垂了下来,自己往炕上坐了,也招呼璎珞过来坐。

    璎珞将自己微微挨着炕沿谨慎的坐下,一眼便看出她内心的彷徨和凄惶。

    玉醐语重心长道:“你杀了怜香,按律当诛,我若不将你交出去,你便是死路一条,交给太皇太后发落,老佛爷慈悲,你才有生还的机会,其实我已经是徇私了,深感惭愧。”

    璎珞鼻子一酸,含泪看过来:“小姐不恨奴婢了?”

    玉醐轻声一叹:“不是恨,是怨,你虽然出于好心想离间我与皇上,却也是对我的背叛。”

    璎珞身子一滑,跪在地上泣道:“奴婢以后必当对小姐忠心不二。”

    以后?玉醐浅浅一笑,以后的事谁能料到呢,她能举着利器刺杀怜香,总是让人越想越是毛骨悚然的,也不便多言,挥挥手让她去了,自己也躺了下来。

    天一亮便匆匆而起,喊丫头洗漱更衣,刚穿戴齐整,却听咚咚咚,擂鼓的般的脚步声,玉醐一笑:“这个初七,身为官夫人,依然像个野丫头。”

    此时的房门已经给初七从外头撞开,房内的玉醐和其他丫头均吓了一跳,玉醐不免呵责道:“你啊你,天塌了么,跑的这样急。”

    初七却满头汗水,形象全无,累得大口喘着,口干舌燥的哑着嗓子道:“比天塌了还严重,是将军,将军让皇上抓起来了。”

    玉醐仿佛没听明白,亦或许是太难以置信,茫然看着初七:“怎么会?”

    初七的汗水顺着两颊流下,抬手用袖子胡乱一擦。说出原委:“有人在将军房内发现了一个玉佩,那玉佩竟然是漠北一股蒙古反贼的信令,于是,将军便成了反贼,皇上下旨抓了起来,怕是要掉脑袋了。”

    玉佩?漠北蒙古人?

    玉醐推开初七就跑,一口气跑到巴毅的住处,扑空,拉着个戈什哈问巴毅人呢,那戈什哈满面焦虑道:“押去大牢了。”

    这么快!玉醐掉头又跑,想跑去大牢见巴毅,忽然觉着不对,解铃还须系铃人,转而跑去上房见康熙,在门口给侍卫拦下,她急切道:“我要见皇上。”

    那侍卫道:“皇上正同各位大人议事,谁都不见。”

    事情紧急,玉醐顾不得其他,指着自己:“你去禀报,皇上不会不见我的。”

    那侍卫笑了笑,大概是笑她太过自作多情:“玉姑娘,皇上说,谁都不见。”

    他加重了语气,玉醐方明白,康熙大概猜到自己会找他,是以故意交代下来。

    你不见我就闯,玉醐推开侍卫就冲,怎奈人家人高马大还有功夫,轻轻一搪,她就退了回来。

    几次不成,她怒从心起,食指一戳,击中那侍卫的膻中穴,那侍卫当即倒地不省人事,那又怎样,还有其他侍卫,人家看见她出手伤人,便有了方便,再不让她靠近出手,实在闯不进去,她索性大喊:“皇上,我是玉醐!”

    房内的康熙真的正同裕亲王福全和一干大臣议事呢,一者是为了巴毅,二者是为了明天回銮的事,听见隐隐有玉醐的喊声,不免问:“外头是怎么回事?”

    李连运忙出来相看,见是玉醐,进来禀报:“回主子爷,是玉姑娘想见主子爷。”

    康熙微微皱眉,她果真还是来了,点了下头:“叫她进来。”

    李连运便出去对那些侍卫说明情况,然后引着玉醐走了进来。

    康熙看看福全,福全会意,遣散各位大臣,他也出去了。

    玉醐双腿一弯跪在康熙面前,道:“奴才听说瓜尔佳将军给皇上当反贼抓了起来,奴才是来说明一切的,那玉佩不是将军之物,而是奴才的。”

正文 221章 翻脸无情

    太阳未出,室内偏暗,康熙更是背对着窗户而坐,脸色幽凉,沉声道:“朕知道你是为了救巴毅,却不必将罪名揽在自己身上,你要知道,若你执意如此,便是死罪,那时朕也救不了你。”

    那玉佩若何到了巴毅手中,玉醐还是一头雾水,但她终于明白玉佩的来历,陡然而憎恨起苍狼来,弄这么个劳什子给她,不是害她么,而今却害了巴毅,她坦言道:“那玉佩真不是瓜尔佳将军的,当初是一个叫苍狼的人送给我的,只因我救过他。”

    为了将玉佩之事说个清楚,她回忆起当初巧遇齐戈杀苍狼的事来,本着医者之心,她救了苍狼,苍狼为了报答她,便赠给她这枚玉佩,万万没想到这玉佩竟然是反贼之信令,而昨晚她又在老曹家酒肆遇到了苍狼,苍狼给人杀了,她这才想起玉佩来,却遍寻不得,后来听说巴毅为此蒙难,她不得不说出实情。

    康熙冷冷笑道:“你这谎话编的拙劣,首先齐戈人在冷宫关着,她怎么会刺杀苍狼呢?其次苍狼是太皇太后宫里的人,他怎么会是反贼呢?第三,玉佩既然是你之物,怎么会出现在巴毅房中?”

    连连诘问,玉醐连连摇头,齐戈身为妃嫔更幽居在冷宫,若何离宫来了关外,又若何刺杀苍狼,她哪里知道,何况齐戈同苍狼皆为太皇太后的心腹,而苍狼追随太皇太后并非一年两年,又怎会有反贼的信令,玉醐更是无从得知,若说那玉佩因何到了巴毅房中,即使她暂时搞不清楚,但有一点是明朗的,那就是有人刻意陷害巴毅,而此人,既然知道她有狼头玉佩,便是可以亲近她,并了解她的人。

    璎珞?

    心,如同给一把锥子刺穿了,这个念头乍然而起,痛得一佝偻,无力道:“我没有说谎,当日就是齐戈刺杀的苍狼。”

    康熙道:“你让苍狼来对证。”

    玉醐几乎是以震惊的目光看着他:“苍狼已经死了,如何对证?”

    康熙懒得管苍狼的事,只凌然道:“死无对证,你便来诓朕么。”

    玉醐如同吃了团棉花,堵着喉咙,半晌方固执道:“我就是没有说谎。”

    康熙问:“那么玉佩缘故出现在巴毅房中?”

    玉醐愤愤的:“若我知道是谁偷了玉佩陷害将军,我该一指头戳死那个人。”

    她的目光被愤怒磨砺了,虽然仍旧美好,却让人看了不寒而栗,康熙不喜欢这个样子的她,特别听她的意思,为了巴毅可以奋不顾身,康熙讽笑道:“好,你可以去查,你不是最擅长查案么,可是现在你需要回去收拾行装,随朕进宫给佟贵妃看病。”

    想着自己即将离开蒙江,而巴毅正在蒙难,玉醐几乎是脱口而出:“将军呢?他怎么办?”

    康熙怒火中烧,忍着没有怒吼,语气虽然平静,但很是冰冷,道:“你有何权力来问朕这件事?”

    玉醐容色一僵,方想起自己的身份,也重新估算了自己的分量,他或许喜欢自己,但巴毅是“反贼”,这关乎他的江山社稷,同他的江山社稷比起来,自己就一文不值,玉醐从来没打算在他心里有多重要,只是为了救巴毅,想着或许可以在他这里通融一下,听他语气如冰封三冬般冷,玉醐垂头道。:“奴才是没有权力,但那玉佩是奴才的,为此而害了将军,奴才于心不忍。”

    康熙道:“巴毅他若无反心,就不必同漠北那些蒙古人私下来往,也不会弄出个假的祥瑞来蒙骗朕,而在吉林乌拉,他谎称那些刺客是漠北蒙古人,朕也是后来知道,那些漠北蒙古人便是他安排的。”

    玉醐惊得唯有呆愣的份儿,良久方缓缓摇头:“皇上你糊涂了……”

    假祥瑞是上官彧搞的,刺客是白音搞的,他这个八岁登基、十六岁铲除鳌拜、平三藩、安南疆、战罗刹的天子,怎会看不穿呢。

    只是没等她问出呢,仅仅因为口不择言的这句“皇上你糊涂了”,康熙大怒,一掌拍在炕几上,咔擦,炕几碎裂,康熙近乎在咆哮:“你可知道你在跟谁讲话!”

    玉醐给他震得脑袋嗡嗡轰鸣,是自己急糊涂了,可是,自己说的并没有错。

    康熙再厉声喝令:“下去!”

    玉醐情知说不通,也就多说无益,磕了个头,然后将头抬起,看着他。

    康熙感觉心头一凛,玉醐的目光如此平静,却包含着怨毒和绝望。

    玉醐退了出来,外头达春和初七巴巴等着她呢,见她出来两个人齐齐上前问:“怎样?”

    玉醐道:“皇上不听我说话,为今之计,只能查出到底是谁在陷害将军,方能救将军。”

    初七快哭的样子:“秋后斩秋后斩,将军会不会立马给砍头啊?”

    两个人虽然做了有名无实的夫妻,总还是夫妻,达春安慰她道:“这却不会,总得审问一番的,何况将军身份尊贵并非一般人。”

    虽然还有时间,玉醐还是焦虑和着急,道:“达春你想办法见一见将军,问问他那玉佩怎么会在他的房里,我也回去查一查。”

    达春点头走了。

    初七看看达春,又看看玉醐,最后还是追玉醐而来,问玉醐:“谁会害将军呢?我的意思,谁能把玉佩偷走呢?”

    那心痛的滋味再次席卷而来,玉醐逐渐了解了初七这个人,她是粗中有细大智如愚,便道:“你是不是在怀疑谁?”

    初七毫不犹豫:“璎珞。”

    玉醐站住,明明自己也是这样想的,但却不肯面对,颜色肃然看着初七:“我知道你不喜欢璎珞,但她没那么大胆,况将军与她没有仇怨。”

    初七嘀咕着:“也许是受人指使呢。”

    玉醐凝住,良久道:“没有凭据的事不可胡乱猜疑。”

    初七便不再吱声。

    可是查,却是很难的,也不是一时半会的事,而康熙已经下令将巴毅押解回京,另行审问过再定罪。

    玉醐知道,所谓的另行审问,大概只是走个过场,巴毅曾透露,皇上早已不信任他,忌惮他在关外拥兵自重,怕是下一个三藩之患,所以,玉醐更加担心,怕只怕巴毅到了京城,便是他的死期。

    各处都已经准备停当,只等康熙一声令下,李连运尖着嗓子高喊:“起驾回京!”

正文 222章 咫尺天涯

    御驾出了蒙江,此时已经是秋凉时节,关外之地,层林尽染,美不胜收。

    虽然有巴毅的事闹得康熙龙颜不悦,慢慢的一路走来,感叹山河壮丽,他竟然起了微服的兴致,于是下了车舆,换上行脚商人的服饰,同福全等大臣或是纵马驰骋,或是欣赏风光,或是乡村野店沽酒品茶,顺带访查民情,倒也快活。

    玉醐的车跟在后头,同是女眷,同玉簪和络篱的车不远,而初七和璎珞一如既往的陪着她,到了京城,便要各奔东西了,初七嫁了达春,自然有她的家宅,璎珞却是要进宫听取太皇太后的发落,是生是死,不得而知。

    康熙或走或停,玉醐等女眷只能跟着或走或停,偶尔的看见下了车的玉簪和络篱,她二人倒是一番亲热状,络篱刻意讨好玉簪,想着进宫后有个熟悉的人,所以每每见了玉簪她都要屈膝问安,毕恭毕敬。

    玉簪好性情,也对络篱礼让三分,几天下来,两个人俨然是好姊妹一般,说说笑笑,颇为亲近。

    巴毅的囚车随在最后,负责看管他的便是纳兰容若带领的一干侍卫,一路上巴毅都在沉默,没有为自己的不白之冤辩解和吵闹,无论吃饭投宿,他只管听从纳兰容若的吩咐,自始至终,没有只言片语。

    康熙的车驾远远在前头呢,玉醐侥幸的想,或许可以偷着见一见巴毅,好歹说几句安慰的话,而那日让达春去大牢见了巴毅,关于那玉佩,巴毅也不知道缘何会在自己房里。

    那一日他正在房中看书,突然冲进来一些御前侍卫,说是有人密报皇上,他房中私藏禁物。

    心底无私,巴毅手一伸:“请。”

    于是,神鬼莫辨的,侍卫竟然在他的枕头底下搜出了那枚狼头玉佩,而玉佩上阴文刻着的几个蒙古为“月”和“米”,这是漠北一股同罗刹国交好,反抗朝廷的贼匪的信令,这两个再普通不过的字,却寓意深刻,篆体“清”字,底下是月,篆体“康”字,底下是米,月和米,便是大清无头,康熙无头之意,意思是誓杀康熙推翻大清。

    这一股匪患因为至今没闹出多大的动静,朝廷就懒得兴兵讨伐,权当是街头泼妇骂街的行为,但康熙是深知此事的,所以从巴毅房中搜出了狼头玉佩,他才雷霆震怒。

    当玉醐了解了玉佩的详细,后悔当初不该救苍狼,只是不明白苍狼为何恩将仇报,送那么个信令给她,如今害了巴毅,玉醐想见一见巴毅,好歹说声对不起,只恐到了京城自己进了宫,再想见他就更难。

    这一晚圣驾投宿在一个镇店,玉醐等人各有安排,康熙当然是天字一号房,裕亲王福全便是天字二号房,玉簪和络篱身为贵人和答应,也靠近康熙住着,玉醐却住进了最末端的一间,远离康熙,她求之不得。

    因投宿的晚,店里吃食简单,也不过是玉米碴子饭和几样清淡小菜,康熙居中,旁边是福全,而临近的一桌是玉簪和络篱,康熙端起饭碗看着玉簪和络篱道:“出门在外,福全不是旁人,你们两个过来坐吧。”

    玉簪和络篱便起身谢恩,同去康熙那一桌坐下,康熙不苟言笑,福全又是叔伯辈分,玉簪和络篱哪里能吃得香甜呢,不过是糊弄的夹几粒饭,连菜都不敢吃。

    倒是远远在角落的玉醐,不管不顾吃得痛快。

    初七扒拉一口饭,突然撂下筷子道:“小姐你倒吃得香。”

    玉醐一壁夹菜一壁道:“愁有什么用,另外,你别再叫我小姐,我该尊你一声夫人的,我是草民,你是官宦眷属。”

    初七长长一叹:“我这官宦眷属没权力,若是能救将军就好了。”

    她居然也能够食不甘味,这却让玉醐大开眼界,想来,大概是因为达春愁,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她就跟着愁了。

    璎珞嘘了声,道:“别说这个,皇上听见会不高兴的。”

    初七将脸扭向璎珞,笑眯眯的看着她道:“你说,是谁偷了小姐的玉佩嫁祸将军呢?”

    见她不怀好意的笑着,璎珞猜出她大概又怀疑自己了,赌气道:“我哪知道。”

    接着埋头吃饭。

    初七阴阳怪气道:“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璎珞怒起,想回敬几句,又恐给康熙等人听见,唯有咬牙忍了。

    饭后,各人回房歇息,玉醐和初七璎珞住一间,因达春升为侍卫,已经上任,夜里要各处巡逻,交了差事也只能回临时的直房歇息,不能同初七住一间房。

    初七吃饭时还唉声叹气,回来后上了炕,脑袋一挨着枕头,便鼾声起了。

    璎珞服侍玉醐洗漱,之后也上炕睡觉。

    玉醐却独自坐在桌子前,凝神思索,投宿的人太多,店里的伙计忘记给灯添油了,桌子上的油灯光渐渐微弱,玉醐置之不理,只等油灯熄灭了,她才起身,蹑手蹑脚的出了房门。

    秋夜如水,扑在身上冰凉,玉醐裹了裹披风知道客栈的前后左右都有侍卫在巡逻,自己若是贼眉鼠眼的,必然会引起怀疑,于是佯装赏月的看着天空……今儿初二,没有月亮,那就佯装看星星……今儿阴天,没有星星……那就佯装多愁善感吧,仰天长叹,叹了又叹,脚下不停,听说巴毅在后面的柴房关着,客栈建造简单,极容易找见,只是等她到了后面,却给一个侍卫拦住了:“站住!”

    是纳兰容若,他看着玉醐道:“关押犯人之重地,任何人不得靠近。”

    玉醐知道纳兰容若同巴毅交情不错,听他说巴毅是犯人,不免讥诮道:“纳兰大人也信将军反叛朝廷?”

    纳兰容若顿住,接着道:“这时辰了,玉姑娘不要随处溜达,免得让人说些其他。”

    玉醐冷笑:“纳兰大人可真是识时务,前几天还同将军把酒言欢,转眼就把将军当犯人了。”

    纳兰容若脸上有些不自然,只是道:“姑娘请回吧。”

    玉醐知道通融不过去,便将脑袋一扬道:“我要见将军。”

    纳兰容若摇头:“不成。”

    玉醐欲往前走,纳兰容若伸出手臂横着:“姑娘不要让在下为难。”

    他这样一说,玉醐也明白这是他的职责所在,不好强硬,朝关押巴毅的房间看了眼,转身欲走,纳兰容若迟疑下道:“姑娘有什么话想告诉将军的,在下可以代为转达。”

正文 223章 遭遇强敌

    暗夜如魅,柝声悠远。

    玉醐慢慢转回身来,冷风一吹,她倒清醒了些许,弱弱一笑道:“我能有什么话呢,我只是想告诉他一句……抱歉。”

    说完转身走了,最近清减得厉害,瘦成一枝西柳,仿佛风一吹便能够折断似的。

    纳兰容若怅然看了半天,随即来到关押巴毅的柴房。

    年久失修的房门打开,面壁而立的巴毅也不回头,听脚步声即知道是谁来了,淡淡一笑道:“纳兰大人还有何吩咐?”

    纳兰容若晓得他不是在冷嘲热讽,而是一句发自内心的兄弟间的玩笑,靠近他些方小声道:“玉姑娘要我告诉你,抱歉。”

    虽然是御前侍卫,纳兰容若身上更多的是书卷气,这一声抱歉由他口中说出,便带出浓浓的感情氛围。

    巴毅侧头看他,笑容不减,却是那般的苍白,轻声一句:“谢了。”

    是感谢纳兰容若代玉醐告诉他这句话,继而道:“如若方便,请告诉她,这并非她的错,不必抱歉,要她照顾好自己,深宫大内,不能再像个孩子般的任性。”

    纳兰容若道:“将军放心,玉姑娘聪明伶俐,她会照顾好自己的。”

    巴毅悠然一叹,不是叹自己,而是担心玉醐,转而抛开这个话题,拧紧眉头,忧心忡忡道:“我老是觉着,似乎有人在暗中跟随。”

    纳兰容若一怔:“将军的意思?”

    巴毅思索着:“不得不防。”

    纳兰容若猜测:“将军的意思,有人意图对圣驾不轨?”

    对于将军这个称谓,巴毅此时心中百味杂陈,道:“我只是担心。”

    纳兰容若相信他的能力,就喊了人往附近搜寻一番,回来后皆说是根本没什么人,连鸟兽都不见。

    纳兰容若道:“将军忠心可见一二,只是将军这次过滤了。”

    巴毅在地上踱步,既是柴房,免不了乱七八糟,脚下给一块劈柴绊着,没等纳兰容若说一句小心呢,他已经轻轻一跃,躲开那块随意丢放的劈柴后落地无声,更是不见身子晃一下,又将脚尖勾起那块劈柴一踢,便踢到靠墙的劈柴堆上,又稳又准,这么个行云流水般不起眼的小动作,让纳兰容若看得含笑赞佩,巴毅淡淡道:“或许吧。”

    就此不再开口。

    车驾继续前行,眼瞅着快到喜峰口,也就意味着马上要入关进京,一路上紧张的各位也稍稍松懈下来,康熙也弃车弃马,时不时的步行一段,同大臣和侍卫们畅所欲言,甚是欢愉。

    这一天黄昏车驾到了又一个村庄,打前站的盖铁锅等人已经安排妥当了食宿,等康熙一到,迎进店里,简单洗漱,又用过晚膳,一路颠簸有点累,所以康熙早早的就安置了。

    玉簪和络篱随行,虽然没有绿头牌,李连运每晚必问:“主子爷是叫玉贵人还是叫络答应侍寝?”

    康熙每晚都是默不作声。

    李连运便明白是怎么回事,出了房对等候在外的玉簪和络篱道:“二位小主儿早些安置吧。”

    玉簪和络篱便各自回房。

    然后这个时候,康熙通常让人将玉醐喊来陪他下棋,虽然因为巴毅的的事两个人之间闹得不痛快,但皇上叫,玉醐不敢抗旨,也再没有提及过巴毅的事,默默陪康熙下棋,但从来不会像其他人一样,故意让着康熙,十次九赢,因为她不在乎康熙是否高兴,谁让她心里首先不高兴呢。

    今晚亦如是,康熙只穿着个明黄的中衣,一条闪金浮龙披风搭在身上,吩咐李连运:“叫玉醐来。”

    李连运刚迈出房门,突然的一声呐喊惊得康熙差点吓掉手中的茶杯,一边喊来人一边跑到窗户前看,这一看把他吓了一跳,客栈前红彤彤的,无数火把点亮了夜空,已经有兵器相撞之声,死伤的惨叫声,慌乱下的尖叫声,杂沓而来。

    知道是遇袭了,再喊侍卫,匆匆跑进来个,问是怎么回事,答曰:“从天而降许多匪徒,来历不明。”

    康熙不禁恼怒:“你们这些侍卫负责关防之事,竟不知匪徒的来路,再查!”

    侍卫们退出,李连运已经转了回来,骇然道:“主子爷,怕是不妙,奴才听那些人叽里咕噜的,又像蒙古人又像罗刹国人。”

    康熙心里咯噔下,推开窗户想看个仔细,居高临下,发现客栈门口打乱了套,御前侍卫死命抵挡,怎奈对方人多势众,那为首的一人哈哈猖狂大笑高声喝道:“玄烨,还不出来受死!”

    康熙听外面叫骂他,大怒,转身欲下楼,给冲进来护驾的福全等大臣死死拦住:“皇上不可!”

    康熙凛然道:“朕乃天子,岂能让一个贼寇吓得作鼠窜。”

    福全劝道:“皇上息怒,皇上是天子,又岂能同一个贼寇争长短。”

    康熙重重的呼出一口气,道:“弄清楚没有,这些贼寇是什么来头?”

    刚好此时跑进来了盖铁锅,方想施礼,康熙手一摆:“快说。”

    盖铁锅道:“皇上,不好了,这些不是普通的贼寇,其中一些是蒙古人,到底是哪一部的还不知道,另外一些是罗刹鬼。”

    蒙古人同罗刹人,康熙听了很是震惊,这些人早想杀他也并非什么新鲜事,可是为何不在吉林乌拉或是蒙江动手,而是追出这么远呢?

    这些事没时间去查,康熙再问:“有多少人?”

    盖铁锅迟疑下,还是道:“数不过来,大概,不止一千。”

    不止一千!

    康熙何止震惊,简直是无法想象,因为他的御前侍卫也才几百个,以少胜多,不是不能,但很难,且蒙古人和罗刹人以凶猛著称,而人家既然筹谋许久的想杀他,必然是马上步下的操练了很久。

    福全道:“皇上请随臣往后门逃走。”

    康熙一甩袍袖:“朕不走,朕岂能他们笑话。”

    福全哭笑不得的样子:“皇上,这关系到大清的江山社稷,百姓都知道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何必较一时之长短呢。”

    众位大臣都劝,且是跪在地上咚咚叩头的力劝。

    康熙默然不语。

    福全给旁边的盖铁锅使个眼色,二人分左右夹着康熙,噔噔噔下了楼,扑向客栈后门,刚出来,却见左右杀出两拨人马,文臣武将,纷纷挡在康熙前头。

正文 224章 英雄盖世

    退不能退,进不能进,腹背受敌,康熙高喊:“取朕的宝剑来!”

    却听对方为首的那人大笑道:“你们大清,除了巴毅,我谁都不怕,而今巴毅让你给关起来了,所以我才敢下手,怕你们有诈,一路小心翼翼的追了来,更在此处险要之地伏兵,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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