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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微臣要失礼了-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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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说是带着刺杀的目的吗?”
  “传言是如此,但与侍卫对手时,那刺客见剑都没有拔过,倘若是有仇恨,又怎么会如此?”
  “也罢,这跟我们没有任何关系,你先下去吧,下午还要沐浴熏香,你帮我精心准备一下。”
  “是。”
  莺儿俯身退下,剩下大殿内花解语若有所思。
  秦国的子民入住寺庙,会尊着沐浴熏香的旧例,即便是皇族也不会例外。
  先吃斋,再亲自诵经,再祈福,过程漫长而琐碎,但却没有一人感抱怨,毕竟这关于身后福祉的事情,任谁也不敢大意。
  花解语身在其中,虽然身份不高,但关于长公主等人要经历的事,她是一件都没有落下。
  期间因为诵经时被皇后抓到小小错处,而责罚抄写五十遍《金刚经》。
  这还是贵妃求情的后果,说是怕抄写百变会耽误明日的祈福,皇后这才悻怏怏减少一半。
  花解语晚上回去会后一直笔不离开手,半个时辰后便开始手腕酸软,偏偏面前照亮的是盏油灯,光线忽明忽暗,连眼睛都疲倦非常。
  莺儿在一边看着,虽然觉得心疼,但毕竟自己不识字,帮不上什么忙。
  只能在一边不停的叹息,给花解语备茶,时不时将烛光拨凉些。
  “莺儿,你若是倦了便去休息吧。”
  花解语揉了揉手腕,见身边莺儿不断打哈欠,无奈叹息:“都是我这主子没用,连累你们都跟着受苦。”
  “公主今日没有做错什么,不过是稍稍出神片刻而已,您没看见长公主呢?都已经跪坐到腿上了,哪还有半点恭敬的意思,皇后不也当没看见?”
  莺儿哼了一声,明显不忿:“后来还是皇后瞧着心疼,称长公主身子不好,提前将她送回了大殿熏香吃果子,公主您做错什么了?”
  “莺儿,有些话,你明白就搁在肚子里好了,要我说你多少次,你才能记住。”
  “我就是为公主不值得。”
  花解语头也没抬,再三催促莺儿,后者昨晚受惊吓没有休息好,这才勉强转身:“那我去叫个人来,让她为公主守更。”
  花解语正要拒绝时,门外响起一阵不紧不慢的叩门声。
  “解语公主在吗?”
  来者声音温润,自带一股子祥和气息。
  这声音只听过一次,便今生难忘。
  花解语立即放下手里狼毛笔站起身来:“是逐云大师吗?快请进。”
  门开,外面银月悬空,月辉清朗一片,照在他素衣上,越显不食人间烟火。
  “解语公主。”
  逐云微微向花解语俯身,自从上次长谈后,逐云对花解语的生疏“施主”称呼,改为了解语公主。
  算是关系近了一步。
  花解语连忙将逐云请进来,并亲自为其斟茶。
  “大师怎么会光临到我院子来?”


正文 第70章 慧眼如炬
  逐云捧着白净的茶杯,侧脸凝视一眼花解语抄写的金刚经:“我听说你被皇后责罚抄写经书。”
  花解语尴尬笑笑:“这事已经传开了吗?怪我,祈福诵经的时候出神。”
  “五十遍金刚经,想必天明公主也抄写不完。”
  “抄不抄的完不重要,皇后不过是想……”花解语话说一半猛然收住话锋。
  逐云这个人给人太过祥和,不设防备,不知不觉,花解语便将自己真实想法说了出来。
  逐云莞尔一笑:“我并不关心宫中权术争斗。”
  “让大师见笑了。”
  “不过,我却有些担心,金刚经被罚抄写,毫不走心,没有参悟的意思,会失去它原本无上的意义。”
  “您的意思是?”
  “我在来这里之前,已经到皇后那里去过,她的意思是,只是教训你,不必真的训写五十遍。”
  花解语一喜:“那解语真是感激不尽,没想到我的小事,竟然打搅到大事的清修。解语惭愧。”
  “无妨。”
  逐云伸手翻了翻花解语抄写金刚经,不由称赞:“倒也工整,那你已经抄写的这些,就用来传教用,装订一处吧,这也算是你的功德。”“
  “多谢大师。”
  花解语双手合十认真道谢,第一次觉得认识一人乃是今生幸事。
  “天色已晚,小僧便先告辞了。”
  逐云起身向花解语行礼,烛火摇曳,罩在他清秀的脸上,眼角下泪痣宛若复活了般,越显得鲜明。
  那一刻,花解语鬼使神差开口:“我听说眼角下泪痣都是苦命,前世有夙愿未了,不知今生大师有没有什么执着的?”
  话一出口,自己也愣住。
  不知不觉,又冒失了。
  不过好在逐云没有什么反应,一贯平和:“今生执着,唯愿明主治理天下,百姓安康。”
  花解语皱眉,心叹这逐云说话未免太耿直了些。
  心愿是明主治理天下,既然称之为心愿,那边说明这事还没有实现,再婉转点说,便是当任的皇上并非明主。
  不过花解语现在并没有心思计较这些,她一介女子,也没有打算去治理天下如何。
  没有犹豫,便顺着逐云道:“有一明主,的确是苍生之幸。”
  不料逐云反而抬起头来认真看她:“公主当真如此想吗?”
  “自然。”
  “那若有朝一日,这明主需要公主的牺牲小我,公主会放下自己的私欲而成全天下吗?”
  “天下何时需要我来成全?”
  逐云一双眸子宛若点漆,最后深深看了花解语一眼:“也罢,时机未到。”
  在花解语诧异中,又步伐悠闲离去。
  因为昨日一夜折腾,逐云离去后,花解语也没有旁的心思,直接洗漱歇下。
  三日后,皇家子嗣祈福的典礼,正式拉开了帷幕。
  三日后清晨,寺庙的主持把往年说过的规矩再重复一遍,女眷们对这规矩简直是能够倒背如流了,因此便集体觉得有些厌倦,只是碍于皇后跪在首位,她们便只能强打起精神来了。
  乏味的开场训诫词后,便有专门的小和尚派发黄纸香油。
  到前面这些女眷身份高些时,这项工作便由主持亲自来完成。
  花解语看着主持他走到每个人的面前,终于轮到自己的时候,花解语赶紧抬起双手以表敬意,可是没有想到的是,主持他自己先愣了片刻。
  这里是佛门的大堂,里面尊着的菩萨罗汉不计其数,花解语她虽然不畏惧鬼神之说,但见几次逐云,的确有两分超然世外的意思。
  心中有了忌惮,加之自己作为重生之人,便有些担心这样的场合。
  谁料,此时却遇到了这样的事情。
  难道是自己的身份被看了出来?
  这些世人嘴里玄之又玄的得道高僧,恐怕真的会看破一些什么东西。
  花解语屏住了呼吸,一双明眸微微流转,看似巧笑嫣然,实际却想要为自己的悲惨命运感叹几声。
  前几天是被歹徒挟持,而她偏偏还做了歹徒的帮手。今天呢,难道要被当做妖魔鬼怪就势在这大堂里烧死吗?
  花解语感觉自己出了一身的虚汗,只是她这一愣神的功夫,住持居然恢复了平常的神态,把黄纸伸到她的面前来了。
  在这寺庙里面说什么感谢的话都有些不伦不类,因此花解语只能是弯下了腰,回了一个普通的女儿礼。
  每年的皇室祈福都是皇后亲自主持的,因此她对于这件事情处理起来,也算是得心应手。
  大师在花解语面前驻足不过片刻,很快神色自然走向八公主。
  所有人都受了香,依照身份高低,逐个上前参拜。
  福音入耳,香烟冉冉。
  花解语跪在佛像前,抬眼见满前香火缭绕,佛眼慈悲俯视众生,没由心中生出一股安详。
  远离了宫里的那些尔虞我诈,原来竟是一身的轻松。
  那一刻花解语忽然觉得,或许自己就此离开宫中,也不错,
  放眼远处,如今入春,山中寺院到处都是绿荫环绕,柳枝抽出新枝,随风轻轻摇曳,都是自在的景象。
  怪不得有些人受不了俗世的纷扰,便会躲进了山中的古寺中。
  这显然是修身养性的好去处。
  周围受环境影响的显然并非花解一人,皇后平日在宫里和花解语横眉冷对,但到了这里,似乎也畏惧头上三尺神明,收敛不少。
  前几天有刺客乱闯,好在没伤到什么人,皇上没有如何处置百里离,但这未来的领军之位,因为这两次守护不利,可能要耽误一段时间才能落到他身上。
  之前皇后为此还有些愁容,到了今日,心情似乎也平缓了下来。
  花解语跪在皇后身后,将一切无声尽收眼底,心中一番权衡,最终放弃了之前的傅颜阴谋论。
  之前傅颜为了耽误百里离接受巡防营,而用计在丞相大寿上闹了一处行刺。
  此举已经成功动摇了皇上对百里离的信任,依照傅颜的性格,同样计谋不会使用两次露出破绽。
  排除了傅颜阴谋的可能性,花解语越加迷茫。
  那日行刺之人究竟是谁,为何见到自己有一瞬间的诧异神色,偏偏又对宫里的事了如指掌。
  而今日见皇后,她似乎对这件事也不知情。
  花解语出神的时候,香炉旁边的住持,又把目光放到了花解语的身上。
  还是那一种,深邃打量而奇怪的目光。
  而且这已经不是一次两次的了,先前皇后也没有在意什么,可是此时,主持的神色未免明显。
  住持也算是这家寺庙的得道高僧,难不成是看到了什么孽障?
  一想到是花解语那个贱丫头,有可能有些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皇后便下意识地攥紧了手掌心。
  之前脸上片刻的笑意烟消云散,又恢复成后宫之主模样,凤目含威。
  一双眸子不动声色朝花解语打量过去,虽然只是一身寡淡素衣穿在身上,没有什么夺目出奇,但胜在一张小脸明秀难描。
  这丫头永远是在看似安逸的时候给自己闹出点事来。
  上次因为一个不留神,她便恢复了公主的位份,若是还留着她,真的不知道会在宫里掀起什么样的风浪。
  皇后心里一声冷哼,缓缓收回视线,再瞧一眼主持,心中情绪千回百转。
  半个时辰后,由皇上带头集体吉时祈福完毕,众人鱼贯而出,皇后终于按耐不住心中所想,把主持拦在了殿内。
  寺院内退的已经没有什么人,皇后含笑上前,脸上神色恩威并施。
  “于主持在寺院普度众生多年,才有今日中山寺香火不断,如今本宫有一个问题,不知道您方不方便为我解惑。”
  “皇后娘娘请问,贫僧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方才进香的时候,我看见您的目光一直在七公主的身上徘徊,是有什么蹊跷吗?”
  两人在院内低语,殊不知院外一墙之隔,有两道人影在旁听。
  刚刚花解语本来已经快走出了殿外,偏偏还被好事的长公主给拉了回来。
  之前她便留意了主持的神色,此刻见皇后去找了主持,心中有所计较,应是将花解语带回到这里。
  对方摆明了自己长公主的身份,花解语不得不从。
  硬着头皮,只得和她站在墙根。
  不料两人站站定没多久,花解语便听到里面皇后的问话。
  一句“蹊跷”朦胧概括了很多时。
  皇后的这些话落到了花解语的耳朵里,后者屏住了呼吸,唯恐这位得道高僧说出什么了不得的话来。
  奈何对面高僧沉着,久久未语。
  倒是花拢蕊受不得这沉寂,冷笑站在花解语面前。
  “花解语你听着,主持他若说你是孽障,到时候你就等着被押解进宫,乱棍打死吧。”
  “长姐似乎期待如此?”
  “民心所向罢了。”
  “是民心所向,还是长姐所期?”
  “你少在这跟我贫嘴,花解语,我现在是知道的,论巧辩我是说不过你的,但你因为这庶出的身份,没有势力的母妃,注定这辈子都要矮我一头!”
  “是,长姐的教训,我都会铭记于心。”
  花解语有些冷笑,见对方跋扈的眉眼,不禁联想起前世,声音跟着冷下来。
  “还有长姐之前给我的恩赐,解语都不会忘记。”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花拢蕊微微一愣,片刻后又兀自笑开:“不过估计你也没有什么真本事,之前让你嫁给番邦你不嫁,如今百里离也不娶你,花解语,你不会老死在宫中吧。”
  花拢蕊为了要挟意味深浓,故意把嘴附在了花解语的耳边,因此花解语把她说的每一个字都听得异常地清晰。


正文 第71章 恨之入骨
  院内,皇后一双凤目片刻不离开主持身上,等着主持的答案。
  可惜的是,她等来的仅仅是他的沉默不语。
  “您如果有话,不妨直说。”
  皇后继续循循善诱,可是等来的却是住持的摇头。
  再问下去便是胡搅蛮缠了。
  皇后自知不能失去作为正宫皇后的气度,只能行过礼后把主持给送到院外。
  花拢蕊心有不甘,但又没有等到自己想要的答案,最终深深看花解语一眼,狠狠跺脚转身离开。
  花解语则长出口气,临走前不禁多看了院中两眼。
  之前她还好奇逐云年纪轻轻,少年老成究竟如何而来,如今再看这主持,分明一脉相承。
  沐浴熏香一事到了今日集体祈福,算是整体完毕。
  之前深夜刺杀一事闹到现在都没有结果,有些不了了之的味道。
  皇上虽然没有明着指责百里离,但最近却很少将其召见到近前来。
  此刻没有抓到,宫里面的这些王子皇孙们则个个吓得人心惶惶,尤其是那些女眷,每到深夜一个个都脸色惨白。
  即便是经过了沐浴焚香高僧指点,也没有什么大的用处。
  原本吃斋祈福小半月时间,经由刺客一事后,时间整整缩短一半。
  再在寺院守下去也没有什么用处,反倒闹得人心惶惶,故而皇上思忖之后,决定破例提回宫。
  毕竟对这些人来说,在宫里面,安全还是可以得到基本保证的。
  和来的时候浩浩荡荡的阵仗不同,因为之前受了惊吓,加之山上一直都食素材,简单没有什么油水,眼下他们的离开多多少少都带着点落荒而逃的感觉。
  花解语一路靠着垫子回了宫,因为最近的几夜都不敢深眠,所以马车只是摇晃着出了几里路,花解语便睡着了,脑袋跟着一点一点的。
  不知不觉摇晃几日,队伍便已回到帝都。
  连前来接凤驾回鸾的礼部官员,纵然排场精心,也没有得到皇后娘娘一丝的好脸色。
  皇后和皇上为首仪仗浩荡入宫,花解语马车跟在队伍最后。
  单薄的人儿坐在马车上出神,偶尔撩开车帘往外看看,片刻又兴致缺缺收回手来。
  四角宫墙,红砖琉璃瓦,永远都是一副华丽气派而死板的模样。
  如果可以选择,她更愿意久居身上,闲时看看山上微风松涛,一身自在。
  只可惜,生在帝王家。
  花解语坐在马车内,有些愁眉。
  莺儿见了,几次都想劝慰,奈何自己最笨,只好在一边忍着。
  花解语也知道莺儿好心,但因为心中情绪杂乱,并没有主动开口说话。
  此行祈福,细细回想起来,她发现除了结识了逐云还算是件幸事之外,其他的便是极其不顺心。
  但好在,临行前逐云亲自出来相送,塞给花解语一本经书。
  经书用绢布包裹着,花解语出于礼节没有立即拆开。
  倒是逐云笑的一脸温和慈悲:“解语公主,我们还会再见的。”
  花解语玩笑:“我没有出家的意思,何况纵然出家,也是在尼姑庵里。”
  逐云笑而不答。
  至今花解语人已回宫,但脑海仍能回忆起逐云站在山门石阶上的模样。
  一身素衣,宛若画中人,偏生唇角带着慈悲,鲜活令人心生崇敬。
  刺客事件不知道大理寺是怎么处理的,花解语也巴不得自己摘干净,便下意识地不去关注,隔了几天便索性不管了,所以后续她自然是不清楚的。
  原以为祈福之后归来,又在正月,皇后应该消停两日,奈何花解语有心安稳度日,皇后却看不惯她半日清闲。
  重封天玑公主之名,回宫后没两日,此事便被皇后主动提起。
  她原是想利用寺院主持看花解语眼神怪异的事,将此事压下去,不料贵妃水氏硬生生给扳了回来。
  此事关花解语公主的身份,毕竟一位不受宠的公主,在宫里的日子还比不上一位高级宫女。
  皇后也知道水氏现在正风光,孩儿是太子,自己没有必要为了一个花解语和对方闹翻脸。
  思量之后,最终只含笑册封之事,全权交给水氏打理。
  眼下趁着年关的兴致,宫里头上到皇后皇后下到普通妃嫔,都是需要添置新衣,皇后还帮着处理宗族内部女眷们的事务,借着这由头,后来册封公主一事,干脆彻底撒手不管。
  水氏虽然不是嫡后,但是左右太子生母的名分摆在那儿,因此也担得起这样的任务,何况在平日里,她本来就有着协理后宫之权。
  皇后撒手之后,明里暗里倒也用了两次绊子,结果效果并不明显。
  水氏将一切都无声看在眼中,最后不过一笑了之。
  “天玑公主现在是重封之名,排场不必太隆重,但起码也要过得去,内务府那边都打点好,尤其金钗之类,千万不能出差池。”
  “是。”宫女颔首。
  “对了,还有册封宝典,让他们加盖了宝印后给我过目。”
  “娘娘,东西已经在这了。”
  “哦?”
  水氏扬眉,等到她转过身来意图看侍女手中的小册子时,却猛然间发现对方的神情有些不对。
  水氏刚反应过来,神色微变,皇帝的声音便已从背后传来。
  “爱妃最近为了天玑公主,真是费了不少心思。”
  “哪里,都是臣妾应该做的,不过皇上过来也不和臣妾说一声,现在屋子这样乱,反倒失礼了。”
  水氏连忙拜下身去,只不过只是一个动作而已,她便已经被扶了起来。
  太子是个懂事的孩子,连带着她这个母妃也收益,何况她在人前本身就是柔柔弱弱的性子,和皇帝的关系也很好,因此此时才敢开一些无伤大雅的玩笑话。
  “爱妃正在操劳,又哪需要行礼,不必拘着,现在又不是什么正式的场合。”
  摆在皇帝面前的是满殿的衣物,照着惯例,他也是知道水氏在忙什么,因此说话的态度温和了许多。
  “册封大典上,皇后娘娘等都要出席,这是各宫娘娘的衣物,还有太后的,臣妾已经一大早亲自送过去了,不过不知她老人家到时候会不会露面。”
  “母后年纪大了,东西备着,来不来全凭母后自己的意思。”
  “是。”水氏含笑:“只是其他姐妹的,还正在斟酌,若是皇上不嫌弃,也和臣妾一道看看吧。”
  在秦国,料理衣食之类的琐事肯定是女人们的活计,普通男人尚且嫌弃,更何况是皇帝。
  若是平时,他自然是连碰也不碰的,但此时或许是因为兴致的缘故,加之心情爽朗,皇帝竟然也走到了案几的前面。
  因为眼下的衣物都是要分给后宫的女眷们的,所以出现在皇帝目前的通通是色彩艳丽的布匹,他一向是是看惯了奏章上的白纸黑字,此时看见这些,未免有些晃眼。
  “都是些好东西,不过朕并不懂这些。”
  水氏刚刚一番话也不过是象征一说,不动声色证明自己为后宫付出,见皇上已经理解,立即错开了话锋:“现在快到午饭的时辰了,若是皇上不忙,就在臣妾宫里用午饭吧。”
  “可有什么佳肴?”
  “佳肴倒是没有,但臣妾日日期盼皇上过来,所以每天午饭有鸽子汤,已经用药材煨着,小火炖了好几个时辰了。”
  水氏虽然温和,但是毕竟是文官出身的女儿家,性子里面总是会带着文人独有的傲气,可是眼下她却步步明摆着讨好,皇帝因着这样的举动有些新奇,便也顺口答应了下来。
  “今天的午膳便全凭爱妃做主了。”
  水氏吩咐完大宫女,眸子微转,又走到了案几前挑选着衣物。
  她随手翻了翻,便真的有一块料子给翻了出来。
  “这匹锦缎是鹅黄色的,年轻的女孩子穿了是最合适不过的了,只是长公主她身份贵重,此时又是年关,所以臣妾把镶了金石珠玉的衣物拿到了她宫里。至于这件鹅黄色的,臣妾寻思着给了七公主吧,她的身形,正好和这件衣服很配。”
  水氏的指尖在布料上缓缓地移动,眼睛也在料子上,就好像她的心思也全然在这儿了。
  皇帝本来还纳闷这个人怎么会突然转了性子,此时也终于明白原来是等在了这里。
  “你对七儿倒是上心。”
  “七公主的生母是什么样的位份,皇上也知道,七公主她正是二八年华,所以臣妾觉得能帮衬的总要帮衬的,不负这年华。”
  水氏本来就是柔柳扶风之资,此时眼睛里面有隐约的泪光透出来,便显得她的话有一多半的可信度了。
  女人的眼泪在很多时候都能作为武器出现的,尤其是柔弱的美人,皇帝被水氏这般看着,便觉得自己对那个女儿,也确实是有些愧疚了。
  “想来之前的事情,也不尽然是她的过错,朕过去,确实是有失偏颇了。举宫上下,也只有爱妃你能如此为朕考虑。”
  皇帝下意识地拍了拍水氏的手背,就好像他们眼下只是一对寻常的夫妻。
  水氏一双杏眸微转:“皇上一片仁爱之心,要指点江山眷顾天下,有时候照料不到自家人,也是难免的。”
  “放眼后宫,只有你最懂事。”
  水氏笑而不语。
  自己和花解语图谋了这么久的时日,等的就是现在这样的机会,否则依照自己和花解语,不知道要等上多久。
  花解语的母妃样貌生的可谓一等一出挑,否则当年不会在伺候皇后时被皇上看上。
  不过性子偏激,加之固执嘴笨,才落得今日这般下场。
  今后有了自己提携,加上伶俐的花解语,想必重复恩宠指日可待。
  想到此,水氏便赶紧从皇帝的身边移开。


正文 第72章 求情月氏
  皇帝还没有反应过来,便看见水氏跪在了他的身前。
  因为动作剧烈,她发髻上面的步摇因为动作猛烈的缘故,有些晃动。
  “七公主贤良,又温吞有礼,不过平时那孩子并不喜欢挣宠爱,有什么事也都是自己在心里隔着,所以臣妾想……臣妾暂代她的母妃,请求皇上能给她一个体面。”
  皇上剑眉微微皱起:“何须行此大礼?快快起来说。”
  水氏却坚决跪在地上:“皇上请听臣妾一言,公主册封大典时,我等都要观礼,但公主母妃身份低微,没有前往的资格,但偏偏是这样的好日子,何不给公主一个安慰?”
  “爱妃的意思是……”
  “您看她母妃是否可以……一起观礼?”
  皇上眼下自觉的对花解语有愧,况且此时已是年关,几乎都是吉日。
  水氏她们二人也是来来回回密谋了多日,才选择在此时把话给说出来。
  而她们选择在了今日,就证明她已经有了必胜的把握。
  皇上并不昏庸,否则秦国到现在也不会是现在这国泰民安之景。
  不过是后宫琐事,他一直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之前花解语他连名字都不知道,不过近来有些频繁被人提起,他才留意自己有这么个女儿。
  经过之前两件事,让她下嫁都没有嫁成,如今宫里已经有了不少风言风语,说她是克星一类,说来都是自己一手导致,此刻被水氏提起,内心多少还是愧疚。
  思量片刻,又见水氏小心期待,干脆做个顺水人情。
  颔首:“那边依照了爱妃的意思。”
  意料之中的答案。
  即便是头上方有着片刻的静默,但是水氏还是等到了皇帝的承诺。
  “月氏……没什么好也没什么不好……罢了,朕看在你的面子允了此事,等到明日,你就和皇后就派人去礼部商量着操办此事吧。”
  宫里头一向忌讳的就是沆瀣一气,水氏知道此事的风险,但是兵行险招,她也顾不得上有什么相应的后患。
  只是皇帝虚扶了一把,证明她赌对了。
  晌午后,皇上进出贵妃宫,特设恩典一事如飓风,很快刮遍了宫里每一寸角落。
  所有人都在议论,花解语是否翻身指日可待,水氏是否要一步登天,取代皇后。
  水氏宫里热闹非凡,而在长公主的宫里,显然又是另一番光景。
  在花拢蕊的眼里,花解语这个庶出的女儿,就是连入宗庙的资格都没有。
  可是今日却传出消息,她要重新进行分封的典礼,并且连她的母妃,都会一并死灰复燃。
  皇家的公主的分封典礼可不是一件小事,到时候不仅有礼部和皇后的亲自操办,还要昭告天下,甚至是京城的诰命夫人也要赶着巴结。
  花拢蕊一想到她那个穷酸的样子,居然以后也是正儿八经的公主,便觉得怒火中烧。
  华贵的人影坐在铜镜前,耳边听完宫女的叙说,手里攥着簪子,不由死死握紧。
  其身后宫女不明所以,不禁小心翼翼。
  “长公主若是觉得这个发髻不好看,奴婢立马就给您换一个样式。”
  花拢蕊本来就在气头上,以至于听到这样的消息之后便摔了好几套茶盏。此时,站在她身后替她梳妆的宫女,简直是一副死了爹妈的哭丧样子。
  “笨手笨脚的,你还会什么!”
  话拢蕊凝视镜子,狠狠瞪了身后宫女一眼。
  在秦国未出阁的女孩子是不能盘发,因此除了挽个结其实没有多大的花样,新奇都出在饰物上。
  而眼下花拢蕊对着宫女发脾气,确实是有些强人所难。
  “滚出去,梳个头发还抓了这么多碎发出来,简直是打死你都是轻的,滚出去自己领二十板子,等入了夜再回来!”
  那宫女闻言,顿时跪了下去:“长公主放过奴婢吧,奴婢保证再也不敢了!”
  “拢蕊,不可胡闹。”
  殿内的所有人都以为这个小宫人今天一定会命丧于此,没想到还是在关键的时刻出现了峰回路转的局面。
  花拢蕊正使劲地拉扯着头发,见到皇后进来坏了自己罚人的兴致。
  身后便是母仪天下的女人,她却没有起身行礼,而是直接把心中的不满抱怨到了皇后耳中。
  “母后,花拢蕊没有胡闹,分明是这个贱婢,居然敢扯坏女儿的发髻,这些个下贱的宫人,打上那么几板子也是小惩大诫而已,您没什么可担心的。”
  “皇后娘娘求您救救奴婢吧,否则长公主一定会打死奴婢的。”
  脚边的小宫人已经到了涕泗横流的地步,只是求救的声音还大。
  皇后瞧了花拢蕊一眼,想要狠狠教训这个没脑子的女儿,碍着下人们在场,只好先示意把小宫人扶起来,然后走到了花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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