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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媓-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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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侍女已经走了过去,玉醐也从那个卖猪肉的铺子后头钻出来,心里念叨着——
草原第一勇士巴特尔是漱玉格格暗慕之人……
曹布德受达尔罕王礼待……
两件一模一样的小儿衣裳……
新娘子粗大的骨节……
街上遇袭分明听见女人的声音抓到手里的却是男人的衣裳……
漱玉格格的尸首让白音送回了科尔沁……
曹布德匆匆掩埋……
她把这些线索串联起来,努力想让这些线索串成一条线,一条清晰的破案的主线,可是仍旧不能完全了然,想的狠了,头有些痛,索性找家茶楼坐了下来,想爬梳剔抉慢慢梳理清楚,刚端起一杯茶,身旁的茶桌坐下个年轻的后生,他身边侍立着一个小厮模样的少年,对着愁眉不展的后生劝道:“少爷你也别发愁,老爷夫人虽然答应了你和兰香小姐的亲事,不也没成亲么。”
兰香二字敲击着玉醐的心。
这时候茶楼的伙计过来招呼道:“呦喂,这不是田少爷么,稀客。”
那年轻的后生,即田少爷掏出一条绢子擦了擦嘴角,然后将绢子甩向那伙计,矫揉造作,带着几分搔首弄姿道:“大呲牙,甭在我面前说好话,我可是听说你在人后骂我是妖孽呢。”
玉醐顿觉浑身起鸡皮疙瘩,心道你这样不是妖孽也是妖精。
听那伙计连声叫屈,田少爷咯咯的笑得开心。
玉醐蓦地想起李连运来,以为只有那些阉割之后的太监才会女里女气呢,不想有些人天生的男生女相。
突然,电光石火般,她猛然想起了巴毅大婚之夜那个死在新房的新娘子,粗大的指骨、粗大的指骨、粗大的指骨……倘或新娘子不是漱玉格格,怎知不是男人假扮呢,而那些蒙古侍女一口咬定新娘子就是漱玉格格,怎知那假扮新娘子的男人同漱玉格格不是孪生姐弟或是孪生兄妹呢,至于那假扮新娘子的男人是不是白音的其他兄弟,不得而知,但玉醐迫切的想知道一件事,那就确定下新娘子到底是男人还是女人,她陡然而产生了一个想法,要去追上送漱玉格格的尸首回科尔沁的那些人。
事情紧急,她撂下几个铜钱在茶座上,匆匆赶回了将军府,也不等巴毅叫她了,径直找到书房,刚好巴毅在,她就说明原委,巴毅同意,随即喊人备马,二人简单收拾下,即打马离开将军府离开吉林乌拉,追漱玉格格的棺椁而去。
正文 107章 授受不亲
运送棺椁,走的快不起来,玉醐同巴毅追赶了半天一夜,终于在一个叫黑林的小镇追上了那些蒙古人。
黑林镇不大,也就二百多户人家,玉醐同巴毅到的时候刚好是凌晨,乡野小镇,居民多是种田的农人,少一部分在镇子上唯一那条商业街开着买卖,也只是卖些针头线脑和当地土产的小铺子,眼瞅着炊烟袅袅,骑在马上的玉醐一个晃悠,身侧的巴毅忙托住她的手臂:“你怎么了?”
日夜兼程,玉醐是累的困的,可是不想告诉巴毅,就道:“有些饿。”
巴毅放眼四顾:“那就先找个馆子吃饭。”
那些蒙古人住进了镇子西头的车马店,通铺大炕,男一间女一间,不分尊卑,棺椁车马店不让进,最后花了一笔银子才摆平,为了不给那些蒙古人发现,巴毅同玉醐就不能在靠近车马店的地方找客栈,于是往东而来,只是找了半天没找到像样的客栈,不得不向当地的居民打听。
听说他们要住店,那居民道:“客栈才两家,大概都住满了,我家里倒有屋子闲置,你们随便打赏我几个小钱,就住我家算了,也清静,客栈鱼龙混杂的。”
巴毅看玉醐。
玉醐疲惫的一笑:“这种事您老自己做主。”
她和巴毅两个,是公子和书童的装扮,书童即是奴才,哪有主子问奴才意见的呢。
巴毅情知自己疏忽,转头对那居民道:“行啊。”
那居民欢天喜地,前头带路引着二人回了家,柴门之内,三间夯土房,东间住屋主人,西间闲着就赁给了巴毅和玉醐。
身为奴才,玉醐打点着一切,付了房钱又交了伙食钱,待那屋主人去给他们准备早饭,玉醐同巴毅进了西间,面前的一切让她愣住了。
靠南窗下一溜通铺大炕,并无其他隔断。
玉醐脸上有些难堪。
巴毅察言观色之后道:“乡野人家是这样的,出门在外,别计较太多。”
这不是计较的问题,这是男女授受不亲的问题,玉醐道:“或许还有更合适的人家。”
巴毅晓得她的心思,笑了笑:“你觉着屋主人会把房钱还给你?”
狼入虎口,那屋主人自然不肯还房钱,还说玉醐出尔反尔不讲信义,一番慷慨陈词之后竟还摔门而去。
玉醐愣愣的站在房中,巴毅那厢哈哈大笑,玉醐斜睇他一眼,腾腾走到炕前噗通坐下,赌气道:“今晚我睡炕你睡地上。”
巴毅笑着看她:“你觉着今晚咱们有得睡么?”
玉醐猛然明白,今晚他们要潜入那车马店验看漱玉格格到底是男是女,不知折腾到什么几更天呢,心下释怀。
晚上有事,白天还是可以睡的,且他们昨夜策马赶路实在是累极,等着用过早饭就可以歇息。
只等那屋主人将早饭端过来给他们,玉醐更傻了眼,两块硬饽饽,一碟咸菜疙瘩。
玉醐看着那咸菜疙瘩如同看着猛兽,只拿起个饽饽啃着,屋主人厨艺不精,饽饽又硬还欠火候,夹生的,更难吃,玉醐便将手中的饽饽撂下,嘟囔着:“这哪里是人吃的。”
巴毅却吃的喷香,一手拿饽饽一手拿咸菜疙瘩,边吃边劝:“李白写飞流直下三千尺,真的有三千尺么?没有,那是诗人的心境,这硬饽饽和咸菜是难吃,但假如你有好的心境,你就可以当是山珍海味。”
心境?玉醐闷头琢磨一会子,豁然开朗,拿起饽饽和咸菜疙瘩大口吃了起来。
巴毅笑她:“这会子你有心境了?”
玉醐点头:“同将军在一起,咸菜也能吃出蜜坛子鸡的味道来。”
出口没等巴毅有何反应,她自己先羞红了脸,自察失言,忙低头猛啃那饽饽,吃的匆忙,饽饽又干又硬,给呛到,猛烈咳嗽起来,巴毅于他身侧伸出长臂,替她抚着后心,轻声道:“这么大的人了,不知道小心么。”
天气暖和,玉醐只穿着一层的夹衣,感觉那只温热的大手直接触摸了自己的肌肤一般,岂止脸红,手都有些发抖,巴毅倒是神态自若,朝门口喊那屋主人:“提壶茶来!”
屋主人外头应着,不多时小跑着送进一壶大壶茶水,发现玉醐同巴毅同坐在炕上吃饭,屋主人有些纳闷,哪有主子同奴才一道坐着的呢?一眼发现玉醐因为慌乱而弄歪的小帽,鬓边露出几根青丝,屋主人突然笑了,将带着茶垢的茶壶放在桌子上,转身离开,心里骂着,偷人的贱货,还这般矫情,一会子嫌房屋破一会子嫌饭菜差,将军府好,有本事你住将军府去。
屋主人气鼓鼓的,西间的玉醐却已经释怀,吃罢早饭,按理歇息,玉醐拘谨的躺在炕梢,巴毅大方的躺在炕头,炕虽然大,也还是有一定的距离,彼此之间又没有什么阻隔,虽是大白天,玉醐还是局促不安,又不敢乱动,躺了半天没有睡着,实在累得慌一个翻身,刚好巴毅也一个翻身,四目交投,玉醐脸又腾的红了。
巴毅见状,起身道:“你睡着,我出去走一走。”
玉醐知道他是因为什么,同样赶路同样疲乏,怎么好意思把人家撵出去呢,她虚情假意的道:“这镇子巴掌大,没什么看头,将军还是睡吧。”
巴毅笑了:“孟浩然写,绿树村边合,青山郭外斜,这里都有,怎说没看头呢,你且好生睡一觉,晚上别没精神。”
他说完推开房门走了出去,还反手将房门关好。
玉醐虽然有些抱歉,心里却轻松了很多,困极,一闭眼便沉沉睡着了。
未知睡了多久,混沌中感觉有粗重的呼吸贴近自己的面颊,带着黄叶子烟和葱蒜的臭味,而巴毅身上从来都是清冷的寒梅香,不是巴毅,玉醐猛地醒来,一张男人淫笑的脸几乎快贴在她的脸上,是屋主人,他亢奋得怪声笑着,一张脸都扭曲得变了形。
玉醐大怒,使劲一推,手去给那屋主人抓住,那屋主人咽了下口水道:“你敢偷男人,可见是个骚货,何必跟我假惺惺,我给你十个大子,你陪我睡一觉。”
污言秽语,玉醐另外一只手打了过去,不想又给人家抓住,并且那屋主人大胆的压了上来。
正文 108章 雪上加霜
玉醐挣扎不得,此时却听沉闷的一声“嘭!”
那屋主人脱离开她扑倒在炕,一口血喷了出来,扭头望着巴毅,惊愕得只剩下咳嗽,不成想这个大个子突然回来,还居然会功夫。
以巴毅的性情,懒得骂他一句,捞起玉醐揽入怀中,道:“我们走。”
二人离开,往街上想寻一家客栈,那屋主人没说谎,除了蒙古人下榻的车马店,仅有的一家客栈已经客满,大概是给那屋主人闹的,玉醐突然有些焦躁,巴毅见状也不准备再去满街找了,就掏出一大锭银子撂在柜上:“既然是开买卖的,你们总会有法子。”
果然是有钱能使鬼推磨,掌柜的拿起银子眉开眼笑道:“后头还有一间房,是我家东家的住处,东家在别处有宅子,偶尔过来看看买卖,等我让伙计去简单拾掇下,腾挪出来给你们住。”
巴毅微微一笑,算是感谢。
掌柜的就喊了伙计到眼前:“东家那间房闲着呢,让他们先住,你去把东家放在房里的物事拾掇出来。”
伙计做惯了这种活计,手脚麻利,不多时把房间收拾干净,待将玉醐和巴毅请了去,一进房玉醐长长的出口气,说是一间房,是分就寝和外头一处待客之地,完全可以当成两间房用。
之后伙计又提了茶水,到底是正规的客栈,看他们满面风尘的样子,那伙计还送来了洗脸水并一些茶点。
玉醐拧了手巾把子擦了擦脸,看着那茶点虽然不比将军府的精致,也还是比硬饽饽好看,她拈起一块尝了尝,香甜可口。
巴毅在一旁看着她,轻声道:“抱歉。”
玉醐晓得他是为了什么内疚,摇头:“不关将军的事,是那屋主人可恶。”
巴毅便不再说什么。
然后,他们重新睡觉,玉醐居内间,中间的月洞门撂着帘子,外头巴毅将就躺在春凳上,虽然不够长也不够宽,他是军人,过惯了餐风露宿的日子,行军打仗时雪地都躺过,所以不多时就睡着了,既然是军人,睡觉都留着一只耳朵,突然听见玉醐一声惊叫,他瞬间跃起,迅疾扑进内间,却发现玉醐裸着上身,他一愣,只感觉脑袋嗡嗡作响,忙转过身子道:“我以为你有麻烦。”
玉醐那里已经泥塑木雕,等明白过来是什么状况,慌忙抓过衣裳胡乱穿上,这番羞臊远比对着巴毅坦露心境更难堪,声音低如耳语:“是,是后背有伤,大概,大概出血了。”
那天在街上遇袭,感觉到锐器刺破了肌肤,没想到会如此严重,骑马跑了半天一夜,剧烈震动扯破了伤口,疼痛难忍,玉醐便脱下衣裳想对着里面的穿衣镜想看看后背的状况,只是后背看不到,却因扭着身子伤口更痛,禁不住叫出声来。
听说她受过伤,巴毅旋过身子,走到她面前:“何时受的伤?为何不告诉我?”
语气凌厉,带着尊长和上司的霸道。
玉醐简单说明遇袭的经过,又道:“不打紧的小伤。”
巴毅命令着:“我看看。”
玉醐瞄了一眼他,随即垂头:“不能看。”
巴毅严肃道:“若不敷药,怕是会加重。”
说着扳过玉醐将她背对着自己,然后双手在玉醐后背处抓起衣裳一撕,撕开一条口子,虽然偏离了伤处,也还是看清了状况,他皱眉道:“重倒是不重,也需要敷药,这么大的事竟然敢瞒着我,回头再严惩。”
说完让玉醐好生歇着,他去街上买药了。
玉醐摸了摸发烫的面颊,此时后背已经感觉不到痛,感觉到的是火辣辣的目光黏在她后背一般,乖乖的坐着等他回来,给他看了身子,心里的滋味无法诠释,却可以肯定不是恼怒。
等了一阵子,等的累,歪在炕上歇着,终于听见房门响起,她突然顽皮心起,翻身将头朝里面躺着,装睡,待看他怎样呼唤自己。
“玉姑娘!”
“玉小姐!”
“玉醐!”
“醍醐!”
醍醐可不成,醍醐是父母亲人才能叫的。
正美滋滋的想着呢,脚步声缓慢而来,怎么听都不像巴毅的稳健有力,有了那屋主人的前车之鉴,玉醐猛地翻身过来,见是个陌生男人,本能的抓起枕头打了过去,那男人一把将枕头接住,茫然看着她,似笑非笑道:“听老人讲古旧,经常有狐仙闯入书生的房间,难不成今个我遇到了传说中的狐仙?”
玉醐这才发现自己没戴帽子,也就是说暴露了女儿身。
“你是谁?”玉醐想着自己可否如父亲一样,能用手指代替银针刺中他的死穴。
“你是谁?”那陌生男人年纪约摸二十出头,白白净净,看穿戴亦是小富之人。
“你管我是谁,你为何闯到我的房间?”玉醐手指房门示意他出去。
“是你闯入我的房间才对。”那陌生男人抱臂而站,并没有离开的意思。
这个时候房门突然开了,噔噔噔跑进来了客栈的掌柜,朝那陌生男人施礼道:“东家,误会,误会了,这位小兄弟……”
出口愣住,发现玉醐额发浓密,分明是个姑娘。
那陌生男人,即客栈的东家道:“明白了,是你这老鬼擅自做主将我的房间租用给她了。”
掌柜的陪着笑脸:“客满,可是有银子赚,哪能不赚呢。”
那东家满意的点点头:“对,咱们开买卖的,有银子赚哪能不赚呢。”
撂下话音,挥手朝那掌柜道:“咱们走,别耽误客官歇息。”
二人离开之后,玉醐噗通坐在炕上,今个不是自己的黄道吉日,接连出状况,但看那东家眉目和善,斯斯文文的,完全不是那屋主人的邪恶,遂放心,料他不会再来滋扰,就重新躺下来,没多久昏昏沉沉的欲睡过去。
脚步声再次响起,她正处于迷糊中,混混沌沌的不辩状况,随手一抓,居然抓到一条鸡毛掸子,待脚步声越过了月洞门,她从炕上跳了下来扑过去就打。
巴毅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是我。”
玉醐傻傻的看着巴毅,绷紧的神经一松,心里万般的委屈,突然扑在他怀中哭了起来。
巴毅没有动,一动不动的由着她在自己怀里,不敢回手去抱她,因为周孔孟说了:“皇上对玉姑娘,可是念念不忘。”
正文 109章 良家女子
二更过,群星伴月,车马店陷入一片宁静,偶尔有马匹或是打个喷嚏或是得得原地踏步,闹出些响声非但没能惊扰到这夜,反倒把夜衬托得更加静谧。
玉醐同巴毅悄悄出了客栈,也不敢走正街,穿胡同绕巷弄,来到车马店后先躲在暗处观看了一阵子,那些蒙古人的底细巴毅已经摸透,人就住在通铺大炕的东西两间房内,棺椁放在车马店后头的柴房,于是,二人径直扑到后头,巴毅带着玉醐轻松翻阅院墙,来到柴房处。
“糟糕,一旦上锁怎么办?”玉醐有些担心。
“这种地方大家都唯恐避之不及,用不着上锁。”巴毅道。
民间百姓,对死人有着惧怕、敬畏、厌恶的复杂心里,没谁会在大半夜来这里的。
二人靠近柴房,果然那门是没锁的,本是放置劈柴柈子所用,又不是什么稀罕物,这次放了棺椁,连烧火的小子都不敢来取柴火了,巴毅轻轻一推,柴门打开,借着月光星光,可以看见棺椁放在地中间,大晚上的看见这种物事,玉醐也止不住打了寒噤。
巴毅却气定神闲的走过去,手按着棺材盖子试了试,已经钉死了,他就稳住一口气,运集在手上,抠住棺材盖子使劲往上一抬,嘣!他停下,听了一会子,没什么异常,再往上一抬,又是一身嘣!再停下听一会子,最后放心,抬起棺材盖子放到一旁,里面黑黢黢的,即便如此,他还是感觉出有些不对,附身把手臂伸进去一摸,摸到两块大石头,他口中咝了声。
身后的玉醐忙问:“怎么了?”
巴毅冷笑道:“白音,他跟咱们唱了出空城计。”
玉醐大概猜到了什么,奔到棺材前往里面努力看,眼睛适应了黑暗,是以能看见里面的状况,她侧头看巴毅:“如此更能证明那个新娘子不是漱玉格格,倘或是,白音怎么会让自己的亲妹妹葬身在他乡呢,他也不敢擅自做主让漱玉格格随便掩埋了,假的漱玉格格居然同真的漱玉格格一模一样,并且假的漱玉格格完全有可能是个男人,这里面的故事太多。”
说到这里,又续道:“真的漱玉格格尚在人世这就是好事,等这案子破了,将军可以重新同漱玉格格再补办一场婚礼。”
前面的与破案有关,后面的完全是多管闲事,她说完,等着巴毅的反应。
巴毅的反应是:“走吧。”
玉醐问:“去哪儿?”
巴毅道:“回吉林乌拉,尸首一定是就近掩埋了,然后弄些人护送这么个空棺材回科尔沁,虚张声势。”
玉醐看着那棺材:“明天早朝蒙古人一定会发现的,也必然会去禀报给白音,可是已经启开了,根本无法还原。”
巴毅已经拔腿往柴房外走:“所以咱们必须先这些蒙古人回到吉林乌拉,并赶紧找到那具尸首。”
说走就走,回去客栈将房退掉,在那东家长久的注视中,玉醐翻身上马,同巴毅连夜赶回了吉林乌拉。
至于尸首会埋在何处,巴毅一声令下,达春带着那些戈什哈把可能之地找了个遍,毫无结果,遂回来禀报给巴毅,进书房时,见玉醐正同巴毅研究案情,他装着若无其事,心里却咚咚擂鼓,朝巴毅打个千道:“将军,那尸首没找到。”
巴毅蹙眉凝思。
玉醐也在琢磨着,忽而道:“会不会就埋在王府呢?”
巴毅侧头看她,须臾道:“言之有理,白音为人谨慎,那么大具尸首弄出王府,即使是在夜里,他也还怕给人瞧见,但是埋在王府就会万无一失,所以我们要在王府内找。”
达春长大了嘴巴,吃惊道:“在王府找势必登天。”
巴毅颔首:“当然不容易,但也未必不能,比如玉醐。”
玉醐看他:“比如玉醐是甚么意思?”
巴毅笑了笑:“比如玉醐就可以在王府自由出入。”
玉醐有点急:“我同白音远不如将军同白音更熟。”
巴毅悠闲的端起茶杯,怡然的品着茶,道:“可是我并不懂验尸,因为我不懂医术。”
玉醐不得不提醒他:“我现在既不是马官也不是医官,这案子其实我肯查,不过是因为将军在我危难的时候帮过我,俗话说受人滴水之恩当以涌泉相报……”
没等她说完,巴毅抢道:“那你就把这句俗话继续下去。”
玉醐此时才发现,这个看上去严肃有余风趣不足的男人,原来这么无赖,明知无法拒绝,气道:“查案需要费用,常常不能及时赶回来吃饭,总得在外头吃点饺子、烧麦等等果腹,偶尔还需要打点些人混个通行,一直都是我用自己的钱在为将军办事,比如三天前……”
没编出来银子花到哪里了,索性道:“将军是不是给点银子呢。”
巴毅用手一指:“去账房支取,如果费用太大账房先生不肯给你,找木槿要,我房里的钱都是她管着。”
玉醐瞪了他一眼扭身就走。
达春喊她:“你去哪里?”
玉醐头也不回:“去账房。”
巴毅却道:“我给你个建议,最好是乔装混进去,否则你即使同白音很熟,他也绝对不会让你胡来的。”
玉醐已经迈步出了门槛,心里嘀咕,这还用你教,并且已经想到了如何混进王府。
为了混进王府,她已经在街上守株待兔了一个时辰,总算等到上次那两个买菜的侍女到来,她估算着自己能不能同时撂倒两个人,最后的结论是大概能被那两个侍女撂倒自己,遂打消了硬来的念头,而是选择智取,至于如何智取,正琢磨呢,有人碰了她一下,她回头看,不认识,对方是个样貌猥琐的男人,正在朝她挤眉弄眼,并淫笑道:“姑娘,多少钱一晚上?”
玉醐懵然:“啊?”
那男人凑近她:“我说你陪男人睡觉多少钱一晚上?”
玉醐伸出手指,很想一下子就戳中他的鸠尾穴、巨阙穴、膺窗穴、乳根穴、厥阴俞穴、肾俞穴等等死穴,让他死的永世不得超生,突然心生一计,于是忍住怒气道:“我是良家女子。”
那男人撇撇嘴:“拉倒吧,我见你在街边来回溜达好久了,还不是在等客,不过你们这些暗娼也实在不容易,这样,念你长的俊俏,我给你十文钱。”
玉醐告诉自己,深呼吸深呼吸深呼吸,终于稳住,用手指着那两个王府侍女的背影道:“我是在等她们,这是我家里的丫头,其中一个我卖给你了。”
正文 110章 男扮女装
两个王府侍女,一高一矮,一胖一瘦,胖的可爱,瘦的秀气,那男人只看了个背影,摇头:“买卖人口,触犯律法。”
还是个遵纪守法的百姓。
玉醐留意那蒙古侍女走路的姿势,早发现她下盘稳,该是会功夫的,于是继续撺掇那男人:“看没看见那个胖乎乎的,她年纪小,人也美貌,且性情柔顺,都是因为我家道中落实在养不起奴仆,所以才想把她卖了,你如果不买我去找其他的买主。”
那男人一把拉住她。
玉醐很想砍掉他这只手。
那男人道:“别啊,我家里正缺个侍妾,不过你为何不把自己卖了呢?”
玉醐一瞪眼:“你到底买不买?”
那男人只好道:“太贵了不成,我曾见过一些蒙古人转卖奴仆,用麻包一装放在马上拉到集市,唔理我啦一阵吆喝,二两银子一个呢,你不能比他们贵。”
玉醐眼见那两个侍女越走越远,着急道:“行,就二两银子。”
那男人还在讨价还价:“不成,一两银子。”
玉醐手一伸:“拿银子。”
那男人就撩起衣裳去解裤带。
玉醐愕然:“你?”
那男人嘻嘻一笑:“银子在裤裆里呢,我怕给贼偷了。”
玉醐忙转过身去。
未几那男人道:“给你。”
玉醐回头看着那从裤裆里掏出来的银子,胃里一阵翻腾,指着地上:“你放在这赶紧去追我那丫头,等下找不见了。”
那男人慌忙将一两银子扔在地上,掉头去追那蒙古侍女。
玉醐刚想跟上,还惦记地上的银子,就这么丢在这里可惜,于是跑到一个流浪于街头的乞丐跟前道:“那边有一两银子,给你了。”
乞丐回头看,见银子在太阳下发着光,乐颠颠的跑了过去,拾起一看果然是银子,忙朝玉醐的背影作揖。
玉醐尾随那男人,不多时追上了两个王府侍女,见那男人冲过去拉住那位蒙古侍女道:“你家主人把你卖给我了,跟我走。”
蒙古侍女愣了愣,暗想到底自己做错了什么,王爷为何要把自己卖了呢?
这时那男人发现她长的果然不错,馋涎欲滴,拉着她就走,蒙古侍女木然的跟着他走了几步,终于明白这男人或许是在招摇撞骗,就问:“你认识我家王爷?”
那男人怔住,随后把她打量一番,发现她穿戴虽然不算华贵也还算不错,可是刚刚她的那个主子似乎都没有这丫头穿戴好,男人终于醒悟,自己大概是遇到骗子了,可是又不想白白丢了那一两银子,就使横道:“反正你现在是我的侍妾。”
强拉着蒙古侍女就走。
蒙古侍女一个擒拿手将他制服,随后丢在街边,等回来找那个汉人侍女,却发现那汉人侍女早已不见。
另一边,玉醐已经换好那汉人侍女的衣裳,方才那男人把蒙古侍女拖走,她抓了把沙子扬到那汉人侍女的脸上,趁她什么都看不见一拳把她打昏,用力过猛自己的手差点骨折,然后拖着来到一个僻静处,脱下人家的衣裳自己穿了,还好心的将自己的衣裳给这汉人侍女穿戴上,做完这一切,大摇大摆的来到达尔罕王别苑,低头走了进去,侍卫果然没有拦着她。
进了王府她就绕到后面,一般的园子都建在宅子后头,等找到后花园,便急匆匆的去找尸首,那么大的人,掩埋起来必然有痕迹,最后在一架紫藤下发现有新翻过的泥土,她蹲下身子用手就扒,所幸埋的不深,渐渐发现一角红,这是新娘子的喜服,等完全扒开,累得她气喘吁吁,一阵尸体的腐味扑鼻,她忙在身上掏了掏,竟然掏出一条绣着杜鹃的绢子,蒙住口鼻,然后验尸。
天气才暖和没几天,尸首并无真正腐烂,她按住其喉咙处,果然有一点点喉结,只因不太突出,所以在新房时没发现是男人,再于胸脯上摸了下,非常平坦,确定是男人无疑,发现这么大的秘密她欢喜不已,起身,刚站直了,却发现喉咙处已经给人扼住。
“为何逼我杀你。”
白音冷冷道,冷到这几个字如同从牙齿缝里挤出来的。
玉醐试着去看他,却发现根本转动不了,呼吸受阻,脸憋的通红,费力的吐出几个字:“是因为我窥破了王爷的秘密么?”
白音突然松开了手,凌然道:“本王的秘密?”
玉醐揉搓了喉咙处,非常痛,若是他再用一点点力气,大概就能刺穿自己的咽喉,见他不解,就指着那尸首道:“这不是漱玉格格,这是个男人假扮,王爷不会不知道有人在冒名顶替漱玉格格吧,若王爷真不知道,只能说明对王府之人的管束并不严厉,王爷行事也粗枝大叶。”
她故意刺激白音,是知道白音这样的人必然心气高。
只是她猜中了开头,没有猜中结尾,白音心气是高,但城府更深,并无中计,垂头看了看那尸首,一脸茫然道:“这不可能。”
玉醐想,你大可以继续装下去,接着问:“既然王爷不知道此事,为何将漱玉格格的尸首就地掩埋,却将一副空棺材兴师动众的送回科尔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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