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奸臣宠妻日常-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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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骗人!”陆夷光才不信,“刚才你还说伤口没崩开呢。”
  才发现自己信用暂时破产的陆见深噎了噎,“……就是稍微有点疼,不严重。”
  陆夷光的理解是,“你说稍微有点疼,肯定是非常疼。”
  陆见深不得不承认这会儿自己说什么她都不信了,只得去看陆见湛。
  陆见湛爱莫能助耸了耸肩,让你逞强,反噬了吧,老大就是太要面子,从来不肯示弱。
  “已经去传呂府医了,重新处理下伤口,之后这几天,好好养养,马上就好了。”南康长公主安慰女儿,“你大哥是男人,哪像你,一点小伤口能哭得惊天动地。”
  陆夷光脸一红,视线飘了飘,声音也虚起来,“哪有?”
  “上次流鼻血,是谁眼泪流的稀里哗啦。”这种揭陆夷光短的时刻,哪里少的了陆见游。
  “我在你鼻子上揍一拳,我看你流不流眼泪。”陆夷光示威性地举了举拳头。
  陆见游哼了一声,识趣的后退了几步。
  众人皆笑起来,陆见深眼中笑意倏尔僵了僵,无意识地摸了摸颌下,忽然,动作僵在原地,脸色微微一变。
  “大哥,你怎么了?”陆夷光见状慌了下,着急地望着他,“是不是伤口又疼了?”
  对上她关切的眼神,陆见深不着痕地划开视线,“我在想刺客的身份,也不知宫里还有没有同党?”
  “陛下圣明!”被天上掉下来的馅饼砸中的陆夷光赞美地格外真诚,“还有那么多英明神武的大臣在,任何阴谋诡计都逃不过他们的法眼。”
  陆见深笑了笑。
  片刻后,呂府医来了,陆见深的伤口只是略微崩开一些,并不严重,陆夷光等人才算是放了心。
  到了下午,陆徵回来了。
  陆夷光闻讯赶过去,到了墨韵堂发现,三个兄长一个不拉都在,看来大家都对刺客之事十分好奇。
  陆徵也没卖官司,“玄明还未招供,暂时无法下结论。”想刺杀皇帝的人多如牛毛,无凭无据谁猜得到,他们也只是做了几个猜测,真相还得等审讯结果。
  “什么人会想刺杀太后?”陆夷光想不明白,刺杀皇帝能理解,刺杀一个没有实权的傅太后是个什么情况。
  陆徵还是不知情,“且等审讯结果吧。”
  陆夷光失望,歪了歪头想起了靖宁郡王,便问,“靖宁郡王毒伤如何了?”如斯美人,若是香消玉殒,委实惨绝人寰。
  陆见深笑容渐淡,早前在钦安殿,阿萝便时不时偷看靖宁郡王,现在又这般关心,莫非她思慕靖宁郡王。
  阿萝喜欢美人,靖宁郡王的确是难得一见的美男子,年少慕艾,情理之中。陆见深笑容不觉间又淡了几分,看来自己得找机会和阿萝好好谈一谈,免得她用情太深,伤了自己。
  总算是能回答一个问题了,陆徵道,“幸得温御医妙手回春,不然靖宁郡王凶多吉少。”
  陆夷光眼神一亮,“也就是说靖宁郡王没事了,我救了太后升了爵位,他救了陛下,那不是要升亲王了。”
  陆徵微微一颔首,如无意外,板上钉钉。因生母之故,靖宁郡王不得皇帝圣心,在皇家透明人一般。可今天靖宁郡王舍身救驾,险些英年早逝。皇帝作为父亲再是铁石心肠都不可能无动于衷,皇帝当时的震惊动容大家都看在眼里。靖宁郡王的地位已经不可同日而语,也不知是不是祸事,对这个体弱多病鲜少出现在人前的皇子,他知之甚少,只是端看众多皇子,唯有他挺身而出,单凭这份魄力就不容小觑。
  陆见湛要笑不笑地睨着陆夷光,“你倒是挺关心靖宁郡王。”
  “美人嘛!”嘴巴比脑子快的陆夷光说完了立马后悔了,爹娘还在呢,她窘迫地挠了挠脸,企图解释,“那个,那个……”见爹娘和大哥脸色不约而同地郑重起来,吓得陆夷光举起右手,“我发誓,我就是单纯的觉得他长得漂亮,没有非分之想。”欣赏和喜欢,她分的可清楚了。
  她说的这么直白,倒叫南康长公主哭笑不得,这孩子还真是什么都敢说,“在外面可不许乱说话。”
  一脸尬色的陆夷光点头如啄米,“我知道,我保证。”只求赶紧翻过这一篇。
  “也不许盯着人看。”陆见深肃声补充。
  陆夷光委屈,她哪有盯着人,她就是随便瞄了两眼,再说了大家都在看,她哪好不合群,对吧?
  然而形势比人强,陆夷光只得乖乖地点了点头,先糊弄过去再说。


第54章
  破晓时分; 床上的陆见深伸手遮了遮眼; 眼底的血丝昭示着他一夜无眠。
  上半夜接连不断的噩梦,在梦里阿萝一次又一次死在他面前; 每一次他都晚了一步; 只能眼睁睁看着她血溅当场。
  幸好都是假的; 只那种无能为力的锥心之痛却如附骨之疽,至今还萦绕在心头,经久不散。
  到了下半夜,好不容易昏昏沉沉有了睡意; 梦境越发光怪陆离起来; 竟然梦见阿萝指着自己下颌说那伤不是她咬的,她扑过来闹着要再咬一口比对比对牙印证明自己的清白。
  自己被她弄得手忙脚乱; 出了一身热汗; 最后被一阵细细麻麻的刺痛惊醒。
  陆见深摸了摸喉咙; 自然是没有牙印的; 可那种痛疼中带着又麻又痒的触感却还残留着。
  陆见深沮丧地敲了敲额头; 荒谬; 怎么会做这种……梦!
  再是躺不住; 陆见深坐了起来; 想练剑,却顾忌着左臂的伤势; 遂拿了一本书坐在椅子上看起来; 然而心不在焉; 一个字都入不了眼; 总是不由自主地回想起那一堆乱七八糟的梦。
  陆见深眉头越皱越紧,简直莫名其妙,他有些生气似的站起来去了书房,备好纸笔开始练字,总算是强迫自己收拢了心神。
  一直写到辰时一刻,梳洗罢,陆见深带着两位弟弟结伴去墨韵堂请安。
  “陆阿萝又迟到了,她是猪吗?”陆见游毫不留情地嘲笑。
  南康长公主嗔怪地看了小儿子一眼,“她昨儿半夜被噩梦惊醒了,这会儿还在睡着呢。”锦春院丫鬟来报的时候,可把她心疼坏了,鬼门关上走了一遭,这丫头在她们面前表现的没事人似的,到底是吓着了。
  陆见游悻悻地缩了缩脖子,“她没事吧?要不要找两个道士来压压惊。”
  陆见深问询的目光看过去。
  “倒没什么事,就是吓到了,明儿我带她去紫阳观拜拜。”南康长公主说道。
  陆见湛赞同地点点头,“阿萝这回逢凶化吉,是该去拜拜。”又问,“那待会儿妹妹还进宫和去外祖母那请安吗?”
  “看她精神怎么样,精神不好就算了。”南康长公主留意到长子泛着血丝的眼睛,“你没睡好还是哪里不舒服,瞧你这眼睛红的?”
  陆见深笑着道,“昨儿没睡好。”
  一旁的陆见湛打趣,“大哥别也是被噩梦吓的没睡好。”
  陆见深莫名有些心虚,面上不显,只笑了下。
  一直到巳时,陆夷光才出现在墨韵堂,还没和南康长公主说上几句话,下人报,天使快到了。
  天使带着封郡主的圣旨而来,过年封印,玉玺也要封起来,等闲不会动用,陆夷光以为圣旨起码得初八开印以后才来,没想这么快。
  陆徵父子四人也闻讯前后脚赶到正堂准备接旨。
  见陆夷光气色红润,陆徵放了心,“早膳用了?”
  陆夷光甜甜回,“我吃了一大碗鸡汤面,还吃了好几个汤包烧麦。”
  陆徵笑着点了点头。
  “大哥。”陆夷光冲着走到门口的陆见深唤了一声。
  一见她笑颜如花的脸,陆见深就觉得自己脖子又隐隐约约地疼了起来,强按住了摸一摸的冲动。
  毫无所觉的陆夷光还凑近了点,“大哥,我怎么觉得你精神不大好。”
  陆见深脚步微滞,右肩上就被搭了一只手,耳边响起陆见湛爽朗的笑声,“大哥跟你一样被噩梦吓到了。”
  闻言,陆夷光心有余悸地摸了摸的自己细脖子,“你们知道吗,我居然梦见那个道士变成了人身狗头的怪物,咔嚓一声一口咬断我的脖子,跟咬鸭脖子似的,吓得我一个激灵惊醒了。大哥,你梦见什么了?”
  正要跨过门槛的陆见深心头一跳,不防鞋尖勾在门槛上,身子一歪。
  幸亏边上的陆见湛眼疾手快把人拉住,免了他摔在门槛上的噩运,“大哥,你是不是还没睡醒。”
  陆见深不好意思地扯了扯嘴角,把另一只脚跨进来,“是有些精神不济。”
  陆夷光眨了眨眼,诚恳建议,“大哥,你要不要回去睡个回笼觉,我多睡了一会儿,现在就精神多了,对了对了,你到底梦见什么了,难道比我的梦还吓人?”
  陆夷光眼睛里装满了好奇。
  陆见深视线掠过她殷红的唇瓣,眼神微妙了一瞬,又不着痕错开她探究的视线,“记不清了。”
  陆夷光失望的哦了一声。
  陆徵看了看精神不大好的陆见深,对陆夷光道,“你就是灵异志怪的话本子看多了,才会做这种梦。”
  陆夷光嘻嘻一笑,岔开话题,“天使到哪了?”
  天使很快就进了公主府,随着圣旨一同而来的还有各色赏赐,绫罗绸缎,珠钗环佩,金银玉器。
  来颁旨的天使是皇帝身边的大总管王保,他嘴角翘起的弧度较之从前更大几分,陆家人惯来在皇帝面前得脸,这次的赏赐,加深了他对陆家人在皇帝心中份量的估量。
  救下太后,自是大功,可若是旁人,陛下未必会这般厚赏,郡主爵位、一千五百户封邑、价值连城的赏赐,陛下当真是大方的紧。
  陆徵客气地与王保寒暄几句,再命人送了出去。
  王保摸了摸袖子里的荷包,看形状是一块玉,陆尚书送的自然不会是凡品,他是最爱和陆尚书父子打交道的,父子两人出手大方,对着他们这些阉人也不带异色。
  陆夷光喜滋滋地抓了一把浑圆的东珠,“陛下可真大方。”昨天在宫里,她就收到了不少赏赐,装了将近一马车,回来一看,都是好东西。可和眼前这些一比,不管是从数量上还是质量上来说,顿时小巫见大巫。
  有种天上掉馅饼的幸福感,不过,余悸未消的陆夷光摸摸自己的细脖子,被人拿匕首抵着脖子这种事,她再也不想尝试第二遍,哪怕赏赐再丰盛也不想。
  望着满屋子的赏赐,陆见湛拧了拧眉头,“赏赐是不是有些过了?”
  陆夷光赞同点点头,心里有点虚来着。
  陆徵笑了笑,“与慈仁太后安危相比,这些身外物又算得了什么,这都是陛下身为人子的一份心意。”
  南康长公主说的更直白,“也是叫天下人看看护主的好处。”
  陆夷光笑眯眯道,“类似千金买马骨,是吧。”不是马骨值千金,而是为了表明惜才之心,产生的影响值千金万金。同理也不是她值这么厚的赏,是皇帝向天下人彰显他的孝心和仁德。
  陆夷光顿时心安理得,她不介意做招牌的,所以皇帝陛下可以多多优容她,她就能狐假虎威在京城横着走了。
  目光来回扫视一圈令人眼花缭乱的赏赐,陆夷光大方地开始分礼物。
  陆见游看看父母面前的堆积如山,再看看陆见深陆见湛面前的挤挤攘攘,最后是稀稀落落的自己,拍着桌子抗议,“偏心,偏心!”
  陆夷光头也不回道,“爹娘养育我,大哥踢飞了匕首,二哥射伤了那个坏蛋,你有何贡献?”
  陆见游顿时矮了半截头,吭哧吭哧,“我也在很努力地想办法救你。”
  陆夷光开恩地扭过脸递给他一个鼓励的眼神,“以后少跟符小骥瞎混,多读书勤习武,你就能和大哥二哥一样厉害,在关键时刻派上用场了。”
  陆见游瘪瘪嘴不肯上当,那他还是当个游手好闲的纨绔吧,厉害这种事交给大哥二哥就好了。
  一看他这模样,陆夷光就知道他在想什么,没出息,转念一想,自己也是个胸无大志的哪来的优越感,遂在补偿心理下指了指那对硕大的汝窑花瓶,“给你的。”
  “我要花瓶干嘛?”陆见游挑三拣四。
  陆夷光斜他一眼,“插花,你能不能有点生活情趣,爱要不要。”
  不要白不要,陆见游积极的抱了过来,顿觉自己收获满满,心里平衡了。
  “你倒给自己留些啊。”南康长公主嗔道。
  陆夷光眼睛笑成了月牙,嘴上抹蜜,“爹娘和哥哥们用着,我比自己用了还高兴。”
  唯独陆见游受不了似的抖了下,肉麻死了,但见父母兄长一脸的身心愉悦,直叹世风日下,奸佞当道。
  陆夷光又挑了几样带去庆王府表孝心。
  李恪见到陆家人有些掩饰不住的尴尬,李莹玉做的那些事以及自己把持不住,无论哪一件都让他觉得自己在陆家人面前抬不起头来。
  李恪的不自在令陆见深也不可自抑回想起了那天的不堪回忆,尤其是那段竭力想忘却的记忆,越想要忘记反而越加清晰简直恍如重现,顿时笼罩在心头的阴霾更加浓郁。
  陆见深低头喝了一口热茶,用微烫的茶水压下心头五味,简直不知所谓!
  找借口把人都打发了,庆太妃拉着南康长公主说话,说的自然是陆夷光爵位的事情。
  望着老母亲深入眉心的忧虑,南康长公主心生愧疚,母妃有此担心其实在情理之中,只有些事情,她实在不能据实以告,秘密知道的人多了就不是秘密了,她好声好气地安慰,“爵位和封邑是阿萝自己挣来的。”
  庆太妃瞪她一眼,“要不是看在你和女婿的份上,皇上能这么大方。”
  南康长公主默了默,“就算哪天真的被人知道了,看在我和驸马份上,皇上也不会过于追究的,何况,阿萝还有了救太后的功劳在。母妃您就别再牵肠挂肚了,这都多少年了,不都好好的,你老这么一惊一乍的,反叫人猜忌留下隐患。”
  “你说不追究就不追究,万一追究起来,你们怎么收场,那可是郡主。”庆太妃恨声道。
  “船到桥头自然直,事已至此,难不成让我和陛下坦白。”
  庆太妃想也不想反对,“不可。”谁知道皇帝会怎么处罚。
  南康长公主道,“那不就成了,走一步是一步。”
  庆太妃气急又无计可施,只能恨恨拍了南康长公主几下泄愤,“早晚有一天被你气死。”
  在庆王府用了午膳,回公主府略作休息,陆夷光一家又进了宫,宫里会设宴招待所有嫁在京城的公主。
  陆夷光独自一人去了养心殿谢恩。
  陆夷光进去时,皇帝正在御前写字。
  因着是谢恩,陆夷光规规矩矩地行了三拜九叩的大礼。
  “起来吧。”皇帝叫起,“走近些,朕瞧瞧。”
  陆夷光配合的上前几步,还微微抬起脸,眉梢眼角都是甜甜的笑意。
  皇帝也笑,“气色不错,看来没被昨天的事情吓到。”
  陆夷光才不会说自己被噩梦吓醒这种丢脸的事,笑盈盈拍马屁,“臣女可是您亲封的郡主,得您真龙之气庇护,岂会害怕区区逆贼。”
  皇帝似乎十分受用,大手一挥,“这卷《净天地神咒》便赏你了,搁在床头,鬼神不侵。”
  陆夷光喜滋滋地福了福,“臣女谢陛下赏赐。”发间珠钗步摇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流光溢彩。
  留意到的皇帝笑问了一句,“那些首饰可喜欢?”
  陆夷光毫不犹豫地点点头,眼神亮晶晶的,“喜欢的紧,”欢喜地指了指自己的步摇,又晃了晃手上的黄玉手镯,“陛下认出来了吗,这两样首饰都是您的赏赐。”
  直白的欢喜令皇帝龙心大悦,“你及笄的时候,朕再送你一份大礼。”
  陆夷光再一次欢天喜地地谢恩,希望到时候皇帝可别忘了,投桃报李,“陛下万寿节的时候,阿萝也会送您一份寿礼。”有来有往才能长久嘛!反正占便宜的那个肯定是她。
  皇帝来了兴致,“你打算送朕什么礼物?”
  陆夷光俏皮一笑,“先不能说,说出来就没惊喜了。”其实她……还没想好。
  旁边伺候的王保心里惊了惊,几位公主在陛下跟前都没这位新上任的郡主肆意的,再悄悄看一眼神情愉悦的皇帝,陛下心情着实不错。
  皇帝当下便笑道,“那朕且等着。”
  又说了几句,皇帝才道,“你去太后那请安吧。”
  陆夷光屈膝告退,出了养心殿,悄悄的松了一口气。
  捧着《净天地神咒》的王保笑容谦恭,“奴婢会派人交到郡主候在宫外的下人手里。”
  陆夷光笑容客气,“那就有劳王公公了。”扫一眼跟着进宫的川穹。
  “郡主折煞奴婢了。”王保笑着道。
  川穹递了一个荷包给王保。
  王保笑纳了,主子赏赐不收才是不敬。
  前往慈宁宫的路上,陆夷光遇上了昭仁公主。
  昭仁公主跺跺脚哈出一口雾气,“等你好一会儿,怎么才来。”
  陆夷光回,“陛下多问了几句话。”
  昭仁公主没兴趣知道问了什么,左右那些吃吃喝喝玩玩乐乐的事情,她们还能有啥正经事不成,一把挎住陆夷光的胳膊,“我跟你说哦,我七哥醒了。”
  “什么时候醒的?”陆夷光随口一问。
  昭仁公主:“就今儿中午醒的,我还没去瞧过呢,待会儿咱们一起去看看。”靖宁郡王在宫里养伤,没有回郡王府。
  靖宁郡王是她表哥,论理该去探望,只宫里情况格外特殊些,陆夷光说道,“待会儿我瞧瞧其他表姐妹有没有过去探望。”今天她那庞大的表兄弟姐妹都在宫里,随大流走错不了。
  昭仁公主一想也是。
  慈宁宫里十分热闹,两宫太后,皇后和主位嫔妃,太子妃以及娘家不在京城燕王妃尽数在场,加上诸位回娘家的公主和她们的女儿,济济一堂。
  至于太子燕王以及驸马等男人请过安之后便去了别处聚首。
  傅太后拉着陆夷光嘘寒问暖了一番,陆夷光颇有些不习惯,她与傅太后一直都是不冷不热的面子情,毕竟没血缘关系不是。
  不过能与这位皇帝生母处好关系总是好事一桩,遂陆夷光乖巧地应对了。因着昨天刚出了一回风头,陆夷光倒成了个小红人,谁都要逗上两句。
  待她离开慈宁宫,已经是大半个时辰后的事情了。
  陆夷光心累地揉了揉脸,笑得她脸都僵住了。
  “好几拨人都去探望过七哥了。”昭仁公主分享情报。
  陆夷光整整脸,“那咱们也去露个面。”
  “你是不是等这一刻很久了。”昭仁公主不怀好意的撞了撞陆夷光。
  陆夷光推了推她,“我都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哼哼,美人病弱,别有风情。”
  陆夷光侧目,一脸没想到你是这样的公主。
  昭仁公主:“……你什么眼神啊!”
  陆夷光高深莫测一笑,“自己领会。”
  “诶,你说清楚点。”昭仁公主不依不饶。
  笑闹间,两人到了启贤宫,这儿是没出宫的皇子的住所,靖宁郡王暂居此处。
  陆夷光刚刚踏进宫门,与正要离开的陆见深一行撞了个正着。
  四目相对,陆夷光满脸无辜,“大哥你们来探望靖宁郡王啊?我也是陪着公主过来看看。”她在陪着二字上加了重音,她不是主动来的,她是被动来的,真的。
  听出她言下之意的陆见深勾了下嘴角,“郡王现下虚弱,不要打扰太久。”
  陆夷光点头,我懂我懂,我不会盯着他看的。


第55章
  进了屋; 陆夷光瞬间将保证抛到脑后; 问心无愧地欣赏起美人来,苍白面容冷玉一般; 羸弱却不减眉宇间的风华绝代; 微微蹙起的眉尖让人不由自主的心紧。
  亏得不是女的; 啧啧啧啧……陆夷光心里啧个没完没了。
  “多谢二位妹妹关心。”卧在床榻上的靖宁郡王笑了笑,笑容疏淡。
  陆夷光和昭仁公主不以为意,他对谁都清清冷冷的,要是突然热情才值得大惊小怪。
  昭仁公主其实和靖宁郡王也无交情; 她就是瞎凑热闹; 全了礼数便道,“那七哥你好生休养; 我们就不打扰你了。”
  靖宁郡王略一颔首; “宝来; 送公主和郡主出去。”
  昭仁公主和陆夷光福了福身告辞。
  在院子里遇上了前来看诊的温御医。
  见过礼之后; 温御医又对陆夷光拱了拱手; “下官在这里向郡主道喜了。”
  陆夷光客气道; “蒙陛下恩泽。”
  昭仁公主顺势问道; “温御医; 我七哥的伤势无大碍了吧?”
  温御医:“毒已清,剩下的只是皮肉伤; 休养一阵便好。”
  昭仁公主恭维了一句; “幸好有温御医在; 七哥才能平安脱险。”
  温御医也笑笑; “公主谬赞。”
  昭仁公主:“您去忙吧,我们这就走了。”虽然对方只是五品官,却是父皇御用御医,医术高超,妙手可回春,便是父皇都礼遇有加,她自然也客客气气的。再说了,得罪谁也不能得罪神医啊,谁知道哪天命落在人家手里了,譬如这回,要不是温御医,七哥凶多吉少。
  温御医抬手一礼,带着药童向前,跨过门槛时,突然回头看了一眼,隐隐约约听见她们说的话。
  “这次我因祸得福,我娘说明儿带我去紫阳观里拜拜。”
  “你是得拜拜,虽然最后没事,可也够惊险的。”那匕首上可是有毒的,昭仁公主想起来就是一阵后怕,哪怕只是轻轻划上一刀,可伤在脖子上,谁知道温御医能不能救回来。七哥能捡回一条命,那亏得是只伤了胳膊。
  昭仁公主想起了一茬,“宫里都在传,七哥要晋亲王了呢。”
  “连我都进爵了,郡王救驾有功,晋亲王也是理所当然的。”陆夷光附和道,之前人昏迷着,不好赏赐,如今人醒了,左右就是这几天的事情了吧。
  年长皇子都是亲王爵,靖宁郡王一个郡王其实怪尴尬的,关于靖宁郡王不得圣心的缘由,她听到过一些流言蜚语。
  据说是受了他生母颜氏之故,当年宠冠六宫的颜氏不知怎么的触怒龙颜,一夜之间被打入冷宫,即便身怀六甲也没换来帝王网开一面。他在冷宫出生,一直到七岁那年颜氏去世才被接了出来,出来后在皇室也属于隐形人一般。
  想想还怪可怜的,这次应该能否极泰来了。
  第二日是大年初三,大年初三又名赤狗日,赤狗乃熛怒之神,遇之不吉,故初三为凶日,不宜拜年,是整个正月难得的清闲日子。
  陆夷光和南康长公主要上紫阳观祈福,新年第一天就差点丢了小命,可不得请道尊好好保佑下。
  陆夷光幽幽一叹,阿爹去户部衙门处理临时公务,二哥三哥老早就溜得没影了,不就是嫌弃道观无聊不想去,大哥倒是没溜,可他说他这两天都没休息好,想在家休息休息,她当然不忍心强人所难啊。阿娘待会儿听经,她一个人肯定会无聊死的。
  陆见深送母亲和妹妹上了马车,目送她们离开,抬手捏了捏眉心,这两天他的确没休息好,老是做一些不可理喻的梦,导致他见到阿萝便有些不自在,遂想拉开下距离,让自己寻一寻症结,总这么下去不是个事儿。
  初三不能到处拜年,不少人选择了上香祈福,紫阳观作为京城第一女观门庭若市,不过对陆夷光母女俩来说,倒是影响不大。如往常一般,先去大殿上了香,又去息园祭拜陆清猗。
  观内摩肩接踵人声鼎沸,息园却是一如往昔的冷清,除了守墓的女冠便只有陆夷光一行。
  陆夷光跪在蒲团上碎碎念,“姑姑,我跟您说哦,我爵位升了,现在是郡主了,还多了一千五百户的食邑,我能逢凶化吉肯定是您在天上保佑,对吧。”
  站在她身后的南康长公主笑了笑,“可不是你姑姑保佑,你好好磕几个头。”
  陆夷光听话地磕了三个头。
  斜对着息园的那座山峰上,温御医和萧琢随意地坐在凸起的石头上,手里拿着一壶萧玉锵酿的桃花酒。
  “以前咱们经常偷了师父的酒找个犄角旮旯躲起来喝。”温御医仰头灌了一口酒,“一转眼就三十年了。凤凰山还是凤凰山,却不是我们的凤凰山了。”
  萧琢面露追忆之色,忽然道,“师兄,你回凤凰山吧。”师兄性洒脱,却因为他困于皇宫。
  温御医摇了摇头,“我想回就回了,不用你操心。”他眯了眯眼,望着紫阳观的方向,只能看见一个轮廓,“除夕晚上去那了吧。”
  三个大男人过年,不讲究守岁,酒足饭饱便各自回去睡觉了。
  萧琢沉默下来,那晚回到房里,他换了一身夜行衣,离开侯府,翻过城墙,来到紫阳观,犹如二十多年前。
  人性本贱,失去以后才知道珍贵。
  二十五年前,皇帝亲征讨伐琅琊吴王,他随驾出征,以为一年足矣,哪想这一去就是四年。
  吴王灭,赵王反,赵王灭,楚王安王反……
  皇帝削藩太狠,之前亲王世子世袭亲王,其余子为郡王。郡王世子世袭郡王,其余子为镇国将军,镇国将军世子世袭镇国将军,其余子为辅国将军……几代人下来,宗室有八万之众,李家的王爷什么事也不干就躺在床上生儿子,生的越多,俸禄越多,一百多年下来各王府的俸禄消耗了大半个国库。
  年轻的皇帝大权在握之后,开始削藩,废除世袭罔替,定降等袭爵制度,亲王世子为郡王,其余诸子看功绩封爵,以此类推。
  各藩王岂肯就范,接连造反,江山险些颠覆,经过四年的时间才镇压下来。
  回到京城之后,他第一时间去紫阳观找她,看见的却是已经削发出家的陆清猗,她神情平静地跟他说,以后莫要再来寻她,观内无陆清猗,只有清净。
  那一刻,彷佛心空了个窟窿,冷风呼呼往里头灌。
  他才明悟,去他娘的结成异性兄妹,他要的是拜天地。
  有谁会对自己的妹妹日思夜想,这四年在战场上只要空下来他便想起她,杀的人越多越是想念,几次落入包围,九死一生,他就是凭着想见她的念头杀出了一条血路。
  他告诉她,他喜欢她。
  她无惊无讶无悲无喜,彷佛耳边只是吹过了一阵风。
  他再一次尝到了气馁的滋味,上一次是劝她跟他下山。
  他没有放弃,只要一有空,他就没脸没皮地跑到紫阳观找她,不管她说什么都不放弃,她视他如空气,他就像空气一样缠着她。
  他四处打听怎么要讨好姑娘,他拿起了最讨厌的书学着写情诗,终于发现了骨骰里的秘密。
  欣喜若狂都不足以描述他的心情,他不顾是白天跑上了紫阳观,在她面前打开骨骰倒出了里面的红豆。
  这世上再也没有什么比你喜欢的人也喜欢更美妙的事,他第一次在她脸上看见了慌乱无措。
  她说这是她年幼无知错将感激当成了喜欢。
  他不信,也不愿意相信,哪怕是曾经喜欢过那也是喜欢,他能让她喜欢上他第一次就能有第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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