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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掌心娇-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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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紫藤薇薇
文案:
宋贵贵惨淡经营胡饼摊,
贵公子日日都来按时打卡吃胡饼,还特妈生活不太能自理。
吃饼噎着了要找她借白水,
喝水热着了要找她借帕巾。
宋贵贵黑着脸看他接过帕巾,豆大的汗珠擦都没擦,
左右叠好,揣兜里。
还贴身揣~~==!
内容标签: 情有独钟 天作之合 甜文 市井生活
搜索关键字:主角:梁孺;宋贵贵 ┃ 配角: ┃ 其它:
☆、第1章 第一章(改作话)
眉山镇。
眉山医学院院门外。
“先生,能不能看在我勤奋好学的份上,先收了我呢?兴许我入学之后,便能进步很快呢。”
一个身材瘦小的小姑娘操着一口娇滴滴的吴侬小语求着书院的老先生。
这里是眉山镇上唯一一个收女弟子的医学院。黄昏时分,学院已经下学了,医学院的弟子们陆陆续续从里面走出来,目光诧异地看着宋贵贵。
老先生很不愉快地摆摆手驱赶宋贵贵:“走吧,走吧。我只负责放榜,不负责招弟子。况且,你考得那么差,破格也不敢收你,快走吧。”
“可……”
宋贵贵还想说,见老先生双目微瞪,硬生生地把话咽了回去。
老先生也要回家了。
宋贵贵鼓了鼓勇气,咬了咬牙,横下心厚颜无耻地问:“那能把应试纹银退给我吗?”
老先生气得胡子都翘起来了:“说什么!”
宋贵贵原本就理亏,这会儿被老先生忙不迭地一吼,声音顿时弱了下去,低着头吞吞吐吐:“我就是想……想能不能退一点报名费,哪怕退一半……”
“我就可以……”
宋贵贵再次抬起头来,却发现老先生理也不理地早就径自走远了。
医学院的学生们一拥而散,眉山学院门前原本还是熙熙攘攘地一群人,这会儿都散了去。
学院门前一瞬间也安静了下来。就剩宋贵贵一个人了。宋贵贵开始眼眶红了起来。这是她第二次考眉山学院失败了。
更重要的是,第一次考学院的是她好不容易积攒了半年才攒了下来,索性没考过也是自己的钱。可这第二次考试的钱……是她向隔壁借冯二狗的!
冯二狗是个吝啬鬼,而且整日里面看人都色眯眯的。可惜就是家里有钱,冯二狗自己也有一手的木匠工手艺,日日的收入叫人看了眼馋。若不是宋贵贵实在不想放弃这次招生入考的机会,打死她也不想跟这种小无赖扯上半点关系。
原本宋贵贵觉得自己这次一定可以考的上,才赌了一赌。因为女弟子如果考上了学院,不仅仅头个月免了学费,还可以边学习边行医收诊金。
诊金可比她卖胡饼赚钱多了,更别提还冯二狗那一点报名费。可惜,宋贵贵这次照旧名落孙山。答应了一个月之内连本带利还给他,这会儿美梦落了空,冯二狗拿不到钱肯定会逼她还钱。
逼她也没用,逼她她也生不出一个子来。到时候冯二狗铁定会告诉爹娘了,爹娘要是知道她平时扣了卖胡饼的钱去报名考试,这次还借钱去考试……
宋贵贵觉得生无可恋,眼泪串成了线开始不住地掉。越掉越心里委屈,从默默流泪,到嘤嘤啜泣,宋贵贵还是觉得心里憋屈。乘这会儿眉山学院外空无一人,宋贵贵觉得人生总得纵情一会。然后,她开始纵情哭泣……
发泄了一会,宋贵贵又自个抹干了眼泪,站起身子,心里嘲笑自己一千遍。哭没有任何用处,这个道理她自幼就知道,左右是今日心中沉郁至极,才容自己这样放纵发泄一场。
发泄完了,该做的事情仍旧一件不能少。宋贵贵十五年华,却不得如寻常姑娘家在母亲面前撒娇取宠,小小年纪,她就在外面摆摊做饼,风吹日晒,养活家中生计。
回到胡饼摊,谢过替她看摊的隔壁婶婶,宋贵贵提不起精神。这个时候已近黄昏,再呆不久,她就会收摊回家了,此刻加上心情不好,便也没有心思放在生意上。
“一个饼,怎么卖?”
宋贵贵顾自想着心思,猛得被这个声音激了下,没回过神来。
来人见她没有反应:“不卖了?”
“卖,卖的。”宋贵贵赶忙熟练地夹起一个热乎乎的胡饼,包好了递过去。
这才看清楚来人的面目。
是个少年公子,身着靛青色丝绸衣袍,腰配玄青玉,手持百褶摇扇。宋贵贵心里撇嘴,贵气外漏,生怕旁人不知道他多有钱一样。一张脸却长得精致绝伦,剑眉英目,鼻梁高挺,棱角分明,英气中不失柔和。
而且,少年看起来生得颇为高大威猛,宋贵贵估量自己高不到他的肩头。纵使隔着锦衣华服,宋贵贵也能感觉到那薄薄衣衫下鼓鼓的腱子肉。
宋贵贵蓦地不敢再看,低下头去。
那公子接过胡饼,仍旧站着不走。宋贵贵心中思索再三,不得已问道:“公子还要买什么吗?”
不晓得为什么,宋贵贵的声音突然变得小小的。宋贵贵原以为说话声音这么小,那少年听不见,哪晓得他竟然听得一清二楚。
“今日不买了。”
“哦。”
可他还是不走,似乎还盯着自己看了一会儿。正当宋贵贵忍得头皮发麻时候,却听那少年饶有趣味地笑了声,然罢顾自离去。
宋贵贵被这轻浮行为撩得有些恼,却不好发作,也不能发作。这种有钱的公子哥,穷人是不敢惹的。
送走了这个贵客,宋贵贵更无心继续做生意了,干脆收摊回家。
虽说是收摊比往日早,可今日是实在心情郁闷,走路也没劲。宋贵贵回到家的时候,天色早就完全暗了下来。
爹又不知道去哪家喝酒了,娘的脸色比想象中得更难看。
宋贵贵的娘不是她的亲娘,是后娘,街坊都叫她丽娘。不为别的,就是因为她长得漂亮,徐娘半老,风韵犹存。俗话说有个后娘就等于有了后爹,在宋贵贵身上实实在在地印证了这句俗话。
宋贵贵的爹怕丽娘怕得狠,半句话不敢多说。家里头理所当然的是丽娘做主。后娘当家做主,宋贵贵的日子自然不好过。
“这么迟回来,等着吃现成饭啊。”
丽娘扯着大嗓门,尖着嗓子叫。
桌子上的饭菜还剩不少。也是,家里也就丽娘和丽娘的亲生儿子宋重两个人,再吃也吃不了多少。可丽娘一下下地收拾桌子,半点没有留给宋贵贵继续吃的意思。
“杵在那里干什么,过来帮我干活啊。”
宋贵贵不吭声,还是默默地走过来开始擦桌子。
“等下把锅碗刷了,再把衣服洗了。”
丽娘白了她一眼,大屁股一扭,回了屋。
这是每天宋贵贵习以为常的事情。
还好,她没有多问今日怎么回家晚了。卖胡饼的钱她通常一月一缴,没到时间丽娘也不会提前催。弟弟宋重在隔壁屋读书呢,听见她回来了,也不出来看看她。
不过这些宋贵贵早就不在乎了。自从娘离世开始,宋贵贵早就学会了一个人生活。
宋贵贵麻利地干起了活。刷洗锅碗,打扫屋子,一家人的衣服全部浣洗干净以后,宋贵贵才从胡饼摊上拿出几块白日里面没有舍得吃完的碎饼开始一口口地啃了起来。
啃着啃着,顾自地想掉眼泪。硬是忍着憋了回去,夜间漱洗完毕,一个人缩在床角,呜呜咽咽伤心了很久。
农家小院晚上多是早早地歇息,次日还需辛苦劳作。梁家大院此刻就不同了,往日这个时候,梁夫人一般都在院中戏阁再陪老夫人听上两场好戏再歇寝。但是今日,戏班子没有到府上来,梁家大小却在厅堂里面聚了个齐全。
梁夫人衣着鎏金牡丹绣袍,发插金制镶以翠玉步摇,一贯的贵气作风。梁老爷就没有夫人精神,脸色发沉,显得心不在焉。梁老爷夫妇今日坐了次座,主位上是个不怒自威的老奶奶,正是梁老太太。
再下面的就是孙辈,梁老爷的三个儿子。长子梁斌,次子梁冀,再就是幼子梁孺。一家人围在一起,没干别的,就一个主题,分家。因为幼子梁孺今年刚满十八岁,依照眉山镇梁岗村的规矩,幼子也成年之时,梁家就该给三个孙辈各自分家立户。
梁家三子只有梁冀是现在的梁夫人所出,如今梁夫人理家,有母亲撑腰,最是气焰茂盛的一个。梁斌出自二房,母亲早年归土,虽然是长子,但是地位一直受梁夫人母子打压。梁孺呢,在梁家更谈不上地位,他的母亲至死都未进梁家大门。
此时一家人刚刚经历一番家财分割的理论,梁斌和梁冀各自都上了些火气,都认为自己吃了亏,不公平。谁也没有觉得,小弟梁孺分的才是最少。
梁老太太看着兄弟几个分毫不让,心中悲痛,一时触景伤情,眼眶微红,欲要掉泪。毕竟是一家之主,老奶奶强行忍着。梁老爷低着头,不明所想。梁夫人撅着嘴,堵着气,暗自咬牙定要给自个儿子争个高下出来。梁斌和梁冀心里头都挂着自己,没工夫管别的。
梁老太太的一番伤心只有一个人注意到了,梁孺。梁府一家掉入一阵沉默,气氛显得尴尬。
梁孺实在忍不住,站起身来,声音不高,却很坚定:“不麻烦了。把我的那份计算下分给大哥,二哥。这样两位哥哥心里该觉公平,如此一切都解决了。”
梁孺这句话一说,连梁老爷都抬起头诧异地看着这个平日里毫不起眼的儿子。梁夫人眼光中闪过一丝讥讽,心道他惺惺作态。
梁斌虽说知道这个弟弟说一不二的性子,但也不可置信,追问了句:“三弟当真?”
梁孺笑了笑:“自然当真,你可以拟字句,我可以按手印。正反我的那份家财也不多,分给两位哥哥,护了和气,岂不是更好。”
梁孺说完,梁夫人的脸色不好看。计算家财的时候,她的确将梁孺那份克扣了。可是梁老爷明眼看出来了嘴上也不说,那她也就没什么顾及。但这会儿台面上被梁孺捅出来,梁夫人脸上多少是挂不住的。
梁孺片刻不想再呆下去,向各位长辈行了告别礼:“祖奶奶,爹娘,二位哥哥,明日我还需入学,打算今日回镇里。签完军户状,还需收拾细软,这就不耽搁了。请祖奶奶容我先回去打点。”
梁老夫人目露心疼,心绪转了万千,缓缓点头默许。
梁孺鞠躬告退,临到门边,忽然听见梁老太太喊道:“阿孺,去账房多支些银两。一个人在镇上,勿亏待自己。”
梁孺点头:“祖母放心。”顿了顿,梁孺又道:“月中佳节,我就回来看祖母。今日事情已经解决了,祖母莫再担心了。”
厅堂的人还在商议细节,梁孺先退了出来。
若说这一屋子的人,他还在意的,也还关心他的,就剩下这个表面威严,实则和蔼可亲的祖母了。
梁孺对梁家没有什么依恋,唯一心里头舍不下的就是这个老太太。自从去了镇中求学,梁孺逐渐少了回府的次数,这次不是为了复签军户状他也不会回来,哪想回来还赶上了分家产的事情。
为了一点家财,拼个头破血流,梁孺才不想浪费时间做这些事情。他一个人在镇上倒也自在,简单收拾了换季的衣物,便一人一包上了路。
梁孺并没有去账房支银子,他有一门手艺,足够养活自己,就愈发不想再从梁府支出了。虽然,名义上,骨子上,梁府都是他的家,但是他没有家的感觉。
没有雇车,十几里路就这么走过来了。
路过眉山学院,梁孺的心念一抖,白日中所见划过心头。梁孺停下了脚步,在这里略作停留。
真是的,多大点事情,就哭鼻子。想到白日里那个姑娘,梁孺唇角微一哂笑。没考上学就如此伤心,若是遇到
他家里这些事情,还不得寻死觅活。
梁孺摇头,明日若再遇到这个姑娘,需好好教训一番才是。
作者有话要说: 相遇都是缘分,如果有一点点喜欢我,
请麻烦各位小姐姐收下我的
作者专栏吖!
冬天看甜文,包你不怕冷。
收一收我最甜的文《我多疼疼你》,勾搭一个疼死人男主呗。
不吃亏!ヾ(^▽^*)))
☆、第2章 第二章
次日,天还未明,宋贵贵瘦瘦的身躯就将一日里要用的面啊,油啊,盐啊什么一样样地收拾装好,推着胡饼车去镇上出摊了。
十月天,清晨起的太早,还有点冷嗖嗖的。宋贵贵关门前,往屋里瞅了瞅。爹似乎昨夜没有回家,丽娘和弟弟也都没有起床。
锅里头小火温着小米粥,等他们起床就可以直接吃了。平日里宋贵贵都是在家里吃好了再去集市,今日刻意提早了一个多时辰。
还不是因为钱么。
宋贵贵昨天晚上已经想好了,这个月她要起早贪黑多做点胡饼卖。算了下,熬到月底该能赚够钱还跟冯二狗之前借的学费。但是这样一来,月底时候就交不出钱来给丽娘了。索性到时候撒个谎说自己路上丢了,或者是被抢了什么的。
到时候丽娘也拿她没有办法,顶多挨顿打。总好过,让家里人知道她心里挂着眉山学院的事情。
要是让丽娘知道了,宋贵贵就再也没有机会去报名考试了。
一路上想想心思,倒也很快就到了她的摊点。
这个摊点是流动的,宋贵贵没有去交钱谋个固定的摊位。现在这个地方算是个旮旯地,别人也看不上,加上她平时来得算早,又是个小姑娘,也没人跟她抢。
这么着,这个流动摊位,对于宋贵贵来说倒成了她的专用。
麻溜地将胡饼摊摆开,一应用具一一放好。宋贵贵开始兑水和面。
早上起的早了,胡饼车上又装了那么多东西,又重又大,推着可费劲了。宋贵贵不自觉地开始想打瞌睡。洗了两把凉水脸,总算把瞌睡虫打远了些。
面一会儿就和好了。宋贵贵紧接着又剁了一大盆的肉馅。现在还不能开始烙饼,太早了一会儿凉了再热的就会变了味道。
乘这个时候,宋贵贵净了净手,拿出来一个小小的手抄本,本子上全是她记录下的医经理学。
这些都是她每日卖完胡饼以后去黄记藏书楼里抄下来的。没有多余的钱买书,每次她都是奋笔疾书,不管能不能看得懂,能抄多少先抄下来多少再说。
尽管每次这样光抄不买,让她有种剽窃做贼的不安感,可是黄记的老板娘黄夫人却对她和和气气的。每次宋贵贵来,她都笑眯地点点头:“小姑娘来了,进去坐着看吧。”
宋贵贵总是觉得心亏,一直想着考上眉山学院后能有多余的钱力可以买点礼物送给黄夫人。再不成也能多买点面和肉,做点胡饼送去也是好的。
可惜……
宋贵贵连忙赶走这些胡思乱想,抓紧时间开始看小抄本。一会儿早上陆续有人起了身,卖起胡饼来,可是一刻都休息不得,就看不成医经了。
“丹沙,味甘、微寒。主身体五藏百病,养精神,安魂魄,益气,明目,杀精魅邪恶鬼。久服,通神明不老。”
“《名医》曰:作末,名真朱,光色如云母,可折者良,生符陵山谷,采无时。
”
宋贵贵边读,边用炭笔在小册子上将不懂的圈记下来。
这么一读书,时间就过得很快。宋贵贵觉得,这比干坐着等生意要好太多了。不知道过了多久,宋贵贵已经完全入神了。
隐约感到有个黑影挡在锅炉前。哎呀呀,有生意了。
宋贵贵将书笔一扔,立刻站起来,脸上挂着习惯性地笑容:“先生要饼吗?要肉馅的还是无馅的,葱油的还是麻油?”
“原来真是你呀。”
对面买饼的人个头高大,弯下腰勾着头瞅宋贵贵。
宋贵贵一看,可不是还是昨日最后买饼的那个公子?
宋贵贵对他没什么好印象,顿时没了热情,收起笑容,声音淡如白开水:“葱油的,麻油的,有肉馅的无肉馅的,要哪种?要几个?”
“你昨天给我的是什么样的?”
昨天?
想想宋贵贵这才想到,昨日并未问他要什么样的饼,就随手包了个给他。
“麻油,无肉馅。”
“哦。那我要有肉馅的,两个吧。”
“需要稍等一会儿,你来得太早,饼要现做。”
公子笑道:“现做的好,我就想看看这么好吃的饼怎么做出来的。”
宋贵贵手上开始忙碌,那公子就在一旁看。宋贵贵抽眼瞄了瞄他,平心而论,长得真好看。
胡饼宋贵贵一会儿就做好了,递过去的时候,那公子稍稍迟疑了下。
“怎么?”
公子笑了笑,接过胡饼,转身而去,边走边言:“考不上学院,用不着那么伤心,你可以再考就是了。”
宋贵贵顿时血液上涌。
太丢人了。昨日明明看清楚四处是没人了的,确定没有半点人影她才敢那么肆无忌惮地痛哭一场。
宋贵贵心里笃定少年是在唬她。
虽然心里这样安慰自己,却是一整天都记挂着这件事,弄得宋贵贵心烦意乱。
日落黄昏,宋贵贵才终于想通了,管他呢,丢人就丢人。这种公子哥,许是这辈子不会再遇见了,在他那丢个人,算什么大事。
梁孺手里拿着在宋贵贵那买的胡饼,口角含笑地吃着。不晓得为什么,怼上她水汪汪的瞳眸,开口教训的话他半句都说不出来。
饼真香,那小姑娘也香喷喷的。昨日叫她哭得惊天动地的样子,和卖饼时候羞羞答答的样子判若两人。
真是有意思。
梁孺这是第一次吃这种胡饼。
虽说他在梁家地位不高,母亲只是个梁老爷醉酒宠幸的小丫鬟,又早年体弱离世。自幼虽说家中富贵,却有家似无家。他生性桀骜,行事就随本性,常常冲撞梁老爷,加上后娘一阵阵床头风吹吹的,他在梁家便如同坐无头冷宫般。
不过,左右他图个自在,这样也好,无人管他。
来书院读书半年有余,与其他世家公子格格不入。看不惯他们喜好出入风雪场合,课业索性亦比不过他们,梁孺这半年过得异常寂寞。
梁家是个军户级,军户不用交税,所以是个人人羡慕的户级。可梁孺一点也不觉得哪里值得骄傲。军户家每轮征兵必须出一人入伍,到了他这一代,几个兄弟都是娇贵体躯。唯有他皮糙肉厚,在家也不受待见,梁孺知道,他早晚要应征入伍。
在梁家时候,梁孺和一众下人们还是很亲近的。也有一起长大的至交好友,如今住在镇上,旁的一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闲来无事,他就常在街上走动,不想就碰到昨日宋贵贵那场哭天抢地。原想去劝劝她的,却怕贸然而去吓着人家。
今日他需上书院读书,耽误不得,否则一定与那小姑娘多言两句。
☆、第3章 第三章
翌日,老地点,老时间,宋贵贵老远又看见那个公子朝他的饼摊走来。
“还是两个饼,昨日那种。”
眼皮都没抬地,宋贵贵随意问:“昨天那两个饼,你都吃了?”
其实,昨日入睡前,宋贵贵一直在颠来复去想着梁孺。
虽然他花钱买了两个饼,宋贵贵却觉得他不会吃的。富家公子哥平时哪里吃这个,多半是扔了。
一想到两个又大又圆的饼被孤零零扔到垃圾里,宋贵贵心里就开始疼。宋贵贵直到睡前,惦记的还是这个。
“对呀,可好吃了。”
宋贵贵客气地回了笑,心里面却不太相信他的夸奖是真心的。不过听到他说都吃了,还真有点意外。
“你来得太早了,需要现做。”
“无妨,我可以等。”
宋贵贵便不再理他,开始忙碌起来。她身材娇小,擀面的时候身子随着力度一晃一晃地。晃得梁孺的心都跟着飞起来了。宋贵贵两只玉白的小手在面团上一转一转的,不一会儿功夫,十个饼团全擀好了。
“你擀得真快。”
宋贵贵听着得意道:“生意好的时候我会擀得更快。”
“接着要干嘛?”
“要塞肉馅了。”
宋贵贵的小手用筷子沾水夹了大团的肉往饼团里面一个个塞。瘪瘪的面饼团子,被塞了个肚心饱。大饼两边薄薄地,中间凸起来,满满地都是肉馅。
宋贵贵干活利落,塞肉馅,封面口,扔锅过油,炉内烘烤。宋贵贵的小白手在饼呀,面呀之间飞舞。
梁孺看得眼花缭乱,看着看着开始脸红起来。老老实实真的是来买饼的,怎么看着想着就全歪了呢。梁孺心里面默念宋贵贵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宋贵贵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想什么呢。”
宋贵贵原本是没功夫注意到梁孺这些奇奇怪怪的行为的,可是她都烙好了十个饼,包好了两个递给他。
这个傻人却呆呆地不接。
宋贵贵将饼塞过去,梁孺从愣神中回过来,一把抓住大饼。
“做好了啊,没想到做饼这么快啊。”
梁孺摸着手里的大饼犯嘀咕,胡饼怎么那么嫩呢,还滑滑的啊,像小鱼……
哎呀,不好,这哪里是什么胡饼,分明是方才梁孺慌神之下连饼带手一股脑地抓在了手里。
再看宋贵贵的脸已经红得不能再红。
梁孺的大手像毛蟹钳子一般将她死死地钳住,怎么拔都拔不出来。男人的手骨本来就硬硬地,梁孺方才还拽着她的小手往他胸膛上挤。
宋贵贵觉得她在梁孺鼓雷雷的胸肌上蹭了好几下。
梁孺也是一惊,连忙连饼带手地都甩了开:“不好意思,拿错了。”
梁孺松了劲,宋贵贵立刻将手缩了回来。
白嫩的玉藕小手上面被梁孺掐了好几个红印子。
这个人怎么力气这么大呀。
宋贵贵的小手被甩掉了,做好的两个大饼也被甩在了冰冷的石头地上。
宋贵贵踮起脚,隔着炉子看了看,心里又给梁孺打了个叉叉。
不仅占她便宜,更重要的是浪费。
若不是梁孺就在面前铁杆般地杵着,宋贵贵肯定将那两个饼捡起来继续留着吃。可是莫名地在梁孺面前,宋贵贵就不想低了这份节气。
“抱歉抱歉,饼也掉了。”
梁孺抱着拳摇了两下做抱歉状,接着用宋贵贵想不到的速度将地上两个饼一手一个捡了起来,顺势就塞进嘴里。
“呃……”
宋贵贵吃惊不小。
掉地上的饼捡起来吃对他们这些穷人再正常不过,可是看着梁孺脖子上挂的闪金金镶玉,腰上佩戴地明玉,真是一万个也想不到他能做出这种事。
“你该洗一洗再吃的。”
就算是宋贵贵自己,她也会洗一洗再去吃。胡饼本来就油,更容易沾灰。
“没事,没事。不干不净吃了没病。”梁孺嘴里塞满了,含含糊糊地包着饼说话。
宋贵贵真怕他会张嘴掉下来一块。宋贵贵担心的没错,梁孺的吃法不地道,没两下就噎住了。
看着他噎得难受,宋贵贵犹豫要不要给他一杯水。可是喝水的小杯子她只带了一个,就这么给个陌生男人用了去,恐怕……
宋贵贵的犹豫是多余的。
梁孺眼睛贼溜溜地就发现胡饼摊子上的小瓷杯。杯子里刚好是宋贵贵早晨来了倒上冷着的白水。
梁孺牛饮一通,总管是顺了。一杯喝完,梁孺不够:“还有水吗?”
人家买饼了,怎么说也不好吝啬点白水吧。宋贵贵拿出个小暖壶,又倒上一杯:“现在烫。”
“我吹吹。”
宋贵贵想着梁孺对着嘴一下下地吹她的小瓷杯,心里直摇头:“我帮你冷水吧。”
梁孺如捣蒜般的点头,第一个饼被他连噎带着就水干掉了。现在他又开始开动第二个饼,三下两下就下了肚。
“可以再买两个吗?”
“当然可以。”
宋贵贵一听继续买饼就殷勤起来,再大的不满意都烟消云散,连替他冷水都不那么烦了。
又干掉了两个大肉饼,梁孺可算饱了。
“你可真能吃,我这个饼很大的。一般人都只买一个,最多两个,你却一下吃了四个。”
水也冷好了,宋贵贵一高兴就主动给他递了过去。小杯子里的水对梁孺来说也就是咕咚咕咚两口解决。梁孺受了表扬,眼睛亮亮的:“我有个本领,就是能吃。”
宋贵贵捂嘴笑开了:“真逗,能吃算什么本领了。”又想到了什么,宋贵贵犹豫了下接着问:“你那日,真的看到我哭了?”
“从你求那个老先生放你走后门入学,我就在了。”
当面求证,宋贵贵唯一抱着的希望破灭了,羞得想钻地缝得了。
宋贵贵不自然地抽了抽嘴角,尽量装作很平静地:“是么,那日心情不好。”末了,又补了句:“我平日里不这样。”
梁孺心里笑了笑,知道她怕难为情,就不再提这个事情了。
宋贵贵悄悄地又打量着少年。他明明高大生猛,外貌也是俊秀非凡,唯独一双眸子清亮纯粹,像是完全不谙世事一般。
这双眼睛让宋贵贵产生错觉,觉得这个少年对她并无恶意。
“梁孺。”
“什么?”
“我叫梁孺啊。”
☆、第4章 第四章
看着他满面纯真的样子,宋贵贵不禁笑了笑。
宋贵贵笑得时候,两边的粉脸颊上各绽开一个酒窝。小手捂着娇唇,肩头笑得一颤一颤地。
梁孺直盯着宋贵贵看,也不知道避讳:“你可真好看啊。”
若是昨日你听梁孺这样说,宋贵贵免不了会生气。可是今日宋贵贵觉得梁孺这个人挺真诚的,她相信他说的没有恶意。
再说,哪个姑娘不喜欢被人夸漂亮呀。可惜还从来没有人夸过宋贵贵漂亮,只有很久很久很久以前娘在世的时候这样说了。
不过,私下里宋贵贵在小河边净面的时候,也觉得自己很漂亮。
梁孺看着摊上剩的胡饼:“还有六个饼呢,我吃不完了,怎么办呢?”
宋贵贵心道她是卖饼的她都不愁,倒是买饼的着急她还剩饼了。
“没关系,一会儿就有人开始陆续买饼作早饭了。”
“我以后早饭都吃你的饼了。”
“真的啊。”
宋贵贵现在对梁孺可喜欢了。遇到个这么个能吃饼的,他一个人买的顶别人四五个。要是天天能来,或者中午也来,晚上也来。那一天他一个就能买二十多个大胡饼。
哎呀呀,宋贵贵赶紧打住自己这些胡思乱想。哪有人一天三顿都吃饼的,就是她自己,一天只吃饼也吃不下呀。
梁孺可不知道宋贵贵的这些胡思乱想:“但是,你明天还会这么早来吗?你要是明天不特意来这么早了,我就遇不到你了。”
宋贵贵奇怪了:“你怎么知道我今日是特意来早的?”
“因为我从来都没有看见过你在这卖饼呀,我每天早晨都这么早来的。”
宋贵贵又疑惑了,一般有钱家的公子不是都睡到日上三竿的么。
“你每天起这么早做什么?”
“我去琼琚书院上学。”
“啊?你在琼琚书院念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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