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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媓-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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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使巴毅神速,怎奈有一定的距离,巴毅猛扑过去将他的手臂抓出来时,他的手已然烧坏。
“先生!”
巴毅只愕然望着他,太过吃惊,以至于都不知该说些什么了。
玉耕儒只感觉手上难以名状的痛,咬牙挺着,语气淡淡道:“将军别急,这伤我能治。”
“为什么?”
巴毅问罢,晓得营地缺少药材,准备带他回驻防军营,便唿哨声起,老张闻声而至。
玉耕儒故作轻松的笑着,笑得极为苦涩:“皇上是何等人啊,若非如此,怎会轻易相信。”
今晚营地失火,是巴毅为救他定下的计策,本想慢慢筹谋个良策,可又怕玉醐为救父亲做出不当的事来,于是,巴毅只能铤而走险。
门口那棵红松传说是太祖拴马之处,还没有这个营地的时候,已然派兵看守,巴毅了解此事,所以让人纵火,他也知道水火无情,事先经过周密的计算——选定在河工们用晚饭的时候,各个营房都空着,这样就免除了人员伤亡。更因他夜观天象知道今晚会刮北风,如此又免除了烧毁靠北的那片林子。而他之前就做过重修营地的打算,因为这片营地是孙禄山修建的,皆是木头板房,春夏秋还好,冬日根本无法御寒。且他以巡视营地的由头适时出现,既帮忙救火,又可以为玉耕儒舍身救红松做个见证。只是,他完全料到玉耕儒为了把这场戏演的逼真,竟然使出苦肉计。
巴毅唤来老张,将玉耕儒推了上去,然后自己也拉过一匹马,带着玉耕儒回到驻防军营。
太祖拴马之处差点烧毁,这事必须禀报皇上,当康熙听闻那棵红松在玉耕儒的舍命相救下安然无恙,长长的出口气,然后望着跪在地上的玉耕儒,微一沉吟,下了圣旨:“玉耕儒救火有功,将功折罪,两下抵销,释放。”
上天从来不薄待努力之人,此事如此圆满,玉耕儒大喜,俯伏叩头:“谢主隆恩!”
康熙看着他那只溃烂状的右手:“要不要紧?”
没等玉耕儒开口,一旁的巴毅抢着道:“怕是不能再把脉了。”
医者,不能把脉,便是废人。
玉耕儒抬头而微笑:“莫说一只手,即便是性命丢了,能保住太祖遗迹,罪臣死而无憾,罪臣,亦是觉着死得其所。”
言下之意,倘或以卢照水一案而死,便是死的屈辱。
康熙心领神会,严肃的纠正他道:“玉耕儒,你不是罪臣,方才朕已经赦免了你的罪责,而今你的手已经坏了,朕即使复你太医院院使一职,你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所以,你暂且留在蒙江,既然你是为救太祖遗迹而受的伤,就去营地做个管头,至于适合什么职务,这事巴毅你来琢磨。”
巴毅忙应声“扎”,玉耕儒也再次叩头谢恩,想着妻子已亡,京城的家已然不是家,索性女儿也在蒙江,留在蒙江混个差事养活自己和女儿,心愿已足。
巴毅趁热打铁,这头救了玉耕儒,那头还惦记着玉醐,就道:“皇上,既然玉大人来了军营,不如准他见女儿一面,昨个那丫头还想轻生呢,也好让玉大人劝劝。”
听闻玉醐轻生,康熙悚然一惊:“她轻生,你为何不报?”
出口即发现自己失态,于是掩饰道:“她死在军营,岂不晦气。”
巴毅明知他心口不一,试探道:“皇上,好事成双,既然赦免了玉大人的罪责,何不也放了玉醐,请皇上念她年幼无知,饶恕她这一回。”
巴毅说着,给旁边侍立的周孔孟丢个颜色,周孔孟激灵一下,立即道:“皇上,太皇太后曾教奴才一句话,放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太皇太后佛菩萨心肠,断不忍皇上杀一个小姑娘。”
刚好齐戈端着茶具进来,听了周孔孟的话,眉头一蹙,悄然将才煮好的茶放在康熙面前,然后躬身退了出去。
康熙回头看着周孔孟哈哈大笑:“好你个周夫子,这样的话你也能编排出来,当朕是三岁小童么,分明是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你偏说放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龙颜大悦,周孔孟知道康熙已经准备释放玉醐了,也跟着嘻嘻的笑;“皇上英明,放人即是救人,一样的,一样的。”
康熙一挥手:“行了,也关了那丫头几天,希望她以后收敛下那火爆的性子,那么玉耕儒,你就亲自去把玉醐放了吧。”
玉耕儒惊喜连连,不停的叩头,只是他们这样一折腾已然半夜,巴毅还催着他赶紧熬药治伤,所以只等天明,他才来了玉醐的营房。
听闻父亲无罪的曲折故事,玉醐泪水涟涟,轻轻的摩挲着父亲的伤手哽咽道:“爹,真的废了么?”
玉耕儒自己也无法确定,更明白巴毅当着康熙的面那样说,是为了加重他的功劳,能够活下来他已经感恩天地,为了安慰女儿,道:“没了右手爹还有左手,即使双手都没了,爹至少还有你。”
玉醐使劲的点头:“是,只要爹好好活着,从旁给女儿把把关,咱们父女俩行医治病,总能把日子过好。”
玉耕儒微微一笑:“对嘛。”
父女俩正说着,营房的门开了,走进来了李伍,那厮手里拿着公文在玉醐面前一扬:“弼马温,你升职了,将军任命你为医官,还不赶紧去谢将军提拔之恩。”
玉醐本打算离开军营同父亲行医过活的,偏这个时候巴毅擢升她为医官,自己一时没了主意,走还是留?
玉耕儒道:“将军于你,于我,恩重如山,莫说将军升你做医官,哪怕让你一直做那个马官,你也不能辜负将军的托付。”
正文 065章 笑里藏刀
青龙河畔的营地失火烧毁了营房,所有河工便迁往蒙江镇内的衙署大牢暂住,此时青龙河还未解冻,距离疏浚河道开工的日子还有段时间,趁此机会巴毅准备重建青龙河畔的营地。
既然皇上在,他同康熙商量过后决定,大兴土木修建营房不妥,因为青龙河疏浚之后,这些河工便结束了在蒙江的使命,也就转道去别处做苦力,而木板房又不暖和,更容易走水,所以巴毅建议,就在青龙河畔搭建类如驻防军营这样的营帐,这种营帐涂了特殊的材质,不易着火,又密不透风非常暖和。
康熙准奏,巴毅就让玉耕儒做了营地重建的管头,职务名称是——牛录章京,汉意佐领。
佐领一职多为武官,正四品,掌地方之户口、田宅、兵籍、诉讼等事,有官印官袍。
据此看,玉耕儒做太医院院使时为五品官,现在居然升了一级,所以,玉耕儒也算是因祸得福。
从太医到军官,玉耕儒丝毫不怯懦,手伤未愈,已经走马上任。
看着父亲再世为人的感觉,玉醐也非常高兴,而她,业已从马官擢升为医官。
因最近齐戈来了军营,之前还多了个初七,所以军营现在有三个女人,如同一泓清流,军营也比以往热闹起来。
本打算西行草原的康熙临时做了改变,驻跸蒙江不走,而宣蒙古王公一应等人往蒙江前来觐见。
康熙滞留蒙江的因由,巴毅知周于黄盖四臣子也知,大太监李连运心里更如明镜,齐戈,当然也明白,莫说她有太皇太后的知会在前,来蒙江之后,见康熙对玉耕儒的态度,也知道皇上大概是看上人家女儿了。
这一天齐戈接到了由苍狼送来的太皇太后的密旨,命令她,若康熙一意孤行想娶个汉人女子,就要齐戈快刀斩乱麻。
阅罢太皇太后的信,齐戈就着烛火焚毁了,然后在营帐外支起炉子,往河边的树枝上拾掇了一石钵雪,放在炉子上,为康熙煮了道雪水茶,送到康熙的营帐,一脚踏进营帐的门,发现玉醐正跪在地上给康熙把脉。
康熙另外一只手拿着书,一边看书一边道:“这样的一双手适合把脉就该做医官,那个巴毅却让你做了马官,暴殄天物。”
玉醐虽是医官,同做马官时一样,都是戈什哈的穿戴,听康熙有些责怪巴毅的意思,她道:“皇上是看书呢?还是看奴才的手呢?”
她本该感激康熙释放了父亲,更该感激康熙升了父亲的官,可是,母亲死在自己怀中的样子,就像用刀子刻在她的心头,挥之不去,所以,这话丝毫不觉诙谐逗趣,反倒是如外头的老北风一样,冷,刺骨。
康熙哈哈一笑,将书扣在腿上,侧目看着玉醐的头顶道:“朕一直在想,你若穿了宫装该是什么模样?”
一壁说,一壁还微闭双目幻想状。
把脉完毕,玉醐松开了手,面无表情道:“宫装,那是宫女才穿的,奴才是医官。”
康熙目光灼灼:“你可以进宫的。”
玉醐少不经事,也多少听出他这弦外之音,悚然一惊,忙道:“进宫做太医么?奴才做军营的医官已经捉襟见肘,可做不得太医。”
她故意把话岔开。
不料康熙更加的直接:“不是做太医是做……”
“皇上,茶煮好了。”齐戈那里及时打断康熙的话,“皇上不是说煮茶之道,露水为上,雪水次之,雨水差些,井水最低么,这节气露水是没有的,奴才便以松柏枝头的雪水为皇上煮了这道茶,皇上品品,看奴才的手段如何。”
因为苏麻喇姑的面子,康熙不单单留下了齐戈,还经周孔孟等人建议,觉着一个女子白天晚上的服侍他没个位分颇为不便,便册齐戈以答应的位分,如此,她就算真正的皇帝女人了。
康熙看也不看她,只漫不经心的说:“放在那里,朕等下再吃。”
齐戈来了之后,玉醐一直关着,今个是这两个女人真正见面,齐戈偷着打量下玉醐,虽然穿着戎装,亦是美丽不可方物。
玉醐眼角余光感觉到了齐光在看自己,故作不知,把脉之后道:“皇上身子已然痊愈,药可以停止了。”
康熙点头,并吩咐:“齐戈,今天开始,你就不必再熬药了。”
玉醐猛地听见这个名字,不知为何突然想起齐光来,大概是这两个名字太像的缘故,她克制不住的看向齐戈,因康熙是微服在外,所以齐戈亦是寻常女子的装束,天蓝的裙褂,外头罩一件雪狐皮的坎肩,趁着她一张满月般的脸,双颊处泛着潮红,那是来自高原的颜色,浓眉大眼,身子健壮,整个人生机勃勃。
齐戈已经将茶杯放在了康熙身侧的炕几上,然后自己也上了炕,爬过去给康熙轻轻的捶着肩膀,掠过康熙的肩头看玉醐时,眉眼间颇有些得意的神色。
玉醐不喜见这种男女亲昵的场景,慌忙告退而出。
初七在外头等着她呢,见她脸色有异,问:“小姐哪里不舒服么?”
玉醐摇头:“我好好的。”
初七讶然:“可是你脸色好难看。”
玉醐方想同初七说一说齐光的事,刚好齐戈给康熙遣了出来,听见脚步声玉醐闭口不语。
齐戈眼珠子咕噜一转,指着玉醐身后喊了声:“哎呀,那是什么?”
玉醐没防备她突然喊叫,猛地回头,脚下刚好是冻雪,一滑,齐戈已经冲过来扶住她,抓住她的手暗暗较劲,痛得玉醐直咧嘴,她确定玉醐是不会功夫的才松开自己的手。
玉醐甩着给她捏痛的手道:“齐答应作何大呼小叫,分明什么都没有。”
齐戈幸灾乐祸的一笑:“那里分明有片浮云,你怎么说什么都没有呢。”
说完,扬长而去。
玉醐愣愣的不知其用意。
初七从小讨饭,算是个老江湖了,拉着玉醐悄悄道:“小姐,我觉着这女人对你不怀好意。”
玉醐并无多想:“她也是个女人,她如何能对我这个女人不怀好意呢?”
初七也说不清,就是感觉齐戈有些笑里藏刀,且那刀是可以杀人的刀。
正文 066章 黄雀在后
入了夜天更冷,寒风掠过营帐,顿时呜呜作响。
玉醐同初七围着个泥火盆,一边吃松籽一边闲聊。
听着外头那风叫得奇怪,初七面带惧色道:“该不会是怪兽?”
玉醐噗嗤笑了:“哪有什么怪兽,是你胡思乱想。”
初七为本地人,常年乞讨,转来转去也只是围着蒙江方圆百里之地,对于蒙江非常了解,冬夜漫长,睡不着,她就给玉醐讲起长白山的风土人情和传说,长白山有这句话——
三虎生一豹,
三豹生一铥,
三铥生一貅,
三貅生一狴犴。
长白山多药材也多怪兽,有的怪兽可用于药,可用于吃,可用于珠宝,比如狴犴的眼睛就是夜明珠。
对于这种毫无根据的传说,玉醐虽然好奇的听着,并不十分相信,终究是没有亲眼见过吧,听初七讲的唾沫横飞,仿佛她亲眼所见一般,玉醐截住她的话道:“你不如跟我讲讲长白山的药材,这或许对我有用。”
这个也不难,初七吞了一口快冷了的茶,再次口若悬河,不过她讲的药材都是类如老牛肝、马粪包、蒲公英、菇娘等普通可见的东西,这却是玉醐更想知道的,那些名贵的人参灵芝天麻等等药材,玉醐从小便从父亲那里听说了太多,倒是初七说的这些不起眼的物事,让她想起很多廉价又特效的药材,于是她用心记住,以备后用。
咔!初七埋在火盆里的核桃爆了,她忙抓过火钳子夹出来,忍着烫剥开后取出核桃仁塞到玉醐嘴里,玉醐嚼着,不停的点头:“嗯,真香!”
离开京城来到蒙江,还成为军营的医官,若母亲健在,这样的日子真可以说非常美好,之前在京城的家里,虽然父亲开通母亲慈爱,她比别人家的女儿拥有更自有的生活,但也还是恪守着闺秀之道,不如现在这样恣意,只是母亲没了,她感觉似乎自己喜欢不上来任何事物。
心念一沉,有些茫然,母亲的仇人近在眼前,可是,这仇能报吗?
父亲临去青龙河营地时特别嘱咐:“好好做你的医官,别给将军惹事。”
玉醐嚼着喷香的核桃,狠狠的,狠狠的,仿佛在嘶哑着仇人的血肉。
夜深了,风大了,营帐门口悬着的大红灯笼摇来晃去,红光映在雪地上,那雪也红彤彤的,非常好看。
这是巴毅的主意,军营多了三个女人,玉醐同初七住一顶营帐,齐戈住一顶营帐,怕女人们不便,于是在玉醐和初七还有齐戈的营帐门口悬了大红的灯笼,于是将士们见到这个标识,就远远的躲开而行。
天冷,营帐内虽然密不透风,也还是冷的,玉醐同初七挤在一个被窝里,一边继续闲聊,慢慢的也就睡着。
大概是三更过,风停了,天上飘起了雪花,军营的夜静得恍如另世,偶尔有马喷出响鼻,或是大雪压断松枝,于这些声音中,玉醐隐约听见有靴子碾过积雪的声音,虽然那声音很轻,刚好她习惯的在半夜醒来,所以就听见了。
母亲闭眼的时候,就是在三更,那以后她经常在三更醒来,假如哪一天她没在三更醒来,那也是在梦中与母亲见了面,母亲刚走的时候,她虽然痛苦,远不如现在更痛苦,那个时候她感觉母亲的死太不真实,只等日子一天天过去,她再也见不到母亲,才深刻感受到,母亲,真的没了,这痛,就一天天的割开她的伤口,越来越深,越来越痛。
她抚着自己心口,缓缓的吐出一口气,就像父亲说的,而今的一切都是宿命,活着的人还得好好活着,所以,她努力不去恨。
方才的脚步声突然中断了,她心里一颤,有过齐光之难,她就怕齐戈来犯,初七说的没错,太皇太后打发来的人,决计不会是个庸常之辈,虽然自己同齐戈毫无瓜葛,自己同齐光还毫无瓜葛呢,齐光是因为巴毅,齐戈也说不定会因为皇上,总之女人的嫉妒心有着巨大的能力。
为此,玉醐悄悄下了炕,慢慢走到门口,四下踅摸,没有应手的家伙,忽然发现初七没有缝补完的棉袍子上插着一根针,她用牙把线咬断,然后捏着那缝衣针,守株待兔。
等了半天,终于发现那门轻轻的轻轻的启开一条缝,然后,伸进来一只脚,而此时,营帐内的油灯刚好用尽了油,突然熄灭,玉醐没看清对方是男是女,那人已经挪进半拉身子,玉醐来不及多想,三更半夜闯进来的绝对不是好人,她凭着感觉,突然袭击,举起缝衣针刺了过去,没有辜负父亲多年的手把手的传授,她断定自己刺中了对方的膻中穴,此是死穴,被刺中者很容易神志不清。
那人沉闷的呻吟声,声音粗嘎,类如男人,随即掉头跑了,慌乱下啪嗒丢下一物,玉醐不敢去追,怕对方穷途末路对她下狠手,于是拾起地上的那物,推开门借着灯光一看,这物事像支竹笛子,只是没有笛子长,她不知这是什么宝贝,返回营帐,从炕脚摸索出半根蜡烛点着,仔细看了看这物,还是没弄明白,想着初七是个老江湖了,应该是认识这奇怪的东西,她就推醒初七。
“小姐,你哪里弄来的这劳什子?”
初七揉着惺忪的睡眼,望着玉醐手中的竹管子问。
“捡的,你认识这是作何用的?”
玉醐把玩着,浓重的香气扑鼻而来,她举着看了看,看见里面有些粉末,她好奇,用嘴一吹。
初七刚想说“这是迷药装置”,不成想距离太近那粉末直接扑在脸上,初七登时昏迷过去。
玉醐懵怔,喊了几句初七,对方不答应,而她自己,也渐渐的失去了神识,手一软,竹管子掉在地上,她也软软的瘫了下去。
营帐的门再次打开,齐戈闪身而入,然后反手关上那门,望着玉醐和初七冷冷一笑:“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玉姑娘,别怪我心狠手辣,这是太皇太后的懿旨。”
正文 067章 龙颜大怒
手起刀落,伴着狰狞的表情……
齐戈并非第一次杀人,当初部落遭遇变故,她可是连杀几十个敌人才逃出来的,所以她把刀刺向玉醐的时候,没有丝毫的迟疑,只一心完成太皇太后的懿旨,此后于宫中有了太皇太后做靠山,她就可以步步为营慢慢高升,只等最后借助康熙的力量给惨死的父兄和族人报仇。
就在齐戈的刀即将刺到玉醐心口时,她却压抑的“哎呀”一声,手腕发麻,刀掉落在玉醐身上,知道有人使了暗器袭击她,是以抓起刀不敢第二次下手,慌忙逃了出去,站在门口四处望了望,并无发现什么人,耳听有巡逻的兵丁整齐的脚步声,她来不及寻找偷袭之人,狂奔回了自己的营帐。
今晚的军营可真是无人安眠,康熙亦是,此时负手于营帐内踱步呢,刚好走到门口,外头有人轻声道:“主子,是奴才。”
康熙嗯了声,那门打开,走进来盖铁锅。
“怎么样?”康熙问。
“未出主子所料。”盖铁锅答。
康熙的脸色突然阴沉,腾腾回到炕上坐了,吩咐身边的李连运:“叫齐戈过来。”
李连运说了声“扎”,小碎步跑着去了齐戈的营帐,动手敲门,半晌里面才懒懒道:“谁?”
李连运晓得她在装睡,咯咯一笑:“皇上叫齐答应过去呢。”
好一会子肃静,里面的齐戈才道:“麻烦公公回禀皇上,说我穿戴齐整了就过去。”
李连运转身回来复命。
康熙坐等齐戈,眼睛怒视着营帐的门,良久,外头传来齐戈的声音:“皇上,奴才齐戈奉旨觐见。”
康熙也不言语,李连运过去把门打开,齐戈款款而入,到了康熙面前,因是微服在外,所以不必行大礼,只道了个万福,然后垂手侍立。
康熙冷冷的问:“你方才去哪了?”
齐戈心一抖,暗叫不妙,硬着头皮道:“奴才在睡觉。”
康熙瞧了眼盖铁锅:“你来说。”
盖铁锅躬身:“遵旨,刚刚奴才在玉姑娘的营帐发现齐答应手拿利刃,准备刺杀玉姑娘。”
齐戈猛地看向盖铁锅,原来刚刚偷袭自己的人是他,起初还以为是巴毅呢,既然他都已经看见了,必然是皇上叫他跟踪自己的,那么自己今晚的行径和身份,也就隐瞒不得了,齐戈不卑不亢道:“奴才是按照太皇太后的懿旨行事。”
她搬出太皇太后,康熙料到了,什么苏麻喇姑的义女,不过一个幌子,早知道她是太皇太后派来的,最初真以为是皇祖母心疼自己在外头少人伺候,没曾想竟是冲着玉醐来的,康熙压着怒火,语气淡淡道:“你既是皇祖母的人,明儿一早,你回去皇祖母身边吧。”
齐戈大惊,跪地道:“奴才不能回去,奴才是奉命来服侍皇上的。”
康熙啪的拍响身侧的炕几:“你既是来服侍朕的,为何刺杀玉姑娘!”
齐戈一抖,皇上面前,唯有太皇太后可以做靠山,就道:“奴才说了,奴才是奉太皇太后的懿旨行事。”
康熙袖子一拂,炕几上的茶杯滚落在地,咔擦一声,他怒道:“而今你是在朕的跟前!”
齐戈吓得俯伏于地:“皇上明鉴,玉醐乃汉人女子,皇上不能亲近。”
康熙飞起一脚踹翻了她:“你可以替朕做主了不成!”
齐戈只觉肋骨断了似的痛,咬牙挺着:“奴才不敢,但不能回京,太皇太后叫奴才来服侍皇上,这样回去,便是违抗太皇太后的懿旨。”
康熙怒视她,一时间无话可说,这样把齐戈打发回去,他也怕皇祖母会生气,突然间留不得撵不得,唯有沉默。
每每这种境地,总会有李连运来帮他打破尴尬,眼下亦是,旁边的李连运适时道:“皇上息怒,齐答应以后再不敢擅自做主了,所以请皇上把齐答应留下吧,这里里外外方方面面,齐答应做的可比奴才好多了,皇上微服来关外,一时半会也不能回京,多个人手总比少个人手好,不几日还要召见蒙古王公,又是茶水又是衣裳,奴才真怕忙不过来呢。”
康熙知道他这是给自己台阶下,也就顺势道:“留下可以,如有再犯,定不轻饶。”
说完看了眼齐戈:“你跪安吧。”
齐戈就趴在地上应了声,起身感觉岔气似的,撑着出了门,后头的李连运追了上来,偷偷拉着她的衣袖耳语道:“答应以后可别乱来了,触怒天颜,丢了命都有可能的,这是在外头不是在宫里,别一味的指望太皇太后。”
齐戈谢过,知道李连运在康熙身边是何等地位,御前的人本就尊贵,更何况李连运是大总管,在宫里的年头又长,真可以说是八面玲珑左右逢源,即使以后在宫里生活也少不了这样的人关照,齐戈就拔下头上的金钗递了过去:“谢公公提点,这个不成敬意。”
她窃以为,像李连运这样的人,平时必然是四处搜刮的,不料李连运用手中的拂尘推开那金钗:“答应自己留着戴吧,杂家方才那番话不是为了答应而是为了皇上,皇上微服出来是图个乐呵,别因为答应而扫了皇上此番出巡的雅兴。”
说完掉头回了康熙的营帐。
齐戈望着手中的金钗,不知李连运是嫌礼薄,还是真如他所言的,他在皇上面前替自己美言和追出来提醒,单单是为了皇上,吃不准,齐戈就一瘸一拐的回了自己的营帐。
她甫一离开,康熙就吩咐:“去玉姑娘那里看看。”
李连运忙道:“哎呦我的万岁爷,这都几更了,这个时辰去怕有些不妥吧,玉姑娘若是睡了呢,即使没睡,她一准好奇皇上为何这时辰来了。”
康熙脚步一滞,猛然醒悟,自己这时候去,玉醐那么聪明,一定猜度出皇上亲临必然与今晚遇袭有关,而自己,该如何对她解释呢?
康熙就慢慢退回坐到炕上,疲惫道:“也对,朕也乏了,再不睡天都亮了。”
李连运过来替他宽衣解带:“可不,这关外的天亮的还早,且瓜尔佳将军说了,孙禄山的家人已经搬出了协领府,将军请皇上移驾过去,总不能在军营宣见蒙古王公,所以明个可有的忙的。”
康熙颔首,心里却想着,以后如何在玉醐和太皇太后之间平衡,这,恐怕很难。
正文 068章 你知我知
玉醐一夜好睡,还不是因那迷药的作用,待天明同初七相继醒来,两个姑娘拿着那竹管子费心思量,昨晚到底是谁闯入自己的营帐?
没等琢磨明白,达春来了,说李伍突然得了怪病,要玉醐去看看。
玉醐急忙拧了条湿手巾擦了下脸,又拾掇好自己的药箱,而今她是医官,身份大有不同,初七可以名正言顺的作为丫头来服侍她,为其背药箱便是其中之一。
迎着初升的太阳往李伍的营帐走,脚下是咯吱咯吱的积雪,寒意透过厚厚的棉袍像凉水一样贴在肌肤上,玉醐打了个寒噤,忙搓了搓手,待摩擦热了,就往凉冰冰的脸颊上捂着。
这本是个不起眼的小动作,却突然想起昔时在京城的家里,数九寒天的时候,她耐不住寂寞偷着跑到园子里顽,不多时母亲寻来,见她一张小脸冻得通红,准是这样将手搓一搓,然后覆盖在她脸上,说几句轻描淡写的埋怨话,说那些话的时候母亲嘴角还挂着微微笑意呢,接着让仆妇抱起她回房,而她一入房内,总是嗅到甜丝丝的红薯味道由那老铜火盆出来,她就按耐不住的去翻,翻出红薯一边吃一边看着母亲在她身边缝着什么,或是父亲的衣裳鞋袜或是她的衣裳鞋袜,父女俩身上穿的,母亲从来不会假手于仆妇,怕她们做的粗糙,后来玉醐大了才知道,母亲其实亲力亲为,是因为一个字——爱。
在这寒冷的早晨突然想起母亲,玉醐心猛地一揪,胃口处更是一阵紧缩,那记忆中的烤红薯引得她馋涎欲滴,忽然发现自己早饭还没吃。
等到了李伍的营帐,她先在门口跺了跺脚,震落靴子上的雪,然后才推门而入。
巴毅在呢,见了他,玉醐忙问候:“将军好早。”
巴毅嗯了声,然后指着李伍:“你来看看,突然周身不能动弹,中了邪风怎么。”
玉醐说了声“是”,走近李伍,猛地一打量,见他面色青灰,整个人像似昏迷却偶尔的发出一声呻吟,四肢抽搐状更多的时候僵硬,玉醐心里咯噔一声,这,分明是被人打中死穴的状态。
而昨晚,自己就用缝衣针扎过一个擅闯之人的膻中穴。
她什么都没说,只从身上掏出一方帕子搁在李伍手腕上,静静把脉,有一会子才松开手,对巴毅道:“将军料的不错,果然是中了邪风,大概是晚上睡觉没盖好被子,等我给他下几针,慢慢的也就好了。”
巴毅点头:“皇上那里还等着我呢,你给他治着,有什么需要,回头找达春要。”
玉醐嗯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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