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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论皇后的养成-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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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房内
冯氏又问起启蒙的事,听说李萱七岁才开始启蒙,先生是从隔壁村找的寡妇(九娘不想李萱骄傲,就和袁灵韵串通好,说她是隔壁村的寡妇),因为没有去处,才进别庄做先生时,几乎昏厥过去。
这次,她完全控住不住泪水,抱着李萱放声大哭:“我的儿,苦了你了!”
隔了好几个房间的袁灵韵正在做笔记,将自己的一些心得写下来,等宝宝进京她不在身边时用来自学。
她写得很认真,每一个字都斟酌半天,以李萱能看懂为要。
房间很乱,书案上摆着一摞一摞都是李萱这几年的作业,地上还扔着一沓纸,有些被袁灵韵拿来垫桌子,那些纸张都破败了,依稀能看见署名:
宋桥、苏辕……都是当朝有名的文士。
第12章 纳闷
李萱决定和爹爹娘亲一块回京。
分离在即,一切矛盾磕绊都显得无足轻重,李萱脑子里现在只剩下冯老祖、九娘和袁娘子的好了,以往一切无语尴尬都一笔勾销。
她难过地搂着九娘的腰,眼泪躺了满脸,悲伤不能自抑:“九娘,我舍不得你。”
“九娘也舍不得宝宝。”九娘眼眶通红,双臂死死箍着李萱。
袁娘子陪在一边,也难得湿了羽睫。
冯老祖清了清嗓子:“不然狼丫就别走了!”
李崇福冯氏异口同声:“不行!”
他们已经缺席七年,怎么能继续缺席,他们要把萱儿带在身边,好好弥补。
李萱初来别庄时,除了一套衣服,一个襁褓,身无长物。走的时候,光是她自己的东西就拉了三车,这还不算九娘等人给她准备的东西。
最后林林总总加起来,能有十车。
她洗头发的药汁,净身的香胰子,护肤的香膏,还有擦手的、擦脚的……等等全都准备了一年的用量。
除了这些,还有吃的穿的以及沐浴时浸泡需要的疏通经脉的药材。
看着都不起眼,却每一样都名贵至极。
这些都是李萱平常用惯了的东西,李崇福冯氏两口子虽然觉得浩浩荡荡带这么十车东西回京不好,但他们舍不得女儿委屈。
反正也不是什么名贵东西,萱儿既然喜欢就带着吧,也就是麻烦点,为了女儿他们不怕麻烦。
→_→不识货的两口子。
京里那边催得急,收拾好东西,几人就上路了。
这次回京,除了七车是给府上准备的礼物以及两口子的家当,三车坐人,剩下的就全是李萱一个人的东西了。
单她自己就占了一半。
和九娘等告别后,李萱就上了马车,淡黄和铁蛋跟她一块走,两人是她的哼哈二将,时刻不离。
李萱幼年被养的粗糙,虽说吃的精用的精,但许多事都要亲力亲为,点点大的时候就自己穿衣洗脸梳头了,贼能干。
这会路上无聊,她就坐在冯氏怀里,撒娇让父亲讲故事,尤其重点讲讲他在青州做别驾时候的事,有没有丰功伟绩之类的。
李萱一直很纳闷,父亲明明还有两年才会被调任回京的啊,而且他能被调回京,最大原因还是她。那会她已经十二了,母亲冯氏担心,继续在青州待下去,以后她融不进京师闺秀圈,不好找婆家。
要知道京师里那些个高门大户的小娘子,一个个看着温和有礼,平易近人,实则最是排外。她们也不会做什么,当面辱骂嘲讽冷落之类,那都是泼妇才干的事。
贵女们自矜身份,永远都是华贵温和,大气端庄的。甚至,她们还会对李萱很好,说话做事顾及她的情绪,从不会冷落。
但奇怪的是,无论李萱如何努力,都融入不进去,隐隐的像是隔着一层,完全进不去。
上辈子李萱回京的时候,正是女儿家最敏感的年纪,怯懦又胆小,自尊又自卑,琴棋书画才艺等比不上人家就算了,连人家说话她也听不懂。
人家可能会聊起京师发生的有趣事,会谈论时兴的首饰,还会说说女儿家的心事,气氛融洽和谐。但若是李萱去了,她们就会立刻转换话题,也不是冷落,更不是不想搭理,只是关系还没有近到谈论亲密话题的程度,带着疏远的客气。
那种疏离感,别人可能感觉不出来,但十几岁的小娘子却正好是最敏感脆弱的年纪,那种隐隐被排除在外的感觉,足以成为那个年纪的小娘子最大的心事,天塌下来也不过如此。
渐渐的,她就不愿意出外交际了,变得越来越自卑,总是一个人独来独往。
这就有点像现在上学时,被班级所有同学排斥的孩子,会变得沉默寡言,会胆小懦弱,甚至不想上学,有自闭倾向。
李萱那会差不多就是这个情形,尤其她脑子还笨,冯氏总嫌弃她不争气。
上辈子,他们一家子能回京,是使了大力气的。
李崇福根本不是当官那块料,若不是出身好,早就饿死了。也就是仗着有个好爹,好哥哥,才能成为一方州府的副手。
副手,二把手,听起来挺威风,实际上就是个养老的职位,根本不管事。
李崇福按照当时的话来说,就叫富贵闲人。
才华没有,毅力不存在,上进心是啥玩意,根本没听过。
听起来蛮废的,像是纨绔子弟,但是吧,李崇福还和一般的纨绔子弟不一样,他不喝酒,不□□,不养鸟,不斗鸡,没有任何烧钱的爱好。
平生最大的乐趣,就是老婆孩子热炕头,每天呵呵傻笑,媳妇高兴,他就高兴,孩子高兴,他就高兴;媳妇说啥,他就做啥,孩子说啥,他就做啥。
面对这样的老爹,饶是李萱活了两辈子,依旧不知道如何评价,哪怕当世大儒来,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说好不算好,说坏也不坏,反正就是混。
调任回京,是李崇福一生中做过的为数不多的努力,他求了老爹,求了大哥,眼泪巴巴,一封信接着一封信地往京里递。
到底是老儿子,虽说胸无大志,但也没惹祸不是,比别人家的败家精强多了,比上不足比下有余。而且人啊,年纪大了,就喜欢儿女围在身边,谁不喜欢子孙满堂呢。
老国公点点头:那就回来吧!
虽说弟弟不成器,但到底是一个娘胎里出来的,而且不成器也有不成器的好,不像是老谁家那小谁,精明是够精明,但是闹心啊,天天虎视眈眈盯着自己大哥的爵位,不像是他弟弟,瞧着就安心。
世子招招手:行,回来吧,大哥给你想招!
然后,李崇福两口子就卷着包袱乐颠颠回京了!
上辈子,他们家是这样回京的,那这辈子呢,又是为着什么?
李萱很好奇。
她歪在冯氏怀里,白嫩的小胖手支着下颌,眨巴着水雾的桃花眼认真地看向父亲。
李崇福被李萱的小样子萌住了,自信心暴涨,难得吹了点牛、逼。
吹牛、逼是男人的天性,哪有不吹牛、逼的男人呢!
仗着女儿年纪小,还不在身边,什么都不懂,李崇福开始吹了:“爹爹治理有方,当官一任,造福一方,恐怕是上官看中爹爹的能力,所以调任回京。”
李萱:→_→
爹爹,咱能不说谎么!
相比李崇福,冯氏要实诚些,不过她也没揭穿夫君,而是补充了一点,最重要的一点:“大概是你祖父和大伯从中斡旋。”
李萱听得更懵了,什么是大概,她忍不住问出口:“爹爹没有写信,求祖父么?”
李崇福冯氏异口同声:“怎么可能?”
女儿还在别庄里呢好不好,他们俩恨不得待在青州一辈子,怎么可能主动要求调任回京。
那到底是为什么啊?
看爹娘的样子,也不像是说谎,这回李萱真懵了。
为什么会提前回京呢?
第13章 变化
既然想不明白,那就别想了,为难谁也不能为难自己呀!
李萱打了个哈欠,她有点困了,转个身,将小屁股对着父亲,脑袋埋到母亲怀里想要美美地睡一觉。刚摆好姿势,脑子突然又想到一件事,也不知道爹爹这次回京,谋的是什么职位,她记得上辈子,是个正六品的太学博士。
可能也是因为父亲官职太小的缘故,虽说李萱是忠德公府的嫡孙女,但也不太受其他贵女待见。
见女儿歪着小脑袋瞪着圆溜溜眼睛,好奇地问他职位时,李崇福心中陡然升起一股豪情。
哈哈哈哈,他真是要得意死了,之前敢在女儿面前小吹一番,也是因为他调任的职位高。
“从四品上,宗正寺少卿。”李崇福勉力想使自己看上去淡然一些,不要太臭屁,但那上扬的嘴角却已经出卖了一切,怎么压都压不下去。
宗正寺少卿?从四品上!
李萱眼睛嗖地瞪圆,嘴巴都惊讶得合不拢了。
爹爹在青州任别驾,青州算是上州,是以青州别驾是从四品下。按理来说,地方官调任京师,都会降半格,爹爹上辈子降了好几格,一是因为京师没有合适的职位,二就是他自身能力不出众,家人也对他不报什么希望,只要平安稳定就好。
这辈子,怎么差这么多!
人家优秀的官员都还要降半格呢,她爹居然不降反升,这实在是太过匪夷所思。
瞄见小女儿震惊又崇拜的目光,李崇福第一次感觉升职的妙处,自信心爆棚。哇哈哈,以后,他要更努力,做更大的官,让女儿更加崇拜他。
想到这,李崇福又得瑟了一下:“据传,这次为父能调任宗正寺少卿,多亏了太子殿下的举荐,想不到太子殿下这么看重我,伯乐啊伯乐。”
太子殿下?
⊙▽⊙
李萱再次懵逼,这又是怎么回事?
她记得上辈子根本就没有太子!
李萱上辈子过得浑浑噩噩,脑子笨,虽然很多事都知道,都看在眼里,但并不懂他们内在的联系,只是生硬地装了很多繁杂信息。
这辈子,她虽然被隔离别庄,不与外界沟通,但脑子却奇迹般地开了窍,很多上辈子懵懵懂懂的事情,这辈子都看得清清楚楚,透彻了解。
前世,顺宗之所以迟迟未立太子,是因为有这样一桩缘故在。
先帝,也就是顺宗的老爹,肃宗,特别喜爱小儿子萧诚,想把皇位传给他。可是当时萧诚才五岁,主幼国疑,肃宗实在放心不下。
当时顺宗是皇长子,三十大几了,膝下依然无子,又是出了名的忠厚孝顺,所以就从他那倒了一手。
肃宗的想法是,把皇位传给顺宗,顺宗无子,等小儿子萧诚长大成人后,再把皇位传给萧诚。
想得挺美,可惜中间却生了变故,老皇帝肃宗刚驾崩,顺宗的嫡妻云氏就御医检查出来,怀有三个月身孕,6个多月后,顺顺利利产下一个健康的皇子,也就是萧瑾。
这可为难死了顺宗,你说咋就那么巧。
顺宗是老实人啊,自己都有儿子了,还惦记着死去老爹的话,为了让小弟弟萧诚日后能名正言顺地继位,他硬是没有将本属于嫡妻云氏的皇后宝座给她,只册封她云贵妃。
萧瑾也从嫡子变庶子。
为了显示立萧诚的决心不变,顺宗还把几位位高权重的老臣给萧诚做师父,划归到萧诚一派,李萱的祖父,忠德公就是其中一位。
有些时候,决心并不代表真心,顺宗虽然极力表示日后由萧诚承继大统,但立他为太子的诏书却迟迟不下。
后来更是以让萧诚立军功的名义,将他送去战场。萧诚在那场战役中失去了一条腿,之后日渐消沉阴郁。
对比于萧诚的不成器,皇长子萧瑾却明朗能干,有储君风范,当时朝中风向皆倒向萧瑾,朝臣几次集体上书请立萧瑾。
萧诚也识时务,见大势已去,就主动上书请辞,说难堪大位,想要回封地。
最后,顺宗百般无奈,被迫立萧瑾为太子,然后哭着离世,说是对不起老父。
这一切的一切真像是一场戏!现在想想,李萱其实挺能理解萧诚的,他这辈子活得实在窝囊。先是拖延到20大几,才娶上媳妇,没过几天好日子吧,又被送去战场,失去了一条腿。最后,他都已经一退再退,只想回封地过自己的小日子,萧瑾居然还不放过他,将他的妻子夺走。
这种羞辱,若是不反叛,还不如一头撞死!
说到底是顺宗父子欺人太甚。
李萱回忆了半天,绞尽脑汁,她是怎么想也想不明白,这个太子是怎么来的!
顺宗虚伪好面子,立萧诚,他内心肯定不愿意,上辈子,都把萧诚蹉跎到二十五六了,还不让人家入朝听政,建立自己的班底。
若是立萧瑾,他又抹不开面子,毕竟老爹交待过,朝中人人皆知,让他当众打脸,着实下不去手。
所以,这个太子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萱看向爹爹,故作不懂,一副孩童的天真模样:“爹爹,太子是什么?圣人的儿子么?”
“也可以这么说。”李崇福点头,开始滔滔不绝起来,“说起当今太子,那真是英明果敢,神武不凡啊,年不过十五,就平突厥,捍南疆,战功卓绝。小小年纪入朝听政,一番言论见解,连那些老臣都自愧不如。”最后,李崇福感叹一句,“陛下后继有人啊!”
李崇福那那边滔滔不绝,李萱却全程懵逼!
爹爹口中的太子很显然就是萧瑾,没错!
不过,萧诚跑哪去了!
这怎么跟上辈子一点都不一样啊,萧瑾那货什么时候英明果敢,战功卓绝了。算算年纪,他今年应该有十五,他这会不是应该天天跟在堂姐李元屁股后面跑么。
李萱总觉得老爹口中的和她认识的萧瑾不是同一个人。
第14章 回京
李萱上辈子锦衣华服,后来又许给萧瑾,夫荣妻贵,随着他一路升职,像是坐了火箭一般,蹭地一下就成了皇后,大周最最尊贵的女子。
可惜,身份是尊贵,衣食住行也精致讲究,但这性子却越养越小气,胆小怯懦,什么都怕。有时候想想,李萱觉得自己上辈子活得可真憋屈啊。
身为皇后,在自己的凤仪殿里喝口水呛到,顷刻间就传得满宫皆知,被宫女内侍笑话失仪,萧瑾知道后,不仅不斥责宫人,还要讽刺她连喝口水都会呛到。
这宫里人本就是看人下菜,捧高踩低,最是势利不过。
圣人那么明显地看不上皇后,谁又能真正尊敬她呢。
这辈子,她虽然在小小的别庄长大,日子也是摸爬滚打,但性子却越发疏朗大气。
这世间,就没有过不去的坎。
李萱仰躺在冯氏怀里,翘着二郎腿,两只小嫩手还捏着小刀片,比比划划。
看得冯氏和李崇福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这姿势真是一点都不淑女,而且还拿着刀片,哪有小娘子家家的,小小年纪就玩刀。
二人对视一眼,传递着心意相通的信息。
冯氏眯眼,眼刀飞向李崇福:你去,让女儿把刀拿下来,伤到手怎么办?
李崇福一个侧头躲开眼刀,闭眼装死:不行,女儿刚接回来,我不想她讨厌我,你是母亲,你去,她这么依赖你。
他又把球推到冯氏这,冯氏连连摇头:不行不行,绝对不行!
两人互相推,谁也不想惹女儿不快,最后只能瞪大眼睛,一直盯着,小心翼翼看着,不要让李萱伤到手。
李萱刚开始没意识到这个问题,毕竟她在别庄随意惯了,二郎腿以及摆弄飞刀都是习惯。九娘从来不管她这些,只是不许她翘太久,毕竟跷二郎腿对身体不好。
只要是对身体无碍,不影响美貌和身段的动作行为,九娘从来不禁止,甚至还反过来夸她,说她举止落拓,有名士风范。
所以,等李萱意识到这里不是别庄,父母也不是九娘,想要将收敛时,才发现,父亲母亲没有像前世那样呵斥她,反而笑意盈盈。
咦?有意思!
李萱随手挽了个刀花,小露一手,意图试探父母。要知道,上辈子,冯氏管她极严,几乎是控制,能做什么,不能做什么,甚至每天吃什么,喝什么,必须由她决定。
像是在马车里靠着她的行为是绝对不被允许的,更别说躺着了,还翘着二郎腿。
她还记得上辈子回京时,她一直老老实实跪坐,一路下来,腿麻得都走不了路。大周胡桌胡凳风靡,上至王公贵族,下至平民百姓,居家都是用胡凳。
毕竟,有舒服的法子,谁愿意自讨苦吃。
只有在极正式的场合,才会跪坐。或者是一些老贵族,死守规矩,看不上胡凳,觉得双腿垂落是一件极为失礼不雅的事。
冯氏就很古板,许是因为出身低的缘故,所以对李萱处处要求严格,争强好胜。
炫了刀技,发现父母没反应,李萱觉得有趣,又炫了几次,想要看看父母的极限在哪。
几次过后,父母非但没有板着脸斥责,李崇福甚至还拍起手来,一脸兴奋讨好地看着李萱:“萱萱真厉害,最厉害。”
冯氏也不甘示弱:“当然,我们萱萱刀玩得真好。”
闻言,李萱一个没忍住,噗哧笑出声。她转身扑到冯氏怀里,笑得眼泪都快嘣出来了。
真好,真好,感谢老天,给她一个崭新的不一样的人生!
忠德公府有多大呢,在地少人多的京师,足足占了一条街,还靠近皇城根。
李萱的祖父,也就是忠德公,三朝元老,两代帝师,官至尚书左仆射,功勋卓著。大伯父,忠德公世子,官居中书令,当朝重臣。
这样的家世算得上顶级了!
李萱上辈子能许给皇长子萧瑾,就是托了这家世的福。记得要出嫁那会,她还蛮开心的,虽然家世高,给了她不小的压力,一直活在众人的目光中,一直压抑。但同时也给了她如意郎君。
若不是家世高,她也无法许给萧瑾。
可惜,她高兴得太早了。
也是后来,她才清楚这其中的阴差阳错,当初求娶她的不是萧瑾,而是他的小叔叔,诚王萧诚。而萧瑾求娶的则是她的堂姐,李元。
萧诚比李萱要大10岁,李萱的记忆中,他一直都是个温柔的大哥哥,很照顾她。每当她被其他闺秀排挤,被家中姐妹压得抬不起头,被父母逼得喘不过来气时,萧诚都会过来安慰她,拍拍她的脑袋唤她小可怜。
他一直很疼爱她,用玩笑的口吻说,他们同病相怜。那会李萱不懂这些,不懂他的处境,不懂他的压力,还以为他在笑话自己。生闷气,好久都不理他,还是他亲手给她做了风筝,又哄了许久,李萱才勉强跟他说话。
李萱一直以为这疼爱是长兄对待幼妹的疼爱,却没想过,他曾经求娶过她。
他们相差了十岁,他求娶她时,她才十五,刚刚及笄,还只是个小女孩。每天最开心的事,不过是能少读一个时辰的书,多喝了一碗燕窝粥,或者不被那些清高才女们排挤,单纯得像是一碗清水。
真是不明白,萧诚到底看上她什么了,难道是因为她可怜?
萧诚求娶她,萧瑾求娶李元,这本该是一桩美事,众人各得其所,得偿所愿。可惜,偏偏顺帝心虚,他和云贵妃两口子商量来,商量去,觉得这两门亲事影响太不好。
但凡是长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李家这两位小娘子,李元要好于李萱,且好得不是一星半点,没到天差地别的程度,可也差不离了。
满朝文武都瞪眼睛看着呢,他们哪里好意思,把好的留给自己儿子,而让萧诚娶差的。
芒刺在背啊,朝臣肯定会议论他的,说不定史官也会添上一笔,说他偏心。
不行不行,绝对不行,还是换换吧,好的给萧诚,差的给萧瑾。
于是乎,李萱就这样嫁给了萧瑾!
李萱一家子马不停蹄地往京师赶路,而京师忠德府众人也正准备迎接他们。
常年不住的院子要修葺,还要分配下人服侍,打点服装吃食,好多事。
书房内,老国公正在和世子说话。
吏部的调令已经下来了,正在老国公手里,上面清清楚楚写着:宗正寺少卿从四品上。
老国公想起老儿子李崇福,文不成武不就,做事也不勤恳,偏偏狗屎运倒好,生了个好儿子,得太子看中,一直带在身边。
这次,他能调任回京,估计也是沾了儿子的光,才能得太子美言。
“六郎是太子伴读,自幼陪伴太子,情份非常。”世子李崇德开口道。
太子对六郎的看中,有眼睛的人都看得见。
想起李承珏,老国公目光柔和了些,不过仍板着脸:“这孩子糊涂!”他孝顺父亲,希望父亲回京,那是好事。可太子是主子,只能敬,为其做事效劳,岂可借着太子对他情谊徇私?
世子劝了一句:“六郎还小。”
闻言,老国公皱了皱眉:“这孩子少年得意,被捧得太高了,骄傲肆意,自视甚高,我担心……”剩下的他没说,只是看了世子一眼。
被捧得越高,摔得就越重。
世子明白老国公的意思,忙道:“父亲放心,我会慢慢教他。”
“嗯。”老国公点点头:“辛苦你了!”
——
演武场,六郎李承珏正在射箭,三箭齐发,发发正中靶心。
长随一边递箭过去,一边兴奋道:“都中靶心。”
另外一个长随正在给李承珏递水,闻言,瞥了递箭长随一眼:“呵,那是当然,也不看看少君的师父是谁。”
递箭长随听了,忙道:“可不是,名师出高徒,少君可是和太子殿下同一个师父教出来的,咱们少君勤奋又聪慧,这箭当然准头极好。”
见两人恭维起来没完,李承珏不耐烦地皱眉:“行了。”这些话他听得耳朵都起茧子了,这世上,恭维讨好他的人多了,他还不至于被两个奴才捧得心花怒放。
主子生气,两位长随赶紧噤声。
被扰了兴致,李承珏也没什么心思射箭,直接把弓往长随手中一扔,拿起软帕擦了擦汗,就下了演武场。
这几天,他一直沉着眉,心情并不太好。
人人皆道父亲调任回京,是太子对他的看中,太子对他情谊深,才会爱屋及乌,提拔他父亲。
然,只有他自己知道,内心深处他并不想让父亲回京。
父亲无才无能,母亲又是平民出身,他只希望他们能离他远点,不求能为他增添臂助,只求不给他惹祸。
但,事关孝道,此事他不能说,更是半点口风都不能露。
第15章 兄妹
青油马车从侧门驶进了忠德公府,进了府,先由婆子引着,到李崇福冯氏曾经居住的院子,得梳洗一番,再去拜见祖父祖母。
李承珏早已在小院等候多时。
李萱很想念这个哥哥,前世时,她和这位哥哥算不得亲近,毕竟从小没在一块长大。他自幼由祖父祖母带着,养了一副老成持重的性子,待她关切有余,亲近不足。
常年一身青色长衫,小小年纪就沉眉敛目,活像个三四十岁的老头。
说话的语气刻板又啰嗦,总是指着她写的文章叹气,教训她不用心,但是却会耐心地指点,在旁边一笔一划写下注释,用心讲给她听。
他们兄妹之间,感情虽是淡薄了一些,但责任还在,李承珏待她不亲,教她时却很用心。
想到这处,李萱渴望见到哥哥的心更迫切了,她一马当先,飞身一跃——
李承珏等在院门口许久,心里颇不耐烦,他自幼受宠,因为太子殿下看中的缘故,别说是在这忠德公府,放眼整个京师,都是人人争相追捧的骄子。
这会,为了全孝道,顶着大太阳站在门口等了一上午,内心早已经烦躁至极。
看见马车停在门口,他整了整衣摆,赶紧上前两步,想要拉开车门。谁料刚走到门口,那车门就砰得一声自己开了。
吓得他一个愣神,正呆怔间,只见一个红通通的小炮仗,腾地一下,从车里飞出。
这是什么?
他蓦地瞪大双眼,精神虽然没反应过来,但常年习武的身体早已下意识摆出防御姿态。只见他右肩向后一撤,紧接着后退几步,身体极速向后倾斜,不过瞬间而已,他已经撤出很远。
可惜,他动作快,李萱比他动作还快,她就像是一只鸟,仿佛会飞,在半空中行动自如。
小炮仗在半空中拐了个弯,继续向他射去。
李承珏快要疯了,满脑子门汗,左躲,右闪,无论他怎么躲,都躲不过红炮仗的射程。
两个长随,乘风、破浪,俱是目瞪口呆,大眼瞪小眼地看着,自家少君被一个莫名其妙的红炮仗追得满院子乱窜。
李承珏被撵得气喘吁吁,这炮仗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灵活得不可思议,无论是什么东西,墙或者马车,更或者他肩膀,都能借力,然后加速。
他长着么大,还是头一回这么狼狈,他骨子里爱装,喜欢做表面功夫,为了显示自己的孝心,特意大清早就过来等,连水都没喝上一口,又累又饿。结果,这可倒好……孝心没彰显,居然被个炮仗给欺负了!
李承珏真心满脸黑线,心里恨得要死,这炮仗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干嘛一直撵他。
路过两个已经呆傻的长随时,李承珏恨声:“笨蛋,你们俩个,还不快拦住它。”
“哦……哦……”二人后知后觉,赶紧慌乱上前,七手八脚想要拦住炮仗。
李萱嫌这两个人碍事,随手扔了两颗小石子过去,正中二人脑门,二人哎呦一声,眼前一黑,噗通倒地。
两个长随出师不利,刚出手,就光荣倒下,连累李承珏这个主人心慌,然后脚步一慢,就被红炮仗扑到怀里。
完了,我死矣!
正要哀叹自己短暂的美好的人生,李承珏就感觉脸颊上落下一个软软的热热的东西。
吧唧一下,他被亲了!
而后,耳边响起一道清脆悦耳的童声:“哥哥,我是萱萱。”
李承珏:(_)(⊙_⊙)(+﹏+)~
他现在已经彻底乱码,完全搞不清楚状况。就像是电影慢动作一样,他的头以一种极其缓慢的速度慢慢朝声音的来源处扭转。
那声音离他很近,近得就在耳边。
这时,乘风,破浪也逐渐恢复清醒,慢慢从地上爬起,瞪着眼睛朝声音的来源处看去。
他们三个,以及周围的婆子仆从下人,都齐齐望过去……
然后,他们就看见了一个小仙女。
小仙女穿着大红色的裙子,脚蹬红色小皮靴,头上扎了两个小揪揪,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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