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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掌心娇-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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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每天起这么早做什么?”
  “我去琼琚书院上学。”
  “啊?你在琼琚书院念书?”
  宋贵贵开始对梁孺羡慕又崇拜起来:“那可是我们镇上最好的书院呢。”
  梁孺却很漠然:“大概是最好的吧,我也不是很清楚。”
  哎,有钱人家就是生在福中不知福。自己累死累活想攒点钱考眉山学院,人家随随便便去在琼琚书院读书,还不清楚自己书院这么有名气。
  “可是书院也没有那么早就开学呀。每天也有不少书院的学子,在我这里买胡饼的。”
  梁孺冷冷地笑了笑:“去早点,就能不跟他们撞一起了。”
  宋贵贵立刻明白了,原来是因为不合群呢。
  “你会一直在这里卖饼吗?”
  宋贵贵点头:“当然。”
  “一整天?”
  “嗯。”
  梁孺了解了:“我平时中午不出来,所以一直不知道你在这里卖饼。今天中午我可以出来买你的饼吗?”
  “可以可以可以。”
  宋贵贵激动地都快结巴了。这还要问她可不可以么,一整天都来买饼她都没意见的好不好。
  “那我得走了。再迟了,就撞上好多人。”
  “嗯嗯嗯。”
  宋贵贵摆摆手示意他走吧,因为这会儿她看见前面陆陆续续来了四五个人,看起来是要买饼的。过一会儿,她也要开始忙了,梁孺么,走就走吧,只要中午继续来买饼就好。
  十月天好像是秋暑,早晚凉,中午热。宋贵贵忙得一口水都没喝上,满脸的细汗。看了看时辰,才发现早就过了午饭时间了。
  梁孺没来啊。
  宋贵贵有点失望。
  也许还没下学吧。
  不对,宋贵贵回想了下,方才还接了几单书院弟子的中午生意呢。
  书院早就下学了,只是梁孺没有来。
  就这样放了鸽子,宋贵贵心里埋怨开了。但是细想了想,自己怨什么呢。人家是买饼的,还不是想买就买,不想吃了就改主意,很正常呀。
  又不是什么正经约定,更谈不上是承诺。
  哎,宋贵贵捧着脸摇摇头。怎么想到约定上去了。自己是个黄花大闺女,跟个陌生男人约什么约。
  宋贵贵中午时候吃不下胡饼,拿出早上带来的米粥在锅里头开始喝了起来,边喝粥边又拿出小册子看起医经来。
  米粥两下三下就喝完了,小册子上的字却总也看不进去。
  梁孺真的就这样不来了啊。
  宋贵贵莫名来了点火气。
  “不来就不来,干嘛说得像来一样。”
  宋贵贵自顾自地发牢骚,耳朵后边冷不丁冒出一声:“我来了。”
  还真是梁孺来了。
  宋贵贵立刻淡定地道:“哦,要饼呢?还有呢,几个?”
  “特意给我留的吗?”
  梁孺熟门熟路地自己拿了两块饼,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宋贵贵肚子里有不少问题,想问又觉得不好意思打听太多。
  梁孺已经消灭了一个大饼,抹抹嘴巴:“饿死我了,再来一个。”
  “你怎么到现在才吃饭?”
  “被先生留下来了。”
  宋贵贵嘻嘻笑:“那你还不害臊地跟我说。”
  梁孺抿了抿嘴咽下一口:“这有什么,我天天被留,能怎么样。”
  “是因为什么呢。”
  “我不想读书。”
  “可你在琼琚书院读书,好多人想去都没机会,你却不珍惜。”
  梁孺瞥见宋贵贵的小册子:“比如你?想去?”
  “琼琚书院又不收女弟子,我想去眉山书院。”
  “怪不得你上次那样哭呢。”
  宋贵贵突然眼睛亮了亮:“你能教我点考书院的方法吗?我考了两次眉山都没考上呢,你是怎么考上琼琚书院的呀?”
  “我?”梁孺哈哈大笑起来:“我没考,我爹给我送进去的。”
  真好,宋贵贵真是望尘莫及。
  梁孺吃了两个饼不吃了。
  “就饱了吗?”
  “饱了,中午饿过了,就吃不下了。”
  “哦。”
  宋贵贵失望加上失望,原指望他能消灭个四五个呢。
  “我又不是猪,每顿都能吃这么多。有时候饿了,又时候不饿而已。”梁孺看穿了宋贵贵的小心思。
  宋贵贵只好掩饰道:“书院这会儿没上学吗?你怎么还不走?”
  梁孺不乐意了:“我每次刚吃完,你就叫我走。上学我也停一会再去,先消消火再去。”
  “你是学生,你还有火?”
  “是学生也是人,怎么没有火。全琼琚书院的人就针对我一个,我能不火吗?”
  “这样啊。”
  宋贵贵心里疼疼的,对梁孺同情起来。
  因为家里的经济情况不好,加上宋贵贵娘亲去的早,所以她在村里也没少受到排挤。宋贵贵特别理解那种感受,那种难过的滋味。
  “别伤心啊。”
  宋贵贵小小的声音,柔柔地安慰道。
  梁孺心里面酥酥麻麻的直痒痒:“你同情我?”
  “没有!”
  宋贵贵立刻出声反对。
  她特别理解,受到别人排挤时候,最怕的就是得到其他人的同情。同情就是看不起,同情就是侮辱。
  宋贵贵此刻是和梁孺站在一个立场上的,怎么能去同情他呢。
  万万不能。
  梁孺却泄气了:“你怎么能不同情我呢,我都同情我自己。”
  “你堂堂男子汉怎么能说这么没有骨气的话,你要行的端坐的正,别人怎么想你你都不管,这样才行。怎么能去渴望别人的同情呢?”
  梁孺突然可怜巴巴地:“指望你同情可以吗?”
  “为什么要是我?”
  “因为你是第一个我见着想说这么多话的人。”
  宋贵贵心惊肉跳,语无伦次地接了句上下连不到一起的话:“大概是因为我卖胡饼吧。”
  “你还没告诉我你叫什么呢?”
  “宋贵贵。”

  ☆、第5章 第五章

  梁孺再坐了一会儿,还是没有走的意思。
  “你不回去了吗?”
  “不回去了。”
  宋贵贵想自己跟他也不熟,不方便劝太多。
  可是,就算不回书院,也不能一直赖在她这呀。
  宋贵贵又抹不开脸赶他,只能希望他自己识趣些。
  直到傍晚,宋贵贵吃了脸皮薄的亏。梁孺在她身边坐了一下午。
  下午生意不好,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梁孺坐在旁边。
  可能原先下午生意也不好,但是宋贵贵就是觉得今天卖不掉胡饼是因为梁孺在这里一直杵着。
  宋贵贵黑着脸开始收摊。其实这一下午,宋贵贵觉得尴尬,根本没有理梁孺。梁孺眯着眼睛估计睡了一下午,倒害得她饼也没有卖掉,书也没有看成。
  “哎?你怎么收摊了。”
  梁孺腾地从小木椅子上弹起来,伸了个大懒腰。
  宋贵贵没好气地瞪他:“天都要黑了,不收摊干嘛。”
  “哎呀,你自己生意不好,你瞪我干嘛。”
  他不说还好,一说宋贵贵就更窝火:“你好端端地非得待在我这里,才会影响我生意的。”
  梁孺皱了皱眉头:“你一直也没说让我走,我以为你想我留下来陪你的。”
  宋贵贵头大如斗,继续收拾零零碎碎的东西。收拾钱袋的时候,看着没装满半盒的钱盒心里一寒,照这样下去一个月也还不上冯二狗的钱。
  “你现在回家了?”
  宋贵贵摇摇头:“不回家。”
  梁孺又高兴了:“不回家,那去哪里?”
  宋贵贵将一切收拾完毕,胡饼炉子上了车,前前后后的铁链捆好,最后锁了起来。
  宋贵贵径自就走,梁孺立刻跟了上来。
  “你怎么总跟着我,除了我以外,你就不认识别人了吗?”
  宋贵贵心里想着,平常的花花公子不该三五成群,花天酒地的么。为什么这个人跟别人不一样。
  没想到梁孺还真说:“除了你我不认识别人,认识的也等于不认识。”
  “那你也不许跟着我。”
  干嘛呀,眼见天就黑了,老被个男人跟着像什么样子。
  宋贵贵一凶,梁孺又点蔫:“一天不都很高兴么,怎么说生气就生气了。”
  “我才没有高兴么,我一天都不高兴,就你一个人高兴。”
  宋贵贵跺跺脚:“真的不要跟着我了。我去图书室看书了,你不是不喜欢读书么,跟着我也没意思。”
  梁孺低着头,有一下没一下地踢着墙角的碎石子。
  宋贵贵有点后悔。
  再看了看他,宋贵贵下了决心,头也不回地走了。
  一口水又到黄夫人的藏书楼,做贼心虚地回头看看,没有发现梁孺,心里又有点空落落的。
  黄夫人还是很热情,笑眯眯地点头:“小姑娘来了,里面坐着看。”
  宋贵贵不好意思地冲黄夫人笑笑,低着头,飞速地进去找了个小角落坐下。
  好像感觉无数双眼睛看着她一样。
  停了一会,宋贵贵小心翼翼地抬起目光,才发现大家都在忙自己的,谁也没有注意过她。
  宋贵贵放心了,拿出炭笔和小册子,继续抄她的《本草经》。
  抄着抄着就听见旁的好像有人提到梁孺了。
  宋贵贵搁置笔,竖起耳朵听,还真是谈论他的。
  “你可听说呢,宏志班的那个梁孺,月测这次列第一!”
  “谁没听说呀,整个书院都在传呢。”
  “他怎么能是第一呀,你看他平时,先生问什么都不懂。”
  “可不是么。”
  “是不是抄的呀。”
  “那不肯定是抄的了。或者啊,他家那么有钱,指不定是从哪里买了试题。”
  “他家很有钱吗?”
  “当然有钱,他家是个军户级,年年不用交税的。”
  “再有钱有怎么样,身为读书人,竟是厚颜无耻抄袭之徒。”
  “是啊,今日听说宏志班的先生也发了怒呢,在班里问他是不是抄的。”
  “他承认了吗?”
  “他哪敢承认,敢做不敢当,所以先生才气得不轻呢。”
  “那又怎么样,先生又不敢打他。”
  “是哦,你说我们书院的谁没挨过先生戒尺,也就他了,家里年年给书院捐钱,连先生都不敢动他。”
  “说到底,还是看不起他。”
  “对,我也看不起,月测抄袭,丢了书院的脸。”
  “对对对……”
  这些人你一言我一语,宋贵贵听了个清清楚楚。听完之后,宋贵贵心里一阵难过。虽然跟梁孺算不上什么交情,但是两日来的接触,觉得他还很真诚的。
  想不到这么虚伪。
  宋贵贵爱书,正直,最看不惯的就是给书墨抹黑的人。
  想不到梁孺竟是她最鄙视的那种人。
  宋贵贵再也抄不下医经了,心里烦躁躁。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梁孺一出现,搅乱了她原本平静的生活。
  整整一天,她都没能安心看下去书上的一句话。

  ☆、第6章 第六章

  每日里留给宋贵贵学习的时间不多,她得早点赶回家了。
  路上,宋贵贵还在想方才藏书楼里面几个人的议论,想得心里堵堵的。
  转弯到了拐角的时候,宋贵贵看见了梁孺。
  他就坐在刚才分别的路口,看见自己了正笑呵呵地朝她走来。
  “你书读好了?”
  宋贵贵四下张望了下,这里一点有趣的地方也没有,就是个普普通通的墙旮旯。
  “你在这干嘛?”
  “等你呀。你又不让我跟着了,我只好在这里等你。我知道你一定还走这里,你会回去拿你的胡饼车的。”
  “你等我干嘛。”
  梁孺傻傻笑笑:“就想等你。”
  宋贵贵想起方才人家说他的事情,不太想理他,继续向前走去。
  “你怎么还不理我呀,我又没做什么惹你不高兴。”
  “我为什么要理你呀。”
  “我们在一起不是很开心吗?”
  宋贵贵整个人都不好了,连忙道:“你别瞎说,什么在一起在一起的,谁……跟你在一起了。”
  “哦。”
  隔了一会,梁孺问:“我们在一起不能让别人知道吗?”
  宋贵贵眼珠子都快飞出来了。
  这什么人呀,是装傻啊还是充愣呢。
  “什么人家知不知道,我们哪有在一起。你再继续胡说八道,我再也不理你了。”
  “别啊,那我不说了。”
  梁孺耷拉着头,不敢多言。
  到了胡饼车前,宋贵贵把锁解开道:“我要回家了,你也回家吧。”
  “我看你下午还剩几个饼,卖给我吧。”
  “都凉了,不能卖了。”
  “没事。”
  “那我送你得了。”
  宋贵贵拿出四个饼,包好了递给他:“回去让人热热再吃吧。”
  梁孺动了动唇,欲言又止。
  宋贵贵也有想问的,话到嘴边,也没有说出来。
  “再见。”
  宋贵贵开始推车了。
  “明天还早来吗?”
  “明天还来早。”
  “那我在路口等你。”
  宋贵贵心里应了声好。
  走了好远了,宋贵贵又回头去看看。
  其实已经这么远了,就算梁孺还在刚才的位置不动,她也是看不到的。
  可是宋贵贵还是想回头看看,尽管什么也看不到。
  看过以后,就安心回家了。
  回家以后,爹娘的房门禁闭。
  宋贵贵猜到他们又吵架了。爹昨天夜里一夜没归,不是喝酒就是赌钱,丽娘今日肯定会跟他急。
  宋贵贵见怪不怪,干好她该干的,别的她也管不了。
  煮好饭,宋贵贵琢磨着叫弟弟喊爹娘吃饭比较好。家里人都宠他,这个时候若是自己去喊爹娘,免不了要被丽娘数落两句,但是宋重就不一样了。
  “阿重?我是姐姐,我进来了。”
  “嗯。”
  屋里的小男孩就淡淡地答了一声。
  宋重在读书。
  “这里吃,还是出去一起?”
  宋重把毛笔又沾了沾墨水:“在这吃,我正读到重点呢。”
  “好。”
  宋贵贵将饭菜端了过来,又道:“你去喊爹娘一起吃饭吧。”
  宋重头也不抬:“你怎么不去?”
  宋贵贵不吭声。
  宋重抬起头笑了笑:“你怕挨骂吧。”
  宋贵贵有些不高兴。
  尽管是事实,但是听宋重这样说,她觉得很丢脸。
  宋贵贵咬了咬唇,后悔来找弟弟,想退出屋子了。
  “我去。”
  宋重放下笔,站了起来:“不过,他们吵架了,我估计他们不会出来吃的。待会你来和我一起吃吧。”
  “和你一起?”
  宋贵贵感到意外,宋重平时很少跟她说话。
  宋重已经出了屋子。
  宋贵贵听到他很快又回来了,手里还拿来了她的碗筷。
  “果然如此,他们打冷战呢。姐姐正好在这和我一起吃饭吧。”
  宋贵贵不好推辞,但是感到很不自在地坐着弟弟书房里一起吃饭。
  虽然是弟弟,可是他们没有血缘关系。
  宋重也是后来丽娘带着他嫁给爹以后才改的名字。
  姐弟两平时都很少接触。
  宋贵贵知道他们是一个天一个地。
  弟弟是宠上天的,她是被摔下地的。
  一顿饭吃完,两个人什么话也没有说。
  宋贵贵收拾了碗筷准备端出去,宋重突然道:“姐姐,等我长大了,考取功名,你就能过好日子了。”
  宋贵贵非常意外。
  宋重道:“姐姐自小照顾我,我怎能不知。只是,之前年幼,也护不到姐姐。往后我长成男子汉,保护姐姐。”
  宋贵贵好感动,鼻子突然酸酸的。
  宋重是个安静内敛的男孩子,跟飞扬跋扈的丽娘完全不同。自从娘亲去世后,这么些年,宋贵贵都没有听过这么暖心窝子的话了。
  宋重的童颜展开,笑了笑:“姐姐要记得,这是我的承诺。”
  宋贵贵点点头:“我记得了,你也早点休息。日日这样看书,累眼睛。”
  姐弟俩个都话不多,但是今日却觉得比往日里要亲近许多。
  宋贵贵临睡前想着宋重的话。不管是不是真,能不能实现,她都万分珍惜。
  弟弟读书刻苦认真,想来日后定能功成名就。
  但是梁孺呢,在那么好的书院,却白白浪费了。
  宋贵贵心里叹了口气,沉沉入睡。

  ☆、第7章 第七章

  宋贵贵还是老地方老时间地开始摆摊。
  不晓得为什么,这几天的收益越来越差。明明天气渐冷,该是收益渐渐好起来才对。
  梁孺来得比宋贵贵还早。
  宋贵贵来到摊位的时候,天色是昏暗的,梁孺已经早早地等在路口了。
  “想不到你每日都起这么早。”
  “为了见你,再早也能起得来。”
  梁孺说起厚颜无耻的话向来信手拈来,宋贵贵早早年纪就走街串巷做买卖,倒也不是什么不谙世事的小姑娘,对此也见怪不怪,听他这么说也就笑一笑。
  梁孺提前跟她打招呼:“我今日不去书院,来帮你卖饼。你可不要赶走走了,今日你做多少饼,就算卖不完,我也都买了。”
  宋贵贵一听就不高兴了:“有钱很了不起吗?我做的饼可不惜浪费的。”
  “谁说会浪费。第一,你对自己有点信心,兴许一个不剩呢。第二,我买的饼我都吃掉,保证油渣蹭到手上都舔一舔绝不浪费。”
  宋贵贵嘻嘻笑:“那倒不至于。”
  才高兴了下,宋贵贵就开始摇摇头:“不过我真没有信心能一个不剩。这几天生意越来越差了。”
  “那是因为你不像做生意的。”
  “怎么才能像做生意的?”
  “首先你得有个招牌,”梁孺开始比划:“你看你这个炉子,也太旧了,又没个招牌,你自己又不吆喝,谁知道你是卖什么的。”
  宋贵贵一听觉得挺有道理:“你继续说啊。”
  “等我吃完。”
  梁孺顿了顿,就着白水连吞带咽地开始吃宋贵贵的胡饼。
  今日天气稍微燥热,梁孺穿的是一件薄丝褂,料子很薄,颜色还有些若隐若现地透着里面的肉色。
  宋贵贵瞅着脸红,故意低着头装作忙碌不敢往他身上看,心里想着公子哥穿着一点都不检点,哪像她呀。
  说实话这会儿梁孺心里凉嗖嗖的。
  原本今日这样炎热,梁孺早早地就想象宋贵贵这杨柳小腰系上裙带一扭一扭的样子。
  可谁知清早上一看宋贵贵还是长裤长褂捂得严严实实地,粗布衣衫颜色灰暗,裤腿粗得连他都能穿进去,更别说能有腰身了。
  梁孺尽量把自己的心态放平,注意力转移到吃上面去。
  这么吭哧吭哧三个大饼下肚,也不知是心里有鬼紧张出的冷汗,还是饼吃快了急出的一身汗,梁孺热得后背全湿了。
  他热他不觉得有什么不妥,就是宋贵贵开始尴尬了。那薄薄地料子濡湿了汗水,贴在梁孺背上。男人宽阔有力的背脊线条被清晰地勾勒出来。
  宋贵贵双颊烫红烫红的,心里想着不能看不能看,眼睛却时不时得往上瞄。
  反正看的是他的背,他又不会知道。
  宋贵贵这么想着,看得就理直气壮起来。谁叫这家伙身上有几块料呢。
  十五六的姑娘正是春心萌动的时候,宋贵贵也不例外。
  宋贵贵这一下下的小心思自以为藏的深,却被梁孺尽收眼底。
  梁孺心里头乐开了花,心里头可感激这件衣服了。想想当初仆人拿给他,他还嫌骚气,这会儿梁孺恨不得赶紧奔回家看看还有没有这种料子的衣衫了。
  “你吃饱了没有?你吃了一头汗。”
  宋贵贵怎么就是觉得梁孺哪里说不清的不对劲。
  “太热了,可有汗巾借我擦擦?”
  “这……”宋贵贵犹豫。
  “我用完给你洗干净。”
  想想梁孺的生意经,宋贵贵大手一挥,忍痛割爱拿出自己平时用的娟帕给他:“你用吧,也不用还给我了,就告诉我还能做什么可以多卖着胡饼就行了。”
  梁孺受宠若惊。
  原本他是像用用宋贵贵平时擦锅台的那块抹布。那块布宋贵贵只用来擦最上面的一层,其实挺干净的,也没有什么油。梁孺见宋贵贵天天用,小手在上面捏来捏去的,想也用这布擦擦自己。那不就好像宋贵贵捏着布擦他一样了呢。
  可没想到宋贵贵竟是从她怀里掏出一块私用手帕给他。梁孺激动地接过手帕愣在原地,两眼睛盯着手帕不晓得要干些什么。
  宋贵贵也不好再明着说什么。
  “招牌需要什么样的,我拿一个木板写一个行吗?”
  梁孺慌忙点头:“行行行,当然行。”这会儿梁孺也不抹汗了,娟帕在手里折一折,被他装进了怀里。
  做这件事的时候,梁孺整个人都在发颤,双目垂地,半点不敢抬头。感觉像是他不看宋贵贵,宋贵贵此时就看不到他的小动作一下。
  掩耳盗铃实在是很有用。
  宋贵贵身上出了一把冷汗,眼睁睁看着梁孺做贼似得把她的娟帕就这样藏进怀里了。
  宋贵贵冷哼哼道:“那我到哪找木板?”
  “你放心,明日我给你带一块匾。”
  “你从哪弄?”
  “我家有很多框子,我给你卸下一块。”
  宋贵贵:“……”
  “这不好吧。”
  梁孺显然已经把这个话题一笔带过了:“但是你会不会写字?你得把字写好看点才行。”
  宋贵贵心里疑问,他都把匾给自己做了,顺手提几个字怎么反倒吝啬起来了。
  梁孺看出她的不解,不好意思笑道:“我也可以写,不过你得先把你要写的字在书里面给我找出来,我照着模样就会写了。”
  宋贵贵瞪大眼睛:“为什么。”
  梁孺又笑了笑,笑的有点憨:“因为我不认识多少字。不过,你找出来了,想写什么样字体的,只要你能找到,我就能照样写个一模一样的。”
  宋贵贵突然觉得听不懂梁孺说话了:“你不认识字?”
  其实梁孺原本说的不认识多少字说的也是心虚,宋贵贵干脆利落地把他的‘多少’给抹去了,他也索性承认:“是不认识字。”
  “你不认识字,你在琼琚书院读书?”
  神呀,这是什么世道。
  “那是我爹送我去的,又不是我有真才实学。”
  “你为什么不认识字?”
  宋贵贵真不明白了,像她这样生在重男轻女小户人家里的姑娘,多少还都识得些基本用字,梁孺说他不认识字,开什么玩笑。
  梁孺凝着眉头:“这个以后再告诉你行吗?”
  想到昨天在黄记图书室听到的风言风语,宋贵贵此刻再也憋不住了问道:“昨天我听人说你在琼琚书院得了月测第一,你都不认识字怎么得的第一。”
  梁孺一听,脸色立刻暗了下来:“谁在背后说我?”
  “我不认识,总之不少人。”宋贵贵进一步问:“你别是想去报复人家吧。”
  梁孺扬起脖子,倨傲道:“那堆娘娘腔那个有胆子跟我动手,打得他们找不到自己裤裆。”
  宋贵贵皱着眉头看他,越来越觉得梁孺这么粗鄙,满嘴裤裆裤裆的怎么也不像琼琚书院出来的人。
  “我没抄,贵儿你相信我。我就是不识字,也看不懂月测考题上面问的什么,可是我就是没抄,你信不信我。”
  宋贵贵没有被梁孺声如洪钟义正言辞地说自己没抄吓倒,却被他那一声贵儿惊住了。
  自小到大,别人都是直接喊她宋贵贵,也就是娘亲会叫她一声贵贵而已。
  宋贵贵低了声音:“乱喊什么呢,谁是贵儿。”
  “你不喜欢这样叫你吗?”
  宋贵贵却不说不喜欢,虽然感觉怪怪的,但是好像听起来还不错。
  梁孺见宋贵贵一直不说话,垂头丧气道:“贵儿是不是也觉得我是抄的,我知道你们都看不起我。”
  宋贵贵可不敢看不起他。
  自来都是穷人被富人看不起,哪里还有富人被穷人看不起的了。
  不过宋贵贵还是诚实地道:“我也不想相信,可是你又说你不识字。不识字如何还能得第一?”
  梁孺好认真地道:“我是不认识,也不懂意思。但是月测时候的试题之前都见过的,见过的我就记得,就照样写出来而已。”
  宋贵贵觉得不可思议:“你见过的字,虽然不懂意思,但是一次就能记住了吗?”
  梁孺点头。
  宋贵贵拿出小册子,指了几个字读给他,然后又合上册子。
  “记住了?”
  梁孺又点头。
  “那你写给我看。”
  梁孺立刻用手沾了水,在地上清清楚楚地将宋贵贵方才读给他的那句话一字不漏地默写了出来。
  因为册子上是宋贵贵的笔迹,所以梁孺默写的时候,竟是和宋贵贵笔迹一模一样。
  宋贵贵惊奇道:“你简直神了啊。”
  宋贵贵又读,梁孺再写,还是一字不差。
  宋贵贵不信,又指了一段话,梁孺还是分毫不差。
  反复几次,宋贵贵终于相信了梁孺天赋异禀。
  “好玩吗?”
  梁孺也很高兴宋贵贵一直指给他字让他默写。
  “我自己觉得很好玩的。”
  宋贵贵觉得可惜,这样的天赋,在他看来仅仅是好玩而已。
  “你天生就有这样的好记性吗?”
  “大概是吧。我原先就自己玩,后来才知道别人是不会的。”
  “所以,你平时什么都不懂,但是月测还是会得第一,因为你能记得住是吗?”
  “对啊。”
  “那你为什么不解释呢。”
  梁孺轻蔑地冷笑:“没有必要。”
  宋贵贵想了想:“那你为什么向我说这么多呢。”
  梁孺轻柔地笑了笑:“还是不说了,说出来你怕又要生气了。”
  宋贵贵心中一抖,猜他不会是那个意思吧。这么一想,立刻暗骂自己不害臊,白日里面尽会瞎想。
  “可是你这么聪明,没有道理书院里面教的你学不会呀?”
  梁孺无辜道:“可是我确实听不懂他们说的之乎者也。”
  宋贵贵想想也是,大概是他没有根基,跟不上进度。就好像自己一样,下得功夫不少,医经就没看懂多少,也是根基不牢靠的原因。
  要是有个人能详细得指点一二就好了。
  “书院里面就没有人知道你不识字吗?”
  说到这梁孺不知道从哪来的自豪感,他拍拍胸脯道:“没有一个人知道,连先生都不知道,怎么样,我是不是很厉害。”
  梁孺胸脯拍得咚咚响,宋贵贵噗嗤一下笑开了。
  “你这衣服是不是小了?”

  ☆、第8章 第八章

  那衣服可不就是小了么,紧巴巴地贴在梁孺身上。
  梁孺一挺胸口,扣子绷得紧紧地快炸开了,扣缝里面都透出了他硬实的肌肉。
  梁孺低头一看就尴尬了,可不是么,扣子都快被撑破了。
  “大概是我长高了。”
  宋贵贵笑得更欢了:“你都多大了,还长高。”
  梁孺抓抓脑袋,第一次脸红红的,不知道如何是好。
  宋贵贵正色道:“你还真是奇怪,能在琼琚书院读书的人身份都不一般,你却既不识字,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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