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奸臣宠妻日常-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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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咱们阿萝机灵,不然她狐狸尾巴还漏不出来。”南康长公主捏了捏她的粉腮。
  陆夷光扭捏了下,带了点害羞似的。
  南康长公主乐,积压在心头阴郁一扫而空,爱怜地摩挲着她的脸蛋,他们家阿萝就是个小可爱,看着她什么烦心事都没了。
  忽然,陆夷光眼珠子转了转,抱着南康长公主的胳膊期期艾艾开口,“娘,玉簪真的知道夏兰盈私奔的事?”
  南康长公主看着她,“夏兰盈说她们知道,所以她才会痛下杀手。”
  陆夷光迟疑了下,“她说的话未必就是真的,不然玉簪她怎么会不防备夏兰盈?”
  “她们不知道夏兰盈已经知道她们知道。”南康长公主说了句拗口话。
  这个可能自然有,但是也有可能陆玉簪不知道她们无意中知道了夏兰盈的事。
  陆夷光垂下眼,感情上她不愿意相信,陆玉簪明知夏兰盈私奔,然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无动于衷地看着他们迎娶夏兰盈进门。
  他们家待她不薄,自己救过她一回,暂住在他们家这两个多月从来不曾苛待她,自己对她几番维护,真心拿她当姐妹,难道这些情分还不足以让她据实以告。
  南康长公主缓缓道,“趋吉避凶,人之本性。”这种阴私之事,很多人都避之唯恐不及,陆玉簪身份尴尬,她不愿意趟这浑水,在意料之中。
  陆夷光并非不懂阿娘的言下之意,垂了垂眼帘,“待她醒了,再确认一回吧。”衙门审案子都允许嫌疑人陈情,她不想单方面的下定论。
  陆玉簪清醒于三日后,一醒来就让丫鬟翠色去公主府寻陆夷光,她有话要说。
  这几日,陆玉簪虽昏迷着,却有短暂的时间神智是清明的,在那段时间里,她一次又一次地回忆着坠崖那一瞬间,夏兰盈冷漠阴鸷的眼神挥之不去。
  她和崔婶坠崖不是意外,是夏兰盈故意的,夏兰盈想杀人灭口。
  崔婶在徽州客栈里遇见的那个人就是夏兰盈,她肯定是在做见不得人的事情,所以才要杀她们灭口。
  陆玉簪悔恨交加,如果在崔婶第一次和她说的时候,她不瞻前顾后不优柔寡断,直接告诉陆夷光,之后的事情根本不可能发生,崔婶也不用死。
  然而这世上哪有如果,她对崔婶的话将信将疑,便是崔婶自己都越来越动摇,物有相同人有相似。后来,她已经不信了。
  几次相处,她特意留神过夏兰盈,知书达理,贤良淑德,与谁都相处融洽,哪怕是对她这个半路认回来的庶女都和颜悦色。
  她是千金贵女,是陆家千挑万选的嫡长媳,怎么可能如她们想的那般,在病期出现在徽州不知名的小客栈里。
  她想崔婶是看见了一个模样相似之人,直到身体腾空那一刻,才确信她想错了。
  错的代价,就是崔婶一条命她的半条命。
  这个代价令陆玉簪肝肠寸断,椎心泣血,崔婶于她,非仆,乃半母。
  一个多时辰后,陆夷光来到柳叶胡同。
  陆玉簪双眼红肿,眼中无泪,见到陆夷光那一刻,泪光涌动,硬生生逼了回去,她不想让人觉得她在用眼泪求情。
  夏兰盈已经被扭送衙门,罪名是误杀和杀人未遂。
  外头传的是,她和夏兰盈玩笑时,夏兰盈不慎推了她一把,没想到她们主仆就这么掉入了悬崖。夏兰盈害怕陆家怪罪,便捏造了她们自己失足的谎言,原以为她们必死无疑,不想她死里逃生。夏兰盈惟恐她醒来揭穿谎言,铤而走险,试图下药暗害,被丫鬟当场撞破诡计。
  这套说辞都是用来骗外人的,陆玉簪情知夏兰盈有不可告人之事,她不知是什么也不想知道是什么。但是她知道,大房既然把人送了顺天府,定然已经清楚前因后果。
  事到如今,尘埃落定,她才悠悠转醒,连一个将功折罪的机会都没了。只怕大房还会觉得在这件事上她为了不惹上麻烦特意装聋作哑。
  陆玉簪强装镇定,不闪不避地与陆夷光对视,“短短一眼,崔婶不敢确定到底是不是她,无凭无据我不敢随便说。只好暗中观察,发现并无不妥之处,便以为是崔婶看到了相似之人。” 她闭了闭眼,“现在想来,是我懦弱自私。相由心生,我心里不希望是她,所见所闻便都在佐证这一点。可是,县主,我真的不确定是她。”
  陆夷光望着她,不同的心境看待同一事物的观感是不同的。譬如那天夏兰盈喂药,同样在场的陆初凝和陆初凌没有疑心,所以不觉有异。而她心存怀疑,怎么看怎么怪异,还逮了个正着。
  “我相信你不确定是她。”
  陆玉簪并没有看见夏兰盈,她的判断全部基于旁人。至于看见了夏兰盈的崔婶确不确信?夏兰盈倒是说崔婶认出她了,可谁知道她是不是做贼心虚,看谁都像知情人。
  不过依陆夷光自己的想法,这位大婶对陆玉簪掏心掏肺,还有点爱耍小聪明,若说她秉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想法装傻,她还是信的。
  算了,人都死了,追究这个毫无意义。
  说来,追因溯果,也是被殃及的池鱼。
  陆夷光笑笑,“你别胡思乱想,好好养伤,有什么事让丫鬟给我递个信。”
  陆玉簪扯了扯嘴角,“谢谢县主。”
  陆夷光站了起来,“那你休息吧,我走了。”
  “县主慢走。”陆玉簪恭声道,目送她的背影消失在门后,一滴眼泪自眼角滑落,又消失在鬓发间,终究是不同了。
  隔着田字窗,院子里的绿树红花迎风摇曳,陆玉簪的眼里却是一片空洞的白茫茫,真心待她好的一个又一个的接着离开。天大地大,只剩下她孑然一人。
  乘坐马车离开的陆夷光托腮靠在小几上,叹气又叹气,人心果然复杂,她自己也挺复杂的,蹬了蹬脚,甩了甩脑袋,往后一躺,“去流芳斋。”美食可以治愈一切。
  这一次却失灵了,不是美食不好吃,而是陆夷光在流芳斋无意中听了一耳朵自家的八卦,不食而愈。
  随着夏兰盈入狱,整个京城上层都骚动了,陆夷光和杜若婚事的纷争才平息不久,紧接着陆见深爆出了一个新闻,今年陆家犯太岁,确认无误。
  一时之间关于陆夏两家的流言甚嚣尘上,比陆夷光那会儿更甚,毕竟这亲家反目成仇闹到公堂上的在上层实属罕见。
  有说夏氏女心狠手辣城府深沉的,一言不合置人于死地,为了掩盖丑事再下毒手,当真是最毒妇人心。
  因夏家之过毫无争议,反倒议论的人少,更多的人议论陆家。
  在一部分看来,总归是亲家,即便夏兰盈做错了,死的也不过是个微不足道的下人而已,怎么也不至于弄到送官的地步,把一个娇滴滴的美人送进大狱,太过铁石心肠。
  这群人觉得陆家不理智,这衙门一送,岂不是把两家都置于风口浪尖徒惹非议,完全有更好的处理方法。
  咽不下这口气,让夏家悄悄把人处理了就是,何必弄得满城风雨,实在是不近人情。
  另一部分则认为,国有国法,夏兰盈犯了国法送衙门天经地义。陆家大义灭亲,可歌可颂。
  再说了,夏氏女一而再再而三地谋害陆氏女,一计不成又是一计,压根没把陆家看在眼里,当然要狠狠还以颜色。
  有好事之徒问陆见深,何至于送官?
  陆见深反问,“她是否杀了人?”
  好事之徒,“是。”
  陆见深,“是否触犯《周律》?”
  好事之徒,“是。”
  陆见深,“触犯《周律》之人,何以不法办?”
  好事之徒,“……”
  陆见深正色,“犯律不法办或处以私刑,置国法于何地。”
  好事之徒怂了。
  陆见深凛然,“我陆氏食君之禄,更该以身作则,奉公守法,恪遵功令。”
  好事之徒,“……陆大人大公无私,在下万分钦佩。”您政治思想这么正确,谁敢跟您唱反调。


第34章
  阴暗潮湿的牢房内; 充斥着刺鼻的异味; 那是一种食物、血肉、排泄物种种味道混融形成的异臭; 腐朽绝望。
  常年不见天日的牢房十分昏暗; 只能靠着过道上射进来的微弱烛光照明。
  抱膝坐在墙角稻草堆上的夏兰盈出神的盯着过道墙壁上的油灯。她的待遇比旁人好一些,一个人单独住了一个牢房。一个人清静也寂寞,她只能盯着油灯发呆; 这是她视野范围之内唯一明亮的物体。
  在这里最多的就是时间; 这一阵她想了很多很多,什么都想明白了。
  她给自己编制了一个美梦,她以为做过的事情可以像沙; 风一吹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她沉浸在这个美梦中不可自拔,为了捍卫这个美梦,不惜杀人。
  可梦终究有醒的时候,她却没想过会醒的这么猝不及防,这般痛不欲生。
  老天爷对她可真是恶意满满。前世,呵呵,那些不堪的回忆不是一场梦; 是她的真正经历过的前世。
  梦再真实也不可能历历在目,她清清楚楚地记得自己与白宇辰在简陋的小院子里拜堂成亲的每一个细节; 记得洞房花烛夜,也得对镜画眉……更记得被卖到花船上的每一时每一刻。
  做梦也是要有依据的; 那些事若非亲身经历过; 想梦也梦不到。这一点她心知肚明; 只是自欺欺人罢了,这样就能假装自己白璧无瑕。
  前世她活得像个笑话,放弃大好前程与一个卑鄙小人私奔,落得倚门卖笑的下场。更可笑的是就因为陆见深想替她赎身,自作多情的以为他旧情难忘。
  哪来的情,若有情,他怎么会赶尽杀绝把她送至官府,一点活路都不给她留。
  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私奔之后她落得那么个不堪下场,再多的怒意都消了,兴许还有些畅快,看啊,这就是背叛他的下场。
  至于他为何依旧未婚,也许是人家挑花了眼。
  自己却自以为是人家为了她守身如玉,又感动又欢喜又自卑又愧疚,傻里傻气地沉湖自尽。
  死后居然重生了,哪怕重生在私奔之后,她也以为这是老天爷怜悯她。
  直到现在才明白,老天爷是觉得她好笑,想再看一回笑话乐一乐。
  的确好笑,她自己都觉得自己可笑,可笑至极。
  “哒哒哒哒”急促而又凌乱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抱成一圈的夏兰盈充耳不闻,视线随着摇晃的灯火摇晃。
  人世间最让人绝望的不是没有希望,而是当你绝望时给了你一线希望,却再一次走向绝望。
  “姐姐!”
  夏兰盈愣了愣,不敢置信地转头望着疾跑而来的夏兰彤,不知不觉间泪水模糊了视线。自她下狱,家人一次都没有来过,一次都没有!
  夏兰彤心焚如火地看着披头散发狼狈不堪的夏兰盈,她的姐姐是夏氏嫡长女,金尊玉贵,何曾这般狼狈过,她抓着栏杆催促狱卒,“开门,快开门。”
  拿着钥匙开门的狱卒小声道,“姑娘,一盏茶的功夫,不能再多了。”要不是上面没发话要好好教这个女犯规矩,而夏兰彤给的银两足够多,他们几个是不敢冒这个险的。
  夏兰彤胡乱点了点头,一等门开立即矮身冲了进去,跪在夏兰盈跟前抓着她的双手泪水潸然,“姐姐,姐姐。”
  夏兰盈面上一片水光,终究有一个人来送她了,她伸手探向夏兰彤,想为她拭泪,伸到一半,想起来自己的手很脏,无力下垂,却落入一双温暖细腻的手中。
  “姐姐,对不起,对不起。”眼泪啪嗒啪嗒落在夏兰盈手上,夏兰彤泣不成声,如果那时候她不因为私心放纵姐姐与人私奔,什么事情都不会发生,不会!
  “是我自作自受,我活该,与人无尤。”她错在不该私奔,更错在不该私奔后还以为可以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大错特错在想杀人灭口,可惜她醒悟的太晚了,但是有一件事还不晚。
  夏兰盈紧紧抓着夏兰彤的手,声音紧绷,“阿彤你听着,你不要学我,你不能犯错,犯了错就不能回头了,你知道吗?”
  吃痛的夏兰彤不敢叫出声,强忍着痛意望着眼角眦开的夏兰盈,下意识的用力点头,“姐姐,我知道,我听你的。”
  夏兰盈欣慰一笑,突然伸手抱住她,在她耳边低声说道,“阿彤,你听好了,我接下来的说的话非常重要,攸关整个家族。我做了一个梦,梦到了好多将来会发生的事情。”
  夏兰彤匪夷所思地瞪大了眼睛,第一反应是姐姐疯了!
  夏兰盈却像是听见了她的心声一般,“我没疯,我从来都没这么清醒过。不管你信不信,你都要牢牢记住,你听好了……”把自己知道的一股脑儿说了出来。
  原本想用这些来补偿陆见深,不过现在用不着了。
  家族因为她名声扫地,还开罪了陆家,父亲叔伯能力平平,若无转机,只怕就要这么没落下去。
  她是家族的罪人,唯一能想到的补偿就是将自己知道的这些将来之事告诉妹妹,希望父兄可以把握机会,顺势而上。
  可惜她只活到后年冬天就死了,期间浑浑噩噩对朝廷大事知之甚少。幸而诸如太子薨殁这样震惊四海的大事却知道几桩。若是早知自己会回来,她肯定活的长长久久,将未来几十年的大势记得一清二楚,何愁夏家不兴,然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惟恐夏兰彤记不住,夏兰盈又复述了一遍,她声音前所未有的凝重,“我知道你不敢相信,可等我说的第一件事发生之后,你就会知道我所言不假。阿彤,你答应我,一定要牢牢记住,然后找一个合适的机会告诉父亲,我求你。”
  瞠目结舌的夏兰彤打了一个愣,望着额角手背上青筋鼓跳,目光灼灼如同两团火苗在烧的夏兰盈,登时悲从中来,大姐竟是被活活逼疯了!
  夏兰彤强忍着震惊,郑重其事道,“姐姐,我记得,我都记得。”
  夏兰盈如释重负一笑,总算能为家族做一件好事,如此她便是死了也能瞑目。
  ……
  “夏家姑娘只怕死不瞑目。”
  应昭仁公主之邀来西苑欣赏新献上来孔雀的陆夷光远远的听见这么一句话,顿时不高兴了,目光不善地盯着远处的福王。
  她一直怀疑,福王不只腿有疾,脑也有疾,且脑疾已然病入膏肓无可救药。
  整日里怼天怼地,除了皇帝外,就没他不敢怼的人,越优秀怼得越厉害。他自个儿瘸了腿,断了前程,只能当一个混吃等死生娃娃的闲王,最爱对那些前程似锦的青年才俊横挑鼻子竖挑眼,分明是羡慕嫉妒恨的扭曲了。
  眼下被他挑剔的正是陆见深。
  这里是西苑,皇帝常年居住在这儿。西苑较之皇宫更辽阔通达,有烟波浩渺的湖泊,有荫蓊茂密的山林。皇帝又在这儿大兴土木修建宫殿楼台道观祠坛,方便自己修仙。
  作为中书舍人的陆见深自然在此处随王伴驾,这会儿他出现在园子里是因为德妃在陪驾,他一介外臣自然避了出来。
  不想倒霉的遇上了吃了枪子似的福王,不知他又是哪里受了刺激,没两句话就开始夹枪带棍的转到夏兰盈身上。
  陆见深一本正经接道,“王爷所言甚是,殒命于花期,想来她极为不甘心。”
  福王冷笑,“少装傻,你知道本王说的不是这个。”
  陆见深拱手,秉承着不懂就问的优良美德,“微臣愚钝,请王爷赐教。”
  福王喉间一哽,他最恨陆见深这幅道貌岸然云淡风轻的模样。
  “阿萝愚钝,也请王爷赐教。”陆夷光一脸娇憨地小跑过来,一边眨巴眨巴大眼睛求知欲满满地看着福王,一边请安,“阿萝见过福王。”
  落后几步的昭仁公主也行了一个万福礼,“昭仁见过二哥。”
  福王一瞧见这两黄毛丫头,就觉得心气不顺,这两丫头仗着父皇宠爱,撒娇弄痴让他吃了好几回挂落。方才他去向父皇请安,因为德妃在,没说几句话就被打发出来了。德妃正是昭仁的亲娘,登时新仇旧恨一块烧起来。
  “被自己未婚夫亲手送上了断头台,未婚夫还踩着她的尸首赚取名声,夏姑娘可不是死不瞑目。”
  左右宫人屏气凝神,假装自己只是一棵树。福王还真是什么话都说得出来。
  嘴巴那么臭出门没刷牙,陆夷光暗暗一磨牙,递了陆见深一个眼神,对上福王这根不讲理的棒槌,她大哥这样的讲理人太吃亏,得她来,对付福王她有经验。
  “所以王爷觉得我们应该假装这件事没有发生过?”陆夷光断章取义。
  福王瞪了瞪眼,“胡说!”
  陆夷光压根不给福王再说话的机会,语速飞快又清晰,“是阿萝的错,阿萝误解了王爷的意思,王爷怎么可能觉得我们应该包庇一个杀人凶手。
  便是亲亲相隐也有两不隐,谋逆反叛不隐;亲属互害不隐。莫说夏姑娘还未进门,即使她进了门,她处心积虑谋害我堂姐,我们家也绝不会为了一己私欲而包庇。不然如何对得起我堂姐,如何对得起为护堂姐牺牲的忠仆。
  今日她谋害小姑,它日便有可能弑杀公婆。敢问王爷,这等女子,谁敢娶?
  阿萝知道,这等心狠手辣的女子,王爷自然是不敢娶进来威胁陛下皇后以及各位王爷公主的安全,我们陆家亦然,所以我们不得不将她诉诸律法 。
  其实阿萝也知道,外头少数人觉得我们家不近人情,毕竟订过亲相识一场,何以这般绝情,让夏家家法处置便是,至少留一份体面。
  乍听之下觉得这些人重情仁德,细想却是自私自利,更是其心可诛。在他们眼里杀人这种大罪都该用家法处理,国法只是摆设。按他们的想法,家法应该凌驾于国法之上,可张家有张家的家法,李家有李家的家法,那以谁家为基准,岂不是乱了套。若人人眼中只有家法没有国法,后果不堪设想。唯有人人以国法为准,敬畏国法,才能天下太平。”
  陆夷光有点儿想喝水。
  福王想打人,他恶狠狠地盯着陆夷光,死丫头通篇没一个字指名道姓,可字字句句都在骂他。
  陆夷光瑟缩了下,霎时湿了眼眶,眼泪降落不落,满脸惹人怜爱的怯弱。
  “阿萝所言甚是,”朗笑声传来,“以家法代国法,践踏了朝廷尊严。你小小年纪,难为你看得通透。”
  身穿青色道袍手持拂尘的皇帝不紧不慢走来,一身万万人之上的帝王威仪绝不会叫人以为他个道士。
  福王脸皮狠狠一抽,白了又红。陆家老的青的小的,巧言令色,没一个好东西。


第35章
  眼中含泪的陆夷光闻言; 面露欢欣鼓舞之色; 有点儿骄傲又有点儿害羞的说道,“陛下; 其实这些话都是我从阿爹和大哥那听来的; 陛下也知道我就会吃喝玩乐; 哪里能说出这么多道理来。”
  皇帝一乐,吃喝玩乐说得可真理直气壮,“你父兄深明大义,心存社稷; 是国之栋梁; 他们将你教的也很好。”颇有些嫌弃的看了福王一眼。
  被嫌弃的福王悲愤,“……”就算觉得他没被教好; 那也是教的那个人有问题。再说了哪里教得好了; 牙尖嘴利; 目无尊长; 持宠而娇。
  皇帝淡淡扫一眼怒瞪着眼的福王; “福王; 你说呢?”
  一听皇帝叫它福王; 福王就知道父皇不悦; 更来气,“儿臣之见与父皇相同; 家法岂可越过国法。”话虽如此; 神态里带着几分掩饰不住的憋屈; 为皇帝维护陆氏兄妹下他的脸面。
  皇帝点了点头; 看向陆见深和陆夷光,“朕知道外头有些不利于你们家的流言蜚语,不必在意,流言止于智者。陆氏忠义,朕都看在眼里。”
  陆夷光脸上绽放出不加掩饰的欢喜和感激。其实外面的蜚短流长已经差不多平息,只剩下一些跳梁小丑在蹦跶,掀不起风浪就是膈应人。现在有了皇帝这番话,那些人再也不敢蹦跶,不然就是愚蠢自私,目无朝廷,心无社稷,跟皇帝唱反调。
  陆见深一揖,“陛下,微臣一家只是做了为人臣子的本份。”
  皇帝笑,“若人人都做好本份,朕可就高枕无忧了。”
  福王脸上又难看了一分。
  皇帝懒得看他任何人都欠了他百八十万两银子的脸,这儿子有腿疾,皇帝固然怜惜,只仗着腿疾就觉得所有人都欠了他,无理取闹,日磨一日,再多怜惜也淡了。
  被打发走的福王气得差点咬碎一口银牙,看见谁视线都淬了毒似的,吓得沿途的宫人低头避走。
  迎面而来的太子皱了皱眉头,福王这又是哪里受了刺激,对于这个兄长,太子也头疼。福王是兄长还有腿疾,太子势必要尊敬,以彰仁德,只福王对太子怨气冲天。
  在福王看来,若非他当年摔断了腿,这太子之位怎么会落到别人头上,便是后位也合该是他母妃的。
  方皇后和太子那是捡了他们母子的漏才有今天,福王能看得惯太子才怪了,只差没在背后扎小人了。
  福王敷衍地向太子行了一礼。
  太子见怪不怪,私下福王就是这德行,太子也不跟他计较,传出去也是他的名声。
  太子端着和善的笑容,“二哥向父皇请过安了,父皇可有在忙?”
  想起在园子里吃的闷亏,福王语气不甚耐烦,“父皇在园子里散步 。”
  见状,太子想福王可能是在皇帝那吃了憋,心里乐,面上不露分毫,“那我们这就过去了。”
  太子不是一个人来的,他在路上遇见了靖宁郡王,兄弟俩便结伴而行。
  “七弟体弱,不好好在家养着,怎么也跑西苑来了。”福王不阴不阳地看着靖宁郡王,这病痨鬼倒是生的好,果真是随了他那个不要脸的娘。
  太子皱了皱眉头。
  靖宁郡王半垂着眼帘,“奉父皇传召而来。”
  “父皇传你作甚?”福王脱口而出,他来西苑是不请自来,就是为了在皇帝面前露露脸,叫皇帝知道还有他这么一个儿子,有赏赐千万别忘了他。他一个不掌权的皇子若是没了皇帝的垂青还怎么嚣张。
  靖宁郡王声音淡淡的,“我不知。”
  “不知还是不肯说。”福王眯了眯眼,父皇向来对老七爱搭不理,难道老七也要翻身了。
  靖宁郡王,“二哥想知道随我一起去见父皇便是。”
  福王被噎住了,要是能一起去他还在这里问个屁!
  “不敢叫父皇等,二哥,有什么稍后再说,我们先行一步。”太子打圆场。
  福王冷瞪一眼靖宁郡王,连礼都懒得对太子行,甩着衣袖一瘸一拐的离开。
  太子眼底闪过一丝不悦,转瞬即逝,无奈地对靖宁郡王道,“七弟莫要往心里去,二哥他心里不痛快。”
  靖宁郡王弯了下嘴角,“太子放心,二哥一贯如此,我早习惯了。”
  太子叹着气点了点头,也是一幅莫可奈何的神情,又道,“你我兄弟,实在不必这般生分,这里又没外人,无须称太子。”
  “天地君亲师,”靖宁郡王轻轻一咳,“君在亲前,太子先是储君,后为兄长,君臣之礼不可废。”
  刚刚被福王撅了面子的太子通体舒畅,福王若是像七弟这般知礼该多好,还有燕王齐王,一个两个都是无君无亲的无礼之徒。
  太子眼神不觉柔和三分,想了想,小声提醒,“父皇召见你,许是为了你的婚事。”他是从母后那听来的,抛开两个小兄弟,诸皇子中只有七弟未婚,在七弟这年纪,他已经迎娶太子妃了。
  靖宁郡王恍然,目露感激之色。
  太子受用一笑,“你喜欢什么样的姑娘,大可对父皇母后言明,若是羞于开口,孤可帮忙。”
  靖宁郡王轻声道,“一切但凭父皇母后做主。”
  太子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放心,父皇母后定然会你选一绝色淑女。”皇家娶媳都是从民间良家女里选,所以没有家世一说,只考虑女子品德容貌,品德虚无渺茫,所以说白了就是选美。
  兄弟俩到了才发现,园子里不仅皇帝在,昭仁公主和陆家兄妹也在,各自一番礼见。
  靖宁郡王察觉到陆夷光扫了自己好几眼,并未抬眼看过去。
  陆夷光看看陆见深再看看靖宁郡王,顿觉人生圆满了,本朝二大美色。
  皇帝微笑道,“那只孔雀可得好好养,养坏了,朕可是要罚的。”
  陆夷光欢欢喜喜地谢恩,“陛下放心,阿萝一定将它养的皮光水滑。”
  “然后宰了吃掉。”昭仁公主打趣。
  陆夷光皱皱鼻子,“怎么可能,我才不会干焚琴煮鹤这么煞风景的事。何况这是陛下的赏赐,我一定把它供起来。”
  为了奖赏陆家的识趣,皇帝一时兴起赏了一只孔雀,陆夷光不客气地收下了,这只绿孔雀带回家,外面那些人就更不敢胡说八道了。
  “儿臣记得,煮鹤这种事,七妹小时候差点干成了。”太子应景的玩笑了一句。
  昭仁公主跺了跺脚,嗔恼地叫了一声,“太子哥哥!”
  太子便笑,“哦,我记错,记错了。”
  说笑两句,陆夷光和昭仁公主告退,太子和靖宁郡王过来明显有事。
  昭仁公主分享八卦,“听说父皇母后要给七哥选妃了。”
  陆夷光头一个反应,“中选的姑娘有艳福了!”
  昭仁公主鄙夷,“羡慕吧,嫉妒吧。”
  陆夷光小小声跟她咬耳朵,“羡慕不嫉妒。”
  昭仁公主推了她一下,“不害臊。”紧接着幽幽道,“我也挺羡慕的。”她被陆阿萝带坏了,一心想找个貌美如花的驸马,可问题是上哪儿去找呢?
  同病相怜的二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叹了一口气。
  陆夷光甩甩脑袋,“那是要选秀了?上一次选秀还是三年前。”本朝选秀并没有固定时间,往往皇帝要充盈后宫或者皇子选妃,便着礼部选秀。每次选秀都会有一大批龙子凤孙被指婚。
  距离上一次选秀过去了三年,新一批龙子凤孙到了适婚年龄,是该选秀了。
  “那不是又能饱眼福了。”陆夷光击掌一笑,海选之后,上千名来自民间的秀女会被送到京城,经过五轮选拔后脱颖而出的便能一步登天。能被送到京城的秀女,无一例外都是万里挑一的美人。
  昭仁公主露出一个心领神会的眼神,“到时候我们去凑热闹。”
  陆夷光欢快点头,又问,“大概什么时候开始?”
  “这都快过年了,大概要年后了吧。”
  ……
  两人叽里咕噜的说了一会儿话,看时辰差不多了,陆夷光就带着焉哒哒的绿孔雀招摇过市地回公主府。
  陆夷光觉得这孔雀恁是嫌贫爱富,势利眼。
  “你倒是不客气,陛下赏你就领了。”南康长公主戳了戳她的额头。
  陆夷光理直气壮,“这是陛下赏给外面那些长舌妇看的,我当然要带回来,我还得让所有人都知道,看他们敢不敢再唧唧歪歪。”
  南康长公主摇了摇头,“让人好生照顾着,到底是御赐之物,有个好歹平白招人话柄。”
  陆夷光信口就来,“那就说它蒙陛下恩泽得道升仙了。”
  南康长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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