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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媓-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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倌甑母星椤
大门还没关,李青若已经出现在玉醐眼前,门子方想上前询问,玉醐递个眼色,门子退下,玉醐走上前,登门就是客,玉醐虽然满心不待见她,也还是相当恭敬道:“李帮主耳目倒是灵,我这才搬来,李帮主就登门了。”
李青若身旁陪着络篱,代李青若开口:“咱们帮主不是来找玉姑娘的。”
玉醐淡淡一笑:“晓得,找将军。”
络篱摇头:“咱们帮主是来拜访玉大人的。”
拜访父亲?这可实在意想不到,转瞬玉醐明白了,父亲曾是佐领,管着蒙江大大小小的民事,大概李青若有了什么麻烦事,就实验相告:“抱歉,家父已经辞官不做,若李帮主在蒙江有什么事,可以去找上官大人。”
络篱却道:“玉姑娘会错意了,咱们帮主找玉大人也不是有状告,而是想请玉大人屈尊做木帮的副帮主。”
正文 178章 诬告之罪
风灯摇曳,李青若立于灯下,一身利落的装束,既不失女儿之柔美,又带着男儿之英气,一个木帮帮主,在那个品官富贾俯拾皆是,王公贵胄聚集的京城或许微不足道,但在弹丸之地的蒙江,她还是颐指气使惯了,此时骄矜的看着玉醐,重复着络篱的话:“没错,我想让玉大人做我的副帮主。”
玉醐觉着这种事也无需同父亲商量,直接拒绝:“抱歉,家父不会做什么副帮主。”
李青若手一摆:“你没问过玉大人,又怎知他不答应呢。”
玉醐哂笑道:“小事,身为女儿我可以代他老人家做主。”
李青若自察说不过她,左右看看,道:“怎么,玉姑娘就这样待客么。”
玉醐无心请她进来,又恐此事给巴毅知道,那厮必然以为自己是吃醋呢,遂将身子一侧:“李帮主请。”
玉府新宅,五间三进,不大亦不算小,玉醐带路,酒宴设在前头的厅堂,既然李青若想亲耳听到父亲如何拒绝她的,玉醐索性将她带到此地,眼瞅快到了,已经能听见席面上几个人的交谈声,突然背后有杂乱的脚步声响起,玉醐想自己家里连仆从都算是也不过十几个人,这脚步声太奇怪,猛地回头看,竟是一群官兵。
玉醐还侥幸的想,或许是上官彧的手下来迎他回协领府的。
只等那为首的喊道:“孙府失窃,告到衙门,逐门逐户搜查,闲杂人等靠后!”
说完手一挥,那些官兵就冲了过来。
孙府即是孙禄山的家,孙禄山当年是关外一山贼,他家里祖辈上也有山贼马贼出身的,仗着打家劫舍成就了偌大的家业,后来孙禄山给巴毅收服,也想着转入正道光宗耀祖,不成想私下买卖药材等物触犯了律法,判了死刑,秋后斩,朝廷没收了协领府,其家人搬出了协领府又重新置办了宅院,就在蒙江,老话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孙家在蒙江,仍旧首屈一指的大户,今晚失窃,告到官府,又使了银子上下打点,所以官府立马就连夜出动搜查盗贼了。
为何来到玉家?
说是逐门逐户搜查,其实是得了七姨太的指点,今晚失窃的财物也是七姨太的,她说自己身边的护院关禹突然不见了,怀疑是此人监守自盗,又说关禹相好的玉醐今儿搬新家,猜度差不多是关禹盗了财物来送相好的女人了。
于此,官兵才扑了进来。
蒙在鼓里的听闻是自己当差的家失窃,身为护院的关禹忙着过来询问:“啥时候的事?”
那些官兵根本不搭理他,直接扑向玉醐,都是因为她怀中抱着个包袱,到了玉醐跟前官兵劈手就夺,不成想弄开了包袱,里面的珠宝散落一地。
官兵为首的那个头目登时愣住,随即指着玉醐:“是你偷的!”
玉醐无意解释,已经明白自己,亦或是关禹,落入了圈套,这么大一包珠宝首饰,本就怀疑来路,这下好了,来路清楚了,是七姨太设计陷害。
关禹忙替玉醐解释:“这些物事是俺的。”
那头目打量他一副,穿戴倒是不穷不富的样子,问他:“你是谁?如何有这么多宝贝?”
关禹道:“庵在孙家做护院,这些物事都是七姨太赏给庵的。”
那头目终于想起七姨太说过,家里有个护院今晚突然不见了,应当就是这个人,那头目便喝令手下官兵:“将这两个人一起带走!”
官兵冲上来,此时厅堂内走出来上官彧、巴毅和玉耕儒。
上官彧高喊:“怎么回事?”
那头目是他手下的一个武官,见了他,忙过来禀报:“大人,孙府失窃,已经抓到贼人。”
那武官手指玉醐。
上官彧勃然而怒:“胡闹,玉小姐怎么会偷盗。”
那头目道:“大人,有物证。”
上官彧觑他一眼。
那头目忙用手指了指那包袱珠宝首饰。
关禹辩解着:“俺说了,这是七姨太赏给庵的。”
那头目见上官彧在,不好骂人,也还是嗤声笑道:“七姨太凭什么赏给你这么多宝贝?”
关禹一愣,挠着冒出青黑头发茬子的脑袋不知如何回答了,今晚七姨太叫他过去,说是最近几起买卖赚了大钱,这都是他负责押运的功劳,所以赏了他这些珠宝首饰,当时关禹也觉着有点贵重,可是七姨太说,日后还有他效力的地方,这些算是预先支取,关禹性子粗疏,没做多想,毕竟他在七姨太身边也非一天两天的时间,所以得了这些宝贝他第一个想到玉醐今儿搬新家,就赶过来恭贺了,谁料竟然给诬陷为偷盗,他终于想起该怎么说了,喊道:“俺要见七姨太。”
那头目冷冷一笑:“你会见着七姨太的,那便是衙门的公堂上。”
上官彧瞪了眼那头目:“放肆!”
那头目立即垂首不语。
上官彧看去巴毅:“将军您看,这事该怎么办?”
巴毅看眼玉醐,她都是安安静静的,巴毅道:“既然有物证,升堂就升堂吧,真金不怕火炼,偷还是没偷,审了便知,若不升堂,恐有人说你上官大人徇私。”
上官彧恭敬的施礼:“嗻,下官这就升堂。”
一干人带到了协领府,上官彧连夜问案,敲了杀威鼓击动杀威棒,上官彧坐在主神的位子上,旁边是监审的巴毅,玉耕儒如今非官,就同看热闹的人挤着在下面,李青若和络篱也在,林修远也没有离开,大家都关注这件事呢。
玉醐和关禹同时给带到了堂上,上官彧对于问案并不在行,不时的请教旁边的巴毅,最后竟然变成巴毅说什么他重复什么,审问下来,关禹一口咬定这些珠宝首饰是七姨太赏赐的,而此时,七姨太也姗姗来迟,上了大堂,巴毅先是教授上官彧如何开口,后来嫌麻烦,自己练练发问,七姨太给他逼得变成哑巴,最后涨红了脸道:“那些珠宝首饰是我赏给关禹的。”
上官彧不觉怔住,慢慢看去巴毅。
巴毅突然一拍公案,不想自己是陪审,没有公案,只能是一掌拍在自己大腿上,怒道:“朱氏,既然是你所赏给家里护院的物事,你却状告他偷盗,你这样劳动公差藐视律法该当获罪!”
七姨太惊骇的惨叫一声:“将军,我不是存心的,我只是气关禹忘恩负义。”
正文 179章 调虎离山
七姨太坦陈,关禹送给玉醐的那些珠宝首饰果真是她打赏的,不成想关禹却将一个包袱皮裹了这些宝贝离开孙家去了玉家,七姨太听说后知道他是送给玉醐去了,心里有气,气关禹吃里扒外,于是就将他告到衙门,说他偷盗。
虚惊一场,虽然有些荒谬,好在七姨太认错及时,又经过玉耕儒替她求情,巴毅就饶恕了她亵渎律法之罪。
玉耕儒之所以肯替七姨太求情,是不想父女两个在蒙江树敌。
一场闹剧收场,各回各家。
乔迁之宴也随着这场闹剧而散了,玉醐同父亲回到家里,见更深露重,亲自打发父亲安置,然后才回到自己房里,璎珞在给她扫炕铺被,初七端了洗脚水来,玉醐往炕沿上坐了,初七蹲下给她脱鞋,刚碰到她的鞋,她突然哎呀一声。
唬的初七手一抖,仰头看她:“小姐,我弄痛你的脚了?”
玉醐并不回答,下了炕就走,才搬来,家里的男仆仅限于门子一个,剩下的便只有初七和璎珞两个丫头,璎珞临时担任了厨子,初七负责清扫庭院,皆是身负数职,所以她想喊人备马,方知道无人可用,自己往后面的马厩,迅速将那马上了鞍子套了辔头,然后翻身上去,从后宅跑到大门口,马蹄急促,只吓得门子以为官兵又来了,待出了门房见是她,愕然问:“小姐,你这是?”
玉醐无暇解释,只吩咐:“开门!”
门子见她急三火四的,也不敢赘言,慌忙将门打开,玉醐拍马冲了出去,一口气跑到孙府,费了点周折才将关禹喊了出来,甫一见她,关禹也愣了:“咋地了?”
玉醐情急下直接跳下马,不想自己骑术不精,顿时崴了脚,新伤引出旧患,痛的额头冒汗,拉着关禹小声问:“上次你说七姨太让你送货,是往什么地方来着?”
上次?关禹懵怔的看着她:“我想不起来何时对你说过这话。”
玉醐急的火上房似的,气道:“别管何时说的,你只告诉我七姨太让你送货一般都往什么地方。”
关禹道:“碾子沟,怎么了?”
玉醐茫然四顾:“碾子沟在什么方向?”
关禹又问:“到底怎么了?”
玉醐知道若无关禹带路,恐自己很难找到目标,只好据实讲了:“我让你留在七姨太身边,是想查一查朱财升的事。”
关禹点头:“可是朱财升已经死了,所以我什么都没查到。”
玉醐道:“可是七姨太还活着。”
她的这种说话方式关禹一时半会理解不了,就挠着脑袋愣愣的看她。
玉醐手一摆:“甭问这些,你赶紧带路,我要去碾子沟。”
关禹不禁道:“这黑灯瞎火的,你去那里干啥?”
玉醐举起手中的马鞭,大有一鞭子抽下去的架势:“你再啰嗦,我就……”
关禹作势抱着脑袋,嘿嘿一笑,随即回去牵了匹马出来,他前头带路,二人直奔碾子沟而去。
孙府。
七姨太房中。
美人对镜理妆。
几个丫头身后伺候着。
“关禹出去了?”
七姨太看着镜中娇媚的自己,想着今晚这一趟买卖足可以过十年富贵日子,过了今晚就收手,这也是孙禄山交代的,最近蒙江来了新协领,而巴毅更是亲自坐镇,再不能有什么动作,一旦抓住,孙家便真的要家破人亡了。
“是,关禹给那个玉姑娘叫走的,然后两个人骑马不知去了哪里。”
翠枝,是七姨太的心腹丫头,一直奉命盯着关禹的。
七姨太咯咯笑得花枝乱颤,感叹道:“那个玉小姐倒真是个伶俐人,总算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了,我使了计调虎离山,方能将那些货稳妥的送到碾子沟,她虽然醒悟过来,可是已经晚了,送往碾子沟的那些货大概早出了蒙江,这会子怕是已经到了十五道河了。”
翠枝附和道:“那是,奶奶你神机妙算,连李帮主都交口称赞呢。”
七姨太冷哼了声:“李青若就是个绣花枕头,她身边若不是有那个络篱,她能撑得起那么大的木帮,说来说去是她命好福大,有那么个老子,留下木帮给她,哪像我,出生时家穷的四面透风……算了,提这些作何呢。”
翠枝忙劝道:“而今奶奶可是首屈一指的财主奶奶呢,咱们家大奶奶都说,若没有奶奶,这个家怕是真的要散了,晚饭时还巴巴的来问奶奶想吃什么呢,说尽管去向她的小厨房要。”
大奶奶,便是孙禄山的正房夫人。
七姨太嘴一撇道:“她少自作多情,当我是为了她么,我是为了老爷对我的恩情,几个夫人,独宠我一个,我娘家也多蒙老爷关照,探监的那次,老爷竟然给我跪下了,要我将孙家支撑下去,给他那几个儿女一个安身之所,你说老爷挺大个爷们,说跪就跪,还哭得稀里哗啦,我能不答应么。”
翠枝奉承道:“也是奶奶你有这个能力,老爷为何不跪其他奶奶呢。”
七姨太回过头来:“所以啊,老爷抬举我,我就得做个样子给他看,过了夏就是秋,秋上老爷就要问斩了,我总得让他死的瞑目。”
其实,孙禄山的知遇之恩只是微乎其微的一个方面,七姨太伙同李青若私下贩卖药材,更大的因由是她穷怕了,她想趁着孙禄山还活着,那些官道上的匪道上的还给他三分薄面,就狠狠的赚几笔,然后收手,带着万贯家财嫁个如意郎君,生儿育女过下半辈子。
翠枝突然想起关禹来:“奶奶,今儿您状告了关禹,他虽然回来了,也不声不响的,别是心里憋着什么坏水呢,不如将他撵走。”
七姨太慢慢的慢慢的摇着头:“不,关禹得留着,万不得已之时,他或许能成为最好的替死鬼。”
这话翠枝可就不懂了,想问,却见七姨太拂拂帕子站了起来,淡淡道:“走,去大奶奶那里看看。”
翠枝看了看漏壶:“这时辰了,奶奶不必给大奶奶请安了吧。”
七姨太扭着水蛇腰咯咯一笑,抬手扶了扶头上的珠花,身上碧色的衣裙剪裁得当,恰到好处的将她曼妙的身子给衬托了出来,眉眼如丝,嘴角挂着得意,柔声细气道:“谁说我是去给她请安,我是要她交出孙家掌家夫人的权而已。”
正文 180章 鬼哨之行
说话的时候,七姨太已经走出了房门,方才还想着等夺下孙家之后,守着这么大笔财富不怕招赘不到一个如意郎君上门,风一吹,她打个寒噤,突然望见前面那一处黑黢黢,脚下一滞,惊问:“那是什么?”
翠枝看了看:“奶奶,那是一丛连翘而已。”
七姨太抚着心口,恍然想起那里是有一丛连翘,成日出出进进的看见,现下却给忽略了,小心脏怦怦乱跳,手抚心口纳闷自己为何突然惴惴不安呢?回身吩咐翠枝:“明儿使个人去把李帮主找来,那个关禹,不能留,这事她最擅长。”
翠枝低头应声是,心里却想,好个黑心肝的,这就过河拆桥卸磨杀驴了,也活该那个关禹短命,明知七姨太做的买卖是随时可以掉脑袋的,却鞍前马后的卖命。
翠枝一叹,七姨太斜睇她,不高兴道:“你寻思个啥呢?唉声叹气的。”
翠枝忙替自己开脱:“奴婢是想,关禹同那个玉姑娘会不会是去了碾子沟呢?”
七姨太掩口娇笑:“想查老娘,哼!”
关禹和玉醐当然是去了碾子沟,待到了的时候,已经是寅时。
碾子沟在松花江一支流的南岸,是北流水的主要一站,木帮的木材除了走南流水鸭绿江卖给关内的客商,还有一部分要经过北流水放排送到吉林乌拉用于造船,松花江上有几十处鬼哨,此地便居其一,所以很多吃排饭的成日的蹲坑守在这里,等木帮的排过来,便祈祷恶河发难,他们好乘人之危,讨价还价,出手帮忙,有钱可赚。
吉林乌拉因造船业素有船厂之称,而碾子沟之所以叫这个名字,就是因为那鬼哨的水犹如推碾子拉磨,一圈一圈的旋,只等将排挤到旋涡中,曾经不知多少放排人命丧于此,后来应运而生出吃排饭的,这些人个个技艺高超,能让那些陷入鬼哨中的木排起死回生,当然,也难保他们自身会有性命之忧,但因为有大钱赚,为了养家糊口,只能铤而走险。
夜里赶路,人困马乏,瞅着前面星星点点的灯火,玉醐问:“那便是碾子沟?”
关禹道:“是,俺往常替七姨太送货来此,到了之后就住在坡上那家车马店,然后等着络篱过来,不过玉醐,你到底来这里干啥呢?”
一路急行,玉醐还没机会告诉关禹,她也是突然醒悟过来,今晚七姨太将关禹告到衙门,其实是个调虎离山之计,当然七姨太调离开的老虎不是他关禹,而是巴毅、上官彧或许还有她玉醐。
玉醐之所以想明白了这些,是因为李青若过府拜访父亲,想让玉耕儒做木帮的副帮主,玉醐推三阻四,李青若却偏要见一见玉耕儒,可是来了官兵之后,一干人去了衙门,李青若也在,一堂公审没用多长时间,按理李青若如果想拜访玉耕儒,该随着玉耕儒回到玉家才是,然而,堂审完毕,她却不见了踪影,之前还非见到玉耕儒不走的架势,后来却突然没了动静,可见她想让玉耕儒做什么副帮主,只是虚张声势。
玉醐继而想起七姨太来,她身为主子奶奶,即使打赏下人,出手十两八两银子已经是够大方了,她却打赏了关禹那么多珠宝首饰,这早就让玉醐生疑,后来终于明白,七姨太先是打赏,然后再喊捉贼,这么闹腾其实是为了稳住巴毅等人,玉醐就猜到今晚七姨太一准有货送了出去,且是笔不小的买卖,否则她不会闹这么大的动静。
玉醐此时将大概情况对关禹说了。
关禹简直不敢相信:“七姨太一般都让俺送货的。”
玉醐无力一笑:“她已经信不过你。”
关禹大嘴一撇:“俺正不想留在孙家了呢,俺要去给瓜尔佳将军做亲兵,追随他,做一番惊天动地的大事。”
二人一边说一边进了庄子,庄子旁就是江,耳听轰隆轰隆的流水声,那便是恶河了,玉醐揉了揉太阳穴,强打起精神,一行走一行问关禹:“以往络篱从你手中接了货之后,都会将货带到何处呢?”
关禹认真想了想,又认真摇摇头:“不知道,人家又不会告诉俺。”
玉醐琢磨着,昨晚那趟货,若是还在碾子沟,便是藏了起来,又想既然那七姨太不惜惊动官府闹出那么大的动静,来确保这趟买卖顺利进行,便不会是个小数目,打眼瞧碾子沟的民房大多低矮,一般人家是藏不住那么多货的,难不成还在坡上那家车马店?
让关禹带路,直奔车马店。
夏日天亮的早,车马店的伙计已经起来收拾庭院并准备老客们的早饭了,见了玉醐和关禹隔着木栅大门站着,他打个哈欠道:“没见过大早投宿的,上房没了,有间通铺。”
眼睛在玉醐身上瞄,明知通铺玉醐一个姑娘家是不能住的,因为通铺住的或是放排的木把或是那些吃排饭的,清一色臭烘烘的大老爷们,玉醐怎么能住呢,他如此说带着几分轻薄的意味。
关禹突然就怒了:“放你娘的屁,瞎了你的狗眼,俺是关禹。”
那伙计当然认出了是他,此时装着才看清的样子,陪着笑脸道:“原来是关爷,昨晚怎么不见你来呢?”
果然昨晚有货送到,玉醐怕关禹心无城府泄露什么,就抢过话去道:“小二哥,昨晚七姨太使谁来送货的?昨晚关禹忙着别的,竟然给这事耽误了。”
那伙计刚想说什么,突然意识到自己不该多管闲事,就道:“你到底是投宿还是吃饭还是打听事情,投宿就住通铺,吃饭还没到时辰,打听事情我啥都不知道。”
刚好这个时候出来个吃排饭的男人,大早晨的给一泡尿憋醒,手里还拎着裤腰呢,听了伙计的话他笑骂道:“张三你不地道,人家一个大姑娘问你点事,你竟这种脾气。”
说着手指玉醐……手一松裤子顿时掉了下去,幸好那上衣够长,遮住了屁股,他慌忙将裤子重新拽了上去,对玉醐道:“妹子,想问啥,哥告诉你。”
见他嬉皮笑脸的不坏好意,关禹勃然大怒,待发作,玉醐拉住他,对那个吃排饭的男人道:“那就请兄台告诉我,昨晚蒙江镇孙家七姨太让人送来的那些货,如今在哪儿呢?”
正文 181章 生死关头
蒙江镇孙家,方圆百里闻名,玉醐想,这位吃排饭的老兄也一定认识,遂问他七姨太所送货物的下落。
最近几天木帮的排还没过来,这吃排饭的守株待兔也就百无聊赖,常在庄子里转悠,还真看见那些货是给木帮的木把们带走了,足足七八辆骡车,虽然货物用油布蒙着,那浓浓的草药味还是藏不住的,特别是人参的味道,隔着老远就刺鼻,这吃排饭的不懂其中的说道,直言:“出庄子往南走的,看那方向像是十五道河。”
玉醐见他神情认真,信他没有玩笑,看了眼关禹:“走。”
拨转马头,翻身上去,率先而行。
身后那吃排饭的男人高声喊着:“喂,大妹子,这就走了!”
关禹已经上了马,回头恶狠狠的朝他瞪起了眼珠子,那吃排饭的忙捂住嘴巴,只等关禹打马追玉醐而去,他又高声唱了起来:“哥在深山做木头,三九三伏不歇手,只盼哪天下了山,给妹买瓶梳头油,哥在江上顺水流,起早贪黑累昏头,只愿赚得一座山,大红花轿抬妹走……”
这是木帮歌谣,是那些苦累的木把们自娱自乐,也是发自内心的一种宣泄,这吃排饭的听多了学会了,此时用来调笑玉醐。
关禹听了气得五官移位,玉醐劝他:“你若在意了,他便得逞了。”
说着话眉头一皱,脚上的痛加剧,感觉大概已经肿胀的不成样子,顾不得太多,继续打马往南追,不吃不喝不眠不休的追到了十五道河,已经是晌午十分,可是她在追那些货也在走,随便打听了下,说是又往南去了,继续追,总算在六道河追上了,那么多的货,想不惹眼都不行,七八辆骡车排布在官道上,赶车的押送的伙计,正在路边大嚼干粮。
听见马蹄得得声,其中一个伙计用手捅了捅旁边正靠着车轱辘闭目养神的那男人,他叫李黑鸦,是李青若一个未出五福的亲戚,本在山场子做二柜,负责管理那些伐木的木把们,山场子的活儿掐套后,他就帮着李青若跑前跑后的忙活木把的琐事,为人机灵,能言善辩,深得重用,他是负责这些这趟货的人,伙计用手捅醒了他,他就恼羞成怒,破口大骂道:“你娘的,不好好的吃饭……”
突然看见站在他面前的玉醐,他愣住了,玉醐同巴毅去过李家庄,他认得,也知道玉醐出现不是好事,愣了半天终于回过神来,站起,拍打了下屁股上的尘土,打招呼道:“这不是玉姑娘么,你这是打哪儿来?又往哪儿去呢?”
玉醐并不回答,手指那骡车开门见山道:“这些是药材?”
李黑鸦把脑袋摇的像拨浪鼓:“不不,这都是……”
没等编排出来呢,关禹大手一抓,用力一扯,拽下油布,露出了庐山真面目。
玉醐看李黑鸦冷笑:“你该知道我是懂药材的,二里地外就能闻出来,你还想诓我。”
孙禄山的下场,谁都害怕,所以这李黑鸦明白今个给玉醐发现他们私下买卖药材,他的末日便到了,脸上还假意的讪讪笑着,随即给左右的木把们递了眼色,自己首先拔出一柄刀来,指着玉醐道:“是你自己不想活的,别怪咱们心狠,上!”
打架,关禹突然乐了,他从小舞刀弄枪,做了孙家的护院也没遇到一次可以大显身手的机会,见木把们打那些装货的麻包底下纷纷抽出棍棒来,他撸起袖子,还朝手心呸呸吐了几口唾沫,哈哈一笑:“来来来,你关爷陪你们玩玩。”
正自得意,突然有个木把急中生智的抓了把沙子朝他一扬,那沙子扑在脸上,顿时迷了双眼,他心下一慌,胡乱拍打着自己的脸,又不停的揉着眼睛,李黑鸦趁机举刀欲刺,玉醐厉声喊道:“你敢!”
李黑鸦一愣。
玉醐再道:“你们私下贩卖药材已经罪无可赦,再敢杀人,便是株连九族的大罪,你们这些人不想活了,难不成还打算让家里的妻儿老小也不活不成么。”
一阵威慑,还真起了用处,李黑鸦朝着正手舞足蹈的关禹使劲的踹了一脚,关禹什么都看不见,没防备他使阴招,一下子摔倒,更好倒在路边,玉醐眼瞅着那盘山道下面是陡坡,明知道李黑鸦居心叵测,待想过去救关禹,脚却痛得撕裂般,此时李黑鸦过去朝关禹补了一脚,关禹就咕噜噜滚下陡坡,他随即将手中的刀一挥,吩咐那些木把们:“赶紧走!”
木把们抓起鞭子使劲抽打驾辕的骡子,玉醐想追,又担心关禹,忽然听关禹破口大骂:“王八羔子,等爷上去再收拾你们!”
确定关禹无大碍,玉醐忍痛翻身上了自己的马,马可比骡车跑的快很多,须臾追上,她跑到车队的最前头,将马横着堵住,高声喝令:“识相的将这些货送回蒙江,瓜尔佳将军仁怀天下,或许可以饶你们不死!”
这些木把们,也不是第一次做这种勾当,一直怀着侥幸的,不想今个出了事,纷纷看去李黑鸦。
李黑鸦由车辕爬到麻包堆顶上,居高临下看着那些木把们道:“咱们兄弟都是大江大浪过来的,不想今个在阴沟翻了船,孙禄山可是堂堂的协领,朝廷命官,头上是二品顶子,他都快死了,咱们一介草民若是给抓住还有活路么,所以今个拼了,杀了这臭娘们,将这趟货送到地儿,咱们个个发达,若想留在木帮的,我去同大当家说说,赏你们个头目干,若想离开木帮的,拿着这笔钱远走他乡,管他什么瓜尔佳将军还是谁,不信他能找到,到时候娶妻生子纳妾买丫头,可你们的心愿,今儿臭娘们挡了咱们的财路,也想把咱们兄弟送去砍脑袋,来啊,动手杀了她!”
他之所以鼓动大家,一是没干过杀人越货的勾当,二是怕巴毅听说了找上他,冤有头债有主,别人杀的,就不关他的事了。
所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腾腾过来几个木把,拎着棍棒奔向玉醐。
玉醐没料到这些贫苦的木把突然变成了亡命徒,知道威吓劝说都不顶用了,而自己虽然已经能够熟练打穴,却也无法对付这么多,急忙拨马头想逃跑,其中一木把突然将手中的棒子射了出去,刚好打在马腿上,那马突然一个趔趄,就将玉醐甩了出去,玉醐落在道旁的陡坡处,也是咕噜噜滚了下去,陡坡下是万丈深渊,她想自保,左右抓不住可以让自己停下来的树木山石。
正文 182章 抱一抱我
若是落下万丈深渊,必然尸骨无存,无奈没有可附着的树木山石,玉醐只能极速下落,身子滑过崖边,再无生还的可能,她索性闭上眼睛,不想看见自己惨死的一幕。
突然,左臂给谁抓住了,她猛地睁开眼睛,她是仰着头的,就看见巴毅憋红了一张脸,死死抓住她,而巴毅的上半身更是横出了崖壁,情势非常危急。
“将军,松开我,否则我们两个都得死。”
玉醐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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