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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宫娇宠-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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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船慢慢朝前行驶着,与另外一艘船擦肩而过,陈宴宁听见那船的甲板上传来楚衍的声音,她与范嘉柔对视一眼,皱起眉头起身从下一个站头下了船。
两人快步传过人群中,上了那艘船的小门,掀开帘子出了船舱。
陈宴宁率先瞧见一甲板的棋子,微微侧了侧脑袋,只能看见楚衍的背影与韩家公子的脸,她略一皱眉上前去,范嘉柔抬手拉住她的衣摆:“你做什么去?”
“去瞧瞧啊。”陈宴宁努努下巴,带着她从人群缝隙中挤了出去。
韩家公子名叫韩冲,之所以这么狂妄,大抵是因为韩家上一辈出了位贵妃娘娘。韩冲自小在那贵妃膝下长大,性子难免娇惯,又跟楚衍同为京中纨绔子弟,自然是水火不容。
陈宴宁脑海中闪过这些,目光缓缓落在韩冲身后青色衣袍的男子身上,轻声对范嘉柔道:“英国公次子,瞧见了吗?”
“看见了,就是因为看见了,所以才不想过来。”范嘉柔别开眼,谁料刚一转眼就看见李忱望着她笑。
范嘉柔作势举起拳头,瞪大眼睛好一副威胁人的模样,他缩缩脖子双手举起求饶,范嘉柔被逗得失笑。
楚衍与韩冲对峙着,陈宴宁不明就里,只听见韩冲道:“前些日子为着江妩姑娘,世子你同我大打出手,今日在这甲板上又是对我冷嘲热讽。楚衍,你当真是以为我没脾气不成?”
居然还是那江妩姑娘的事儿。
陈宴宁翻了个白眼,轻嗤一声,盯着楚衍的背影恨不得一脚将他踹走。楚衍直直垂下的手忽然攥紧,面色阴沉,陈宴宁见他又要拿拳头处理事,上前一步一把揪住他的腰带往后拽过来。
楚衍退到她身边,正要厌烦开口时,只见陈宴宁冷眼盯着他,一时间吓得口水呛住,手指下意识松开道:“你怎么在这儿?”
“我怎么在这儿?我为什么在这儿,世子不知道吗?”陈宴宁似笑非笑,松开他的腰带,扬声道:“所以说今日韩公子这番做派,又是为了江妩姑娘?”
“小十三?”韩冲眼眸一眯,看着她的容貌勾唇阴柔笑起:“自然不是。”
陈宴宁一挑眉,看来这江妩姑娘倒还真是个妙人,竟叫这京中个个公子皆为她神魂颠倒,巧笑道:“那既然不是为着女人,那便是为着名声?世子殿下可辱你名声了?”
“这……”韩冲犹豫万分不知该如何开口。
方才他们一行人在此处喝酒下棋,楚衍忽然从船舱里头出来对着他冷嗤一声,他想起上一回发生的事情,一个没忍住便跟楚衍打了几拳,眼看着人越来越多才住手。若是眼下将这件事情在摆在台面上来说,只怕是惹人笑议。
陈宴宁了然一笑,垂眸弯着眉眼把玩腕上的金丝手镯:“看来也不是为着名声,那既如此,韩公子竟也能这般咄咄逼人,只怕是不好吧。”
韩冲盯着陈宴宁的眼中带着阴鸷,冷笑:“你这般帮着楚衍,就不怕我怕报复你?”
“我怕啊,可你也得进的了我陈家门才有办法报复我。”陈宴宁摊手失笑:“只是可惜你连我们家大门都进不去,谈何报复?”
韩冲一行人拂袖而去,英国公次子冷眼盯着范嘉柔,那眼神有些犀利,看的她频频皱眉。
陈宴宁挡住范嘉柔,隔断他的视线,笑着道:“把自己的肚量放大一些再出来混吧,这般小就不怕气坏身子吗?”
楚衍在后头盯着她的背影,眼神温柔。
第18章 亲事
周围的人群尽数散去,只剩下他们四人留在甲板上。
陈宴宁目送韩冲身影消失,慢慢回过头看着楚衍,嘴角掠起点笑,眉眼弯弯的模样看的楚衍心口发怵,她轻声道:“阿衍哥哥真是悠闲,这般不计后果的事情我可是听闻不止三两件了。”
李忱站在他后头憋着笑意干咳一声,转身对范嘉柔道:“船舱里面有今年新上的桃花蜜,三姑娘可要一同进去品尝?”
两人侧身进了船舱,甲板上只剩下陈宴宁与楚衍两人。
风扬起,陈宴宁鬓角边垂下的两缕发丝飞起,楚衍偏过脸看她,默不作声的抬手将她的头发压了下来,眼神淡淡的,唇畔轻微翘起:“放心好了,不会乱来的。”
陈宴宁眉梢一跳,不自在的别开眼睛:“随你。”
不知是不是因为自己主动,这一世的楚衍看起来比上一世要乖得多,从前自己见了他转身就躲开,他心中郁结大抵才会那般。
陈宴宁回头问他:“今日若是回府,你父王得知此事,只怕是又要好一番说教。”
听闻这话楚衍冷笑出声,双手背后转身看着波澜水面,眸色沉沉,半分言语都不想多用来描述他与元亲王之间那些淡薄的父子情。陈宴宁瞧着他的侧脸,悄悄垂下了视线,手指抠着甲板上的木质护栏,一点一点的从护栏上移过去,小心地碰了碰他的手指头。
楚衍手指僵住,他被震惊到甚至不敢回眸看她,眸中波动万分。
直到船只朝前移动许久,准备穿过水桥洞底时他才抬起头,眼中死死克制着情绪,咬牙道:“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姑娘家……”
陈宴宁失笑,她抿着唇抬起眼,眼角柔柔的带着温暖,轻轻翘起唇角:“我知道呀,姑娘家要懂得矜持。阿衍哥哥,我就快要及笄了。”
嗯,下个月底。
这话中的意思多重复杂,楚衍不明白她说的是什么,敛起眉头欲要开口,只见船舱内的两个人走了出来,手背一凉,再一看陈宴宁下意识已收回了自己的手。
范嘉柔笑着走过来挽住她的胳膊,轻声道:“李忱说的果然不错,那桃花蜜着实味鲜。”
“你喜欢就好,若是下次再有,我唤你一道前来。”李忱跟着站在陈宴宁跟前。
陈宴宁见两人相谈甚欢,眼中带着笑意看向李忱,与他对视一眼,李忱不好意思的移开了视线。
…
天上亮着稀疏的星光,楚衍从正门而入,还未穿过长廊就听见元亲王身旁的小厮赶过来道:“世子,王爷请您去一趟书房。”
楚衍神色不变眼眸沉沉,刚到书房门口,他嘴角轻挑,眉眼间含着玩味的笑,手中把玩着两颗玉珠,开口便道:“都这个时辰了,父王唤我来有何事?”
坐在正位上的元亲王面色冷硬,一旁站着的亲王妃穆氏低眉顺眼,揉着他的后背低声劝慰:“孩子们都大了,咱们也该少操些心,你好好跟着说,也别跟着生气。”
“我知道,你先出去吧。”元亲王显然是不想让穆氏留在此处,他刚一开口穆氏脸色就变了,气血有几分不顺,咽下那口气后笑着道:“是,妾身先告退。”
穆氏转身时看向楚衍,他眉眼带笑抱拳行礼。
她面色有些难看,但好歹元亲王在这里也不好说些什么,笑着安慰:“别跟你父王吵,有事儿就好好说。”
“王妃说的是。”楚衍往边上退了一些让开路,等穆氏离开后才转过身子,“若是无事,儿子就先回房了。”
“你给本王站住。”元亲王一声冷喝,他气得胡子抖动,想起方才穆氏叮咛他的话,慢慢缓下那口气道:“你今儿去哪里了,本王在府上等了一天都不见你的踪影。”
“出去逛了。”楚衍找了位置坐下,伸手从果盘中捻过一颗葡萄喂进嘴里。
元亲王看着他一副纨绔嚣张的模样就觉得心口疼,当初他母亲嘉和郡主在闺中时尚且娇弱,怎么会生下一个儿子是这般顽劣。想起他母亲,元亲王看着楚衍的目光到底是柔了几分,当年他母亲说到底,是为了救自己刚烈致死。
幽幽叹了口气,元亲王道:“眼下你也已十九了,该是成家立业的时候,立业暂且不谈,比你大一岁的理国公府小公爷都已定下了亲事,镇国将军家次子大你两岁,若不是那孩子早产,眼下都已是第三胎了。”
楚衍捏葡萄的手指一顿,心情霎时不好,也没了吃的心思,收回手垂眸盯着指尖,他似笑非笑:“父王可是看上了哪家的姑娘?要给我做正妃?”
见他这个样子,元亲王叹息:“给你已经物色好了三户人家,范家嫡女,清流人家许家嫡女和……”
话还未说完楚衍骤然起身,他眼中泛着寒意,唇畔却还是笑着:“这几户人家要么名门望族,要么有权有势,父王,您到底希望我娶回来的是什么?是权利还是一个贴心知冷暖的妻子,父王,我们之间可还有半点父子之情?”
“放肆!”元亲王震惊,没料到他竟会说到这里,愈发觉得与楚衍是话不投机半句多,他狠狠捏着扶手:“本王让你娶她们自然有道理,你照做就是,哪里有这么多的歪门邪道。”
楚衍冷笑,“若是如此的话,父王何不将王妃休了,自己将这几家待嫁姑娘娶回来就是,何必要逼儿子。”
“混账东西,你真是烂泥扶不上墙,你对得起你母妃的在天之灵吗。”元亲王口不择言,刚将嘉和郡主这话说出来他就后悔了,咬着牙齿脸上的肉抖动着看向楚衍。
只见他面色微顿,眼角有些猩红,低低笑了几声:“是啊,我可不就是对不起我母妃。”
“够了!既然你选不定要求娶哪家的姑娘,那本王就给你择一门亲事,到时候可由不得你。”元亲王起身,双手背后,冷冷的盯着他:“阿衍,你是时候该长大了,成日浪迹于勾栏瓦舍间,莫不是当真是你想要的生活?”
楚衍神情复杂,他嗓子有些哑,垂下眼眸敛起情绪:“再给我一个月时间,父王,一个月后我定选门你满意的亲事。”
第19章 嫁妆
“事情调查的怎么样了?”陈宴宁靠在榻上,一只手揉着自己的太阳穴,轻声细语。
三日前与范嘉柔去看了花灯,回府时瞧见了个妇人长得十分眼熟,陈宴宁左思右想都觉得有些不大对劲,于是便派了湖玉去跟着瞧瞧看。
湖玉立在她身旁,抿着唇凑过去低声道:“我跟了那妇人一路,她最后进了东街一家两进两开的院子,后来您知道我查出来什么吗?”
陈宴宁抬眼,眸色淡淡的瞧着她:“那院子有问题?”
“可不是。”说到关键处,湖玉甚至有些激动,她死死咬着颤抖的牙齿,扶着榻边的木质扶手蹲下,眼睛紧紧盯着陈宴宁的眸,脸上泛着因激动而产生的红:“我找人去问了,那院子……是胡老姨娘名下的。”
陈宴宁果真来了心思,直起身子坐起来,嘴角掠起一丝奇异的笑:“怎么?”
“后来我又继续找人跟了几日都没什么动静,不过就是在方才,我派去盯着那人的小厮回来说,胡老姨娘今儿傍晚进了那院子。”她嘴角死死克制着笑,仿佛知道了什么惊天大秘密一般。
“瞧把你高兴的,眼下都还不知道究竟是个什么情况呢。”陈宴宁揉了揉自己的手指,将鞋子穿好,轻声道:“这事儿不好说,我记得阿娘之前无意间说起过她并非是香姨娘与爹爹的亲生女儿,但是至于是谁的,我却不知道。”
“定是那妇人的。”
湖玉一口咬定,她被自己惊到,急忙压低声音道:“前几日我跟着她,眼见着她进了料子铺里头买了两匹上好的红绸,还去了珠宝铺子定了翡翠头面。”
这话一出,陈宴宁面色微微变了几分,她拧起眉头,手指轻轻摩擦着扶手面:“若是为着她身边的人去定的呢?”
“才不是,我问过街坊邻居,她不轻易出门,家里头除了两个粗使丫鬟也没什么人,连个男人都见不到。而且我听说……那妇人的脑子似乎不大对劲,疯疯癫癫甚是吓人。”
陈宴宁的手指头慢慢收紧,她眸色一定:“既然这样,那就尽快调查清楚,最好在陈辞宁大婚前查清楚。既然要给她贺礼,越是惊艳她越会喜欢。”
…
六月,国公府四处张灯结彩。
陈家许久未有过双喜同门的事情了,上一回还是陈仪和亲出嫁那日张氏怀上陈毓宁这事儿,这个月一前一后嫁出去一个迎进来一个,都是喜庆的事儿。
陈辞宁在慈园静了约有三四日,终于到了大婚前一日。
这天张氏做主在正厅摆了一桌家宴,作为陈辞宁出嫁前的最后一次家宴,她换了正红纱裙,本想着与陈宴宁同穿红色能压她一头。可谁料这人却不按常理出牌,偏偏穿了一身素色青衣,头上斜斜压了一根玉兰流苏簪,看着倒也是素雅。
“今日菜色不错,阿娘为着四姐姐真是用心良苦。”陈宴宁眯着眼睛笑,她双手捧着小瓷杯喝水,笑眯眯的看着陈辞宁。
看着一桌子的喜庆菜名,龙凤拼盘、双菇扒福肘、清蒸桂花鱼……
瞧着都是些祝福美意,陈辞宁面色也高兴,抬起酒杯起身,朝张氏与陈善举起,笑吟吟的道:“女儿多谢父亲母亲多年来的养育之恩,若不是您二位,辞儿必定不会有今日这番作为。”
约莫是终于能嫁出去,陈善今日看着她的脸色也温柔不少,连说了好几声“好”,而后将酒杯中的清酒一饮而尽。陈宴宁咬着青菜细细瞧着陈辞宁的侧脸,喜事缠身到底是精神好,见她近来气色不错,轻轻笑起来。
陈辞宁以为脸上沾了些什么,有点僵硬的去摸自己的脸,只听见陈宴宁道:“瞧着四姐姐真是心情好得很,最近气色不错呀。”
总是觉得这丫头话里有话,陈临树与陈辞宁都朝她看过来,陈临安瑟缩着往后动了动脖子。
像是忽然想起来,陈宴宁道:“阿娘,我忽然记起给四姐姐做的头面昨儿已经做好了,不然等会用过饭,咱们一道买点东西顺便取回来?”
陈辞宁眼皮突突跳,她竟有些害怕,正欲要开口时张氏抚掌笑起:“正巧,你爹爹给你们姐妹三人定的金簪约莫也好了,本想着前几日去拿,谁知一忙给忘了,那不然今日便去吧。”
既然张氏已经这么说了,那陈辞宁便再也没有推脱的借口,她不动声色的垂眸,余光扫了一眼陈宴宁,只见她乖巧的吃鱼肉。想起明日就是自己的大婚之日,将心里的那点子疑虑抛开,微微吐出一口气。
用过饭后,三人上了马车去宝石铺子。
马车上,看着陈宴宁臊眉耷眼垂着眸的模样,陈辞宁只当她想起明日自己自幼钦慕之人就要与自己结婚,心中抑郁难以纾解,笑着安抚道:“小五,你莫要难过。”
陈宴宁佯装欢笑,抬眸嘴角扬起涩涩的弧度:“我知道的。”
看着她这样,陈辞宁心中痛快极了,可面色上还是要装作歉意,轻声细语的安抚了她几句。直到快要下马车时,见她终于闭上了嘴,陈宴宁耳根才清净。
她盯着陈辞宁提着裙摆下马车的背影,眼神微冷。
得了消息的老板一早便在门口侯着,他见张氏下马车,急忙迎上来道:“国公夫人您来了。”
“我家四姑娘明儿大婚,我来取上回定的那三支金簪。”张氏先一步进去,陈辞宁与陈宴宁后面跟上。
走到门口,湖玉刚掀开帘子,只听见陈宴宁轻声道:“四姐姐,你可准备好了?”
“什么?”陈辞宁脚步顿住,她压根不知道陈宴宁再说些什么,愣了好一会儿才又问:“我要准备好什么?”
陈宴宁淡淡垂下眸,神色安静:“给你准备的嫁妆太贵重,问你准备好没有。”
“小五,瞧你这话说的。”陈辞宁眼中带着嗔怪。
两人一前一后进去,陈辞宁刚站稳,手指抚上一旁桌子上的宝石头面,只见身旁一个女人朝她扑来。
陈辞宁尖叫一声,被拽进一个温暖怀抱,只听抱着她的女人一直喃喃道——
“云儿。”
作者有话要说: 之前有读者说起胡老姨娘的问题,说她不过是一个姨娘凭什么能够在国公府兴风作浪,明说了吧,现在已经开始埋线了,如果看不出来的请不要再杠我,怎么安排总归是有道理的,就算胡老姨娘没有特殊身份,这世上为老不尊的人难道还少吗?写作不易,请关爱作者君,笔芯~感谢在2019…12…24 15:38:40~2019…12…28 19:29:5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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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女儿
陈宴宁静静立在一旁,看见张氏回眸看过来,她一把将张氏的胳膊挽住,担忧的唤:“阿娘~”
张氏皱着眉头,低声询问:“这是怎么回事?”
崔妈妈在一侧也是急的抓耳挠腮,作势要上去拉那个疯妇人,谁知被陈宴宁拉住,两人都看过去,只见陈宴宁冷静下来,摇摇头镇定自若。
“先别急,那个妇人看上去似乎有些不太正常,眼下这么贸贸然冲上去分开两个人只怕会伤到四姐姐。”
见她这般冷静的模样,张氏心中闪过一个念头,轻轻敛起眉,多看她一眼又收回了视线。
陈辞宁尖叫声过后便是不停地将自己的身子往回缩,不断地拍打抱着自己的那个妇人,颤着声音道:“你是谁啊,你赶紧放开我,滚开啊。”
那个疯妇人却像是魔怔了一般,疯疯癫癫始终抱着她不肯松手,神色涣散口中喃喃唤着“云儿”这两个字眼。同这妇人一道前来的丫鬟站在一旁手足无措,拉着她的手一点也不敢松开。
陈辞宁被对方大力的劲儿掐着胳膊疼到眼眶泛酸,眼泪哗哗的冲秋葵吼:“你个贱丫头,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把人给我拉开。”
“啊——”那个疯女人一看见秋葵上前跃跃欲试要将陈辞宁拉开就尖叫起来,一只手握着陈辞宁的胳膊,另一只手去挥打秋葵,边打边道:“都给我滚开,不准你们动我的女儿,滚开啊。”
陈辞宁浑身一僵,她惊恐的眼神越过妇人的头顶看向眼神从迷茫变为震惊的张氏,心中一阵颤抖。她曾经不是没有想过,自己究竟是不是陈善的亲生女儿,她与陈临安同样都是庶出,可陈善对他们两人的态度却极为不同。
小时这种念头只一闪而过,待后来慢慢大了,发现自己与几人的眉眼神韵没有半分相似之处,反倒是时常听丫鬟们低声嘀咕她与胡老姨娘年轻时的模样多有相似。
看着她木讷站在那里,张氏眼神微冷,抬手示意让跟来的几个丫鬟上去伙同秋葵与妇人的丫鬟一道将那妇人按住,妇人不情愿,口中不停地胡言乱语。张氏将陈辞宁拉到自己后头,垂眸细细去看陈辞宁与那妇人的眉眼。
她在观察的同时周围的百姓也在细瞧,那妇人不说不觉得,一说这么细细一看,竟发觉两人着实像极了。
张氏让崔妈妈拿上东西,带着两姐妹先上了马车。
身后妇人的声音还在叫喊,陈宴宁看着陈辞宁进了帘子,回头冷眸一扫,声音如泉水叮咚清凉:“把她嘴巴封住。”
今日这事儿将国公府的脸面全都丢尽了,几人还未到府上这消息就已经传开了,陈善在书房里砸了一大块砚台,气的双颊通红,唤了香姨娘与胡老姨娘到了正厅,等他们回来一道分辩分辩。
马车停稳在国公府门口,张氏率先进了大门,两姐妹坐在车内相顾无言,过了许久,陈辞宁才像是细品过后后知后觉看向陈宴宁。
“今日之事,是你一手所为?”她声线颤抖,眼角带着点猩红,看起来今日着实被吓惨了,不仅仅是那妇人将她抱住口吐芬芳,也有她说出的那个秘密让陈辞宁心中忐忑难安。
陈宴宁不动声色的略一挑眉,瘪着嘴巴轻声道:“我没有啊,这事情我率先压根不知情的……”
说完这话,崔妈妈还在马车下面等着,唤了一声后陈宴宁垂眸抿唇,看起来委屈极了。她余光扫过陈辞宁火大的嘴脸,心中冷笑,提着裙摆弯腰挑起帘子准备下马车。
看着她的背影,陈辞宁心头怒火燃烧,咬紧牙关狠狠地一声低吼:“陈宴宁,你找死。”
陈宴宁刚抬起一只脚便听见这个声音,她下意识回头去看,只见陈辞宁的手伸过来马上就要碰上她的胳膊,她心头一动,稍微借了点陈辞宁的力气往马车下翻去。崔妈妈眼看着陈辞宁脸朝下就要摔下来,上前一步堪堪将人扶住,可到底是作用小,两人都摔在地上,陈宴宁侧身压着左手胳膊尖叫。
耳边“咔嚓”一声响起,随即而来的便是陈宴宁的痛哭声,湖玉急忙蹲下去将崔妈妈扶起来,两人把陈宴宁抱在怀里。
门口的家丁前去禀报,正巧在长廊下碰到陈临树,两人匆匆而来,刚到门口陈临树就看见脸色苍白满头大汗的陈宴宁躺在崔妈妈怀中。她鬓角的发丝垂落,混着汗液贴在脸上,看起来十分狼狈。
“怎么回事?!”陈临树瞳孔骤缩,几步过来将陈宴宁抱住,起身便往回折返。
湖玉和崔妈妈跟在后头,闻言急忙道:“是四姑娘,四姑娘将姑娘一把推下了马车。”
陈临树脚步一顿,回眸冷冷看过去,陈辞宁刚露出半个头瑟缩着往里看,两人眼神空中相撞,陈临树气的牙关颤抖,对崔妈妈道:“找几个力气大的婆子,把陈辞宁和她身边的丫鬟带进来。”
“是。”
陈辞宁没料到最后事情竟会这么发展,她抖着身子缩在马车里不敢下去,看着自己的手指发愣,方才自己的手分明只是刚碰上陈宴宁,她为何就摔了下去。
直到几个婆子将她拉下去才回过神,周围开始围着越来越多的人,一开始从陈宴宁摔下去开始就有人看见,眼下人越发多起,皆是在对她指指点点。
“你们要干什么?!”陈辞宁的鞋底蹭在地上一点也不肯往前挪动,她使劲的往回退,可架着她的婆子却不是吃素的,胳膊上一个用力便将人带进了院子。
陈宴宁这一摔,将这事情的火苗彻底点燃。所有人都在汀兰居院子里头,张氏与大夫守在里屋,陈善一个巴掌挥过去,陈辞宁软绵绵的跪坐在地上。
“混账东西,我竟没想到你是这般蛇蝎心肠,连你妹妹都要下手残害。”
“父亲,我没有。”陈辞宁眼下纵使舌灿莲花也开脱不了自己的罪行,她哆嗦着身子,说话都不利索,“我刚才根本没有碰上五妹妹,我不知道……”
“你撒谎,我亲眼看见了,是你说我们姑娘找死后把姑娘推下去的。”湖玉哭得眼睛发酸,她想起刚才陈宴宁脸色苍白的样子就是一阵心疼。
“我们姑娘一向待您好,从未做过什么对不起您的事情,就算是这次亲事,上京城中谁人不知是咱们五姑娘心悦徐家三公子,可偏生您要横插一脚。这些我们姑娘都说算了,您是姐姐,她只能忍痛割爱,可是您呢?居然下此毒手,真是可怜了我们姑娘。”
陈辞宁被湖玉怼的哑口无言,陈善额角青筋毕露,扬声喊:“来人呐,上家法。”
胡老姨娘与香姨娘欲要求情时,只见张氏从里头出来。
“慢着,左右家法只给陈家的人用,她到底是不是陈家姑娘还两说,国公爷还是查清楚再动手也不迟。”
第21章 真相
“你放屁!”
张氏一开口,胡老姨娘就忍不住了,她掩盖在宽大衣袖下的手指吓得哆嗦,眼神犀利地盯着张氏:“我看你就是想要给你的小女儿讨一个公道。可就算是这样,也不该随便把脏水往别人身上泼。”
香姨娘也没有料到张氏竟然会说出这番话来,她讷讷的看着垂着眼低声哀泣的陈辞宁,心口发冷,双手紧紧交握掐住自己的虎口处,她颤声问:“大夫人这话……可是真的?”
“这件事儿,还未有定论。”张氏脑海中想起满头大汗的陈宴宁,心疼的竟像是被一只手紧紧捏紧一般,她眼神发冷:“不过说到底胡老姨娘应该了解的多一些,不如您来给我们解解惑?”
今日见到那疯妇人时她其实并未想得过多,可是就在方才陈宴宁躺在床榻上时,她竟忽然间福至心灵。那妇人为何与陈辞宁长相如此相似,又为何会在那妇人眉眼间瞧见了几分胡老姨娘的影子,她们三人究竟是什么样的关系。
陈善闻言,将目光落在胡老姨娘身上。
场面一度过分安静,张氏回头看了一眼崔妈妈,对方心领神会,悄悄从长廊下溜走,从角门离开国公府。
胡老姨娘骂骂咧咧,指着陈善的鼻子道:“你居然为着这个贱妇的几句话来质疑我?你是不是忘了你弟弟当初临死前交代你的话,你就是这么善待我的吗?”
想起陈蓟,陈善脸色愈发不好看,他心中疑惑更甚,步步上前紧逼着胡老姨娘,皱着眉头紧紧发问:“我从前一直在猜想,二弟为何自小时常对我说你对他很冷淡,眼下这么看来,老姨娘,你身上竟是疑点重重。”
“什么疑点,能有什么疑点重重?”胡老姨娘一阵气血上涌,她一副不依不饶的模样让张氏看着作呕,老姨娘抬手掐住陈善的胳膊问:“你凭什么说我对他不好,你又凭什么怀疑我。”
张氏上前一步,按住胡老姨娘的手,将她拉到椅子上狠狠按着坐下。
老姨娘一脸不可置信的抬起眼看着她,只见张氏笑吟吟的,面色温柔,声音不大不小,正好这院子里的人都能听得见,她道:“至于凭什么,等人来了就真相大白了。”
看着她一副笃定的模样,胡老姨娘心尖发颤,几次三番想要开口反驳,可终归是说不出话来了。
大夫从屋里出来,朝着陈善行了礼,叹息道:“五姑娘的左腕错位,位置特殊,也不好给她上板子固定,只好用些药慢慢将养着。”
“这时间怕是……”陈善欲言又止。
大夫点头:“伤筋动骨一百天,只要不再出什么大问题,康复是不会有问题的。更何况五姑娘还年轻康健,说不准用不上一百天就能痊愈,还请国公爷,夫人和小公爷莫要挂心。”
陈临树将大夫送出国公府,派了小厮前去跟着抓药,他原路返回去,只见几个婆子扣着一个妇人从角门进来。他眉心微皱,觉得这事儿有些不对劲,当即开口让人站住。
几个婆子站在原地,陈临树慢慢走过去,开口问:“这妇人……”
“是夫人吩咐的,方才我们回宝石铺子去看,本以为得需要一些功夫才能找到她,竟是不曾想这人像是疯了一般在铺子门口撒泼不走。”
陈临树静静盯着她瞧了几眼,一个眼神看过去,婆子会意将妇人的脸抬起来,陈临树眸色愈深。
带着她们一道去了汀兰居,那妇人刚一见到胡老姨娘,竟像是脱了缰的野马一般力大无穷的挣脱开几个婆子的束缚朝她奔了过去。胡老姨娘还未见着人是谁,只被人死死压在椅子上动弹不得。
妇人在她耳边高声哭喊:“阿娘,她们都欺负我,她们把云儿带走了不愿让我见她,娘,你要我我做主啊。”
陈善脸色一变,胡老姨娘被惊在原地,着实未料想到这人竟会出现在自己眼前,甚至是被张氏几人发现她的存在。一把掀开她,胡老姨娘从椅子上站起来,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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