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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媓-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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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明白过来,搭着宫女的手坐了起来,怒道:“是谁走漏的风声?是那个阿猛么?”
这个时候康熙已经急匆匆的走了进来,见了她跪地就拜。
太皇太后忙喊苏麻喇姑:“快将你们万岁爷扶起来,一路车马劳顿,跪不得。”
苏麻喇姑过去将康熙搀了起来,又搀着他到太皇太后身旁坐了,祖孙两个相对而望,见康熙脸上带着些许扬尘,眼睛也瘦得眍?了,太皇太后心疼道:“皇祖母只是打嗝的小毛病,你看现在已经大好了。”
康熙见老人家面庞红润,不像是有毛病的样子,也放心下来,道:“见着您安然无恙,孙子就放心了。”
太皇太后却突然脸色一冷道:“事不过三,这事不能再有,你是皇帝,身负天下苍生,兴师动众的出巡,因为我这么点小毛病你说回銮就回銮,你让群臣怎么想,让天下人怎么想。”
康熙见皇祖母训责,重又跪下,道:“正因为孙子是皇帝,更应该给天下人做个好榜样,若天下人都心存忠孝,孙子这个皇帝便轻松了。”
太皇太后给他说的心里暖暖的,也还是道:“那你也给分个孰轻孰重,我这是小毛病,出巡是大事情,玄烨啊,你八岁践祚,皇祖母第一个交代的你的便是,你身上担着的是江山社稷。”
康熙垂头:“孙子知错了,以后会审慎的。”
苏麻喇姑那里忙搀起康熙,又对太皇太后道:“皇上也是挂念您,孝顺可是没错的。”
太皇太后伸手拉过康熙往自己身边坐下,蔼然看着他道:“皇祖母真的只是打嗝,这其实根本不算病。”
康熙却拧着眉头:“既然是小毛病,怎么老不能治愈呢,合适的时候,让玉耕儒的女儿进宫给您看看吧,那姑娘的医术甚是了得。”
提及玉醐,太皇太后心里有些不舒服,念着康熙千里迢迢赶回来看她,就忍住脾气道:“你之前说让玉小姐进宫给佟佳氏看病,她人呢?”
康熙没让玉醐跟着回来,是觉着玉醐进了宫早晚还得出宫,为了永绝后患,他才把玉醐留下,等将那所谓的信物归还给上官彧之后,他便给上官彧赐婚,然后册玉醐位分,任凭谁阻拦,他也会将玉醐接到自己身边。
太皇太后问,康熙这样道:“玉耕儒贪了河工上的银两,她是罪臣之女,不宜入宫。”
太皇太后心里暗暗得意的笑,玉耕儒的事她再清楚不过,那是她交代下去办的,为的就是以此阻止玉醐进宫,既然目的达到,她索性做个顺水人情:“行啊,等玉耕儒的案子查清楚再说吧,若玉耕儒罪名成立,皇帝这次千万要严惩他,之前卢照水的案子已经是高抬贵手了。”
康熙亦是不想拂逆了太皇太后的意思,点头:“就按皇祖母所的办。”
祖孙两个相谈融洽,见康熙略有倦色,太皇太后就让他回去沐浴更衣好生歇着。
康熙刚一离开,太皇太后就吩咐苏麻喇姑:“使人把齐戈找来。”
苏麻喇姑就出去传旨,不多时齐戈便来了慈宁宫,草草洗漱了下,也简单换了声宫装,见了太皇太后行了大礼,故意道:“妾身这里给太皇太后请安了。”
以前她都自称臣妾,突然改口,太皇太后一愣:“发生了甚么?”
齐戈鼻子一酸,眼泪下来了,哽咽道:“皇上已经在吉林乌拉下旨废了妾身的妃位,降为贵人。”
正文 149章 玉簪姑娘
齐戈,随御驾出巡时是嫔位,听她说康熙在吉林乌拉下旨废了她的妃位,太皇太后便知道这其中发生了很多曲折,就道:“你从头到尾说给我听。”
齐戈便从给康熙做菜那次开始,康熙高兴,晋了她妃位,而玉醐得到的赏赐竟然是写在康熙马褂上的两个字——药媓。
听到这里,太皇太后已然变了脸色,忍着怒气听齐戈讲到最后,当然,齐戈将偷马褂的事修改一番就成了另外一种样子。
太皇太后听罢拂手让齐戈跪安,复又想将康熙找来,苏麻喇姑拦着道:“皇上大概已经安置了。”
太皇太后重重的呼出一口气,就道:“那就让他晚上来陪我用膳。”
康熙倒是没有回去睡觉,离开日子虽短,前朝也还是有一摊子的事等着他,在乾清宫西暖阁一边喝茶一边听留守京师的众臣们汇报这些日子的情形,听了足足两个时辰,天擦黑了,慈宁宫来人,说太皇太后请他过去同用晚膳。
康熙伸展下四肢,又揉揉眉骨,等群臣退了,他命人伺候辇舆,打起精神往慈宁宫而来。
出月华门往西便是慈宁宫,这个时辰李连运正交代各处执事太监落钥,听到各处宫门上锁之声,坐在肩舆之上的康熙笑道:“朕也该下值了。”
陪着他的是乾清宫首领太监刘全安,听他说笑,刘全安道:“奴才瞧万岁爷倒比咱们奴才还苦还累呢。”
康熙微闭双目聊以养神,道:“若天下苍生皆归晏,朕是愿意苦愿意累的。”
刘全安口中咝了声:“万岁爷说的归晏,奴才突然想起一个地方,那就是驻守吉林乌拉的瓜尔佳将军的府邸,好像将军的住处取了个名字叫天地归晏。”
康熙侧头看:“你如何知道?”
刘全安道:“奴才不知,奴才是听去过吉林乌拉去过将军府的那些大人们闲聊说的。”
康熙心里咀嚼“天地归晏”四个字,心道巴毅你好大的口气,你完全是揣着朕的心思,天地岂是你可觊觎的。
刘全安也不敢看康熙,听他呼吸似乎不畅,就知道他动气了,其实听闻天地归晏并非是从那些大人们的口中,是齐戈告诉太皇太后的,而太皇太后交代他这样告诉康熙的,太皇太后无意挑拨康熙与巴毅的君臣关系,而是另有所图。
于是刘全安继续道:“那些大人们说,瓜尔佳将军的住处最为神秘,向来不准家里人涉足,倒是那个玉姑娘,出入自如,按理玉姑娘在将军府是客,可是大人们看她俨然是将军府的……”
康熙突然回头看着他:“你再敢说一个字,朕就将你的舌头割下来。”
刘全安唬的慌忙跪地,咚咚磕头,连声告饶。
康熙晓得他没这么大的胆子,必然是后头有人指使,不是太后就是太皇太后,懒得同一个奴才计较,默然想着心事,肩舆前两个太监手中的西瓜灯高高举着,在他脚下投出一层朦胧的光来,照着那鹿皮靴子上镶嵌的珠翠熠熠生辉,忽然听见随着肩舆的侍卫喝道:“御驾在此,谁敢靠近!”
宫里人多,康熙并未注意,只等对方开口,康熙猛地睁开眼睛,见不远处走来两个人,一个却是李连运,而李连运身旁依着个宫女,昏昧的夜色中,那宫女娉婷而立,楚楚动人。
侍卫认出是李连运,忙赔笑道:“原来是李谙达,方才没看清楚。”
李连运不以为意道:“莫说你们,连我都恍惚呢,差点冲撞了圣驾,万岁爷这是往哪里去?”
侍卫道:“往慈宁宫。”
出月华门当然是往慈宁宫去,康熙觉着李连运是明知故问,更好奇他身边为何跟着个宫女,就问:“李连运你干甚么呢?”
李连运紧几步走上来,打个千道:“回万岁爷,奴才刚打寿康宫来。”
康熙瞟了眼那宫女,恍如玉醐从天而降。
李连运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忙指着那紧随他的宫女道:“这位玉簪姑娘是太后叫来服侍万岁爷的,太后让奴才给领了来,以后就在乾清宫当差。”
康熙淡淡道:“殿上的人手不够么?”
李连运道:“够是够了,可是太后说玉簪姑娘心灵手巧办事妥帖,缝补衣裳是绝活,茶水功夫更了得,还同惠太妃是亲戚呢,博尔济吉特氏,本是惠太妃送给太后的,太后舍不得用,这就又送给万岁爷了。”
一个使用的奴才而已,康熙虽然心存怀疑,也还是没有多问,脚下一顿,示意继续前行。
李连运就招手让玉簪跟着他随在康熙身后,到了慈宁宫,李连运过来搀扶康熙下了肩舆,玉簪仍旧紧随在他身边,适时的搭了把手,搀住了康熙的另外一只手臂,距离近了,康熙只觉她的侧影恁般熟悉,心里悠悠一晃,曼声道:“抬起头来。”
玉簪不知是说她,依然恭谨的垂首。
李连运小声提醒道:“皇上叫你抬头呢。”
玉簪愣了愣,这才小心翼翼的慢慢将头抬起,也不敢看康熙,只把眼睛直直的望向前面的虚空处。
康熙深吸一口气,侧目看李连运:“你搞什么鬼?”
李连运忙解释:“奴才也是见到玉簪姑娘方觉着她像……太后吩咐的,奴才实实不知。”
康熙立即甩开玉簪扶着他的手拔腿往慈宁宫进,想着太后并未见过玉醐,为何弄了这么个像玉醐的玉簪给他使用呢?定是这李连运狗奴才的诡计,也知道李连运对他效忠,即使是诡计,也是为了以解他相思玉醐之苦吧。
进了慈宁宫,苏麻喇姑正等在门口,见了他先施礼,又道:“老佛爷等的心焦,万岁爷可算来了。”
康熙道:“路上给这奴才耽搁了片刻。”
李连运也不敢吱声,只扶着康熙的手臂进了去,拜见过太皇太后,然后同去桌前用膳,一顿饭吃得风平浪静,只等用罢,又用了盏茶,瞅着时辰不早各自都该安置,康熙想告退,太皇太后道:“你慢着,我有话问你。”
康熙复又坐好,问:“皇祖母请讲。”
太皇太后道:“听说你赏了玉耕儒的女儿两个字?”
康熙顿了顿,知道是齐戈说的,点头:“是。”
太皇太后突然高声道:“你好大胆,置祖宗礼法于不顾!”
正文 150章 用情至深
太皇太后眸光森森的看着康熙道:“皇祖母也读过几天书,知道媓是何用意,帝后,帝之元妃,你待将那玉耕儒的女儿如何呢?”
康熙只能为自己辩驳:“孙子非是那种用意。”
太皇太后痛心的叹口气:“退一万步,我可以不计较她是汉人,也可以不计较她是罪臣之女,但她杀过人,这样的女人是断断进步了宫的。”
康熙也知道太皇太后说玉醐杀过人,是指玉醐为求自保打穴至兰香的丫鬟芙蓉毙命的事,不用问这都是齐戈说的,有心替玉醐解释,却听太皇太后又道:“一个女人,竟然敢杀人,所以现在我觉着当初充军发配玉耕儒倒也没有委屈他,有其父才有其女。”
到底有无委屈玉耕儒,康熙深知,无意同太皇太后争执,只道:“玉耕儒是玉耕儒,玉醐是玉醐。”
太皇太后见他如此固执,突然想起当年的顺治来,为了个董鄂妃,顺治就是如此固执的,这个孙子倒是比儿子更适合做皇帝,只是这情痴却真真遗传来了,她无奈的晃晃头道:“你好糊涂,非得皇祖母把事情说个明明白白么。”
康熙容色一僵,似乎预感到什么。
他一沉默,太皇太后以为他果真不懂呢,忍痛道:“玉醐同巴毅……你啊,快醒醒吧。”
康熙没有回应。
太皇太后瞧他神色悲凉,仿佛放久了的典籍,内容深邃,只是扉页已经暗淡,太皇太后突然有些不舍,语气缓和下来道:“皇祖母知道你有分寸,回去好生歇着罢。”
康熙仍旧没有回应,只是施了礼,默默出了慈宁宫,回到乾清宫后,仍旧是不言不语,由着宫女伺候他更衣,哪里能睡的踏实,闭眼躺了会子又起来,喊人:“把朕的书拿来。”
话音刚落,纤纤一双玉手便将他睡前没看完的书捧了给他。
若无嫔妃侍寝,一般都是太监伺候他就寝,见这双手不对,他就抬眼瞧了瞧,心忽悠一颤,接过书的时候,顺势抓住了那宫女的手。
“你叫玉簪?”
他随即松开,然后歪在床头看书,漫不经心的问。
“回万岁爷,奴才是叫玉簪。”
一壁说,玉簪一壁取过床头小几上的茶盅递给康熙,脸上火烧火燎的,羞臊得尽量低垂着头。
康熙接过茶盅呷了口又还回去,翻了页书,目光落在书页上,再问:“你好像姓博尔济吉特,怎么取了这么个名字。”
一个是玉醐,一个是玉簪,同有玉字,汉人蒙人区别,他觉着这名字大概也是李连运搞的鬼。
玉簪怯生生道:“回万岁爷,奴才之前不叫玉簪,是进了寿康宫太后取的。”
原来不是李连运搞的鬼,康熙继续看书,淡淡的情绪:“朕倒忘了,太后是喜欢玉簪花的。”
皇上开口,奴才不能不回应,玉簪就道:“是贵妃娘娘说奴才很配玉簪花,遂建议太后为奴才取了这个名字。”
康熙方想翻开一页,手突然停住,凝神半晌方微微一笑:“你们都是清丽之姿。”
你们?
玉簪不懂你们是何意,是指自己同玉簪花?还是自己与贵妃佟佳氏?不敢再接话,只恭敬的跪着。
康熙偏头看了眼她,容貌虽像玉醐,气质风度却不尽相同,玉簪正如玉簪花,清雅秀丽,却仍旧不能褪去宫人的刻板,连目光都是僵直的,这都是宫规森严所致,无论嫔妃还是宫女,这些个如花般娇嫩的女人,因为森严的宫规,不得不收敛了个性,康熙蓦然想起玉醐来,若她真的进了宫,会不会也如宫中的这些女人一样,因着宫规而失了本色呢?
若是,宁可不要她入宫来。
康熙挥挥手示意玉簪起来,突然灯火一暗,玉簪转身找了剪刀将过长的烛芯剪短了,然后恭敬的侍立一旁。
康熙看罢了书,困意袭来,将书一递,玉簪忙双手接了过去,将书放回原处,回头见康熙已经躺下,便至床前俯身为康熙拉盖被子,康熙突然睁开眼睛,玉醐没防备,吓得忙把头别过去,曼妙的侧影如刀裁,康熙抓住她的手臂轻轻一带,玉簪便倒在其怀中,柔软的身子因为惊吓而剧烈起伏,双峰触及康熙,他脑袋嗡的一声,许久没翻嫔妃的牌子,身上最原始的东西已如水满溢出来,一个翻身就将玉簪压在底下。
玉簪如风雨中的娇花,瑟瑟发抖,眼睛都不敢睁开,低声道:“万岁爷容禀,这不合规矩。”
康熙手指划过她凝脂般的肌肤:“你懂这里的规矩?”
玉簪嗯了声:“太后让奴才来服侍万岁爷的时候交代过,奴才若敢魅惑主上,杀无赦。”
康熙抓住她的衣裳用力一扯,这节气本就穿的单薄,玉簪的衣裳瞬间剥落,亵衣裹着莹白如玉的娇躯,更见明艳,康熙微微一笑:“等下朕让他们记档,明天你就是玉答应。”
玉簪再不知说什么,只羞怯的道:“奴才,谢恩。”
康熙闭上眼,遐想着身下的人就是玉醐,慢慢吻了上去,隔着金丝银线绣成的撒花幔帐,两个人渐渐合二为一,只等疾风骤雨过去,他精疲力尽的喊人,进来的是李连运,见了面前的状况先是吃了一惊,也不好说什么,出去叫进两个宫女带走了玉簪,又叫进两个宫女重新拾掇龙床,他则亲自服侍康熙更衣。
“万岁爷,玉簪的事怎么记呢?”待宫女们退了下去,李连运小心翼翼的问。
“她的绿头牌还没做好,就记今晚朕点了玉答应的承幸簿。”康熙淡然道。
李连运忙道:“嗻,瞧奴才这记性,皇上册玉簪为答应,奴才还没去传旨呢,今个天色已晚,明个一早奴才就去传旨给内务府。”
康熙习惯了他的随机应变,也喜欢他的随机应变,突然长叹一声道:“太后和太皇太后都在关心朕为何不翻嫔妃的牌子,经过今晚玉簪的事,太后和太皇太后都该放心了,朕为子为孙,怎么能让太后和太皇太后操心呢,玉簪毕竟是太后送给朕的大礼,朕不能拒收,今晚之后,你说太后和太皇太后甚至后宫那些个女人,会不会不再惦记玉醐呢?”
至此,李连运才明白康熙的良苦用心,沉吟下,道:“万岁爷保重龙体要紧,玉姑娘,奴才说的是玉小姐,她会安然无恙的。”
正文 151章 男人之物
飞花点翠时节,关外山河,分外妖娆。
将军府亦是红的红绿的绿,观花的看叶的,争奇斗艳。
这一天玉醐刚查案回来,一路顶着大日头走的额头冒汗,正在窗下做着针黹的璎珞忙放下针线,先拧了条手巾给她搽脸,又给她倒了杯茶,抿嘴迟疑着,最后还是道:“听说上官公子来蒙江了。”
玉醐拿杯盖拂着茶水,手微微一抖,杯盖碰到了茶杯的边缘,咔哒一声,也只是微微一愣神,随即若无其事的继续用杯盖拂着茶水,淡淡一笑:“十年寒窗,终于有了出息。”
璎珞观其神色如常,又道:“当初悔婚的是上官老爷和上官夫人,或与上官公子无关。”
玉醐斜睇她一眼,不知她为何突然替那上官彧说项。
璎珞道:“奴婢是觉着上官公子饱读圣贤之书,断不会做出那样落井下石的事来。”
玉醐抿了口茶,烫了嘴巴,眼底却是清冷的光:“上官盾难道不是饱读圣贤之书才得了功名么,再说婚姻大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上官彧只有遵命的份儿。”
璎珞还想说什么,初七从外头一蹦一跳的进来了,见了玉醐,嗖的窜上前道:“小姐,我查到……”
接着便是低低耳语,她查到田少爷发生命案的那天,兰香果真是离开过将军府,但没有去瑞福客栈,而是往街上采办嫁妆了。
兰香没去客栈,难道那田家少爷的死真的与她无关?
玉醐若有所思,初七又靠上前道:“不过那天孙姑姑也离开过将军府。”
玉醐不知她是何用意:“孙姑姑?”
初七神秘兮兮道:“孙姑姑是同兰香一道采办嫁妆的。”
玉醐神经一松:“你这丫头,能不能一口气把话说完。”
初七一本正经道:“能,我还查到,孙姑姑半路同兰香小姐分开过,谁知道她有无去过瑞福客栈害人呢。”
玉醐手一拂:“这不可能,据店里的伙计说,期间田少爷只见过张富贵,而那张富贵是个年轻的后生,即使是女扮男装,孙姑姑那样的年纪是扮不来年轻后生的。”
初七道:“小姐你忘了,孙姑姑身边还有丫头的,怎知不是她指使丫头们干的恶事呢。”
玉醐再一摇头:“孙姑姑同田少爷无冤无仇,为何要害他?”
初七立马反问:“孙姑姑同漱玉格格也是无冤无仇,又为何下毒害漱玉格格?我说的是那个死在新房的假新娘。”
玉醐猛地看向这丫头:“此事我并未对你说过,你从何处得知的?”
初七狡黠一笑:“小姐你甭问了,我甚至还知道孙姑姑曾经同老将军相好过。”
玉醐惊愕得瞪大了眼睛,这些个事虽然她也查到了,可是并未对任何人提及,试着问初七:“我说梦话了?”
初七得意洋洋:“小姐别猜了,是我自己查到的。”
玉醐讶异:“你这丫头,没事查那些个作何?”
初七道:“一是小姐吩咐我查兰香,我顺道查了很多,另外人家实在是闲着无聊。”
玉醐刚想夸赞她几句,梧桐匆匆进来道:“玉姑娘,上房的粉樱来了,老夫人叫你过去呢,要你将初七也带过去。”
玉醐看向初七,隐隐不安。
初七也有些惊慌,手不自觉的按了按腰间鼓囊囊处。
玉醐放下茶杯,重又搽了把脸,也将头发拢了拢,这才往外头走,出了房门没听见初七的动静,回头见那丫头原地不动站着呢,玉醐笑着看她:“惹祸了对么?”
初七怯怯道:“我只是撬开孙姑姑的窗户进了她的房,只是将她的住处搜了搜,只是搜出一件男人的衣裳,只是觉着那衣裳有些短不像是将军的,只是觉着孙姑姑这样的年纪与老将军倒也般配,只是动了动她的妆奁,只是翻了翻她的床铺,只是……”
玉醐哭笑不得道:“你已经将人家的家翻了个底朝上,等下老夫人问,你怎么解释?”
初七腾腾奔过来:“小姐放心,我不会说是小姐交代我去查案的。”
玉醐气得扬起手作势欲打。
初七吓的一缩脑袋。
玉醐缓缓放下手道:“等下若是孙姑姑在,你就做哑巴什么都别说,若是孙姑姑不在,你就说实话。”
初七点头如鸡啄米:“我明白,明白的。”
玉醐掉头先行:“还不跟上来。”
初七就跑着追上,两个人到了上房,孙姑姑不在,初七念了句阿弥陀佛。
玉醐给老夫人请了安:“您叫我?”
老夫人目光越过她看了看初七,玉醐便知道是什么事了,老夫人道:“孙姑姑说,有人撞见你这个丫头进了她的房偷窃。”
玉醐回头看看初七:“你自己说。”
初七就道:“回老夫人,我是进了孙姑姑的房,但不是偷窃,而是为了查案。”
老夫人喷了口烟:“你又不是衙门的人,再说孙姑姑丢了件首饰,这不是偷窃是什么。”
玉醐惊愕的看向初七。
那丫头竟然老实答:“我是拿了,但我是为了查案。”
老夫人冷哼一声:“偷窃就是偷窃,还嘴硬。”
初七极力为自己辩解:“我真的是为了查案,因为我觉着孙姑姑在将军府也不过是个奴才,这么大个的扳指她怎么能有,说不定也是偷来的。”
扳指?岂不是男人之物!
老夫人神色一凝,沉吟下伸手向初七:“拿来给我看。”
初七就从身上掏出一只绿玉扳指走上前交到老夫人手中。
老夫人在手中把玩着,容色越来越暗,眸色越来越冷。
初七趁机道:“我觉着孙姑姑与男人私通。”
老夫人道凝视那扳指良久,最后道:“来人。”
银杏应声而入。
老夫人漠然道:“初七偷窃,将她关入柴房,没有我的话不准放出来。”
银杏便出去喊了两个粗手大脚的婆子将初七拉扯走了,初七拼命挣扎,声嘶力竭的喊着:“小姐救命!”
玉醐却无动于衷,漠然而立,只等初七的声音听不见了,她才对老夫人道:“我的丫头手脚不干净,是我没管束好,但她情有可原。”
老夫人将那扳指揣入怀中,取了烟袋拉过笸箩,一边往烟袋锅子里加烟料一边道:“偷窃就是偷窃,甭讲有没有理由。”
玉醐见她神色从容,猜测她对初七的行为并未动气,关初七,大概也就是走个过场给孙姑姑看,探寻的问:“那扳指是老将军的?”
正文 152章 惊现白音
老夫人没防备玉醐会问这个,刚取了火媒儿点烟,手一抖差点燎着皮肉,忙丢开了,吧嗒吧嗒的抽着烟,半晌方道:“毅儿让你查案,并未让你管家务事,玉小姐你手伸的太长了。”
她没有否认,玉醐就知道那扳指是老将军的无疑,而这扳指在孙姑姑身上很是耐人寻味,原本玉醐不想管人家的家务事,可是这或许牵涉到孙姑姑投毒害漱玉格格甚至害田少爷,而她受巴毅所托查案,就道:“孙姑姑如果真与老将军有过什么事,她就有理由害漱玉格格或是田少爷。”
老夫人觑了她一眼,不高兴道:“孙姑姑害漱玉格格可以理解,她是恨我……”
自察失言,顿了顿,既然已经说了,索性道:“她是恨我当年没让老将军纳她为妾,所以见我的儿子就要娶妻生子,见我就要享受天伦之乐她心里不痛快,想搅乱我这个家,但她害田少爷作何呢?也是为了搅乱我这个家?谁都知道兰香不是我的女儿,在这个家她是大小姐,也只因为她唤毅儿一句哥哥,他们不是亲兄妹,我们不是亲娘俩,孙姑姑作何要搅黄她的婚事呢?”
玉醐却不这样认为,道:“假如能够让这个家鸡犬不宁,怎知她没害田少爷呢。”
老夫人不耐烦的摆摆手:“我将你的丫头关起来也是为了给孙姑姑一个交代,横竖扳指也还回来了,明儿我就把你那个丫头放了。”
她既然不肯相告,玉醐也不便追根究底,道:“初七胆大妄为,让她长长记性也好,您自己保重吧。”
说完告辞而出,想着田少爷的案子兰香有嫌疑,孙姑姑亦有嫌疑,而她更迫切的想找到田少爷往瑞福客栈拜会的张富贵,可是多罗隆派出了很多人,都没找到张富贵,也不知道他是何许人也,如此神秘,更让玉醐起了兴致,既然找不到嫌疑之人,那就找嫌疑之物好了,所谓嫌疑之物,便是让田少爷命丧黄泉的那种虫毒。
说查即查,她回到自己房中换了声男装就离开了将军府,若想知道那虫毒的来路,一般药房是不能有的,毕竟这种虫毒非光明磊落之物,既然出现在吉林乌拉,就说明有人在此交易,而这种见不得人的交易也不会放在市集,那该是哪里呢?
低眉思量一番,也就想了明白,必然是在夜市。
抬头看天色还早,夜市还没有开始,又不想辗转回将军府,索性往旁边找了家小馆子简单用些饭食,就算是凑合一顿晚饭,待吃了个八成饱出了小馆子,打听好夜市在哪里,有些距离,她就慢慢踱步而去,权当是消食了。
一行走一行想着最近这几起案子,漱玉格格的案子以自杀定了案,明明是给巴特尔杀的,可是达尔罕王觉着女儿是有婚约之人,死在情人手中有辱门风,亲自登门求巴毅宽宥,并求巴毅同意,将漱玉格格的案子悬着不结。
可是巴毅得了圣旨要他三天破案,无奈下达尔罕王本着各让一步,答应巴毅可以破案,但漱玉格格身亡的由头是以不想嫁他自杀,虽然这有点辱没自身,但巴毅大人大量,答应了达尔罕王,达尔罕王上奏了康熙,由此巴毅同漱玉格格便真正解除了婚约。
这案子算是做了了结,可是刺客的事仍旧没个眉目,那些刺客并未蒙面,但玉醐可以肯定他们定是乔装过了,否则谁敢刺王杀驾还以真面目示人的,这可是株连九族的大罪,这样就更难追查,玉醐同巴毅都怀疑是白音做的手脚,目的当然是为了嫁祸巴毅。
念及此玉醐悠然一叹,她窃以为,白音想害巴毅是因为漱玉格格一事的纠葛。
转而想又起了父亲,本来巴毅已经查清楚的事,康熙一句话又打回原形,重查此案,还把父亲押解回了事发之地蒙江镇,想着上官彧现在是蒙江镇的父母官,父亲的案子该是他接手了,他会不会因为彼此曾经有过婚约,而又以反目收场,从而对父亲不利呢?
神思纷乱下,不成想已经走到了夜市,在京城的时候,玉醐也曾同璎珞偷着溜出家门去夜市上逛,每每都有收获,不是买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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